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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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真的很小，蜷在一起后估计只有她老爸的拳头那么大，爪子都还是软软的，粉红色的小肉垫总是被夏执摧残。这只小猫等于是老婆婆送的，可是猫儿是不能不要钱的，不要问为什么，这是风俗……于是老婆婆收了夏执一元。

可怜的小猫跟了一个懒得天下无敌的主人，夏执抱着小猫很高兴地给它起了个名字——

“一元，你是饿了？”夏执挠挠一元的下巴，嗯，感觉真不错。

一元哀怨的对着夏执又叫了两声，不过夏执只当是自己猜对了，高兴地直蹭一元。“果然是饿了，呃，最后一包牛肉干也让我吃了啊……对了，乖乖在这里等我，冰箱里还有一盒牛奶哦，一元有口福啦。”

喵喵……不要叫我一元，这是不满，是不满……

夏执把牛奶倒了一半在一元的盘子里，“乖～快喝吧，早点长肥点……”

一元哆嗦了下……长肥了你要对我做什么……不过……

“快喝啊，盯着我手上的做什么，你那么小哪里喝的了那么多，我帮你分担点，好朋友要分享嘛。”好朋友……夏执顿了下，那个是她好朋友的人似乎已经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呵呵，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是她推开她的。

夏执抱着膝盖坐在一元旁边看着一元喝牛奶，偶尔摸摸一元的脑袋，“一元好可爱，阿黎看到肯定很喜欢。”

夏执拿手指沾了些牛奶伸到一元面前，以前在动漫上看到，这个时候猫儿都会伸出粉色的舌头来舔牛奶，可是事实有时往往是残酷的……

一元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喝它的牛奶，好好放着一盆不喝去舔那么一点……当它一元有毛病啊……怎么认了这个名字了==

难道漫画真么不可信？夏执看看自己的手指，真是不可爱，“一元继续喝吧，我要睡觉了，喝完自己玩儿。”

夏日的午后本来就容易困乏，夏执心里还在想着苏黎的事，却不知不觉，眼皮越来越重，陷入了繁复冗长的梦境。

像是跌入了无止境的黑洞，慢慢地不可阻止的沉沦。女生极忍耐的低低地哭泣像是就住在她心里，夏执却觉得那个声音很熟悉。

再转眼夏执又到了一个黑黑的屋子，啪，灯打开，竟然满屋子都是散乱的酒瓶子，心毫无预兆地狠狠疼了下，夏执朝前走过去，床的那边躺着个人，准确的说是躺在床边的地上，手里还握着酒瓶子，微长的头发遮了眉眼，可是那人手上的红绳却刺痛了夏执的眼。

是小白。

夏执伸出手想摸摸小白的脸，手却穿过了小白的身体，这是……

门被打开，外面的光线让夏执看不清站在门口的人，再走近些夏执惊讶地发现进来的人竟然是沈青。

为什么她会再次看到成年后的小白和沈青？

沈青的嘴一张一合，夏执听不到声音，只能努力辨认，夏……执……对不起……是我的……

原本躺在地上的小白不知道听到沈青说了什么，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沈青的眼神是夏执从未见过的阴鸷。

小白出拳狠狠地打在沈青脸上，强大的力量把沈青打倒在地上，沈青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勾起嘴角说了什么，小白抓住沈青的衣领又打了沈青几拳，夏执试图上去拆开他们，不过每次都从他们身体里穿过。

不知道小白说了什么，沈青也开始出拳，两人扭成一团，不管夏执如何喊他们停都没用，夏执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画面却换了。

夜风凛冽，寒星伶仃，这是哪里？

夏执从地上爬起来往四周看看，这里她并没有来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是一个天台，只是不是她家的。

天台边上站着个人，夜风吹起他的衣角，他似乎在这里待了很久了，夏执站在背后看着他，空气中都是哀伤，压抑的让人喘不过起来。

站在天台边上的人往外再走了些，夏执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不过此时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样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一步步不回头地走向边缘。

不要，不要啊……不要再过去了，夏执抑制不住地颤抖，满心都是恐慌。

那个人像是感应到夏执的存在，转过头看了一眼，夜风吹起他的头发，夏执看不清他的脸，似乎是没有看到希望看到的东西，那人嘲讽地笑笑，喃喃的念着什么，面对着夏执就这样仰面后倒，跌了下去……

他说——

阿执。

不要……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可是夏执依然不能动弹半分。整个人都觉得沉重无比。

是小白吗，那个人？夏执用尽了力气，想要去看看，她不要小白死。

啊……夏执用力一挣，画面再次变幻，在她面前的是……阿黎。

阿黎站在山顶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不知道阿黎大声地喊了什么，隔得太远夏执连嘴型都看不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大家都像不快乐的样子！夏执将脸埋在手掌里，有人轻轻拍拍她的肩。

“阿黎……”站在她面前的阿黎一如初见，笑容清浅而温婉。

“……为什么阿执要丢下我呢？我一个人好孤单……”阿黎就这样站在夏执面前没有再靠近一步，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很讨厌阿执啊……这次我真的要离开哦……”

苏黎的身影慢慢从夏执身边离开，越来越远。

“阿黎不要走，不要走！”手脚都被束缚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就像是看着小白从那里跳下去一样，夏执心里涌起永远失去阿黎的恐惧……

“不要——”

画面支离破碎。

夏执觉得全身酸软不堪，做梦了么？薄薄的眼皮上是跳动的暖融融的阳光，似乎做了什么不愉快的梦，心里都还在不舒服。

呃，为什么她动不了了？夏执尝试着动动手……很好，动不了。再试试脚……还是动不了==

连眼睛都睁不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色。色：鬼压床？如果说鬼……这里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你。囧）夏执再试了几次还是不行，汗水都冒出来了。

淡定……集中精神，吸气——开！

夏执猛地睁开眼……呀，睁开了，突然的阳光让夏执微眯了眼。

软软的有些粗糙的还有些湿湿的东西……舔了一下她的脸……

“啊！”这是什么！夏执惊悚地睁大了眼，面前是放大的毛茸茸的……猫脸？一元？

夏执：“……”

一元：“喵。”

夏执：“……一元，你好色==”为什么这只猫会神奇的趴在她的胸口……这就是鬼压床么，有没有搞错啊，吓死她了……这样会影响发育的～（色。色：你已经没希望了，真的。==）

一元在夏执的胸口挪了挪，这里要稍微柔软点，这么平，它没注意到。一元用爪子捋了捋胡须，终于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跳到了沙发上，然后跳到茶几上，最后安全着陆，鸟都不鸟夏执就走了。

“啊，好欣慰，竟然可以爬得上沙发了～”夏执活动活动了手脚，一元长得太小了，爬上沙发可是很大的挑战啊，毕竟一元才学会爬楼梯，拉长了身子也就楼梯那么长……呃，爬沙发？一元是怎么爬上来的？

夏执一个哆嗦，立马坐了起来。这个时候一元刚好回来。似乎是去解决个人问题去了，一元大小便都在厕所，这是一只很讲究的淡定猫。

还是那条路，先跳上茶几下面放东西的小隔，然后跳上茶几，接着——

夏执彻底呆了，一元从茶几上跳了过来，可是茶几和沙发还有一段距离，于是淡定的一元淡定地抓着沙发滑了下去。再来，小隔，茶几，沙发……滑下去了，再来……夏执不得不泪流满面了……

爪子再小那也是爪子啊……她家太后最喜欢的皮沙发啊……夏执提着一元无力的看着沙发上深深浅浅的划花了的痕迹，脑袋里是她家太后对着她练狮吼功的场景……==

一元，你真的只是一元啊，这可是几大千的啊……嗷嗷嗷……准备受死吧……

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四点多了，就是说她睡了三个小时……夏执的头上悬下三条黑线，这个午觉睡得真长啊。只是不知怎么了，胸口闷闷的，夏执将它理解成被一元压的，似乎有做梦，不过好像不是什么好梦，刚才洗脸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好像她的样子好像哭过，可是夏执一点也不记得梦里都梦见了什么。

行不起来就算了，不高兴的事没必要纠缠。

稍微收拾了下，夏执决定趁着晚上没那么热的时候去超市买存货，她不吃也要考虑小的啊，有家庭就是这样，特别是有小孩的，责任啊。

一元：我是猫，再说目前你只给我喝过牛奶，不要说得像我多麻烦的样子，猫也是有尊严的。

在夏执对着沙发叹气后与一元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沈青过来了。

夏执打开门有些惊讶，侧身让沈青进屋。

“怎么想起今天过来？”家里什么喝的都没有了，夏执有些尴尬地看着沈青，“喝点什么？”

“白水就好。”沈青看了蹲在地上的一元，伸出手指逗逗它，“伯母让我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不要怪我啊，这是原话。还让我转告你他们假期都不会来了。”沈青摊摊手，继续逗猫。一元被沈青逗的舒服了，抬起下巴让沈青挠，觉得不够还躺在地上露出雪白雪白的肚皮示意沈青挠。

夏执瘪瘪嘴，什么嘛，她那对无良父母真是……不过，一元你也太没节操了==

你想逼死我吗！

46

“阿执要去超市？”沈青将一元从他的裤脚上拉下来，让它继续爬估计裤子也毁了。

“嗯，家里没有吃的了。”夏执也不尴尬，反正熟人熟事的了，“你呢，吃了晚饭没？正好去把晚饭也解决了。”

“一起去吧，我也正好要买些东西。”沈青摸摸一元的头，“这只小猫是哪里来的？你捡的？”

“呃，”夏执瞄了瞄，果然一元的眼神突然变得很锐利……她不会是买到一只猫妖吧==“一元是我买回来的。”

“一元？呵呵～”沈青抚额忍不住笑了出来，“名字取得很有你的风格啊。”

夏执、一元：……这是嘲笑吧。

小镇的夜晚很热闹，夜市人潮拥挤，夏执和沈青在烧烤店排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等到座位。

“呼～人好多，不过这个店的烧烤再配上生啤真的非常赞呐……想起来都觉得好饿～”作为一个终于克服了一杯倒的人，夏执对于今晚的生啤是非常期待的。

“不过你到时候不要醉的让我找人抗你回去就行了。”沈青招来服务生，将手里的菜单递给他，“麻烦快点，这里有个几天没吃饭的。”

夏执尴尬地摸摸头，也算不上啊，昨晚还吃的面条来着。

沈青望着店外的夜色和人流，这条街隔苏黎的家很近，明明自己家附近就有超市却要到这边来，沈青笑笑，真是别扭的人啊，阿执。

酒足饭饱的再去逛街当是消化，夏执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吃下最后一块烤的青椒，也许能碰到也不一定。

吃完从店里出来夏执总是东张西望，沈青也不揭穿。现在夏执的头发已经及肩了，被夏执给扎了起来，不过和以前的短发还是有区别的。沈青微微笑了下，前世可没见阿执留长发啊，只是这不是为他而留的。

晚上下凉，很多人出来逛街，沈青望着红绿灯发呆，夏执心不在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突然警车的声音传来，后面还跟着医院的急救车，从夏执和沈青旁边经过。

绿灯，沈青正准备走，手却被夏执抓住。沈青有些诧异地望向夏执，只见夏执死死地捂着胸口，“怎么啦？”

“唔～”不安在心里蔓延，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我真的要离开哦……

阿黎？是阿黎么？夏执转身往苏黎家的方向跑去。

“阿执，等我一下！”沈青也有不祥的预感，也跟了上去。

还没到苏黎家的小区就觉得与往常不同，人多的有些过分了。夏执心里更慌了，千万不要阿黎啊！随手拉住一个中年妇女，“阿姨你知道这里面怎么回事么？”

“拉拉扯扯的做什么，我也是听到警车开过来才来看热闹的。”中年妇女使劲扯出自己的衣服不耐烦的答道。

“阿姨，对不起啊，我们一个朋友住这里，我这个朋友也是担心是不是她出事了。”后赶来的沈青拉过夏执，跟中年妇女道歉道。

“小伙子，你们的朋友住这里啊？快去看看吧，听说这里死人了。”旁边另一个中年妇女好心的说到。

夏执不敢置信的转过头，“你，你说什么，死人了？”

“嗯，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中年妇女还没说完夏执就冲了进去，沈青想拉住她也来不及，只得跟两位中年妇女点下头跟着跑了进去。

果然，开始见到的警车和急救车都停在苏黎家楼下，楼下有很多围观的人。沈青拉住正在往里挤的夏执，“阿执，你冷静点，也许不是阿黎呢。”

“沈青，我他妈不是你！”夏执心里彻底慌了，见沈青使劲拉着她，已经是口不择言了。

沈青身体微震，低下头掩了神色，放开夏执的手。夏执挣脱开后也不管沈青，只是往里面挤。

夏执呆立在那里看着两个警察押着林宏从楼里走出来，竟不敢再前进一步。林宏形容散乱，一件满是褶皱的衬衣胡乱的搭在身上，脚上甚至没有穿鞋子，夏执不敢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宏不停的挣扎着，嘴里不停的咒骂着，“……苏黎你这个贱人，和你那个贱货妈一样，怎么？想搞死我，你个贱货！……”

夏执捂着耳朵，那些污言秽语让夏执抑制不住想冲上去撕裂那个男人，沈青在后面握紧了夏执的手。

“听说这家这个男人啊，□了自己的女儿呢，真不是人，自己一个做人家爹的啊……”旁边的邻居掩嘴在那里讨论，可是声音却是生怕别人听不见。

“你们不知道吗？听说那个是她后爹，她老妈才死没多久啊……”

夏执不可置信地转头望着那人，“你说什么？”

“唉，真是天可怜见啊，这么小的姑娘，我看她平时就是个安静乖巧的姑娘，真是作孽啊！作孽啊！咳咳咳……”一个老奶奶生气地用拐杖直跺地。

“哎哟，老妈你可不要这么生气啊，伤着自己的身体，这种畜生，警察自然知道处理……”旁边的妇人扶着老奶奶朝外围走了。

“沈青……不是这样的是吗？”夏执拉着沈青的衣袖，神色惶恐。

沈青闭了眼，正见一个担架抬了个人从楼道里出来，沈青抬手想捂住夏执的眼。

夏执拉下沈青的手看着担架上的苏黎，苏黎闭着眼，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的白色衬衣被血染成刺目的红。林宏如垂死挣扎地兽，想挣脱开警察的束缚上去抓住苏黎。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是死了么……心里空落落的疼。夏执无法阻止自己颤抖。

“沈青，放手。”夏执挡开沈青的手。

“阿执，不可以。”沈青心里也为苏黎难过，可是现在阿执过去一定会惹出祸来，到时候事情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沈青使劲抓住夏执的手。

“冷静？见鬼的冷静！沈青你他妈给我放手！”夏执一个个掰开沈青的手指，紧咬的嘴唇溢出猩红的血。

夏执转身一拳狠狠地揍在沈青的腹部，眼神淡漠，“对不起，我不是你，做不到你那么冷静。”

沈青捂着腹部蹲在地上，今晚第二次了呢。

夏执撞开过来拦着她的警卫，冲到了苏黎的担架旁边。

“阿黎……”夏执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那么颤抖，苏黎听到夏执的声音，只是睁开眼睛瞥了下就别过头去。

“太好了，你没死。”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厌恶这样无能的自己。

“啪！”夏执的手被苏黎拍开。

“哈……这么希望我死？现在过来做什么？看我笑话还是装好人？”苏黎神情讥诮，“这么脏，不怕弄脏了你的手？”

伸出的手僵在那里，夏执垂下头，眼泪不断的掉下来，“只是因为那么一件事情你就不信任我了么？”

“苏黎你个贱人！你和你那死鬼妈一样不得好死，想害我……”林宏挣脱警察的压制朝苏黎冲过来，抬着苏黎的两个医护人员惊慌的抬着担架往后退，苏黎却看也不看林宏一眼。

夏执站在那里垂着头，看不出在想什么。

“你给我放手！”林宏从夏执旁边经过的时候被夏执钳住了手。

“你怎么不去死。”夏执快速欺身在林宏耳边轻声道，斜长的的刘海遮不住寒芒毕露的眼，锐利如同一把出鞘的剑。

林宏来不及说话，夏执一个过肩摔直接将他甩在地上，赶过来的沈青和警察还有围观的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震住了，夏执把林宏按在地上，抓住林宏的衣领死命地出拳，此时心里的满腔怒意都发泄出来，林宏被打的毫无还手的余地，只一味的大骂，到后面已经不敢再骂了，只是求饶。

几个警察赶过来想拉开夏执，可是此时夏执已经打红了眼，哪里拉的开。

夏执脑海中都是苏黎隐忍的哭泣的样子，和苏黎那句我这次真的要离开了。为什么大家都要逼她……明明阿黎什么错都没有！夏执越是想着下手越发的狠。

“阿执，住手！”苏黎挣扎从担架上坐起来，一手撑着担架一手捂着胸口大声咳嗽起来，“你想逼死我吗！”

夏执停下手愣愣地转头看着苏黎，沈青趁机上去从后面扣住她。另外几个警察过来按住林宏。

“妨碍公务，带走！”戴眼镜的警察看着被沈青和另一个警察按住的夏执，推推眼镜，冷漠地下令。

沈青意识到事情闹大了，拉着夏执往外围退，“对不住了，我们是苏黎的朋友，只是一时情急，您多包涵。”

眼镜警察没理会沈青，“带走。”

后面上来一个警察，把沈青请到另一边，把夏执和林宏一起带走了。

夏执回头看了苏黎一眼，没有挣扎，和警察一起走了。

沈青还想跟眼镜警察解释，可是那个警察神情冷淡，根本不听他的。不一会儿夏执和苏黎都被带走了，沈青呆站在原地，周围围观的人慢慢散去。

沈青苦恼地爬了爬头发，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重生打破了原来的平衡？

夜色渐浓，望着一盏盏点亮了又熄灭的灯，沈青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哪里。从裤袋里拿出手机，“喂，是我，嗯，是的，我想见你。”

曾经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要靠那个人的力量，可是，从原来到现在他都是一样，说是这么说的，沈青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之前还握着阿执呢，现在却没有能力帮助到什么，还不是要靠那个人？

沈青连夜赶回了S市，夏执和苏黎那边现在都没有大人照看，而且这件事也不能现在和夏家父母讲。想要他父亲出手帮助在电话里是说不通的，沈青自己必须回去一趟。

“少爷。”李叔打开门正见沈青全身都打湿了站在门外，“快，快进来。”

“我爸呢？”沈青拍拍身上的雨水，转头刚好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季兰。沈青微微垂首，“兰姨。”

“太太。”李叔朝季兰行了礼，季兰点了头，回身朝客厅去了。

“少爷先去换一身干的衣服吧。”李叔见沈青一时低着头，知道这个孩子心里不是滋味，出声提醒道。

“不了，我有点急事要。”沈青结果女佣递上的干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我吧呢？”

李叔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样子去见老爷，什么事都成不了，“老爷在书房，少爷这边。”

沈桥低头呷了口茶，从沈青进来都没有正眼看沈青一下。沈青心里感觉很奇妙，前世和父亲关系直至最后都不好。可是如果他这个古板的父亲大人要是知道他儿子最后跳楼死了，给他面子上这么抹了把黑会是什么表情呢。

“怎么不先换衣服。”他这个儿子性格和他妈妈一样，看着很温和实际都是烈性子。沈青从小就是个倔脾气，现在却肯向他低头，他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不过这样仪容不整，是这几年学到的？

“我想请您帮个忙。”沈青正在想着怎么开口说，如果说自己的朋友发生那样的事而他没办法只能来寻求他的帮助，大概会被自己这个父亲大人看成什么不学无术的人呢，不过他不稀罕他的位置，这样一点小忙总会帮的吧。

“有事才想起要回来？”沈桥轻叩着桌面，左手无名指上戴的还是沈青的妈妈当年送的素戒，可是还能怎样呢。沈桥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先下去休息吧，什么事明天再说，我也要休息了。”

“爸爸，我——”沈青急了，那边阿执和苏黎还在等着呢，阿黎现在可能还在医院，没见她有亲戚，这个时候谁去送钱啊。

“李叔，送少爷回房。”沈桥背对着沈青站着，直接吩咐站在书房门口的李叔。

“是老爷，少爷请。”李叔站在沈青面前，低着头。

沈青还想再试试，可是又不忍心为难李叔，忍下心里的不甘，转身出去了。

“老爷。”李叔站在沈桥的身后，“已经送少爷回房了。”

“嗯。”有多少年了呢，那人离开。似乎被烟迷了眼，曾经以为离了就会死，可是现在还活的好好的，现在都怀疑他原来也可以有那么激烈的感情啊。只是相比之下，那个他倒是更像是个人。

“还有什么事情吗？”李叔还站在那里，沈桥多少有些惊讶，李叔平时太过守本分。当然，除了对沈青他们母子。沈桥了然的笑笑，“为了阿青？”

李叔点点头，“老爷，少爷没有向谁低过头啊。我看少爷这次回来和以前不同了。”

沈桥将烟熄了，坐在桌前扶着额，阿青和他合不来其实很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