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女相-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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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有分寸。”

　　　　“二殿下，你这一年多里跟他之间都通了三次信了，这万一哪天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丁聪又一脸忧虑地劝道。

　　　　萧棣元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天怎么那么多话？”

　　　　丁聪忙换上讨好的笑脸说：“奴才这不是在担心二殿下你吗？”

　　　　“我既然敢于走出这一步，就已经做好了最好和最坏的打算，你担心什么？”萧棣元镇定答道。

　　　　“二殿下做事一向深谋远虑，这奴才是知道的，但奴才觉得你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有些思虑不周。”丁聪壮着胆子说道。

　　　　其实丁聪知道萧棣元做事情是经过脑子的，这件事当然也肯定有仔细思考过，因此一开始时丁聪也没多说什么，但是现在他们都发展到送画像来解相思的份上了，就不得不让他有所担忧了。

　　　　断袖之癖虽然不见得就能毁了萧棣元的英名，但与别国的人而且是首辅的儿子保持联络就上升到国家的利益上了，后者能轻易地置萧棣元和江月棠于死地。

　　　　丁聪真担心这两人明知前面是火坑还要往里跳，很显然，他们的感情是不会有未来的。

　　　　萧棣元不想跟他多说，便说：“去煮些酥油茶来吧。”

　　　　丁聪只好闭了嘴，快步到厨房煮酥油茶去。

　　　　来到双珠城之后，他们没有住在旅馆里，而是住在了城里的一座大宅子里。这座大宅子的主人是当地的一名茶叶商，茶叶商和家人如今已搬到另一所新买的宅子里住了。由于萧棣元带来的侍卫中有一人的老家在这里，其父亲便帮忙找到了这所大宅子。

　　　　他们便租下来短住。

　　　　这样一来，他们的饮食起居就更加方便了。

　　　　丁聪是到了这里之后才学习煮酥油茶的，工序并不复杂，所以他只看了别人做两遍就学会了。

　　　　萧棣元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就很喜欢喝酥油茶，几乎每天都要喝上几杯，丁聪便直接买回材料每日亲自煮给他喝。

　　　　丁聪走后，萧棣元将江月棠的信打开来看。

　　　　看完之后不由得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这小家伙虽然语言上将思念表达得很含蓄，可他还是一眼就读懂了她这含蓄话语背后那浓浓的情意。

　　　　这就够了。

　　　　他将信重新折叠好，放进了自己胸前的口袋。

　　　　亲们，二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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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过年

　　　　这是一段注定不被看好且会被劝止的关系，这一点萧棣元早就清楚，他相信聪明的江月棠自己也很清楚，但是他并没有在这些问题面前退缩，他始终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着一股力量，这股力量一直在牵引着他，让他不愿意放弃。

　　　　若要坚持下去，前路是艰难的，但是，他没有想过放弃。

　　　　屋子里烧了地龙，萧棣元原先还不觉有多暖，坐了一会儿之后便越发地感觉到了，忙脱了外套，在罗汉床斜躺着看书。

　　　　看着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翻身起床走了出去。

　　　　住在隔壁间的文征正在花园里练拳，萧棣元对他说：“文大人，麻烦进来一下。”

　　　　文征赶忙跟着萧棣元进了屋。

　　　　萧棣元撩袍子坐下，看着他道：“还有十天就要过年了，你街去买些年货回来吧。具体要买些什么，你先列出来给我，我再酌情增减。”

　　　　虽说人在外地，但年还是很大的一个节，萧棣元不希望大家过得太冷清。

　　　　待文征将年货买了回来，萧棣元又让大家布置宅院，很快，整个宅院便一派过年的气息了。

　　　　当晚，十人喝了点酒，见气氛好，大家又聊起了天。

　　　　虽然出差在外的这几个月里大家每日都得走很多的路，做很多的观察笔记，但每逢回到宅院时心情总是很放松的。萧棣元并没有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但也不会很亲切，他始终能够使自己和大家保持一种轻松愉快又有分寸的距离感。

　　　　转眼十天便过去了，一年一度的春节来临。

　　　　这天，这十人一起动手，做了一顿十分丰盛的年夜饭，吃完年夜饭，文征朝顾树使了个眼色。

　　　　他们昨天说好了的，想今天晚去依春楼

　　　　离家三个多月，文征、方朗和顾树又都是娶了妻的男人，如今远离妻子那么久，难免会有些想女人。先前，他们也一直本本份份的，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可是昨天他们从依春楼门前经过时听到了那让人热血奔腾的撩人之声，心里的野兽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们当时便有些动心，但因为萧棣元也在，他们不敢造次，今日大过年的，他们觉得萧棣元应该也不会不许他们去，所以便有了去体验体验的想法。

　　　　最想去的是顾树，文征便让顾树跟萧棣元说。

　　　　虽然这是一件对他们的工作没什么影响的事，但他们此时毕竟是在萧棣元的管辖之下，总该跟萧棣元打声招呼的。

　　　　顾树于是乘着酒后胆子大笑着对萧棣元说：“二殿下，今晚夜色极美，微臣和文大人、方大人想出去走走再回来，请二殿下准许。”

　　　　萧棣元已经从他们的神色中猜到了个大概，不觉脸一红，但还是很镇定地答道：“去吧，注意别惹事，早去早回。”

　　　　这三人顿时心头雀跃，立即起身往外走。很快，文征又折回，期期艾艾地问：“二殿下，你要不要也跟我们去？”

　　　　他知道萧棣元是知道他们将要去哪里的，而萧棣元过了这个年就十六岁了，在曙国来说，已到了可接受这方面启蒙的阶段。

　　　　萧棣元一听就觉得心里莫名地反感和恼火，脸也瞬间红透了，他忙微侧过脸去，冷声道：“我暂时还没兴趣。”

　　　　文征顿时像做错了事的小孩般说：“哦，那我们先去了。”说罢快速地退了下去。

　　　　走到外头时，文征拍了拍胸口，对顾树和方朗说：“天啊，二殿下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还很不悦的样子。”

　　　　顾树笑笑道：“那是他还没品尝过那滋味，等哪天他品尝过了，就不会这个反应了。”

　　　　方朗也笑，叹气道：“话说，我到他这个年龄时有段时间经常想，尤其是在夜里时。”

　　　　“也许他夜里也想啊，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文征说。

　　　　碰巧听到了他们这些话的丁聪在他们背后呸了一口，道：“一群不正经的，尽想带坏人。”

　　　　丁聪是很恨男人们外出寻花问柳的，或许是因为他自己早已失去了这种资格的缘故吧，当然也跟他的性格有关。丁聪穿过花园进了萧棣元的房间，见萧棣元面向窗外而站，在他身后的桌面则摆着江月棠的画像。

　　　　他应该又在想念那个小家伙了吧？

　　　　丁聪没敢打扰，悄悄地退下。

　　　　昭国江府春节这天与往年一样热闹，年夜饭甚至比往年的还要丰盛，江月棠在吃着晚膳时便忍不住想念起远在曙国西北的萧棣元来。

　　　　这应该是他首次在他乡过春节吧？他先前在皇宫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如今在那偏远的地方，也不知有没有吃好，她的脑袋里便忽然闪过一个画面若是日后她和他有机会一起过年那该多好啊。

　　　　她的心忽然便飞出了老远，飞到了他的身边，直到陶老夫人将一个大红包放到她的手并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庭儿八岁了，但愿你今年事事顺遂、平安健康”时她才回过神来，赶忙道谢。

　　　　是啊，终于八岁了，可为何她还是感觉时间过得太慢了呢？她真希望她现在就到了十五岁。

　　　　她八岁了，他便十六岁了，一想到这，她就恨不得自己赶快长大。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

　　　　她轻轻叹气。

　　　　那天晚，用完晚膳后江传雄提议带大家到安元街去看花灯和看戏，陶老夫人和甄慧媛都举双手支持，唯有江月棠不太想去，但见大家兴致这么高，且今天又是过年，她还是装作很乐意的样子跟他们去。

　　　　其实她此刻最想坐在书房里一边看书一边安静地想念他，猜想他此刻的心情，猜想他有没有在想她，并用这平静的时光来回顾和梳理一下她和他的前世今生。

　　　　在马车坐定后，江传雄对大家说：“陛下打算二月份出访曙国，曙国的国君答应了。”

　　　　江月棠知道萧棣元二月份尚在西北地区，如果李霈选择二月份去的话就有可能见不到萧棣元，忙说：“二月份气候还很冷的呢，又千头路远的，陛下何不三月底或四月初才去？”

　　　　“那是陛下和曙国国君约定好了的日子，不是我们所能随便更改的。”江传雄摸着她的头说。

　　　　亲们，一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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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理由

　　　　“可是”江月棠欲言又止，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和萧棣元有在私下联系的事。

　　　　要怎么样才能让李霈更改去访的时间呢？江月棠沉思了起来。

　　　　不多久，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十天后，朝廷恢复了上早朝，这天早上，当江传雄走出江府坐上马车时，马车夫亚塔忽然说：“老爷，您听说曙国二皇子的事了么？”

　　　　江传雄大惊，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他到曙国西北视察民情去了，大概三月底才能回宫。”亚塔按照江月棠的吩咐答道。

　　　　江传雄愣了片刻，立即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奴才昨日在外头一小馆子里见一位堂兄时听旁座的人说的。”

　　　　“这些小道消息未必可信。”

　　　　“嗯，不过小的既然听说了，便想告知老爷一声。”亚塔笑笑道，立即扬鞭策马。

　　　　江传雄没再做声，却若有所思的样子。

　　　　下了早朝，江传雄立即派了三人到外头去收集消息。

　　　　这三人在外头搜集了一天也没搜集到任何关于曙国二皇子的消息，只好如实回报。

　　　　江传雄虽然当着亚塔的面没把这消息当一回事，但事后总觉得无穴不来风，还是得探个究竟，否则李霈此趟去访问曙国的初衷就要被辜负了。

　　　　于是次日上完早朝后江传雄去见李霈，郑重其事地道：“陛下，微臣的属下昨天在外头偶然听说曙国的二皇子到西北地区视察去了，说是恐怕得三月底才能回宫。”

　　　　李霈愣了一下，放下茶杯道：“是吗？”

　　　　“因为不知道这些消息的出处，微臣不好判断其真假，但考虑到陛下打算二月份出访曙国，所以还是斗胆跟陛下说一说。”

　　　　李霈道：“嗯，多谢江爱卿的关心，朕会派人去边关打听打听的。”

　　　　边关离曙国近，那里的人容易知道曙国那边发生的事。

　　　　这正是江传雄来见他的用意，见他表示会派人去打听，江传雄便满意地退了下去。

　　　　五日后，边疆那边的探子带回了消息。

　　　　果然是曙国二皇子到西北去了。

　　　　李霈摩挲着茶杯闭眼沉思。

　　　　去曙国访问的日期是上个月就定下来了的，如今要更改似乎也不大好，但是，他此次出访曙国主要是看看传说中的曙国二皇子的，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大臣们说的那样长得跟他如出一辙，看看两人之间是否有点亲人的感觉。

　　　　如果真的同出一脉，他相信两人应该会有所感觉的。

　　　　在确定萧棣元得三月底才回到曙国京城的消息后，李霈叫来江传雄、刑部尚书郭一凡、吏部尚书金鼎和户部尚书农大铭商议。

　　　　兵部尚书游存斌和工部尚书龚岩外出办事去了，所以李霈没叫他们来。礼部尚书曹文德因为自己的女儿曹雪梅进宫后一直没得李霈的临幸而对李霈心存不满，时常在朝堂上与李霈作对，李霈正有心把他的位置给换了呢，所以也没有叫他来。

　　　　“要不就说昭国最近事情比较多，须得四月份才走得开？”刑部尚书郭一凡提议道。

　　　　这样的理由虽然不太能让人信服，但是也不容易挑毛病。

　　　　李霈摇头道：“虽然理由不错，但是诚意不太够。”

　　　　吏部尚书金鼎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陛下，微臣认为还是按照原计划的好。”

　　　　李霈不做声。

　　　　他要真的打算按原计划办又何须找他们来商议？

　　　　户部尚书农大铭想了片刻，道：“微臣这边暂时没有主意。”又望了望江传雄，道：“不知首辅大人可有主意？”

　　　　江传雄一向是极有主意的，尤其在事态紧急时。

　　　　但这件事非同一般，因为得充分考虑其厉害关系，江传雄反而有些放不开思维了。

　　　　“我暂时也想不出来。”江传雄答道。

　　　　于是五人又是一番密议，直到三刻多钟后才想出办法来以皇太后病了为由。

　　　　刘遥映要五月份才生产，所以不好从从她那里找理由，那就只好从皇太后那里了，别的人又不够分量影响李霈的行程。

　　　　于是李霈亲自给曙国皇帝萧宏写了封信，信里表示皇太后病了，他身为儿子需得在旁照顾着，所以想把出访的日期推后到四月二日。

　　　　这样的理由萧宏便不敢为难了，但是萧宏并不希望李霈和萧棣元见面，因此又颇是为难，于是在接到这封信后也立即召集几位大臣来商议。

　　　　虽然萧宏的心思大家都明白，但是他们确实没有更好的理由来拒绝李霈的这个请求了，所以八人皆绞尽脑汁地想应对的法子。

　　　　某位大臣便提议道：“不如陛下也以龙体抱恙为由直接推掉这次的会见好了。”

　　　　萧宏立即摇头道：“这怎么行？这对我们更不利。”

　　　　“陛下，要不届时想个办法把二殿下支走？”内阁首辅文山犹豫了一下之后提议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众人皆表示赞成。

　　　　萧宏叹气道：“好吧，也就只好这样了。”

　　　　届时能把萧棣元支开的也就只有萧宏本人了，所以萧宏决定最近好好想个办法。

　　　　萧宏的信很快便到了李霈的手中，李霈忙去见皇太后，将自己出此策的缘由跟她讲了。

　　　　皇太后毫不介意地说：“只要你能见到曙国二皇子，拿这个作理由又何妨？何况你这个理由也不会真的伤害到我丝毫。”

　　　　当年，三皇子是因为她的疏忽而生死不明的，现在，她觉得是她为此事做点什么的时候了，那么，这点小牺牲于她来说不仅不会让她不愉快，反而让她的心里感觉好受了许多。

　　　　是夜，雪花飘飘，冷风呼啸，皇太后猛地于睡梦中惊醒，听着窗外的呼呼风声，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孤清。

　　　　自从明确告知李怀自己与他之间不会再有那种关系后，她常常于夜间醒来，然后想起李怀与她之间的一切。在这件事上，她做得很狠心，丝毫不给自己和他一点退路，她尚且每每想起心里都难受异常，不知李怀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亲们，二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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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李怀

　　　　却说自去年遭皇太后明确表示要断绝两人间的关系后，李怀整个人的状态便变了。他已经不敢回想他当时是如何撑着一颗破碎的心回到南域来的。

　　　　回到南域后没到两天他就病了，如同一只垂死的动物般，觉得活着或死去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

　　　　他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一个月。他的妻子，年轻的世子妃一直悉心地照顾在床前，有时夜里在他熟睡后便默默地抹眼泪。

　　　　她无法确知他在这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只知道此时的他非常非常的伤心和绝望，她担心他会扛不住，虽然他看起来这么强壮，但她知道他的心理远没有外表那般强壮。

　　　　在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他的病慢慢地好了起来，但他除了向她道了声谢之外并没有对她比先前好。

　　　　从嫁给他的第一天起她就觉察出他不爱她了，她本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会慢慢得到他的心的，于是她对他几乎是千依百顺，并且只要他在家时她都主动为他做他喜欢吃的菜，到了冬天还亲手给他织毛衣。

　　　　后来，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个男的，再后来，他们有了个女儿，但是李怀对她的态度依然不冷不热的。

　　　　她知道，每逢他进京前的心情都很好，她便猜测他应该在京城里有个相好，而且对方对他具备无与伦比的吸引力。这次，他回来之后这般失魂落魄，她猜测也许与那个女人有关，并且有可能是两人的关系断了。

　　　　按理说，如果真的是两人的关系断了，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当她看见他这般痛不欲生，她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甚至希望事实并非如她所猜测的那样。

　　　　病好之后，李怀无心处理正事，整日到外面去寻花问柳，有时整宿未归。

　　　　以前，虽然他也不喜欢她，但是却从没有整宿未归的情况，现在却是常有的事，这不，最近的这次他整整三天三夜没在家了。

　　　　世子妃担心他在外有事，但又不敢派人去劝，怕李怀会生气，只好去找李凌。

　　　　“阿爹，他已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回家了。”世子妃说，边说边抹泪。

　　　　这事李凌也是今天才知道，正在生着气呢。

　　　　李凌看了看跪在地上不断掉眼泪的世子妃，道：“你自己没能力吸引得住丈夫，还有理在这里诉委屈了？”

　　　　世子妃忙抹干了眼泪，垂着头不说话。

　　　　没错，她确实没能力吸引得了丈夫，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吸引得了他，但是如果按照俗世的标准来衡量，她已经做到了一个妻子该做的。

　　　　她似乎是有些不服，良久之后低声道：“我知道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我也不敢奢望能得到他的心，只是他这次三夜未归，我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才来找爹，他是最怕您的，我想只要您出马，他不会不回来的。”

　　　　李凌冷声道：“我叫得他回来一次，能叫得了三次、三十次么？”

　　　　世子妃顿时哑口无言。

　　　　他也看得出来她没有足够的智慧和魅力吸引得住李怀，所以再多批评的话也就不说了，于是放缓了声音道：“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处理。”

　　　　世子妃赶忙谢过。

　　　　待世子妃一走，李凌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朝墙上掷去，茶杯在撞击到墙上后发出清脆的破碎声，随即片片落地，在地上被砸得粉碎。

　　　　他不常摔杯子，但凡有摔杯子的行为时都是内心极度愤怒之时，因此丫鬟们一时间皆不敢进来，等了半刻钟才敢小心翼翼地进来收拾。

　　　　方才他摔杯子时世子妃在外头也听到了。那么大的声响，她不可能不知道的，她当然也很慌张和害怕，毕竟惹李凌生气是件很严重的事，但既然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呢？她一个人是拿李怀毫无办法的。

　　　　进来收拾残局的丫鬟们用最快的速度把茶杯的碎片给清除了，然后像躲瘟神一样躲到了外面去。

　　　　本来应该立即给李凌换上一个新杯的，无奈五个丫鬟推来推去的，谁也不敢进来。

　　　　李凌本欲发作，想想觉得还是算了吧，他还得留着一口气到飞云阁去教训李怀呢。

　　　　于是李凌直接拿起茶壶来喝茶，咕噜咕噜地灌了六七口才放下，擦了擦溢出嘴角的茶水快步离开了屋子。

　　　　夜幕降临了，飞云阁后院装饰得最考究的那间厢房里点起了灯，其他厢房的妹子因为闲着，便都站在阁楼上往那间厢房看去。虽然厢房里的灯不算很亮，且厢房里的拨步床前还挂了三层的帷帐，但她们还是能隐约看到帷帐里面那两人的动作。看得出来，那应该是情投意合的两人，否则不会有那般和谐的动作。

　　　　其中一个看了一会儿便噗嗤一笑，道：“他来了好像整整三天三夜了吧，还不知疲倦，也是少见。”

　　　　另一人也摇着扇子说：“是啊，不知是哪家的爷，这么霸气。”

　　　　第三个便说：“他来那天我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是个很年轻的，而且又壮又俊。”

　　　　“怪不得我们的头牌会看得上他。”第一个说，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妒忌，望向那灯光的目光便变得有些复杂。

　　　　“据说他每次来只点名要她，别的都不看一眼。”第二个轻声说。

　　　　第三个听了淡淡一笑，道：“算她好命，碰上了个这么钟情的主。”

　　　　“可不是？”第一个忙说，“这般下去，说不定她哪天就被赎身了。”

　　　　“这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姐妹们，长得好看又有才艺都还不算赢，遇到真的疼惜自己的男人才算。”第二个感慨道。

　　　　三人正说话间，忽然后面传来一个很威严的声音道：“都在这里瞎扯个什么？快回各自的屋去。”

　　　　来的正是她们的头儿宫三娘，一个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依然风韵犹存的人。

　　　　姑娘们皆很怕她，于是都一溜烟地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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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云蕤

　　　　这宫三娘看了看后院那间有灯光的厢房，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对站在她身后的两名女管事说：“云蕤那边有任何要求都尽量配合，还有，她现在的这个客人想在这里呆多久就让他呆多久，绝不可得罪他分毫。”

　　　　堂堂的世子爷，翎王的儿子，南域的未来掌权者，她可得罪不起。

　　　　那两名管事立即说是。

　　　　宫三娘又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