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请和公主病的我谈恋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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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站在原地，还来不及对她的动作提出质疑，紧绷的身体就很快落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她给了他一个拥抱。

　　　　不等他开口，她带着笑意的声音就贴着他的耳朵漾开一片：“别误会，这只是我习惯的对待朋友的方式。”

　　　　这次不是特殊的场合，所以没有用香水，她靠近赤司侧脸的头发闻起来隐约有水果味香波的甜味。身体之间若即若离地轻微贴近，大概是顾及到了日本人对个人空间的在意程度，美式的热情礼仪也很有所收敛。

　　　　即便如此，赤司还是不能忽视她的下巴在他的肩膀上短暂停靠的触感。

　　　　“所以这又是为了什么？”偶尔一次，他像是个青少年一样表现出了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好奇心。因为缺少面对这样场合的经验，他有点故作镇定地面不改色。

　　　　“也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你可能真的是个可靠的哥哥。虽然我目前为止人生的多半时间都不知道有个兄弟会是什么感觉，但是我猜，应该就是会和你差不多吧。”虽然之前也默默说过赤司帮不上忙这种话，但那个观点放到现在可能已经有点不合时宜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受到多日来相处潜移默化的影响，她也终于开始有他可能是个好人的觉悟。

　　　　我从你那学到了不少，也谢谢你帮我说谎。虽然按照妈妈的说法，你绝对是被我带坏了。

　　　　她是真情实感这么想的，但话到了嘴边又觉得太煽情，在已经有了在他的视角看来可能古怪举动的举动之后再说多余的话，听起来好像临别感言似的，总不免会让人多想些有的没的。

　　　　更何况赤司选手那颗敏锐的大脑本来就比常人更思维活跃。直纪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去触雷。

　　　　这个拥抱很短暂，而且可能是出于对来自杉原夫人的审视目光的谨慎，他没有回抱她。微微抬起的手在半空虚挥了一下就重新垂了下去。

　　　　直纪收紧环住他肩膀的手臂，最后说了一句：“谢谢啦。”下一秒，就抽身离开，向后半步退回到开始间隔着一米开外的正常距离。

　　　　对待这种单方面抒发感情的致谢，说不客气似乎不太符合语境。加上赤司也根本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被感谢的事，所以比起只是大方地收下这份感激，他更额外回馈了一份自己的心意。

　　　　他修改了最初对她不怎么烦人的评价，转而玩味地挑眉，“你也是合格的妹妹。”

　　　　看看似是在夸奖人的话，通常他会在句末加上另一个从句，这个套路直纪已经看透了。

　　　　――你是个合格的妹妹，除了脑袋偶尔不太灵光reads；。

　　　　――就是棋下得太差劲，运动方面也是神经粗得让人绝望。

　　　　――总之各个方面都有待加强。

　　　　直纪能一秒钟脑补出一百句像是他会说的话。

　　　　然而，她侧耳倾听等待着，他却再也没有出声，站定看着她，不知道她还在期待着什么的样子。

　　　　“然后呢？”

　　　　“然后什么？”赤司反问，“欢迎你来赤司家？”

　　　　虽然早就有预感他会说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但这句，直纪确实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有点惊讶，当然也有点高兴。

　　　　她歪着脑袋对他笑眯眯：“所以我是被接纳了吗？作为家人？发自内心的？”

　　　　他镇定自若：“应该说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你吧。”

　　　　夜间八点半，赤司宅的庭院小道上，阴暗的灯光下，杉原夫人远远的注视中，这样感人至深对话的发生伴随着古怪的气氛弥漫，场景实在谈不上有多惬意。

　　　　但直纪还是一直忍不住想笑，好像之前的苦恼都能暂时忘记了似的。

　　　　“啊，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是呢。”她作恍然状：“那希望我们以后也能继续这样相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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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被人认可为她带来的好心情也并没有特别持久。

　　　　特别是翌日当她意识到自己要马上见到黄濑，听到末日审判，她的脚步也不由得沉重起来。

　　　　有了杉原夫人的陪伴，直纪的生活不再寂寞了。

　　　　早餐在面包上抹太多黄油都会被以影响健康和身材为由念叨几句，对她而言，比起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她更深切体会到的是被母亲大人支配的恐惧。

　　　　这种恐惧陪着她一路到达学校，而且枉顾她想要低调的意愿，家里显眼的豪华车一定要停到正门面前的那条街。

　　　　在对金钱敏感的国家，如此隆重的登场必然会引起不少注意。不过也好在是高中的最后几个月了，无论是因此被孤立或者被议论，她都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和妈妈告了别，嘱咐对方在前往会社的路上当心之后才关上车门，一边挥手一边目送车开走，她从起床开始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有松懈的迹象。

　　　　当初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住公寓，那个已经被她渐渐遗忘了的最初动因在母亲大人回国后的第一天就重新浮出记忆的水面。

　　　　心情再也轻松不起来，更糟糕的是，在她低着头踩着自己的影子漫不经心地往教室走时，忽然有人从背后拽住了她的书包带。

　　　　那个人的力气有点大，惯性带着她的身体往后倒，然后一只手又按住她的头顶不让她继续倒下去，同时意味不明地揉搓她花了清晨宝贵的二十分钟打理出造型的头发。

　　　　能以这种高度差蹂、躏她的脑袋并且动作这么熟稔的人，大概只有黄濑凉太同学了。

　　　　她倏地回头，看见的果然是模特君的脸。

　　　　为了确认他的情绪，直纪几乎是立刻严谨地在脑内复刻随即分析了他的表情reads；。

　　　　神色淡定，表情管理得当，没有黑眼圈红血丝，发型也很漂亮，乍一眼看上去不像是经历了挫折的样子。

　　　　看起来挺精神，没有明显感情受挫的迹象。

　　　　这个反应直纪有点看不懂了。

　　　　昨天在打电话说明状况的时候，他分明停顿思考了很长时间，就算他现在立刻说出以后别再见面了她都不会太意外。

　　　　怎么说呢，这个人现在的反应让人捉摸不透。

　　　　她停下来，转过身正面他，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脸上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于是一句简单掩饰心情的“早上好”都被她无意增添了许多不必要的感情。

　　　　“早上好。”黄濑用同样的话回应，“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现在？！”刺激来得太突然，她想捂住自己不堪重负的心脏。

　　　　黄濑弯腰凑近，有些苦恼地挠头：“我会很快说完，因为昨天认真准备了一个晚上，如果现在不说我怕等下会忘记台词。”如此吐露心声对于形象至上的模特君来说有点羞耻，所以音量也自然压到很低，“说这种重要的话的时候人家也想帅气一点啦。”

　　　　“……”

　　　　啊。

　　　　帅气这种东西，在说出这种台词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

　　　　但是他诚恳的要求她也不可能拒绝。

　　　　于是本来期待着一场生死决斗般的较量，最后对话却只是在学校的走廊里进行了。

　　　　想象和现实的落差有点大，而且因为事态发展不如预期所以紧张程度也有所升级。

　　　　直纪认真地站在窗边双手拎着书包，黄濑却歪着身体靠在墙上，努力摆出轻松的姿态。

　　　　大概应付和女生摊牌的场面，对他来说也不是新鲜事了。

　　　　而这种随意的姿势，说出口的内容却意外的认真。

　　　　“首先我想让直纪知道，你的家庭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这件事我都不会在意。家里人际关系复杂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很郑重地坦白着内心的想法，语气中没有一点敷衍的意思。

　　　　眉间微动，他继续道：“除了不擅长料理这件事确实有一点小小的失望，不过其实也没关系啦。我还没有肤浅到只因为料理就喜欢一个人的程度。所以一开始跟我说实话就好了啊。”

　　　　这个开头不算太糟糕。

　　　　直纪弯腰道歉，一声“对不起”说得格外响亮，差点惊动了路过的低年级生。

　　　　黄濑连忙摆手让她不要紧张，哭笑不得地：“不用道歉呐。”

　　　　然而，以后他的笑意又渐渐收敛起来。

　　　　“但是话说回来……这件事也让我觉得自己和直纪之间的距离呢。我的头脑很简单，看事情也只能看到眼前而已。但是直纪却让我觉得是个心思细腻到复杂的人。”

　　　　他望着她，目不转睛：“光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们就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了吧。以后肯定还会发现更多的不一样，如果即使这样也要交往，那要怎么没有争吵好好相处下去呢，我考虑了一个晚上。”

　　　　他长吁一口气，耸耸肩：“还是没有想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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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7＇还是好朋友

　　　　单方面做出此般陈述，他继而用询问似的语气征求直纪的意见。

　　　　这种场合下，其他否认的话，她也说不出来。

　　　　毕竟一开始这就是她自己的问题，只是比起「心思复杂」，她更愿意承认自己是有的没的想太多，以至于脑袋有点跟不上事情的发展。

　　　　不过这不是重点。

　　　　黄濑说的那些，她自己也不是没有意识。的确他们从性格经历，处事态度乃至世界观都有点不太一样，就算暂时能抛开这些所谓的细节因为一时间的荷尔蒙爆炸决定交往，但今后要面对多少这些不同造成的麻烦，她也不能做出准确的估算。

　　　　所以说「一见钟情」确实要不得。

　　　　她接着黄濑之前说的，问道：“这也是事实。”总算平静下来心绪接受了现实，作为一个高中生，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世界实际上也并不比成年人的轻松到哪儿去。

　　　　偏着头，她说：“所以……”

　　　　“――所以我们还是继续以朋友的关系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吧。”他们几乎同时出声，而且黄濑的大嗓门立刻盖过了直纪弱气的声音。

　　　　这个结论应该是如他所言，经过昨天彻夜认真考虑的结果，所以他在这么说的时候也格外仔细斟酌：“这当然不是说我放弃直纪了……只是因为这次我是特别认真的，我不想轻率地交往之后再因为这样的事影响我们的关系，所以再花多一点时间互相了解看看，之后再慎重地做决定……不是更好嘛。”

　　　　开头义正言辞地说着，到后来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了底气，听起来好像自己也不是特别确信的样子，其中还混杂着征询意见一般的撒娇感。

　　　　本来如果被坚定地狠狠拒绝的话，她也只会觉得是自己活该而已，但现在除了发自内心深处对自己不负责任做法的鄙视，她更是觉得十分愧对黄濑凉太同学。

　　　　明明他从头到尾也没做错什么，现在看来好像是她玩弄了他的感情似的。

　　　　让人十分心有不安。

　　　　她也想给黄濑一个拥抱，但鉴于两人之间难以逾越的身高差，她抬起手臂都未必能环得住他的肩膀，而且在学校的场合使用不符合这个国家文化的热情礼仪有点不合时宜，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上前，只怀着发自灵魂深处的歉意对他深深地鞠躬致歉。

　　　　“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是我的错！非常抱歉！”声音的诚恳程度超过以往任何一次的忏悔。

　　　　“都说了不用道歉啦，你这样也让我很有负罪感。”他叹了口气，掌心贴着她的额头推着她的脑袋让她抬起头来：“所以你也是同意了吧？”

　　　　带着不确定的疑惑，他反复确认：“那体育大会还是会来应援的吧？”

　　　　这是当然的。

　　　　不要说是应援，此刻杉原选手的内心已经发生了彻底的变化，就算让她去参加两人三足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她抓住黄濑的袖口，正色道：“放心吧，桥本桑亲手做的饼干我也会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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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格中的悲观主义因子作祟，杉原直纪这个人总是习惯在遇到状况的时候把一切可能性都往坏的方面想。

　　　　在说谎的事情败露的一瞬间，她实际上有过无数个可能从此以后要被迫与黄濑凉太分道扬镳的悲伤预想。万幸的是，那些诡谲的想象场景一个都没有在现实中发生。

　　　　她甚至觉得这次事件还让她意外地看见了黄濑模特成熟的那一面。

　　　　放在以前，她说不定还会再次坠入一场单恋之中，然而如今情况有变，她的少女心在短时间内经受了这么多次打击，已经陷入了爱不动的深渊里。

　　　　最起码一段时间内她深信自己都不会有重燃爱火的力气了。

　　　　虽然青春的恋爱很美好，但看清楚现实远比沉浸在脑内美丽的泡沫中要来得更重要。

　　　　而且她也慢一步终于了解了赤司这样的大魔王为什么会在一个对他而言没什么好担忧的考试之前，忙到顾不上人的程度的原因。

　　　　光是在接受面试时进门就坐的礼仪规范，她就被追求完美的母亲大人揪着练习了一个上午，更别说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以及在回答问题时的语言表达，这些具体到可以用一本书的内容来讲解的复杂问题。

　　　　在两周之内，她参加了一般入试的笔试，之后又为面试焦头烂额了好一阵子，偶尔抽出一天空参加了体育大会的应援，她也是在送到了饼干之后就瘫痪在了观众席上。

　　　　什么少年的热血，青春的回忆，这些高精神层次的东西，她一丁点儿也没能体会到。

　　　　倒是黄濑同学看她可怜，在比赛结束之后捧着长跑的冠军奖杯，好心地请她吃了烤肉，刚让她沉重的心情有所舒缓，给人一种第二学期能以平稳的姿势安全结束的错觉。

　　　　然而接下来的打击又很快让她掉进了新一轮的苦恼之中。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她听说即将到来的那个周末，征臣大人和妈妈与山崎家在马上约定了会面，她顿时就连当天份的晚饭都吃不下了。

　　　　技术又不精进，加上多日疏于联系，她对自己会有何等表现完全不抱有期待。

　　　　能安静地坐在马背上围着马场遛圈估计已经是她的极限――在产生了这种想法的同时，她又对一直以来悉心教导自己的马术教练充满了愧疚。

　　　　希望那位年轻的英俊绅士不要像她曾经的高尔夫教练一样，把她的失败等同于自身教育事业的失败才好。

　　　　总而言之，不管多么心不甘情不愿，周末还是如期到来了。

　　　　据她的了解，对方家里是最近几年才发迹的新贵，从地位上完全不能和赤司家相提并论，人脉上也无法媲美在海外经营关系多年的杉原家。

　　　　尽管如此，聪明的生意人却不会对金钱这种简单直接的东西有任何偏见。

　　　　无论合作对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能给自己带来利益，那就要尽全力地妥善处理和对方的关系，这是商界最基本的底线原则。

　　　　所以尽管在这段交际中充当着上位者的角色，直纪还是被母亲大人严肃告知要十二万分地小心，不能出差错。

　　　　可以想象她是带着怎样决绝的心情现身马场的。

　　　　马场空间宽阔，地处偏僻所以空气也清新，但她的低气压却没有因为这些外因而有任何缓解。

　　　　在真正入场之前，她还一口气喝了两杯浓缩咖啡，所以无论是口腔还是内心，现在都是充满苦涩的了。

　　　　之后她又见到了与她和妈妈直接在马场汇合的赤司一家。征臣大人自然是每一秒都庄重严肃，从状态到外形全都无可挑剔，他的儿子自然也很大程度上继承了老爸滴水不漏的特点――也有可能只是结束了烦人的应试，最近洛山篮球部的几场练习赛也都还算顺利，所以心情格外舒畅，赤司征十郎浑身都散发出自然而自信的气场。

　　　　他看见她，在马场这种深受一样文化影响的场所，他的礼仪也配套地跟着发生了变化。维持着侧身观察远方跑马场地的姿势，他对直纪打招呼的形式也从传统礼仪改变成抬手致意了。

　　　　哪怕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行的动作都风度翩翩，穿运动服常服制服或者骑马装统统很好看，这种人的存在根本就不合常理。

　　　　杉原直纪愤愤不平地如是想。

　　　　当然她自己也是个美少女骑手来着，对自身的外貌有自信是她一直以来的操守，至于技术层面就让人不敢恭维了。

　　　　相比之下，赤司也更像是对自己从还是个小朋友的时候就开始练习的马术十分有信心，所以才会表现出那种高人一等的姿态。

　　　　真是让人想生气也无从说起。

　　　　毕竟人家是全能选手来着。

　　　　虽说生意还是要大人们来谈，但自家的孩子如果有哪方面很优秀，显然也会给整个家庭增光。

　　　　直纪很没追求，在涉及到运动的场合，她对自己的要求是不拖后腿。而光是这种及格线上下浮动的要求，想要实际去满足也不容易。

　　　　特别是当她心情忐忑地准备完毕，之后见到的对手却出乎她的意料，因为太过惊奇而一不小心在长辈们面前倒抽一口凉气惊呼出对方的名字，换来六双眼睛的侧目，她忽然有种预感。

　　　　今天绝对会不平静。

　　　　山崎家是父母两人带着正大学在读中的男孩子来的。据说和赤司差不多，那家的男孩也是运动健将，只是专精的方向和赤司的不太一样。

　　　　那个人，本来是打算成为专业运动员的，但是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中途放弃了这份在爸妈看来有些不切实际的理想。之后回家跟着老爸干活，虽然从事的是自己并不太感兴趣的职业，但是竟然被意外发现在商务方面很有天赋。

　　　　理所应当地，二十一岁的青年人，现在被当成准继承人严格培养。除了身兼在校生和业余时尚模特的身份，这位继承人在珍惜的闲暇时间频道跟着老爸出入各种社交场合，马场高尔夫球场和上流沙龙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的主场。

　　　　此时，那位继承人正和直纪面对面。

　　　　因为在作自我介绍之前被「初次见面」的赤司家大小姐叫出了名字而感到云里雾里。

　　　　他的审视在赤司征士郎和杉原直纪之间徘徊了几圈，最后还是没能想到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和她有过一面，或者几面之缘。

　　　　大概是最近又偷偷游了几次泳，水灌进脑袋所以有点记忆错乱了吧。

　　　　一边这么想着，他几乎下意识地对直纪伸出手，用性感而低沉的声音自我介绍道：“你好。想必你就是杉原小姐吧。我是山崎宗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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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请多关照

　　　　一直遇到以前在哪儿见过的脸熟的人一定不是因为她体质特殊。

　　　　大概只是因为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吧。

　　　　怪她太不稳重，一次两次，都是她单方面做出了反应，对方对应摆出一副你是谁我好像没见过你的镇定脸，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果真应该假装不认识就好了。

　　　　然而如今对着母亲大人“小直和宗介君之前见过面吗”的疑问，装傻可能糊弄不过去。她想了想，似乎认为之前偶然碰过面也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所以干脆就在大人们面前坦白地说了。

　　　　“上次看朋友们比赛的时候见过，说起来我和宗介君之间是朋友的朋友的关系，也算是有缘吧。”

　　　　好像她的话总能起到提神醒脑的作用，山崎宗介这才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回事似的作恍然脸。

　　　　这个不出格的解释在场面上足够过关，并且因为这样的社交场合子代也根本不是受关注的重点，所以在见面后小叙片刻，父母们谈论的话题就已经渐渐升级成不是杉原直纪能听得懂的了。

　　　　两个男孩倒还能在被很偶尔地询问到对相关事件的看法时给出原创的答案，等轮到她的时候，妈妈就已经用「小直年纪还小，我还不打算让她开始接触生意上的事」为由替她挡开了接下来所有的考核项目。

　　　　虽然这会让她有种自己是一群聪明人中唯一一个不会说话的傻瓜的幻觉，但还是谢谢妈妈，让她不用面对成年人的修罗场。

　　　　时间的流速慢到让她盯着西洋风座钟的钟摆数秒度过，好像一场漫长而没有尽头的座谈会。一开始她还能假装专注地看着正在发言的人，时而微笑时而点头地做出认真聆听中的模样，但一个小时以后她的体力就被磨尽了。

　　　　百无聊赖，她径自一杯杯含□□饮料喝个不停。

　　　　平时她最喜欢的用来消磨时间的游戏――数头发上的细小分叉，现在却因为绑了配合骑马装的高马尾而无法进行。

　　　　温柔体贴连说话都温婉细语的山崎夫人仿佛是全场唯一一个关怀着直纪的人。也可能是她在圆桌边的位置正对着直纪，让她想不注意到正不停玩弄指甲的少女都不行。

　　　　出于解救直纪于水火之中的善意，她主动提出放子代们出去玩。

　　　　这份好心毋庸置疑，但当她说出：“直纪是正在学习马术吧？刚好宗介在这方面很擅长，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宗介稍微指点一下你。”

　　　　在这种场合莫名其妙被长辈安排的任务根本不能拒绝，山崎宗介很明显地把不乐意的心情写在脸上；又可能他只是习惯了板着脸浑身笼罩着不怒自威的气场，总之在直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