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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众风流长孙皇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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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窦皇后一共生了四个儿子。玄霸死得早，没有尽力也没有享福。”李渊指着下面坐的三个儿子，“没有朕的这三个儿子，大唐怎么会有如今的天下。你们兄弟一场，那是前世的缘分。你们兄弟若能和睦相处，才是朕最开心的事。”
李建成和李世民听李渊说这些话，心里都很不是滋味，拜倒在地，“儿臣不肖，让父皇操心。”
李渊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心中却百感交集，不知儿子们有没有将他的话装进肚子里。他沉吟着，想给儿子讲几个历史故事，开导开导他们。他想讲尧的儿子丹朱和舜的儿子商均的故事，又想讲曹操的儿子曹丕和曹植的故事，还有……隋文帝的儿子杨广和杨勇的故事，都觉得有所不妥。最后，他讲了汉景帝和梁孝王兄弟之间的故事。
梁孝王和汉景帝都是汉文帝和窦太后所生。梁孝王为人极为孝顺，每闻太后有病，饭吃不下，觉睡不好，太后也最爱这个幼子。梁孝王常年居住在封国中，有一年，他入朝参拜，当时汉景帝还没立太子，在和弟弟两人对饮时，曾随口说道：“我千秋万岁后，将传位于你。”梁孝王辞谢，虽然知道哥哥说的不见得是真话，心里还是很喜悦。后来爆发了七国之乱，梁孝王率军挡住了吴楚叛军，配合太尉周亚夫将叛乱平定，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第二年汉景帝便立了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几年后太子被废，窦太后想让梁孝王为皇太弟，大臣袁盎等人坚决反对，窦太后只好放弃了。不久汉景帝立胶东王为太子，胶东王便是后来的汉武帝。梁孝王知道后，对袁盎等人恨之入骨，便派刺客到京城，将袁盎等十几位大臣给暗杀了。汉景帝派使者去梁国，逼令梁孝王的几名亲信自杀。梁孝王通过母亲和姐姐向皇帝谢罪，才勉强过关。等到汉景帝怒气稍稍平息，梁孝王便上书请求入朝，走到函谷关，他改乘布车，先来到姐姐长公主家里躲着，汉景帝派使者接不到人，便慌了神。太后哭泣着说：“皇上杀了我的儿子！”汉景帝心里又忧又怕。不久，梁孝王背扛着斧头来到宫外，向哥哥谢罪。这时太后和汉景帝才放下心来，互相对着哭泣。汉景帝又和梁孝王恢复了过去的兄弟关系，但从此对梁孝王保持了距离，梁孝王平平安安地活到了寿限。
李渊讲完故事后，几个儿子保持着沉默，似乎都没弄懂父皇想说明什么，但至少有一点，大家是清楚的：父皇希望兄弟几个都能像梁孝王和汉景帝那样，“平平安安地活到寿限”。
李元吉端起酒杯，拱手说道：“父皇，儿臣祝您身体康健、万寿无疆。”
几位宰相为了缓和沉闷的气氛，也一起说道：“臣等恭祝陛下一家和睦康乐。”
“好好好，一起来。”
李渊接着又说道：“最近发生了杨文幹的事，是大唐的丑事，是我们李家的丑事。朕查过了，朕很伤心，伤心到了没有勇气再查下去的地步。现在朕要告诉你们，这事到此为止。朕的孩子，朕有责任，过去没有说的太清楚，算朕的过失。你们的属下，你们要负责，以后，一定不予饶恕。但是，对那些为人臣而有野心的人，朕不能不有所惩戒。秦王府的杜淹、东宫的王珪、韦挺，一律流放帯荨！�
李渊以各打五十大板的方式，给这起震惊朝野的事件画上了一个并不算圆满的句号。之所以说它不算圆满，是因为这种和稀泥的处置方式即便能够勉强维系太子与秦王之间的平衡，那也是一种极其脆弱、危机四伏的平衡。
无论是太子还是秦王，对这个处置结果都不会感到满意。
对李建成来说，既然李渊收回了废立太子的成命，并且对太子和秦王各打五十大板，那就说明他已经意识到太子是被诬陷的，而且肯定也意识到秦王就是制造假案的那只幕后黑手。按照唐律，诬告别人谋反若不属实，诬告者本人是要处以谋反罪的，这就是“反坐法”。可现在倒好，仅仅流放一个秦王府的属官杜淹，秦王本人却安然无恙，丝毫不受惩处，这怎么说得过去？这不是在纵容秦王阴谋夺嫡吗？
而对李世民来说，既然李渊已经做出了立他为太子的承诺，而且没有过硬的证据表明太子谋反案确为秦王府一手炮制，那么李渊就不应该打秦王板子——流放他的属官，而应该兑现承诺，立他为储君。所谓天子口中无戏言，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能信口开河、出尔反尔呢？再者说，就算太子谋反是假，可杨文幹兵变总是真的吧？杨文幹是东宫旧部也是真的吧？太子给杨文幹私运盔甲更是不争的事实吧？就冲这些证据确凿的事实，太子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怎么能不痛不痒地流放两个东宫官吏就算完事了呢？更何况杨文幹兵变毕竟是秦王平定的，到头来平叛功臣反而遭到责罚，如何能让人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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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城南狩猎
天策府翠华殿，李世民正在和无垢倾谈。这时，房玄龄和杜如晦进来了，杜如晦拱手说道：“殿下，我叔父杜淹走了。”
房玄龄叹口气，“想不到陛下竟出尔反尔，废立太子一事只字不提，还流放了杜淹。”
李世民凝眉思索，“这样，派人给杜淹家送去三百两黄金，好生安慰。”
“是。”
“玄龄、如晦，你们坐吧。”
“殿下，二位先生，你们慢慢聊。”无垢说着，遂掩门而去。
无垢来到一间偏殿，天策府学士孔颖达正在教承乾儒学经典。见秦王妃进来，孔颖达忙起身见礼，“拜见秦王妃。”
无垢微笑着，柔声说道：“先生快快免礼。”
承乾也走过来向无垢见礼，“孩儿拜见母亲。”
无垢抚着他的头说道：“承乾，你要听先生的话，好好读书。”
承乾点头，“是，母亲。”
孔颖达忙说道：“王妃，中山王（武德七年，李承乾已徒封中山王）不仅天资聪慧，而且十分好学。”
无垢欣喜地说道：“那也是先生教导有方啊。”
“王妃谬赞了。”
回到翠华殿，房玄龄和杜如晦已告辞离去，李世民心不在焉地翻着书。无垢走近他，“二哥，该吃午饭了。”
李世民叹口气，“我不想吃。”
“二哥，你怎么了？还在为废立太子之事而烦恼吗？我觉得，人生在世，有得必有失，有失也必有得。一切的一切要看你怎么样去想它，如果你能够从失败中汲取教训，进而获得再出发的力量，那么……一时的挫折，也就不足为意了。”
李世民渐渐舒展开了眉心，略带倦色的笑容，专注的望着她，她还是亦如当初自己见她之时，那般脱俗……
李世民手捧过无垢的脸，轻轻吻了一下，“我真庆幸，有你在我身边……”
无垢害羞一笑，“那你现在肯吃午饭了吧？”
“好。”
午饭过后，李渊派内侍来送信，说三日后在城南举行一次狩猎活动，让三个儿子比赛骑射。李世民明白，这是父皇为了改善一下父子及兄弟间日趋紧张的关系，特意而为。
城南山林是个理想的天然猎场，山势平缓，杂草丛生，高大的白桦、桐树、松杉等粗壮挺拔却不密集。野兔、狐狸、麇鹿、羚羊等时时出没于草木之中，而像虎豹、豺狼之类凶残动物却很少，对行猎者不会构成什么威胁。
来到猎场，稍事休息以后，李渊便命三个儿子驰射角逐，以获得猎物的多寡来判定胜负。
一声令下，太子、秦王、齐王等皆驱马而出，各带侍从向深林中疾驰而去，四处搜寻着目标，一旦发现，立即张弓搭箭。不一会儿，满山遍野响起了侍从们的喝彩声。
李渊本想观看儿子们射猎，见此情景，也禁不住技痒，不顾左右的苦劝，竟翻身上马，向着一条梅花鹿消逝的方向追逐而去。虽说已是近六十岁的老人了，毕竟戎马一生，一旦跨上马背，立时恢复了当年叱咤沙场的英武，东奔西逐，兴致勃勃。
父子四人围猎近两个时辰，各自满载而归，收获最丰的要数李元吉，李渊十分高兴，命人取来十斤黄金，赐予李元吉，以褒奖优胜。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这时，李建成笑着走到李世民面前，诚恳地说道：“二弟，我有一匹胡马，矫健雄壮，迅若奔雷，一跃可越十丈之涧，只是性情暴烈，无人能骑。二弟素来善于骑射，不知愿否一试？”
“真的？有这等好马，为何不试？”李世民一下子来了精神，他爱马成癖，对桀骜不驯的烈马更是情有独钟。
李建成命人将胡马牵来。李世民大喜，果然是一匹好马，体态矫捷，四肢修长，行走跳跃之间，宛若游龙。李世民急不可耐地将马缰接在手中，纵身一跃，轻轻地跨上了马背。
看到这一幕，李渊甚感欣慰。不容易啊，这对天天死磕的兄弟终于握手言和了。
李世民正恣意狂奔，拼命追逐前面的一头麋鹿，李建成和李元吉紧随其后，不觉相视一笑。很快，他们期待中的一幕发生了：李世民胯下飞奔的胡马突然间身子一蹶，两条前腿跪屈在地，李世民立刻从马背上飞了出去……
李五一看不好，也急忙翻身上马，尾随着紧追了过去。李渊也突地站了起来，心中惶急。这一重摔，弄不好便会造成伤残。
李建成和李元吉再次交换了一下得意的眼神。然而，当他们再把头转过去的时候，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们目瞪口呆――李世民正稳稳当当地站在胡马旁边，神情自若，毫发无损。
紧接着，李建成和李元吉远远地看见李世民对他们冷笑了一下，再次跃上马背。胡马不断故伎重施，可李世民每次都安然无恙。最后这匹烈马服了，任由李世民纵横驰骋，一点脾气也没有。
回来的路上，李世民笑着对身边的宇文士及说：“有人想用这匹马杀我！奈何死生有命，他岂能杀得了我！”
本来，李世民只是借机舒泄一下对李建成的一腔幽愤，可他没想到，这句话竟被李建成的一个侍从听了去，转身就告诉了李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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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棋差一招
次日，天气清爽，李渊泛舟海池，手里拎着几串莲蓬和菱角，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已经年迈的他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自在了。上了岸，将手中的莲蓬和菱角交给旁边的侍从，说：“朕晚上要吃自己采回来的东西，让御膳房好好收拾一下。”
“是，陛下。”侍从一路小跑着去了。
晚上，李渊召了尹德妃和张婕妤，来和他一起享用这莲子菱角宴。李渊吃得满嘴生香，而二位美妃却难以下咽，但碍于李渊的兴致，只好强忍下肚。
用罢晚膳，尹德妃和张婕妤交换了一下眼色。张婕妤依偎到李渊身边，“陛下，听说秦王昨日在行猎场上，曾马惊被摔，可有这事？”
“嗯，不过有惊无险，怎么了？”
“秦王自言，‘我有天命，方为天下主，岂有浪死！’陛下，秦王久蓄篡位之心，不能不防。”
“什么？”李渊一惊，“他真是这样说的？你身在后宫，又如何得知？”
“昨日去狩猎的，又不是一个人。许多侍从都亲耳听到，连妾身的家里人都听说了，专门进宫告知我，要我提醒陛下。”
李渊顿时勃然大怒，刚刚因为父子兄弟们的亲情渐趋融洽而恢复的心境一下子被打得粉碎。看来，这个居功而骄的世民一直包藏着夺嫡之心，此事不能不管。
“来人！”
一个内侍听见李渊暴雷般的喊声，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速去传秦王，即刻进宫见朕！”
“等等！”李渊踱着慌乱的步子，又喊道：“把太子和齐王都叫来！”
李世民急匆匆地来到两仪殿后殿，见李建成和李元吉都在，李渊脸色阴沉地端坐在那里，便知道他们准又生了什么幺蛾子，小心地问道：“不知父皇召儿臣即刻进宫，有何急事？”
李渊冷冷地说道：“有件事朕要问清楚，你先坐下吧。”
待李世民在一旁坐下之后，李渊严厉斥责道：“二郎，昨日行猎之时，你从马上摔下来，可曾说过‘我有天命，方为天下主，岂可浪死’的话吗？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天子自有天命，非智力可求，如何这般迫不及待，求之太急？”
此言一出，如五雷轰顶，李世民被惊得面色苍白。从座位上猛弹起来，自免冠带，跪在当地叩首说道：“父皇明鉴，此乃天大冤枉，必是有人欲杀世民，才如此恶毒诽谤，谣言中伤。”
“哼，无风不起浪，这样的大事岂能空穴来风？”
“父皇，儿臣昨日骑马遇险，是曾对左右说过，‘人死生有命，一匹劣马能奈我何’？有人却偷梁换柱，将这话改成了‘我有天命，方为天下主’这样的大逆不道之言。儿臣再愚鲁，再浅薄，也断不会当众说出这种杀头的话来。莫说父皇龙体康健，春秋鼎盛，就是您老人家万岁之后，尚有太子在，世民何敢有半分半毫觊觎大宝之心？父皇如此说，让儿臣百口莫辩，唯死而已。不过，还请父皇下旨法司，对此事详加察谳。儿臣就此自禁宫中，不回天策府，以免串供。倘若有司谳勘属实，儿臣愿伏凌迟大辟之罪。”说罢，以头触地，禁不住泪流满面。
李渊听了更是怒不可遏，觉得李世民是在威胁他。大声吼道：“你以为朕不敢吗？”再不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瞧瞧，他真要把尾巴翘上天了。
旁边的李建成和李元吉不禁眉飞色舞，丝毫不掩饰他们的幸灾乐祸之情。这一次，秦王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正当这时，内侍来报：“陛下，北边来急报了，突厥进犯。”
“什么？”李渊的愤怒转眼就被震惊所取代，“快带进来！”
一中郎将小跑着进来，跪拜着奏报：“陛下，突厥三万人马已经南下，兵锋直指原州，几天以后就到达长安了。”
“下去吧！”
李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世民，心中几许矛盾，几许无奈。大敌当前，他还能处罚李世民吗？当然不能。
李渊不得不收起满面怒容，再次施展他一贯擅长的变脸绝技，对李世民说道：“起来吧，系好冠带，跟朕还有大臣们去讨论一下对付突厥的事。”
“遵旨！”李世民也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商讨的结果是李世民和李元吉出兵抵御突厥。
可是李渊心里却一点没有轻松的感觉。国家的兵权基本上都掌握在秦王的手中，打仗不靠他是万万不行的。但秦王权力这么大，有朝一日，会不会举兵而反？即使现在自己在位的时候不会，那将来太子继位，他们兄弟能避免一场厮杀吗？到时候国家会陷入什么境地，真是个未知数，辛辛苦苦创立的基业，会不会毁于一旦？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无所适从。
这一刻，李建成和李元吉肯定在心里把突厥人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遍，因为该死的突厥人又帮了李世民一个大忙。
李世民的运气就是这么好。每当李渊试图将其打压或冷藏的时候，某种不可预知的外部力量就会突然降临，把李唐王朝这张独一无二的军事王牌从困境中拯救出来，并且再次给予他建功立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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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迁都风波
天策府，无垢正焦急地等待着李世民归来。这么晚了，父皇召他前去，肯定是有急事，可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他回来？这一会儿，她跑到院子里好几次，正忧虑着，李世民已走了进来。
“二哥！”
一声“二哥”叫得温情，李世民望着眼前的妻子，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他走近她，双手固着她的肩，“无垢，我今晚差点就回不来了。”
“怎么回事？”无垢一脸讶异，追问道。
“进去说。”
李世民拥着无垢步入卧内，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无垢听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二哥，以后你可千万不能大意啊。为了我和孩子们，你不能有半点儿闪失。”
听无垢这么一说，李世民觉得他已经无路可退。如果他有什么不测，那他心爱的女人和可爱的儿女，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还有他的臣子们，他们不是平白无故地跟着自己的，谁不想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无垢，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战场上我都九死一生，他们能奈我何？”
“二哥，你可知道三姐临终前对我说过什么？”
“三姐？从未听你提起过，她说了什么？”
“三姐要我时时规劝你，不要有非分之想，她希望你们兄弟和睦。可是现在，这件事已经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了。”
李世民陷入沉思，良久，才说道：“无垢，如果有一天，我变得薄情、冷酷、甚至是……残忍，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爱我、支持我、和我站在一起吗？”
无垢轻握住李世民的双手，一双美丽果敢的大眼睛望着他，“这，还需多问吗？你我夫妻多年，早已是一体连心、再不能分了。不管你是王是寇，我永远只是你的妻子，我的世界只有一个中心——那就是你。在我心里，‘生同衾，死同穴。’不仅仅是一个誓言，它已经刻进我的生命，融入我的骨髓。”
李世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捧过无垢的脸，吻上那柔软的粉唇，热烈而持久……
东宫内，李元吉愤恨地说道：“二哥的运气太好了，总是有机会拿到统兵权，我们若有什么动作，他肯定会用手中的兵权压制我们。”
“这突厥人早不来、玩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李建成略有所悟，“四弟，二弟早年间和突厥人打过交道，你说，他们会不会串通啊？”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二哥一有难，突厥人就打来了，哪有那么巧？”李元吉一拳砸在案桌上，“好啊，二哥，算你狠！”
第二天上午，无垢正在帮李世民穿戴盔甲，“二哥，今日就要出征吗？”
“嗯，军情紧急。”
长孙无忌急急忙忙奔进来，擦着额头的汗，“出事了！有人提议要迁都。”
“迁都？混账！”李世民大怒，“谁提出的迁都？难道要把长安拱手让给突厥吗？”
“理由是长安离边境线太近，而‘子女玉帛’众多，所以突厥才会屡屡入侵，不如一把火烧了长安，把都城迁移到内地，突厥人自然就不会来了。而太子、齐王和裴寂等人也都同意迁都，只有萧瑀一人反对。由于太子坚持，陛下正准备派宇文士及前往南山至樊、邓一带考察迁都地点。”
李世民一鞭子抽在窗棂上，横眉冷对，“我看这个太子实在够不上太子了。迁都？说不定连大唐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太子？”
“二哥，并非这些人没有头脑，而是因为他们都不希望你再立军功。当然，即便是迁都也不能彻底杜绝突厥对大唐的入侵，但能有效避免突厥对都城的威胁。一旦都城远离前线，突厥人顶多就是在边境进行一些小规模的袭扰而已，很难发起针对大唐都城的战略性进攻。既然如此，边境的防御交给一些普通将领就够了，根本不需要二哥挂帅出征。”
听无垢说完，李世民薄唇轻起，透出些许狠色，“迁都是动摇国本的一件大事，他们怎可因为个人恩怨而置国家利益于不顾？不行！我得即刻进宫面见陛下。”
太极殿内，李渊和群臣正在讨论迁都方案。内侍入报：“秦王到！”
李建成、李元吉、裴寂相互传递着表情。
李世民一身戎装，精神抖擞，但显得很焦急。他来到李渊前跪拜：“陛下，迁都之事万万不可！”
李渊没有说话，只盯着他看。
“父皇，儿臣认为不宜迁都。戎狄侵扰中国，边境不宁，这种情况自古以来都是存在的，并不是我朝的特例。陛下以神勇之威，一统华夏，精兵百万，所向无敌，怎么能因为他们，就起迁都之意呢。若是果真迁都，那只能令天下豪杰为您感到羞愧，成为百世的笑柄啊。汉时霍去病只是一武将，都有消灭匈奴的决心，现在臣为天策上将，怎么能放任突厥扰边。臣愿意以数年之期，消灭突厥，将颉利绑缚殿下，如果不能成功，到时迁都也不晚。”李世民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大殿之上回声阵阵。在场群臣，无人不受感动。魏征脸上，两行泪水无声滑落。
“说得好！”李渊看看李世民，仿佛也被他的激情感染了。
李建成不屑地瞥了李世民一眼，说：“当年，西汉的樊哙大言不惭，曾经在朝堂上说要率十万部众横扫匈奴，结果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做不到了，秦王今天的话何其相似也。”
“形势不同，战略不同。樊哙一个小人物何足道哉？我不出十年，必定漠北，绝无虚言！”李世民说得斩钉截铁。
李渊站起来，走到李世民跟前，激动地说道：“好。迁都之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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