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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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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亦好,不和亲亦好,持家之术,女德之事,也该加紧教导了。若是教得不好,日后独自开府管不好府务,不是让那些人笑话我们皇家不会育人么?”
武三思赶紧奉承:“公主说得是!”
女皇陛下想想又不甘心:“难道就这么赦免了上官氏不成?”
武三思道:“不是说要赦免罪妇,只是陛下表现出宽宏大量之心,从轻发落。”
太平公主以袖掩嘴,窃窃地笑道:“母皇知道么?婉儿与阿草关在一处,倒认认真真地做起师徒来,一个教写字,一个认认真真地写字,三餐不愁,活得倒是惬意。母皇再关她们一个月,说不定我武周天下,又要出一个书法大家呢!母皇,这暑热的天,凭什么让婉儿在那里躲懒,儿臣便要累生累死呢?”
于是当日晚些时候,女皇陛下的圣旨下到掖庭大狱,上官大人罪犯忤逆从轻发落,施以鲸面之刑,回宫戴罪立功而我罚俸三个月以示惩戒。
我与上官大人叩谢圣恩。我在悠兰的搀扶下回宫。我不得不佩服上官大人的睿智。我们关押在一起的时候每日念书写字,根本没有时间闲谈,并没有在背后怨怼女皇陛下。但凡有一句抱怨,大约也不能出这大牢的门了。
皇嗣殿下的刘妃与窦妃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上官大人则去了掖庭的行刑室。在那里,鲸面师正等着她要为她行刑。上官大人在后宫长到如今,虽然从来未有过情爱,但是对自己的面貌却非常爱惜。她面对鲸面之刑,没有面对死亡的淡定。她详细地问清楚这个刑罚是在自己的脸颊之上刺字“罪”,便忍不住泪如雨下。
以后的故事便流传了千百年她苦苦地哀求鲸面师将行刑的位置改为额前,将鲸面的“罪”字幻化成梅花。为此她以手蘸水,在桌上画出如何将“罪”的篆书隐于一朵梅花之间。
“鲸面之刑施于脸颊只是惯例,并非宫规,宫规只说施刑于面上,并为规定在何方将罪字隐于梅花之间也并非抗旨或违旨,罪字还在其间。陛下都对罪妇从轻发落了,请大人慈悲!”
上官大人说得声声带情字字入理,更兼刚从牢里出来,姿态如弱柳临风,眼泪如梨花带雨,那鲸面师只恨自己此生选错了行当,不该面对美人遭此磨难。而且此女得罪了陛下原该赐死,谁知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只鲸面示警官复原职,不顾她哀求,谁知以后还会有什么样的风云变幻。万一将来她飞黄腾达,要捻死自己不是比捻死一只臭虫还容易?
这宫廷里,今天被人践踏遭人唾弃,明日翻身为王扬眉吐气的事并不少见。当今的女皇陛下,都已经送入感业寺出家为尼,谁知道日后还能翻盘回宫东山再起贵为皇后并且进一步成为千古女帝?经此事之后,谁还敢看低后宫的女人?
鲸面师不敢。于是被后宫觉得难逃一命的上官婉儿,顶着额头花纹繁复的一朵梅花回到后宫。那朵梅花娇艳地绽放在她额头,在后宫的宫人们的心湖里掀起阵阵粉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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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妃言(上)
人生有时候就是那么阴差阳错又令人啼笑皆非。上官大人在仅仅几日之内便往地狱里走了一遭,在悬崖边上差点滑落之后重回宫廷,居然成了时尚风向标。她那受刑的标志,额间的一朵花纹繁复的梅花,成为宫女们争相模仿的“梅花妆”。
那个类似“罪”字篆文的花纹紧紧用画笔实在难以模仿,于是大部分宫人们的梅花妆都是五片实心地花瓣聚拢在一起,绽放在两眉之间,显得浓郁而娇艳。
我们宫里是春雨最先效仿的。她央求悠兰替她妆点,悠兰被她缠不过,只得依她。但是那五片梅花着实难画,悠兰足足摆弄了半个时辰,累出一身汗。
悠兰也被此事连累,被罚在浣衣局做了三天苦役,也被赦免回宫。
春雨一边仰着脖子,一边吃吃地笑道:“定不会让姐姐白画的。我给姐姐讲些闲话。你说这事儿冤不冤?上官大人明明是被连累的,被上了刑不说,还差点丢了命,那张氏兄弟一点事儿也没有。陛下冷了他们两天后,又宣招他们入宫服侍了!”
悠兰对浣衣局的苦役还有心悸,低声呵斥她:“莫要妄言是非!”
春雨一瞥嘴道:“咱们在自己宫里悄悄说,又有谁知道?那个小鸟儿难道还长了顺风耳不成!姐姐,别的事有冤情还可以喊冤,遇到这事儿,只能乖乖认罪以求饶恕。上官大人这次真心是冤呢。”
悠兰瞥她一眼冷冷地说,与其说是对上官大人的评价,倒不如说是对春雨的警告:“亏你每日陪着姑娘去念书,还不懂得君子不立于危墙的道理?我跟着姑娘出去,明明看见那五郎六郎几次三番地挑逗上官大人,上官大人不离他们远远的还要虚与委蛇,岂不是惹祸上身?春雨你要记住,便是再饿,有些饭还是不能吃,吃了便有祸事!”
春雨想想,点头道:“姐姐说得也是。”
因为这次西门雀的有意陷害,悠兰更加小心翼翼地约束宫中的宫人们,整肃门户。
小心翼翼的岂止我这样身份微卑之人,贵为皇嗣殿下也不得不紧闭东宫门户,谢绝一切来往。只是一样除外,就是寿昌郡主递牌子求见陛下。
那日女皇陛下正与太平公主一起过目宗室少年少女的名单,听宫人的回禀,便问太平公主:“寿昌她们去东宫侍疾也有些日子了吧?”
太平公主笑道:“可不是。四哥这伤势,说沉重也是沉重,但是说要命如今也不要命,伤筋动骨的,不知要养多少天,辛苦这些孩子们了。”
女皇陛下道:“不知她递牌子做什么!莫非东宫待得闷了,想回宫不成?”
太平公主笑道:“别人不知,她们兄弟姐妹我还是知道的,都是极孝顺的孩子,四哥不好利索,她们断断不会要求回宫。母皇且召她进来不就知道了?”
寿昌郡主行礼过后这样对女皇陛下道:“如今父亲的伤势已经稳定,每一日都在好转中。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如今只是能在榻上起坐,还难以下来活动。原来父亲想等自己伤好后亲到王大人府上拜谢,看如今这情势是不能够了况且王大人为救父亲奋不顾身,伤势比父亲还要沉重,父亲每念及此,十分不安,日夜难寐,思想着要派孙女代他到王大人府上走一趟,以示感激及慰问是故特派孙女进宫请皇祖母允准。”
太平公主点头道:“上次儿称代母皇去看望四哥,四哥便对王大人的伤势十分挂怀。”
女皇陛下点头道:“你四个从小就是个待人亲切有情义的孩子。他的师傅及身边的侍读乃至从小伺候的宫人,他都是极好的。这一方面,你大哥与四哥是一个性子,你二哥与三哥骄傲些,又是另一个性子。”她想起自己故去的两个儿子,心中不免伤怀,半天没再说话,便忳在心里。
太平公主赶紧转移话题安慰道:“四哥从小仁义,母皇倒要成全他才好。”
女皇陛下这才打起精神道:“也是。只是寿昌一个人女孩子代表东宫,毕竟不那么方便。她去了王府,也只能去慰问一下后宅妇人,如何去看王大人?不若让大郎代表你四哥,寿昌代行王妃之职也罢。”
寿昌郡主连忙行礼道:“父亲原也有此考虑,只是大郎三郎身上有禁足令,非诏不得出宫,故而没敢擅专。”
太平公主见女皇陛下的眉头已经要皱起来,赶紧笑着打圆场:“你这孩子,你父亲是个死脑筋,你也不知变通!如今来请了旨,不就可以去了?被人救了一命,做老子的重病在床无法出门,做儿子的代老子登门致谢还不是应该的?”
寿昌郡主又道:“且大哥这些日子侍寝,身上有些不好,如今也躺倒在床。”
女皇陛下听她吞吞吐吐,有话不一次说完,顿觉气闷异常,几乎要发作起来。太平公主赶紧地又抢先说道:“哎呀,大郎身子一向弱,不比三郎健壮,只怕是旧疾发作了吧?你们这孩子也是,四哥是个闷声不响的脾气,大郎难道不是你们嫡亲的兄长?如何不早来告知,好让阿草去给你们诊诊!”
寿昌郡主叉手道:“御医已经开过药,大哥在按时煎服。”说完低垂了头不再言语。
太平公主想了想,想起我也是被关了几天,才刚刚被释放回来,也不便再说什么。顿了顿她抬头问女皇陛下:“母皇,那就拟两道诏书,一道让阿草去给大郎看看,一道让三郎和寿昌去王大人府上代表东宫去向王大人及家人致谢?”
女皇陛下道:“着人去百草园与东宫传给口谕罢了。”
于是奉旨第二日一大早去东宫为寿春王殿下和皇嗣殿下视诊。我到的时候,东宫里正在为临淄王殿下和寿昌郡主准备仪仗。皇嗣殿下为人收敛低调,别说他如今躺在家里久不出门,就是他受伤之前,出门时也少用全套的东宫仪仗,大多时候轻车简从。如今两位小殿下是代表皇嗣殿下驾临王大人府邸,又有女皇陛下口谕,皇嗣殿下又病着不能理事,东宫里上上下下,从主到仆,从君到臣,一致认为应该用两殿下的全套仪仗方能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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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妃言(下)
临淄王殿下道:“我和妹妹用的只是我们俩的仪仗,有何不可?我是皇祖母亲口封的堂堂郡王,你是皇祖母亲口封的郡主,封号并未被褫夺,如何不可?那外三路的阿猫阿狗都可以用,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用?况且这是君子去臣子府中致谢,如不正式一点,如何能体现天家的胸怀气度与皇恩浩荡?”
寿昌郡主小声道:“三哥,祸从口出!慎言!”
临淄王殿下微笑道:“妹子放心。你我天家儿孙,血统高贵,身份尊重,只要尽忠报效,谁能奈何我们?”
在当时长幼有序的年代里,临淄王是兄长,寿昌郡主也奈何不得他。
临行前我们刚好碰个正着,匆匆说了几句。
临淄王殿下笑道:“阿草,我怀疑兄长是故意装病,好等你来给他把脉。你一把脉,他那病便好了一半这一样本事,任哪个御医也比不上。”
我扭过脸,装作没听见,只跟寿昌郡主行礼:“此去殿下也许能见到王大人爱女双儿,请代为致意。”
临淄王见我不理他,又听我提到双儿,讪讪地走开。
我被内侍先引入皇嗣殿下的寝宫。因皇嗣殿下不喜见人,我也没多打扰,只远远地打坐,起身写了方子,便要离开。
那内侍拿了我的方子,追上已经走到廊下的我,深施一礼问道:“何大人,何大人,这牛乳,这牛乳要如何服用?与药一起煎吗?”
其实那个内侍从服饰上看品级比我高,居然对我施礼,想来一是因为对医生的敬重,二是皇嗣殿下真的治下颇严,东宫宫人谦卑谨慎,慎言慎行。
我于是回了大礼,说道:“不必。最好是用早膳的时候当水喝或者当粥喝。若能临睡前再饮一碗,更好。”
那内侍唯唯而退,颇为高兴。
我又去看望寿春王殿下。他似乎刚刚睡醒,宫人们正在往外撤早膳。殿下由着宫人们伺候完洗漱,又躺回榻上。听见宫人禀报我进去,他又由人搀扶起来,欲待迎接我。
我赶紧上前规规矩矩地施礼,待他说完“何大夫快请起”便抬头看他气色,笑着说:“殿下还能起来用膳,应该无大恙。”
大郎摇头道:“说来惭愧!我的身子一向不如三郎健壮。在五王府,他几次三番拖我起来一起练武,无奈我兴不在此,人又懒惫,遇事便生病。本来是来给父亲侍疾的,自己倒病倒,没得惹父亲忧心。”
我笑道:“还请殿下躺下闭目养神吧。”
寿春王也不是第一次被我视诊,自然知道我行医的规矩,也就按嘱躺下,调匀呼吸。我命侍女燃起安神香,我坐在屋中一角,闭目打坐。
仍旧起来写药方,再看大郎,令人惊异的是,他居然复又沉沉睡去。而我的药方上,也是安神的药居多。
我欲待跟人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跟谁说。想了想,临淄王虽然与寿昌郡主去了王大人府邸,淮阳郡主应该在东宫的,便想吩咐东宫管家求见郡主。
正当此时,宫人通传豆卢氏到了。我赶紧出了宫门跪接。豆卢氏疾走两步亲自上前扶起我,笑道:“何大夫不必多礼。本宫刚刚携淮阳去探视殿下,见殿下正要用膳,便留着淮阳在那边侍奉,趁着何大夫在,过来看看大郎。大郎身子如何?要不要紧?”说着她携着我的手走进寝殿对面的书房,令人将门关上,但是并未屏退宫人。
东宫自刘窦二妃失踪,内务便由豆卢氏打理。我总算找到可以做主之人,便缓缓地道来:“皇嗣殿下虽然伤势沉重,但是并无大妨,恢复只是时间问题寿春王殿下虽然看起来还好,但是下官所开的药物当中,以安神药为最多,且方才不过半个时辰的诊病中,殿下居然盹熟了,说明昨夜殿下忧思难寐,郁结于心。此症若不早日得治,只怕比皇嗣殿下更加堪忧。”
豆卢听说皇嗣殿下的病情先是一喜,再听寿春王殿下病情继而一忧,似乎千万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她满怀期待地问我:“何大夫,难道你就没有办法吗?本宫服了何大夫的药倒灵验得很,如今已经大安,难道大郎倒还不如本宫?”
我微笑:“娘娘的凤体好转,与下官的药安神也有关,但是关系不大,还是两位郡主在后宫对娘娘多有陪伴与开解,让娘娘心情好转,是以那病便好得快了。”顿了顿,我又问,“心病还须心药医。娘娘知道不知道殿下心里有什么事?”
豆卢氏寻思半天,长叹一声:“大郎投错了胎。他原是不该投胎为长子的。三郎倒是个长子的胚子,可是偏偏他们俩倒过来了。”接着她凑近我,在我耳边低语,“大约是他父亲病中说过要给他们兄弟姐妹议亲,这孩子便存了心事。何大夫,本宫也不当你是外人,今日替大郎将话跟你直说了吧若是东宫请陛下允准聘你为大郎的正妃,你可愿意?”
仿佛焦雷在头顶炸开。今次豆卢氏的问话,不是以前大郎自己的试探,也不是三郎的调侃取笑。大郎生母不在,豆卢氏是他的养母,同时主管东宫内闱,她是作为大郎的长辈,以他父母的身份来问我这话,这,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太令人震惊了。
虽然东宫一系一直被女皇陛下及武氏宗室打压,甚至于祭祖都被武氏兄弟替代做了亚献,但他们仍然是女皇陛下的嫡系儿孙,有着天下最高贵的血统,身份贵重!而我?我一个乡间跑出来的村姑,甚至还是个被人嫌弃的拖油瓶,身上背负着不可思议的邪污传说,如今不过是个宫廷里品级最低的女官,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身份去做郡王妃?
豆卢氏如此这般跟我郑重提出,想必是得到皇嗣殿下许可的!若是我点了头,或许女皇陛下真的准了,我便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以大郎的平和心态,这一辈子也算衣食无忧了。若是运气好些,也许还能享受荣华富贵!
毕竟废太子贤虽然活罪丢命,他的儿女女皇陛下一个没都没杀,好好地圈养着。而皇嗣殿下一向温顺,谨小慎微,结局应该比废太子好得多。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尚自可,摘绝抱蔓归。
我有个直觉,陛下仅剩的几个瓜藤必能得到保全。只是,这寿春郡王王妃的位子,是我可以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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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寒门(上)
我挨着豆卢氏的裙角缓缓地跪了下去。豆卢氏大惊,连忙弯腰扶我:“何大夫,这是怎么说?”
我坚定地跪在她脚下,恳切地说:“娘娘请听下官讲。下官出身乡野,原是一介村姑,幸得陛下赏识才进宫为女官,又蒙各位宗室及不弃,待下官不薄。尤其是东宫上上下下,对下官从未有轻视之心。只是寿春王殿下乃天潢贵胄,血统高贵,品性端方,下官的身份实在难以匹配。”
连侧妃豆卢氏都是朝廷重臣之女,我又给乡下跑来的女孩子,做郡王正妃?我拿什么底气做这个郡王妃?
豆卢氏低声道:“何大夫,你虽出身不高,但是面目姣好人品端正,如何配不起大郎?殿下与大郎都觉得你配得起,你便配得起!”
这个时代的很多朝廷重臣身上都或多或少流着游牧民族的血统。豆卢氏的家族亦然,所以她性子直爽,对我直来直去,打开窗户说亮话。她代表的是男方家长,我应了,大约东宫便上奏女皇陛下求恩典若我不应,他们便会另起炉灶,寻找更合适的人选。
我继续说道:“下官承殿下与娘娘不弃,深感荣幸。可是下官觉得,除了下官的身份与郡王殿下不配之外,个性也十分不合。郡王殿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精通乐理,善吹笛,心性十分内敛,若心中积事,会不与人说,闷闷不乐多日。殿下体弱多病,多是为此。不幸的是,下官的个性与郡王殿下极为相似。娘娘细想,若是下官做了郡王妃,当郡王殿下心情郁结需要人排解的时候,下官如何能为殿下排忧解难?殿下的性格,需要找一个出身大家,外柔内刚,性格开朗坚毅同时又善解人意的女子。”
我的肩膀太窄力量太弱,实在担不起皇家宗室的血雨腥风。
这一番话显然比那番“不配”之言更能打动豆卢氏。她寻思半晌,才低头握住我的手,感慨地说:“何大夫这番话真是金玉良言!何大夫的品格与气度也令人敬佩。你一片真心为大郎打算,做不成夫妻也是一个益友!莫说皇嗣殿下,便是本宫也感佩之极!”
我也投桃报李地说:“娘娘待几个郡王与郡主如亲生子般呵护,也令下官敬佩。”
豆卢氏睫间盈泪:“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东宫活在风口浪尖上,只有上下齐心方能得到保全。”话刚说完,又自悔失言,赶紧转移话题道,“大郎的病情,何大夫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么?”一边说,一边拉我起身。
我站起来,躬身行礼,笑一笑说:“一则是让殿下莫要多思多虑,二则还是要想法子让殿下多动动才好。不求能像临淄王殿下那样可以搏击御敌,每日早起打打五禽戏也能强身健体。或者就是不打拳脚,就是让宫人陪着殿下绕着东宫走一圈也强国在总在屋里吹笛子。”
“让宫人陪他绕东宫走一圈”豆卢氏以袖掩嘴,微笑道:“何大夫,你这主意是好!本宫立刻吩咐在他身边贴身侍奉之人,若大郎不走,本宫便责罚他们便是。”
寿春王殿下是再仁慈不过的一个君子。他自己可以躲懒,但是如果身边伺候的人因此受到刑罚,他必然于心不忍。
如此不想动也得动了。
直到我回宫,临淄王殿下与寿昌郡主也没回来。后来我便听说,那日郡王郡主们全套仪仗驾临王大人府上代表皇嗣殿下慰问王大人及王夫人,不仅仅让王大人府里上上下下无比激动,顿感荣光,也让整个神都都沸腾起来。东宫低调已久,皇嗣殿下在整个天朝的朝堂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了。他每每称病缺席早朝,整日待在东宫打理东宫的庭园,把东宫从各宫室到后花园,都修得别具一格,美奂美仑。
但是东宫之外,你问大家谁是女皇陛下的继承人,东宫主人长得什么样,在朝堂之上有什么建树,为百姓做过什么,十亭至少有八亭的人说不知道。
今天,整个神都从上到下,从朝臣到百姓都知道了原来帝国的继承人还是已故高宗皇帝的第四子。他被受惊的马摔伤了,他的儿女代替他去酬谢一个叫王仁皎的救命恩人。
皇嗣殿下仁义啊!他的几个儿女都孝顺啊!
王大人府上平日结交的都是差不多等级的武官,鲜有贵人来往。因为王大人救了皇嗣殿下,先是太平公主代表女皇陛下前来慰问感谢,再有郡主郡王代父慰问感谢,可谓荣耀加身,府里上上下下都被这巨大的幸福感淹没。双儿以前只在我家里见过惜福郡主,与临淄王的见面是偷偷摸摸的,可是如今她不仅正大光明地见到了这位英俊的郡王,还见到了他的亲妹妹寿昌郡主,一时间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据说寿昌郡主与双儿相见甚欢,颇谈得来。她对王夫人发出邀请:“过几日是我母妃的生日,因父亲在养伤,东宫也不打算大办,只是自己的宫里的人摆几桌酒吃吃长寿汤饼,一来不负母妃的操劳,而来也给父亲冲冲喜。王大人是父亲的救命恩人,届时还请夫人携双儿来东宫吃碗汤饼。”
谁不知道这些日子东宫闭门谢客?如今居然邀请她们母女去做客?还是给侧妃豆卢氏庆生!王夫人被这巨大的荣耀和幸福冲击得忘了反应,一时呆在那里!
寿昌郡主笑道:“若是夫人有什么不便,或者家里走不开,也是”
双儿暗中捅了捅呆若木鸡的王夫人。王夫人从梦幻中惊醒,连忙回答:“啊呀,郡主的盛情,让臣妾愧不敢当!蒙殿下不弃,臣妾那日必然携着双儿到东宫向娘娘叩贺芳辰!”
寿昌郡主又笑道:“原应连令郎一起请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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