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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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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珊珊脸一红,又有人笑道:“感情是石家公子送来搏美人一笑的。”

    何珊珊扑过去:“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众人笑做一团。

    玉萱知晓何珊珊与石夫人娘家表哥自小定了亲,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玉萱又想到梦里场景,若没有早逝,自己也与表哥定了亲吧,想到此又是一阵黯然。

    耳边突然传来喝彩声,原来有人射中粉团。

    粉团表面光滑,本不容易射中,射中的姑娘得意洋洋,拿起小弓箭直接将上面的粉团放进嘴里,咬下大嚼。

    转眼开席,石夫人北方人,所做菜肴大部分是京城菜式,玉萱突然想京里的哥哥姐姐,不知道梦里母亲和自己没了后,哥哥姐姐被江家怎么样了。

    席间宾主畅饮正欢,互有婆子行色匆匆而来,走到石夫人身边耳语。石夫人面色悲喜交加,安氏离得近,看的清楚,轻声问:“可是有事?”

    石夫人苦笑:“李姨娘有孕了。”安氏一惊:“你没给她们避子汤?”

    石夫人道:“我多年只得一个女儿,何家早不满意,都有说要过继的了。姨娘有喜,庶子也算老爷的儿子,总算后继有人,免得便宜别人家的孩子。

    ”

    安氏闻言,能理解对方的苦楚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拍了拍石夫人的手。

    傍晚时分,宾客纷纷告退,安氏又留下劝慰了石夫人好一会,才了领着玉萱登车离去。

    母女二人转回江参政府,正遇到人牙子带着凤琴等人出门。安氏在车上皱眉:”怎么早上就来了,这会儿还没出府去?”

    田嬷嬷下去一会复又回来:“回太太,凤舞被打了板子,已经没气了,人牙子怕晦气,这不等几个喘过气来才敢领回去。”

    安氏低头想了想,叹口气道:“毕竟伺候一场,咱们府里把凤舞好好葬了吧。多给人牙子些银两,让剩下的几个好好养伤,卖个好人家去。”

    田嬷嬷道:“太太仁慈。”过去安排事宜。

    玉萱听的沉重,但也不会害怕,今日里只是打发个丫鬟,明日里江家有人要的可是她们母女的命。

    到了二门里,还没下马车,玉萱就听到有婆子道:“老爷回来了。”

    玉萱一听,急急下车,安氏拦都拦不住。院子里一个深蓝色长袍,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正抬脚向正房走去,回头看到玉萱,展颜一笑。

    玉萱看着沐浴在霞光里的父亲,红了眼睛,活生生的,健健康康的父亲啊。

    玉萱哭着扑向了父亲的怀抱。江睦桐有点惊讶,抱住玉萱道:“怎么了,小囡囡,这才一日不见父亲就这么想念了?”

    玉萱也不搭腔,只是紧紧抱着父亲不撒手。安氏下车看见这一幕笑了,冲着江睦桐柔声唤道:“三郎。”

    江睦桐抱起玉萱走向安氏,安氏伸手抓住江睦桐的另一只手,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江睦桐轻声道:“怎么,夫人对我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成。”

    安氏偷偷拧了他一下,红着脸进了屋。玉萱冷静下来也有点不好意思,从父亲身上下来。

    江睦桐大笑着走进正房。三人正在房里叙天伦,屋外传来一身娇音:“妾柳氏来给爷请安。”

    玉萱一阵恶寒,抬眼偷偷看母亲,安氏果然变了颜色。

    江睦桐转向田嬷嬷:“屋外何人?”

    田嬷嬷答:“老爷忘了,前几日您出外喝酒,带回来个小星说是下属送的瘦马,一碗绝子汤灌下去让养在屋子里当个玩意。”

    江睦桐恍然大悟转头对安氏道:“我倒是忘了,记得你是喝了茶抬了姨娘的。”

    安氏面色不太自然,把玉萱推到了次间,道:“老爷既然带回来了,我总要做出个贤良的样子。否则岂不让人背地里咬舌。”

    江睦桐哈哈大笑,伸手搂过安氏:“你这是吃醋?谁还能越过你去,不过是个玩意。”

    田嬷嬷和屋里的丫鬟都低下了头去。

    江睦桐对田嬷嬷道:“去,打发了去,今日我只陪夫人。”

    安氏脸又红了,心里甜成蜜汁,扭着身子打掉了江睦桐的手。

    次间的玉萱撇撇嘴,高兴父母感情深厚,可是想到那柳氏也有几分本事,前世里父亲并不成真正冷落了她,若不是灌了绝子汤,还不知道怎么轻狂,能闹出多少事来。

    外面柳氏被田嬷嬷打发,不情愿的回了跨院,气的在房里又是一阵扑腾,却无人理会。闹了一会,柳氏开了门,问守在外面的丫鬟红翘:“红翘,老爷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红翘本是个三等丫鬟,因为柳姨娘提了一等跟在她身边伺候,对柳姨说道:老爷平日在家时不过读书写字,不过老爷没有午休的习惯,午休时分怕打扰夫人,最爱在花园亭子里喝茶赏景吟诗作画。”

    柳氏听了,满意的对红翘说:“算你机灵,回头我赏你。”

    第二日江睦桐果然没再出门,只在房里看着玉萱练字。他昨天已经听安氏说了玉萱的遭遇,一顿后怕,又给玉萱添了几个护院专门看护。玉萱心里甜甜的,有父有母有人疼,真是好。

    吃过午饭,安氏是午睡养生的习惯,玉萱自小也随了安氏的习惯。

    江睦桐让人在花园凉亭里摆了茶具,园中一股清流从花木深处折泻而来,正好环抱凉亭,有微风袭来,真真凉爽,最是喝茶看景的好去处。

    柳氏等到正房里没了声音,悄悄换了红翘的衣裳,低着头从跨院溜出来。

    正房外守门的丫鬟以为是红翘,并没有理会。

    柳氏溜到花园凉亭,果然看见江睦桐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泡茶。柳氏悄声走过去,伸手就接过江睦桐手里的茶壶。

    江睦桐一惊,回头却看到一个体态妖娆、弯眉颦黛的女子,甚是风流,家里并没有这样的丫鬟。心里了然定是那瘦马柳氏,果然另有一番韵味。

    江睦桐眯了眯眼睛,伸手环抱住了柳氏:“好一个俏丽风流的丫头,好好给爷泡壶茶。”

    柳氏心里大喜,以为老爷夫人情深,自己定会费番周折,谁料这么轻易得手,男人果然靠不住。
………………………………

004返程

    玉萱午休起来,让墨琴雁书拿着棚好的丝布针线,青棋染画提着茶水果盘。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花园走去。走到花园拱门,迎头碰到了穿丫鬟衣服的柳氏。

    柳氏面色绯红,看到玉萱,手不自然的提了提衣领子,并没有与她搭话,匆匆走了。

    墨琴奇怪:“这柳姨娘怎么穿了丫鬟的衣服在花园里。见了小姐也不搭话,老爷还没宠她呢尾巴就上天了。”

    玉萱也奇怪,但这是父母亲的事情,不好多问,带了众人继续走进花园。

    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从花园西南角的角门闪了出去,墨琴眼尖:“谁在那!”说着就要过去抓人。

    玉萱看的真切,那件青色莲花纹的袍子,父亲就有一件。再说家里能穿丝绸的男人除了父亲还有谁?那身影高度衣角定是父亲无疑。

    一定是柳氏不甘心,打听了父亲的习惯,换了丫鬟的衣裳偷偷跑出来。

    父亲与母亲情深意切,定是狠狠羞辱了柳氏一番,柳氏羞红脸跑出来被自己撞到,父亲怕自己误会从角门出去了。

    到晚间掌灯时分,江睦桐才转了回来。安氏问:“一下午去哪了?不见人影。”

    江睦桐做贼心虚,换了话题:“今日有人拿了我的帖子来拜访,可是你给的?”

    安氏道:“忘了给你说。前日里送萱姐回来的公子好像有事相求,看着他不像坏人,又与我们有恩,我就给了张帖子。怎么,他来找你?”

    江睦桐点头:“想坐我们的船一起上京。”

    安氏好奇:“哦?”江睦桐看她好奇的神情,也松下心来与她细细诉说:“那小公子是刘家的人。”

    安氏不解:“哪个刘家?”

    “还有哪个刘家,自然是余杭刘家,刘阁老的本家,出过皇商的刘家。”江睦桐遗憾道:“可惜刘家那位商业奇才,不幸早逝。只余下一双儿女,最小的女儿比萱姐还小两岁,刘小公子年方16。却已经中了举人,这次准备带着妹妹上京投靠堂叔刘阁老。刘小姐年小,伺候的年迈,路途遥远多有不便,今天听闻我不日也要回京,往府里投了拜帖,希望能与我们同行。”

    安氏最是心软,听了一阵心酸:“年纪轻轻却这般磨难,他早早中举,看来也是个好读书的,不枉他父母生养他一场。”

    抹了会泪,安氏又道:“刘公子为何带着幼妹上京?为何不托付给族人?难道族里不容他们两个不成?”

    江睦桐想了想:“这个我没问。不过想来家有长财,稚子未成,他父亲创下的财富不知道便宜哪个了。”

    安氏可惜:“可怜见的,小小年纪。”又道:“我们也不是直接进京,路过安庆县还要耽误一两个月,他可知道?”

    江睦桐道:“已经告诉他了,反正安庆离京城不过一日功夫,如果他愿意留在安庆做客,我也是欢迎的。”

    夫妻二人又唏嘘了翻人生无常,吹灯休息不提。

    转眼到了回京的日子。参政府收拾齐备,江睦桐在杭州经营六年,自是得了不少东西,只装船的行李就有三艘。

    安氏这次只带了以前从京里跟来的心腹丫鬟婆子,其余本就是本地现买的,这次也付了些银子给放了出去。

    安氏带着玉萱登船安顿,玉萱瞪着船里多出的女孩惊讶不已。

    女孩比自己小上一些一团粉气,梳着双丫鬓,一身淡淡的绿色襦裙称的脸蛋洁白无瑕,一双桃花眼星辰如明月,此时笑的弯弯的望着安氏与玉萱。

    女孩身边一个青藏色褙子的婆子见到两人进来,忙道了万福:“请夫人小姐安,早几日奴婢家的少爷拜访过老爷,蒙老爷夫人照顾,一起坐船上京。”

    安氏恍悟:“可是余杭刘家的公子小姐?”

    婆子道:“正是,老爷夫人心善,看我们公子小姐年幼,愿意出手照顾。”

    女孩也道万福,给安氏打了招呼,毕竟年纪小,伸出手就拉了玉萱:“姐姐,你真好看。”

    说的玉萱脸一红,安氏笑了,拉过女孩问:“你叫什么?今年几岁?”

    女孩脆生生的回答:“我转过年就7岁了,我叫刘琪,我哥哥叫刘政。我们要去京里投靠堂叔。”说完又一指婆子:“这是我的奶娘李妈妈。”

    安氏见她呼啦啦答出那么多,笑道:“还是个孩子,可怜见的,这么小就离了本族跟着哥哥投奔亲戚。”说着眼圈一红。

    李妈妈道:“自打我家夫人老爷没了,少爷和姑娘可没少受族里挤兑。忍了两三年,少爷争气考上了举人,这才消停点。少爷要去京里读书,又放不下姑娘,这才带着我们一起。”

    玉萱在旁问:“你们家没人了吗?为何族里这般欺侮?”

    李妈妈道:“老爷是独子,少爷也是单传,一帮眼界短的就看见那些财物,可不起了贪念。幸亏少爷想起了京里的堂叔。要奴婢说,带着姑娘去京里好,兄妹二人也有个照应,比留在族里受人欺侮强。免得有什么事远水解不了近渴。”

    安氏点头:“是这个理,一家子要的可不就是团聚。”说着想到几年没见的大女儿和儿子,离别时不过总角年纪,现在不知道长成什么模样了。

    安氏留了李妈妈和刘琪继续说话,玉萱让人搬了刘琪的东西与自己同住。

    船一开,染画就站不稳当,吐的一塌糊涂,玉萱留了雁书照顾她,让青棋帮刘家小姐安放了行李,自己带着墨琴来到甲板。

    前世坐船也不过这个年纪,之后几年一直在京里,今天又要在船上度过几日,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再是两世人,前世去世也不过十四岁,玉萱终究是个孩子,她也想的清楚,如果真是重生,前世的一切终究躲不过,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小心小心再小心,总比前世两眼瞎子强。所以这时候她也高兴起来,望着缓缓流过的江水,感觉心情舒畅。

    刘政拜会过江睦桐后,在客舱安顿好,想到未来之路并不好走,心情不舒坦起来。看窗外江水波光粼粼,妹妹年幼,堂叔家又不知道是一番什么景象,越想越烦,干脆带着随从来兴去前面甲板吹吹江风。

    谁料一上甲板,那日救的小姑娘正恶狠狠的等着自己。刘政莫名其妙,自己是她恩人,怎么见了反而像看见仇人?

    玉萱冷哼一声,对墨琴道:“可有两文钱?”

    墨琴虽然奇怪,还是掏出两文钱递给玉萱。玉萱接过,掂了掂,扔给刘政:“还你的两文面钱,免得惦记着睡不着!”

    刘政瞪着散落在甲板的两文铜板,抄着手没有出声。来兴可不愿意了:“我家公子什么时候要你两文钱了!”

    玉萱道:“那日送我回府后,你临走不就是给我比划了个2字,提醒我欠你两文面钱,怎么这会又不承认了?没想到长的人摸狗样,却有卢至之好,亏我还以为碰到一位侠义之士!”说完也没管对方答不答话,扶着墨琴进了船舱。

    来兴被说的一愣,转头不相信的看着自家公子,用目光询问:公子,你不会真那么抠吧?

    刘政垂着眼皮,看上去依然淡定,其实内心已经狂啸:我比划的是胜利,是“v”好吗?不是给你要两个铜板!

    果然穿越什么最讨厌,他不懂古人说话,干脆装深沉,谁料到还是被个小女娃娃误会,一头撞死算了,说不定还能回去。

    来兴捡起钱递给刘政,刘政懒的接:“赏你了。”

    来兴一愣:“为什么?”

    刘政眼皮也没抬,沉默不过几秒,伸手拿回了两文钱:“也对,爷有卢至之好。”将钱揣到怀里后,他面朝江水仰望天空45度角开始神游天外。

    来兴在后面悄悄打了自己一嘴巴:“让你多嘴。”然后躲一旁去想卢至是谁去了。

    玉萱已经知道那少年原来就是随船的刘家公子,遂再未出过船舱,每日里只与安氏和刘琪斗茶下棋,练字看书。

    眼瞅着船行到了安庆县的码头,众人要上岸了。

    玉萱想到老宅就感觉阴暗暗的,但是再不情愿也要随父母前去。

    岸上已有江家人带着马车守候多时,来人正是江睦桐大哥长子江世坤以及二哥嫡子江世堂。

    两人看见船舶停住,飞速跑上前来,江睦桐看见两个侄儿很是高兴,领着安氏等人下船。

    江世坤作了个揖:“三叔三婶,路上可是辛苦。”

    江睦桐道:“倒还舒适,只是归心似箭。家里老太太可还康健?你们父母身体可好?”

    安氏也是如此问,两人一一作答。

    江世坤见到后面的玉萱,问道:“可是玉萱妹妹?”

    玉萱打量他一眼,见江世坤与江世堂俱是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红唇白齿,心中暗想:江家果然容貌都很出众,这样想着,她嘴里答道:“两位哥哥安。”

    江世坤答了,扭头对江睦桐道:“几年不见,玉萱妹妹越发出息了。”

    众人又是一番寒暄。此时刘政也缓缓上了岸,带着刘佳琪等人远远站着,看到他们寒暄的差不多了,才慢慢走上前去。

    江睦桐与他们互相介绍后,刘政道:“这几日承蒙江大人照应,政不再打扰,就此别过。”

    江睦桐诧异:“这么着急?与我家去,休息几日再启程也不迟。你妹妹年纪小,可受得住?”

    刘政道:“此去京里也不过两日路程了,不再劳烦江大人。堂叔也已得信,明日里会派人到城门接应,不敢耽误。江大人到京后,政再上门拜访。”

    刘政拜别,玉萱一直扭着头不理他,只与刘佳琪恋恋不舍。

    刘政带着妹妹仆人租了辆马车继续向京赶去。江睦桐带着家人也上了马车朝向阳大街的江宅缓缓而去。
………………………………

005江家(一)

    江氏本是传了六七百年的世家,家族传承绵延悠长底蕴丰厚,与太原王氏、琅琊谢氏等并立朝堂,把控政事。

    前朝皇帝深感朝廷力量薄弱,遂开创科举制,逐步蚕食世族影响力。

    晋州江氏前朝出过两位皇后,都在宫廷碾压中不幸失败,江家在前朝被清洗了两次,又逢上战乱,导致家族凋零。

    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中原因常年战乱人家萧条,大部分良田被弃而不耕,本朝太祖稳定战局后从繁华的晋州迁徙了一部分人过来,江氏也有一支搬到了安庆县。

    江家在安庆县落脚,获得良田数倾,又因玉萱高祖中了科举,入朝为官,江家慢慢在本地有了名声,玉萱祖父也是个读书的好手,官一直做到二品户部侍郎。

    安庆江家真正声名鹤起的,是玉萱父亲与二叔一同中了进士,父亲江睦桐更是被圣上钦点探花,得知是户部侍郎江敬琪之孙后,更是龙心大悦,写了个一门三进士的牌匾赐给安庆江氏。

    安庆江氏依旧延续晋州江氏“孝敬和睦,世代绵长,蒙乘祖泽”的字辈排位,如今传到五代,子嗣旺盛,江氏一族在安庆正式成为第一大姓。

    马车缓缓而行,一个时辰后终于转入向阳大街。玉萱透过马车纱窗向外看去,依稀可见江家青砖青瓦、飞檐斗拱的大宅院。马车行到江家大门,等了片刻,门房卸了高高的门槛,马车这才缓缓驶进了江家大门。

    众人纷纷向外打量,只见江宅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堆金立粉,尽显富贵气象。安氏感叹:“江家果然不愧为安庆第一世家。”

    玉萱并不关心这些,若是没有经过前世的凄惨经历,她也许也会自豪江家的富贵高门,但是如今她担忧的是江宅里的鬼鬼魅魅,以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情绪。

    江家大院只住了嫡系一支,另有旁支依附在大院周围聚族而居,与平民百姓并不相连。

    大门以里,一条石铺的东西走向甬道,尽头是祖宗祠堂,与大门遥遥相对,南面三个大院,是玉萱祖父亲弟一家所居住,北面三个大院正是江睦桐三兄弟的院落,老祖宗江老太太跟着大房住在靠内的庆仁院。众人在庆仁院下了车,换了轿。

    玉萱看似无意的朝祠堂方向看了一眼,却惊讶的发出了声音:“咦?”

    安氏回头拉住她:“怎么了?”玉萱回过神,低下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咱们江家是不是太显富贵了。”

    江睦桐看了她一眼:“这正彰显了圣上隆宠,我族强盛。萱姐应为自己生作江氏族人而自豪。”玉萱垂下眼睑,看不出情绪,轻轻答了一声。

    众人转过喜鹊登梅的照壁,转过垂花门,在第二进下了轿,穿过角门进了第四进。

    只见为首一个身着绛红罗镶金宽袖褙子的白面长脸夫人带着一群丫鬟婆子从正房迎来出来,还没走近就听到:“哎呦,三弟三弟妹,老太太可把你们等到了。”

    待走到近前,玉萱认出她是大伯母江吴氏。

    江吴氏携起安氏的手,眼睛快眯成一条缝:“路上可累了?几年没见,弟妹怎么看着又年轻了不少?”

    安氏笑着寒暄:“大嫂别拿我打趣了。”

    说着众人进了正房。一踏进屋子,江睦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道:“不孝子给母亲请安了。”

    上座檀色四喜如意云纹锦缎,头发花白,富态吉祥的老太太激动的就要走下来,旁边一个丫鬟赶忙扶住,老太太哭道:“你拦什么!我的小儿呀,你个狠心的竟然一别六年,不顾家里我这个老婆子,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继续在外面逍遥你的去啊!”

    玉萱呆住了,前世里也有这一遭,那时自己天真无心,只以为家里一团和气,这次添了心思,更加注意众人言行。

    此时她看着祖母哭唱念打,竟句句暗指母亲拐了父亲不尽孝。

    倒是怪了,祖母与母亲莫非不合?玉萱偷眼看了母亲一眼,果然见安氏面色不虞。

    江吴氏一向知道老太太心思,见三叔一家刚回来老太太就想着发作安氏,赶紧过去拉住老太太:“母亲莫要悲伤了,三叔这不是回来尽孝了。听说本该年底交接回来的,三叔思母心切,赶七月前就回来看您了。”

    江老太太哼了一声,转回上座,招江睦桐过去,抱住儿子又是一阵哭诉离别。

    这个功夫,玉萱打量了一番屋里人,迎接自家的是大伯母江吴氏,二伯母自打她们进来,就在老太太右手座位上没有起身,只是来回瞟了她们几眼,嘴角讽笑的看着众人,她怀里抱着个四五岁年纪的女娃,此时好奇的看着她们。

    再往上看去,祖母身旁立着两个同样烟罗紫轻绡短臂,头顶分肖鬓的少女。

    玉萱认得那个长脸与大伯母相似的为大房嫡女江玉芳;另一个并未回头,只顾着安慰祖母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江玉茜。

    安氏等那老太太哭的差不多了,俯身行礼:“儿媳给老太太道万福。”

    江老太太坐立了身子,耷拉着眼皮望向下方:“看你倒没瘦多少,看来江南就是养人。”并没有让安氏起身。

    玉萱看着生气,加上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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