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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众风流长孙皇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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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李世民亲自为女儿展开雪帛画卷，调了丹砂墨青，把笔递到她手中。
李丽质专心致志地画着，李世民不停地点头称赞。
“书上说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母后说儿臣画的是谁？”李丽质放下笔，调皮地问道。
“丽质画的是伏羲的女儿，洛水之神宓妃。”无垢抚着她的秀发说道。
“父皇，你说像吗？美丽的洛神？”李丽质高兴地问李世民。
“像！很漂亮！”面对女儿如花的笑颜，李世民也笑着说道：“丽质，父皇要赏你点东西，你想要什么啊？”
李丽质想了想，指了指起案桌上的一方瓷砚，“父皇，儿臣想要这个。”
李世民捋着胡须说道：“好，那父皇就把这方砚台送给你！另外，父皇准备封你为长乐郡公主，食邑三千户，你看怎么样？”
李世民话音刚落，无垢听了上前说道：“丽质，还不快谢谢你父皇。”
李丽质嫣然一笑，盈盈拜倒：“儿臣谢父皇！”
“起来吧。”李世民朗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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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贞观之治8
崇文殿内，房玄龄面见李世民，“陛下，并省官员一事，遇到很多阻力，原来秦府中许多旧人，因为没有得到一官半职，所以有很多怨言。他们纷纷议论，说那些前东宫和齐王府的人都任官了，自己怎么反被排斥在外。”
李世民听了，便问房玄龄：“玄龄，依你看，此事如何处理？”
房玄龄心有所想，却答：“但听陛下吩咐。”
“人君当以天下为公，而不能为己之私产。古者治国，皆明此理。如今朕与卿等衣食皆出于百姓，怎能不为百姓着想？选贤才正是为了安百姓，为百姓谋福利。所以应当问的只有才能是否胜任，而不是新人旧人。并非朕不念旧情，可是如果单以私情为标准衡量，不问才学，岂是至公之道？”
李世民一席话铿锵有力，字字珠玑，言罢李世民看着房玄龄。
房玄龄也看着李世民，心中无限欣慰。他原来担心玄武门的阴影会影响这位年轻的天子，会令李世民缺少包容和公正，不能走上治国的正常轨道。现在来看，这已不成问题。
想及此处，房玄龄拜倒，长长说了一句：“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李世民上前拉起房玄龄，“任务很重，爱卿要多多费心。”
君臣二人都微微一笑。
最后房玄龄等人定京官文武共643人，裁汰了一批官员，大大精简了中央机构，提高了办事效率。
同时，房玄龄还编写了《唐律·职制》，对各种官员的违法乱纪现象作出了法律上的制约。比如，规定指出：诸官都有法定的员数。如果主管人置员过限或者不应置而置，多置一人杖一百，多三人罪再加一等，多十人徒二年。这样就有效防止了人员超编。同时，律文中还对官员贻误公事、办公出错等现象规定了惩罚的条款。正是因为这些制度和法律的严格实施，贞观初年才出现了政治清明的局面。
丽正殿，炉火熊熊，温暖如春，李世民斜躺在御榻上看着密表，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密表上说，长孙无忌当吏部尚书时，其权力超过了他的职责范围，方方面面的事情他都过问，如今为右仆射，更是受宠过盛，权力大得惊人。还说陛下对长孙无忌宠信过度了。
李世民把密表放到一边，对身边的内侍说道：“传右仆射来见。”
长孙无忌步履匆匆来到丽正殿，“拜见陛下。”
李世民把奏表拿给长孙无忌看，说道：“我和你坦诚相待，如果不把听闻的事互相告知，怎么能谈得上心意相通呢。”
“陛下，这……”
此时，无垢从内殿走了出来，望着长孙无忌腰间的佩刀，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哥哥，你何以……没有解下佩刀？”
长孙无忌望望身上佩刀，心中亦是一颤，想是刚才太过着急，门口守卫亦没来得及拦他，这才带了刀进来，也不自觉……“来得匆忙，把这事儿给忘了。”（依大唐律，携武器面君者——死罪）
丽正殿中，气氛一时僵住，三人脸上皆是异样的神情，还是李世民最先打破沉闷，轻搂住无垢的肩，“好了，无忌不是外人，难道还会害我不成？”
说着，望长孙无忌一眼，“你啊，下次要小心！趁现在没有被人发现还不赶紧离开！”
“是！”
望着长孙无忌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垢心中担忧，此事是瞒不住的，转身对李世民说道：“陛下，还是免了无忌的右仆射之职吧。”
李世民摆摆手，“你看你，又来了。无忌我还不了解吗？他又有才干又忠心，朕不想再听你的此番固请。”
无垢无奈，月满则亏，水满则溢，长孙家又当如何是好呢？
一切果如无垢所料，次日的朝堂上，百官开始讨论怎么处置这件事。有人觉得长孙无忌是皇帝的大舅哥，对皇帝不会有威胁，监门校尉竟然允许有人把刀带进宫，所以必死无疑。戴胄说这事不公平，按说长孙无忌忘记交刀和监门校尉忘记要刀，两人都是忘记，长孙无忌犯在前，他应该首先交，虽然他是右仆射，监门校尉是个小军官，但在法律上是不公平的。后来，在戴胄的坚持下，监门校尉免予一死，改为流放。
得知有人密告长孙无忌揽权，无垢又坐不住了，去年年初长孙顺德受贿，八月，高士廉因没有转呈王珪的密奏而被李世民调任为安州大都督，现在长孙无忌又被人弹劾……想到这里，无垢立即差人给长孙无忌传话，嘱咐他一定要辞职。
显德殿内，长孙无忌词真意切，恳请辞去右仆射之职。
李世民见状，只得叹了一口气，对长孙无忌说道：“允卿所请，罢右仆射一职，但仍为开府仪同三司。”又对满朝文武说道：“朕跟长孙无忌是什么关系，我跟你们大家说，我们俩就像父子一样，我对他就像对儿子一样的信任，你们不要有别的想法。”
“臣，谢陛下！”长孙无忌心存感激地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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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贞观之治9
在唐初的统一战争中，很多将吏战死沙场，为国捐躯，朝廷为了照顾他们的后人，就出台了恩荫政策，让烈士后代能承袭先人官爵。于是就不断有人弄虚作假，谎称自己是功臣元勋的后代，以此骗取朝廷恩荫。此外，李唐朝廷在任用和提拔官吏的时候，也会优先选用那些曾经在隋朝为官，具有仕途资历和从政经验的人，所以就经常有人伪造资历，企图走一条加官进爵的捷径。
上述这些现象就叫做“诈冒资荫”。有关部门难辨真伪，对此大伤脑筋。针对这些现象，李世民在贞观元年专门颁布了一道敕令，严令作假者主动自首，否则一经发现立即处以死罪。
敕令颁布后，还是有不怕死的人顶风作案。现在有关部门查获了一个叫柳雄的作假者，李世民决定杀一儆百，马上要治他的死罪。
案件送交大理寺后，负责判决的人就是大理寺少卿戴胄。根据法律，这种罪最多只能判流放，所以戴胄便对柳雄做出了“据法应流”的判决。这个判决结果虽然是依法做出的，但显然违背了皇帝的敕令。
显德殿内，李世民勃然大怒，对戴胄说：“朕早就颁下敕令，不自首就是死路一条，你现在却要依法改判，这岂不是向天下人表明，朕说话不算数吗？”
戴胄面不改色地说：“陛下如果直接杀了他，臣无话可说；可陛下一旦把案件交付法司，臣就不能违背法律。”
李世民悻悻地说：“你为了让自己秉公执法，就不惜让朕失信于天下吗？”
“陛下的敕令是出于一时之喜怒，而国家的法律却是布大信于天下！陛下若以法律为准绳，就不是失信，而恰恰是‘忍小忿而存大信’！假如不这么做，臣只能替陛下感到遗憾。”
李世民沉默了。他知道，如果他执意要杀柳雄，谁也拦不住，因为他是皇帝，而且早有敕令在先。可问题是，这么做虽然足以体现帝王的权威，但无疑会大大损害法律的权威。而法律的公信力一旦遭到破坏，朝廷的威信和人君的威信也就无从谈起。
思虑及此，李世民立刻转怒为喜，当着群臣的面对戴胄大加褒扬，说：“朕法有所失，卿能正之，朕复何忧也！”
在这件事情上，李世民表现出了一个帝王难能可贵的品质，那就是对法律的尊重以及对司法独立的尊重。
后宫丹宵殿，心情不错的李世民散朝之后请了几个大臣喝酒。
席间，一位美人在旁侍候，斟酒。王珪觉得她有些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李世民说道：“玄武门之后，庐江王叛乱……”
王珪恍然，“啊，我想起来了，她是庐江王的妃子。”
李世民微微一笑，“美女总是令人印象深刻。她原来不是庐江王的妃子，庐江王到幽州任都督后，发现了她，于是杀夫夺妻。”李世民很有感触地跟大家说：“庐江不道，贼杀其夫而纳其室。暴虐之甚，何有不亡者乎！”（按照法律规定，罪人的家属没入掖庭，丧失了平民资格。不过，在皇帝身边伺候，当然比在掖庭劳动好多了。）
王珪正襟危坐，“陛下以为庐江王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
李世民一听这话挺奇怪，反问一句：“杀其人而取其妻，卿乃问朕是非，什么意思？”
王珪学养深厚，善于廷辩，当即引经据典，侃侃言道：“春秋时，齐桓公经过郭国都城的废墟，问郭国灭亡请的原因。当地的父老说，郭国的国君知道什么是对，却不去做；什么是错，却不能改，所以亡国了。管仲是辅佐齐桓公的大臣，他认为齐桓公是郭国国君一类的人。”王珪继续说道：“如果陛下知道庐江王做的不对，就应该改正，我今天是陛下的大臣，劝陛下不要把她留在左右。”
李世民点点头，“嗯，我懂了。”
美人惶恐，跪倒在李世民跟前，“陛下不是要杀我吧？”
李世民笑起来，“杀你？杀了你，他们岂不说得更厉害了！”
李世民称赞了王珪，立刻命人把美人归还给她的娘家。
二月，大地回春，万物复苏，正是狩猎的最佳时节。这天，天气格外晴朗，李世民想出去打猎，领着几个侍卫，背弓插箭，正要出发。
这时大理寺少卿孙伏伽匆匆赶来，一把拉住马缰说：“陛下打猎，游戏林中，骑马射箭，没有必要的保护措施是很危险的。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谁来主持政务？劝陛下为了国家百姓，不要贪图一时痛快，任着性子干这种无益的营生。”
正在兴头上的李世民好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又扫兴又尴尬，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朕今日闲着无事，又不贪恋女色，只喜好打猎，想借机会出去走走。再说我打猎都绕着村庄，从不惊扰百姓，另外侍卫也带了十来个，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完就要登鞍上马，并朝侍卫挥挥手，准备出发。
哪料到，孙伏伽把马缰绳绕在腰间，跪在马前说：“陛下今天出门，就请从老臣身上踏过去，我愿意用死换取皇上对诚实忠告的采纳。”
李世民大怒，说：“朕本来认为你是一个诚信勇敢的人，能够以诚言进谏，不好损你颜面；哪知你却不知好歹，目无高低，限制起我的行动来了。我连这点儿事都作不了主，还当什么皇帝？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几个高大强壮的武士立刻闻声而来。把文弱的孙伏伽像抓小鸡一样抓在手里。孙伏伽面无惧色地说：“夏朝的关龙逢因直言进谏而被杀，我情愿和他在九泉之下相见，也不愿意再待奉陛下了。”
这时，李世民笑了，说：“我不过是试一试你的胆量，你还真是一个诚信有勇的君子，有你真是大唐的福分啊！好，那朕今天就不出去了。听说你棋艺很高。朕要和你下一盘，享受一下和高手下棋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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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玉龙子
六月十五日，皇后怀胎十月诞下皇九子，为表明自己实现天下大治的决心，李世民给这个刚出生的儿子取名李治，小字稚奴。
三日后的洗儿礼，李世民在宫中宴请百官，并下诏普天同庆，与李治同一天出生的孩子，均可得到一份国家赏赐的粮食。
这天，李世民回到丽正殿，见无垢正在翻箱找什东西，不禁问道：“你在找什么？”
“玉龙子啊。”
“找玉龙子干什么？”
无垢冲李世民扬了扬手，“找到了，找到了！”
李世民一看，可不就是玉龙子吗！话说，这玉龙子是当年晋阳起兵之时，李世民从晋阳宫得到的。虽然长宽不过几寸，却温润精巧，晋阳宫那么多宝贝，李世民却一眼相中了它，便拿回家送给了妻子。这么多年以来，无垢一直把玉龙子放在衣箱底保存。
李世民拿起玉龙子，“你怎么想起它了？”
“稚奴出生后，我这两天每晚都梦见玉龙子，我想，是不是稚奴想要？”无垢淡淡一笑：“所以我就找出来，打算送给稚奴。”
李世民宠溺地看着襁褓中的李治，“小家伙，这么小就知道跟你母后要东西了。”
（传说，很多年以后，唐玄宗李隆基在渭水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玉龙子，老泪纵横，感慨地回忆起了往事，“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侯，则天皇后召集各个皇孙进宫，她自己坐在殿上观看我们游戏玩耍，并拿出进贡的玉环和杯盘等物摆在殿上，怂恿我们随意拿取，借以察看每个人的志向。皇孙们一个个争先恐后，都拿到许多东西。当时只有我坐在他们中间没有动手，丝毫也不为这些东西动心。后来天后高兴地把我叫到跟前，抚摸着我的背说，‘这个孩子能成为太平天子。’于是拿出玉龙子赐给了我……”
唐玄宗也一直把祖上珍视的玉龙子当作祥物，即位初期，每当京城一带缺雨就向它祈祷，必有充足的雨水降下，如果靠近玉龙子观察，就会见它好象在奋力抖动鳞甲，很是神奇！开元中年，京城附近的三辅境内大旱，唐玄宗又向它祈祷，然而过了十天仍没有反应，于是悄悄把它扔进了宫内南边的龙池里，不一会儿便突然出现了云彩，风雨也相随着来临……没想到，在巡视西蜀归途中，车驾返回到渭水，停在河边暂时休息的时候，身边的侍者到河旁洗濯戏耍，竟在沙子里面捡到玉龙子……后来玉龙子被宫内的小太监悄悄偷去，送给了相国李林甫。李林甫将要死的时候，夜间听到存放玉龙子的柜子里好象有响声，打开一看，玉龙子已经不见了！有人还写诗道：“圣运潜符瑞玉龙，自兴云雨更无纵。不如渭水沙中得，争保銮舆复九重。”
也许冥冥之中，皇位和玉龙子有种莫名的内在联系：它的主人――隋文帝杨坚、隋炀帝杨广都不是天生的皇位继承人；李世民在晋阳宫得到了它，最终得到了皇位；长孙皇后把玉龙子赐给了李治，而作为幼子的他，在兄长李承乾和李泰为皇位争夺两败俱伤之后，最终成为太子，继承皇位；武则天将玉龙子赐给了李隆基，而他更是在皇宫混乱的权力纷争中，夺得了皇权……这是后话。）
无垢一身白衣，出尘脱俗，李世民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秀丝，“很多年前，你曾说‘二哥的前生，定是星辰，才会如此的光耀夺人。’还记得吗？”
无垢嫣然一笑：“你说‘我若是星辰，你定是那安然的皎月，才会让众星相捧，永不离弃。’”
而今回忆起当年情景，李世民不禁莞尔……当年那张英俊的脸廓，如今却多了几分棱角，少了几分骄桀……
无垢不免深深感慨，洁白柔荑抚上俊毅的脸庞，叹道：“陛下瘦了许多……”
“皇后，朕昨日梦见了隋炀帝。”
“陛下又多想！”
“不是多想，朕与炀帝有太多相似。”
“但陛下有炀帝为前车之鉴。”无垢知道，前隋的兴衰，给了李世民太为深刻的影响，尤其是隋炀帝。李世民对隋炀帝知之甚深，因为在这两个人身上，有太多相同的东西，在这两个人的经历中，有太多相似的痕迹。
李世民深有感触：“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民之所以为盗，只是因为赋役繁重，官吏贪求无度，饥寒之中，无暇顾及廉耻。朕必须杜绝奢侈浪费，一定要轻徭薄赋，慎选廉洁官吏，民众衣食有余，方不至于起而为盗。”对于隋炀帝这个亡国之君，李世民知道他有着怎样的雄才大略，亦知道他怎样忽略了民众的生存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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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蜜碗传说
产下李治后，无垢身子一直不好，吃不下、睡不安，整日恹恹提不起精神，容颜愈见消瘦。李世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每日令御膳房准备不同实物，为皇后开胃。可是，无垢还是没有一点胃口，只匆匆吃下一点，有时甚至一口也吃不下……
这天，显德殿。
散朝后，李世民独坐在龙椅上，轻轻按着太阳穴，疲惫的痕迹布满英俊的脸。一抬头，见魏征还站在大殿上。“魏爱卿，你还有事要奏？”
“陛下，臣只有些私事想问陛下！”
李世民诧异的望他，魏征可是难得不谈公事，“尽管说来！”
“陛下，不知皇后病情可有好转？”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说道：“皇后百样补品都不想吃，日渐消瘦，如何是好？”
魏征说道：“臣听说葭县有一位张厨师，善做民间小吃蜜碗，病人最喜食用，何不召来一试？”
听闻，李世民自龙椅上站起来，走到魏征跟前，幽暗的眸子瞬间放出光芒，“此言可当真？病人……最喜食用？”
魏征低身道：“是，听说远近闻名！”
李世民大喜，脸上疲惫霎时不见：“来人！命人前去葭县，请会做蜜碗的张厨师速速入宫！”
说着，再望魏征一眼，唇边笑意微扬，没想到他竟也会有这般心思……
次日一早，丽正殿。
李世民陪无垢共进早餐，他端起一碗粳米粥，轻轻吹着，舀了一勺，送至她嘴边，“来，尝尝看！”
无垢也知他心中着急，虽然仍提不起胃口，却也勉强吃了几口。她见李世民一直望着殿外，不禁问道：“陛下看什么？”
李世民只是笑笑，“没什么，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话音刚落，内侍进来通报：“陛下，张厨师求见。”
“快请！”
接着，一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端着一个黑漆托盘进来了，“拜见陛下、拜见皇后。”
“免礼！”李世民笑容俊雅，免去了中年男子礼数，并示意宫女接过他手中的托盘。
宫女将托盘放到案几上，无垢垂目望去，几块金灿灿糕点甜香扑鼻，呈碗状小巧可爱，唇角不自觉弯起笑意，轻轻拿起一块，入口又酥又软，美不可言……
“陛下，这是何糕点？如此可口，却从未曾吃过呢！”无垢尝过一块后，腹中竟觉得饿了。
“这叫做蜜碗，好吃吗？”
无垢频频点头：“好吃。又酥又软，香甜可口。”说着，便递一块给李世民。
李世民接了，望着无垢一口口吃下，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转眼望着拘谨的张厨师，“皇后已许久未这般开胃，没想到小小一道点心，竟能抵过珍奇补药，张厨师，朕要重重赏你”！
张厨师顿感惶恐，跪拜道：“小民不敢当，能为皇后尽心，也是小民的福气！”
李世民笑笑，令他起身。
“师傅，这蜜碗是怎么做的？”
无垢清和婉约的声音，听起来极为舒服，张厨师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后，竟是这般平易近人，轻声回道：“回皇后，做法是每三斤白面，加十个鸡蛋和一斤蜂蜜，将面和匀，擀成半寸厚，切成手掌大的方块，捏成碗状，入油锅炸熟即成。”
无垢淡淡一笑：“多谢师傅！”
李世民见无垢吃的一点也不剩，心中一阵欢喜，这还得好好感谢魏征那家伙，想到这儿，他不禁轻轻摇头……
从此，无垢胃口渐开，每天除吃两个蜜碗外，还能吃一些别的东西。过了一个月，无垢脸色渐渐红润，到了第三个月，已经完全康复。
李世民大喜，以黄金百两、彩缎百匹重赏了张厨师。从此，蜜碗这道美食传遍大唐。
天气渐渐转凉了，一片片黄树叶打着旋儿跌落在地上，大兴宫的甬道上冷冷清清，宫人弯着腰不紧不慢地扫着地。西海池的水荡起的波纹一圈圈地消失在远方。李渊在侍从的搀扶下，在游廊里眺望着秋景。一阵风吹来，李渊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侍从忙过来，轻轻拍打着李渊的后背，“太上皇，回去吧，小心着凉喽。”
李渊急喘了几口粗气，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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