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辞-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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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雁辰顿了顿，“云鹄刚递回来的消息，鳞甲卫……全军覆没……也许风七还活着，但也是凶多吉少了。”

　　　　淩涯吃惊地看着邵雁辰，“怎么会……他们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抵挡……难道他们还活着？”

　　　　邵雁辰点了点头，“所以，为了大局，我想知道全过程……”

　　　　淩涯沉默了半晌，然后点了点头，“我会细细讲与你听。”

　　　　“在你告诉我那些之前，我想先告诉你一件事。”邵雁辰想起自己昨晚做出那个决定，严肃地对淩涯说，“我想增一位总领……”

　　　　淩涯却直接跳了起来，“谁啊！你咋又想着我们里面塞人，我们干的不好吗！”

　　　　邵雁辰一只手悄悄的摸上了淩涯的胸口，“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要你有何用……”

　　　　淩涯呆呆地看着邵雁辰，然后爆笑，“我跟你讲，就算是你笑死我，我也不会同意的。”

　　　　邵雁辰摸了摸鼻子，“我还没说是谁呢。”

　　　　淩涯白了他一眼，“有一个时萤还不够吗。”

　　　　“这次的不一样。”

　　　　“是女的吗？”

　　　　“是啊。”

　　　　“你敢确定吗？”淩涯邪邪地笑着，“可真是感谢你的火眼金睛，上次可是连个男的都没看出来。”

　　　　邵雁辰瞪着淩涯，“你不也没看出来吗！”

　　　　淩涯伸了个懒腰，“我又不是云鹄和影卫的主人。”

　　　　邵雁辰气的牙痒痒，突然拧住淩涯的耳朵转了几圈，淩涯疼得嗷嗷叫，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邵雁辰看着淩涯慢慢变红的耳朵，脑子里灵光一闪，然后眼神染上了一抹暧昧的神色，轻轻舔了舔嘴唇。

　　　　淩涯本来是要指着他开口大骂的，但是一见这一幕，就被吓得后退了两步，怯怯地说，“你不要乱来，你家那个小丫头可还是在草原等你呢！”

　　　　邵雁辰大笑，“我没说不喜欢她呀！”

　　　　淩涯的眼神变得更加惊恐，然后撩起长袍就开始飞奔，但还没跑出两步，就被邵雁辰拎了回来，“好了，别闹了，说点正事。”

　　　　淩涯欲哭无泪，直到坐下了，还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邵雁辰看的实在不顺眼，朝他吼，“老子喜欢女人！”

　　　　淩涯突然打了个哆嗦，“可是人人说我如花似玉，貌若天仙，可难保你不会对我起什么坏心思……”一边说还一边撩着头发朝邵雁辰看。

　　　　邵雁辰突然打了个哆嗦……

　　　　等邵雁辰跟他解释完祖涤的事之后，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淩涯的脑子向来都不大正常，提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但是邵雁辰从来都不认为他提出的这些东西是无用的，如果深想一下，完全可能会产生一种令人后怕的可能。所以邵雁辰听得很认真，记下了很多东西，这些是需要云鹄一一核实的，经过上次时萤的事，不论是云鹄影卫还是邵雁辰和几位总领们，都对这些事很紧张，也彻底清查了一番，很害怕内部会再出现时萤那样危险的细作。

　　　　祖涤的事说完后，淩涯仔细想了想，也给出了自己的答复，“此女虽然一直一副小可怜的样子，但如果是装出来的，那就十分可怕了，还得长期观察着，而且她很有野心，我不认为她会在你这里安安稳稳地呆下去，总领一职是十分重要的，你不该就这么轻易的给她，不仅她可能会产生一种原来这个位置不是那么难得的错觉，云鹄和影卫里的其他人也难免不会想歪，这样不公平的晋级方式，对大部分人来说这可能都是难以接受的，这件事必须要好好想想，我给出的答复是，不建议。”

　　　　邵雁辰叹了口气，也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再好好想的。但是祖涤能在八年的时间内拥有这般功力，绝非普通人可比，而且她还是萧先生旧人之女，回信已经应该就在路上了，我想他一定会托我庇护她的，其实不能给她这样的位子，祖涤以后也一定会成云鹄或者影卫中的一员。”

　　　　淩涯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作为一个普通云鹄或影卫要比作为一个总领，要安全得多。”

　　　　邵雁辰笑了笑，“祖涤的事说完了，该说你的了。”

　　　　淩涯看了看天色，“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我要组织一下，你明天再来吧，再不回去，戚大人就要生气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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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从前

　　　　邵雁辰走后，淩涯又在院子里坐了许久，其实他很不愿意去回忆那段时光。也许对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来说，童年是一段很美好的记忆，但是对于邵雁辰所领导的这一群手下而言，童年并不是什么好词，它代表的是苦难，是痛彻心扉。

　　　　淩涯也是其一。

　　　　在他记忆的最开始，是一间充满铁锈味儿的黑屋子，那里只有高高的一扇小窗能透进一点点光，淩涯是在六岁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的。

　　　　在那间黑屋子里，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进来拷问自己，那间屋子里放满了刑具，相距上泛着紫红色，那是已经干涸的血，但是因为又有不！同人的新鲜的血液在粘上去，所以那红色显得越发妖异，淩涯虽然也是它的常客，在那些血淋淋的日子里，淩涯每次抬起头，都是在渴望死亡。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年纪太小，在那之前的记忆，淩涯悉数忘却了，虽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他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些人注入在他身上的希望逐渐变成失望，后来连上刑都变成一种敷衍，淩涯但伤口似乎也已经长出了茧子，从一开始的痛彻心扉，肆意嚎叫，直到后来的安安静静，不发一言。

　　　　他们一直反复的问着，“公输家的人到底在哪？你是公输家的哪个子孙？公输家的密道到底藏在哪里？羽凰是死是活？雪龙山庄的密道图纸到底藏在哪里？……”诸如此类，彻夜不休。

　　　　淩涯在那里艰难地活了一年，似乎一直在打瞌睡的老天爷终于听见了他的哭嚎，在一个清晨，小黑屋的门突然开了，露出了一只男人的脚，那只脚上穿着精致华美的靴子，淩涯好像还从没见过如此繁复美丽的花纹，忍不住一直盯着。还有那一块小小的袍角，上面居然是绣着闪闪发光的线，但那只脚只是仅仅在这里停留了一瞬，然后消失了。淩涯转了转已经干涩的眼珠，然后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突然从铁链中滑落，他迈着僵硬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了门前，那是他这一年来第一次看见这么美丽的绿色，他蹲下身，轻轻摸了一下小草，然后露出了一个干净透亮的笑。

　　　　他的确逃出来了，但是没想到却又进入了另一个虎穴。他被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人捡走了，那个老人说带她去吃饭，但是从次以后，一直到遇到达奚之前，他就再也没吃过像样的饭。

　　　　老人是个疯子，还是个间歇性的。他没事的时候是个正常人，也正是这样正常的一面才把淩涯领了回去，可是一到了夜里，他就会变成一个恶魔，他会引虫术，能把一个地方方圆三里以内的所有毒虫都引过来。

　　　　淩涯每日里吃的，都是虫卵虫壳和蛇羹之类的恶心东西。

　　　　晚上的时候，老人还会把那些蛇虫引到淩涯睡觉的地方，淩涯但是自己的定力就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毕竟不是谁都能夜夜与蛇虫一起睡还没事的。没事当然不是说那个疯子会阻拦那些蛇虫靠近淩涯，淩涯身上现在还有几处伤疤，你身边的肤色完全不一样，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他没事，那是因为夜夜都在斗争，直到后来，他能完全靠自己降服这些小东西……八岁时，他趁着那个老疯子不注意，又逃了出来。

　　　　这一次，他看见了闹市。因为穿得乞丐一般，被嘲笑过被打过，他我的眼睛已经干涩了，就这样流浪了半年，他的眼睛差一点被一个故意找茬的乞丐扎瞎。但是他靠着以前徒手拧蛇头的功夫，扭断了那个乞丐的脖子。

　　　　那个乞丐的同伴见状都围了上来，开始对淩涯拳打脚踢，他被打得很惨，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他也许能以不到九岁的稚龄打过对方，但是如果像这样人多的情况，也就只有被打的份了。

　　　　就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听见了旁边有一道暖暖的声音，再然后，他在闭眼之前又看见了当时在小黑屋关门前见到的那双鞋子，他拼命的朝那边爬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达奚本来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想要上前，但是最后只是冷冷的看着，直到看见淩涯的动作，才扯了扯嘴角，“他不是个一般的孩子……”然后在随从惊讶的目光中把他救了下来。淩涯笑着晕过去了，后来达奚说，他差一点就醒不过来。

　　　　淩涯终于再次遇到了达奚，这一次的记忆，变成了他一生中最光亮的色彩。达奚温柔地教给他穿袜子穿鞋子穿衣服扎头发，还会轻轻地摸着他的头，温和的问，这里疼不疼，那里疼不疼。

　　　　虽然他的一切都很温暖，但是淩涯还能敏锐的捕捉到他眼中刹那间闪过的哀伤，终于有一次，达奚苦笑着说，“我要是有一个儿子的话，也该有你这么大了……”达奚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知道邵雁辰的存在，只是没想到一语成谶，他真的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儿子，而且当时正在草原上受尽苦难。

　　　　淩涯得到了很好的教育，像其它被达奚捡回来的孩子一样。是的，到了达奚的家里之后，达奚才发现，他只是其中之一。达奚院子里孩子，大多都有一技之长，而且一般都是像淩涯一样无父无母的孤儿。

　　　　淩涯在白阳王府待了三年后，才被达奚叫到跟前，他认真地问，“如果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对你这样好，只是为了以后想让你去帮我做一件十分危险的事，你还愿意留下吗？”

　　　　淩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达奚十分疑惑，“你是所有孩子中点头最快的。”

　　　　淩涯笑了笑，没有说话，藏在心中的那一句“你也是救我最多的”并没有说出来，直到达奚弥留之际，才轻轻在他的耳边吐露。达奚眯了眯眼睛，然后像是想起什么来一般，露出了笑容。

　　　　十二岁时，淩涯见到了邵雁辰。原来他就是自己要守护一生的人，小小的淩涯坐在树上看着底下四处张望的邵雁辰，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邵雁辰当时过了许久才看见淩涯，原来这个世上还有这般美丽的人，好像比琼芳姐姐……漂亮吧……小小的邵雁辰第一次看见淩涯的时候这样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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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离开

　　　　淩涯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心里是无比黑暗的，因为小时候经历的这些东西，从未有一缕阳光照进他的心里，他虽看的见光明，却又不知道光明到底为何物。在达奚这里，他得到了关爱，但这并未能让他的心融化，如今在邵雁辰这里也是一样，他的心固执的冰冷，虽然他和邵雁辰看起来挺亲密的，但其实也从未把它真正放在心里。

　　　　在他的内心世界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自己，其实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找回原来的记忆，找到所谓的亲人和过去，只是身边的人一味的想着，这是在帮自己。淩涯显然没有想到邵雁辰也是这样想的，当他把那份怪印交到自己手上时，淩涯就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他假意与那几个云鹄和影卫周旋，一直到了他们希望自己要到的地方。雪龙山庄的确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高大威严，但是同样在自己心里不含一点儿温度，淩涯觉得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地方……

　　　　看到羽凰后，淩涯心里已经有了定论，构成这个地方的主要材料，恐怕就是虚假罢了。如果自己真的是这个山庄的血脉，那自己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群戏中人真的把戏过成了真的一般。雪龙山庄真正的主人一定不是他们，那些和自己流淌着相似血液的人，可能还在这里的某一处地方，也可能是世界上仅存了自己。

　　　　来这里这是为了顺应邵雁辰的想法，但真正看到这一切后，那个疯狂的女人居然去想着要把自己留在这里，是的，没错，他本来的确有想赖在这里的想法，但是绝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迫登上那个位置，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这些无赖的人宰割。

　　　　所以没办法，他只能又去联系了邵雁辰，这里已经成了一个囚笼，是一个沼泽，是一个张大嘴等着食物自己走进来的野兽，苏辞镜是一个自私的引导者，她早已经看透了这个位置的所有弊端，而自己则是送上门来最合适的替代品，她绝不会放过自己，要想走出去，必须杀了她。

　　　　万幸的是邵雁辰好像并不曾察觉自己的真实意图，真的千里迢迢的来了。

　　　　邵雁辰曾说，“当初见到的六位总领，只有见到你时，最安心。”

　　　　淩涯当时只是笑了笑，没想到那时候一刹间的想法，居然正好把邵雁辰看得真切，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瞬间的温情，就这样直接抵达了所想之人的心间。邵雁辰将他视为亲人，淩涯心里不是不知道，但他却不认为这些能束缚得了自己离开的脚步。

　　　　这一次从雪龙山庄出来后，淩涯想了许久，这些日子他一直躺在院子里晒太阳，除了吃就是睡，所有人都以为他在休养，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考虑要不要离开。

　　　　当邵雁辰说起祖涤的事后，淩涯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是对云鹄影卫这么关心，劝告的话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又感觉又要后悔。这些矛盾的情绪一直在缠绕着淩涯的心，而且当邵雁辰说鳞甲卫已经全军覆没的时候，淩涯要走的心思就越发强烈……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幼年经历对邵雁辰有什么帮助，但显然也跟雪龙山庄有关，明天就到了要告诉他的时候了，当把一切都说完了，到底要不要离开？淩涯看着院子里的花树，轻轻地走到树下，手里接了几片花瓣，然后五指慢慢合拢，裹着花瓣的冰屑就从他的手指缝里漏下来。就在今年的4月中旬，他发现了自己身上明显的变化，内力变得愈发精纯，甚至能呵气成冰，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从容地运用这股力量，寒冰早已成为他手中的武器，淩涯猜想，这也许跟自己的身世有关吧，但是这样重要的变化，他却一直未曾告诉邵雁辰……

　　　　第二天一大早，邵雁辰就踏着晨光走进了淩涯的小院，然而却没能看到那个从来都不正经的身影，只是在昨日他休息的那个摇椅旁边，看到石桌上多了一抔粉色的粉末。粉末的一边还露出白色的一角。邵雁辰慢慢的走到旁边，轻轻的抽出了那些被压在花瓣粉末下面的几张纸。

　　　　雁辰：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走了，不用派人来找我，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你想要的所有关于我童年的信息，我都已经写在后面的纸上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这些年来，我颇受你招股，没能为你做什么事，却把你拖累了几次，并非是我矫情，我离开也不是为了这个，也许你看了我的经历就会明白，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在遇见你的那一刻，是偶然动起的善念支撑我待在你身边这么久，在此期间，我一直想着要什么时候离开，这是我没想到，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如今经过雪龙山庄那件事后，我又想了许多，最终还是决定就这么离开，我也不想与你告别，因为冥冥之中总感觉我们可能还会再见面。雁辰，也许你的韬略还不足以支撑整个天下，但是，虽然有一颗不毛躁的心，那一天也不会远了，你身边少了一个我不会损失什么，但是我如果一直待在你身边，就会丢掉整颗心。

　　　　淩涯

　　　　邵雁辰放下信，一只手拈起一些碎了的花瓣粉，轻轻一吹，手上仍残留着一点余香。

　　　　对于邵雁辰来说，这是他不曾想到的，但是就像淩涯说的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忍不住的一刹间温柔似的，自己第一次见到淩涯时，同样看到了他温柔面纱下的一颗勃勃野心。这样的结果应该是会出现的，可自己却刻意的忘记了。

　　　　淩涯的离开是为了寻找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但是今后如果少了这个助力，少不得又要从其他的地方填充，邵雁辰重新捧起信，桌子上的花瓣被风吹起，扑到他的衣衫上，顿时染了这幽幽的香气，邵雁辰皱了皱眉，一把攥紧了手中的纸，然后用力拍了拍衣衫，大步走了出去。

　　　　刚过了午时，就有云鹄过来传话，淩涯的小院儿在那一刻被彻底尘封起来。

　　　　刑司里的掌事抬头看了看天，“就要变了……”他有些紧张地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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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歼灭

　　　　雪龙山庄

　　　　苏辞镜死了，但又好像没死。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她的预言几乎成了真。

　　　　那天在祭坛上，长老们虽然听见了她的恐吓，但是为了活下去，还是把她推了下去，祭坛的中间是空的，里面养了一头巨大的守护兽虎威兽。

　　　　据说这只兽也是当年公输家族的创始人选择在这个地方建设山庄的一个原因，此兽毛皮极厚，普通的长枪刀棍都不能刺穿它的皮肤，爪子尖而锋利，尾巴上生着倒刺，一挥舞就会倒下一片人，血盆大口，一张开就是漫天的腥气，牙齿也十分尖利，一双铜铃大的眼睛能搜寻到极细小的生物，在他的眼里，只有活的和死的……

　　　　它虽然威力很大，但是一年只会苏醒两次，如果不是在这两次时间段里被迫醒来，其凶狠程度，绝不亚于任何一只残暴的野兽。所以山庄里的人只能每年好吃好喝的供着，但是在此危急时刻，公输家的人不愿出力，长老们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这个凶兽身上了，他们总觉得，喂都喂了那么久了，况且如今还把他们的羽凰给献了出去，出来帮忙解决一下困境总是应该的吧，他们真的把他当成了神兽，还以为能听懂人类的想法，可是凶兽就是凶兽，它只知道被打扰了而已。

　　　　苏辞镜掉下去的时候虎威兽已经睁开了眼睛，苏辞镜艰难的爬起来想与它缠斗，为自己求得一点生机，但是还没等她抽出腰上的软剑，整个上半身就都已经进了虎威兽的血盆大口……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连逃都逃不掉……

　　　　虎威兽把她整个都吞了进去，外面的人没有听到苏辞镜的叫喊，还以为虎威兽在和她“谈判”，可怜而愚昧的百姓，就这么站在祭坛的周围傻傻的期待着虎威兽出来帮助他们走出困境。

　　　　虎威兽的确出来了，它只是说说蹬了一下地面，整个祭坛周围的土地就都轻微的晃了晃，它一跃而上，审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发出了愤怒的鸣叫。

　　　　其实在这场战役中，全军覆没的不只是鳞甲卫，首先死去的是这座岛上的百姓。

　　　　虎威兽这些冲到人群的前面，一爪子拍死了三个对他敬畏的跪地行礼的人，然后一声怒吼，直接一口咬住了两个人的脖子。

　　　　所有站在祭坛附近的人被这一幕震惊了，不是已经献上“羽凰”了吗？为何神兽还是如此愤怒？直到此刻，他们心中仍然毫无疑问地认为这头正在施暴的凶兽是他们的守护神。

　　　　从他们摊上这个小岛的第一刻起，公输家族的人就告知了他们这头凶兽的存在，但是公输家族的人把它美化成了一种守护兽，并没有把它的残暴展现在他们面前，虽然有些长老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也什么都没说，因为毕竟还要托山庄庇佑。如今，为了抵御外敌，他们居然亲自打开了这扇通往地狱的大门，虎威兽放出来了，先四的却是自己……

　　　　很快的，哭喊声就已经占据整个祭坛的上空，佩玖早在苏辞镜被扔下祭坛的那一刻就已经疯了，她挣扎着朝那头凶兽扑过去，然后被一掌拍飞。

　　　　当这里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之后，鳞甲卫终于攻到了这里，然后从满眼瑟瑟的土地上看到了这头正在朝自己奔西过来的凶兽。他们和之前的人一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成了亡魂。当风七赶到这里的时候，迅速吩咐人撤退，但是他们并非这个岛上的原著居民，只能是横冲直撞，随意躲藏，但是虎威兽的视力却是极强的，很快，鳞甲卫就从岛上消失了。公输胤君在此期间一直没有踏出岩洞，虎威兽杀光所有人或者会回到祭坛中心，公输胤君如果这时候出去了，也无疑是送死，因为当初这头凶兽也是由公诉家族的几个人合力才收复的，他现在还不具备和这头凶兽一站的能力。

　　　　当虎威兽终于熄了怒火回到祭坛中心时，整个岛屿，整个山庄里都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死去的人的血液渗透进泥土里，黄色的土壤都被染成了红色，看起来妖异无比。

　　　　六个时辰后，佩玖睁开了眼睛，她是个幸存者……虎威兽的那一掌差点拍碎了她的心脉，但好在她及时用内功护住了，这才没有被直接拍死，她艰难地站起身，拖着受伤的身子走遍了整个山庄，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孩子，那孩子大约才六七岁的样子，看见浑身是血的佩玖后突然挣扎着跑了出来，扑在佩玖怀里大哭。

　　　　佩玖被他撞得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孩子，我还得活下去，为他们报仇……”

　　　　怀里的孩子拼命的点头，喷涌而出的泪水沾湿了佩玖染血的衣裳。

　　　　公输胤君不知道还有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