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辞-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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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大人，您最好给杂家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黄公公的声音阴测测的，听得柳大人一阵哆嗦。

　　　　等消息传到宫里，皇帝的寝宫里又是一阵儿乒乒乓乓的碎裂声，整个宫里变得十分安静，人人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瞪着眼，指着面前回来报告的侍卫沙哑着嗓子说，“你说什么？大理寺卿死了？呵，死得可真是时候啊，这个狡猾的老东西！竟敢耍朕！”

　　　　看着皇帝额上青筋暴跳，而且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子，立即上前帮他顺气，并开口抚慰，“陛下，人已经死了，您再这么气可不值，不如现在想想这件事该怎么补救。”

　　　　“还能怎么补救！啊？他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朕呢？什么叫一切根源在长颀，他还不如直接说是朕的错呢！朕今后要为了这件事下罪己诏哇！朕做了一辈子皇帝，居然到现在要留下这么个名声，朕不甘心，朕不甘心啊！”皇帝半卧在床上，气得捶胸顿足。

　　　　过了一会儿，魏继勋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传太医！”尖锐的嗓音再次响在皇宫上空。

　　　　“爹爹，你说他会怎样处置大理寺卿的家人？”轩辕宿珺歪着脑袋问淮南王。

　　　　“怎么，你担心了？”淮南王好笑得看着女儿。

　　　　“怎么会，这大理寺卿只是在如今这桩案子上硬气了一把，以前可是他的的一条忠犬，实在恶心得很，不过，我倒是十分想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儿，不知道被自己的狗咬到的感觉如何。”轩辕宿珺幸灾乐祸得笑了。

　　　　淮南王在轩辕宿珺额头上点了一下，“可是，宿珺你有没有想过，大理寺卿死了，接替他的……会是谁？”

　　　　轩辕宿珺突然收起来脸上的笑，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再抬眼看淮南王是，眼睛里已经有了深深的担忧。

　　　　有时候淮南王都觉得宿珺太聪明了，你看，自己不过一句点播，她就已经猜到了结果。淮南王摸了摸宿珺的头，“别担心，就算不是这个位子，也会是其他不好的位子的，他现在已经是一条疯狗，要把所有的不安全的人和物牢牢锁在身边，他是不可能放我回领地了。”

　　　　轩辕宿珺的眼睛里氤氲起了水雾，一头扎进淮南王的怀里，“可是母亲和哥哥又不能来，这样我们一家岂不是要分开了？”

　　　　淮南王立即轻声安慰，“宿珺，我是个藩王，没有和你们天人永隔就已经很开心了。”

　　　　轩辕宿珺听了这话抽泣起来，“爹爹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一家都会好好的……”

　　　　未央宫

　　　　“九殿下您慢点儿，奴婢跟不上了。”贤棋跟在九皇子身后，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

　　　　“贤棋你快一些，今天可是见母妃的日子，我还想多和母妃待一会儿呢！”九皇子有些恼，但还是耐心地跟贤棋解释。

　　　　“是，是奴婢耽搁殿下了，奴婢这就好了。”贤棋立即挣扎着起身，就在这个时候，两人看见太医疯了一般朝皇帝寝宫的方向跑去。

　　　　“这是怎么了？看这放心，好像是陛下出事了？”贤棋声音很小，但足够两人听到。

　　　　九皇子脸色几经变幻，最后还是说了一句，“我们先去看父皇。”

　　　　贤棋温和得点了点头，说，“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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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挑拨

　　　　贤棋作为凝鹬手把手训练出来的云鹄中的佼佼者，自然是具有很强的能力。那日九皇子第一次来到皇后这里，因心中不安而痛苦的时候，是她以最温柔的口吻安慰了他，从此以后，贤棋在九皇子心目中，已经归为了自己人。然而九皇子看不见的是，在安置好自己后，贤棋就踱着步子去找皇后“请罪”了。

　　　　“贤棋觉得九皇子被送到这里并非偶然，奴婢方才已经借安慰之机取得了他的信任，虽是假戏，但心中总觉得对娘娘不起，所以现在特来请罪，祈求娘娘原谅。”贤棋一揖及地，神态端的是无比诚恳。

　　　　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扯着嘴角笑着拉她起身，“本宫怎会怪你呢？你们姐妹几个，就属你最是沉稳，又是个能吃苦的，现在又替本宫解决了这么个麻烦，本宫赏你还来不及呢！贤棋，你以后一定要替本宫盯紧了他，一举一动务必回来告诉我。”

　　　　贤棋连忙应声，“娘娘放心，贤棋一定会尽全力为娘娘看住九皇子的。”

　　　　一番主仆诉情之后，贤棋出了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皇后却看着门前久久没有动作，过了半晌，皇后才低声说了一句，“你说，究竟是不是她……我总觉得，她有些太聪明了。”

　　　　一个黑影立即落到了皇后身后，沉闷的男声传来，“娘娘，您大可杀了她。”

　　　　皇后笑了笑，“不，不，这是只聪明的猫儿，也许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露出爪子，我想等等，这样的游戏，可比后宫里那些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女人好玩儿多了，你说是不是……林郎。”皇后转过身环住那男子的腰身，瞬间就缠了上去。

　　　　男子先是皱了皱眉，然后一把横抱起皇后，朝床边走去……

　　　　贤棋是一等宫女，自然有自己的屋子，她也没有闲着，回去之后立即写了个纸条，封在腊丸里，从墙角的一个小洞里弹了出去。

　　　　信是凝鹬亲自拿给邵雁辰的，期间凝鹬一副苦恼的样子。邵雁辰看完以后笑了笑，“怎么，舍不得你的爱徒？”

　　　　凝鹬摇了摇头，“她……很可怜的，我也确实有些舍不得，她一直很用功的……而且，现在皇后肯定对她起疑心了，我怕她，下场凄惨……”

　　　　“派去接她的人呢？怎么说？”邵雁辰皱着眉头问。

　　　　“她……自然是不愿回来的。她说已经找到另一个方法留下去，教我不要担心。”凝鹬苦着脸说，“可是主人也看到了，她这是要做双面细作啊，稍有不慎，两边的人都不会让她好过的。”

　　　　邵雁辰点了点头，“但是现在如果强制召回，她肯定是不愿的。那这样的话，你多调几个云鹄去她身边吧，一遇到情况不对，就立即把她脱出来。”

　　　　凝鹬赶紧应是，云鹄虽然是自己训练出来的，但是调度权却只有紧急情况下的临时调度权。要在这个多事之秋抽出几个人进宫协助她，只能邵雁辰开口。

　　　　贤棋在得知凝鹬为自己求来了守护云鹄后，怔怔地朝窗外看了许久，直到感觉到风太凉了，才反应过来起身关了窗。其实对于外面的情况贤棋一直有收到线报，知道出了时萤的事之后，现在邵雁辰怕是已经急疯了，守护云鹄最是可贵，但他还是选择了送他们进来保护自己……贤棋觉得，已经冰凉了许久的心，好像又涌入了一股暖流，自己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被惯着的温暖了……

　　　　贤棋本就是个聪慧的女子，现在又有了自己人的相助，此后，贤棋的双面细作做得很是得心应手，九皇子越发依赖她，皇后至少表面上也对自己非常信任。

　　　　直到今日，贤棋收到了一个伪装成在皇帝寝殿做洒扫宫人的守护云鹄发来的密信，得知了大理寺卿的反叛，贤棋隐隐觉得，收网的时候，到了。

　　　　所以就有了这一幕，自己的两句话，就已经让九皇子改了方向，朝皇帝寝宫走去。贤棋依旧小心翼翼地跟在九皇子身后，嘴角挂着一抹凉薄的笑。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吧，被禁足在自己院子里的容嫔见到了跌跌撞撞朝自己跑来的贤棋。容嫔自然是知道贤棋是““”自己人”的，况且又是儿子在皇后那边唯一的帮手，所以贤棋每次来，容嫔都要对她拉拢一番，只是为了儿子能在皇后那边好过一点。在那次处罚之后，容嫔就再也没见过皇帝，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失宠了，偏偏她自己还不承认，即使被禁了足，也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期待着皇帝的驾临。

　　　　不过此时见贤棋这么狼狈地跑过来，容嫔一下子就慌了，她带来的绝不是什么好消息，容嫔心想。贤棋的话的确证明了荣嫔的猜想，不过她想的是皇后，实际上是皇帝罢了。得到消息后，容嫔当即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差点倒下去，幸亏被贤棋眼疾手快得扶住。

　　　　容嫔站起来以后，疯了一般地要出院子，却被守在门前的侍卫死死拦住，如今她最大的依靠就是儿子，如果这一次儿子撑不住被打死了，那自己以后就注定要孤苦一生了……见冲出去没希望，容嫔又把目光锁定在贤棋身上，“贤棋姑姑，你快走，快去皇后那里，现在九皇子名义上归她教导，她一定会救他的！”

　　　　贤棋被容嫔哭着推了出来，在无人的地方撇了撇嘴，又立即朝皇后的未央宫跑去，见到皇后娘娘之后，把事情大体的经过讲了一遍，皇后立即笑着拉起她，“我就知道你最聪慧，如今帮本宫除了这惹人烦的东西，本宫一定得好好赏你！”

　　　　贤棋忙惶恐地摆手，“娘娘误会了，贤棋哪有本事让陛下责罚九皇子殿下啊，只是好像九皇子殿下去得不是时候冲撞了陛下，这才被责罚的，而且我看现在陛下正在气头上，很可能真的就这么罚下去，奴婢觉得，娘娘您最好还是去看一看，毕竟九皇子现在养在您这里，还是陛下亲自说要殿下跟着娘娘学习的，如果这事传出去了，怕是对您影响不好，而且……”贤棋在皇后跟前大声说，“奴婢算着，您如果现在去，那九皇子怕是也该废了啊！”说完后，贤棋就退到一旁，脸上却无丝毫的忧心。

　　　　皇后看了看贤棋，脸色几经变幻，这要是去了，外面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自己的不是了，况且一个残废，以后又能做什么呢？所以皇后最终还是朝众人说了一句，“九皇子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我得去看一下。”然后立即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去了。

　　　　贤棋也跟在后面，她看了看不远处的皇帝寝宫，在心里叹了一句，“终于……快结束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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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牵挂

　　　　当皇后带着人到了皇帝寝宫外的时候，就听见里面隐隐传来的惨叫。皇后站在那里快意地听了一阵儿，才装作着急忙慌的样子朝里面奔去，还一边大喊，“哎呦，这是怎么了？”

　　　　当她踏进殿里的时候，被一只朝门口砸来的花瓶击中了脑袋，皇后捂着额头上的血顺着门慢慢滑下去，她看得分明，皇帝满脸愤怒之色，看着自己的表情阴鸷。皇后的心里来来回回都是一句话，“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皇后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朕现在不想见这个虚伪的贱人，把她给朕拖出去！”

　　　　皇后嘴角挂着讽笑在宫人们惊恐的尖叫声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宫外的百姓不知道现在宫里乱成什么样，也不关心皇帝老子对这件案子的态度，他们只知道这个案子结了，他们这些百姓没有错，这就够了。他们奔走相告，呼朋唤友地自发来到大理寺门口，想要看看这个正直的官员的时候，却被人告知，大理寺卿已经死了……

　　　　百姓们的脸色顿时怪异起来，若是在别的时候突然暴毙，可能百姓们不会想什么，可偏偏就是在这个刚为百姓做主之后，居然就这么死了？这的却让人浮想联翩，偏偏官府都不让百姓派出来的代表瞻仰一下遗容，这就在百姓中炸开了锅。

　　　　“我就说吧，肯定有鬼！”

　　　　“原本想着大理寺为我们平了冤，怎么也得好好谢谢才是，现在看来竟是大理寺卿自己查的案子啊！”

　　　　“居然连遗容都不让看，大理寺卿大人肯定死得蹊跷！”

　　　　“大人说了实话，说不定就是被这些贵族给害死了！”

　　　　百姓们七嘴八舌地发表自己的看法，说得越来越糟，听着汇报的大理寺少卿满头大汗，最后忍不住一脚踹翻了椅子，“他娘的，他死也不让咱们安生，居然服那样的毒，他现在那副样子要是抬出去了，说不定本来就犯了疑心病的那群百姓能把我们围起来吃了！”

　　　　站在屋子里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群人围着大理寺卿服毒自杀的尸体眉头拧成了疙瘩。

　　　　戚府

　　　　“你说什么？大理寺卿服毒自尽了？”邵雁辰放下手中的奏报，惊讶地看着六出。

　　　　“是，主人，这是我们驻扎在大理寺的云鹄刚传回来的消息，现在百姓聚集在大理寺门口群情激奋。”六出想了想，还是说了这么一个温和的词。

　　　　邵雁辰笑了笑，“哪里是群情激奋，我看怕是要把大理寺的墙掀翻了吧。不过，这大理寺卿倒是下了一手好棋，这件事之后，他的家人，安全一定无與了。只不过，我倒觉得他的脑子未必能想出这样的方法，他可能受了高人的指点。六出，去查，看看他这几天都接触了什么人。”

　　　　六出立即领命而去。

　　　　过了半晌，邵雁辰才对着门外叹了口气，“真是一案未平一案又起啊……”

　　　　皇宫

　　　　“爹爹，那宫人与你说了什么？为何这般神态？”轩辕宿珺看着皱着眉头回来的淮南王，心里有些不安。

　　　　“皇后冲撞了皇帝，被皇帝用花瓶砸破了脑袋……”淮南王扶额长叹。

　　　　轩辕宿珺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开始止不住地大笑，淮南王见状瞪了她一眼，“别笑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幸灾乐祸吗。”

　　　　轩辕宿珺好不容易才收了笑，“如果说恶人自有恶人磨的话，那他们又算什么？蠢人吗？哈哈哈哈……”

　　　　淮南王无奈地拍了拍宿珺的脑袋，“看看，淑馨这都把你惯成什么样子了。”

　　　　轩辕宿珺慢慢收了笑，正色道，“娘亲自然对宿珺是极好的，但是错自然是爹爹的！”

　　　　“不过……”轩辕宿珺眨了眨眼睛，认真地看着淮南王，“宿珺此生真的无比感激，爹爹只娶了娘亲一人……”

　　　　淮南王愣了愣，然后温柔地笑了。

　　　　雪龙山庄

　　　　淩涯这几日过得十分滋润。当那天把自己“不正常”的一面展示给众人以后，他们到现在看自己都是怯怯的，无论干什么都不忘看着淩涯的那张装有巧舌的嘴，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朝自己啐一口。遥竹在淩涯来之前在这山庄里绝对是个有地位的侍女，她的名字都是庄主亲自赐的字，可见其受宠程度，可自从淩涯对她啐了那一口之后，这几日竟是无人上前，连庄主，似乎也已经把她忘了。这样的事态发展，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所以他们对淩涯产生了越来越多的来源于未知的敬畏。

　　　　其实淩涯的内心其实并不像表面上这般平静，这世上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他们越是这样供着自己，淩涯心里的不安就越是强烈，所以，这也导致他的脾气越来越大，暴虐异常。

　　　　为淩涯的院子新配的管事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一圈，每天从早到晚跟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整日愁眉苦脸，偏偏在淩涯面前还得笑得从容，其实他也不知道，山庄里的长老们为何会对这个“古怪”的男子如此重视，但想来来头应该是极大的，无论作何想，自己也只能先忍着了……

　　　　邵雁辰派来寻找淩涯的云鹄终于顺着悬崖找到了淩涯最初的那个落脚点，几番探寻之后，由一轻功最好的人腰上束了绳子，开始往下探寻，当下到超过十米的时候他们在一棵悬崖上生出来的松树上找到了那个先前跟淩涯在一起的影卫，但是他浑身是伤，尤其在腰腹部位，因为长时间的压迫，他的脾脏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现在虽然没死，但也只是留有一口气罢了。云鹄十分费力地将他拉上来以后立即做了抢救处理，但他的意识还是没有恢复，而且更糟糕的是还一直高烧不退，情况十分危机，若不是云鹄在这个时候找到他，怕是过了午时，他就没命了。

　　　　当消息传回戚府的时候，邵雁辰的眉头锁成一团。密报上说，在当地云鹄的奋力救治下，那个受伤的影卫已经好转了，但还是处于昏迷之中，不曾转醒。邵雁辰想到的是，如果接住影卫的那棵树旁边再没有其它支撑物，那淩涯是不是已经……不，不会的，他的身世与雪龙山庄有关系，绝不会就这样死去的……事到如今，在影卫转醒之前，邵雁辰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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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丑闻

　　　　因为当时看见皇帝砸皇后的人太多，而且事后也没人来得及封锁消息，所以这件事就以风速传遍了，每日进出宫门的人太多，特别是常常接触宫外贩夫走卒的采买宫人，所以，这件丑闻，理所当然地传到了宫外……

　　　　荣景十一年的闲汉们多了许多谈资，茶楼的说书人赚的盆满钵满。身在凰城的还没从大理寺卿身死的迷案中走出来的百姓们，又被这样一个秘闻砸得晕头转向。

　　　　未央宫

　　　　当皇后转醒之后，先听到的是满屋子的哭声。她心里烦躁得很，想大吼一声，却在抬头的那一刹那被一阵刺痛生生憋了回去。在她身边的贤琴听到了者微弱的呻吟，立即上前查看，这才发现皇后已经有意识了，她立即惊喜得朝宫人们喊，“快去请太医！娘娘醒了！”

　　　　底下的宫人们哭声一滞，然后立即爆发出几声欢呼，还有几个手脚麻利的，已经立即出了宫门朝太医院飞奔。

　　　　皇后听见哭声小了，心也舒畅了许多，这才缓缓开始回想，这一想不要紧，她立即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贤琴的手，哆嗦着发声，贤琴见她想说话，立即贴近了仔细听，听了三遍以后才听清楚了，皇后问的是，“封锁消息了没有……”贤琴一愣，然后想到了现在被宫人传成各个版本的轶闻，羞愧得摇了摇头，皇后见状气得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自己被砸的消息居然比为民做主的大理寺卿还受欢迎！这恐怕是皇后也没想到的。其实皇后醒来之前，她的亲弟长远候接到消息后就立即进宫了。他急得差点就乱了规矩先要去见皇后了，在一位引路公公的开解和提点下才耐着性子先去见了皇帝。

　　　　“陛下，臣听闻皇后娘娘不小心受了伤，特来看望，还望陛下恩准。”长远候行过礼之后，就直接说明了来意，当然，说皇后“不小心”受伤的时候是直直地看向皇帝的。

　　　　皇帝听完以后冷笑一声，“哦？侯爷的消息得来的挺快啊，这才不到一个时辰，侯爷从府中到这儿也得近半个时常吧，你的手伸得够长的啊，能及时知道朕的宫里发生了什么，这得放了几个探子啊侯爷……”

　　　　长远候的呼吸一滞，眼神立即有些慌乱，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刹那，自己只顾着忧心长姐的安危，却忘了时间，这下可糟了，皇帝的疑心病又该犯了，长远候心想，“陛下，臣并没有什么探子，只是有一个跟着长姐陪嫁过来的宫女递出来的消息。”

　　　　皇帝冷笑着，看长远候的眼神越发阴鸷，“哦？是吗？侯爷可知那宫女叫什么，朕也好帮皇后好好管教管教她！”

　　　　长远候身上已经满是冷汗，哆嗦着回答，“臣……臣……”

　　　　“你还知道你是臣！”皇帝猛地一拍桌子，长远候吓得脸都白了。“没错，皇后的确是你的长姐，但是，她首先是朕的妻子！朕知道你是娘家人，你不用非得赶着为她撑腰，最起码这天下现在还是朕的，你一个侯爷也敢干预朕的私事吗！”皇帝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小案，案上的果子滚落到长远候的身边。

　　　　此时长远候早没了来时的神气，跪在下面哆嗦个不停。

　　　　“来人，把侯爷“请”去宗人府，让他好好反省反省……”皇帝悠悠的声音传来，长远候的讨扰声传出很远，但皇帝只是心累地揉了揉眼角，任由侍卫将他托了出去。

　　　　皇后终于转醒了，但这可不是太医的功劳，皇后觉得这次醒来最疼的又换了给地方，上次是额角，这次是人中……

　　　　之前去请太医的小太监跑到太医院后就傻了眼，现在太医院里都是些不能上诊的大夫了，小太监这才想起来太医们怕还在皇帝那里会诊呢，所以就又跑到了皇帝寝宫，可一说是要先请一位太医为皇后看一下，这些太医就都犹豫了，他们互相使了个颜色之后，居然以皇帝现在状况危险为名全部拒诊，小太监没办法，他也隐约知道皇后为何受伤，所以也不敢贸然进去向皇帝求情，只得愁眉苦脸地又回了未央宫。

　　　　皇后娘娘跟前的大姑姑“四贤”听了这样的回应，一个个也是气得面色潮红。后来还是贤棋想起了掐人中这个办法，才把昏迷的皇后又拉了回来。

　　　　皇后转醒之后，未央宫又恢复了井然的秩序，皇后已经开始喝药了，未央宫一众奴仆的心可算是又放了回去。但长远后的事情毕竟是发生了，当传到未央宫的时候，贤棋是第一个知道的，她露出惊慌的样子，打点了过来提供消息的小太监之后就立即跑去跟贤书商量对策。贤书听到后颇为惊讶，但转念一想，这也的确是长远候能干出来的事，毕竟长远侯的一生太过顺遂，上面一直有皇后这个长姐在撑着，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政治头脑显然是不合格的，但贤书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再联想到现在皇后的身体状况，贤书与其他几个大宫女商量之后，决定暂时先不告诉皇后，免得她的情绪一激动，再昏过去。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