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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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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轻笑道:“陛下自然睿智,姐姐也是巾帼英雄。要我说,狄相也是老悖毁了,早该回家养老,这个位子,要姐姐去做也做得。”上官大人被这话吓了一跳,赶紧极力挣脱那双手摇手道:“狄大人国之栋梁,下官不敢望其项背!请张大人勿开玩笑。”
六郎笑道:“姐姐如何这般谦虚?比如这天下,男人做得皇帝,陛下是女人,也做得皇帝,那么以姐姐之才,做个首辅又如何使不得?”他顿了顿,凑近上官大人,冲着女皇陛下的寝殿努努嘴,调笑道,“听说梁王下与魏王殿下都曾经向姐姐示好,魏王殿下更以王妃之位相许,姐姐为何拒人千里之外?”
上官大人倒不知什么时候宫里居然传有这样的流言,深觉意外,怔怔地看着他,不及反应。
五郎也凑过来推一把六郎,嗔道:“你莫要吓坏姐姐!”说着冲上官大人眨眨眼,笑道,“两个殿下虽然身份贵重,可是既老且丑,自然不合姐姐心意。姐姐,你看五郎可好?”
上官大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出了一头一身的冷汗。要知道女皇陛下就在隔壁,而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尤物,正是她的宠嬖,岂是她可以招惹的?她暗中吞下一口气,赶紧抽身而退:“下官想起还有些奏章没有看过,这就不打扰两位大人了。”说着急匆匆退下,在门口叮嘱宫人,若女皇陛下传唤,赶紧告知。
目送上官大人远去,五郎笑道:“你看她吓得那样儿,笑死人。”
六郎叹道:“行了,你别戏弄人家了。好歹人家也比我们大几岁,也是陛下跟前得力的红人,只可惜如花的年华,辜负在这深宫之中了。”
五郎不解道:“若上官大人是男皇帝的妃子,守些本分也是该的,可她是女皇帝的内官,又为谁守着呢?她若要嫁人,陛下也不会拦着吧?”
六郎点着他的额头叹道:“蠢才蠢才!上官大人若嫁了人,焉能日日住在宫里为陛下效力?说起来,婉儿还是先皇的才人呢!可不是男皇帝的嫔妃!只是岁月如梭,这宫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大家都忘了这码事了!”
“先皇嫔妃!”五郎显然惊到了,不可置信地说,“怎么可能?先皇嫔妃如何可能被陛下宠信?”
六郎笑道:“不过是个名分罢了!上官大人受祖父牵连没入宫中为奴,要想脱了这奴籍,只能做了先皇嫔妃,并没有侍寝过。”
五郎牙疼似地吸一口气:“这么说,婉儿那如玉的肩上,也有烙印?”
六郎以扇遮面,浅笑道:“你如何知道她肌肤如玉?你看过?或者你想看她的印子烙在哪里?你要不要设法看看?看到了莫要忘记告诉我!”
五郎推他一把,轻笑道:“难道你不想自己看看?婉儿才貌双全,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六郎,你有没有觉得以前宫外的日子都是瞎混?”
也许这如花似玉的兄弟俩觉得在宫外游走花街柳巷的日子都是枉费了时光。在宫廷之中,贵妇见多了,他们更喜欢那些身份高贵性格成熟的女性才更令人遐想无限,更有魅力。
比如上官婉儿,比如太平公主。虽然这些女性都比他们大很多,那又如何?再大也没有女皇陛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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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挑逗(下)
惜福郡主偶染小样,我受命去给她视诊。开了药,她留我说话,问我皇嗣殿下及王大人的伤势。我问道:“那日陛下去东宫探视,郡主为何没有随扈?”
惜福郡主道:“皇姑祖母原是让我随扈的,只是那日身子便不好,皇嗣殿下伤势颇重,我这病要过人,真心不能乱跑,万一过了殿下,不知道会有人说什么呢!你知道,我不管与魏王殿下和梁王殿下隔了多少层亲,终究姓武,还是避些嫌疑才好。”
我陪笑:“郡主思虑太过。”
惜福郡主叹道:“谁又思虑不过呢?若思虑不过,东宫也不至于紧闭门户若此。皇姑祖母单独接见了两位叔叔,又亲自探视了皇嗣殿下,接下来便是纷纷接见那些朝中大臣了。这些日子恐怕又要头疼,还要召你去开药。”
我低头答道:“那是阿草的本分。”
惜福郡主叹道:“阿草,我们时间也这么久了,我跟你说句真心话吧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古人诚不我欺。前一阵朝中纷纷扬扬地吵着要易储,在皇嗣殿下看来似是祸事,更招来如此飞来横祸,那又真是祸到无可再祸了谁知殿下福大命大,得王大人出手相救,性命竟然无妨,但是朝中易储君之声却戛然而止。”
久居宫廷,我已经学会正话反听,反话正听。看来她都相信险些让皇嗣殿下丢了性命的事故是武氏堂兄弟之中的一个制造的。她这话真正想说的是,武氏兄弟制造这样一个祸事原是为了立储,而皇嗣殿下的大难不死,反而让易储之声销声匿迹此时谁敢再议立储,不是等于说皇嗣殿下的祸事是他们制造的吗?
无人敢再议,此事便被搁置,真是弄巧成拙。惜福郡主的情感放在皇嗣殿下一方,不知是因为她天生有正义感,还是因为临淄王爱屋及乌。但是作为武氏后人,她的命运却与武氏家族绑在同一驾战车上,即使对两位堂叔心有不满,也不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说出来便站在家族的对立面。她的纠结,大约与女皇陛下的纠殊途同归吧。
“日子难过,宫里需得乐一乐才好。”最后,她长叹一声。
是的,宫里不止一个人这么想。狄仁杰大人忙着为来年与突厥的一战正在养精蓄锐,暗中调度,并没有对皇嗣殿下的飞来横祸做什么评论。面对朝中的汹汹言论,他只是云淡风轻地说:“陛下乃殿下亲母,比任何人都想查出真相,大人们稍安勿躁。”
女皇陛下沉郁已久,难以开怀。张易之张宗昌兄弟想方设法博陛下一笑。那一日五郎特地去西苑采了一大堆玫瑰令人运到宫中,他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持着玫瑰,坐在窗前修剪枝丫,亲手插在玉瓶里。
“这种黄色的玫瑰,是西苑花了几年的时间才培育出来,今年才种出这么多。五郎去跟西苑令讨,他还不舍得给呢!五郎说这几日陛下心情烦闷,这些玫瑰花都是采了给陛下解闷的,他才肯给五郎呢!”张易之将数十枝黄玫瑰插进一口敞口玉瓶,对着女皇陛下嫣然一笑。
女皇陛下远远地觑了一眼,果然龙颜大悦:“这玫瑰的颜色配上这玉瓶的温润,倒是十分别致好看。五郎对于颜色,也是十分有心得呀。”
有宫人过来,把那些修剪下来的枝叶清理下去,又在原地铺上新的底布,将放在旁边的粉色玫瑰挪上去。
张易之手持一只粉色玫瑰,先用剪刀将刺修剪掉,然后持着走到女皇陛下跟前,侧坐在她的身边,递到她跟前,微微笑道:“陛下瞧这花的颜色,不是那种庸俗艳丽的粉,而是玉色的粉。陛下觉得是放在白玉的瓶子里好看,还是放在黑色的瓶子里好看?”
女皇陛下将那玫瑰拿在手里细细端详,眯着眼看看远处的一堆玉粉色玫瑰,才道:“朕倒觉得这花儿颜色比普通的粉色还要淡,在这白玉的瓶子里倒不显,不如用黑色的罐子,要么用黑玛瑙的瓶子,黑得漆亮,越发衬着玫瑰的颜色淡雅或者用黑陶的罐子,用陶的粗糙质地,衬托玫瑰花瓣的细腻温柔。”
张易之欢欢喜喜地回到花丛旁,用黑陶罐子插了一丛,又用黑玛瑙的细颈瓶插了一支,自己再走回到女皇陛下的身边,坐在她的脚前,拍手笑道:“陛下果然英明!陛下看看,多么漂亮!”
女皇陛下更加兴致盎然,四处观望,指着一处背景暗淡,但是刚好有一束光线射入的地方道:“把那丛黑陶的放在那里吧。”
在所有的人都赞叹女皇陛下选的位置正适合这丛花的时候,女皇陛下忽然问道:“如今春天早过了,西苑的花多吗?”
张宗昌在旁边接口答道:“陛下,夏花之灿烂更胜于春花。”
张易之在旁边极力撺掇:“陛下,夏日天长,与其坐在屋里瞌睡,不如出门赏花。微臣已经想过,西苑种花都是一片一片的,夏日炎炎,未免太热,不若御花园牡丹亭那一块种的都是夏花,各种都有,争奇斗艳。那边的亭子于是凉亭,一面有花,三面临水,水中又有荷花层层叠叠,别有动人姿态,令人赏心悦目啊。”
女皇陛下想了一想,笑道:“记得去年还曾经用现采的莲叶烤肉,用嫩莲子烧的汤也颇为鲜美。”
“临水吹箫,箫声也是极美的。”女皇陛下转眼看看张宗昌,笑道,“六郎,朕要听你吹箫。好吧,你们传旨下去,明日午后,牡丹亭宴游。”
那个时代的人早晨起得很早去早朝,早朝过后单独接见大臣批阅奏章,到午间膳后必然要眠上一眠的,要在下午三、四点钟才能出来玩乐。而夏日炎炎,也正是太阳将要下山的时候才能凉快一些。到了太阳下山以后,凉风习习,才能玩得尽兴。
宫中沉闷已久,连刚刚病愈的惜福郡主都令人寻出刚做好还未来得及穿的夏装,准备随扈悦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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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牡丹亭(上)
御花园没有西苑阔大,但因为与九州池相连,自九州池引了一池活水,临水建牡丹亭,春日赏牡丹芍药,夏日赏柳枝荷花,也是别有情趣。
因为皇嗣殿下尚在恢复中,殿下本人及寿春王寿昌郡主等都在东宫侍疾,所以那一日的游园规模并不大,只是女皇陛下日常亲近的几个人罢了除了如花美眷的五郎六郎是必不可少的,再就是太平公主、上官大人、惜福郡主、方城县主、长信县主、西门雀以及我了。惜福郡主抱恙多日,此次的游园便是太平公主令方城县主与西门雀一起打理的。
牡丹亭虽好在人也不多。此时已经是夏末秋初,池中的荷花有开也有败的,池中有宫人乘了小舟清理残叶,摘取莲蓬,衬着斜斜的午后阳光,如诗如画。
女皇陛下赞叹:“这池子里若只有荷花与水便俗了,加上采莲的人,便活了起来。”
正说着,对岸传来一阵笛声,伴着甜美的歌声飘过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流水叶下过,鱼戏莲叶间。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舟从叶间过,鱼戏莲叶南。”
伴着微风及水声,不得不说,这歌声笛声清亮醉人。
女皇陛下入席坐下,凝神细思,疑惑地问:“朕记得这是古乐府,原词并非这样写的!朕记错了?”
张易之陪笑道:“陛下没有记错。原词太久,不知是那个犄角旮旯的口音,不甚押韵,如今唱起来有些晦涩。那日与公主和上官大人说起,上官大人说古乐府也是由古人写的,如果现在不合时宜了,不如改一改,好的句子留下来,不好的句子换掉它。于是公主便命长信县主改成现在这个样子。”
女皇陛下不能置信:“春儿进益如此之快?朕记得前几个月她连字都认不全,这会儿会给乐府改词了?”
太平公主趁机进言道:“这孩子也是个要强的性子。她在我宫里,有单独给她配了女师补课,她每日从宫学回来,除了做宫学的功课,还每日点灯熬油地认字,每日要念书写字到很晚。她的师傅是极好的,先让她从浅显的乐府开始,学好了再及诗赋。”
上官大人也在旁边说:“县主灵性是有的,就是启蒙晚了。”
女皇陛下点头嘉许地对太平公主说:“你教养春儿用心了。”
因为牡丹亭相较于西苑与上阳宫都浅窄些,所以那日的游宴只设了一个大圆桌,女皇陛下在上首,大家一次围着圆桌团坐。宫人们在水边摆开炉子,现场烤肉,酒水与其他点心都是从御厨房内送来的。
一轮酒水过后,女皇陛下笑道:“刚才那个女孩子唱的词,我记得有这么一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何田田这三个字好熟,想不起好像谁的名字叫这个。”
惜福郡主笑道:“皇姑祖母不记得了,阿草的大名叫何田田。这名字还是她在村里的学堂窗外放牛,偷听老先生讲课后自己取的呢。”
“朕想起来了。”女皇陛下笑道,“如今这记性越来越差人老了!”
太平公主笑着剥了只烤虾给陛下,说:“怪不得母皇不记得,连我也没想起来。平日里阿草阿草地叫着,倒把她的大名给忘了。”
女皇陛下笑道:“给她指婚她不答应,扫了老太婆的面子,想必是嫌弃老太婆老咯。何田田,不如让皇嗣收养了你,朕封你做公主,你去突厥和亲吧!”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别说和亲的事已经许久不提,就算是当初和亲闹得最沸沸扬扬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想到收养一个出身乡间的卑微民女为公主的。收养异姓女为公主,最低最低的身份要是公主的女儿或者孙女。
我立刻出席跪在一边,伏地叩拜,不敢发声。
四周静得哪怕一根绣花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女皇陛下笑道:“何田田,你不想说点什么?”
我汗如雨下,斟酌着词句,结结巴巴地说:“陛下,阿草卑贱之躯不敢污浊宗室。但阿草此身身属陛下,但有驱遣,万死不辞。”
女皇陛下困惑地说:“很多宗室女,一听说朝廷要和亲,若是没有朝廷严旨禁止,巴不得急急忙忙找个人家把女儿嫁了。匆忙之中找不到门当户对的,阿忠这种大好青年也在思虑之列。你倒说说你这是什么心思,好好的青春少年不要,要去嫁那老单于么?”
我顿首道:“和亲乃报效朝廷报效陛下,关乎江山社稷百姓性命,与个人喜好无关。”
太平公主似乎明白了什么,舒出一口气道:“母皇,今日好好的玩乐,您跟阿草开这种玩笑,不如直接吓死她算了。你看你看,一个人忠心不忠心,一试就试出来了。”
西门雀接口道:“异姓公主和亲,出身乡野者也不是没有啊。汉代的王昭君不就是一个吗?那也是一段佳话。阿草若能和亲,也许突厥与天朝两年之内无战事,那么狄大人也用不着忙着与突厥一战,阿忠也不必随着狄大人征西,岂不是四角俱全?不知道阿忠是要感激阿草救了他一条性命呢,还是会嫌弃阿草让他少了立功封侯的机会!”
她这话锋利如刀,一刀一刀地切割着我的血肉,刀刀见血。看来女皇陛下禁她的足并没有让她学得收敛,也没让她改了性子,只是让她更加尖酸刻薄。
据说,在她禁足令解除的时候,陛下派去的天使,奉命告知她,解她的禁是因为阿忠不愿意娶她。对于一个她这样的女人来说,她愿意不愿意嫁阿忠不重要,她嫌弃不嫌弃阿忠身份低也不重要,但是如果一个身份低微的男人明确表示不愿意娶她,那就犯了弥天大罪。
她对阿忠和我的恨有多深可想而知。她恨不得把我们绑在一起千刀万剐,或者焚尸扬灰。
也许终此一生,我不得不与她为敌。这在我,根本就是没有选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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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牡丹亭(下)
一时间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听见惜福郡主的声音说:“皇姑祖母,我们这些宗室之女,是百姓以税赋供养,不能出外为官为朝廷出力,但有需要报效之时,当似何大夫这般深明大义。”
女皇陛下赞许地点点头:“你有这个见识,也不枉朕抚养你一场,这书也没白读。”
西门雀用小得几不可闻的声音嘀咕道:“说得比唱得都好听,谁不知道你心心念念想嫁临淄王殿下呢!”
女皇陛下没听见,惜福郡主却听见了,微皱了眉头,却装作没听见,转头跟长信县主谈起她的课业。她低声叮嘱:“功课重要,但是身子更重要。你这样熬夜会把身子熬坏,那时岂不令陛下与公主挂怀?”
方城县主笑道:“我也是这么说。”
长信县主低眉敛目地应道:“两位妹妹说得是。”
一时五郎建议大家玩击鼓传花,鼓止的时候,花在谁手里谁便要罚酒一杯并说个笑话。
大约是事先合计好的,第一轮的花落在了六郎手里。他笑道:“从前,有一个喜欢卖弄文采的县官带着随从下乡查访,一边走一边欣赏田园春色,随从突然说:老爷,对面来了一个小娘子!县官抬头只见那村妇左手提着一个小空篮子,右手提着一个大空篮子,看样子好象是去田里割菜,沉思一会随口便道:左手是篮,右手也是篮小篮放在大篮里,两篮何不并一篮。吟罢便哈哈大笑。村妇听罢心想,你想占老娘便宜,今天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便道:县官是官,棺材也是棺县官放在棺材里,两官棺何不并一棺。”
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西门雀率先大笑起来。女皇陛下也喝了一盅酒笑道:“人,原是为了济世救民,造福百姓,若是为卖弄,向那些家贫念不起书的百姓掉书袋卖弄几斤几两个文字,岂不是现打嘴!”
五郎摇着陛下的肩膀,揉捏着道:“陛下的朝堂上可有这号的人?”
女皇陛下反问道:“五郎说呢?”
五郎笑道:“陛下哪里看得上这样的人呢!这种人莫说朝堂,连翰林院都进不去吧?陛下自登基以来,开科取士取的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材呢!”
女皇陛下以自己的手摩挲着五郎的手,笑道:“看你嘴甜的!”
接着我和惜福郡主各轮到一次。我便讲了一个乡野笑话,是村妇村夫的粗言,自然引得西门雀的一番冷嘲热讽,而惜福郡主怎讲了一个愚蠢妇人掩耳盗铃的故事,暗暗影射西门雀的前番丑事,以报她说“谁不知道你心心念念想嫁临淄王殿下”之仇。西门雀怒得面红耳赤,却又发作不得。
这样一轮下来,女皇陛下毕竟年事已高,便到一边的榻上靠着歇息。五郎过去捶腿捏肩地侍奉,女皇陛下笑道:“朕且闭眼歇会儿,你们只管乐你们的,别扫了兴。眼看着天一日比一日凉,马上就秋天了,趁着这大好时光,多快活才是。”
牡丹亭下虽然没有牡丹,但是各类夏日的玫瑰、木槿、兰花、百合等却也繁复。太平公主笑着对上官大人说:“这夏花虽然灿烂,名贵的却不多,我却独爱这荷花,要让她们给我采上几朵拿回去插瓶。虽然寿昌姐妹不在,这几个也够了,你怎样?不如再出个题令她们姐妹做几首酸诗也好。”
上官大人笑道:“公主都说了,那就以荷花为题,每人一首,五言七言不限,各赋绝句一首。”
于是大家都散了去赏荷。西门雀抢先扶起太平公主往池边走去。
上官大人仍旧坐在案边,指挥宫人们放桌子,摆笔墨,并托腮沉思题目。
五郎斟酒了一盅酒,挪过去坐下,低低地说道:“姐姐辛苦了!姐姐的大才,莫说神都找不出第二个,便是整个天朝,也找不出第二个!”
上官大人抬头对他礼貌地一笑,说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五郎又挪近一些道:“姐姐不仅有才,还如这荷花一般艳压群芳。”
用“艳”字形容荷花,也不能说不恰当。但是文人之中很少有这样形容荷花的,上官大人一时半时不知如何对答,红了脸颊。
五郎悄悄地伸出一只手,攥住上官大人放在桌下的一只手,细细地摩挲着,叹道:“姐姐花容月貌,这双手却瘦骨嶙峋,骨节硬朗,恰似前朝的那些男人一样。说姐姐是国之栋梁也当得起啊。”
上官大人的手多骨少肉,摸上去确实硬朗。她曾经攥住我的手给以鼓励,那手确实给人力量,给人莫大的安全感。
上官大人给他说得不由得不笑。她用力往回拉,企图挣脱,一边说道:“五郎莫开玩笑。手硬便是国之栋梁,那浣衣局里岂不是堆满了栋梁?!”
五郎吃吃地笑出声:“哎呀呀,刚才击鼓传花,怎地没轮到姐姐,这笑话是今日最可笑的笑话呢。”
话音刚落,一条银光擦过五郎的耳边闪电一般地击中上官大人的额头,上官大人顿时鲜血横流。殷弘的血顺着白皙的鼻梁流下来,上官大人虽然措手不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听到女皇陛下的呵斥:“大胆!敢动我的人!”
上官大人顾不得一头一脸的血,赶紧离席匍匐于地,叩头谢罪:“微臣不敢!”
直到此时,宫人们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半睡半醒的女皇陛下发现她心爱的五郎在与上官大人**,龙颜大怒,顺手拿起身边的水果刀掷了过来。
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等待雷鸣闪电的到来。正在亭外赏花的我们,在太平公主的示意下,也静静地跪在当地,不敢发一言。
而那个肇事者,这个事件的始作俑,却在女皇陛下出口呵斥的那一刻,脚底抹油地溜了。
这就是男人,一个纨绔的男人,一个以色侍人的男人,没有担当的男人。
女皇陛下接着咆哮:“来人,把她给朕拖下去!”
“陛下恕罪!”这是几个宫人悄无声息地上前架起上官大人,上官大人所能发出的最后一点声音。
………………………………
181 同罪(上)
上官大人的飞来横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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