出众风流长孙皇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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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秀宁把孩子递给侍女，用手帕擦了擦无垢额前的湿汗，“好，三姐照办。睡会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麻烦三姐帮我书信二哥，告诉他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儿子。”

　　　　无垢虚弱地抬起眼睫，凝看这个小生命，小脸微红，嘴唇一抿，是她怀胎十月的辛苦，是她和她的二哥共同孕育的骨血。

　　　　李秀宁伸手接过，“二弟妹你看，比承乾刚生下来时，要胖上一圈呢。”

　　　　稳婆清洗过孩子，忙抱到无垢和李秀宁面前，“恭喜王妃！是个白胖的小王子呢！”

　　　　无垢点头，只以一丝浅笑回她。

　　　　李秀宁终是舒了口气，上前轻握着无垢的右手，“很累吧？”

　　　　寂静的夜，风雪交加。无垢紧攥起冰凉的双手，忍者穿心刺骨的痛，从骨髓中强挤出一点力气，突的，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安住了众人燥动的心。

　　　　稳婆在用力地帮她催挤，李秀宁徘徊在乱作一片的屋子里，听着无垢的声声呻吟，难以安定。立在一旁的杨若惜，也在焦急地等待着。

　　　　一直到晚上，无垢的腹痛加剧，如撕扯般往下坠，几欲破口，身上更是香汗淋漓。

　　　　一时间，秦王府中忙作一片，天公也不作美，适才停息的风雪重又来袭。

　　　　无垢被李秀宁和阴离扶着躺在榻上，她紧捂着腹部，已感到了腹中生命的蠢蠢欲动。

　　　　李秀宁吩咐道：“快去请稳婆！”清秋回过神来小跑着出去了。

　　　　无垢一声呻吟：“三姐，我怕是……要生了……”

　　　　“二弟妹，你怎么了？”

　　　　无垢听了，欲言，却觉得小腹一丝阵痛，眉心紧致，双手不觉得放在了小腹之上……“三姐……”

　　　　李秀宁宽慰道：“二弟妹，你别担心，二弟他智勇双全，定会平安无事的。”

　　　　“三姐，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对了，前几日你姐夫来信说，二弟发布告示，以双倍的价格向百姓收籴余粮，公买公卖，全凭自愿。百姓们听说是秦王担任统帅前来，知他一向带兵秋毫无犯，便纷纷把自己多余的粮食拿出来卖，没几日，咱们唐军的军粮便得到了补充。二弟说，可以放心地与敌军长期对峙下去了。”

　　　　李秀宁抿起娇唇，“他又不是小孩子！怎还会冻着？”

　　　　清秋接过话茬：“公主您不知道，刚才王妃还在担心殿下冷不冷呢。”

　　　　无垢不好意思地说道：“看三姐说的，我挺好。”

　　　　“我呀，怕你在家里牵挂二弟，胡思乱想，来陪你说说话。”

　　　　无垢望着李秀宁：“三姐，这大雪天的，路多不好走啊。”

　　　　“公主请用茶。”阴离轻施一礼，将热茶奉上，便站在了一旁。

　　　　“我估摸着得赶在岁日前了。”

　　　　“他呀，调皮着呢！”李秀宁看着无垢的肚子：“二弟妹，看你的身子，怕是快要生了！”

　　　　“三姐，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哲威好吗？”

　　　　李秀宁一身赤红色石榴裙，簪花高髻，带着明艳的笑容。见无垢出门相迎，忙搀扶她进了内室。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二弟妹，三姐看你来了……”

　　　　“王妃，平阳公主来了。”

　　　　门吱呀响了，清秋笑着说道：“王妃给殿下带了那么多棉袍，怎还会冷啊？”

　　　　无垢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山西那边下雪了吗？二哥冷不冷？”

　　　　“王妃，您是太思念殿下了吧，您忘记了，两天前刚收到殿下的信啊。”

　　　　“阿离，这两天可有殿下的信？”

　　　　“王妃，您的红枣莲子汤来了，趁热喝吧。”阴离放下手中的托盘，去搀扶无垢。

　　　　无垢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雪似梅花，梅花似雪。在严寒中，梅开百花之先，独天下而春。

　　　　不知不觉到了寒冬腊月，无垢眼看将要临盆，出门便更是少了。这日朔风凛冽，彤云密布，漫天飞雪如碎琼乱玉，扬扬洒洒，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秦王府内的红梅开得正艳，梅花因雪的陪伴，显得更加有神韵。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世民很清楚双方形势、战争时机。他分析道：“宋金刚悬军深入，精兵猛将全都聚集在这里。刘武周据太原，专倚宋金刚为依靠。而宋金刚虽士卒众多，但军中无积蓄，单靠掠夺，不是长久之计，一心想要速战速决。我们现在出战，岂不正合他意？所以恰恰要闭营养锐，等他们士气懈怠，分兵汾、隰，才好直冲其心腹。那时候对方粮尽计穷，自然只能仓皇逃奔。所以不速战者，正是要等待时机。”

　　　　至于主力部队，李世民决定：坚守待命。

　　　　驻屯柏壁后，李世民分出部分兵力在汾、隰一带活动，以牵制敌军进攻李唐在山西最后的根据地浩州的力量，使浩州守军能够坚持下去。浩州是晋阳到晋西南运输线中的战略要地。从晋阳到晋西南大致有两条交通线，其一是从晋阳沿汾水西侧经清源、浩州渡汾水到达灵石，即李渊挥兵南下时所走的路线。另一条是从太原沿汾水东侧经榆次、平遥、介休以达灵石，即刘武周南下时所采用的路线。浩州正当西线要冲，对东线运输的安全与否至关重要，因此成为双方争夺的战略要地。

　　　　十一月中旬，已是隆冬季节，李世民率军到达龙门关。冰面正坚，他令大军从冰上渡河，进驻柏壁，与屯兵浍州的宋金刚遥相对峙。

　　　　李世勣虽然投降了窦建德，但一直想归唐，又怕连累父亲。郭孝恪劝他先为窦建德立功，取得信任，再设法逃离。于是，李世勣攻破王世充的据地获嘉，俘虏很多，窦建德因此逐渐信任李世勣。王世充的部将刘黑闼机智勇敢，前后投靠了郝孝德、李密、王世充三个主人，最后王世充任命刘黑闼为骑兵军将，令他镇守新乡。李世勣攻打刘黑闼，将其俘获，献给窦建德。窦建德因和刘黑闼曾为朋友，于是封刘黑闼为将军，赐爵汉东公。

　　　　就在刘武周攻陷山西的同时，窦建德率军进攻卫州（今河南汲县）。唐将李世勣派丘孝刚率三百骑兵执行侦察任务，途中，丘孝刚的骑兵与窦建德遭遇，打败窦建德。窦建德的右军赶来消灭了丘孝刚的骑兵，进围黎阳。经过激烈的攻坚战，黎阳被窦建德占领，李世勣的父亲徐盖与大臣魏征、淮安王李神通、李渊的妹妹同安公主在城陷时被俘，只有李世勣率几百人渡过黄河逃出。李世勣见父亲被俘，几天后也投降了窦建德。卫州听说黎阳被攻克，也将城献给窦建德。窦建德以李世勣为左骁卫将军，让他仍驻守黎阳，但把徐盖留在身边做人质。魏征被任命为起居舍人。窦建德回洺州，修筑万春宫，将国都迁徙到这里，窦建德将淮安王李神通安置在下博（今河北衡水地区），并以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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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美良川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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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被李世民的分析说服，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燃^文^书库＇＇＇＇774＇＇buy＇＇＇

　　　　李世民对众人耐心解释道：“我军两次小胜，并未重创敌军主力。宋金刚悬军深入，精兵猛将，皆聚于此。刘武周占据太原，以宋金刚为轩蔽。他们患在军无蓄积，仅以掳掠民众作为军资，利在速战，难以持久。我军最明智的选择，便是闭营养锐以挫其锋，分兵汾、隰，冲其心腹。诸位将军稍安勿躁，且回营静心等待。我料用不了许久，敌军粮尽计穷，便会遁走。到那时，我挥师追击，将有的是杀敌立功的机会。”

　　　　唐军于美良川和安邑两次设伏，皆大获全胜，一时士气高涨，群情振奋。诸位将领一齐拥到中军大帐，慷慨请缨，要求与刘武周、宋金刚决战。

　　　　李世民叹口气道：“正因是一只猛虎，孤王才不忍杀他。将才难得，迟早有一天，我要将他收于帐下。”

　　　　李世民果断地制止了他们。殷开山急切说道：“尉迟敬德已身陷死地，若纵而逸去，正如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殷开山欲下令将士们放箭，倘若万箭齐发，尉迟敬德纵使身生双翼，料亦难以生还。

　　　　不过，李世民意在活捉尉迟敬德的计划却又一次落空了。开始，殷开山、刘弘基、秦叔宝、程咬金等四五员大将把尉迟敬德团团围住，轮番厮杀，想用疲劳战术迫其就范。但尉迟敬德全无惧色，横冲直撞，左右突刺，最后还是溃围而出，与寻相双双逃走。

　　　　这一仗打得更为漂亮，唐军伤亡极少，而尉迟敬德的五千人马几乎被全部歼灭。尉迟敬德、寻相仅以身免，其部下将领皆成了俘虏。

　　　　这一次，李世民亲率三千轻骑，带上殷开山、刘弘基、秦叔宝等将领，命程咬金率步兵继后，抄近道径赴安邑。安邑是去蒲坂的必经之路，在这里设伏万无一失，李世民要旧戏重演。

　　　　机会很快来了！十几天以后，李世民得到消息，宋金刚又命尉迟敬德、寻相，带领五千人马，秘密前往蒲坂援助王行本。

　　　　此次伏击虽然大获全胜，但没有擒获尉迟敬德。李世民在欣喜之余，不免遗憾，对秦叔宝苦笑道：“天不遂人愿，只好再待来日了。”

　　　　唐军大破敌军，斩首二千余级，救下了李孝基等五名被俘的大将，见尉迟敬德与寻相已经逃远，追之不及，只好收兵回营。

　　　　尉迟敬德今日遇上了劲敌，秦叔宝一双金锏舞得出神人化，已令他十分棘手，再加上程咬金一柄宣化大斧，有千钧之力，没头没脑地劈来，更让他感到力拙，看看难以取胜，不敢恋战。舞动长槊，连连突刺一阵，突然收槊拨马，往北逃去。

　　　　尉迟敬德拍马挺槊，大吼一声杀了过来。秦叔宝挥舞双锏，程咬金抡动大斧，二人围住尉迟敬德，奋力迎战。三匹战马扬蹄振鬃，往来盘旋。脚下烟尘滚滚，头上刀光闪烁，锏槊相撞乒乓作响。一场惊心动魄的三人大战持续了有半个时辰，难分胜负。

　　　　尉迟敬德的部众做梦也没想到，一直以来坚壁不出的唐军会在这里设伏，顿时乱作一团，一面拼死抵抗，一面节节败退。

　　　　三天之后，尉迟敬德、寻相率得胜大军，果然来到了美良川。正行进之间，突然听到一声炮响，无数的唐军从四面八方蜂拥而出，高声呐喊着冲了上来。

　　　　于是，李世民立即调兵遣将，命殷开山、秦叔宝和程咬金率军，于夜间悄悄赶往美良川，于密林壕堑中昼夜潜伏。

　　　　“对！尉迟敬德刚获大胜，凯旋路上，必不设防。我们乘机打他个措手不及，定收全功。这次伏击，一是要挫挫宋金刚的锐气，更重要的是，要千方百计生擒尉迟敬德。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他试探着问道：“殿下的意思，莫不是要在美良川设伏？”

　　　　“没错！”秦叔宝答道。心中不禁一动，他马上猜到了秦王的心事。暗想：这个年轻的主帅，在仓促之间，竟能一下子想到这一层，可谓兵家奇才，怪不得能让那么多名将由衷折服。

　　　　“从夏县回浍州，美良川是必经之路，这也没错吧？”

　　　　“殿下估计的没错，他返师浍州是必然的。”秦叔宝说道。

　　　　李世民沉默半晌，忽然站了起来，两眼炯炯放光，像是自语，又像是问秦程二人：“尉迟敬德援救夏县，既然获胜，就必定要返回浍州，可是这样？”

　　　　程咬金也在一旁说道：“我在江湖上也久闻尉迟大名，不仅武功卓尔不群，乃当世一流，而且为人豪侠仗义，且处事粗中有细，确是个难得的将才。”

　　　　秦叔宝回答道：“此人武功精湛，骁勇绝伦，人说他于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并非妄谈。”

　　　　中军大帐内，李世民问道：“这个尉迟敬德何许人，竟有如此本领？”

　　　　探子将此事告知李世民，李世民连夜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为救回被俘诸将，李渊巧施离间计，派人招降了吕崇茂，免去其罪，拜夏州刺史。同时，还让吕崇茂暗中除掉尉迟恭。尉迟恭闻讯后，将吕崇茂杀死。

　　　　李渊又派永安王李孝基、陕州总管于筠、工部尚书独孤怀恩、内史侍郎唐俭进军攻取夏县，驻扎于城南。守将吕崇茂求救于宋金刚，宋金刚派骑兵骁将尉迟敬德以及寻相率兵增援。李孝基表里受敌，唐军大败。李孝基、独孤怀恩、于筠、唐俭以及行军总管刘世让皆被敌军俘虏。

　　　　这是孤注一掷的一仗。李世民进入河东时，不仅唐军在战场上望风披靡，而且人心不定。当地盗贼横行，遍地都是占山为王的小股武装，局势完全失控，可谓险象环生。李世民采取以静制动的战术，命部属每日厉兵秣马，养精蓄锐，任凭宋金刚喊破喉咙地叫阵，只是不预理睬。只是不时派小股部队偷袭敌军，打得赢责打，打不赢则跑，只以骚扰敌军，使其夜不安寝，一夕数惊为目的。

　　　　得知自己的儿子一出生就被封为亲王，李世民也是激动不已，李渊的鼓励给了李世民莫大的动力，他明白这是父皇要自己势必要拿下刘武周。

　　　　看完信后，李世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众将得知消息，都纷纷向他们的主帅祝贺。

　　　　于是，柴超把李秀宁的亲笔信递给李世民。

　　　　李世民诧异，“什么好事？”

　　　　柴绍摇摇头笑道：“是好事！好事！”

　　　　“姐夫，无忌，有何军情禀报？”

　　　　傍晚，李世民回到中军大帐，正遇到在帐外等候的柴绍和长孙无忌。

　　　　李世民满意地点点头：“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敌人连续取得胜利，兵锋锐不可当，可以用计谋来对付他，如果直接与他交战，估计很难取胜。”李道宗分析道，“我军应该深沟高垒，不与他野战，挫伤他的锐气；敌人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很难长久地坚持，等到他粮食供应不上，最后没了吃的，自然会军心离散，那时我军可以不战而胜。”

　　　　李道宗是李渊四叔李璋的孙子，父亲叫李韶。李渊建唐后，被封为略阳郡公。

　　　　他回头对跟在身旁的堂弟李道宗说：“敌方凭着人多势众，急于向我挑战，你认为应该怎么应付？”

　　　　这天午后，李世民登上柏壁东部的玉壁城观察敌情。在深暗低沉、几乎贴着山梁的天空下，敌人在雪地上排成军阵，战马雄壮，刀枪如林。李世民紧盯了半个时辰，大雪飘飘而下，敌阵却巍然不动。

　　　　次日一大早，李秀宁就派人将这一消息禀了父皇李渊。得知自己又多了个皇孙，李渊直乐得合不拢嘴，还有几天就是元日佳节，总算有能让他开心的事儿了。高兴之余大加赏赐，为了鼓励在前线作战的李世民，李渊封李承乾为恒山王，将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册封为宜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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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独孤怀恩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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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李渊再次见到李世勣，心里十分高兴，任命他为行军总管。＇燃^文^书库＇＇＇＇774＇＇buy＇＇＇

　　　　窦建德不久之后便亲自率兵消灭了李商胡。李世勣背叛窦建德，群臣请求杀死李世勣的父亲，窦建德不准，义释了徐盖。

　　　　那一刻，李世勣料定自己的父亲必定会死在窦建德的手上。

　　　　当天夜里，李商胡宴请曹旦的手下将领二十三人一起饮酒，把他们灌醉后全部杀掉，随后又设计杀死了三百名曹旦的士兵。李商胡起事后，才派人通知了李世勣，李世勣的大营与曹旦相距不远，郭孝恪劝说李世勣袭击曹旦。正当李世勣犹豫不定的时候，曹旦也获知了兵变的消息，立即宣布严加戒备。李世勣知道先发制人的机会已经丧失，而且自己兵力薄弱，根本不是曹旦的对手，所以不得不和郭孝恪一起，率领几十名骑兵连夜逃离军营，策马向关中狂奔而去。

　　　　这场兵变是由一个叫李文相、外号李商胡的人发动的。李商胡是据守孟津（今河南孟津东北）的一个民变首领，拥有部众五千余人，表面上投靠窦建德，实则心存异志。李商胡的母亲霍氏也是一个江湖人物，善骑射，自称霍总管。母子俩与李世勣不谋而合，很快结成了同盟，李商胡还与李世勣结拜为兄弟，双方原本约定在窦建德南下时一起动手，欲共同袭击窦建德的大营。可如今计划落空，霍氏大为不甘；加之曹旦的军队进驻河南后，肆意侵夺骚扰，令霍氏极为愤恨，于是和儿子李商胡商议，准备采取速战速决的策略。

　　　　就在李世勣彷徨无计的时候，一场突然的兵变迫使他不得不抛下父亲，奔回了长安。

　　　　李世勣大失所望。他本来的计划是：一旦窦建德抵达河南，就袭击他的大本营，然后救出父亲，投奔长安。可现在计划却落空了，李世勣想：看来归唐是遥遥无期了。

　　　　当窦建德准备亲率大军南下中原时，她的妻子曹夫人刚好生产，窦建德只好暂时搁置了南下的打算。

　　　　窦建德深以为然，遂命行台曹旦（夫人曹氏的哥哥）率领先遣队五万人南渡黄河，李世勣率三千人前去会师。

　　　　李世勣经郭孝恪提醒，向窦建德献上了一条经略中原的计策。他说：“曹州（今山东定陶县）和戴州（今山东成武县）人口众多，被孟海公占据，他表面上依附东都，实际上与王世充貌合神离。如果我们出动大军，随时可以将其攻占，一旦平定孟海公，进而进逼徐州和兖州，河南之地便可不战而平。”

　　　　李世勣在窦建德那里，深刻体会到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生困境。尽管李世勣一心想着再度归唐，可父亲在窦建德手里，让他投鼠忌器，一筹莫展。

　　　　正月三十日，李世勣来到了长安，他是从窦建德的军中逃出来的。

　　　　正月二十九日，李渊起程返回长安，专门督办这件事。

　　　　李世民率轻骑前往河东觐见父皇。父子俩就眼前局势交换了看法，认为突厥人是解决刘武周的最大变数，它将一直影响到唐军平定天下、收拾东方群雄的大业。突厥始毕可汗早在去年二月便已病逝，他的弟弟继位，人称处罗可汗。处罗可汗还没有享受过与大唐结盟的甜头，他在受到刘武周送上的宝物诱惑后，派兵参加了攻打太原的行动。李渊和李世民商定，立即向处罗可汗派出使节，送上大量刘武周无法比拟的绸缎和珍宝，请求处罗可汗断绝与刘武周的联盟，恢复与大唐的传统友谊；并顺便请求处罗可汗派军队加入到唐军这边，对刘武周作战，等到将来收复太原后，必将给予厚报。

　　　　随后，李渊下令将王行本、独孤怀恩等人押回长安处决。

　　　　随后李渊派遣使者入城，命独孤怀恩过河觐见。独孤怀恩不知道计划已经泄露，单独乘一艘小船来到李渊的大营，刚刚进入营门，连李渊的面都没见着，独孤怀恩就被逮捕了。

　　　　听完刘世让气喘吁吁的奏报后，李渊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感慨万千地说：“朕能逃过这一劫，实在是天意啊！”

　　　　就在李渊刚刚上船，准备前往独孤怀恩大营的时候，刘世让一路策马狂奔，终于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了渡口。

　　　　与此同时，李渊已经离开了长安，来到了黄河岸边，准备渡河；而独孤怀恩也已入据蒲坂，在城中布下了一个天罗地网，专等着李渊到来。

　　　　唐俭闻言，意识到毫无防备的李渊随时可能会遭到独孤怀恩的毒手，顿时心急如焚。不久，唐俭又听到了王行本投降，李渊亲赴蒲坂受降的消息，他大为惊恐，料定独孤怀恩肯定会趁此机会发动兵变，谋杀李渊。此时，唐俭被困在尉迟敬德的营中，没有办法把消息送出去，情急之下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向尉迟敬德建议，让他释放行军总管刘世让，让他回去劝说李渊放弃河东，与刘武周言和。尉迟敬德觉得这个建议不错，随即释放了刘世让。唐俭就将独孤怀恩企图谋反之事告诉了他，让他火速面奏李渊。

　　　　后来李世民在美良川伏击尉迟敬德，独孤怀恩趁乱逃回长安。一直对他深信不疑的李渊又交给了他一支军队，命他继续进攻蒲坂。就在这时，元君宝对唐俭说：“独孤尚书能逃出大难，再回蒲坂，真是命中注定要当帝王的人，可谓王者不死啊！”

　　　　唐俭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位高权重的外戚独孤怀恩居然有了谋反之心。

　　　　正当独孤怀恩紧锣密鼓地实施自己的大计时，他却连同李孝基、唐俭等人一起被派到了河东战场，随后又在夏县遭遇惨败，被尉迟敬德俘虏。口无遮拦的元君宝私下里愤愤不平地对唐俭说：“独孤尚书近来正在谋划一件大事，如果及早动手，岂有今天的奇耻大辱！”

　　　　当时王行本据守蒲坂，独孤怀恩多次奉命进攻，不但久攻不克，而且损兵折将。李渊下诏责备，独孤怀恩大为怨恨，于是开始和他的部下元君宝勾结解县县令荣静，准备联络王行本，一起将河东献给刘武周。他还联络了一些占山为王的山贼，密谋占领永丰仓，断绝柏壁粮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渊的一句玩笑话既深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