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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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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为他辩解:“哎呀,有些人看看很壮,其实是外强中干。三殿下别真是有什么毛病吧?”一脸关切之情,我见犹怜。
我一边走进静室坐下,一边在心中乱骂这个招蜂引蝶的浪子。
临淄王殿下坐下,凑近我的耳边悄声说:“不知怎地,那个与我传递消息的小宫人突然染病,我与惜福消息阻断有一阵子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说嘛!”
他不理会我的态度,接着说道:“朝廷与突厥明年必有一战,我是一定要去大突厥建功立业的。父王不准我再上书,我也不打算听父王的,必要上书。若皇祖母准了我,我这一去不知多久。最近宫里宫外,都在为适龄的宗室男女安排亲事。我父王的脾性你知道,断断不会如我的意思。而我若这样走了,万一这边给她安排了亲事,或者我父王给我安排了亲事,都是麻烦,所以请你给惜福递个话让她在公主和皇祖母面前多走动走动,设法给我们俩指婚。”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相较之前的嬉皮笑脸,反而是一脸恳切地看着我,期待我给他肯定的回复。
那张憨脸,居然可爱起来。我笑一笑,说道:“殿下也有今天!”
临淄王道:“我知道阿草再善良不过,定不负所托!”
我悻悻地说:“知道就好。”说着起身走到案前开方,“殿下既然没什么毛病,就开点山楂什么的开胃药吃吃,吃得壮一些也好上阵杀敌。”
我跟走出静室的时候,只看见阿丑站在廊下,张嫂子立在台阶下跟阿丑说着闲话:“啊哟哟,刚才悠兰姑娘在这边招呼着,我便出去买了些米面回来。经过南大街的时候,看见一辆好大好高好气派的马车马惊了,在大街上狂奔,把些摊子都撞翻了,把人都撞得哭爹喊娘。我听见有人说,这不是皇嗣殿下的马车吗?皇嗣殿下是不是在里面啊?”
临淄王脸色立刻变了,冲上前去隔着走廊的栏杆问张嫂:“那辆马车如何?车上的人受伤了没有?”
张嫂给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一退方说:“不知道啊。这辆车往前飞奔,忽然旁边蹿出一个人,不知怎么能飞上马车,坐在了马车夫的位置上”
临淄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有刺客!”说着就要往外冲。这时我早就走到他旁边,赶紧拉住他焦急地说:“殿下,你不能去!你有禁足令在身!”
张嫂子赶紧补充:“不是刺客。好像那个人说,殿下莫慌!殿下紧紧抓住车辕莫要松手。”
“然后呢?”我们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张嫂子道:“然后马车就跑远了。一路撞了好多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想着悠兰姑娘在家里不趁手,赶紧回来了。”
临淄王道:“那你有没有看见那个飞上马车的人是什么样子?”
张嫂子摇着头道:“没看清楚,好像是一个张着络腮胡子的军爷,原先是骑着马的。他的家人赶着一辆小马车躲在路边,还在后面叫喊“老爷老爷”的。
双儿尖叫一声道:“是我爹爹!”她急急地穿上鞋子,冲下门廊就往外跑。
跟着她的小丫头也急得叫道:“姑娘,你不要乱跑”
正乱着,只听门外有人敲门,张嫂子出去开门,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外面叫:“姑娘,姑娘”
双儿连忙冲过去道:“福叔”接着听见她的声音在问,“我爹爹呢?”
福叔的声音带着哭腔:“本来老爷跟奴才一起来接姑娘,刚才在南大街不知怎么遇到皇嗣殿下的马车受了惊,横冲直撞。老爷为了救皇嗣殿下就跳上了马车,被马车带着跑得无影无踪。奴才怕姑娘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找老爷,所以先过来禀告姑娘”
双儿顿脚道:“糊涂!这个时候还管我做什么?我在这里难道还会走丢不成?快点去找我爹爹才是最要紧的!”
“是,是,奴才这就去!”他转身往外就跑,却一会儿又转身回来对双儿道,“姑娘派个人回府报个信,让夫人多派几个人满城里打听打听吧。”
阿丑连忙对周至方道:“阿方,你去店里找个伙计到王府去报信。”她转头对我说,“等下王府派人来之前,你务必管住双儿姑娘,莫让她跑丢了。三殿下,咦,三殿下呢?”
我们这才四顾,发现临淄王殿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既然能无声无息地跑出去,想必也不会暴露身份,这一点应该放心。于是我们不管他,又派张嫂子出去打探消息。
双儿被我押回屋里,坐立不安地来来回回地踱步,带着哭腔道:“我爹爹,我爹爹怎么样了。不行,我要出去找他!”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悠兰坚定地拦住她,甚至不惜从身后抱住她把她拖回屋里,柔声安慰道:“姑娘莫要急躁。王大人福大命大,定然吉人天相。姑娘这么出去于事无补,万一走失,夫人岂不要雪上加霜?”
双儿哭道:“我娘又不喜欢我!我要跟我爹爹在一起!我爹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
174 传递(下)
一直到我不得不回宫的时候,我们才得到消息,说王仁皎大人为了制住受惊的马,救出被困在马车里的皇嗣殿下被那马狠狠地甩了出去,摔成重伤。阿忠与周至纯从狄府告辞出来时刚好遇到人们在纷纷议论这件事,便多方打听,直奔事发现场洛阳城的南门。那马虽然把王仁皎甩了出去,却终于放慢了速度,被守城的几个将领合力拼死拦住。
据说皇嗣殿下被扶出马车的时候已经撞得鼻青脸肿,吐得七荤八素。他在惊恐中晕了过去。
而王仁皎根本是直接摔得昏死过去,被阿忠他们抬回家的时候生死未卜,吓得正在安抚娘家嫂子的王夫人三魂失了七魄,放声大哭。王夫人的娘家嫂子,顿时从被安慰者变成了安慰者。
我回到宫里的时候,皇嗣殿下的马匹受惊之事已经传到宫里。在宫门口我便接到女皇陛下的谕旨,着我去东宫为皇嗣殿下视诊。
于是我在宫人的引领下进入东宫。御医们已经给皇嗣殿下施针,皇嗣殿下悠悠转来,却变得认不得人了。
女皇陛下在上官大人与太平公主的陪伴下驾临东宫,叫了御医们问病情。领头的御医道:“殿下受惊过度,一时半时难以恢复神志,臣以为陛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还是给殿下一些时日慢慢恢复才能见效。”
女皇陛下怒道:“好好的怎么会马匹受惊?旦儿跟从的人呢?有没有都拘起来审问?”
上官大人欠身回道:“洛阳府已经都拘了,准备移交给掖庭令”
女皇陛下道:“东宫的人本来就是归掖庭令管,内中盘根错节,只怕不能审得分明,还是让洛阳府审吧!这件事发生在洛阳府的地盘上,让他们审也是合情合理。”
上官大人欠身道:“是!”
太平公主对审案一事并不多言,只是关切地寻问御医:“你说皇兄已经醒了,为何却不认识我们?”
“殿下受惊太甚,虽然已醒,脑子还糊涂着。”
“那么会不会以后脑子都清楚不了?”女皇陛下忧心忡忡地问道。
太平公主连忙说:“母皇,怎么会呢?四哥不过是一时成这样。好生养一养,必定可以恢复。”
御医也道:“臣以为还是要殿下至亲之人在榻前侍疾,能安定殿下之心,安抚殿下之魂。”
太平公主听了,心中欢喜,也转头对女皇陛下道:“是啊母皇,皇兄身边的人都入了洛阳府,每个亲近人,这魂儿吓得也回不来,不如让寿昌、荆山、淮阳以及大郎兄弟几个都来侍疾。几个疼爱的儿女绕在膝下说说笑笑,读说说话,定能安抚皇兄之心魂,早日恢复。”
女皇陛下略为思索,转头对上官大人说:“就让宫里的三位郡主和大郎三郎来东宫侍疾吧。那几个小的就算了,没得添乱淮阳虽然年幼,但是颇受旦儿喜爱,有她在旁,旦儿也许会清醒得快一些。”
上官大人据案立刻拟旨,用了玉玺之后,立刻有人去宫里及五王府传旨。
未几几位郡主与寿春王及临淄王都聚集在东宫。在寿春王的带领下,他们有条不紊地行礼问安,并未表现出惊慌失措,也未痛哭。
女皇陛下深感满意,说道:“你们这几日就在东宫侍疾,非诏不得外出。你们的父亲平日对你们呵护有加,这是体现你们孝心的时候了。”
寿春王道:“孙儿们定然殷勤侍奉父王康复。皇祖母劳累一天,父王病情也还稳定,请皇祖母回銮歇息吧。皇祖母的龙体关系国本社稷,不可太过劳累。”
几个兄弟姐妹一起重复:“皇祖母的龙体关系国本社稷,不可太过劳累。还请皇祖母回銮。”
女皇陛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大郎,你父亲生病,你长兄为父,不仅要侍奉父亲康复,还要管理约束弟弟妹妹。”
寿春王殿下道:“孙儿铭记皇祖母教诲。”顿了顿他又说,“孙儿还请皇祖母准御医与何供奉都住在东宫,随时视诊。”
女皇陛下这才注意到我,转头问向我:“阿草,你觉得旦儿可要紧不要紧?”
我躬身答道:“回陛下,殿下的脸和身子看上去十分严重,其实倒也还好。殿下身子上还有隐隐向上之气,只要及时救治,应该可以逢凶化吉。”
女皇陛下见我与御医口径一致,顿时放下大半颗心。我感受到从她那里传来的气场,由弱到强,曲曲折折地波动,从绷紧到松弛。
看来母子连心,她还是爱她的儿子的。只是有时候她对爱的表达让人感觉不到,对怒气的发泄却让人战战兢兢。
她不过是个母亲。世上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只是她不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她对她所有的儿子寄予厚望,却不知道欲速则不达,过犹不及的道理。
太平公主首先感到了女皇陛下的疲惫。她在旁边劝着,终于把女皇陛下劝回了宫。我与几位郡主留了下来。我给皇嗣殿下也开了药。对比我与御医开的药,寿春王殿下决定还是用我的药。
其实也就差了几味药草,他选择信任我。
几位亲兄妹就别重逢,在皇嗣殿下的寝殿打地铺侍奉通宵,也是要彻夜聚谈的意思。值班的御医们睡在后殿,我则被安排在偏殿的一间小屋内。
悠兰一边帮我更衣一边问我:“皇嗣殿下真的没事么?”
我踌躇片刻,说道:“殿下吉人天相,应该没事。”其实我怀疑他已经清醒,只是在装作认不清人。他在逃避着什么。这个喜欢韬光养晦的皇子,似乎在压力之下,接近于崩溃的边缘,宁可自己长睡不醒吧。也许他不愿意面对他严厉的母亲,不知道怎样面对他严厉的母亲。他心中是不是很庆幸有这样一个“车祸”?
但是这个猜测我不能说。即使我信任悠兰也不能说。因为一旦说了,她即使不外传任何人,她的态度也会不同,让人看出端倪。
悠兰又道:“不知道王大人怎样了。据说那边伤势重得很,满身满脸都是血,骨头都断了好几根。”
可怜的双儿,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子了。整个王府上下,大约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吧!皇嗣殿下毕竟是天家骨肉,他若有个短长,他的孩子们还会被以宗室的优厚待遇被抚养长大,可是王府失去顶梁柱,一家子都会失去依靠。
………………………………
175 东宫(上)
此番皇嗣殿下受伤,女皇陛下除了命令几位郡主与郡王前往东宫侍疾,非诏不得外出外,还严令其他人等不必去东宫探视,非诏不得入。我与几位郡主郡王以及御医似乎被囚禁在东宫小小的四方天空之下。
这几位皇子皇孙曾经是住过东宫的,而且三位郡主不久前才自东宫搬进内宫。此番旧地重游,兄妹几个颇有一番感慨。寿春王与临淄王轮流在皇嗣殿下寝殿侍疾。寿春王道:“你们几个带着阿草逛一逛吧。阿草难得来东宫,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来,你们尽尽地主之宜。”
于是三位郡主带着我在东宫里一个院落一个院落地逛。此时皇嗣殿下的正妃刘氏,也即寿春王殿下的生母,和侧妃窦氏,临淄王殿下的生母都已经去世,皇嗣殿下似乎无意再娶,也无意纳妃,东宫里的内主事乃侧妃豆卢氏。
刘氏和窦氏莫名其妙失踪后,寿春王、寿昌郡主与临淄王都由她抚养。她刚养了一年,好容易养熟了,这几位养子又都被关进五王府,只有在节庆的时候宫内举行家宴才能见上一面,简短地说上几句话。总算寿昌郡主一直在她身边,如今又被召进宫里。
寿昌郡主带着我们拜访豆卢氏。一路上,她跟我们解释道:“昨日你们没见到她是因为最近她一直病着,起不来床。阿草,你能过来也是因缘,也给我母妃看看吧。”
我心中疑惑,问道:“病了多久了?”
寿昌郡主道:“也有快一个月了。”
“那为何不向掖庭令说,早日遣我来看?为宫人们视诊,原是我份内的事。”
荆山郡主冷笑道:“父王的性子,你有什么不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只让管家去太医院请御医。那些御医换了一个又一个,娘娘这病就这么不好不坏,时好时坏地拖着,真让人焦心。”
寿昌郡主瞅了荆山郡主一眼,温和地说道:“我正要跟皇祖母请旨让你来给母妃视诊的,没想到父王就出了这事儿。也好,一道看了吧。”
说着我们来到一处院落,宫人们通报了之后将我们直接引入豆卢氏的寝殿的偏殿。过了片刻,有宫人过来轻声说:“原来娘娘想着要过来跟郡主们、何大夫叙话,无奈试了半日,头还是晕晕的,所以还是请君主们与何大夫过去说吧。娘娘说,只能躺着与大家聊两句,别怪娘娘失礼了。”
寿昌郡主来不及客套,急急地冲在前面,问道:“怎么?病得这样沉重了么?这可怎么好!”她忽然停住,转身拉了我又疾奔过去。
寿昌郡主来不及行礼,便伏在豆卢氏的榻上急问:“娘娘,你觉得怎样?是一直这样头晕还是近日才觉得头晕?”
豆卢氏温和地笑道:“你这孩子一向稳重,怎么今日这样急躁?我前日倒还好些,昨日听说你父王出了事,心一急便进了些膳食,今日便不好起来。你且起来让我看看,进宫这些日子可还好?人家的孩子进宫,母妃都可以递牌子探视,偏偏你们姊妹进宫我病着,也看不得你们。真心委屈你们了!”
寿昌郡主道:“娘娘这样惦记着我们,我们有何不知的?不委屈!娘娘,今日阿草也在,让她给你开几帖药,你记得吃,会好起来的。”
说着她将我拉进榻前,仿佛要给豆卢氏验明正身。豆卢氏极力抬眼看我一眼,笑道:“早就听说何大夫大名了,听说大郎三郎都吃过何大夫的药,效果非常好,可是没想到何大夫这样年轻,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哪!”
寿昌郡主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很多人一开始都疑虑,觉得阿草年少,医术定然不佳,不信她。但是只要是吃过她开的方子的人,都信服了。”
豆卢氏笑道:“信服,信服。何大夫的大名我是听说过的。据说连狄仁杰大人都信服了呢。”
荆山郡主总算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也笑着说:“可不是嘛!狄大人多神武的一个人,孔夫子的门徒只敬鬼神却不信鬼神。据说他一开始也不信何大夫,拿着房子回家压在书房里落尘。是皇祖母把狄夫人召进宫里,上官大人说服狄夫人,让狄夫人想法说服狄大人。阿草给狄夫人也开了方,狄夫人回家吃了一个月,觉得甚好,把阿草给狄大人开的药找出来抄录了一份,与太医院开的方来了个偷梁换柱,命人抓了让狄大人服用,狄大人真心觉得有用,才将真相告知。我们只说狄大人文武双全,智勇兼备,没想到狄夫人也是个女智多星!”
豆卢氏笑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这么多年狄大人夫妇琴瑟和谐,夫妻恩爱,也是月老的红线牵得好。我不求别的,只求来日你们兄弟姐妹的亲事也都寻得这样的良配才好。”
荆山郡主红了脸,撒娇道:“人家好好地说着话,怎么娘娘就说起了这个!”
寿昌郡主笑道:“你也太呱噪了。娘娘身子欠安,我们还是少耗她的神,不如退下让阿草诊视,我们明日再来问安。”
豆卢氏道:“不吵。能看见你们姐妹,我高兴呢。只是大郎三郎”
寿昌郡主道:“他们今日晚些时候,等我们姐妹过去侍疾,他们便过来问安。娘娘只管睡好了觉等着见他们吧。”
她拉着荆山郡主和淮阳郡主退下,留下我独自在室内。我命宫人们焚香,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位置跪坐在蒲团上,闭上双眼,说道:“娘娘只管睡吧。阿草等下开了方子会交给宫人,先在太医院备案,再拿去配药。”
那香里含着镇定神经的成分,豆卢氏没多久便睡着了。我坐了良久,感受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然后起身去起居的偏殿开药。
寿昌郡主和荆山郡主凑过来看药方,也是看不懂,问我:“娘娘为什么生病?”
我沉吟道:“还是忧心吧。大约先是五王离府,接着你们姊妹又进宫,她忧心太过。想个法子让她安心,再辅以药石,这病应该能好。你们在这里的几天,不如多给她宽宽心。”
荆山郡主冷笑道:“父王遇事便让家里人忍,不忍出病才怪!”
………………………………
175 东宫(下)
寿昌郡主乜了荆山郡主一眼,说道:“你再说这种话,我让人把你关起来禁足。姑妈禁你的足,还没给你长记性呢?此番不是父王有事,皇祖母和公主如何能解禁你让你来东宫侍疾?隔墙有耳,人言可畏,你不说别人还要构陷你,你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言事言非,枉费父王的一片苦心!”
大家大族的规矩,嫡长子嫡长女在兄弟姐妹间是有不可动摇的威信的。寿昌郡主真的动了气,荆山郡主便住了嘴,噘着嘴闪在一边。
作为一个女人,豆卢真正忧心的,固然有皇嗣殿下孩子的安危,其实她更从死得不明不白的刘氏窦氏身上,忧心自己的生命安危。几个孩子給她抚养,万一出个什么闪失,便是她的责任。然而她深爱皇嗣殿下,刘氏窦氏在生的时候,她与她们情同姐妹,她们闪下的遗孤她又不能不管。可是管了,这些孩子又在青春热血的年纪,也正是闯祸的年纪,尤其是她最喜欢的临淄王,让她更是提心吊胆。人一多思便要成疾,这心思又不能说,更加郁结。
晚上我与寿昌郡主去替换两位郡王,与临淄王殿下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轻声对他说:“娘娘挂心殿下多些,殿下要多宽她的心。”
临淄王殿下一惊,似乎没想到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羁性情会给别人造成困扰。他想了想,简短地说:“省得了。”
看来他对这个养母也是有真感情的。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孩子。
我与寿昌郡主进入皇嗣殿下寝殿的时候,皇嗣殿下正在熟睡中。宫人们在后殿的小厨房煎药,药香越过殿宇的丝丝缝缝,一点一点地透入房中,或者是前次喝药的气味还留在房中。皇嗣殿下的榻旁,摆着一只美人榻,他榻前的踏板上,有一只丝棉缝制的厚蒲团。
寿昌郡主走到美人榻前斜斜地靠着,捶着背说:“今日有些累了,我靠一靠。阿草,你要不要给父王再诊一诊?我让人给你拿个蒲团在这美人榻侧好不好?”
于是她要人拿了两只蒲团过来,让我先给皇嗣殿下诊视。诊视累了,可以靠在榻前盹一盹。
皇嗣殿下醒来的时候,寿昌郡主已经陷入沉睡。宫人拿了薄被给她盖上,另有宫人将膳食呈上,跪奏道:“殿下,该用膳了。”
皇嗣殿下声音微弱地说:“孤不想吃。你们撤下吧。”
宫人再奏:“殿下用完膳还要吃药,这药空着腹吃伤身啊!”
皇嗣殿下怒道:“孤也不要吃药!你们给我滚!”说着,也许牵动了哪些伤口,他疼得嘶嘶出声。
寿昌郡主睡得死死的。这些日子她又惊又吓,白天又带我逛了一天,着实累坏了。我起身从宫人手里接过托盘,轻声说:“交给我吧。”
宫人们便退下了。
我端着托盘走到皇嗣殿下榻前,将托盘置于塌边的案几上,轻声说:“殿下,让阿草来侍奉殿下进膳吧。”
皇嗣殿下警惕地看着我,问道:“你是何人?”
呵,他演得很像,好似他真的失去了记忆,不认识任何人了。我只是不知道,两位郡王殿下侍疾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装得好像不认识他们?
“殿下,我是宫内供奉,女医何田田。微臣是见过殿下,殿下也是见过微臣的。今夜该我与寿昌郡主侍疾,郡主日间太过劳累,微臣不忍打扰,还是让微臣侍奉殿下用膳吧。”我的语调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感情波澜。
可是皇嗣殿下看着我,神色充满了警惕。这警惕不是装出来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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