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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斩江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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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很坏很坏的。”
“我不坏就没人爱,能爱我的女人也是很坏很坏的。”
当啷――!
一双鸳鸯蝴蝶刀被柔软地丢在地上。
刀,闪着银光。
一对凡夫俗子滚作一团在床上。
泛着白花花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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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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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晚霞,逐渐由绚丽归于平淡,最后把斜阳撕扯下山。
于是,风,更显凉,天,更显黑。
赵府后院的长廊里,正神色慌张地小跑着一个青衣丫鬟,她的青衣上满是斑斑点点的污渍,粉嘟嘟的脸蛋遍布红晕,小嘴里气喘吁吁。
丫鬟叫彩蝶。
“大总管,大总管,碧微姑娘又在发疯啦!”彩蝶边跑边道。
“莫慌莫慌。”
大总管曹义沿着长廊迎面急匆匆走来,一把扶住差点跌倒的彩蝶。
“莫慌,慢慢道来。”曹义道。
“碧微姑娘不吃不喝,把送来的饭菜全泼了,看我这一身,被她泼的不成样子了,手臂也烫的通红疼痛!”彩蝶哭诉道。
曹义一听,赶忙和彩蝶一起去到关闭碧微姑娘的房间,让门卫打开门,门刚咿呀开,一只瓷盘就飞了过来,连汤带菜砸在门柱上,若不是闪躲及时,曹义必然邋遢一身。
“碧微,休得再闹,有这么好的饭菜不吃还扔,怎对得起夫人的一片好意!”曹义对房里的碧微喝道。
碧微面带笑意,高高站在桌面上,喃喃道:“狗屎饭,喂猪饭,本姑娘不能吃,吃了就看不见妈妈了!”
曹义道:“饿死了就更看不见妈妈了,还是乖乖地吃饭吧。”
“呵呵,哈哈,本姑娘饿不死的,这些猪食你们还是拿去喂狗吧。”碧微用脚在桌面上一扫,桌面上的碗碟饭菜稀里哗啦全一扫在地。
“去,叫我妈妈来,叫我妈妈来,我要妈妈!”碧微咆哮。
“好,好,你等着,你等着。”曹义退出了门,吩咐门卫把门锁牢。
“疯了,八成是真疯了!”曹义在长廊里一路走,一路道。
房间里,宋雪燕正手握紫狼毫笔排遣着胸中多日来的闷气,这是她的习惯,每逢遇到不顺之事,烦恼之事,她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里,站在案台前挥毫书画,至于画什么,写什么,无谓,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画到哪儿,绝不精耕细作。
郁闷两天,书画两天,郁闷八天,书画八天。足不出户。
此刻,一幅字已跃然纸上――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句是好句,字也是好字,但字里行间分明写着忧愁哀怨。
“有什么就直说吧。”宋雪燕终于直起身,对一直立在房中的曹义开口道。
“夫人,”曹义赶紧凑了上去,“夫人,我看啊,那碧微姑娘怕是疯了,怕真是疯了。”
“嗯?昨天不还好好的么?”宋雪燕皱眉道。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好起来便闷闷地吃饭,坏起来就像今天这样又打又闹,还泼了彩蝶一身汤菜。我就觉得,她是不是这儿受了刺激,出了什么毛病。”曹义指着自己的脑袋道。
宋雪燕呆呆看着曹义,轻声道:“不会吧,这姑娘倔强,兴许是在耍孩子脾气。”
“我看这次不像,碧微若是真疯了,这……”
啊,宋雪燕浑身一惊,似乎从一场梦里醒来,道:“这还真是糟糕,眼下四处派人在打探公子的下落,公子是生是死,人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如果再把碧微姑娘弄成这个样子……啊,不好,实在不好!”
宋雪燕思前想后,感到颈后一阵发凉,问道“老爷知道碧微的情况么?”
曹义:“没敢告诉他,他不知道。”
宋雪燕:“老爷现在在哪?”
曹义:“老爷吃过晚饭就急忙忙出门了,说是有人约他。”
“这几日,公子无影无踪,商道上暂时也停了来往,他魂不守舍的,有谁会约他,难道是为了公子的下落?”
******
石桥如拱,溪水似泉。
桥尽之出,木叶掩映之中,一盏红灯,高高挑起,随风晃动。
有灯的地方必有人家。
但这灯之下,不是家,而是人。
一共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女的纤弱。
夜风送来他们多情的话语,一会儿凉,一会儿热,一会儿缓,一会儿疾。
“都怪我糊涂,原来你在这城里开裁坊都四年了,我竟全然不知晓。你也不告诉我,为何?”
男人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当初,你不辞而别,可知道伤透了我的心么?”女人道。
“那时,茫茫人海,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午后,我遇上了你,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爱和照顾,特别令我感动。我与你共同生活在一起的那年,我觉得天都是蓝色的,没有一丝乌云,空气也格外清爽,滋心润肺,我就像是一只逃出牢笼的鸟儿,感到一切都是我的自由。”
男人的声音在风中颤抖着。
“可是,那一天,你出去干农活,一个家人终于找到了我,当他告诉我,家父家母因为特别思念我而同时病故的时候,我的心很乱,也很碎,我有点幡然若悔了。家父家母临终前,告诉家人,要一定找到我,并将所有家产统统划归我继承管理。不错,我是一个富商少爷,在继承事业方面,我应该挑起大梁,不辜负父母遗愿,这样才对得起为我而病亡的父母。”
“如今,你在商道上也是如日中天,首屈一指,你想到过找我么?”女人有点含情脉脉。
“想到过,当然想到过。但是……”
“但是,你还是最终娶了一个名门女子宋雪燕,在这里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早就把我给抛到了九霄云外,是不是?”女人怨道。
男人:“……”
女人不依不饶:“我日夜思你,念你,寝难安,食无味,泪水沾湿了多少枕头,你想到过么,你知道么?”女人显得激动:“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打听到你在这里,于是,我也来到了这个小城,为了不惊扰你的正常生活,我悄悄地开起了裁坊铺。每当远远地看见你穿着我制作的锦衣玉袍奔忙在商道上,我总是在心底里默默地祝福你,能离一个曾经我爱的人和爱过我的人如此之近,我觉得我还是幸福的。”
“荷花,你真善良。我真不知该如何对你说,请原谅我的错误。”男人走近女人,轻轻拉起了女人的手。
“唉!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十几年了,都老了……”
风,起声。桥头传来女人的轻泣。
“震山,原本我实在不愿打扰你们的生活,可我实在有一事相问。”
“问吧。”
“我估摸着,碧微是不是在你们赵府里?”
“嗯,啊!碧微是你女儿么?”男人突然恍悟,惊道,
“正是。”
“荷花,你何时嫁人生得碧微姑娘?”
“自从你离开,我就从没想过再嫁人。”
“啊!这么说……!”
“对,碧微是你的女儿,你是碧微的亲生父亲。”
“啊!?什么,碧微是我的女儿?!荷花,你再说一遍!”男人猛力摇着女人。女人被摇的潸然泪下。
“现在知道了碧微是你的女儿,你还要她做你的儿媳么?你这个天杀的男人!”女人突然变得凶恶起来。
男人说不出话来。
女人道:“碧微失踪这么多天,找遍了全城大小旮旯也没找到,联想到夫人宋雪燕一直想娶碧微做儿媳,我就估摸着碧微被你们使手段藏进了赵府,我知道夫人不会亏待碧微的,毕竟是想要她将来做儿媳的。但,我还是不放心碧微,因为她太倔强了,从来就没离开过我一步。”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难道上天这是在惩罚我赵震山么!?”
噗通!
男人软瘫在桥头。
夜风强烈,吹得他宽大的锦袍猎猎作响。桥下溪水潺潺。四周秋虫唧啾。
再无闻人声。
良久。
突闻女人一声嚎啕。
犹如积蓄了十几年的洪水溃堤,一发而不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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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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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堆乱坟岗。磷火点点,阴风萧杀。
河依柳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神,他只相信自己,自己就是鬼神。
因为,鬼,是人扮来吓人的;而神,是人的一种至高无上的修炼。
吓人的鬼终究是人,是人就不可怕。只要心中无怕,你就是鬼。
神,有大有小,无非是修炼高低之分而已,既然修炼有高低,就一定不会至臻至善。
江湖里,还有谁的武功修为比得了河依柳的?
河依柳依稀记得曾经来过这里,就在那个风在啸、刀在喊的夜晚(本书24章),他跟踪一个人竟然跟丢了,说与鬼见愁秋叶飞听,秋叶飞都乐了,“名震江湖的河依柳居然也犯这种低级错误!”
“河兄带我来这个鬼地方,究竟要我看什么?”秋叶飞不免问。
“看鬼。”
“就看这些死鬼么?”秋叶飞瞅瞅四周的乱坟。
“死鬼要看,会说话的活鬼更要看。”
啪!
秋叶飞踩着了一个东西,拾起一看,是一块松木板,其形状应该是插在死人墓前的一块木碑,他像发现了新大陆,恍然道:“啊,我也记起了这个地方!”
“秋兄觉得很熟悉么?”
“这里就是孤独女鬼陈寡妇埋葬飞贼朱雨的地方,当时她就是用了这样一块松木板给朱雨作了墓碑。”
“这下你知道我带你来的用意了吧。”
“很好,能在这里找到陈寡妇,也不枉被阴风所袭了。”秋叶飞顿然明白。
河依柳在一座坟前趴下,示意秋叶飞也趴下,;眼睛紧盯前方。
“你不觉得前面两座坟很特别么?”河依柳轻声道。
“一座是死坟,一座却似坟非坟,竟然还掏有个洞,嗯,果然奇怪。”秋叶飞也看出来,竟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只觉风中竟似带着种妖异的寒意。
“你知道借尸还魂么?”河依柳悄声问。
“借尸还魂!世上难道还真有其事?我不信。”
河依柳一笑,“信不信,一会你就看见。”
今晚的月亮极新,细弯弯的,很像一道笑眉,有丝丝薄云不时遮遮掩掩。
风有些强劲,将一些残旧纸钱纸花吹得四处旋舞,宛如鬼卒的摄魂符。
忽然,那座有洞的坟中有鬼火闪烁了一下,一个魅影竟从坟洞中慢慢地爬出,然后,又从洞中拖出来一具尸体,双手合十,嘴里一阵喃语后,快速地在那具尸体上啪啪啪啪一通点捶,见那具尸体直挺挺地在地上毫无反应,魅影双手合十,又如法重复一遍刚才的动作。如此反复了三次。
细月,阴风,坟冢,磷火,还有这诡异的魅影,就如镶嵌在荒郊野岭中一幅森寒森寒的画。
“你确信那是人是鬼?”秋叶飞道。
“我不信鬼,只信自己的直觉,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正是你要找的孤独女鬼。”河依柳悄然笑道。
秋叶飞亦一笑:“敝人号称鬼见愁,什么鬼都会怕我,尤其眼下这个女鬼。”
话音一落,秋叶飞身形暴长,犹如夜晚里正觅食的一只庞大黑蝙蝠,噗啦一声,张牙舞爪地朝魅影飞去。
魅影陡然受惊,像只蛤蟆弹跳起来,瞬间弹跳在夜空。
黑蝙蝠与蛤蟆在夜空中“叮当”一吻,竟吻出一朵烟花来。
站定,黑蝙蝠执着一把薄刃,蛤蟆握着一根钢鞭。
“果然是孤独女鬼!”
“鬼――见――愁!你又来惹老娘做什么!”
一个号称孤独女鬼,来无踪去无影,一个号称鬼见愁,轻功数一数二,二鬼相见,却是一点不好玩。
“陈寡妇,请你交还我青阳帮三十万两镖银来!”秋叶飞站在对面冷道。
“青阳帮的镖银与老娘我有何干系,你找死鬼朱雨要去吧!”陈寡妇哼道。
“朱雨难道不是你的人?”
“我承认,朱雨是我的人,但朱雨身上的镖银不属于我。”
秋叶飞知道陈寡妇很不好惹,但自己的任务就是追回镖银,自己已经三番五次地放过陈寡妇,今晚,决定不再放过。
“你别逼我。”
“来吧。老娘我不会眨一下眼。”
云丝走得很快,弯月如同眨眼。
忽然,一阵阴风刮过,地面飞沙走石。
看剑!
看鞭!
鬼与鬼决斗端得是风生水起。两团黑影决斗不在地面,却在天上。剑对鞭,掌对掌,钢铁的锵音与肉掌的闷哼连绵不绝,撼天动地!
乱坟岗中究竟有没有鬼,若有,与打斗人相比,是大巫见小巫,充其量也算个小鬼了,因为,看他们在天上飞翔自如,鬼哭狼嚎,招招凌厉,鬼也自愧弗如。
瞬间,鬼见愁秋叶飞和孤独女鬼陈寡妇在天上乒乒乓乓拆了几十招。
秋叶飞的一把薄剑利寒快狠,弹、粘、点、刺,舞得合缝严丝,把自己像罩在一面镜中。
陈寡妇的一根钢鞭软中挟刚,扫、击、扬、抽,抡得水泄不通,把自己像置于钢绳网里。
就连河依柳都放声惊呼起来,情不自禁地击节叫好。
嘭!
两个鬼由天而落,溅起地上的纸钱,河依柳细看,却见陈寡妇的钢鞭已断了梢头,秋叶飞的薄剑也明显有个缺口。
一落地,陈寡妇便扬起右手朝秋叶飞一拳击出,秋叶飞不慌不忙出手相抗,不料,陈寡妇的拳头在空中竟突然一个变轨,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攻击秋叶飞。
“妙空拳!秋兄小心!”
河依柳知道,陈寡妇自小受到九华山妙安大师的真传,妙安大师独创的妙空拳,看似直筒,却暗藏轻妙,令人防不胜防,绝不可小觑。
好在秋叶飞具有至高轻功,情急之下,瞬间漂移数尺,才得以险险避开。
河依柳身形一展,“嗖”地跃入两个鬼的战阵中,像一名拳击台上的裁判,将他俩隔离开来。
一场鬼与鬼惊心动魄的决斗就此鸣锣收金。
“二位,我看啊,没有二百招你们分不出大的胜负来,不如停下来歇歇吧。”河依柳笑嘻嘻道。他不想再看见他们你死我活的打斗,因为觉得毫无意义。
“陈寡妇,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玩借尸还魂的游戏?”河依柳突然看着陈寡妇道。
陈寡妇的胸脯还因为刚才打斗在突起突伏,樱桃脸涨得绯红,更像一只成熟待摘的大樱桃了。
见陈寡妇不吭声,河依柳走到那座有洞坟前,指着地上那个被陈寡妇从坟洞里拖出来的尸体道:“如果我没认错,这人便是赵公子吧。”
陈寡妇喘息道:“正是,你不是要找他么,他死了!”
“赵公子死了?你杀的?”河依柳吃惊道。
“我没杀他,我只是点了他的睡穴,原指望他能在七天之内醒来,可刚才,无论我如何为他解穴,他都没有动静,他太不中用了,连老天爷也不造化他,竟一睡不醒了。你要,你拖走!”
河依柳无言,绕着赵公子尸体边走了一圈。
夜色凝重,秋风正急。风中不知有多少魔鬼正狞笑着飞舞。
河依柳忽然发现赵公子的手指头轻微抖动了一下,连忙疾呼:“他还活着!”
啪啪!
河依柳跪在赵公子尸体旁,连施重手,重新在他身体上解穴。
噗!
秋叶飞打开了火折子,照亮了这块坟地,照在了地上的赵公子脸上。
咳咳!咳咳!
赵公子的眼睛竟呆呆地睁开了,嘴唇欲动,却发不出声音,双眸中仍带着诡秘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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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借尸还魂
这刹那间,在场每个人心房都骤然停止了跳动。
一个闭气多日的人忽然醒来,着实令人惊悚。
就连陈寡妇都情不自禁地退后了半步。
“河依柳,你是怎么弄醒的他?”陈寡妇颇为疑惑。
“你下重手点了他的睡穴,解穴的时候却不够深入,而我更大胆了一些。”河依柳释道。
河依柳怕赵公子不能彻底醒来,发生意外,又从怀里掏出一粒护心还阳丹给他服下。
赵公子眼珠子呆滞地转了两转,忽然放声尖呼起来。
呼声说不出的凄厉可怖,即使在这乱坟岗中存在鬼,也会想着拔腿而逃。
但河依柳、秋叶飞、陈寡妇三个人不是鬼。
一直听到赵公子呼声渐渐嘶哑,陈寡妇才忽然莫名其妙地唤道:“死鬼,朱雨,看看,是我!”
赵公子喘息着哑声道:“这是什么地方,我现在是不是做了鬼?”他只能说,不能动。
陈寡妇蹲下来摇他:“死鬼,你是朱雨!我喊你,你要应。朱雨,朱雨!”
赵公子嗫嚅道:“我是朱――雨?不,不,不是。”
“你是,你就是朱雨。你不认得我了么。老娘让你复活,你就一定会复活的。”陈寡妇还在摇他,逐步变得有点疯狂起来。
陈寡妇的行为令河依柳和秋叶飞一时楞怔,但很快,河依柳就冷静下来,拉开陈寡妇使劲摇赵公子的手,漠然道:“他不是朱雨,他的的确确是赵公子。”
秋叶飞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借尸还魂的故事。”河依柳道完,把陈寡妇扶起一同站起身子。
“陈寡妇,能说说你这个借尸还魂的故事么?”
此时的陈寡妇已经一脸哀愁,痛不欲生,浑身颤抖着,双手痉挛不已,抖抖索索地伸出手爪,似要抓住赵公子身上的什么,若不是河依柳拉住她,她的手爪兴许能撕下赵公子一块肉来。
啊――!
陈寡妇忽然嚎啕大哭,哭声震荡在乱坟岗中,然后四处撞击,回旋。
还真没看见过陈寡妇哭,江湖里谁也没见过,只知道陈寡妇尖啸起来似鬼泣,如狼嚎,却不知她的哭声比尖啸听起来更凄厉惊骇。
陈寡妇是真哭。泪如泉涌,鼻涕一大把,沾满了樱桃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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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八仙之一铁拐李,原名李玄,曾遇太上老君得道。
一次,其魂魄离开躯体,飘飘然游玩于三山五岳之间。临行前,他嘱咐徒弟看护好遗体,但李玄魂魄四处游山玩水,流连忘返。
徒弟们等待久了,见师傅的遗体老是僵在那里,总也活不过来,便误以为他已经死去,就将其火化了。待李玄神游归来时,已不见了自己的躯体,魂魄无所归依。
恰好当时附近路旁有一饿死的乞丐,尸体还算新鲜,李玄于慌忙之中,便将自己的灵魂附在了这具乞丐尸体之上。借尸还魂后的李玄,与原来的李玄已面目全非,蓬头垢面,坦腹露胸,并跛一足。为支撑身体行走,李玄对着原乞丐用的一根竹杆喷了一口仙水,竹竿立即变为铁杖,借尸还魂后的李玄也因此被称为铁拐李,而原来的名字却反被人忘却了。
这就是借尸还魂的传说。
秋叶飞听了,摇头道:“你是说,陈寡妇在玩借尸还魂的把戏?但一个是神仙,一个是凡人,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河依柳依然搀扶着抽泣不已的陈寡妇,莞尔一笑,道:“作为你我大家都是凡人,秋兄应该知道中国人丧殡的习俗里有个名词,叫头七。”
“头七?这和眼前有何瓜葛么?”秋叶飞不解。
头七是中国人丧殡习俗。指的是人去世后的第七日。
一般都认为,死者魂魄会于“头七”返家,家人应该于魂魄回来前,给死者魂魄预备一顿饭,之后必须回避,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睡不著也应该要躲入被窝;如果让死者魂魄看见家人,会令他记挂,便影响他投胎再世为人。
亦有说认为到了“头七”当天的子时回家,家人应于家中烧一个梯子形状的东西,让魂魄顺着这趟“天梯”到天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正值子时。”河依柳抬头看了看夜色,又道:
“中国的丧殡中,从死者卒日算起,丧家每隔七天就要举行一次烧纸祭奠,共有七次,俗谓烧七。就是从死者去世之日算起每七天为一个祭日称为头七、二七、三七、四七、五七、六七、末七,共计四十九天。旧俗以为人死后其魂魄犹存,在七七四十九天前,死者的阴魂要回家一次。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赵公子睡在这里正好是第七天。”
河依柳看着陈寡妇,问:“陈寡妇,我说的是不是?”
“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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