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辞-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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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草原之主是谁，似乎已经有定论了，虽然才见了一面……

　　　　如果扎澜太是真的不知道的话，那他这份单纯而又不愿意深究的心性倒是能看出，以后可能不会因为像伊稚胡儿哲一般多疑的人，对于自己和其他那些部族主来说都是件好事。

　　　　但如果他其实知道这件事，跟镜头对话时完全是装出来的平静的话，那这个少年可就有点可怕了，毕竟他还小，还有成长的机会，如今已经成了这般心思深沉之人，以后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可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能说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依照扎澜太的意思，在伊稚胡儿哲面前多为他说点好话，以后也能对自己有点好处。

　　　　楚尔吉尔走了以后不久，扮作是厨娘的朵琼就端着小食走了进来，“他来做什么？”朵琼对一切看起来心怀不轨的人都防备着。

　　　　“怎么，你认识他？”邵雁辰饶有兴趣得问。

　　　　朵琼点了点头，“在这片草原上谁还不知道他呀，他向来是单于的走狗，也不知到底有什么本事，他能跟这些单于混得关系很好，所以每一次他那片领地上交的税都是最少的，所以变逐渐成了最富庶的一块地方。”

　　　　“哦？居然这么会做人啊？刚才他跟我谈话的时候可没见着怎么样。”扎澜太仔细回想着他刚才说话的状态。

　　　　“这个人，你可万万不能相信他的表面，若是交往的久了，才会发现他的狡猾本质。不是我故意诋毁他，而是除了他自己的领地子民和单于，其他地方的所有人都讨厌他。”朵琼似是对这个人意见极大。

　　　　“他是不是得罪过你啊，怎么听你说起他的样子很是气愤呢？”邵雁辰觉得朵琼的情绪有点不对。

　　　　朵琼复杂的看了邵雁辰一眼，然后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才开口说，“阿泰可还记得之前有一段时间，老爹让我学习女红，还有烹饪之类的。”

　　　　邵雁辰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表情也正经起来，点了点头。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那一次，老爹是想把我嫁给别人。我得知这件事后拼命拒绝，奇怪的是老爹的心思又好像没有那么坚决，在看到我十分反对之后又取消了那次婚约。后来我缠着老爹问，还知道，当时，要把我许配给的那个人，就是楚尔吉尔的长子。他的长子要比我年长十几岁呢，你不想想，在草原上这个年纪还没有娶妻的男子能是什么好人，可老爹居然就这样答应他了，所以我觉得是，他一定是许给了老爹一些贵重的东西。幸亏老爹最后反应过来，我才是他最珍贵的女儿，我才得以逃脱那次的噩梦，原本我也是不相信这个人到底有多坏的，可是经历了此事之后我就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既然他敢欺负我的阿琼，那我必须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邵雁辰眸光闪动，似是在算计着什么。

　　　　朵琼听了这话却有点慌了，“阿泰，你千万不要乱来，如今你已经身处险境，一举一动都会引来许多关注，在暗处的许多敌人就等着你犯错呢，千万不能中他们的计。再说了，楚尔吉尔可是个老狐狸，虽然你很聪明，但万一小心落到他的手里，伊稚胡儿哲还指不定会怎么处置你呢。”朵琼关心则乱，此时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一个清晰的信念，那就是千万不能让邵雁辰犯傻你主动招惹楚尔吉尔。

　　　　邵雁辰听她说完后呆愣了片刻才哈哈大笑。

　　　　朵琼不知所以，疑惑地问道，“阿泰，你笑什么？”

　　　　邵雁辰虽然止住了笑，但眼睛里却仍是笑意，他知道此刻朵琼的担心，所以赶紧安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一定会听你的话，不去招惹她的，你放心吧。”

　　　　朵琼这才输出一口气，然后，想到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许久了，赶紧起身告辞，“这些小食都是我做的，你放心吃吧。我那边还有很多活没做，要先走了。”

　　　　还没等邵雁辰反应过来，朵琼就已经匆匆而去。

　　　　一个云鹄正好在朵琼出去的时候进来，见他慌慌忙忙的样子邵雁辰就知道肯定有事。

　　　　云鹄张嘴的时候有些语无伦次，邵雁辰赶紧安抚道，“没关系，你慢慢说。”

　　　　云鹄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开始说，“主人，戚芳小姐迟迟未归，戚衡大人夫妇很是焦急，后来戚衡戚大人的夫人房氏想起您之前留下的地址，找到了留守在凰城的云鹄，说是想请我们帮她找一找。绮墨总领接到消息后就立即派出了人去寻找，后立即给您写了这封信。”

　　　　邵雁辰脸色复杂，“那义父呢？他知不知道阿母这样做了？”

　　　　“在写这封信之前应该是还不知道。主人，我们该怎么做？找下去吗？需不需要多派人手？”

　　　　邵雁辰摇了摇头，“不需要，绮墨派出去的那些人已经够了，因为戚芳是找不回来的……”

　　　　云鹄听得一脸愕然。

　　　　“我这就写封回信给绮墨，你再寄出去吧。”

　　　　云鹄点头应是。

　　　　云鹄走了之后，邵雁辰才瘫在座椅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戚衡什么都知道，关于戚芳的事，戚衡就算是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也应该有所了解。

　　　　但是他却依旧愿意放她走，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理，但邵雁辰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心里对他升起一片敬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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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再见

　　　　时漪在寅时末就睁开了眼睛，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已经半年了，可无论是怎样尝试着忘记那些过往，那些藏在灵魂深处的东西，却像是镌刻在了自己的心上一般，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个不算宽阔的小院里，始终有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微笑着面对自己……

　　　　卯时，煎雪走进来看了看，发现时漪已经醒了，就朝外边招了招手，两个侍女端着洗漱用的东西走了进来。

　　　　时漪坐起身，微阖的眼睛里满是心事，任由两个侍女为自己擦洗，煎雪边拉开窗帘边问，“主人，我们今日要去哪里？”

　　　　时漪仔细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去戚府。”

　　　　煎雪的动作顿了顿，愕然地回过头，“可是我们……我现在就去安排。”煎雪似是想到了什么，很快就出去了。

　　　　时漪转过头看着窗外，低声呢喃了一句，“回来了这么久，也该去看看了……”

　　　　等侍女帮她披上大氅之后，煎雪才回来，她似乎很累的样子，先喝了口水然后对那两个侍女挥了挥手，自己就走到时漪的身后，开始为她梳头。

　　　　“煎雪姊姊辛苦了。”时漪垂着头，轻声说。

　　　　煎雪的手顿了顿，“我倒是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只是你最近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

　　　　“我么……我挺好的。”时漪回答得有些心虚。

　　　　“没关系的，回去看看也不错，也许看了就不会老搁在心里了，少一桩心事，整个人都是轻盈的。”煎雪此刻的宽容像个长辈。

　　　　“本来以为我早已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了，却没想到，如今居然还是这副脆弱模样，父亲母亲若泉下有知看到了该笑话我吧。”时漪自嘲地笑了笑。

　　　　“不会的，老爷夫人有你这样的女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又何来笑话之说？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至少没有对不起他们，反倒是他们给你留下的太少……”

　　　　时漪一副温顺的模样，没有插话。

　　　　“没心没肺可是跟你不沾边的，我觉得你才是这天下第一最有心的人。”

　　　　时漪淡淡的笑了笑，“姊姊你说笑了，梳好了吧？那我们走吧”

　　　　“主人今日不上妆吗？”

　　　　“不上了，不喜欢。”

　　　　戚府还是那个戚府，但里面的人却不一样了。

　　　　当时漪远远隔着半条街看着戚府门口的时候，瞬间落泪。

　　　　此时，戚府的门口正坐着一个老妇人，她头发花白，眼珠浑浊，脸上的皱纹明显多了许多，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如今正值冬日，还没到回暖的时候，她就这么披了一件棉衣坐在那里，无助地看着在街上穿行的人，眼神迷茫没有焦点，嘴巴一张一张的，看那唇形应该是在喊“妞妞……”

　　　　时漪不知道是靠多大的定力，才没奔可去，此刻她的眼泪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然后哽咽着出声，声音冷冷地，毫无温度，“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怕你分心。”煎雪看着也有些不忍，但却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旁边跑过来一个小男孩，年纪看起来和妞妞离开时差不多大小的样子。

　　　　他就这样直直的跑到房氏面前，奶声奶气得问，“奶奶，小芳还没有回来吗？”

　　　　房氏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没呢，不过已经派人去找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不要急，再等等吧。”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被他赶过来的父母匆匆拉走了。

　　　　即使隔了很远，那大人的声音还是隐隐飘过来，“以后不要跟这疯婆子说话了，他家那个小女孩早就丢了，不会回来了，你也不要一天天的光来问！”

　　　　你说话的声音并不小，所以坐在门口的房氏虽然也听到了，听了这话以后，她立即蹒跚着脚步要跟上去的样子，脸上带着怒气，“谁说我孙女不会回来了！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那小男孩儿的母亲见她这个样子，走得更快了，就在时漪快要忍不住追过去的时候，巷子的不远处终于出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戚衡连忙跑过来拉住房氏，房氏倒在他怀里大哭，一边哭，还一边挣扎着要再去撵那个女人，“你知道他刚才说什么吗，她居然说我们家妞妞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妞妞多么乖，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啊，她怎么会舍得丢下我们呢，我实在是气不过了，一定要抓住他理论一下才是！”

　　　　戚衡什么也没说就只是紧紧的抱着房氏。

　　　　而这一边，煎雪也在紧紧的抱着时漪，时漪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的哭声传出去。

　　　　等房氏终于平静下来之后，戚衡才温和得问，“今天是不是又出来守着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雁辰留在这边的帮手已经，去帮我们找妞妞了，有了消息就会告诉我们的，你在家里等就好了。”

　　　　房氏还是那张饱满沧桑的脸，“可是都已经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给我说一声，为什么妞妞还没有回家？”

　　　　“他们人手也有限啊，一直在追查呢，放心吧。”戚衡轻轻拍着房氏的背。

　　　　“你这是下朝了吗，你等着，我去给你做饭。”房氏似是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挣脱他的怀抱往里走，可走到一半，又叹了一口气，“要是妞妞还在就好了，她会帮我很多忙的，她可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呢。”

　　　　戚衡看着房氏的笑，竟说不出话来。

　　　　房氏进去很久之后，戚衡才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走了进去。

　　　　站在这里，时漪能很清楚地看见戚衡已经不再挺直的肩，和微微佝偻的背，那些飘在风中的白发就像是皮鞭一样重重地抽打在她的心上，从看见房氏的那一刻起，时漪的眼泪就没有断过，这短短的一会儿就好像是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一样。

　　　　父母死的时候，蜂鸟拼死保下了她，站在一片尸山血海中，她没有哭，在得知刚出生的弟弟应该已经被皇家军拿刀砍死的时候，她没有哭，在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哥哥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可是，今日见了这两个与自己不过相处了不到两年的老人时，她却好像要流尽一生的眼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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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反击

　　　　“发布我的死讯吧。”时漪一路上一言不发，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才说出来这样一句惊人之语。

　　　　煎雪瞪大眼睛，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戚芳的死讯。

　　　　“主人，也许让老人家留个念想才是最好的，你今日也见了那位老妇人的状态，可是吓人的很呢，若是让她这么快，就知道你的死讯，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若是一时承受不了怎么办？”煎雪悉心劝慰道。

　　　　可是听了这话，时漪立即露出了摄人的目光，她紧紧地盯着煎雪，“怎么，没把我的剩余价值都利用完，你觉得很不甘心是吗，既然我能感受得到戚衡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存在和谎言了，你们都已经跟我在一起待了这么久，肯定也能看出来什么，既然心里都明白，那你这样做明显就是故意的了。”

　　　　煎雪的脸先是僵住，然后听着时漪的话越变越红，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

　　　　“你先出去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时漪毫不留情面地直接下了逐客令。

　　　　煎雪顾忌到她此刻的情绪，只能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

　　　　刚关上门就听见屋子里面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煎雪的手抖了抖，眼角划过一滴泪。

　　　　时漪的哭声隐隐传了出来，过来送东西的徐枫站在门外听见这个声音后愣住了，煎雪一直守在不远的地方没敢离开，徐枫赶紧过去问，“主人这是怎么了，她向来坚强，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有些东西，在心里压的久了，往往爆发出来的时候都比较激烈。”

　　　　徐枫一听这话就想到了一直背负在时漪身上的血海深仇，忍不住叹了口气，“的确是压了很久啊，你一直跟在他身边，还是多劝劝她吧，哦对了，她从来都是个不听劝的孩子，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没有用。那现在她既然愿意用这个方式发泄出来，那就由着她，别让她伤害到自己就好。”

　　　　煎雪点了点头，“东西放我这儿，待会儿会给她的，你先去忙吧，我会看着她的。”

　　　　徐枫点了点头离开了，煎雪看了看天色，最近厨房为她准备晚饭了，一旁的一个小屋子里探出一个脑袋，她左右看了看然后施展轻功，飞上屋顶，趁着正好侍卫换班的时候跑了出去。

　　　　一刻钟后，这个小院子里传出了煎雪凄厉的声音。

　　　　等到这附近所有留守下来的蜂鸟都到齐之后，煎雪冷着一张脸，“现在，立刻去抓住岚曦！”

　　　　蜂鸟们愣了愣，然后沉下脸来开始去抓捕。

　　　　煎雪回头看着时漪的屋子，那里依旧没有传出一丝动静。

　　　　煎雪一反常态的直接踹开门，看着屋子里凌乱的摆设，然后目光锁定在那个蜷缩在床边的女子身上。时漪此刻的样子似乎是睡着了，眼睛红红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

　　　　煎雪走过去踢了踢时漪，她就不信刚才自己这么大的声音她都没有听到，“醒醒，别装了。”

　　　　时漪睁开朦胧的眼睛，在看清是煎雪的刹那又冷下脸来，“你进来做什么？我没让你进来！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煎雪冷笑，“到底是谁没规矩，你难道忘了你之前跟我们猎狼之主的约定了吗？居然敢在我面前放肆！”

　　　　时漪这才察觉到不对，正色道，“你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煎雪拉过一把椅子，大刀阔斧地坐上去，“就在你刚才心情不好的时候，你身边那个岚曦跑了。”

　　　　时漪这时脸上才呈现出了紧张的神色，“那……你们抓到她了吗？”

　　　　煎雪冷笑，“你就别跟我装了，要不是你装成这副样子，害我放松警惕，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容易就溜了！”

　　　　时漪扯了扯嘴角，“所以呢，你犯的错是想让我背锅吗？”

　　　　“你给我闭嘴！现在马上告诉我她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回去联络徐枫了？”煎雪的脸色有点狰狞。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倒是一向自诩聪明的你，居然也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以后到了你那猎狼之主面前，我可要一定跟他好好交流交流，是怎么培养出这样一个傻子来的。”

　　　　煎雪气得青筋暴跳，然后突然笑了，“怎么，你这是已经彻底放弃我所扮演的那个同伴了吗？不顾她的死活了，竟敢逃跑？”

　　　　“真是笑话，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跑什么跑。”时漪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已经放弃那个同伴了？”

　　　　时漪突然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煎雪心中警铃大作，飞快的退出去，可是已经晚了，时漪飞速出手，握住了她的心脉。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那些被派出去抓住岚曦的那些蜂鸟此刻也都回来了，与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另两个人。

　　　　站在他们最前面的正是刚才“逃跑”的岚曦和令一个“煎雪”……

　　　　“可真是久违了，司命大人。”站在对面的煎雪首先开口。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被关在古城里的吗？”时漪对面的煎雪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吓了一跳。

　　　　“真是抱歉，没能如您的意，我已经出来了，而且还带走了你们的祭司……”

　　　　被时漪控制住的煎雪满脸惊恐，在这个时候时漪手下突然发力，煎雪被她制住，根本使不上力，只能任由时漪一点一点把自己杀死，就在这最后关头，煎雪突然逼迫自己集中全部的注意力，狠狠的瞪着时漪，她的眼珠渐渐变成紫色，发出一种妖异的光。

　　　　其他人发现了，连忙提醒时漪，“主人快闭眼，千万不要看她的眼睛！”

　　　　时漪当然也察觉到了异常，只是现在她已经深陷其中了，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千钧一发之际，徐枫从天而降，直接一剑劈了假煎雪的后背。假煎雪一口血喷出来，然后直直的倒了下去，那魅惑的目光虽然从时漪身上终止了，但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身体也是软的，很快就没了支撑自己的力气，慢慢地倒了下去，她最后的印象是朝自己奔过来的蜂鸟，他们紧张的表情和焦急的状态，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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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代价

　　　　时漪再度醒来的时候，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看见自己的身边好像隐隐约约围了好多人。

　　　　她皱了皱眉，然后目光之后才看清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蜂鸟。煎雪的眼泪在她睁眼的那一瞬就掉下来了，但嘴却在一直咧着发笑，隐隐约约似乎听见她在说，“太好了，你没事，主人你没事……”

　　　　时漪露出了一点笑容，也轻声说了一句，“太好了，你没事……”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地笑出声来。

　　　　时漪在床上躺了两天，虽然她表示自己已经毫无状况，但无奈的是其他人都不放心，就硬逼着自己彻底修养了一次。

　　　　这一次她恢复好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来徐枫，把之前的那个自己已经布置下去，但还没有完成的事做好。徐枫乍一听见她要求宣布自己的死讯时也是吓了一跳，但随后想到戚衡夫妇的生活状态，也就了然了。

　　　　“我对他们真的十分残忍，给了希望又带来了失望，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知道，这个从未谋面的孙女早已经离开了人世……”时漪觉得自己能体会到这些给这些无辜的人带来的伤害，正因为感受的十分深切，所以才明白那份挚爱之人离开的伤痛。

　　　　“既然不能好好爱他们，那就给他们一个恨我的理由吧，徐枫，看来要辛苦你动动脑筋了。”时漪满脸认真。

　　　　徐枫其实对那对夫妇的印象也十分好，特别是自从知道他们对小主人这么好了以后，在那些他们缺席的日子里，是他们承担了所有的关心和照料。现在却告诉他们这个陪伴了他们许久带给他们许多欢乐的孙女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而且还不能让他们过度伤心，这的确却是一件非常有难度的事。但徐枫却愿意接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处理的，还请主人放心。”

　　　　时漪满意的点了点头。

　　　　徐枫刚要打开门的时候，岚曦突然探进来了一个头，背上带着烦恼对时漪说，“主人，皇子们的仆人来接人了，你要跟哪一个走啊？”

　　　　时漪笑了笑，“哪一个都不走，没一个成器的，还想让本姑娘辅佐，想的美啊。”

　　　　岚曦见时漪这副贱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可是他们还让带了另一句话，二皇子和五皇室的仆人都说别忘了姑娘给他们的承诺。”

　　　　“哦，那个啊，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时漪一拍脑袋，苦恼地说，“你让他们先等等，待会我会交给他们一人一样东西。”

　　　　“好，我这就去安抚一下。”

　　　　徐枫和岚曦走了以后，时漪想了想，然后写了两张纸条，各放在两个锦囊里，又把锦囊放在两个精美的木盒中，最后交给了一个蜂鸟给岚曦送了过去。

　　　　做完所有的事后时漪放松下来小憩了一会，隐约好像感到自己的肩部非常舒服，于是睁眼瞧了瞧，就看见煎雪站在一旁为自己按肩。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祭司帮我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带他回来”。煎雪回答的很自然。

　　　　“他难道不适合猎狼之主一伙的吗？又怎么会帮助你逃跑。”

　　　　“并非如此，祭司大人是个很好的人，他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猎狼之主手中握着他们家族的一个把柄，所以他才一直在那里当祭司罢了。”

　　　　“那他为什么又愿意协助你一块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