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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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你一声皇嫂那是抬举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多高贵的人啊，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一个低贱的穷鬼如今也敢在皇亲面前撒乱！”长颀公主的嘴是有名的刁，如今骂起人来更是不含糊。

　　　　一旁的宫女侍从听见公主提起出身，就知道肯定得打下去了，立即有精明的跑去跟皇上通风报信了。

　　　　皇帝一进门就差点被飞过来的花瓶砸到，立马有公公挡在皇帝跟前护驾，听着里面的吵闹声，皇帝叹了口气推开挡在面前的太监硬着头皮朝里面走去，一进门就大喊“皇姐，您来啦……”

　　　　御花园中心的花厅里

　　　　长颀公主已经平静下来，端着茶抬头看着缓缓走来的皇帝，“我可就这一个孙儿。”

　　　　皇帝笑着说，“可您这宝贝孙儿给我带了大麻烦呐！”

　　　　“我就这一个孙儿。”长颀公主再次强调。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皇帝摆摆手，无奈道。

　　　　长颀公主这才优雅地起身，走到殿门口，回头看着皇帝，缓缓张口，“我就这一个孙儿！”

　　　　皇帝平静下来，苍老的眼中酝着惊涛骇浪，看着蹒跚而出的长颀公主，冷冷笑了笑，“老东西，要挟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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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热闹

　　　　此时，京兆伊府衙

　　　　“你说什么？皇上要我们查案子？”京兆伊惊喜地站起来，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发着精光。

　　　　“是……大人，这是卷宗。”衙役颤抖着手恭敬地递上，他脸上的喜色不比京兆尹少。

　　　　京兆伊接过，翻了翻卷宗，脸色越来越白突然一翻白眼，晕了过去。等仆从跑过来将他扶起，京兆伊才苍白着脸，问衙役，“这是从哪送来的？”

　　　　衙役被叫回来的时候一脸茫然，听到这个问题才笑着说，“哦，来送卷宗的自称是大理寺的，他递给我的时候好像很欢喜的样子……”还没等衙役说完，就感觉怀里一重，低头一看，京兆伊大人又晕了过去，衙役自豪地讲述也停下来。

　　　　等京兆伊大人醒来叹完气发完了脾气，又拿起卷宗翻了两遍，才皱着眉头下令所有捕头立即出动捉拿栾樨苑管家迭菰。

　　　　等各方势力汇聚栾樨苑门口叫了门说是要捉拿迭菰的时候，栾樨苑的众人很惊讶，一人抖着胆子站出来，“我们的管家迭菰，已经被大理寺拿走了呀。”

　　　　在外面与栾樨苑对峙的人惊愕，短暂的商量后，留下京兆伊的人围住了栾樨苑防止迭菰从这里逃跑，其它号称是来帮京兆伊的家族侍从立即前往大理寺查证。

　　　　京兆伊的人一半围住栾樨苑后，剩下一半开始走访莲荷巷的其它人家。莲荷巷是距离官阳道较近的一条古巷，这里也住着不少官不大但关联势力甚多的人家。京兆伊小心地挨家挨户敲门询问，果然得到了一致答复，今日下完早朝的时候的确是有穿大理寺官服的人进了莲荷巷拿了人。这个答复让京兆伊大人有些窝火，这个大理寺明明都知道今上要京兆伊府来审这案子了，为何没有在送卷宗来的时候把迭菰一道送来呢？现在不是白跑一趟么！

　　　　在这里住的大多是靠家族荫补为官的，没多少真才实学，看热闹制造麻烦的功力却是一流的，见京兆伊的人来围了栾樨苑，早就耐不住纷纷派了门房去打听，等打听回来，听门房仔细说了，而且这条街上的门房也都说见过大理寺来拿人了，有些官场油子赶忙呼朋和伴聚在一起，“这里马上就有热闹看了……”

　　　　这些人因为荫补，若是没多少成就，是不会有多少升迁的机会的。于是这些人东问西听地就看到了另一条上赶的门路，就是“闹。”民间某地因某官的剥削闹的民不聊生激起民愤，众儒生长坐宫门以求上达天听时，他们就出现了，他们要跟着儒生一起闹，事情大了，今上自然会过问接见，儒生代表的是一种身份，皇帝顶多会交几个代表问问，可若是他们跟着一起闹，代表的却是官员阶层，官位虽然小，但也是官啊，听说参与其中的也有官员，皇帝自然也得叫来问问，如此就在皇帝面前露了脸，等官位有缺口时，再靠家族走动走动，自然也就升了。

　　　　如今在家门口发生了这等事，他们哪能放过，于是一个个守在家门口虎视眈眈，恨不得事情闹大自己能插句话。

　　　　在栾樨苑门前等了约半个多时辰，京兆伊越来越烦躁。从这里到大理寺不远，早该到了。等大理寺的官员被那些管家守卫拖过来时，官员还处在很蒙的状态里。京兆伊睁开小眼睛，挂上讨好的笑开口问，“这位大人，这儿的迭菰是不是该送来我这京兆伊府慢慢审问呀，您看，这也是今上吩咐……”

　　　　京兆伊话没说完，就被大理寺官员打断了，“京兆伊大人！迭菰是谁？我们怎么知道，既然这栾樨苑的案子皇上已经交给你了，你让这些人把我拉来作甚！”大理寺官员面色温怒。

　　　　京兆伊愣了愣，才斟酌着开口，“大人，您的意思是，大理寺没有抓走迭菰？”

　　　　“哪里来的宵小之辈，本官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大理寺官员拂袖。

　　　　京兆伊面色狰狞，转身对着栾樨苑的众人怒吼，“你们这些刁民！竟敢对本官说谎！快说，迭菰在哪？”

　　　　这一声怒吼令栾樨苑众人吓得跪在地上哀声求饶；令即将转身要走的官员吓了一跳；令派人守在这里要听消息的莲荷巷官员眼冒绿光。

　　　　这个案子，众人自然是有所耳闻，毕竟牵扯了这朝中的几位权贵，再小的事儿也是大事呐。本以为这案子要像以前那样维护了皇家脸面后均衡了各方势力，然后牺牲了那位姑娘，再给那位纨绔公子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就草草了事了的。可如今，这事儿，好像并不简单啊…

　　　　从小厮门房的回报中，莲荷巷的官员们开始蠢蠢欲动，在家和自家夫人幕僚商量着。

　　　　京兆尹的大发雷霆也把大理寺官员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拉过一个衙役问，“你们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再找谁，关大理寺何事？”

　　　　衙役被问得头痛，抬手制止了大理寺官员，“此事说来简单，我们大人不是接了大理寺的那桩案子吗，大人带我们来捉拿此案的重要人证栾樨苑管家迭菰，可是您也看到了，现在人没了，而且这条巷子里的人都能作证人是被你大理寺带走的，可如今大人您却说并不知道咋回事儿，那这个……”

　　　　大理寺官员听到这儿，捋了捋胡子，点点头，“嗯，如此说来，确是桩难事。”但是又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啊，这样的话，不就是说…”

　　　　此时京兆尹大人一声喊住了大理寺官员，“大人，量这些刁民也不敢睁眼说瞎话。”京兆尹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栾樨苑奴仆。“而且还有巷子里各位大人家门房的供词，这事儿应该是真的。”大理寺官员顺着京兆尹的目光看了看那些站在门口，踮着脚尖关注这边的奴仆，点了点头。

　　　　“不过，我们大理寺可真是没见过这人啊，更别提逮捕了。”大理寺官员有些头痛。

　　　　“大人，我们都没有说谎。”京兆尹目光沉沉地看着大理寺官员。

　　　　大理寺官员见他这幅模样，瞪大了眼，“你是说，竟敢有人假扮……真是放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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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准备

　　　　邵雁辰坐在房里一边看书，一边听着六出的汇报。

　　　　“迭菰到哪儿了？”邵雁辰又翻了一页，见六出停下了开口问。

　　　　“现在……大约已经到淮北了，要想达到主人定下的数额，迭菰大概应该是要扎根淮南了，毕竟大贾出淮南嘛。”六出抬头看看天色，回答道。

　　　　“嗯，淮南啊……形容改了多少？可还能认出？”邵雁辰收起书，看着南面的方向。

　　　　“说是改了许多，若是发了通缉，应该也认不出来了，主人请放心，凝鹬跟着他呢，而且他们手里也有术巧给做的文牒，很好过关。”六出回答。

　　　　“嗯，这一趟，以凝鹬的能力，也该教得差不多了，等将他送到了，就叫凝鹬回来吧，凰城少了凝鹬有些不方便。”邵雁辰出了房门。

　　　　“是，我这就去吩咐云鹄。”六出走出戚府。

　　　　邵雁辰看着六出出门，抬头看了看天，“这凰城，着实安逸了太久，这天也该变一变了。”

　　　　城郊的圣光佛寺里

　　　　“要变天了啊。”正打着木鱼的算命人突然抬头看着天冒出这么一句。

　　　　闻柳也抬起头看了看天，“师傅，这天色，没有变啊？”

　　　　“不，要变了。”算命人笑着说，“柳柳，今晚收拾一下吧，我们快要启程了。”

　　　　闻柳瞪大眼，“师傅，又要走了啊？”

　　　　算命人闻言笑了笑，摸了摸闻柳的头，“柳柳，万事不可太过留恋呐，沉浸了舒适里太久了，就会忘记挣扎了。”

　　　　闻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算命人看着闻柳的背影，摇了摇头，“比起天慧找的那丫头实在是差很多呀。”

　　　　戚衡走到邵雁辰的小院时看到的就是邵雁辰长身玉立地抬头望天，粗糙的棉布白衣穿在他身上却显得贵气，微微凝起的眸子异常平静。不过戚衡早已告诉自己，往后决不能再将这少年看得如此简单了，哪怕他表现地有多普通拙笨，他都已经成为了一个能搅动凰城风云的少年了。

　　　　邵雁辰低下头，看见站在院前的戚衡正看着他出神，赶紧快步走过去，躬身施礼，“父亲。”

　　　　戚衡回过身，绕过邵雁辰自顾自走到小院里的石桌旁，坐下后才把邵雁辰叫过来，张口便问，“玩够了？”

　　　　“父亲，还没有结束。”邵雁辰看着戚衡认真地说。

　　　　“你还想做什么？”戚衡脸色微怒，“我…可能保不了你！”

　　　　邵雁辰听后笑了笑，心里暖暖的，这样被人牵挂着的感觉，真好。不过，他还是决然道，“琼芳还没回来……”

　　　　戚衡眸光一顿，忽然笑了“怎么，你还真以为那女子能被你救出来？”

　　　　“能。”邵雁辰沉默了一下，回答。

　　　　戚衡收了笑，看着邵雁辰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感叹了一句，“果然是少年啊。”

　　　　邵雁辰知道戚衡这话的意思，无非是笑话自己不知道天高都厚罢了，“父亲，琼芳不重要，但是她于云鹄是非同寻常的。”邵雁辰看着戚衡认真地说。

　　　　戚衡一直沉默，坐了一会儿才起身，临走时对邵雁辰说了一句，“你知道，我最讨厌弄权。”

　　　　邵雁辰立即颔首，“雁辰明白。”戚衡走后，邵雁辰对着门口躬身良久。

　　　　晚饭过后，六出等在邵雁辰房中，邵雁辰一进门，六出就赶忙上前开口，“公主府已经备好了普通车马，想必现在已经快将姑娘送达了。”

　　　　“有影卫和云鹄跟着？”邵雁辰松了口气，继续追问。

　　　　“有，不过都只有两人，是其中武功最强的，应该不会被查觉。”六出想了想云鹄的回话，小心地回答。

　　　　“嗯……她可知道该怎么说了？”邵雁辰凝眸。

　　　　“是，今早就已经托我们在公主府的人带进话去了。”六出想到今日早上的惊险，还是有些心悸。

　　　　今日早晨，公主府门口

　　　　门房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定睛一看，立即堆满了笑朝着一个正向这边走过来的丫头跑过去，“娟姐儿，这是要出去呀？”

　　　　姑娘抬起头对着门房一笑，“是啊，春枝姐姐让我出去一趟帮她采买些胭脂水粉。”

　　　　“吆，原来是春枝姑姑呀，不过有公主殿下赏的还不够么？听说主子的赏赐可是极丰厚的呀。”门房闲话着。

　　　　不过被唤作娟姐儿的姑娘脸色已经慢慢冷下来，“不知你是打哪儿听说的呀？我怎的都没听说过。”

　　　　门房一听这话，赶紧自己掌嘴，“娟姐儿，您瞅瞅我这张臭嘴，又喷粪了不是，您就当没听到啊，没听到。”

　　　　姑娘的脸色稍缓，朝侧门扬了扬头，“快些打开，我赶时间呢。”

　　　　“唉，是是是，你们，还不快给娟姐儿开门！”门房赶紧指挥者小厮打开侧门。

　　　　姑娘出了门后就招手叫了旁边的一个车夫，坐上走了。

　　　　刚才门房沉下脸，“不就是一个大丫头的服侍丫头么，还鼻孔朝天看人了，真是贱骨头改不了啊，你们，跟上去。”

　　　　并没有人应声，不过门房知道，已经有两个人跟上了刚出门的姑娘，这公主府，从来都是个铁桶。

　　　　姑娘坐上黄筒车就要走，突然听见有人唤自己，姑娘脸色一沉，“不行了，先把东西拿来。”

　　　　车夫也察觉到危险，立即点头哈腰地接过姑娘给的银钱。

　　　　姑娘此时才敢回过头，“吆，这不是嬷嬷吗？您怎么也出来了？”

　　　　“是啊，夫人让老身出来买点东西。”慢慢走过来的夫人温和地笑着。

　　　　“那这样的话，不如我来请嬷嬷做个车好了，我也正要去采买些东西呢。”姑娘笑着建议。

　　　　嬷嬷点头后，姑娘立即转过身，对刚才的车夫说，“把方才的钱还我，我今儿要包辆大些的车。”

　　　　车夫一副不愿拿出来的样子，不过被嬷嬷轻轻一瞟，还是将钱用双手捧着递到姑娘手上。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了后，车夫在那停了一个时辰，见无甚生意，也转换了地方。

　　　　一条小巷里，早有云鹄守在这里，交换了情报后车夫又拉着车从别的出口出来，一切都很正常…

　　　　六出大体讲完后，见邵雁辰皱着眉，“那姑娘是？”

　　　　“那是凝鹬带出来的人，虽然已经算是和我们隔了一辈，但是能力都尚可，也不乏有出色的，公主府的皎然姑娘就是其一。”六出仔细过了一遍有关皎然的事才回答。

　　　　邵雁辰点了点头，“是个会应变的，是何身世？”

　　　　“凝鹬说，她原本是时家的人。”

　　　　“时家啊……事变时，可要记得保她安全！”邵雁辰强调。

　　　　六出赶紧应下，“主人放心，我们会尽量保得每一个云鹄的安全。”

　　　　“嗯，这样看来，这公主府怕是守得更严了，你且再去那边守着看看，也不知那些闲人有多大能力。”邵雁辰现在很是期待这些小官们到底能有多大的能力。

　　　　“是。”六出步出房间，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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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美人

　　　　此时的栾樨苑门口。

　　　　大理寺官员“假扮”一出口，京兆尹就赶紧捂住他的嘴，等大理寺官员示意不会再说的时候京兆尹才慢慢放下手。

　　　　“大人，现在可不是谈假扮不假扮的时候，而且此事就算告到了皇上面前，也是你们大理寺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嚷出来，以后就有数不清的麻烦找上门啊。”京兆尹在大理寺官员耳边阴测测地说。

　　　　大理寺官员一听京兆尹这话，仔细想了想，还是对京兆尹这样说，“大人此言差矣，如今还没查清到底是谁带走了迭菰，怎可一味怪到大理寺身上呢？”

　　　　“呵！大人，我可没要怪到大理寺身上，这是诸位大人和栾樨苑的奴仆们都看见的”京兆尹随手拉过一个人就问迭菰是被谁绑去的。

　　　　“大理寺啊，都穿着那衣服呢！”被拉过来的奴仆指了指大理寺官员身上的衣服。

　　　　这个一回答完，旁边站着听消息的各家小厮们纷纷跑过来表示赞同。

　　　　“是啊是啊……”

　　　　“他说得对啊，我们可是都看见了……”

　　　　“等等，不知大人为何会有此疑问？难道真如这位大理寺的大人所说，迭菰没在大理寺？”有个机灵些的小厮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如今看这情景，再联想到方才京兆尹刚发问时大理寺官员的反应，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其他人听了这话，转念一想，也有些明白过来，纷纷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两位官员，毕竟，一个有人假扮大理寺拿人的消息也是和栾樨苑妓子案相差不了多少的大案呐。

　　　　此时的京兆伊和大理寺官员站在一旁，无奈地看着这栾樨苑门前逐渐聚拢而来的闲官，被他们的旁敲侧击扰得头痛，可偏偏又不能让他们闭嘴，这些人虽说不中用，可身后的裙带关系却令人心惊，万一扯出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娘家侄儿的哥哥的媳妇的弟弟的邻居是在皇上面前行走的，一句话就会给他们带来不少麻烦。

　　　　等他们叽叽喳喳问得差不多了，京兆伊清了清嗓子，刚开口说了两个字，“诸位……”就被莲荷巷口的一声大喊给打断了。那人喊的是，“琼芳姑娘回来啦！”

　　　　莲荷巷的诸位“闲人”立即松开京兆伊和大理寺官员奔向巷口，被甩在身后还被踩了一脚的京兆伊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刁民……这些刁民！”由身旁的小厮扶起来，整了整帽子，掸了掸衣服，面色铁青地站在栾樨苑门口。

　　　　公主府没有用自己的马车，而是派人去租了一个极普通的马车，雇了一个车夫。车子被这些人围在中间，连绵的人叫了停，车夫赶紧刹住车拉住马。

　　　　一只素手从马车里伸出来撩起前帘，肤白细腻的手就这样暴露在大众的视野里，众人纷纷惊叹于这手的美丽，瞪大眼期待着即将露出的脸。

　　　　然而再露出来的却是一只纤足，小巧的足踝上系着一根红绳，半隐在罗袜之间，一片精致的衣角也在此时铺展开来。

　　　　在众人的期许下终于露出一个饱满光洁的额头，待女子扶了车上的栏杆下来后，众人直觉眼前一亮，她的头上并无太多装饰，只用了一条红色的丝带将青丝松松地挽着，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半开半阖，长长的睫毛挠得众人心痒痒的。再往下是个小小的鼻子，装点在这个鹅蛋脸上，煞是好看。唇上透着淡淡的血色，像开始成熟的樱桃，带着淡淡的青涩。

　　　　怀抱琵琶，身披靛蓝色披风，隐隐可见窄肩细腰，胸部微隆，整个人显得长身玉立却又楚楚柔弱，真是想让人疼到骨子里。

　　　　正当众人为美人的容貌所倾倒时，马车里又传来另一个声音，“斯幽。”

　　　　之间美人赶紧上前改为一手抱琵琶另一只手挑开前帘，应道，“奴婢在。”

　　　　众人惊愕，如此美人，竟只是个婢女？几个反应快的两眼放光，直直盯着即将出来的真正的美人。

　　　　一双雪白的手伸出来搭在方才名唤斯幽的美人手上，天青色的布衫袖口极其朴素，随即露出来的额头和方才的斯幽美人也相差无几，只是当整张脸露出来的时候，众人张着嘴，看着刚下车的美人，只觉得方才还觉得是个美人的斯幽顿时失色，这才是传说中的倾国倾城吧。

　　　　琼芳身上也无甚饰品，只头上插了一支用来挽发的玉簪，额前也没有画她最为有名的花钿，这样的眼睛才是真正的秋水明眸！众人发出这样的感慨。

　　　　只可惜她脸上带着面纱，眼睛以下都朦胧着，看不太清，不过，就算这样，也能隐约看见微挺的鼻子勾勒出深深的轮廓，不点而朱的唇闪着光泽，即使小脸上没有血色，她也有一种带有些病态的风华。

　　　　腰间没有束腰，但能大概看出杨柳腰盈盈一握，众人今日再次刷新了自己的认知，如此，才叫美人！以前见到的，不过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琼芳浑身素色，站稳后先是朝众人福了福身“琼芳听闻诸位大人肯能因琼芳之事烦忧了，琼芳在这里向诸位大人赔罪了。”众人见明显气色不好的美人这样行礼受累赶紧一个劲地劝着不用如此，邻居该做的，别伤了身子云云。

　　　　琼芳起身后穿过众人避出来的道，径直走到栾樨苑门口朝着面前的京兆尹大人福身行礼，“琼芳见过大人。”

　　　　京兆尹只见了那一双露在外面的琥珀色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半掩，偶尔一动，便是眼波流转风光无限，翠色的峨眉弯弯就已经软了半个身子，如今听了这样温柔好听的嗓音来给自己问安，已有些飘然。

　　　　京兆尹愣神之际，已经不知道收到了多少眼刀子。还是有一位早先就因为怜香惜玉而出名的闲官看不下去了，直接一嗓子喊醒了京兆尹大人，“大人，看这样子，琼芳姑娘相比身子已经不算好，您可否先让她起来呀。”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点头，京兆尹也从刚才的飘然中醒过来，察觉到刚才的失态，赶紧轻咳一声盖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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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误会

　　　　京兆尹站直着身子，开口，“姑娘回来啦？那就跟本官到我那府衙走一趟吧。”

　　　　“哦？琼芳自认并未犯错，为何要我去那衙门呢？”琼芳声音潺潺，京兆伊身子软软。

　　　　站在旁边的大理寺官员听了琼芳的这话，若有所思。

　　　　“嗯……姑娘你自是没错，但你不是先前被抢走了一段时间么，我就是来帮你查这案子的。”京兆尹笑眯眯地看着琼芳，样子猥琐至极，众人用眼神表示了唾弃。

　　　　“可……琼芳并未被抢走啊，琼芳只是去公主府献艺后，公主殿下看着奴婢比较合眼，多留了琼芳几日罢了。”琼芳温柔地说。

　　　　大理寺官员露出果然的申请，在趁着众人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