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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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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也没有什么开销大的嗜好,顶多不时约几个好友去酒肆喝上一盅。但是帝都洛阳因地势关系,城区面积并不大,承担着整个帝国庞大的宗族贵族的宅院,以及国家机器的各个衙门的公署、官僚及官僚们的家人,另加稠密的商业人口,因而土地紧张,地价节节攀升,要买一处体面的住宅并不容易。他与程思德等差不多的同级官员都住在这附近的街坊,也都是两进的院子。一进是前院,有照壁、门房、马廊,甚至仆人房也在一侧后进是正院,有客厅及主人的几间卧房。临着大街的,头进是楼,一般用来开店。阿忠喜静,不善经营,他住在巷子里面,家里只留一个老苍头替他看门,管理一般打扫及喂马。
他的父母在他刚置了房子的时候住过半年,十分憋屈,觉得洛阳再好不如自己老家好,出了门就是广阔田野,平日种田,闲时乡里乡亲可以闲话家常,又加上阿忠自幼离家,什么事都是自己打理得井井有条,也用不着他们做事,两老万般无聊,便回了家乡。
唯一使阿忠烦恼的事就是他们时不时地让村上先生写书一封,催他成亲。又时不时地要他请假回家相亲。阿忠每每以“陛下将赐婚”推脱。
那日阿丑知道我要去看她,特地跑到头进院子一边在厨房煮饭,一边留神听门口动静。一听到马蹄得得,她便飞跑着冲出来与我相见。
这许多年来她的性子一点没变,还像未出嫁前那样肆无忌惮。她在婆家过得舒心不舒心,由此可见。
我们拥抱许久,她才推开我细细端详,说道:“阿草个子高了,人也胖了白了,变成漂亮的大姑娘了!”语气装得老气横秋,好像比我大好几岁的亲姐一般。
阿丑不拿自己当外人,好像这家不是阿忠的家,倒是她自己的家,拖着我的手便往里走,还没到月亮门,便对着内院喊道:“阿方阿纯,二哥,阿草来啦!”
阿忠先是微微笑着看着我们亲热,再跟着进门,倒好似我们的家人与跟班。
三个男人齐齐从不同的地方出来周至方自马廊跑出来,他正在替阿忠修理马廊坏掉的马具周至纯与阿田自厢房出来,看起来他们在整理带来的书籍。
阿田哥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人。他穿着人穿的长袍,皮肤白皙,气质文雅,完全看不出曾经是个乡间少年。若不是他与阿丑在一起,走在街上,我与他擦肩而过,已经不会认出他来。
周志方还是老样子,不过是脸色看起来更成熟一些,更沉稳一些周至纯,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也长大了一圈,脸上依稀仿佛,还是当年的神情。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看得我侧转头去,笑道:“大家都站在院子里干什么?进去坐吧!”
进了客厅坐定,阿丑反客为主,熟门熟路地煮汤上茶,笑着说:“武大人这里万事俱备,只欠一个女主人。不过,若得女主人,恐怕会嫌我们烦扰,我们倒不好上门打扰了!”
周至方责怪道:“我说去住客店,你非要来打扰武大人,真是”
阿忠连忙摆手道:“不打扰不打扰。我在宫里的时候多,在家里时候少,你们一来,让我这里多了人气不说,坏桌子烂凳子还都被你们修好了,在下感激不尽!”
阿丑浑若不闻。她坐在我的身边,摸着我的衣服和首饰,不住地赞叹:“到底是洛京,到底是宫里,这物件就是跟咱们那小地方不一样。阿草,这些东西在市上可能买到?若能带回巴州,给那些闺中好友或者大户人家的小姐太太看见必定有人要的。”
我掩嘴笑道:“怪不得你婆婆喜欢你!你一出门,满眼都是生意经。大约没有什么东西不能拿来给你卖钱的!”
阿田哼一声道:“她越来越俗气。”
周至纯道:“大嫂持家有方,家母赞不绝口。”
阿丑听了阿田哥的话,不以为然地嗤之以鼻,还击道:“阿哥,你今日能舒舒服服地上京考太学,都是因为妹妹我越变越俗好不好?”听了小叔子的话,又点头晃脑地说,“你看人家阿纯就知道好歹!”
一句话说得众人皆笑。
原来自阿丑嫁入周家,阿田便到镇上与周至纯一起。后来张大娘变卖房产搬到巴州,便为这两个姻兄弟在巴州找了最好的学馆。最终得到巴州学官的赏识,被推荐到京中考太学。张大娘与周大娘坐在一起一合计,觉得不如让阿丑两口子护送这两兄弟一起进京,一来一路上照顾照顾这五谷不分俗事不懂的两个书生,二来让阿丑摸摸洛京的路数,看看能否把周家的油漆直接贩到洛京来卖,省了中间商的盘剥,倒能赚得更多。
“昨日我到南市去看了一下,我倒觉得不光油漆能拿来洛京来卖,就是我们那里产的大米草药,都可以拿到洛京来卖。更兼我们还可以收这边的精巧玩意儿,比如首饰香粉,也可以贩到巴州码头,从巴州码头卖到巴蜀各地,这中间的利润必定极大。”阿丑一边嚼着点心,一边滔滔不绝地把昨日逛南市的所见所得说给我们听。
“这次我们也是暂时在武大人家里落落脚。我打算在南市找店面,到时候全家都搬过去。等到太学春闱一开,阿纯与阿田哥若考中就去太学,若考不中,就在京中就馆,好生复习,等秋闱开馆再考。”阿丑解释道。
我一听立刻喜出望外:“阿丑,这么说你也要常住洛京了?”阿丑常住洛京,对我这个孤儿来说意义重大。从此以后,我在京城也有“亲戚”了。阿丑将扮演我娘家姐姐的角色。我不再孤苦,不再孤单。
阿丑脸上流光溢彩,点了点头。
我立刻与她紧紧拥抱。
阿忠温和地注视着我们,像是看他两个宠爱的妹妹对着他送给的玩具又笑又跳。他等我们都平静下来才说:“我这里平日也没什么人,你们愿意住到几时就住到几时。若是急着开张,老程颇认识几个可靠的经纪。他今日当值,明日下值让他带着你们去找经纪,早日找了房子下定也好。我自己不做生意,不知道内情。但是听老程说南市的房子颇为紧俏,若有出空的要赶紧下定,否则很快就会被人抢走。”
他口中的老程就是程思德。女皇陛下的侍卫,大多出自贵族子弟。程思德与阿忠同样出身平民,三教九流认识的人不少。女皇陛下要私下了解民情,阿忠与程思德是她的主要途径之一。
这也是她当年从民间选拔侍卫的原因之一。
转眼中午即至。阿丑提议说,厨房离后院颇远,等到煮好的菜拿到后面,又繁琐菜又容易凉。前面厨房颇为宽敞,又有桌凳,她早就清理出来,不如我们去那里,她一边煮菜,我们一边吃,又热乎又热闹。
我们几个移到厨房。我们先喝酒,阿丑一会儿陪我们喝,一会儿在灶上忙碌。她煮的饭菜虽然味道平常,但是胜在手脚麻利,有条不紊。
阿忠看她一会儿,笑道:“周大嫂在洛阳立脚绝无问题。”
阿丑豪迈,斟一杯酒与阿忠碰碰,一饮而尽:“大人慧眼识珠。借大人吉言。”
阿田哥嘲讽道:“说你胖你就喘,脸皮真厚!”
阿丑顶撞他道:“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吃了一会儿,外面有人找阿忠,阿忠先自出去应酬。周至纯看看我,对我举起酒杯道:“自鸡鸣寺一别,惦记得很,听说姑娘很是吃了一些苦。至纯一介书生,出不了什么力,惭愧得很。”他的脸红了一红。
那次回巴州葬母,阿丑断断续续地跟我提过周至纯听说我出事,曾经十分惊讶与懊丧。他甚至想见我一面,只是找不到我的音讯。因那时我藏在鸡鸣寺,张大娘谁都没有告诉。他们找不到我的音讯。
他们以为我死了。
我相信他倒不是事后诸葛亮。不为别的,因为他眼里的真诚。
我笑一笑,淡淡地说:“都过去了。”
阿丑赶紧说:“晦气的事不要提了。阿草现在可好了。她是宫里的供奉,是女医,专为皇上开药呢。以后我们也要沾她的光了!”
阿田哥的脸上居然有一丝丝的期盼。不知道他期盼什么。我在宫里,学官也好外官也好,并无往来。
周至纯轻笑道:“有时我在想,我们读这些策论可有没有用?你看阿草,因为通医理,小小年纪便为女官,七品供奉我们要层层考试才能进太学,太学学出进国子监,国子监出来参加科举才能选官,倒不如学律学算学,一技之长,协助朝廷制定律法,或者计算库房,也算是以一技之长,做些实事。”
那时朝廷的六部,主政大臣为策论出身,具体做实事的是算学律学出身,用今天的话讲,是“技术官员”。技术官员升到主政大臣的少,一般一辈子就做技术职务。
所以技术官员一般出身庶族,主政大臣出身士族贵族为多。虽然女皇当政以后已经从庶族提拔不少官员,但是士族贵族力量依然十分强大。当一部分庶族变成士族之后,他们比士族更加卖力地维护士族的地位,对于自己奋斗成士族欣慰不已,不想改变特权。
周至纯与阿田哥读策论,显然是想走出仕一路。这一条路对他们这样出身的孩子,是一条艰辛之路。这条路能走多长,能走多久,真不一定。很多人不仅仅靠才能,还要靠人脉的积累,机缘的巧合。在过去的那些岁月,我受恩于张大娘一家,无以为报。是不是到了今日,该是我报答的日子了?我不朋不党,独善其身,是不是以后的日子,也要积极结交人脉,为他们这对姻兄弟铺桥搭路了呢?
洛京生活程度之高,出乎这几个巴州乡人的意料。老程介绍的经纪带着他们看几个出让的铺子,盘算一下,所带的积蓄竟然不够。阿丑一开始没好意思开口,等到几个铺子被别人抢了先,有一日我问起程思德,他才说道:“阿丑虽然没明说,但我看着她是钱不够顶铺子的。”
我问计于悠兰,悠兰道:“姑娘真要帮她,不如把上次皇上赏的前巴州刺史夫人给的飞票钱取出一部分借她。反正那些钱放着也是放着,又没利息。只是铺子顶下,立刻要有货卖。不如让阿丑姑娘先运了货过来,我们再慢慢寻铺子。过了三月三,春闱要开了,他们两兄弟若都考进,会住进太学。他们夫妇就先住在阿忠家,阿忠家里多了浆洗打扫之人,也算是互利互惠吧。”
我又找阿忠,托他把话带到。阿忠道:“我说怎么看一个铺子不满意,看一个铺子又不满意,原来是钱不够。他们早说呀,我可以借给他们!”
他也算是傻到家了。我微笑。
阿忠看笑,忍不住挠头,又问我:“阿草,是不是若阿丑不住我家,你便不会来找我了?”
我抬眼看他,不语。他送我的那套衣服放在我寝殿的台案上,我竟不知怎样才能还给他,毕竟他是看我的面子才收留阿丑一家住在家里的。
阿忠又笑:“那我求他们找不到房子,就住在我家吧!”
我低下头,脸皮一点一点从眼眶之下红到腮边。
………………………………
111 寻铺
宫内很多有权位的宦官或者女官在宫外置有外宅,不仅仅为了退休出宫后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也为了休沐的时候能够躲开宫内的烦杂,躲入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放松一下,体会当家作主的感觉。而休沐对我来说不过是不再上学,找我开药的宫人,反而会在休沐的时候上午过来。这便是没有去处的宫人的烦恼。
阿丑上京,我的休沐便有了去处。头一天下午我便让悠兰去掖庭令那里告假,领了出入宫的宫牌。我属于命官,可以出入宫廷而悠兰春雨是宫人,她们除非奉诏,不能随我出入。
那日阿忠当值,程思德下了值,在宫门外早早地雇好车,先载我去阿忠家接阿丑和周至方,再到南市找经纪看铺子。
阿丑已经捎信回家让周大娘和张大娘往这边发货,我跟她商量妥当,遇到价钱合理看得顺眼的铺面只管顶下来,钱不够我填上。
阿丑感动地说:“阿草,你真是我的好姐妹!这样吧,你是要利钱还是入股?如果要利钱,我给你一分利,一年结清若是要入股,钱搁在我这儿,年底结余了我和阿方的工钱,伙计的工钱,剩下的我六你四。”
谈起生意,她条理清晰,口齿伶俐,怪不得她婆婆爱她,阿方敬她。她可以当家作主,亦不必跟阿方商量。
我笑道:“我哪里懂得?你什么时候方便,把本钱还我即可,我不要你利息。我小时候在你家吃了无数顿饭,张大娘也没跟我算利息。”
阿丑白我一眼:“难道我没在你家吃?”
显然阿丑是天天来逛南市的,对于南市的货物分布,店铺字号非常熟悉。经纪带我们进入靠近码头的一家院落,也是两进,前院为楼,下层为铺面,上层堆货物,并兼有一排平房可做库房后院住家,三间正房两侧各两间厢房不但住得了阿丑夫妻俩,就是周至纯阿田哥回来都住得下。
经纪介绍:“这房屋虽然贵些,但是市口好,紧靠码头,上下货方便,适合做大宗货品批发。前面客商乃是做粮食贩运的,因为赚够了钱,家中父母年老需要养赡,在家乡买了大片地土,筑了庄园,回家享福去了。我听得你们是做油漆生意的,那货又大又重,若铺子买在别处,进出多有不便,下了货还要雇车驮运。不若设在这里,那桶子滚一滚就可以滚进库房,若有人批到外地,就地就可上船。”
他说了一个价钱,比外面的铺子贵了一半。
阿丑里里外外地查看,纷纷地指出这里油漆脱落了,那里瓦片老旧了,下雨肯定漏雨等等。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是十分喜欢这个铺面的,挑那么多毛病,是想杀价。
果然,她最后说道:“经纪,我也是爽气人。你这房子位置虽好,但是前任房主并不爱惜,多有破漏。放在我手里,还要修葺。他若肯便宜一些,我把他库房里剩下的那些货也顶了,免得他归心似箭又要盘亘多日。他若肯呢,我们这就写了文书,我付了钱款,钱货两清,并不拖欠,如何?”
很多人做生意需要周转,一般不能把房款全部结清,要留一部分半年后再付。阿丑一次结清房款,对卖家来说,也是一个诱惑。
乍暖还寒天气,经纪居然也满头大汗。他拿出手巾擦汗,为难地说:“哎哟哟,这房主卖的是死价,不肯让价呀。若肯让价,早成交啦,还等到今日?”
阿丑笑问:“敢问老哥,这房子腾出来,这房主一家住在哪里?”
经纪说:“一家老小早就走了,老板衣不会洗,饭不会煮,住到客店去了。”
阿丑拍手笑道:“这不是嘛!他住店,洗衣吃饭哪样不要钱?多一日便是多一天的费用,他何苦为这点芝麻小钱费更多的钱?早日卖掉早日回乡岂不好?”
程思德在旁听了,十分不耐,摸出一串钱拍在经纪手里,说道:“老哥,你这主顾十分计较不会算账。你且动动脑筋,替他算算清楚,岂不是皆大欢喜?你费费心,我们这位小娘子爽气得很,到时候另有酬谢!”
经纪摸着锃亮的铜钱,眉开眼笑地说:“好说,好说。我去说说看。说成说不成我不敢保证!那人是十分计较的人,否则这么好的市口也不会拖到今天还没卖掉。”
程思德道:“我们先去别处看看。说成说不成,等下你在聚仙楼找我们罢。”
经纪颠颠地去了。
我不解地说:“阿丑,若是房子合适,又何必跟他计较那一分一厘?”
阿丑摇头笑道:“你在宫里吃穿都不要钱,哪知道做生意是本钱越低越好,利钱越高越好?”
我掩嘴取笑她:“无奸不商?”
她反嘲我:“你以为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程思德插嘴说:“这街上还有不找经纪,房东放租的房子,不如我们也找找看。若有合适的,先赁上一间铺子做起来也未尝不可。”
阿丑点头说:“程大人说得是。我们且先逛逛。”
这一逛,不仅仅是找铺面,更是逛各种新奇物件。凡是看见什么没见过的,阿丑必然拿起来端详一番,自言自语道:“这个在巴州必然好卖那个在巴州恐怕没人要。”
我与阿方相视一笑。他的眼里是耐心、宽容和宠爱,我的心中是羡慕。阿丑在闺中有父母兄长的呵护,出嫁有宽厚的老公爱护,虽然没有公主王妃的奢华富贵,却活得有滋有味,自由自在。她这一生,都不必仰人鼻息。
不能不说张大娘眼光好,给她找了门好亲事。
教我如何不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在一家绸缎铺子,阿丑看中一套挂在那里做样子的丝绸衣裙。那套衣裙跟阿忠送我的一套类似,并不完全相同水红色的襦衣与裙子,外罩白底水红石板印花的氅衣。那氅衣的花色实在好看,阿丑的目光已经被牢牢地吸附在那里。
一般绸缎庄都有裁缝坐镇,做些样子挂在店里供顾客参考。若有人看中,便可以照样定制。
我心中一动,上前去问:“老板,这衣服价钱几何?”
老板看看阿丑的神色,知道她十分喜欢,说了个数字,颇为昂贵。他介绍说:“这衣服贵些,是因为这外氅的花料子制作不易,贵了一些。有些客人把襦衣与裙子做成花的,外氅做成素的,又比这一套费料,更贵一些。不过天气渐暖,这外氅不要也罢,小娘子可以用花料做襦衣,用素料做裙衫,或者用素料做襦衣,用花料做裙衫都使得,又会便宜一些。做好了,刚好赶上三月三踏青,衬着青山绿水,如同画儿一样。”
阿丑颇为踌躇。
老板笑容可掬地补充一句:“这料子今年的新样,可抢手啦。”
我立刻说:“就照这样子做一套吧。”说着转头对阿丑说,“我送给姐姐。”
阿方急了,说道:“阿丑喜欢便买罢!这钱还是有的,不可让阿草破费。”
我们正你推我让地打着官司,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对男女,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说:“爹爹,那件红花的衫子你给我买了吧?我已经有了一件水红色的衫裙,你只要给我做一件花色的上襦就可以了。到三月三那日,我要穿着这身衣服去踏青!”
这声音颇为耳熟。我转头看去,正是那日陪着惜福郡主逛南市碰到果毅都尉王仁皎的女儿。似乎她的名字叫双儿。
果然她身边的父亲便问价钱。因为只要一件上襦,又便宜许多。那豪爽的父亲立刻掏钱订了一件。老板便让伙计去一边给双儿量身。
王仁皎转身看见我们,连忙跟程思德打招呼:“老程,你怎么也在这里?这位是好像十分眼熟,只是一时半时想不起。你看我这记性!”
程思德连忙介绍:“这是女医何供奉。这是何供奉的乡邻周至方与周大嫂。”
王仁皎拍着脑袋大叫:“我想起来了!”他冲着我作揖道,“原是见过一面的,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那日拙荆还念叨,时常腰疼,不知是否有福气能请何神医给看一看。可是我等小吏,哪有机会能请到何神医!”
我连忙还礼:“大人过誉了。若夫人真心抬举,什么时候阿草休沐出宫,可以便宜行事。”
王仁皎大喜,搓着手道:“哪日大人休沐出宫,让老程或者阿忠知会一声,我一定请大人到府上好好招待一番!”
我正欲客气一番,那双儿量完身跑过来,拖起父亲的手摇摆着,撒娇道:“爹爹,我们走吧!”显然她此番出来,专为这件衫子。此番完成任务,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我是见不得谁家女儿跟父亲撒娇的。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心里却有些酸酸的感觉。
王仁皎拍着女儿脑袋说:“好,好,这就走。”他又冲我们拱拱手告辞,“老程何大人,在下先行一步。改日再会。”
我们跟他作别,又转身去看那红花的料子。我拿着那布在阿丑身上比划着,还未开口,门口进来一个皂隶打扮的人,用凶狠的声音大叫:“老板,清客!我们来大人要来选几色料子给家里女眷做春衫,你务必多找几个裁缝,速速地赶工!”
洛阳令来俊臣也来此选购?我与程思德对望一眼,赶紧说:“老程,这天马上要正午了,我们还是先去聚仙楼等经纪,先谈买铺的事要紧。这衫子还是吃过饭再来挑也一样的。”
阿丑连忙说:“对,对,先办正事。”
不让老板为难,我们自动退出绸缎铺。刚闪过一边,只见一堆皂隶簇拥着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官员走过来那便是我在景兴寺随太平公主视察施粥的时候见过一面的来俊臣。他见到我们停住脚步,拱手对着程思德打招呼:“程侍卫,今日不当值?”他的目光在我脸上睃来睃去,最后落在阿丑脸上,又从阿丑脸上落到我的脸上,用眼神示意,“这位是”
程思德只得再介绍一遍:“这是女医何供奉。这是何供奉的乡邻周至方与周大嫂。”
来俊臣也是一副恍然的表情,双手做打拱状:“久闻何神医大名,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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