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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钱途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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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人一头雾水,不知这个“没”在说什么。

“谁说寻隐公子有钱有势的?”翻了个白眼,将剑更逼近,木隐的语气不善。

“哦!”一拍脑袋,纪伯甫似乎松了口气,“好说好说,那你要多少银子?”

“伯父。”齐皓辰打断了纪伯甫的话,敛起一脸的焦急,似笑非笑道,“木公子是冲着宝藏中那个可治百病的灵丹吧?“

见木隐点头,齐皓辰便继续道:“所以你私藏藏宝图?”

生怕身后的木隐再次点头,纪涵用胳膊肘向后顶了顶,摇摇头,一脸着急。

可是看在他人眼里,就是木隐做贼心虚,对人质下手。鸢清这可纳闷了,本以为徒儿只是做戏罢了,但这阵势,貌似只要逃不出去,就定要剐了纪涵。

“哎哟,”纪伯甫哭丧着脸,无奈地上下摆动双手,就差跪倒在地,“木少侠,我和我女儿换好不?”

正感动于父女情深,纪涵的眼眶红了,眼泪就要流出……

“她要出什么事情,淑儿会……会……”纪伯甫低喃。

淑儿是她娘的闺名,她叹口气,看来她娘的管制太有效,导致就连亲生骨肉有了危险,纪伯甫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娘的可怕惩罚。

木隐站得有点累,就略略松了手,移动了一下位置,目光也不再专注。就在此时,齐皓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暗器,却恰恰击中了木隐受伤的右肩。

这使木隐剑一歪,在纪涵的脖子上划了浅浅的一道,他愤怒地用左手掐着纪涵的脖子,直接将右手垂下。

她只感到脖子上一凉,之后便是刺心的疼痛和被人掐着脖子的窒息感,脑子一片空白。

木隐真的对她下手了。

在失去知觉的前一刻,她感觉勒着她的手颤抖了一下,终于可以喘了口气,后头一空,瘫倒在地上,抬起自己的手,手心全是黑色的血。

本来这只手很干净,是因为刚才木隐真的用力掐她,她才下意识用手去掰,所以……如果不是木隐受伤,自己早已经死了。

恍惚地触上自己的伤口,却触到了一方丝帕。

“小涵!”耳边不断的呼唤让她茫然转头,对上齐皓辰的担忧,无奈一笑。

“捂紧。”齐皓辰以为纪涵将丝帕拿出止血,却忽略了她怪异的表情。

愣愣地将那方丝帕置于眼前,上面的血染红了那片鸳鸯所戏的清溪,小小的涵字再在血红中,看得分明——这,不就是当初她用来包藏宝图的丝帕吗?

当初被鸢清拿走,她就没在意,再见时确实这样的时刻,实在是悲喜交加。

喜的是,木隐随身带着;悲的是,垫着这方丝帕,他差点掐死了她。

被人搀扶着回房,由齐皓辰帮她上药。她感觉一点疼痛,禁不住皱眉一下,齐皓辰竟察觉到,又将力气放轻,动作缓慢起来。

沉默中,她道了句:“谢谢。”

不答,齐皓辰继续手上的工作,小小的伤口在他眼中似乎有多么严重,将药粉一点点均匀抹上,又在她皱眉之时轻柔地握住她的手,有些冰冷。

因木隐的杀心而失落的纪涵,此刻的温暖让她又吸吸鼻子,不敢说话。

“很疼?”齐皓辰脸上的懊恼转瞬即逝,却恰巧被她看个正着。

“没有。”她不语,只觉时间漫长,提议,“我自己……来吧。”

不容商量,齐皓辰很快完成了上药工作,帮她把起脉来,以确定她安全无虞。

兴许是自私,她无法在知晓木隐对她会有杀心的情况之下,还能不动声色地去面对父母定下的未婚夫,兴许是心虚,③üww。сōm。她不能问心无愧地去接受那份温柔。

无论如何,齐皓辰对于她,现在是折磨。

看着她脖子上掐出的红痕,齐皓辰叹气,细细交待要注意的事项。听她咳嗽一声,他就会关心地询问近日是否着凉,现在是否感觉到冷。越听下去,纪涵鼻子越是酸。

“小涵?”幸好,这时纪伯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得了应允后,他进门与齐皓辰说了一阵,无非是感激的话,直到齐皓辰离开,纪伯甫才拉下了脸。

她不傻,当然看出来亲爹的不满,乖乖地倒茶,默默跪下。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纪伯甫咬牙切齿地看向坐立不安的她,“别说路过,嗯?”

腰挺得越发笔直,借由这个,她好像就可以问心无愧。

“你……你要害死我们全家才安心是吧!”纪伯甫怒骂,手高高扬起。

闭上眼睛,她知道一向疼她的父亲都发火,可见背后的严重,受点皮肉之苦,也是好的。毕竟……她相信的那个人,真的要杀她。

耳光迟迟没有落下,她睁眼,竟然看见齐皓辰挡在她前面,纪伯甫显然是被吓到了,手停在半空,尴尬的气氛使得空气都凝滞起来。

外人面前,纪伯甫不发一语,径自离开。她不断地道谢,却只换来他一句。

“为什么要谢?”齐皓辰摸摸她的头,扶她起来,“你没有犯错。”

“我相信你。”

本来低头的她,又因他这句坚定的话,抬头相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有抹黑男主的趋势,男二这时候才像我亲生的……

我日更三天了,激动地留个爪。

40

虚伪 。。。

百无聊赖地丢了绣花针,纪涵抬头,揉揉脖子动动腿,解了一身的酥麻,看指尖不小心扎伤的针孔,无奈叹气:这每一针每一线,除了绣久之后的腰酸背痛,怎么就总让她想起之前的事情,愈加心乱如麻?

上次,木隐的逃脱,竟然是因为楼下大堂出现了另一个木隐,且身手更是敏捷,手中还紧握一块不明物体,比起楼上那奄奄一息的木隐,下头的嫌疑更大。就在众人迟疑的一下,木隐趁机逃走。

之后,大家分头找寻无果,又在鬼医谷元气大伤,不敢贸然追上,只能先各自离去。

在回去的喜气中,鸢清是特别的,最狼狈难堪,她没有像十五年前一样说她和玄逸再无关系,从此势不两立,面对质问,仅仅以摇头做回答,在指责木隐的话语前,便是略略皱眉,瞪着发话人。这不免让人怀疑,他们师徒间是有计划地进行这一切。

临别前,鸢清顺从地服下了软筋散,被人绑了起来。那人绑得粗暴,让她的手腕上出现了一条条鲜艳的红痕。

在场这么多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一言不发,默认了这一切。

的确,鸢清的武功深不可测,的确,她的徒儿犯了错,有很大的嫌疑,可纪涵还是受不了大家这样对待一个女子,无视亲爹警告的眼神,过去帮鸢清松了松绳索。

“这……”见着是纪家的千金,齐家的未来媳妇,被挟持的受害人,大家一时无话。

最后是由纪伯甫出了面,小小斥了一声:“涵儿,不要胡闹!”

“伯父请放心,齐家的软筋散,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齐皓辰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径自走到鸢清面前,给她松了绑。

打从前一天开始,齐皓辰对她的纵容到了奇怪的地步,她不吃饭,他便寻了整个小镇,只为将开胃点心奉到她面前;她对于父亲的怒气无可奈何,拒不认错,甚至回避,他便两边说好话,让她和父亲不得不见面的时候少了很多尴尬;现在又这么顺着她的意,不顾得罪她爹和在场的其他人,帮助鸢清……

心存慈悲,不知为何她实在是和现在的齐皓辰联系不起来,只想到出嫁的姑姑负气跑回她家中的时候,犯错的姑父百般讨好。

鸢清不冷不热地道了谢,对纪涵说了句:“再绣一幅吧。”

“嗯?”她不明白。

朝齐皓辰抬抬下巴,鸢清说得模糊:“手绢,物归原主。”

原来,是要她再绣一幅鸳鸯戏水,送给齐皓辰。

似乎靠这样就能够收回不该放在木隐身上的心思,纪涵回家后,足不出户,只拿着绣花针不断地绣,心却未能安宁。

如今在绣第二只鸳鸯的时候,她更是忍不住,起身出院子转几圈。

这一转,还真有收获。

“娘!”她快步跑过去,看前方那个摇着小扇,悠然踱步的妇人,不是这几天闭门不见的娘亲是谁?

纪夫人显然愣了一愣,以扇遮面,趁机敛了一脸的悠然浅笑,正色对兴奋的纪涵道:“一个姑娘家,跑来跑去多难看!”

“嗯。”纪涵垂头,斯斯文文地行礼,一下子生分起来。

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女儿,就算是犯了再大的错,纪夫人看着好久不见尖了下巴的纪涵,还是着急了:“怎么瘦了这么多,没有胃口?”

摇摇头,纪涵借此机会,缠上娘亲的手,乖巧道:“很久不见娘了。”

才忍不住会心一笑,纪夫人捏捏纪涵的脸,埋怨:“你爹二十年没发过火了,就连我也怵得慌。”

“爹……还在生气?”纪涵黯然,叹气。

“管他呢,整天不在家,昨日当了我的青凤簪,今儿又当了我的如意玉镯,反了他了。”狠狠哼一声,纪夫人怨念颇深。

当了?纪涵纳闷了:她娘向来把这些当宝贝,爹别说拿了,碰都不敢碰一下,现在居然拿了不止,还往当铺里送,她娘居然只是抱怨两句?

她的疑惑表情似乎被纪夫人察觉,纪夫人赶紧岔了话题,说:“你养的那些鱼,不知怎么样了,咱们去看看。”

点点头,纪涵不敢多问,顺从地跟着母亲走,

到了小池边,她们的脸一齐黑了。

小池里面除了石头就是石头,连水都不见一滴,更别提那些鱼。一旁的亭子原挂着的名家墨迹,也不见踪影。

“娘,”纪涵终于是忍不住了,“我们家是不是遭劫了。”

“不是。”纪夫人迅速回答,又拉了拉脸,咬牙切齿,“是遭了内贼。”

这时候才有一个拿了扫帚的家丁急匆匆地跑过来,结结巴巴道:“老爷……老爷把大堂的瓷瓶都搬走了。”

不顾形象尖叫一声,纪夫人劈手夺过家丁手中的扫帚,麻利地挽起衣袖,大步流星地往大堂赶去。

生怕出事的纪涵也忙不迭跟上,给吓傻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立刻恍然大悟,张罗着大家把值钱易碎的东西都收了。

离大堂十几步就看见纪伯甫愁容满面地抱着大瓷瓶,一下下地摸着,用实则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我的心肝宝贝啊,描金银莲纹粉彩镂空,我娶老婆因为你才勉强不后悔啊……”

“姓纪的!”左右张望确定四下无人,纪夫人气沉丹田,借着一口怒气,倏地将长扫帚向纪伯甫扔去。可惜力道很足准头不行,扫帚在空中挣扎地转了转,在面朝瓷瓶时才定住了方向,直直朝瓷瓶飞去!

纪伯甫赶紧一手接住,被扫帚上面的细木渣弄得生疼,才要大怒,看见来人是纪夫人之后登时蔫了下来,低头走过去,腰比那瓷瓶的弧线还弯:“娘子,我……”

“你卖卖卖,卖到我嫁妆去了!”纪夫人此次可是不同平日的发脾气,而是动了真格,眼眶红了,眨眨眼一滴泪倏然滴落,“你……”

“哎哟,夫人啊!”纪伯甫刚开口,发现在旁边担忧的纪涵,立即没好脸色,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怒斥,“你在这干什么!回去!”

推了一把纪伯甫,纪夫人眼泪更是流得凶:“她是我女儿,你吵什么吵?以后那也是她嫁妆,你凭什么让她回去!”

每骂一句,纪夫人就使了八分力气打纪伯甫一拳,剩下两分全化作泪水:“女儿想学武,你表面准了,只给她学个皮毛;女儿想出去转转,你怎么都不准,连给祖宗上香也不准出多少多少里;现在呢,连鱼都不让她养了,女儿喜欢干嘛,喜欢谁,你懂么!”

傻掉的纪涵,虽然有点共鸣,可想不通怎么就扯到了她身上……而且,喜欢谁那一句,她实在是听着刺耳,原本乱糟糟的心只是如麻,现在简直是被乱麻给勒着脖子,就连吐气也困难起来。

“好了!”一声暴喝止了混乱,纪伯甫沉了脸色,低声道,“你们跟我来。”

吸吸鼻子,纪夫人抹了泪水,一拉女儿的手,爽快道:“小涵,我们走!”

走到了书房,四处查看还是不够,纪伯甫又找了好几个人守在门外,声明了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打扰。待关门,他坐下喝了三杯茶才开口说了一句:“我……”

长长的尾音之后,不见下文。

在纪夫人一拍桌子,弄得桌子都裂了一条缝之后,纪伯甫加快了语速,坦白:“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们要搬走,就要卖东西!”

“搬走?”纪夫人和纪涵面面相觑,而后转头异口同声,“为什么?”

“危险啊!”说到这个纪伯甫就急了,站起来来回走动,挠头,“盟主疑心这么重,肯定觉得我记得藏宝图全貌,这木隐又和涵儿走得近,现在又……唉……”他说到后头,竟然是连连的叹气。

“那……齐家呢?”纪涵想起这几天时不时来看她又匆匆忙忙走人的齐皓辰,问到。

纪伯甫一拍桌子,终于让桌子顺着刚才的裂缝断成两截轰然倒地:“别给我提他们!监视了我们十几年,还定下婚约,要不是我看齐皓辰这小子还过得去,看他对涵儿还有点真心实意,我就算拼了老命也不会答应下来!”

监视了,十几年。

纪涵后来什么都听不见,只听见了这六个字,脑袋不听使唤地,放映起一幕幕往事。

第一次见齐皓辰的时候,她三岁,每次长辈聊天,她就想趁机跑出去。因为,正如刚才她娘所说的,他们家从未出过远门。而三岁的她,更是没见过外头。齐皓辰那时候也比较皮,同她一起。就在爬墙时,她一个不稳就摔下去,把下面的来救她的肉垫齐皓辰砸个严严实实。

长辈们还打趣,小小年纪齐皓辰就会疼人了,定亲吧。

后来,齐皓辰每次出现,都同她讲随着父亲四处游玩的趣事,长大后,他们虽然生疏了些,但彼此之间还是有着埋在时间里,凝成了琥珀的温柔。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是她唯一的玩伴,唯一的朋友。

但,都只是利用。她的一切一切,他都知道,包括撒谎时的小动作,心虚时露出的旁人不易察觉的马脚。每次她被拆穿,都会恼羞成怒地同他怄气,又在他快要离去时依依不舍,忘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他又是她将来的夫君。他若监视,可以说是最成功的,就算这几个月他不在她身边,他总会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地将一切和盘托出。

她的一生,在他眼下无所遁形。

“小涵,”纪伯甫拍拍她的肩,意味深长,“你对木隐……我怎会不知,只是上次后,你也该死心了。我们当初急忙定下婚期,也是形势所逼,那金笔书生,怎的就把藏宝图给了你!”

“现下,我们也无路可走,现今我们只受齐家的监视,盟主肯定越想越不放心,最后干脆直接下手,只能先搬去他眼线多的地方。齐皓辰对你,其实也是好的,等一切平静后,你嫁不嫁,我们都听你的。”纪夫人也叹气。

只是不断点头,纪涵低声道:“那……我回去收拾东西。”

鸳鸯戏水,物归原主,只是笑话。

才走到门口,红着眼睛的纪涵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齐皓辰,一身白衣,正愣愣地看着家丁齐心协力地砍下那棵花开满枝的大树,伸手接下随着大树的颤抖飘下的花瓣。

耀眼的阳光下,纪涵有点恍惚,这棵伴着她长大的树,上头有她的刻刻画画,下边有儿时的他们嬉戏的身影。

如今,它顷刻间便倒了下来,飘舞的白色花瓣似是眼泪,在阳光下渐渐失去光彩。

“小涵。”他察觉到了她的到来,温柔一笑。

勉强提了提嘴角,她走了过去,揪着衣角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才挤了一句:“有事吗?”

“还记得林若其吗?”齐皓辰笑得自然,“她生病了,吵着要见你,你也一直想出去散心,咱们便去看看吧。”

林若其,盟主的宝贝孙女,若她去,的确离盟主够近了。看来盟主,其实早已不放心。

佯作兴奋地点头,她笑着答应:“好!”

她知道她的笑容中,掺杂着多少假意,却永远不知道,那些温柔体贴,究竟带着几分虚伪。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小电傲娇蓝屏再也开不了机,我……我的日更啊!

今天好不容易修好,我会努力补全两章的,握拳。

我发现我抹黑完男主抹黑男配,囧。

各位还想抹黑或者不想抹黑谁,不要大意地冒泡吧~

41

噩耗 。。。

其实盟主所在的洛州并不远,只是因了齐家一行人的伴随,路途显得尤为漫长。纪涵坐在马车里,继续绣着那鸳鸯戏水,马车本就不稳,她技术也不咋地,于是被针扎伤是常有的事情,多了她反倒不在乎起来,还有了点快意。

这样一来,她因针的刺痛而分心,反倒不会溺死在这愚蠢的鸳鸯戏水中。

其实大多已经绣好,只是第二只鸳鸯,她恶意地绣了身子,空着头,涵字也没有绣上去,反而专注于绣水波,借此细心记录那一天染下的鲜血。

在鸳鸯都不知道指的是谁的时候,她的涵字已在上头清清楚楚,正如这些日子,甚至这些年来,她做的那些空付真心的傻事。

相比她一家人一齐上路,齐家是带的保镖够多,但真正的齐家人竟然只有齐皓辰一个。从颠簸的马车震飞起的帘子中,她隐约看得见齐皓辰骑马在外头,倒不因他平日温和的书生形象让人感觉奇怪,有种儒将的错觉。等他忽地转头,视线与她相汇,约莫是距离太远,她看不清那双眼。

低头,手一颤,绣花针跌落,她低头再也找不到,将手帕一收,便打算小睡一会儿休息。

正是午后艳阳高照的时候,她闭目竟是满目的血色,慌忙睁眼。

在经过那样的生死劫之后,是不会这么轻易淡忘,她不仅在梦中看见那张手帕满满的鲜血,目光也难以从那屋子中蔓延的黑色血迹和苍白的木隐移开。

怨是怨,如果听到木隐的死讯,她恐怕也承受不住,没日没夜地想,却没日没夜地闭紧嘴巴,从不问询。

一路上,他们也从中听了许多,最多的版本是,寻隐公子携藏宝图逃走,不知所踪。各派追杀时,曾有人逼其逃到死巷,徒见一地的黑血。

收拾的时候,郎中都不住摇头:就算不中毒,留了这么多血,活不长。

满心阴郁地到了洛州,她安顿下来以后,打算先休息再去看林若其,却被林家的人催了又催,在晚饭后只能同齐皓辰匆匆赶去。

林家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大约是因为其中树木很多,一眼望去,她仅瞧见如海的绿色。一进门,就有一个干干瘦瘦的领路人要他们跟着走。那个领路人不仅干瘦,脸上也满是皱纹,全身皮包骨,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挂在几根栏杆上一样空落落。

齐皓辰悄悄打量了他一下,皱眉,但还是携着她一齐跟上。随领路人走了好久,弯弯曲曲的小路仿若没有尽头,她仅凭脚下的一些小玩意确定他们不是在绕圈子。到了目的地的时候,领路人只是以若隐若现的声音道了句“到了”,脚下一动,瞬时不见了踪影。

在她感叹领路人轻功之高,和盟主府中卧虎藏龙的时候,齐皓辰唉声叹气:“才不过三十岁便折磨成这样,仅仅是为了武功高?”

声音虽小,她听得清楚,却不发一语,气氛僵了起来。每当遇着让她想起木隐的事情,她就不说话,免得出岔子。

“姐姐!”林若其软软糯糯的声音渐大,纪涵还没来得及张望,就接住飞奔而来的林若其,抱个满怀。

林若其比半月前被人关到鬼医那地方折磨的样子还要消瘦,眼睛下面有着浅浅黑色半圆,肩上的骨头咯得抱着她的纪涵难过。

“怎么了?”声音不觉放软了下来,纪涵想摸摸林若其的头,却被她满脸的泪痕吓住了。不等纪涵询问,林若其就用瞪大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一旁的齐皓辰,咬着嘴唇,怒气冲冲的模样。

“给我看看吧。”齐皓辰瞧见小孩子病成这样也不好受,提议到。

手舞足蹈地挣扎,林若其哭号起来,小手握得用力,一下下捶打着齐皓辰:“不要!坏蛋走开!”

她的身后忽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一下子将齐皓辰压制住,让他动弹不得。

“姐姐,你和我进去,我就让他们放了他。”林若其软软的声音里,却有命令的意味。

赶紧抱好林若其,纪涵给了齐皓辰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他也明白,点点头,等她们向屋子内走去,齐皓辰果然被放开,纪涵松了口气,继续向前走。

被林若其牵着才进了屋子,纪涵就被满地的水渍和浓浓的药味给弄得皱眉,再看床边打翻的一个白色药碗上头触目惊心的带着几丝黑色的血迹,脑袋霎时放空,眼前徒留之前见过木隐所流的满地黑血的幻象。晃晃头,清醒了过来,纪涵连忙蹲下查看林若其,焦急问:“哪里受伤了?”

“这里。”林若其捂着胸口,小小的手上血管紫黑地突出。

“你中毒了?”纪涵看她点头,心道不好,站起身就要去找外头站着的齐皓辰。

拉着纪涵的手不放,林若其“哇”的哭了出来:“我是不是和木隐哥哥一样,会中毒死掉?姐姐你告诉我啊!我不想死,呜呜……”

“你说……什么?”原本迈出的步子,纪涵来不及收回,脚步一歪跌倒在地,抓住林若其的肩膀,茫然问,“你说,像谁一样?”

“木隐……哥哥。”林若其低声道,看着纪涵的眼睛有点飘忽,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摇晃着林若其瘦小的身体,纪涵强打精神,察觉了她的异状,严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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