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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众风流长孙皇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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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有所觉察，或者，有意试探你。”
“我也如此想。”
无垢略作沉思，道：“是否心虚？”
“我当时冷汗攻心。”
“父皇既然给你看奏疏，事情还不至于最糟糕。”
“言之有理。可是父皇已经是明显在给我警告，看来一些计划需要变动才是。无垢，你去……”
“我明白，马上就去。你先喝点水，休息一下。”无垢给李世民一个会意的眼神。
李世民深情地看着她，安心坐下，什么事情她都懂，她都为他办妥。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啜饮之间，心境已渐渐平静下来。他一边喝水，一边沉思，千头万绪渐渐变得清晰。一种不得不为的坚定冲击着他，伴随着内心深处的急切和沉痛。
昨夜下了一场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清香，天空洁净，鸟儿的鸣叫也更加婉转动听，荷叶上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犹如晶莹剔透的珍珠。远山近树、红花绿草，经过雨水的冲洗，都变得洁净明亮、娇艳欲滴。
“世民，可是事情有变？”
一句话惊醒了沉思中的李世民，他抬眼一看，正是长孙无忌和高士廉。
李世民指指旁边的坐榻，“舅舅，无忌，坐下说。”
李世民示意侍女上茶，并将今日入宫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高士廉听后一边点头一边说道：“陛下已有防范之心，故此将奏折警示殿下。”
“嗯。事不宜迟，起事之议，不宜再拖。”长孙无忌道。
“无忌，你马上秘密通知洛阳方面，让张亮做好一切接应的准备，如有不测，就退守洛阳，与朝廷——分庭抗礼！”李世民的声音低沉而果断。
长孙无忌心细地应道：“是！”
不觉间夜幕降临，天策府的幕僚均已到齐，只差房玄龄和杜如晦了。李世民看看外面，怎么还不见人影？心中有些着急。但转念一想，有自己妻子安排，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二哥，房先生和杜先生来了。”话音刚落，无垢进来了，后面跟着房玄龄和杜如晦。
李世民起身相迎，“事有紧急，片刻不待。两位爱卿助我。”
房玄龄道：“殿下，可是事情有变？我等刚从李世勣将军处回来，就收到王妃的通知。还没来得及仔细了解情况。”
杜如晦在一旁微微点点头，眼睛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意识到自己太过情急，一指旁边的坐榻，道：“玄龄，如晦，坐。”又转身对无垢说道：“你去让厨房备些简单的饭菜来，我们边吃边说。”
无垢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房玄龄和杜如晦落座后，李世民问道：“李世勣将军意向如何？”
房玄龄道：“李将军先说自己是外廷之臣，不好参与朝中重务。又说殿下家庭内部之事，要殿下自己权衡，不必问外臣。”
“他只如此说？”李世民一副心有不甘的表情。
“只如此说。”房玄龄应道。
“昨日我去李靖将军那里，大意也不过如此。”李世民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李靖、李世勣两位将军，实乃社稷重臣，世民心下钦佩。只是眼下，我等当如何才是？”
杜如晦问道：“殿下刚才说事有紧急，所指何事？”
长孙无忌又把事情则要复述一遍。
尉迟敬德性子急，脱口说道：“事不宜迟，只要殿下一声令下，尉迟恭第一个效死！”
“本王知将军忠心！但需周全之策。”李世民道。
“昨日不是已经定了计策？”尉迟敬德所说，乃是房、杜二人昨晚着道士服入府商议之事。
“昨日所议，只是粗疏。谁料事到如今，天象有变，时不我待，还须细为筹划。”李世民像在跟尉迟敬德解释，又像在与众人商议。他不是没有下定起事的决心，但事情来得这么快，却在他意料之外。时间如此紧急，能否一举成功？
杜如晦把茶杯往案桌上重重一放，“真是天赐良机！”
“此话怎讲？”随着无垢的声音传来，人已站在门口。
李世民示意无垢坐在他身边，“爱妃别急，听爱卿慢慢说。”
“明日一早，陛下既召太子、齐王问话，便是天赐良机。”房玄龄道，“一般情况，若要二人同时离开府邸并且同时出现，还真不易。况且进宫，带不了多少人马，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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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密谋天策府4
“伏兵！”长孙无忌思索道，“玄武门是其必经之地。”
“玄龄的意思是？”李世民接着长孙无忌的话问道。
“伏兵玄武门，杀掉太子和齐王。”
“可是，”李世民眉头深锁，“今日父皇情绪无定，难以揣摩他的意向。父皇怪罪下来，不知后果如何。”
“同时囚禁陛下。”侯君集话一出口，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不可！”李世民一语打破沉寂。
“为万全计，恐怕不得不如此。”长孙无忌谨慎回道。
“除非秦王不想夺权！除非——秦王甘等受戮！”侯君集道。
李世民沉默许久，沉声道：“没有退一步的选择？”
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更圆满的回答，气氛压抑。李世民看看无垢，无垢秀眉锁起。
“太子、齐王是罪有可诛。父皇何罪，要遭囚禁？”李世民语含沉重，似乎是求救一样看向房玄龄，“玄龄？！”
“殿下……”房玄龄一时语塞，心想：“你明知要政变必得控制陛下，何以如此逼问我房玄龄？”可是口中哪里敢说，一副低头惶恐的狼狈状。
“殿下！”无垢解围道，“殿下与皇兄，本不相伯仲。父皇仁厚，慈爱也本不偏。只是皇兄为长子，弃长子而立次子，不是为国家安定之计。何况皇兄又竭力自保，父皇不得不将傅奕奏疏警示你。父子无仇，父皇视太子、视殿下，皆是骨肉。若论功业，父皇必是两难选择。而立长子，依礼是顺理成章。若无皇兄，立殿下也是顺理成章。”无垢婉婉转转说到这里，在座的人都听得明白。只是接下来该如何说话，无垢一时亦没有主意，于是也拿眼睛看房玄龄。
房玄龄虽然惶恐，心中其实清楚，他谨慎道：“如今殿下生变事，也是无奈选择。只是怕陛下一时难以接受，下诏问罪。那样难免功亏一篑。所以控制陛下，只是权宜之计。等陛下立了殿下，变乱过去，一切定局，陛下自然也依从了事实。到时候父慈子孝，天下亦不致怪罪殿下。”
“所言甚是。”杜如晦道，“未必一定要囚禁陛下。只是变乱之后，控制陛下才能控制局面。陛下只要依从了事实，也就没有囚禁的必要。囚禁陛下只是最坏的结果。”
李世民无语。在座皆知秦王心下已赞同，亦纷纷表示房、杜所言有理，请秦王当机立断。
李世民见状，顺水而进，痛心道：“只得如此。我已决定，请各位爱卿为本王详为筹划。”
这时饭菜端上。李世民说道：“诸位，我们先吃饭，吃完再议。”
吃饭之际，房玄龄的脑子已经转过几圈。待饭菜撤去，便从容说道：“只须明日玄武门开，王府勇士集中门内埋伏，等太子、齐王经过，起而杀之。之后众勇士迅速赶往陛下所在，制伏左右卫士，到时陛下无奈，不得不承认事实。那时候若东宫、齐王府得知消息，集结起来，赶来攻打，陛下的手谕应该也已经拿到，可用来退兵。”
众人听得，皆叹服房玄龄计谋。
“明日玄武门开时，天已拂晓。大队人马进去，是否过于招摇？守门将军又怎会允许我等带兵器进入宫内？万一陛下得知，提前防备，岂不是难办？”秦叔宝的担忧不无道理。
“只能尽力谨慎。若想深夜进宫，就需要拿到钥匙，但钥匙掌握在门下省，恐怕很难，亦更易被觉察。”长孙无忌道。
众人默然。杜如晦道：“等待门开，不宜多生枝节。”
“守门将军可是常何？”房玄龄看了看李世民。
“正是！对！怎忘了他？！”李世民已经明白，只要常何点头，他们自然可以带人带兵器进入玄武门。
“此人靠得住吗？”长孙无忌道。
“我只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详细情况不用告知。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他是个聪明人。”
常何年少时，聚一帮豪侠仗义的朋友，一心想要在乱世中干一番事业。后来，上了瓦岗寨，跟了李密。常何有智有勇，在李密帐下，也算得上风云一时的人物。武德元年九月，李密败于王世充，常何跟随李密投奔了李唐。不久，李密叛唐，常何料到不能成功，趴在李密面前痛哭流涕，希望能阻止李密。但李密自觉不能再回李唐麾下，没有听从常何。李密果然失败，常何跑到王世充那里。但洛阳也不是久留之地，在秦叔宝、程知节归唐后，常何也辗转再归李唐。李渊迎接常何，授予车骑将军。
常何在李唐旗下，先后跟随李世民打王世充、窦建德，跟随李世勣打徐圆朗，跟随李建成打刘黑闼。前前后后，也立了不少军功。李唐人才济济，常何再也没像当年在瓦岗那样受重用。武德七年，奉秦王令，常何入京。当时秦王的命令，通过李世勣辗转到达常何这里。常何想想，当年在瓦岗的山东豪杰，大都在秦王旗下，常何也是山东豪杰的一员，既然秦王看得起他，他也就接受命令，进京了。李世民赐了一枚金刀子给他，常何也就收了。
常何进京后，官任左右监门卫之长官，其属下领有四十人，当值宫城北门玄武门，稽查出入宫城的人和物。常何虽是个宫城门口检查出入的官员，不参与朝政。但在宫城腹地，朝廷的风声，虽不能全知，却也大都听闻。太子与秦王的斗争，已是一日紧似一日。
想到此处，李世民拿起纸笔，匆匆写下一封信。无垢早已站起身来，接过去，开门而出。她要做的是，赶紧派人给常何送去李世民的这封亲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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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密谋天策府5
密谋还在进行，如何控制皇帝李渊还是没有敲定。
“咚——咚——咚——”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嘘！”长孙无忌警惕地将手指放在嘴边，“有人。”
屋内一片安静。李世民将门开一条缝，低声道：“谁？”
“是我。”
无垢的声音，李世民再熟悉不过了，他松口气，开门道：“进来。”
无垢进得屋来，将个字条塞到李世民手中。
“没有送出去？还是怎么？”李世民一皱眉头。
无垢看李世民一眼，示意他打开。
小楷秀字：“明日一早，陛下将泛舟西海池。”
“这是……”不是刚才的字条，李世民有些回不过神来。
“宫里传来的消息。”无垢将纸条给其他人看了。
李世民脑子里回旋片刻，问道：“陛下泛舟海池！消息可真？”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是娘娘的亲笔，我认得。千真万确！”无垢肯定地说。
李世民由疑转喜，“伏兵临湖殿！”
“可就近控制陛下！”长孙无忌领悟。
众人恍悟！犹如天助！
“临湖殿有卫士百人左右，父皇身边亦有卫士百人左右。”无垢提醒道。
李世民沉思片刻，道：“不必担心，我自有处置。”
“现在紧要的，是知会众勇士，好做准备。另外联络敬君弘等人，确保明日顺利进门。”房玄龄补充道。
“已经派人前去联络敬君弘诸人，此刻应在回返路上。前去给常何送信的人也该快回来了。”无垢一双美丽果敢的大眼睛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心生感激，他望着无垢，英俊刚硬的脸上难掩温情。
“还有一个问题，”房玄龄开口道，“我们去多少兵马？人多了容易暴露，少了也不行！”
“肯定全部要上，对方兵力有两千，我们只有八百，”杜如晦转向李世民说道，“但是不管太子和齐王身边带多少人马，进玄武门时也只有两人，殿下只需带少数人进去，在那里守候。我的意见是，殿下带二十几个人进玄武门，其余的埋伏在玄武门外。”
“人多了容易暴露目标，我只带九个人！”李世民神情冷峻地说道，“尉迟将军带六七十名劲骑隐藏在玄武门外的树林里；秦将军、程将军、段将军作为带着全部兵力隐蔽在附近，准备应付东宫和齐王府军队的反攻。”
“有道理！”众人纷纷点头。
高士廉上前对李世民说，“明日一早我去跟典狱长联系，把监狱里的囚犯全部放出来，一人一支刀枪，可以得到上千兵力！”
“好，就这么决定！”李世民将剑伸出，大家手搭到剑上。
随后，众人又就每一个细节进行了反复推敲。
夜已深，暑热退去，有阵阵凉风，不时从窗户吹进来。房间内灯火摇曳，照着每个人的面孔，严肃，忐忑，激动。
再说李世民一走，李渊便派内侍传令，召裴寂、萧瑀、陈叔达、封德彝、宇文士及、窦诞、颜师古等大臣明日一早入宫，共同审讯核实李世民所告发之事的真假，并调和他们兄弟三人的矛盾。
张婕妤暗中得知了李世民所告发之事，急得不能安睡。待李渊熟睡，张婕妤头戴黑纱斗笠，只带了两名贴身侍女，悄悄来到东宫宫门，“我是皇妃，急见太子，不必通报。”说完径直进入。
李建成坐在殿中，抬头见一头戴黑纱的女子站在门口，一惊，“谁？”
“是我。”张婕妤掀起黑纱。
“你怎么来了？”
“明日一早，陛下可是要召太子和齐王进宫问话？”
“是。”
“太子可知道是为何事？”
“难道不是为齐王出征之事？”李建成诧异。
张婕妤摇摇头，“秦王密告我们**后宫，陛下要你们明日一早进宫对质。我们命运与共，你准备怎么办？”
“秦王这是自寻死路。我知道了，你赶快回去。”
“太子，你的守卫知道我来，你处置一下。”
“他很可靠，你不用担心。”
张婕妤走后，李建成立即找来李元吉商量。
“大哥，我看我们应该立刻集结军队随时待命，先称病不入朝，静观其变。”李元吉警觉地说道。
李建成不以为然地笑了，他认为李世民现在已是一只被翦除了翅膀和利爪的苍鹰，再也无力搏击长空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天亮之后，先入朝看看到底如何，说不定一切问题都可以全部解决了。”
子夜，长安城万籁俱寂。一轮皎洁的明月孤悬夜空。
高大的玄武门就像一头巨兽静静地笼罩在如水的月光下。
没有人知道，它正在假寐，几个时辰后，它就将在一场可怕的风暴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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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喋血玄武门1
武德九年（626年）六月四日，星光渐逝，残月将隐，天策府的将士们戎装待发。
突然，秦琼看到秦王妃身着盛装，头戴珠髻，手握酒杯，缓缓而来，她带着持重的笑容，依次从每一个将士身边走过。大家突然安静下来，“诸位将士，”秦王妃一反从前温顺的性格，旗帜鲜明地说道：“成败在此一举，我在这里给大家践行，愿同生共死，誓为秦王效忠。”
众将士听了，皆把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一饮而尽。“誓为秦王效忠――”一时间，士气高涨。
秦琼望着眼前的秦王妃，肃然起敬，她的所作所为无不显示出一个鲜卑族女子的睿智与果敢。哦！秦琼差点忘了，她是长孙晟的女儿，她的身体里流淌着这位伟大将军的血液。
无垢又走到李世民身边，将一杯酒递给他，“殿下，祝你早得天下！”
李世民突然感到眼前女子竟是这般光彩夺目，“你放心吧。照顾好孩子们，等我回来！”
李世民深情看妻子一眼，转身离去。在他身后，天策府军队从侧门全体出动。
夜色尚未褪尽，微风徐徐。常何已徘徊于玄武门，一身整齐官服，却难掩内心的起伏激荡。
昨天夜里，他正要入睡，突然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声音。常何怕吵醒熟睡的妻子和孩子，便自己来到门口，轻声问道：“谁？”
“常将军，金刀子可还在？”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
常何急忙把门开了一条缝，一个黑衣人闪了进来。
“常将军，深夜来访，多有打搅。”黑衣男子道。
常何本能地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进屋说。”黑衣男子亦会意，跟常何到了一间偏房。
“殿下可是有要事？”常何一边关上门，一边问道。
“常将军，正是有要事相托。”
“但有事要常何来办，定当不辞！”
“且先看这个！”黑衣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交给常何。
常何打开来，是秦王亲笔：“明日一早，我带人从玄武门进入。常将军知悉。秦王世民。”
常何拿信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常将军，明日宫中恐怕生变，殿下带人进去，好在必要时护驾。请常将军以大局为重！”黑衣男子的语气里有种迫人的力量。
常何沉思片刻，“既是要护驾，常何断无阻拦之理。”一抬头，正迎上黑衣男子犀利的眼神。
黑衣男子起身谢过，“在下先代殿下谢过常将军。”
“如何敢当！常何理当效力，回去但请殿下放心。”常何急忙还礼。
常何送到门口，黑衣男子抱拳说道：“将军切记，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常何回礼道：“常何以身家性命相寄。”
门打开一条缝，黑衣男子闪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正想到这里，常何属下、守门卫士敬君弘等，陆陆续续来到。常何尽力像每日一样，招呼属下，对敬君弘拱手为礼。
不一时，像是天降一般，一队人马自西侧出现，全副武装，向门口走来。
最先进入常何视野的是英气逼人、神色冷峻的秦王，和他并辔齐驱的是他的大舅哥长孙无忌。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尉迟敬德、侯君集、张公瑾、刘师立、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郑仁泰、李孟尝。
李世民向常何使个眼色，又向敬君弘点点头，彼此无语。常何看着他们进了玄武门，一直走向不远的临湖殿，迅速埋伏在临湖殿周围，像是演戏一般，转瞬间便各各隐伏不见。
无垢手持宝剑来到承乾和青雀的卧室，她看了看熟睡的儿子，用手摸了摸他们稚嫩的脸蛋儿，转身来到门口坐下，将剑横放在腹前。她已经想好了，如果李世民败了，不管是东宫的军队打进来还是朝廷的军队打进来，她要用这把剑亲手杀了两个儿子，然后再自杀。
此时，繁华的长安城从宁谧香软的夏夜之梦中醒来，晨光熹微中，已经有一些美丽的蝴蝶扑扇着斑斓的羽翼在花丛中往来穿飞。李世民注视着玄武门，他的手心里沁满了细密的汗珠，内心深处不可遏止地掠过一阵颤栗。在他身后，尉迟敬德、侯君集、张公瑾等人个个屏息凝目，提剑握枪，静静地等待着。
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常何看见太子和齐王从东侧策马并排而来，身后跟着三四十名护卫。当李建成经过门口时向看了常何一眼，常何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李建成和李元吉缓缓行至临湖殿的时候，李元吉的心头却突然产生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内苑的景致看上去依旧美丽，可周围太安静了，静的让人头皮发麻，脊背生寒。李元吉不由自主地勒住了缰绳，“大哥，不对！”
李建成也说不上这种怪异的安静背后是否暗藏杀机，低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刹那间，他看见李元吉眼中充满了莫名的恐惧。
“恐怕有变，我们还是走吧。”他们下意识地一起调转马头。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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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喋血玄武门2
“大哥――”刹那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狠狠推动着李世民纵马而去。
李建成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勒住缰绳回头一看，李世民神情肃穆，一身铠甲在清晨的阳光下耀眼夺目。尉迟敬德、侯君集、张公瑾、刘师立、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郑仁泰、李孟尝等人纷纷出列，皆是全副武装。
李建成心里“咯噔”一下，这绝非好兆头。
“二弟，你这是……”李建成表面上努力让自己平静，内心却极为害怕。
李世民薄唇微微一挑，“在此……恭候大哥多时了……”
还是李元吉反应敏捷，迅速地搭弓射箭，但是他的手颤抖不已，结果三次拉弓，都没有拉满，箭飘着射出，掉在李世民的马头前。
“大哥，别废话了！快……快跑阿！”李元吉叫着李建成回马便跑。
李世民抽弓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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