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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女相-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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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好,不必挂心。”他答道,头微微转向旁边的书。

    似乎有开始讲课的意思。

    萧棣元是很想听他讲课的,无奈他此次要急着赶路,因此他说:“老师,学生今天来是向您辞行并告假的,”他看了那人低低的帽檐一眼,继续道:“学生因事需要到西北地区半年,虽然也可以约老师到那边授课,但是由于届时事儿多,加上可能要经常更换住处,所以还是决定不麻烦老师跑去那么远了。”

    那人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依旧平静地伸手去拿旁边的书。他的旁边堆着六本书,是打算送给萧棣元看的,因此他现在将那六本书递给他,道:“这六本书给你,你这半年里就好好地看看吧。”

    “多谢老师!”萧棣元忙伸手接过。

    “你现在在赶路吧?”那人问。

    “嗯,不过难得跟老师聚一次,学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老师。”

    “你说。”

    萧棣元便问:“老师,减轻痛苦的最佳方法是什么?”

    “如果一件事会令你感到痛苦,那一定是你看待这件事的角度不对、你的认知尚存不足,试试换个角度来,找出其积极的一面。”那人又接着道:“痛苦皆出自无知,如果一件事情令你感到痛苦,那证明你到了学习那门功课的时候,不要逃避,勇敢地面对它。”

    “好的,学生明白了。”

    那人微微颌首,道:“当你能够以超越一切的慈悲来看待自己所遇到的人和事时,痛苦便不再困扰得了你。”

    他用不疾不徐的声调说着,在萧棣元听来有如天籁般,心里顿觉一片清明。

    “谢谢老师!”萧棣元感激地说,思索了一下后又道:“老师,您爱过谁吗?我是说男女之间的那种。”

    那人似乎没料到萧棣元会这么问,静默了一下,然后温声道:“当然。”

    “后来在一起了吗?”萧棣元热切地问。

    那人点头。

    “真好!”萧棣元说。

    “她过世得早。不过我们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那人说。

    萧棣元听了忙说:“真遗憾!”

    “不必遗憾,已经拥有过了。”那人微笑道。

    萧棣元便问:“老师,如果喜欢上一个人,但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阻力非常之大,甚至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应该怎么办?”

    “你很爱她吗?”

    萧棣元点头道:“是的,就好像我们生来就应该相爱一样。”

    “她哪些地方打动了你?”

    “所有。”

    “你确定你对她的感觉并非一时冲动?”

    “我确定,我们认识已两年,随着了解的加深爱也在加深。”

    “你们之间的阻力主要来自于哪方面?”

    “如果在一起,将会不被认可,而且对双方的损害都很大。”

    “你所说的不被认可涉及到伦理道德吗?”

    萧棣元想了一下,答道:“不涉及。”

    “她也像你爱她那般爱你吗?”

    萧棣元点头。

    那人长舒了一口气,道:“那就争取和她在一起吧。”

    其实,在问老师这个问题之前萧棣元自己已有主意,只是想听一听老师的建议罢了。

    他知道这位老师智慧如海,一定能给他一个更加清晰的答案的。

    如今听得老师这么说,他欣喜过望,连忙道谢。

    他没有问老师他对自己的身世之困惑,尽管他其实很想问一问的,但是终归有所顾忌,所以没问。

    他亲自送老师出门。

    当他的这位老师从厢房走出来时,等在门外的那几个人立即朝这位老师看去。

    可惜,这位老师的帽檐实在太低了,他们根本没法看得到他的真面目,但文征当时特意装作脚板痒蹲下去,因此瞧见了那人的一撮胡子。

    那胡子是白色的。

    那么,这人应该是上了年纪的人,可是他走路时步履那般稳健、轻快,腰杆那么挺直,又不太像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文征便有些纳闷了。

    如果那人走得再慢一点,文征兴许能看得更真切些,

    可惜

    待那人走远,文征问萧棣元:“二殿下,您这位老师长什么样?”

    萧棣元微笑道:“我也不知道。”

    众人大惊。

    文征便忍不住好奇地问:“他教了您至少有七八年了吧?您真的一次也没见过他的真容吗?”

    “真的没见过。”萧棣元一脸诚恳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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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路遇

    “是他不肯让您见还是”文征吃惊得脑袋都不太好使了。

    “他教我之前就跟我说好了,说他不会露出真面目来。”萧棣元答道。

    “但陛下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人教您?你们都清楚他的身世吗?”文征依旧疑问匆匆。

    “知道一些,但不全面。”

    “那样的人陛下也放心让他教您吗?”文征有点傻眼。

    “他不放心,是我反复恳求他,最后他熬不过我的恳求才终于答应的。”

    “您不担心他会对您怎么样吗?”

    “不担心,”萧棣元摇头道“说来奇怪,我就是不担心。”

    “陛下和您的心真大!”文征由衷道。

    换做别人,哪里可能会愿意跟一个自己不甚了解的人学习?

    但这正是萧棣元与众不同的地方,也是萧宏和萧棣元这对父子与众不同的地方。

    文征叹气,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弄懂这对父子了。

    接下来的好长一段路程中萧棣元都在回忆他与他的这位神秘老师初见时的情形。

    那年,萧棣元八岁,每日埋头学习的他那天不知为何特别想出去走走,而且越来越强烈,于是他便跟萧宏申请外出半天,萧宏答应了,让丁聪陪着他去,并派了三名护卫沿途保护着。

    那天,萧棣元就像久呆笼子里的鸟被放飞一样,在外头逛得尽兴,吃得也很尽兴,不知不觉便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

    丁聪见时候已不早,忙对逛得兴致勃勃的萧棣元说:“二少爷,该回去了。”

    萧棣元看了看天,估算着距离太阳完全下山应该还将近三刻钟,便道:“我再玩一刻钟就回去。”说罢哧溜地朝旁边的一条街道走去。

    丁聪和那三名随从只好快步跟上去。

    这条街道很短,萧棣元没逛多远就到了一条小河旁。

    河对岸有一些民居,稀稀落落地分布着。在离他不到三十步远的地方有一条石桥,是通往河对岸的。

    萧棣元立即朝那条石桥上走去。

    当他走到桥的一半时,有一人朝他走来,此人戴着帽檐很低的帽,一身白袍,步履不疾不徐。

    萧棣元只觉这人身上有股世外高人般的仙气,便不自觉地朝他看去。

    当然,他看不到对方的面容。

    对方在到达萧棣元的跟前时忽然站住,道:“这位小公子,我想你应该需要一位老师。”

    那时,萧棣元由五位曙国有名的贤臣辅导着,根本不缺老师,因此听了这话后回答道:“很抱歉,我有老师了。”

    “你有,但是你还需要一位。”那人说,随即道:“如果你得到我的教导,我保证你能帮助曙国赢得两届以上的谋略大比。”

    萧棣元和随从们皆大惊。

    难道眼前人知道萧棣元的身份了吗?

    萧棣元也同样有这样的疑问,于是萧棣元道:“这位大人,我想我们先前并不认识吧?”

    “是的,我们先前并不认识,但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我并不打算走谋士之路,也没有在这方面接受过教育,加上我的年纪,无论哪一点都不像是有资格参加谋略大比的人啊。”萧棣元故意道。

    那人却很镇静地说:“我想你自己很清楚你究竟有没有资格。”

    “你猜出来的?”萧棣元斜眼看着他问。

    “如果你这么想那就权当是这么回事吧。”

    “你都没有摘下帽子看过我一眼,怎么能”萧棣元皱眉。

    “看东西不一定要靠眼睛。”那人温声答道。

    除了眼睛还有什么可以萧棣元有些迷惑,但转而又隐约明白了,道:“多谢,不过我真的不缺老师了。”

    萧棣元说罢欲走,那人说:“如果你能帮助曙国胜两届以上的谋略大比,你的命运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难道你愿意一直像现在这样活着么?”

    “我现在活得挺好的啊。”

    “你说谎了,”他说“你现在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也没有想过曙国的未来,你努力地读书,不过是为了让一个人失望,可是你也知道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有多在乎你,他只不过是看出你日后会是个干大事的人,所以装着给你一切最好的罢了。”

    萧棣元比先前更震惊了。

    他这话总给萧棣元一种他早已洞悉一切的感觉。

    “如果你对我存了什么心思,那么很抱歉,我一无所有,不值得你算计。”萧棣元说,又想走。

    “算不算计,接触久了不久明白了么?”那人说,声音是平静而自信的。

    萧棣元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遂装作一脸焦急地说:“哦,不过我们之间就免了。”

    然后,萧棣元像跑一般冲往桥的那头。

    那人立在桥上片刻,然后也接着走他的路了。

    萧棣元一口气跑到了河对岸,这次回过头来那座桥。

    桥上已不见那人的踪影了。

    萧棣元这才松口气,只是,接下来萧棣元便有些心不在焉了。

    那个人,他为何说他需要一个老师?而且还说他是有资格参加谋略大比之人,并说如果他允许他教的话保证他能帮助曙国赢两届以上的谋略大比。

    这是哪路高人?又或者他并非什么高人,他只是碰巧说中了而已。可是,能说中这么多的人不是也很不一般吗?

    想了好一会儿,萧棣元都没有得出个让他自己满意的答案来,又想到那个人早已走远,便决定不再想了。

    萧棣元在那些村落里逛了一圈便出来了,径直往皇宫的方向走。

    这是天边的夕阳如同血一般的红。

    天就要暗了。

    萧棣元想在天全黑之前回到皇宫,所以一路上都走得很快。

    当他即将走到皇宫时,在皇宫外的一条小路上又碰到了那个人。那人精站在哪里,仿佛已经计算好他即将经过这里一样。

    萧棣元愣在了那里。

    “我已候你一阵子了。”那人说。

    “那么,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是吗?”

    “我猜的。”

    “那你猜得到我昨晚做了个什么梦吗?”

    萧棣元昨晚做了个梦,醒来后对那个梦的记忆还很清晰,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那略显荒诞的梦,见这人等在这里,他便想试试他的本事。

    那人从容答道:“你昨晚梦见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四周皆是人,没有一个人前来救你。正当你以为你将葬身于河底时忽然有只小乌龟向你游来,问你需要帮你吗,你知道你当时如果没有人帮可能就真的要葬身河底了,于是你问那小乌龟需要,可是,你不一定能救得了我。”

    一只比他的拳头大不了的乌龟能帮助他从河底里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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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缘由

    “我能那乌龟说,于是它的身子越变越大,不一会儿便变成了一个足有一丈长的大乌龟,你壮着胆子坐在它的背,它便载着你了岸。”那人慢慢说道。

    说的竟然跟萧棣元昨晚做的那个梦是一模一样的。

    萧棣元猛地站住,问:“你擅长教哪方面?”

    他平静答道:“我熟谙天机、人道和地脉,精于六韬三略、布阵行兵和占察往来。”

    那就怪不得他能得知萧棣元昨晚做的梦了。

    萧棣元想了片刻,道:“如果我要你教课,你打算怎么教?”

    “你现在年纪还小,不宜在外多走动,所以还是我进宫来授课吧。但进宫授课有两个前提我不会露出真容、我和你一对一授课,期间不允许其他人在场。”

    “我父王不会答应的,这事关我的人身安全问题。”萧棣元犹豫了。

    “我人在宫中,如果真的对你有动了手脚,又如何能活着出去?就算是为了保命,我也不会这么做的。再者,以你之聪明,你会给我下手的机会吗?”那人微笑道。

    萧棣元想想觉得也是,便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你为何想当我的老师?就因为我有参加谋略大比的资格吗?”

    “那是其次,主要的是我想做你的老师。”

    “为何?我其实并不缺老师。”

    “只是因为你。”

    “因为我?”萧棣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道:“我和你素不相识。”

    对方却微微一笑道:“反正我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萧棣元有如进入了梦幻中,对这个半路出现的不愿意露出真容的人有种说不出的虚幻感,仿佛今天所发生的这件事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他可以感觉得出眼前这人并非一般人,他希望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对方一次机会。

    最后,萧棣元说:“那你跟我进宫去见陛下吧。”

    萧棣元的随从听得目瞪口呆,他们觉得萧棣元有点被这个人给牵着鼻子走了,担心他会有危险。可是他们能说什么呢?萧棣元有萧棣元的理由,他们未必能说服得了他。

    那就还是不要说好了。

    于是,萧棣元带那人去见了萧宏。

    萧宏听了萧棣元的陈述后默默地看了眼坐在前面的那个戴帽子之人,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有何专长?师从何人?”

    萧宏也感觉得出来眼前之人非同凡响,但是要做皇子的老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他得事先了解这人的身世再做定夺。

    那人平静答道:“我叫静吾,来自苍州深山的一座寺庙”

    还没待静吾说下去,萧宏便凑近几分问:“你是出家人?”

    萧宏对出家人一向是极好的,他觉得修行的人境界要比大多数凡俗人高些。

    静吾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是一名弃儿,有幸得一位寺庙的住持收留,因而生活在寺庙,我十六岁那年寺庙发生了火灾,把住持和寺庙里的僧人们都烧死了,我那天晚由于觉得屋里太热所以跑到后院的通道去睡,因而没有被烧死,但也被烧伤了脸部、颈部和双手,脸部伤得最重,因而自那之后一直不敢再在人前现出真面目。”

    “伤得有多重?”萧棣元忙问。

    “属于面目狰狞的程度了,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怕吓着了人。”静吾轻声答道,接着静吾挽起一只袖子给他们看。

    他们便看见了他手臂狰狞的疤痕,便没先前那般怀疑他了。

    静吾接着说:“当我发现寺庙着火时整座寺庙都烧着了,前院和后院烧得尤其厉害,只有西北角的书房还没有被烧,于是我立即去救火,将书房里的书给救了下来。之后的十年间,我都没有离开那里,我在寺庙的原址建了一间石屋,将所有救下来的书搬进去,从此专心读书、清苦度日。收留我的那位主持生前很爱读书,因此收藏了很多的书,那十年里我就把他收藏的那一屋子书反反复复地看,日日精进,十年后便将它们都熟记于心了。我把这些藏书的内容都熟记于心后离开了那里,开始游走大江南北,这一走就走了四十年,现在,我已经六十六岁了,自觉所剩岁月无多,便想在有生之年找一个值得自己教的学生来教,如果能找到,我会将自己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教给他。”

    萧宏和萧棣元听了之后对视了一眼。

    “你为何觉得他值得你教?”萧宏问静吾。

    “一种感觉吧,我相信我的感觉不会错的。”

    萧宏微微一笑,并不表态。

    静吾道:“如果陛下准许我教二殿下,我保证能帮助他为曙国赢得两届以的谋略大比。”

    如果说静吾先前的话只微微打动萧宏,那么静吾后面这句话全让萧宏整个人精神一振,萧宏立即来了兴致,问:“你怎么保证?”

    “如果在未来十五年内二殿下没有赢得两届以的谋略大比,我甘愿自杀于陛下和二殿下的面前。”静吾依旧语气平静地答道。

    萧宏忙摆手道:“先生这话过重了。”

    接着萧宏道:“好,既然先生有此心意,朕也很高兴,那你就从明天起来教二皇子吧。”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从次日起,静吾每三天来给萧棣元讲半天课,萧宏和萧棣元果然也尊重他的意愿没有要求他露出面容来。

    每次授完课,静吾就离开皇宫,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他人问起他也不做回答。

    萧宏在后来因为不放心所以还是派人按照静吾先前所提供的资料到苍州去查了一趟,发现苍州确实曾有这么一个寺庙存在,五十年前那里也确实发生过一场火灾,之后那里建起了一座石屋,至于石屋里住的人是否叫静吾当地的人们便不知道了,因为那寺庙地处深山,自从寺庙被烧后人们基本就不到那里去了。

    现在,萧宏派去的人发现那石屋还在,里面的藏书还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但是床的被褥和窗户的窗帘用手一摸就烂掉了,可见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但这又正好和静吾所说的一样,因为静吾说他已经在大江南北游走了四十年。

    萧宏派去的人将这些所见所闻都告知了萧宏,萧宏便基本相信了静吾的话,之后都没有再向静吾探问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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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边城

    教了萧棣元三年后,静吾以有事要去一个地方为由停了一年的课,再回来时表示以萧棣元掌握的知识程度来看不需要他每隔三天来授课了,便把授课的时间改为每三个月一次。

    萧宏和萧棣元答应了。

    之后,萧棣元便按约定每隔三个月和静吾见一次面,每次的地点都不是在皇宫,而是在其它地方。萧宏一开始不愿意萧棣元和静吾以这种方式见面的,萧棣元便跪下恳求,并做了保证,萧宏才答应下来。

    静吾果然如他曾向萧宏所承诺的那样毫无保留地教导萧棣元,而萧棣元果然在十五年内赢了两届谋略大比。

    这便是他和他这位神秘老师之间的事了,如今萧棣元回忆起这些往事,才猛然意识到静吾已经教了他八年。

    那么,静吾今年已经七十四岁了。

    这八年里,萧棣元从静吾这里学到的东西比那五位老师的相加都还要多,所以萧棣元从心里感激他,但是,静吾一向和他保持着距离感,所以一些感性的话他每每到了嘴边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八年了,人生能有多少个八年?萧棣元想到这里很是感慨。

    不过静吾老师说话的语气和走路的步态都和八年前一样,根本不显老,所以萧棣元又将心放了下来。

    萧棣元觉得自己是时候好好地跟静吾聊一次天了,到时他会很直白地向静吾要住址,并且很直白地向静吾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激之情。萧棣元决定等自己完成这一趟出行的事后就约他见面。

    丁聪是知道萧棣元和静吾之间的来龙去脉的,只是他明白这些不能对外说,所以他没有对外透露过半句。

    随行的文征、方朗和顾树由于不知所以好奇,如今又是出行在外,三人的言谈举止也都比较放得开,所以这天晚三人闲聊时又聊到了这个话题。

    “怎么可能八年了还没见过老师一次真容呢?”文征很不解地说。

    丁聪正好经过,听到了这句话,便装作路过进来,微笑道:“兴许是那位老师的脸有可怕的疤痕呢?”

    听丁聪这么一说,屋里这三个男人便顿时如醍醐灌顶般眼睛一亮,然后顾树说:“我看有这个可能。”

    他知道丁聪乃萧棣元的贴身公公,相信既然丁聪会这么说就很有可能是知道些情况的。

    另外两人也有这个想法,遂拉住丁聪套话,无奈丁聪却不肯再透露半分,并且很快就找个理由离开了。

    三人看着丁聪的背影叹气。

    文征说:“二殿下这位公公不简单。”

    “当然,简单的人能成得了二殿下这种人物的贴身公公吗?”顾树笑着说。

    三人虽然没有套出静吾和萧棣元之间的关系来,但是因了丁聪的那句话也觉得是一大收获,所以很知足地聊起了其它事。

    萧棣元一行人花了六天五夜才到达了西北地区,住宿在当地的一家旅馆里。

    由于是便装前来,所以当地人都不知来的是二皇子。

    既然是前来了解当地民情,便只需在民间走动就好了,所以萧棣元根本没打算惊动到地方的官员。

    次日一早,萧棣元一行人便沿着制定的路线走。

    他们所在这座城叫大坝城,因城的西南边有一座大坝而得名。这是一座山城,抬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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