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烟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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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这条命就算是拼了上去也没有多大作用，他也不会一着急一上头，就让自己的性命这般简单的送了出去。

　　　　“郑师兄技高一筹，我姓马的佩服，只是郑师兄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鱼死网破下来，您这人，能有一个侥幸活了下来？还是人一起，随我等共赴黄泉？”马季的势虽然他身后的人都认识，但不论是牧青璇还是周威还是莫念南，这人却都没有半点退的意思。

　　　　即便是马季用言语之让郑虞城的心多了几分顾虑，给了他们人离开的可能，但是他们人却不约而同的同时向前迈出了一步。

　　　　马季在感受到身后人离他又近了一步的人，心底里有些无奈。不过他也清楚，身后人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着几件保命的东西，而他的身上自然也有，是生是死的，既然没人退却，那他们四人便一同进，或者一同退便是。

　　　　郑虞城看着面无表情的马季，心不得不有些忌惮。他清楚的知道马季说的对，即便眼前的四人都并非是巅峰的状态，但依然还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提元境和名凝气境的弟子，如果真的拼起命来，即便他们人的运气不错，至多……也只会余下一人，甚至就算是玉石俱焚，他也不会觉得意外。

　　　　但是如今的局面可是大好！如果这一次放过了眼前的这人，那今后在这秘境的日子，可几乎是不可能出现比这个局面更好的形势！究竟是拼一拼双方的运气，还是一触即分……他在心里自嘲的一声轻笑，说到底，他在阴暗里还是呆的太久了，这决断的魄力，的确是有些欠缺。

　　　　“师兄？”赵芊芊的嘴唇几乎微不可动的叫了一句，郑虞城看了看身后两人看着他的目光，那目光里面的信任之意让他不自觉的一愣。

　　　　以往的他，因为幽冥子的身份可谓是独来独往惯了，除了赵芊芊这样和他一般身为幽冥子的弟子之外，他没有几个称之为“朋友”的人。而且在幽冥子之，他也是少言寡语，所以对于做决策这种事情觉得新鲜的很。他第一次看着这种信任他的目光，他突然觉的有些不知所措。

　　　　“马季。”郑虞城看着马季，轻轻的说道：“我要杀你，不仅仅是你赢了我。”

　　　　“是因为那个时候舍身救了你的周师兄？”马季看着突然有些感觉不一样了的郑虞城，眼底有些默然。

　　　　舍身为人这种事情看着，听着都太过于伟大，但其实如果真的是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种亏欠别人的感觉其实真的并不好受。尤其是那名让你觉得亏欠的人，让你永远无法弥补的情况。

　　　　郑虞城的这种心理，便是如此。他对于马季有那么几分的对于胜负的看重，但是实际上更多的却是为周子杰周师兄报仇的意念。

　　　　“没错。”郑虞城点点头，“还有一点，便是我幽冥峰和你千云谷两大宗门之间的宿怨已久，所以我们双方下意识的解决方式便是分个生死。”

　　　　“所以，郑师兄你的意思是？”马季看着在感觉上有些不同了的郑虞城，眼浮现出一抹莫名的猜测。

　　　　“我欠周师兄一条命。”郑虞城收回那把刀锋上面满是锯齿纹路的长刀。

　　　　“所以，你们要还上一条命。”

　　　　马季的目光闪烁着精光，他有些不太相信从郑虞城的口听到了那种可能。

　　　　“我相信，以一位提元境的性命，足以安慰周师兄的在天之灵。”马季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郑虞城看着他点了点头，转身带着身后那两人有些疑惑不解的目光离开了这里。
………………………………

第七十章形势

　　　　（）　　周子杰：幽冥峰千重山一脉弟子，二十一岁，提元境巅峰修者。

　　　　这样的人物以自己的一命，换了郑虞城的一条性命。

　　　　而今天，郑虞城，要马季他们还一条提元境修者，哦不，是整个于家弟子的性命。

　　　　“通知徐师弟一声，让他们从现在开始，见到幽冥峰弟子便立即退让，见到于家弟子，全力捕杀。”马季对着牧青璇吩咐完之后，在还想要吩咐周、莫两人几句话的时候，却发现牧青璇没有半点要转达他的意思。

　　　　“传令玉牌出了问题？”马季看向牧青璇问道。

　　　　“没有。”牧青璇摇摇头，神情间有些犹豫。

　　　　马季知道牧青璇有话，皱了一下眉头，“要说就说。”

　　　　“六天前，徐师兄传来消息，说是遇到了郑虞城人，他们一行被重伤人之后方才逃了出去。”

　　　　这是有仇怨了。马季听着牧青璇的回答，他一下便想了起来，那天他还记得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第一个反应。那就是传话过去：“打弱，躲强。”

　　　　不过从这六天里看来，徐师弟他们人应该是在养伤，并没有碰到幽冥峰或是任何的于家子弟。

　　　　“让他们忍着。”马季最终发了话，“这是我们和郑虞城调解关系的最好，也是最后的方式，如果在这个时候又和幽冥峰发生了冲突，最后的结果。”他看了一眼他们个。

　　　　“只会是同归于尽，哪怕你是牧家的小姐。”

　　　　牧青璇听到这话一愣。她身为牧家的小姐，这些年来自然是清楚自己这个身份的在整个大隋修炼界的地位。

　　　　牧家，这个在整个大隋九州之地之都赫赫有名的家族，除了剑山之外，连大隋朝廷都不得不顾忌那庙堂之上的左相、两位王侯和那两位牧家尚书女婿。

　　　　幽冥峰在牧家的眼里算的上什么？说是蝼蚁有些夸大了，但如果是说成一个幼儿和一个成年人的差距应该是差不多。而且还是一个无寸铁的幼儿和一位拿着武器的成年人。

　　　　幽冥峰有什么胆量敢对她这个牧家的嫡小姐下？他们怎么敢？

　　　　“不要小瞧临死之人的反抗。”马季看着这位极其优秀的师妹，她不论是心性还是能力，在他看来其实是比莫念南进入庙堂的更好选择之一。但是她有一个根深蒂固的缺点。那便是她太过于看重于她的身份了。

　　　　对没错，牧家是很强，强到连千云谷都不一定敢说必胜。但是对于一个临死或是你要杀死的人来说呢？在这个世上，没有比自己的命更加值钱的东西，既然你要杀他，凭什么他不能杀你？在这个世上没有比这个更加简单而正确的道理了。

　　　　牧青璇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既然马季这名宗门确定下来的领队人有了决断，那她只要传达下去了便好。只是她的心里有些感慨，不论是在哪里，一旦到了这个远近亲疏，这个关乎切身利益的时候，没有人会真正的公平。

　　　　“对了还有一件事。”牧青璇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叫住了马季。

　　　　“什么事？”

　　　　“徐师兄那便，还没有那个姓夜的师兄的消息。”

　　　　…………

　　　　“这是什么意思？”

　　　　徐师弟看着眼前断了一条胳膊的师弟，眼有些悲哀。

　　　　“这是马师兄颁布下来的意思，我们……”

　　　　“那我们就要这么算了么！”这是另一位在和郑虞城交时也受了重伤的师弟。

　　　　徐师弟摇摇头，“不是算了，而是等待会。”

　　　　“等会？”另外的弟子有人冷笑，“我看是怕了幽冥峰才对吧！”

　　　　“闭嘴！”徐师弟厉声训斥，他看着尽皆面露不甘神色的另外六人，他缓缓的吐出了口气。

　　　　他也有气，上一次的接触他也是被郑虞城一击击成重伤的伤员之一。他怎么可能会伟大到对于幽冥峰没有半点的怨愤？但是他对于大局观却是比眼前的这些师弟们看得更加清楚，以目前的形势和马师兄传过来的消息，应该是马师兄已经和幽冥峰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也就只有他们遵循马师兄所说的情况，他们千云谷才不会面临被两方夹击的危险。

　　　　一时之忍耐，换取秘境之的安全，这个安排很划算。毕竟，就算是再大的仇，也大不过自己的小命。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人不满，包括我，我也有不满。”徐师弟看着眼前的六人缓缓说道：“我们可以不满，但是事先说好了，不满归不满，但是如果你们违反了这条命令。”

　　　　“至少我会和他不死不休。”

　　　　今天的白天好像有些长的可怕。让徐师弟等他们个都露出了些许的汗水。其有人的汗珠落到了脖子里面有些痒，他轻轻的抓了抓，他碰到那颗汗珠子。

　　　　他的指尖上传来的感觉，是一片冷意。

　　　　…………

　　　　“郑师兄。”赵芊芊看着一直只留给她和庞师弟一个背影的郑虞城，面色不甘的出声叫到。

　　　　郑虞城看上去是在想些什么东西，这第一声却是没有听到。直到赵芊芊叫到第二声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来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赵芊芊看着眼略带疑惑的郑虞城，心头上的疑惑就像火山喷发一样一下子喷了出来，径直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意思？”郑虞城看着面容上略带怒气的赵芊芊有些吃惊。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露出笑意之外其他的神情。

　　　　“刚才那样大好的局面为什么不动？”赵芊芊看着他这张越看越无辜的脸，这心头的怒火燃的越来越大，她可是拼了命才将局面拉到那种地步！他就，就，就这么简单的就走了？他把她的命当什么了！

　　　　“你说啊！”原本娇媚的面容上此时此刻满满的都是愤怒。

　　　　“这有什么好说的？”郑虞城有些不解。

　　　　“你！”赵芊芊指着郑虞城，眼闪过深深的失望。

　　　　“郑师兄，你到底为什么不动？”庞师弟虽然不知道郑虞城为什么停，但是他好歹相信郑师兄是不会做没有什么理由的事情。

　　　　郑虞城听到庞师弟的话这才恍然，对着二人说道：“因为没有必要。”

　　　　郑虞城看着赵芊芊眼的失望化为了疑惑，连忙的解释道：“刚才如果我们真的动起了，先不说其他，就说结果，你觉得我们人之谁能够活下来？”

　　　　“最大的可能便是我。而我不想你们两个死。”

　　　　郑虞城看着面前的这两人，面容平静。

　　　　“何况，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们两个被我牵扯进来。”

　　　　赵芊芊看着他，眼的疑惑渐渐消去。她看着郑虞城认真的说道：“可是周师兄的死，在你心里是道坎。”

　　　　“只要是道坎，总有方法迈过去。”郑虞城自信的冲着她笑了笑，眼神是似乎不曾有过的温柔。

　　　　“可是人死了，可就活不过来了。”

　　　　“再说了。”他抬头望天，嘴角勾着一抹笑。

　　　　“咱们又不是没有后。”

　　　　…………

　　　　经过这一次改变的不止是郑虞城一个。

　　　　人们不都常说么，这人啊，只有生死之后方才可以平静的对待这个世界。也有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白了，这两句老话说的都是人在面对过生死之后，自己就会主动改变一些东西，而种东西可能是自身的性格，也可能是自身对于接事待人的态度。可能是对于自身的一种观感，也有可能是对于其他人的看法。

　　　　莫念南发呆似得看着天空，他头一次觉得这天空好蓝，白云好白，真是有些漂亮。

　　　　他一开始还没有觉得怎么样。一直到郑虞城退去，他才发现自己，从心里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好歹是松了下来。

　　　　这心里放松了，身体上也就不似以前那般的紧绷着了，但是一根弓弦从绷得紧紧的状态下猛地一松，难免会有些松弛。就像是他的身体，原本可是四人最为强健的肉身，即便是受到了刺杀，也不可能一下子虚弱成这样。

　　　　所以他们推测，大概是经历过真正的生死之后的心境的原因。

　　　　莫念南此刻就像是一滩水，一滩死水，一滩动都不会动的死水。这和阴霾散的副作用可是不同，阴霾散之后的作用是来直接作用于识海，作用于意识。那天他几乎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就像是睡了一场觉，睡得的时候是天前，清醒过来了之后便是天后了，没有多少的感觉。

　　　　但是现在不同，他全身酥软，但是脑袋却是清醒的很，他躺在草坪上，感受着时间难熬这四个字的意思。

　　　　“这饭还没好啊？”从早上就一直饿到午的少年有气无力的喊着，正在一旁煮着水的周威看了他一眼，从石锅里面舀了一勺肉糜子粥，也不管熟没熟，直接给放到了他嘴边上。

　　　　“唔唔唔……”莫念南用他那哀怨带着无奈的眼神看着嘴边上的木勺，张了张嘴，幸好这肉糜子熟了，否则光是这粥里面的血腥味就得让他吐了出来。

　　　　“你就这么对待我这个伤员么？”莫念南现在可真是觉得自己可怜了，他终于是理解了什么叫山野无人问的意思了。

　　　　如果他没有受伤……他就不信周威会这么对他！

　　　　莫念南的怨念在心徘徊着，不过再多的怨念也敌不过根本听不到的周威的动作。这一勺又一勺的喂着，当马季看到的时候，莫名的想到了猪倌喂猪的样。

　　　　“好了好了，那看看他撑得都翻眼白了，你就别灌了。”马季拿过来勺子给自己舀了一口，尝过了之后不禁撇了撇嘴，不太好喝。

　　　　马季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佩服的说道：“亏你能吃这么多。”

　　　　“咳咳，咳，咳咳咳咳……”莫念南狠狠瞪着马季，他这被肉粥噎得，连个话都说不出口。

　　　　“好了好了，趁着这个时候，问问你怎么看现在这场面的。”马季喝了口粥也就不饿了，不是因为一口就能吃饱了，而是给难喝反胃反的。

　　　　“这就教课了？”莫念南好不容易将嘴里的东西咽了进去，就听到马季的话，让他差点没一口将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咋？还不愿意？”马季斜眼看着一动都不能动的少年，语气十分的不善。

　　　　“愿意愿意，咋能不愿意呢？”莫念南在心里虽然不知道怎么赞美马季祖宗十八代的，但是这面上却是笑意十足，看不出半点的不满意。

　　　　“既然愿意那就说吧。”

　　　　莫念南知道这是马季想要帮他，就像他之前给他灌输的那些“工具论”等等一样。虽然他并不喜欢那套理论，但是马季的意思其实就是给他讲了一个理论罢了，并不一定要他完全接受。其实只要他能够做得好，至于用什么方法，有谁会去在意？

　　　　少年闭上眼睛想了想，过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如今在这秘境之的形势，可以看做两虎一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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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虎和狼

　　　　（）　　“这两虎自然便是我千云谷和幽冥峰两大势力，而那一狼便为于家。”

　　　　“那又何为虎？何为狼？”马季面无表情看不出半点神色的追问。

　　　　“啸聚山林可威震百兽者为虎，独来独往，浴血搏命者为狼。”

　　　　“虎狼虽强，但亦为兽类，自然环环相扣。”周威听着少年的解释亦是追问。

　　　　莫念南听到这问语好像早有准备，不假思索的开口道：“天灾**无人可避，环环相扣自然报应不爽，但是虎狼之兽均非凡类，普通天敌亦不能匹。”

　　　　两人点点头，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周威再次开口：“那虎狼之势如何相处？”

　　　　“引虎驱狼，渔翁得利为上，联虎吞狼为，联狼抗虎为下。”

　　　　“为何联虎吞狼为？联狼抗虎为下？”

　　　　“虎者，百兽之王，上山入林无可匹敌，既然两虎相当，自然安好。而狼者，执着利益之辈，虽有血性，但是不到绝境不能决意，何况独狼虽强，但是强不过一虎，所以两虎吞狼自然安稳。

　　　　而若联狼抗虎，虎者乃兽王者，王者皆傲，宁死也有临死一击，也无半点妥协之可能。若是联狼抗虎，这虎必定使尽浑身解数与另一虎相搏，而两虎相斗必有一伤，甚至是一死一伤或是两败俱伤，岂不是让独狼得利？”

　　　　“那你为何认为我千云谷和幽冥峰两者为虎，于家为狼？”这本是应该在一开始便问莫念南的问题，但是马季到了现在才问出口，不禁让少年有些诧异。但是少年毕竟胸有腹稿，侃侃而谈道：

　　　　“秘境之，我千云谷、幽冥峰和于家家虽然皆有一位提元十位凝气，但是名提元境之以马师兄和郑虞城两人稍强，于家稍弱，此为一。十位凝气境弟子虽然相差不大，但是如今我千云谷十人未曾失一，而幽冥峰和于家各自折损近半，此为二。

　　　　郑虞城虽然是不想玉石俱焚，但是毕竟我们四人需承其情，此为，综上点，可为两虎一狼。”

　　　　“你为何将第点算进去？”马季在听到莫念南的前两句之时还算满意，但是刚听完这第点，眼便有些许的情绪闪过。

　　　　“人情大如天。”少年看着马季和周威二人，缓缓吐出这五个字。

　　　　“人情大于天者不假，但是要看这个人情的‘人’是谁，人情‘情’字又是多深。”

　　　　“再说了，你真以为我们四人需要称郑虞城的情么？”马季的这两句话的意思很明白，所以莫念南有些不喜的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

　　　　马季看了看闭嘴不言了的周威，然后将目光转回了莫念南的脸上语气平静的说到：“昨日就算是郑虞城动，我们四人难道还真的走不了了？”

　　　　“虽然不是全部，但也至少会有两人走不了。”莫念南认真的对着马季回答道。

　　　　“好，就算如此。”马季点点头，“那你就真的从心底里对郑虞城此人有了感激之情？”

　　　　“是。”莫念南毫不犹豫的开了口。

　　　　“愚蠢！”马季的眼闪过几丝火气，厉声训斥着他。

　　　　“饶命之恩何曾愚蠢！”莫念南虽然动不了身子，但是依然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和马季对视，虽然最后只能够是让身子微微动了动，但是那双眼眸的光亮，竟是让马季不自觉的一怔。

　　　　“难道你还真的以为他敢以命换命？”

　　　　“就算是他不敢，难道他就不能死死盯着一人来杀！？然后再退？！”

　　　　“你！”马季没有想到莫念南的言辞会是如此犀利，眼不禁升起了几分恼怒。

　　　　“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庙堂！”马季几乎是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语气极其生硬。

　　　　“禀师兄，师弟不知。”

　　　　“噗嗤！”周威听到这话差点笑出了声来，但是刚发出一个音节就看着双方一同死死的盯着他看，不禁心一跳，连忙用捂住自己的嘴。

　　　　马季看了一眼周威，看他这个想笑又憋着笑的表情很是想笑，不禁将嘴角的那抹僵硬散去，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嘴角竟然有了几分弧度。

　　　　“也是，我在教的就是让你如何懂得在庙堂之上立足。”马季笑了笑，随着他嘴角的笑意，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消弭于无形之间。

　　　　“念南，我记得在之前，你周师兄就对你说过你心太软了。”

　　　　“我并不觉得心软是什么坏事。”莫念南虽然也收回了刚才针锋相对的情绪，但是依然没有半点顺着马季走的意思。

　　　　“你可知道庙堂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马季这一次面对莫念南的话没有发怒，只是淡淡的问了他个问题。

　　　　“政治，军事，权力，**。”这是莫念南首先念出来的四个词。紧接着，他又想出：“争斗、阴谋、利益、人情”八言，合共十六字。

　　　　“这不能说你说的有错。”马季听完莫念南所说的这十六个字之后从地上站了起来，不再和周威一样蹲在莫念南的身边。

　　　　“所谓的庙堂，便是大隋的朝堂，朝堂之上不见恩义，不见意气，不见情爱，不见白发。将军最难之事是终老，最苦之事是白头。红颜最难是随君念，最苦是相思念。”

　　　　“朝堂是一滩死水，因为其所有的规矩都是一成不变，换句话说，庙堂就是一个只讲规矩不讲情义的地方，但是又很奇特的让情义二字在庙堂之上存在着。但是这并不代表情义在庙堂上就是对的。”

　　　　“天地君亲师，这是儒家的五尊，其前两者的天地无情，但是后面的君亲师者却正是顺着情义两字而创。所以作为庙堂之人既要明白庙堂之无情，但是又要清楚这情义两字的道理。”

　　　　“但是归根结底，不过是两个字。”

　　　　“利益。”

　　　　“如果昨日不是因为郑虞城觉得和我们同归于尽是不符合他们的利益，难道你还以为他们还会真的不动么？如果不是因为和幽冥峰互不侵犯符合我们千云谷如今的局势，我难道就真的会下令和幽冥峰保持忍让么？这所有所有的一切，说白了，只是对我们有利，所以我们才做。”

　　　　马季说到这有些口渴了，将水囊从腰间取下咕咚的灌了一大口，这才看向躺在地上的莫念南。除了这些，他还有着宗门派下来的任务。所以对他而言，郑虞城必定要死。

　　　　“你可清楚了？”

　　　　少年看着天空。他没有回答马季的这个问题，因为他还在想这个问题。

　　　　马季见他发呆，心里叹了口气，以为是他根本就没有讲这些记在心里，说到这里也没了继续往下说的兴趣，将水囊别回腰间，坐回了原地。

　　　　少年看了天空上那洁白的没有半点杂色的云朵，和除了蓝色就没有了其他东西的天空不知道多久，才又开了口：“这个……庙堂，就真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