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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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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一言一行都符合郡王妃的身份。
双儿这有限的童年生涯和少女生涯中,一直在寻求母亲的宠爱和认同。她惧怕母亲比惧怕任何人都甚。本来对于掏鸟窝心无芥蒂的她,看到母亲的脸色后吓得唯唯诺诺,连连推托,想办法逃脱自己夸下的海口。
元氏女本身聪敏,因为两家世交,与双儿交好有机会得以与寿春王殿下订亲。她们于闺阁中是好姐妹,以后也要做嫡亲的妯娌,自然感觉唇亡齿寒,责任重大。而且她确实觉得无论于王家还是元家后院,做这种事是小儿女情趣,但是在上阳宫女皇陛下赐膳这种这种场合脱鞋挽袖地爬树上房,确是有失体统。如果双儿愿意,她还要劝阻一番,如今双儿改变心意,不打算表演了,那么她就要相帮一下,出手相救。
今日她不帮双儿,明天被人踩的也许就是她。
“各位郡主县主姐姐们,今日双儿实在是身上不便。一则是她身上里里外外都穿着大衣裳,二则是身上换洗,不宜多动。若是以后有机会再与姐姐们玩耍,让她等身上清静了再备了玩耍的衣服跟姐妹们一起玩。”
西门雀听了,冷笑道:“与姐妹们一起玩?莫非元家姐妹在闺中时也与王家姑娘一起爬树不成?看着不像啊!”
她与武崇训偷情之前,也曾经向寿春王殿下暗送秋波,无奈寿春王殿下就是不接这个媚眼,只是一味地敷衍她。她在宫内抚养多年,就想嫁个宗室,至于是武氏宗室还是李氏宗室倒不要紧。可是这两家宗室居然无人愿意娶她,而这两个无名无姓没有家世的村姑对,在她眼里她们就是如我一般的村姑居然马上要风风光光成为有封号的郡王妃,心中焉能不醋不气?刚才不出手是因为她料定惜福郡主会出手,现在看看双儿有人相帮,她也忍不住要出手了。
元氏女不羞不恼,不急不缓地对着西门雀微微一笑,道:“家父与王伯父都是武职,家里都有些练武的地方。我与双儿都是女孩,虽然家里没有让我们习武,只是兄弟们练武的时候,我们也跟在后面比划两下,求个强身健体。我们这种人家,女孩们玩的东西也跟文职官员的家里不一样,打弹弓,上树,蹴鞠什么的,也会玩一玩。我身子没有双儿那么强健利落,不会爬树,我们俩若玩掏鸟窝的游戏,她便负责上树找鸟窝,我便负责在下面用柳枝编篮子,给蛋儿做新窝。”
寿昌郡主和荆山郡主是两位姑娘未来嫡亲的小姑,看得心里着急,本想出手相救的,又碍着与惜福郡主一向的情分,以及她与三哥藕断丝连的关系。现在西门雀一出手,还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再不出手可能不可收拾。但是要怎样才能既不伤着惜福郡主又能解救两位未来的嫂子,她们动足了脑筋。
荆山郡主上前一步笑着问:“元姐姐,为什么要给鸟蛋做新窝呢?”
元氏女笑道:“还是双儿的主意她调皮,想着攒几个蛋一起找个什么鸡呀鸭的孵一孵,说看看能不能孵出小鸟。于是去问她们家的厨娘。厨娘说一来这鸟蛋太怕鸡鸭觉得不像自己的蛋不给孵,二来家里也不养鸡鸭,到哪里去找鸡鸭呢?不如把鸟蛋放在篮子里,放在厨房的灶台后面,用灶台烧饭的热度看看能不能孵出鸟来。于是我们就编了篮子攒了些鸟蛋放在厨房的灶台上,每天过去看看有没有孵出小鸟。”
这样的生活这些养在深宫的贵女们听都没听说过,一时间兴奋异常,都忘了嘲笑双儿的“粗鄙”,反而瞪大了眼睛。长信郡主一向胆小怕事,此时居然忍不住率先问:“孵出来没有?孵出来没有?”
年纪小的淮阳郡主也天真地附和:“对呀,元家姐姐,王家姐姐,到底有没有孵出小鸟?”
看着大家都围着自己问东问西,双儿兴奋得鼻尖冒汗,连忙点头:“孵出来了,孵出来了!”
双儿不认真,学业上没什么成就,肚中的词汇语句也不多,只会说些简单的东西。真要把孵小鸟的过程说得绘声绘色的,当然还是元氏女。她笑着说:“别提了,就为了要看孵小鸟,她愣是不放我回家,留我在她房中住了些日子。那几天我们天天往厨房跑。终有一天,看见一个鸟蛋顶上被啄了个洞。”
元氏女绘声绘色地把那几只小鸟怎样破壳而出,出来时浑身湿漉漉的,还张着小嘴向天。厨娘说小鸟在讨食。于是双儿赶紧学做老鸟,飞奔去后院到处捉虫子回来喂鸟。
“要说也亏得双儿不怕虫子,捉了许多虫子回来,否则孵出来的小鸟也被我们饿死了。”元氏女以袖掩嘴,轻轻地笑着,又补充一句,“你们可别得罪双儿哟。她呀,谁惹她生气,她就捉了虫子放在谁的枕头下面吓唬谁。小时候我可是没少被她捉弄呢。”
众贵女听得目瞪口呆,纷纷用异样的眼神,或崇拜,或惧怕,或鄙夷的目光看向双儿。双儿瞬间觉得自己变成女英雄。
忽然间,西门雀把头转向我问道:“阿草,你倒是正儿八经自乡间长大,可敢捉虫子?”
写到这里,蜜瓜感慨:任何时代,女人都要有文化啊!文化能够开启民智,救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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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捷思(上)
即使赐膳中间元氏女出手相救,还是改变不了双儿被迫以洛水为题赋诗的命运。一时间的新鲜热闹并没有让惜福郡主忘了这一码事。众女孩谈了半天小鸟和虫子之后被豆卢氏让宫人们请入席用膳,用膳期间再接着谈虫子。眼见膳食用到一半,惜福郡主对着宫人自己的侍从施了个眼色,那侍女便下去,过一会同着上阳宫的宫人抬着几案,布好笔墨。
惜福郡主起身走到元氏女和双儿跟前,一团亲热地左手拉着一个,右手拉着另一个,笑道:“方才我命人将我们姐妹那日所赋之洛水辞取了来。我们姐妹虽然不才,却是敝帚自珍的,两位姑娘莫要取笑。久闻元姑娘才名,总算今日有机会抛砖引玉,让愚姐妹有幸一睹姑娘文采。王姑娘与元姑娘为手帕交,想来也是不差的!请两位姑娘不吝赐教!”
原先惜福郡主是用名字称呼双儿的,今日一口一个“王姑娘”,令双儿不胜诧异,瞪圆了眼睛说道:“郡主姐姐今日怎地这样生分了?再说我与元姐姐虽然交好,却性情大异。她会绣花,我不会,我喜欢捉鸟,她却只能看我捉鸟她作诗做得好,而我什么湿啊干的,都不懂得,只会哼哼曲子罢了。郡主姐姐就不要难为我了!”
双儿一团亲密的态度,倒让惜福郡主有些不知所措。西门雀看戏就怕不热闹,走过来添油加醋地起哄道:“这怎么成呢?那一日是好是歹,每个姑娘都做了一首,连春儿与阿草都不例外。更可贵的是春儿,她不过才启蒙,做的那四句也不过是打油诗罢了,可毕竟勇气可嘉,是不是?你们两个马上要嫁给郡王,成为郡王妃,虽然婚后各自开府,可也是宗室女眷。但凡是宗室女眷,都要作诗的。你们不作,是不像嫁入宗室吗?”
西门雀自长信郡主进宫,一向刻意与之亲厚。她不称呼她的封号只叫她小名以示交情也就罢了,居然对着我叫“阿草”,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元氏女和双儿将信将疑,拿起那本誊抄的诗本一起翻阅。看到长信郡主的打油诗,元氏女抿着嘴没什么表情,双儿却忍不住笑了。
她应该不是嘲笑,而是为找到同类高兴。可是她这个动作很容易让人误会她是在嘲笑春儿。许多人在想,你既然嘲笑长信,想必作的诗要比长信好吧。
惜福郡主笑道:“王姑娘已经胸有成竹了呢。来人,上香!以一炷香为界!”
双儿连忙摆手,想说什么,惜福郡主早扭身走了。西门雀掩嘴笑道:“王姑娘难道怯了不成?”
宫人们已经燃上香。
王夫人脸色阴沉地看着这边。豆卢氏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小孩子们玩玩,亲家母莫要认真。”
说着她起身走到这边,对着元氏女和双儿笑道:“玩玩罢了。女人的本分还是相夫教子,管理内闱。”
之后,她又装作不经意地走到惜福郡主身边,低声笑道:“阿福,前些日子听说太妃病了,如今可大好了?你看,东宫这阵子乱哄哄的,病的病,伤的伤,再忙着这些小儿女的事,也只派了个属官去问候了一声,没亲自去探病,实在失礼。”
她的一番说辞,听起来好像完全不知道临淄王殿下和惜福郡主的这一番私自定情之事。可是惜福郡主却辗转听说,也从临淄王殿下嘴里亲耳听他说他对着父母抗争无果之事,心里无论是对皇嗣殿下还是对主持东宫内务的豆卢氏都充满了怨恨。她忍了又忍,才把她心中的厌恨强忍下去,笑着回答:“多谢娘娘记挂。原也不是什么大病,有阿草妙手回春,自然好了。”
豆卢氏笑道:“听说你为了侍疾,都累得病倒了。我总对人说,阿福你是个最有孝心的,定是你的孝心感天动地,所以太妃的病才好得这么快。你看看你,比上次给我过生日之时,又消瘦了以后还是要多保重!”
惜福郡主心中越发厌烦,面上却还微笑着:“让娘娘担心了。”
豆卢氏道:“元家姑娘和王家姑娘不久便要与大郎三郎成亲了。他们成亲之后,便要单独出去开府。五王府里只剩几个未成年的小皇孙,陛下着实不放心,还是要让他们回东宫由殿下与我亲自抚养。这两位姑娘虽然出自民间,却是有些福分的。只是对于宫里的规矩不甚知晓。好歹你与她们年纪相仿,也算姑嫂,以后还要多多照拂她们!”
惜福郡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不自然,皮笑肉不笑地说:“那自然。若是没有些福气,怎么能嫁给两位郡王殿下,成秦晋之好?”
豆卢氏笑道:“她们俩的福气再好也好不过阿福你呀。你看你这么能干,又有小心,又有才情,容貌无双,又有家室封号,将来还不知哪个有福的家伙能把你尚回家呢!”
我分明看见惜福郡主的脸上写着“我只要嫁三郎”“我只要嫁三郎”,连这点愿望都实现不了,算什么有福气?
我感觉惜福郡主在豆卢氏身边过得甚是艰难,可是我身份地位低微,实在是帮不了她也救不了她。正思虑间,只听那边杨玉芝惊讶地呼出一声:“好快的才思!这就成了?”
只见案上的香才烧了三分之一,元氏女已经一挥而就将诗写了出来。荆山郡主迫不及待地过去,拿起那纸便念了出来:“秋阳日暖波光滟,舟楫缓缓忙中行。谁云天下苍生苦,圣主盛世天下平。”
这一首诗,姑且不论她文采如何,但是就其立意而言,又赞了风景,又歌颂了女皇陛下是开创盛世的明君。可以想见今日宫膳过后,这首诗立刻会传到女皇陛下的长生院,女皇陛下必定会龙颜大悦,心中欢喜。
所有的人都意外地看着元氏女,豆卢氏远远地看着,还以为她闯了什么大祸,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她急忙赶过去,就着荆山郡主的手读完那首诗,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门亲算是寻对了。”她一边舒出一口气,心中想着。她此时认定,元氏女比我更适合做寿春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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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捷思(下)
东宫需要的女人,不是什么野心勃勃的女人,也不是什么愤世嫉俗的女人,而是聪明但不会被聪明误,温柔但不是温吞水的女人。而元氏女符合所有的要求。更重要的是,她出身大族但不是高门贵女。
这样的女人,让东宫及他们羽翼下的孩子们都处于安全的境地。
上阳宫的热度,从双儿的鸟和虫子,转移到未来寿春郡王妃的文采风流。方城县主笑道:“元妹妹的文采,果然名不虚传,总是愚姐妹所不及。”
元氏女谦让道:“县主过奖了。”
对于宗室的联姻现状,她感到无比的困惑。但是无论如何,在搞清楚方向前,与每一个人都保持友好关系的情况下与双儿抱团,是她目前给自己定的基本调子。
惜福郡主道:“元姑娘的才思敏捷,令人心生敬意,王姑娘,你好了么?”眼看一炷香要燃尽,她终究还是不放过她。
双儿咬咬牙道:“有了!”
元氏女微笑:“那么妹妹说,我来写吧。”她知道双儿的字似狗爬,不堪入目,故此说。
双儿道:“秋日游上阳宫赋洛水。”
此语一出,倒令众人惊讶从题目来看,双儿真不像她说的那般粗鄙。莫非她所说的不会写诗只是自谦而已?
正疑惑间,只听双儿接着说道:“洛水向东流,流到南市头。岸上有人走,江上有行舟。”
她说第一句的时候,大家屏气无声地听着,她说第二句的时候,便有人开始以扇遮口笑了等她一口气将最后两句说了,都轰的一声,大笑起来。
她还真的作了首打油诗。
西门雀笑得最夸张。她伏在案几上直叫唉哟唉哟肚子疼。双儿瞪大眼睛问她:“怎么好笑了?我常去南市那边的码头,说的都是我看到的呀!”
杨玉芝眼泪都笑出来了:“王姑娘真的率直。”
寿昌郡主还没想好如何圆过去,倒是方城县主微笑着大声说:“你们还别说,双儿姑娘这首赋洛水倒有些乐府的味道。我虽然每日在闺阁,有时候父亲在家宴客,歌舞伎所唱的那些歌子,可不就是这样的味道么?。要说这些诗啊歌的,不都是给人唱的么?唱得好听便好,为什么非要写得艰深难懂才是有才?”
要知道乐府就是当年的民间小调,也是在后世才被肯定有艺术价值,而在当时的年代,如同**十年代的流行歌曲一般,是不能登上大雅之堂的。方城郡主不管是得了公主吩咐,要她照拂两位姑娘也好,还是她看在未婚夫情分上自觉维护她们也好,她这话并不具有什么太大的说服力。淮阳郡主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在旁边不住地点头。
惜福郡主似笑非笑地说:“照你这么说,元姑娘的诗便有些晦涩,倒不如王姑娘的简单明了了。”
方城县主并不了解惜福郡主与临淄王殿下之间的恩怨纠葛,倒诧异了:“妹妹今日这是怎么了?元姑娘的诗虽然比王姑娘的多些修饰,用词更讲究些,但是并没有晦涩难懂。妹妹便是随便叫一个宫人过来说与他们听,他们也能听懂。”
西门雀两边煽风点火:“莫说宫人,便是街头的叫花子,你念与他们听,他们也能听懂。”
惜福郡主对于她这种行为十分恼火,反驳一句:“那元姑娘与王姑娘的诗有何区别?”
西门雀以扇子掩住嘴,笑道:“元姑娘的诗,念给叫花子听,叫花子也能听得懂王姑娘的诗,便是让叫花子作,也能作出一两首。”
难得西门雀这样幽默,可是这头一次的幽默便是用来刻薄别人。也是场面失去了控制,顿时周边的人,无论主子奴婢,都掩着嘴笑了。主子们笑得前仰后合,奴婢们拼命忍着,头上的珠钗微微颤动。
也有几个人未笑。豆卢氏对着东宫的两个女孩使了个眼色。荆山郡主板着脸道:“我觉得双儿姐姐的诗做得蛮好,不如把她们两个的诗抄录出来,明日让上官大人点评一下,也让哥哥们拿去点评吧。”
寿昌郡主也赶紧出来打圆场:“今日本是皇祖母赐膳两位新人,领皇恩是主要的,作诗作歌的无非是凑个热闹罢,有什么要紧?玛瑙珊瑚,原本也没有谁高谁低,凭各人喜欢罢了。你若喜欢呢,就觉得它好,你若不细化呢,便觉得不好。好了好了,大家把最后一杯酒喝了,谢恩吧!”
于是一场新人见面会便算结束了。豆卢氏带着两位诰命夫人及两位姑娘,携同寿昌及荆山郡主,由宫中众女相送回了东宫,再由东宫回府。早有长生院的宫人来传旨令她们膳后不必过去谢恩。
在相送的时候,惜福郡主便握着我的手说:“阿草,慢些走。等我。”
我便觉得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声音也有些异样。她口中的酒气让我觉得她喝醉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喝了这么多酒,以至于可以这样微醉。
送走豆卢氏一行,我便对着宫人说:“郡主要更衣。”拖着她避开宫中的众人,由宫人引领着进了一间闲阁之中,又命人去取热水热茶。我扶着她在各中的长凳坐下,她力有不支,把头靠在我肩上。
我屏退侍女,叹口气对她说:“郡主何苦?双儿原本不知你与临淄王殿下的事,你屡次三番为难她,只怕她也要有所感觉了。”
惜福郡主冷笑道:“我便是要她有感觉!凭什么我们好端端的两个人被她拆散?凭什么我两个人痛哭不堪,而她一个人要什么得什么,春风得意?要苦三个人一起苦!”
我摇头:“郡主,你也知道,不是双儿还会是别人。你看看,寿春王殿下那边,没了我还不是选了元氏女?”
“我不管!现在不是别人,就是她!若是个比我强的人嫁了三郎,我也就罢了。可是她个双儿是什么东西?她爹才几品几级?不过因为救了表叔一命,让她个粗野丫头飞上枝头变凤凰?好歹元氏也算是自身硬朗,才貌双全,可她双儿有什么?凭什么是她取我而代之?一想到不久我便要叫这么个粗鄙的女人做表嫂,我心里便像刀割一样难受。”
瞬间我的肩头被一股热流淹湿。我感觉惜福郡主的眼泪如温泉般汹涌而出。我抱着我,嘴巴咬着我肩头的衣服,压抑的呜咽在我耳边低鸣着。
她的痛,我能体会。在我拒绝阿忠后,我也这般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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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疑思(上)
是的,那种痛我理解。
爱过,并且拥有过爱,再失去的时候那种疼痛锥心刻骨。拒绝寿春王殿下,我只是淡淡的惆怅,可是失去阿忠,我得到的是痛。虽然每日我如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该的时候,该种药的时候种药,该视诊的时候视诊,脸上无波。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多少个不眠之夜,我被思念折磨得辗转反侧。
忍痛不过,我才决定放弃自己的倔强,当阿忠试探着要跟我和好的时候,我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果然,阴霾刹那间消散,阳光重新照耀心田,我曾经阴湿黑暗的心灵又被细细碎碎的喜悦占据,生命变得如此美好。
惜福郡主的内心也正在被阴霾所占据。这样的黑暗让她变成了跟西门雀一样尖酸刻薄的人。当然,她的尖酸刻薄只针对双儿。
那日上阳宫赐膳之后,两位未来孙媳妇写的诗立刻被传到长生院。女皇陛下看到元氏女的诗果然龙颜大悦,夸她有辅佐夫君安家抚内之才看了双儿的打油诗后哈哈大笑,对太平公主道:“说不定这王家姑娘还真对三郎的性子。”
太平公主在旁边说尽好话:“小哥哥是个细致慈祥的父亲,为儿女也算尽心竭力豆卢氏德貌双全,虽然自己没生儿女,对待几个孩子都视如己出。”
女皇陛下本来高兴,又有张氏兄弟看公主脸色在旁边凑趣,广袖一挥,赏赐了很多东西,命人专程送到两位姑娘的娘家。
惜福郡主痛苦得脸色都扭曲了:“这是陛下晓得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怕她们的嫁妆不好看,给她们添妆呢。皇姑祖母真是体贴啊!”
这个行为别说在后宫被议论纷纷,就是在前朝,在神都的官宦之家,都议论着说,陛下这是不想易储,天下终将会从武氏的手里还到李家的手里。
“毕竟血浓于水啊!侄子怎能亲过儿子?”大家纷纷如是说。这里面最失落的,莫过于魏王武承嗣了。
不久我去王大人府上给王大人视诊。王大人已经大好,不仅可以下床走动,还能缓慢地练练拳脚。他身体底子好,又肯遵医嘱,性子又豪爽乐观,好得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他卧床很长时间,乍一动作,身体协调能力差,失去平衡,又摔了一跤,将尾椎骨摔得疼痛无比。我又给他开了药,笑着叮嘱:“下官知道王大人功夫在身,可毕竟是久伤初愈,还是不该这般心急。”
王大人急得捶床:“我们这样的粗人,劳碌惯了,整日躺在床上没的憋闷。谁知越着急越出事,摔了这么一跤,丢人也罢了,不会误了我闺女与临淄王殿下的亲事吧?
我微笑:“病来如山倒,并去如抽丝。大人还是莫要心急。俗话说的好,欲速则不达。若是大人再无意外,定是误不了双儿姑娘的大婚的。”
王大人对着我点头:“何大夫说的是。某再也不敢乱动了!”
我抿嘴一笑,告辞后随着侍女走出,早有一个小环立于门外,对我说道:“何大夫,我家姑娘今早偶感风寒,还请何大夫顺便给我们姑娘看看,开幅药吧!”
真是好奇怪,家里有个夫君跌伤躺着,女儿风寒病了,朝廷派的女医来看病,居然主母露了一面便离开了,管家娘子也消失无踪,只得一个小环来带我去后院。
那小丫鬟一边走一边解释:“我们夫人与管家娘子在商议姑娘嫁妆的事。我们夫人都愁死了。还好前几日宫里有赏赐下来。我们姑娘还跟夫人说,都是陛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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