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烟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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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噩梦

　　　　（）　　“主子，您就待在这里，不管您听见什么声音还是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出这个暗格，您记住了吗？”

　　　　“有什么问题吗？”

　　　　“不出意外，这武陵城，没有活人了。”

　　　　少年听到这话有些发愣。什么叫没活人了？堂堂一个武陵城，百万多人怎么会没人？

　　　　老仆看着面容和自家老主子有分相似样貌的半大孩子发愣，眼带着长辈的慈祥和毋容置疑的坚决。

　　　　“老仆以后无法侍奉您的左右了，还请主子见谅。”老仆在说话的同时跪了下来，将一直藏在怀里的一本用不知是何材料铸就的书页放到了这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少年里。

　　　　“这是老主子当年让老奴保存的家传功法，这些年来老奴只是让您学了上篇，原本想着到您成年的那天再交还给您，毕竟这功法的篇和后篇能不修炼便不修炼才好……”老仆一边嘱咐着少年，一边想着这些年来将这孩子抚养长大的岁月，一想到，他这是最后一次见到这苦命的孩子，不禁眼眶泛起了雾气。

　　　　“主子，关于您的身份，老奴将一切都写在了一本《燕君传》里，藏在了长山郡郡守府的书房里，若是您能拿到，您便能知晓了这一切，如果您拿不到，请答应老奴，将这一生好好的活下去，至于您的来历，还请忘记了吧！”老仆最后的这一段话刚开始还能够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但是越到最后，这语气的坚决竟然让想出声留下老人的孩子张不开嘴！

　　　　“莫爷爷。”这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面容有些苍白。他自从有记忆开始，便是这不断的离开和分别，他还记得他四岁的时候，他的身边有着十名如这姓莫的老人陪伴，如今只不过是过了年，便只剩下了这名将他从小看到大，没有血脉相连，却比亲人更像是亲人的老人。他有些哽咽。

　　　　老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在起来之前，他将自己一生修炼的功法典籍放到了这孩子的脚下。他到了如今，依然存着一丝私心，想让这孩子放弃那本他父母呢留给他的那唯一一件事物。

　　　　“莫爷爷。”十一岁的半大男孩，就这样看着老人脸上的慈祥，留着泪。

　　　　“主子，这里已经被老奴布下了秘术，除了老奴之外，除非有涅槃境界的强者同归于尽之外，永远不会有人发现这里，但是这个秘术只有天，天之内，请您到这间屋子一旁的祖祠，将上面的第排第个牌位从右向左转动一圈之后，祖祠便会出现一个暗道。主子，老奴以后无法侍奉到您的左右了，要照顾好自己才是！”这一次，即便老人的心依然有着不舍，但是依然转过了身子，将想要追出来的孩子推回屋子里，将这间屋子用法力封住之后，停下了一瞬的脚步，然后身影消失在了这孩子的眼里。

　　　　这孩子在一开始还想要推开门出去，但是仅仅一个十一岁的半大孩子就算是从小修炼，又如何能够跟一个修炼以甲子而论的老者相提并论？在努力了几个时辰之后，这男孩身疲力尽的躺在了这屋子里，呆呆的看着这间屋子的屋顶。

　　　　他的眼泪像是两条决堤的河，一左一右，淌到了这屋子的地上。

　　　　………………

　　　　武陵建城千年，地处江交汇之所，亦为通往南北之要塞，当年不过用了六年便席卷大魏半数之地的大隋，在这座城池之下，竟然硬生生的停下了一年之久。不过，这也是大魏最后的一次抵抗而已。

　　　　罗成看着这座当年自己用数十万兵马硬生生堆成坡道攻破的城池，眼带着几丝悲凉。当年他麾下的四十万兵马虽然只是入魏的九路大军之一，但是因为是太子在军督战，若是武陵城能够赢得他这一路振奋半国士气，怕是大魏还能够有那么几年的年岁。那一战虽然延续了一年之久，但是大半时间都是在对峙，攻城不过月而已，而那月之每日死亡的军士都有千人之巨！在第二个月破城之后，残余的魏兵更是早已布置好了城内街巷的各种陷阱，巷战的这一个月，损失的人马赫然是前两个月攻城的相合！最后还是他带着自己的千亲兵破除了最后一道防线，方才定鼎了这武陵大胜，让前来增援的十万大魏军马进退不得。也就是这一战的功绩，让他罗成荣封成德侯，同样也是这一战，让他的罗家军废了大半，再不复曾经的无敌之师。

　　　　他原本想着这一辈子不会再入这座城了，生怕看到这座城墙便看到自己的子弟兵一一赴死。可惜他没想到，不过是十几年的时间，他便再一次来到这座城下，而且相似的是他并非一人在此，而是带着身后的二十万大隋兵士！

　　　　“确定了莫天仁就在这武陵城了吗？”罗成虽然已经年近甲子，但是面容依然如青年时那般的丰神俊朗，即便是在帝国一向以清心寡欲，超脱俗世为名的素心宗宗主，也不禁有些看着那张面孔发愣。

　　　　“咳。”素心宗宗主身后的面容枯槁的素心宗长老见此轻轻一咳嗽，那不过二十出头的素心宗宗主这才回过神来，回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面孔，对于罗成的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好像刚才发呆的人不是自己。

　　　　罗成没有在意这个在修炼界有年轻的过分的宗主的失态，在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之后，对着身边的副将吩咐道：“既然如此便按照原定的计划，既然武陵城的大家族都庇护他们，那便一并清理了就是，至于莫天仁那个老头子，交给素心宗便是。”

　　　　罗成说到这里，回过头来询问着那名二十出头的女子，“不知宗主有没有意见？”

　　　　“素心宗既受圣上皇恩，便听从圣上之命，既然圣上将我素心宗派到将军麾下，那我素心便听命令行事就是。”

　　　　罗成听到这个回答点点头，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帝都修养着当年征战所留下的暗伤，虽然每日的修炼不曾拉下，但毕竟是远离了沙场，他的境界虽然比之当年要高几个境界，但若真的搏杀起来，怕是比当年要逊色了不少。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一任素心宗宗主，虽然年纪只有他的数分之一，但是境界却是比他还要深不可测。

　　　　莫天仁啊莫天仁，当年燕帝既然拼却性命拖住了圣上，又让燕国千年以来培养的八百燕皇卫拖住了我等十一人让你们带着燕皇子活了下来，好好的隐姓埋名将这血统传承下去不就行了吗？看看你们躲藏的位置，不是你们十人某个人的家族便是燕国的遗臣故老之宅。你们就那么想要复国吗？不说徒费国力，自寻死路的赵国，就说那最为憋屈的楚国皇室，整整十二名皇子这些年来何曾有一人想过复国？就算是让那些楚国故老逼宫多次，也没有一个想过报仇这两个字！你们燕国有什么不满的？

　　　　罗成叹了口气，虽然早在天前便在武陵全城传过话，让无关之人出城避难，但是能够出这武陵城的怕是只有区区四五成罢了，剩下的是在想些什么？真以为大军不会大开杀戒吗？圣上所传之令乃是屠城啊！

　　　　他带兵数十年，杀人无数，就算是屠城也并非没有做过，但是这一次不同，如今的这武陵城的民众，可是我大隋子民啊！一念及此，十年来一直在都城修身养性的罗成不禁又叹了口气。

　　　　就在这大军围城的同时，那名被男孩唤作“莫爷爷”的老人，坐在这武陵城城主府里，他看着下方几十位的大家族人，眼神有些欣慰。他站起身子，虽然年老身形有些伛偻，但是在这一刻，却仿若是回到了自己年少的时候，后背笔直的仿若那从不曾弯曲的翠竹，他扫视着满堂人物，轻声说道：

　　　　“是我莫天仁连累了你们，若有来生，必当为你们赔罪！”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这双只跪过爹娘，只跪过天地，只跪过当年燕国先帝的膝盖，跪在了这族人的面前。

　　　　“大统领，我等世代受燕皇恩惠，千年以来掌管这武陵城，当年我等便想着以死殉国，被太子一封令诏呵斥，苟活在这世上十年来每日都以泪洗面，后悔不能报答燕皇恩情！如今既然有了报答我燕皇之，我等若为生而苟活，将来有何颜目来见我等先祖！”

　　　　莫天仁，四十年前被燕国燕帝任命为燕国禁军大统领，掌管燕国帝都十万兵马，这个位置，他一坐就是整整十六年，一直到十一年前，燕国帝都破，燕国灭。

　　　　莫天仁从地上站了起来，将跟着他跪下的这族数十人一一拉了起来之后，他示意所有人看向那张挂在墙壁上的武陵城地图，嘴角勾起着一股子狂傲！

　　　　“既然我等要跟随先帝，每个人不带上个把个人命，怎么对得起咱们！”

　　　　大隋四十年，一统天下十一年的大隋，在这一年的秋天，屠城武陵，占地百里的武陵城烟消云散，自此再无武陵城踪迹。

　　　　大隋九王侯之一的罗成身负重伤昏迷，送往帝都救治。

　　　　大隋南部大宗门之一的素心宗，除却现任宗主，所带去的五大长老无一生还。

　　　　这一年，大魏皇室最后一人皇太子于大隋帝都自尽，跟随而去的，有着一百一十六位大魏遗臣。

　　　　这一年，大隋太史令受隋帝命，主修《大魏传》，其的臣子篇，以莫天仁为首。

　　　　这一年，大隋大儒方试道作《大魏赋》，称大魏遗臣子，可谓忠骨无双。

　　　　也是这一年，有一个年仅十一岁的男孩，做起了一个让他在无数次深夜失眠的噩梦。

　　　　每当他从梦惊醒的时候，他都会低声啜泣般的叫着个字。

　　　　“莫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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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千云谷

　　　　（）　　“莫爷爷！”少年猛地从梦惊醒。

　　　　喘气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响着，汗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又是这个梦啊……”少年躺回到床上，用右臂挡住双眼，静静的听着这无声的夜。

　　　　已经是离开武陵城整整十四个月了，他在这四百多个夜晚里面做梦的次数不多，也就一百多个，做噩梦的次数就更少了，做了几次梦就有几次被惊醒。有时候一闭眼，就会猛地看到一城的尸体，血流在石板上，滴在水池里，空气都弥漫着腥味。一人行街巷，满城尽白骨！

　　　　喘息了许久的少年总算是将呼吸匀称了下来，但是却没了半点的困意。又是一个无眠的深夜，少年从床上下来，从莫天仁留给他的储物袋取出一本《修风志》，看起来了介绍大隋修仙界各大门派的资料。

　　　　“看起来他这一晚是又睡不成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少年的房间屋顶上轻轻响起。

　　　　“这是这个月的第十一次了。”听声音是个男子，而且离女子很近。

　　　　“明天就是千云谷的仙缘大典了，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好。”

　　　　…………

　　　　修者，源于两千百年前部落时代的祭祀和勇士，发展至今，已经有了锻体、凝气、提元、灵海、夺魂、临劫、涅槃、仙魄八境。这八个境界从灵海开始，从至低百年之命，每一个境界的突破都能够带来一倍之寿。不过因为仙魄境界从古至今只有一人成功，而那一人在成立天玄门之后便再无踪迹，所以仙魄之境到底如何，无人知晓。

　　　　不过像是那临劫之境，便已经有了那毁城灭地之力。就像是那莫天仁，十二年前便是夺魄巅峰，如今能够让已是涅槃境界的罗成重伤垂死，拉去五名临劫长老垫背，将一座武陵城从大隋地图之上磨灭，这便已经是将修者的实力体现淋漓尽致。

　　　　十年前，大隋前任国主将千云谷外二十里御封为千云谷之地，禁止除却千云谷人之外的人入内，但是这一天正是大隋国内各大小宗门每年一次的仙缘大典，这一个月来无数的散修带着自家有些个潜力的后辈子弟前来，不尽的附属千云谷的修炼世家和小宗门都派人带着最为优秀的弟子前来，想要拜入门下。所以现在的千云谷谷外的方圆二十里地内人潮汹涌，若不是有千云谷数以百计的外门子弟维持秩序，怕是根本熬不到仙缘大典的日子便早已经有不少互有嫌隙的家伙动生事了。

　　　　“前两次千云谷开谷的时候可是没有这么严的啊。”在人群央的位置，一名看上去四十多些的男子的眼角露出几分不安，因为其身高足比平常成年男子高出分之一，所以看到的地方难免要比常人看得要多一些。

　　　　“听说这次大典之前便有‘炎阳之体’和‘玄雷体’要前来拜师，千云谷这般做法也是情理之，用不着太过紧张。”站在这男子身边的是说话声音不会超过十岁的女子，全身裹在一袭黑袍里，只露出一双甚是魅人的眸子，若不是出声，怕是没多少人能够发现这人会是女儿身子。

　　　　男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之后便将目光放到了贴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上，目光有些复杂。

　　　　他原本是旧燕人，只是早年便随家族来到这大隋境内，这些年来一直待在一座不大不小的郡城里，这一次若不是这少年带着一封说是组内几位长老故旧的书信，派他和这女子护送他来这千云谷，他这一辈子估摸着是不会出那座郡城了。只不过在他两人护送这少年来此的一个多月里，不论是他还是那同族女子用多少办法，竟然是没有从他口得出半点的信息。

　　　　“小家伙，这都要分别了，你就当是我俩这一路照顾你的路费，告诉姐姐你的名字好不好？”裹在黑袍内的女子蹲下来伸出一双玉臂，用双掐着少年的脸，好似掐着掐着就能掐出水来了一样。

　　　　“童姐姐，要是你能答应不掐我脸的话，我就说。”少年想要甩头挣脱开女子的双，但是挣扎了几下发现没半点办法之后，也只好如前面这一个多月来一样认命的停下头，说出了让女子和男子甚是惊讶的言语。

　　　　“好。”被少年唤作童姐姐的女子原以为这少年不会这样简单松口，惊讶过后便松开了双，将一双玉臂收回黑袍里，在她一开始动作的时候，她的双眼，便未从少年的面容上离开哪怕一瞬。就连一直警惕四周的高大男子也稍微弯了弯膝盖想着离那少年近些，能够听得清楚。

　　　　“我姓莫，名念南。”

　　　　莫天仁的莫，思念的念，南燕的南。

　　　　“莫？你果然是南燕人。”童姓女子点点头，莫是南燕大姓，而看少年不过十二岁的年龄，那个时候正是南燕国灭之时，不少南燕都北迁到隋地，所以像是念燕、念南、思燕等等的名字一时在南燕大族这一代人着实不少。

　　　　“莫家在燕国国破之后分为家，一家留在了燕国帝都古宅，一家向东去了赵地，只有数十人来了这北隋的地界，你家几位老人想是看你资质拔萃，而你们却刚刚迁到这北隋，根基不稳，怕是没有剩余的资源供给给你，才修书来让我们两个来护送你到这千云谷，既然你来了这地方，那就好好通过这千云谷的试炼，不要让你家的老人失望才是。”与那童姓女子同族的男子听完这少年的名字之后略一思考便从脑海补出了这个合理的解释，不禁出声对着少年叮嘱了几句。

　　　　“啰里啰嗦的，我一个女的都没这么啰嗦，你是不是个爷们？”童姓女子白了一眼童姓大汉，从裹着自己全身的黑袍里掏出来一块青翠色的玉佩，看样式有些了个年头。

　　　　“这玉佩虽然不是什么法器灵器，但是这玉佩的原料是一块在灵石矿形成的玉石，虽然不是灵石，但是却一直带着几分灵气，不过只是很是稀薄，只有凝气期之前有着几分左右，看你的样子虽然已经开始锻炼体魄，但是应该还没有凝气，正好对你有用。”童姓女子的玉佩上挂着一根红线，若是少年猜的不错，这应该是这女子的贴身之物。

　　　　“怎么？不好意思了？”童姓女子见少年没有接过去，知道他是看出来这玉佩是她贴身带的东西所以有些羞赧，但是她送出去的东西自然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将双从黑袍之伸了出来，就趁着少年分神的功夫给他系在了脖子上。

　　　　“好了，以后要是想姐姐了，看看玉佩就行了。”说完这打趣话的女子也不看少年的表情便站了起来，扭头看过去那扇原本半开只能容两人并肩而行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开了，一名穿着甚是古朴，身材高挑面容俊秀，不过及冠年纪的男子正站在那里。

　　　　这男子虽然年轻，但是能在这里待着的好歹都是有些眼色的人物，这外面数以千计的千云谷外门弟子经过也不过只能是打开这扇门的数分之一，而这一人出来便将这门全部打开，这地位自然是高下立判。

　　　　“陈师兄，参加我千云谷这一届仙缘大典之人一共千二百一十四人，其已开灵体的共有四人，二十岁以下达到凝气境之人有十一人，十六岁以下能够达到锻体境巅峰之人一共十九人，还请师兄吩咐。”说话的这人就站在那扇大门的台阶上，面容恭谨的向那名站在大门之的那名年轻男子汇报着。

　　　　“李师弟辛苦了，听说师弟已经在凝气圆满境界呆了两年，不日就要冲击提元境，这是为兄当年冲击提元境时师傅赐下来的‘炼灵丹’，还请师弟不要客气。”年轻男子作为核心弟子，年纪又甚是年轻，一般而言大多会是性情高傲之辈，但是这年轻男子却是温尔雅，说话的语气里非但没有半分的傲气，甚至还带着几分谦逊，不得不说让人心生折服之意。

　　　　被称作李师弟的男子看样子要比那年轻男子大上一些，但是修炼界向来是以实力为高低，实力不过是凝气境的他称作这陈姓男子其实已经是有些不当了，但是他没想到这位在门不过是见过几次的师兄竟然会赐予他现在最为期望的丹药不禁心头一热，接过来那装有丹药的小瓷瓶之后开口说道：“师兄既然赐予，师弟便不做作了，来日若是有用的师弟的地方，还请师兄多多吩咐。”

　　　　“师弟客气了，若是无事，那便让参加考核之人入门了吧？”

　　　　“自当以师兄作主。”

　　　　听到回答，那年轻男子看着虽然已经安静了许多的人群，但是还有一两分人讨论着什么，便开口道：“时辰已到，参加入门考核之人入门。”

　　　　别看这年轻男子说话的样子和寻常人聊天没有两样，但是声音却盖过了这方圆二十里地，数以万计的人群一时间鸦雀无声，声动十里，这是灵海境的标志。若是在大隋的边境，这可就是能够开宗立派的人物，但是在这千云谷里，好像也就是地位高上那么一些的弟子辈，光凭着这个细节，就完全能够说明千云谷的底蕴绝非一般势力能够比拟。

　　　　“这是你能参加千云谷考核的证明，莫要丢了。”大汉看莫念南想要过去，拉住了他将一块常人掌大小的银牌放到少年的里，在银牌放到少年里的同时，大汉也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个钱袋，一块放到了少年的里。

　　　　“这里面有几块下品灵石，虽然你族内的长辈肯定给了你一些，但是这东西不怕多就怕少，多一点总是好的。”

　　　　莫念南看着自己用双才能包住的银牌和钱袋，眼睛里闪过几丝感动，在对大汉和女子行了一礼之后又看了一眼这两人，这才从人群往那扇门里走去。

　　　　“千云谷啊，虽然不是大隋一山门宗之一，但是好歹也有‘千年不尽，云藏幽谷’之名，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上一面这个小家伙。”童姓女子望着那少年的背影，有些莫名的感觉到，这个孩子，不像是莫家人这般简单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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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三关

　　　　（）　　陈姓男子看着不断从人群走进那扇大门的人群，他对于自家千云谷有这么多弟子参加考核而有些欣喜。他姓陈，名公瑾，自幼被千云谷一长老带回千云谷，二十余年来修行成长尽在谷，对于千云谷的感情自然不是平常谷弟子可以相比，何况其天赋极高，若非他那位亦师亦父的男子让他多次提炼灵力巩固基础，他如今的境界绝不会只局限于灵海这一境。不过饶是如此，他依然被捧上灵海榜，现今位居第十位。

　　　　“咦？”

　　　　一直站在陈公瑾下方的那位姓李的千云谷弟子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上方，正好看到了陈公瑾的目光，正跟着往大门走入的人群的某处。他跟着那目光往人群看去，却是看到了一名不过十二岁的少年，里握着自家的考核令牌，往门里走了进去。

　　　　“师兄？”

　　　　李姓男子见此出声询问了一下陈公瑾，若是觉得这少年有些不对，他便将其带出来，仔细审问，生怕万一混进去了某些敌对势力的探子奸细。

　　　　“没事。”陈公瑾在看了一会陈念南之后便收回了目光，挥挥示意不用。

　　　　“有意思。”陈公瑾在李姓男子回过头之后在心里念着，他刚才竟然感觉不到那个少年体内的灵力，这说明不是那少年的境界比他高，便是身上带着甚是稀有的能够隐藏灵力修为的宝物。当然还有最后一种，便是这少年从未修炼过灵力。不过不论是哪一种，他陈公瑾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若是第一种，这个可能性根本没有，就算是灵力修为真的比他高，那年龄总是做不了假的，要知道这扇大门可不仅仅是千云谷山谷的第一层防御，同时也是当年创建千云谷的那位祖师所铸造的件法宝之一，能够判断通过这扇门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