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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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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今上长姐，从小也是颇得宠爱，行为做事可以说甚是跋扈，也基本没把长嫂也就是太后娘娘放在眼里，虽然知道琼芳姑娘也是我们的情报网中至关重要的一份子，但这位长颀公主如今还是圣眷甚浓，没等到您的命令前，我等也不敢擅自营救。”新领正娓娓道来，显然已经提前熟悉了这部分内容。
“嗯……不错，你们要是直接救了反倒是麻烦。”邵雁辰点点头，摸着下巴沉思。
“长颀公主生平只育有一子，就是如今的御林军和守凰军总统帅薛林。这薛林因为长颀公主的缘故，现如今也是个大人物，但是他目前也是只有一子，自小万般宠爱，但一直不学无术，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长颀公主虽对他十分疼爱，但为了他还是听从皇上的劝告在他十四岁时将他送去了湘莱书院待了四年，他是在今年主人出发去湖麓书院时回来的。不过……资料上说这位薛公子去书院的时候就带走了二十多名仆从和十几名爱妾，此去不像是读书，更像是出游，而且根据那边的云鹄报告中说，这位公子去了柳城后的一年内并不曾进入书院，而是一直带着美妾仆从在外游逛，等到银钱都挥霍完了才去的书院，但当时却连学费也拿不出了，消息传回凰城后让皇帝发了大火，怒斥薛林教子无妨。”
“湘莱书院？呵……长颀公主果然很爱他。柳城距凰城快马加鞭也不过五六日的路程，消息居然一年后才回京吗？”邵雁辰笑了笑。
新领正内心默默流汗，湘莱书院，纨绔子弟进去绝对会被扒层皮才能出来，听闻出来的人性情温和，举止有礼，态度从容……而这位公子，很明显没能进去改造好啊……
“你再去查查，这孩子在此期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邵雁辰突然对新领正说。
新领正听了猛地一惊，“主人，您的意思是……”
邵雁辰点点头，“仔细查！”新领正立即应是。
“既然说到他回来了，琼芳又被抢走了，可是他抢的？若是他真的去了湘莱，那湘莱也就不过如此，不过既然都说好，想必也是有好的道理的，没理由回来了还是如此…不成器……”邵雁辰讽刺地看着公主府的方向，“还是说，您如此高贵的出身，竟只能无奈地故意放纵他教出一个纨绔呢？或许，您更聪明些…”
新领正听了这话不敢往下接，好一会儿才开口转回正题，“主人，的确是这位薛公子以赏乐之命将姑娘请去后就再没出来，栾樨苑的姑娘们着急，告诉了代管家迭菰，迭菰听了就叫了小厮去了公主府想将琼芳姑娘接回来，可小厮却被打了一顿扔了出来。”
“代管家呢？他现在在哪里？”新领正没想到邵雁辰听完后先问的是这个小人物，愣了愣，然后想了想，“这个迭菰知道我们之间有点关系，所以出事之后就一路疾奔到了我们在城外的一个据点寻求庇护，我们想到他也许会有用，所以就派了一个三级的影卫贴身保护她去了，现在他应该还在栾樨苑。”
邵雁辰点点头，“挺聪明呀，他为何是个代总管？”
“这个……据说栾樨苑原来的总管病了，在家养病呢，本来是该由老管家教出来的儿子来当代总管的，但是琼芳姑娘亲自跟管事说了由迭菰来当代总管，于是也就这样了，迭菰原来是一个管账的，偶然跟琼芳姑娘说了几句话，就受到了赏识，后来因为迭菰的突然上位，让栾樨苑乱了一阵，很多仆从也不听话，但大概一个月后苑里就变得井井有条了。”新领正也不知道邵雁辰想知道有关迭菰的那部分资料，就全说出来，没想到邵雁辰听得还算认真。
“那些姑娘和迭菰是怎么跟公主府的人说的？什么态度？”邵雁辰突然问。
“这……口气甚大……态度也……”新领正本来支支吾吾，抬头见邵雁辰正盯着他，赶紧说出来，没想到又被打断了。
“好了，你不必说了，回去吧。”邵雁辰冲他摆摆手。
新领正立即躬身而退。等出了府门才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少年……英才么……这凰城，怕是要变天了……”新领正又看了一眼坐在正厅里的邵雁辰，抬脚离开。
六出从门口的一棵树后走出来，看了看离开的新领正，又朝邵雁辰的所在看过去，目光复杂，“已经开始了吗？”低声的喃喃飘散，六出朝着正厅里的耀眼少年大步走去
（本章完）
………………………………
第27章 风雨
六出在向邵雁辰陈述完自己了解到的有关此事的来龙去脉，邵雁辰又交代了一些琐事后就离开了
六出回到刑司，问门前的影卫，“凝鹬可回来了？”
“回总领，凝副总领两日前已经回归。”立即有影卫上前回话。“总领，需要叫凝副总领吗？”
六出微忖，摇摇头“不必了，你们可能很快就会辛苦了，先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吧。”
“是……多谢总领。”影卫有些疑惑，但习惯让他赶紧应下来并道谢。
六出摆摆手，快步走开了。
“你说，六总领什么意思？”另一个影卫问刚刚回话的影卫。
“不清楚，不过，根据刚刚总领的话，我倒觉得这凰城，恐怕快要有大事发生了，而且还是与我们有关的。”影卫说完，看着旁边听了自己的话后有些怔怔的影卫。
过了半晌，发怔的影卫回过神，笑了笑，“我们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这些大事么。”
另一个影卫听了这话也笑了，“不过，刚才六总领来过的事还要报告给凝副总领吗？”想到这件事，他赶紧问旁边的影卫。
“六出来过了？”一个清脆的声音蓦然从两人的身后响起，把两人吓了一跳。
“凝副总领安。”两人回过头见来人是凝鹬，赶紧躬身行礼。
“聊什么呢，来了人也不知道。”凝鹬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虽然统领的是云鹄，但也一直兼任着影卫的中级训练，所以对影卫很熟悉，这些影卫也一直对她敬重有加，但能站在这里的就是已经进入高级阶层的影卫，就算是新人，也一定不敢看守地如此随性！他们，又怎敢如此懈怠！
看着凝鹬沉下的脸，两个影卫有些心惊，红着脸说不出话。
过了一会儿，凝鹬才对面前这两个恨不得钻到地底影卫说，“进去没人领二十个鞭子。”
“是。”两人立即如蒙大赦，赶紧跑进去领鞭子了。
一个影卫跑到一半又折回来把六出来过还有说过的话跟凝鹬重复了一遍才又跑回去。
当下一组影卫听到消息领命过来的时候，只见凝鹬站在门口目光无神地沉思。
“终于，要开始了吗？”凝鹬的自言自语没有人听到，但说完这句话后脸上忽然绽放的笑容却让刚过来的影卫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不过那笑只是闪现了一瞬，因为凝鹬直接施展轻功飞出了院落。
相较于六出，影卫和云鹄都觉得凝鹬是个更冷漠的女子，常年穿着紧身的行装，只为执行任务时能第一时间出发，还有千年不变的男子般的束发，腰间时刻挂着的长剑，靴子里紧贴小腿的短刃，还有看似是条腰带的软剑，一直扎在头发上的银鞭……就连对战时近身厮打也不会产生绮思的女子，今日突然被她美丽的笑容惊艳。以前从未见过凝鹬一丝丝笑容的他们现在回想起那个笑还觉得不真实。
“沈四，我们副总领……是个女人啊。”
“废话，从升入中级的第一天起不就知道了么。”
“可是，为什么我刚才才想起来。”
“其实，我也是……”
“……”
的确惊艳，凝鹬刚才的笑，给人的感觉就像突然在沙漠中开放的百合，有些突兀，有些不搭，但依然惊心地美丽，凝鹬是个五官凌厉的姑娘，但刚才的笑却将平常的强硬柔化了，令人舒服的笑容绽放在蜜色的肌肤上，十分干净娇俏。
六出第二日来时见邵雁辰还在沉思，轻就轻扣了扣门。邵雁辰回过神，看了六出一眼，突然开口问，“小六，我有多少钱？”
小六愣了愣，问“主人是要看账本吗？”
“不，我就是想知道，我有多少钱？”
“这……若是说现金流银的话五十多万两应该是有的，若是再加上古董，田产，房子之类，应该……大概有……”六出低着头认真算。
“不行……此路不通，你别算了，我再想想。哦，对了，你通知影卫，近期活动要极低调，不得疏漏。她的事，决不能与我有半点关系，否则会更难办，最起码，明面上不能有关系。”邵雁辰又回头吩咐。
“是，我这就起去。”六出应声出门。
“雁辰呐……”房氏在六出走后去敲门。
“母亲，怎么了？”邵雁辰赶紧过来打开门。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看你这进进出出的，怕是又没能休息一下吧。”房氏担忧地看着邵雁辰的脸。
“母亲，我没事的，就是离开了这么久，有些事需要处理一下罢了。咦，好香啊，母亲你炖了什么？”邵雁辰赶紧转移了话题，不想房氏为这些事操心。
房氏听见邵雁辰问，赶紧拉着他出来，“我把阿花炖了，现在都炖了两个时辰了，你快来尝尝。”
邵雁辰见转移了房氏的注意力，松了口气。
从书房缓缓步出的戚衡看着邵雁辰的背影，神情复杂。
跟着房氏来了前院，见妞妞正围着火炉转圈，似乎是在找地方下手。好不容易摸到了锅盖，结果被烫了一下，泫然欲泣的小脸上是满满的委屈。
“你这馋猫！”房氏指着妞妞的鼻子无奈笑骂。
“祖母祖母，妞妞饿啦！而且祖母偏心眼儿！”妞妞人小声音大，满院子都是她的抱怨声。
“哦？我怎么偏心啦？小兔崽子！”房氏作势要扭她的耳朵。
妞妞赶紧捂着耳朵跑到邵雁辰身后，“本来就是嘛，妞妞想吃鸡肉的时候你都不理妞妞，可他回来了，你就立即将阿花炖了给他补身子！而且要不是我将大白藏了，你炖的就是大白了！”妞妞指着邵雁辰义愤填膺。
邵雁辰苦笑不得，蹲下身看着妞妞，“大白又是……？”
邵雁辰还没问完，就见一只大白鸭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见邵雁辰不说话了，妞妞朝身后一看，立即跑过去抱起鸭子，“大白，不是叫你藏着么，你出来做什么，不怕被吃掉呀！”
邵雁辰见她们人鸭情深，站在一旁笑着看。过了一会儿，妞妞依依不舍地放下鸭子，捏了捏鸭子的翅膀，说“嗯，不错，肥了不少哦，大白，你只能给妞妞吃哦。”说罢拍拍鸭子的头，鸭子瞪着眼看妞妞，邵雁辰听了这话笑容变得僵硬。
（本章完）
………………………………
第28章 预来
房氏端着汤盆走出来，招呼着邵雁辰妞妞和戚衡吃饭。
吃完饭后，邵雁辰将要漱口离席时，戚衡突然开口对他说了一句，“雁辰呐，动中静真，苦中乐直。”（1）
邵雁辰略一思索，面色讶然，紧接着对房氏笑着说，“母亲，我吃好了，先回房了。”躬身道谢退下。
邵雁辰离开后，房氏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
戚衡见房氏这样担心，就开口安慰她，“放心吧，雁辰很聪明的，我觉得他很快就好了。”房氏这才点了点头，垂首吃饭。
戚衡见房氏吃得心不在焉，不禁莞尔，“怎的我觉得你关心雁辰比当初对霰儿还多呢！”（戚衡之子名戚霰）
“我倒是一直觉得当初对霰儿亏欠不少，如今想弥补都没甚机会，可当你把雁辰带回来后，我就愈发喜欢，觉得这孩子和当初的霰儿一样机灵可爱，既然霰儿如今在那么远的地方，招呼不得，可雁辰就在身边，总得是让我找到个能疼的人。”房氏说罢，拿着一块手绢掩面垂泪。
戚衡听了房氏的话，也有些伤感，不禁放下筷子，拍了拍房氏的肩膀“这也是我的错……”。
妞妞见桌上气氛不对，而且又提到了她的爹爹，就赶紧举起鸡腿朝戚衡房氏挥舞，“祖父！祖父！鸡肉都要凉了！而且祖母是不会给你热的。”戚衡听了笑起来，“对对，你祖母最小气，都不会给我热饭！我得赶紧吃。”房氏听了也露出笑容，饭桌上的气氛转好，一家又和乐融融。
妞妞依旧举着鸡腿开心地笑，等吃完饭，妞妞抱着明日要穿的衣服回到戚衡夫妇隔壁的小卧房里，大眼睛眨啊眨，等眨出了眼泪也不见睡着，又过了一会儿，窗外能听见被子里闷闷的哽咽。
带着云鹄过来报告新情报的凝鹬在妞妞的屋后停下来，对身边的云鹄说，“你先去报告，我一会儿再过去。”
云鹄应声走了，凝鹬朝着妞妞的卧房走去……
听到敲门声的妞妞一惊，凝鹬听见里面哭声一停，继续敲门。
妞妞光着脚丫下床，跑到窗边看了看，看见凝鹬正盯着她。
妞妞就这样和凝鹬对视了一会儿，然后过去开了门，但只是开了一条小缝。
“你来做什么？”妞妞的声音还带着刚哭过之后的哑音，颇有些软糯的感觉。
凝鹬感到惊奇，“你为什么不先问我是谁？”
“我见过你，你定是来找邵雁辰的。”妞妞的眼睛从门缝里一眨一眨得看着凝鹬。
“你不怕我吗？为什么要开门？”凝鹬紧盯着妞妞。
“你不怕我吗？为什么要来敲我的门？”妞妞反问。
凝鹬被这话弄得有点想笑，“哦？我要怕你？”
凝鹬的话还没说完就猛地瞪大眼睛，因为在这话还没说完时，妞妞就已经拿着不知从何时就握住的刀猛地从门缝里伸出来抵在凝鹬的大腿上，凝鹬知道，若是伤了这里，怕是连命都不保，所以她不动了，不敢动了……
妞妞不紧不慢地打开门，凝鹬借着月色看见她刚刚在门边露了几根手指的手上还紧抓着几根针，针尖上亮亮的，泛着绿色的光。
“你现在，怕我吗？”妞妞俏皮的歪着头问凝鹬。
邵雁辰这里的情况不容乐观，云鹄来报，“公主府守卫很森严，而且因为薛林的职位原因，府中不少守卫都是高手，整个公主府铁桶一般。”云鹄的轻功虽然各个都不错，可以敌不上那么多武功高强之人，而且因为云鹄的特质，他们的武功并不算强，万一打草惊蛇，后续的任务云鹄就不好参与了。
邵雁辰听完有些烦躁，挥了挥手让云鹄退下。自己坐在房中安静下来，恍然间想起戚衡的话，“静，他竟要我静吗？”
沉思半晌后，邵雁辰突然猛地站起来，朝门外做了两声鹄啼，立即有另一个云鹄从院外的树上跃入，跪地躬身听令。
“去把六出叫来。”云鹄领命而去，邵雁辰站在院子里脸色晦暗不明。
六出很快过来，邵雁辰张口就问，“你一直生活在栾樨苑，可知近期的官员情报在哪里？”
“知道，自从琼芳姐姐被抢走，迭菰就赶紧将所有情报送到了方帼方先生手中。哦对了，方帼也是十八长老之一。”六出虽不知道邵雁辰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立即作答。
“嗯，那之前将重要信息传书给我的也是他？”邵雁辰突然想起来以前的加急信件上好像见过这个名字。
“是的，这些一直由他负责。”
“我刚回凰城时，来见我的可有他？”邵雁辰继续问。
“他……人没到，但是让一个云鹄过来送了信。”六出说得也不大自然。
“嗯………先将他叫过来吧，带着近期的京官情报，我有事要吩咐他。”邵雁辰想了想，还是这样说。
“是。”六出躬身退下，赶紧朝长老阁飞奔。
“方帼拜见主人。”六出将他带过来后就立即退了出去，方帼立即参拜。
“请起，方先生，我有事要问你。”邵雁辰上前虚扶了一把，开口道。
“主人请说。”方帼恭敬地垂首而立。
“近期的京官情报可带来了？半个月内到过栾樨苑的京官大约有多少个？可有什么重要的报告？”
方帼一一从容作答。
“很好，讲这些人名写给我，还有概括一下主要的事，必要的地方细致些。”邵雁辰叮嘱。
方帼写完后呈给邵雁辰，邵雁辰立即叫来人把方帼送走，又叫来六出。
“方才你说的迭菰，这人怎么样？”邵雁辰开口就问。
六出想了想琼芳的指认，说：“嗯……这人有几分聪明，而且琼芳姐姐也一直将事交给他打理，倒是从没出过什么差错，似是很受倚重。”
“嗯，能担得起就好，把他叫来。”六出放开手中的人名，对六出说。
“是。”六出领命匆匆去了栾樨苑，路过戚衡夫妇的卧房边上时，突然朝凝鹬所在的方向望了望，然后自己摇了摇头，施展轻功走开了。
备注（1）（摘自洪应明著作）
（本章完）
………………………………
第29章 机会
当迭菰被六出指引着来到戚府的时候，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他以前是因为样貌被选为栾樨苑的小厮，但后来因为识字而且会算数就慢慢接任了即将告老还乡的账房先生，再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琼芳姑娘的信任后开始帮忙整理情报，其实能做到这个位置迭菰就已经很知足了，但后来琼芳姑娘被抢，栾樨苑顿时一片混乱，他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局势，直到最后见到六出回来这颗心才放下来。但他也知道公主府的不好得罪，觉得琼芳姑娘被要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那栾樨苑的消失也就不远了，为此他已经开始想要另谋差事，可是！今日六总领竟说主人要见他！这让他激动又忐忑。曾经从琼芳姑娘那里听闻有着浩大产业和强大护军的主人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如今竟能一见，岂不激动？可他也害怕这位主人叫他是不是因为要将着栾樨苑解散了？可是若是因为这个，随便叫一位云鹄或让六总领跟他说一声不就好了？怀着诸多疑问，迭菰已经来到戚府里面。
“主人，迭菰已经带到。”六出说完便躬身而退。
迭菰看着面前的少年，怔在那里。迭菰来之前憧憬过很多次邵雁辰的模样，可即便琼芳曾经说过邵雁辰是个长得有八分相似于他的父亲白阳王的英俊少年，他也不敢想，就是这样一个还未及弱冠的男孩子，如今就已经统领着神秘的云鹄和强大的影卫。他原以为这些都是他父亲给他留下的馈赠，但是在管理栾樨苑的过程中他也见识到那些云鹄是何等精明，能统领他们，靠的决不能只是继承！
眼前的少年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堆积的信件，窗外的阳光打在他身上，长长的睫毛挡住阳光，琥珀般的眸子流光溢彩，半束的长发披在身后，迭菰紧紧盯着邵雁辰的脸，瞪大眼。他曾有幸见过一次行踪不定的白阳王，再看看邵雁辰，两人果然是像得很，看来那些传闻也……
“你是迭菰？”迭菰还没想完就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原来自己一直在看着邵雁辰出神，不知何时，他已经抬起头打量起自己了。
迭菰终于反应过来，立即施礼，应了声是后就不敢说话。见邵雁辰没什么动静，迭菰小心地抬头看了看邵雁辰，没想到邵雁辰也在看他，顿时一震，吓得结结巴巴，“迭菰……迭菰……”
“我送你一个前程，你可敢要？”迭菰刚磕巴说了几个字，邵雁辰的话让他浑身一个激灵，抑下激动，迭菰深吸一口气，立即开口道“迭菰原意。”
“哦？你不问问是让你做什么就答应？”邵雁辰仅仅盯着他。面前的少年肤色雪白，大眼晴，小朱唇，长得有些女气，但好在身高七尺有余，还有一双剑眉，让他多了几分英气。
“迭菰十六岁就在栾樨苑了，一步步走到如今位置，实在不愿因此事舍了栾樨苑而去，既然主人说给机会，那一定是能救出琼芳姑娘的机会，她出来了，我和众位姑娘兄弟们才有得依靠，能继续风光地活着。”迭菰看着眼前的少年正色道。明明自己比他大上许多，可站在这位主人面前却是自己有压迫感，很难想像，一个生着凉人血统样貌的英俊少年是怎样在这波诡云橘的凰城活得如此自在……
邵雁辰盯着他直到说完，突然笑起来，“嗯，你既是有这样的心，那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做吧。”邵雁辰把手中的名单交给迭菰，“不过据我方才的观察，你是个胆小的，并且沉不住气静不下心，给我做事，你这两个缺点务必改正了。”
迭菰恭敬接过，打开一看立即又合上，声音微微颤抖，“不知主人要迭菰做什么？”，刚说完这句话又想到刚才邵雁辰说的，立即清了清嗓子，按捺住紧张，站直了与邵雁辰直视。
邵雁辰见他的样子点了点头，“或许我已经知道琼芳为何会重用你了，你有个优点，很听话。”邵雁辰见他一直绷紧了身子，顿了顿继续说，“很简单，就是用这张纸上的东西威胁这张纸上的人罢了。”邵雁辰垂眸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威……胁……这些人？”迭菰的眼睛本就不小，一时激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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