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色彩-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们两个人不容易，舅舅知道。我和你舅妈两个人管娃娃管了几个了，知道娃娃不好管。你们更不容易，城市里的啥都是拿钱买的。不容易的很啊。”

　　　　“全子哥还在外面打工吗？”我听妈妈说舅舅有三个女儿，只有一个儿子。女儿长大了都嫁人了，儿子也不懂事，一直到处胡跑，结婚后就把媳妇领上到外面干活，生了两个娃娃都丢给舅舅舅妈管！一分钱都不给家里寄！舅舅和舅妈就种了自己家的几亩山地，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所以过得很辛苦。只是没想到这么辛苦！舅舅的腿断了几年，妈妈不知道，可能是不想让妈妈担心吧！

　　　　真是的，要儿子干什么呢？一点都不帮着自己的爸爸妈妈把日子过好，还把自己的娃娃扔给爸爸妈妈给他带，天底下有这种人，真的是醉了！

　　　　舅妈给我们把桌子放上，茶倒上就说要去做饭了。

　　　　急忙说我们刚吃过没一会。等晚上再做！现在吃不下。

　　　　“晚上再吃晚上的，这是刚来的一顿饭，不吃不行！”舅妈笑着说。

　　　　“那就慢慢做，现在四点多，五点多再吃。晚上就不吃了吗。”周勇说。

　　　　“就是的。快到晚上了，干脆一块吃好了。”我也说。

　　　　给妈妈打电话，告诉她我就在舅舅家里，妈妈问舅舅都好着呢吧？

　　　　就说好着呢！我把手机给舅舅，让两个人说话。感觉好温暖。

　　　　舅舅说他的腿是爸爸去世那年骑摩托从家里去镇上摔的。在家里躺了整整一年多才能下地走路。这几年家里的活都好好干不了。

　　　　全子原来娶得媳妇不行，舅舅的原话，说就知道吃喝玩乐！一天到晚跑歌厅唱歌跳舞。全子打工挣得钱全让她给花掉了，两个娃娃生下来就扔给舅舅，前年嫌全子没本事，买不了小楼房，跟着别人跑了。离婚的时候把娘家陪嫁的东西都拉的一件不剩！就留了两个娃娃。

　　　　去年全子又找了一个，比全子大一岁，不生育，跟我妈一样被婆家给离回来的。除了不生孩子，别的都比第一个好。结婚后就跟全子一块去广州的一个皮鞋厂上班，两个人现在已经在山下的新农村交了两套房子的定金。全子现在也不打牌了，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钱。现在总算缓过来了！还是等他挣了钱就把舅舅领到兰州的大医院去看看，腿还能不能自己好了！

　　　　舅舅说的时候特别欣慰！说幸亏第一个离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全子哪辈子才能有自己的新家呢！

　　　　新农村是国家给住在山里的农民在山下统一修建的房子，每户必须要自己交相应的钱才能住进去！要不是后面这个媳妇，全子这辈子连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现在好了，连我们的也给交上了！你们明年来了说不定我们就搬到新房子去了！舅舅高兴的说。

　　　　真的没想到舅妈的茶饭那么好，自己家养的土鸡，先煮熟，再炒了一下。炸的油饼油糕，特别香甜！炒的粉条还是自己手工制作的！又滑又精到！也有羊羔肉，不过舅妈做的比饭馆的好吃！没有那么多调料，本身的肉味特别明显！尤其是莜面凉粉，吃起来特别滑特别嫩！真的是没想到，看起来那么不起眼的舅妈，做的饭真的特别好吃。

　　　　然后就听舅妈说原来我外婆以前在这里是个巧媳妇，家家户户过事情办宴席都要请我外婆去做厨子！我妈的手艺和舅妈的手艺都是我外婆教的。我外公走的早，我外婆就凭自己的手艺养活了一家子人！现在的人只要过事情就到外面请大师傅，说是外头请的厨子就有面子了，可是我觉得我妈妈和舅妈做的饭，比厨子的好吃多了！最起码这种家常饭，厨子做不出这种味道来！

　　　　舅妈还擀了手擀面，做的臊子汤！就算我和周勇吃的撑了，还是一个人一大碗面条下去！我直接坐不住了，说我要下地走走！要不然晚上睡不着觉了。

　　　　天已经快黑了。舅舅家的周围有几家邻居，看起来也跟舅舅家差不多！也可能是周勇舅舅家条件太好了，让我先入为主的以为这里的人都是那种高墙大瓦的房子，所以看见舅舅家的时候真的感觉舅舅家怎么那么寒酸呢？可是现在看看周围，再看看舅舅家的生活条件，觉得还可以接受这些！何况明年就要搬到山下去了！妈妈应该放心了吧？

　　　　至于舅舅的腿，已经这样了，再难受也没办法了！

　　　　舅妈笑着说她刚嫁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哭过好长时间。那么大的山，那时候没有车，要走路，一走就是半天。要不是看着舅舅对她好，她早跑了。

　　　　我听妈妈说过舅妈长得不好看，一直没有婆家。舅舅又因为家里穷，娶不上媳妇，所以就跟舅妈见了个面，然后两个人就成了。

　　　　我外婆好好看不上舅妈，但是舅舅对舅妈好的很！加上家里穷，外婆也没办法挑剔人家。现在听着他们这么说，觉得挺温馨的！不管你长的怎么样，男人好了就行了，你家里再穷再远，只要你对我好了我就可以一辈子跟你在一起！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爱情吧！平常而又温馨。你

　　　　晚上舅舅非要我跟舅妈睡大炕，他和周勇睡全子那一间没有生火的房子！说山上比下面冷，不架火的房子你不能睡！冻坏呢。我们两个男人，没事的，好将凑！

　　　　全子的两个孩子都在山下上学，因为太远了，所以住校呢，礼拜五晚上回来。现在不在家里。

　　　　我和舅妈睡那么大的炕，特别冷清。不知道怎么了，有些想周勇了！那边房子冷不冷？他睡得习惯吗？他的呼噜会不会吵到舅舅？他睡着了没有？

　　　　我是睡不着的　，跟舅妈天南海北的闲扯。我们的事情，孩子们的事情，周勇妈妈的事情。说到最后舅妈扯起了呼噜，我还是睡不着。

　　　　打开手机，想问问周勇睡着了没有？一想还是算了，他要是睡了就不要再吵醒他了。

　　　　自从领结婚证到现在跟他分开睡了两次，我失眠了两次！怎么办？他说元旦过后就要去北京，而且一走就是一年多！我怎么办？会不会天天晚上睡不着？

　　　　忽然感觉原来不在乎的事情现在那么在乎了！我开始担心他离开以后我的日子不好过了！

　　　　现在就隔了一道墙我都这么牵肠挂肚的，他去北京，隔那么远，我该怎么办？

　　　　天亮的时候舅妈起来收拾房子，喂鸡喂羊。

　　　　我也跟着起来，因为好好没睡着，睡着了也睡得不深，舅妈一起来我就醒来了。拍照，拍视频，把院子里里外外的都给拍了个遍。

　　　　听舅妈说我妈原来的婆家就在她们家的下面！我妈的前夫还活着。以前欺负我妈妈家里穷，说我妈不生养不是打就是骂！最后还把我妈给赶了出来！没办法才跟着村里的人到新疆拾棉花！我妈那时候恨死了这个地方，所以根本不想回来！给我爸家里当保姆的时候，大妈的脾气也不好，别的保姆都受不了，干几天就走，我妈害怕干不了就没地方去，大妈怎么说她骂她都不吭声。害怕大妈误会她和爸爸，妈妈说她在爸爸家里干了几年都好好没跟爸爸说过一句话！虽然感觉爸爸是个好人，对大妈无微不至的照顾，但是妈妈说她根本不敢跟爸爸单独说话，因为妈妈说那时候大妈情绪特别坏，只要爸爸从山上回来，大妈就开始检查爸爸的衣服，翻爸爸的包，闻爸爸的身上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只要哪里一听说爸爸水库有女职工，她就给这个打电话，那个打电话，说不要给爸爸配女职工，会破坏她的家庭什么的！搞得后来爸爸不得不把工作调到了没有女职工的地方，她才放心！

　　　　所以妈妈说她根本就不敢跟爸爸多说一句话！她不想让大妈找她的麻烦，把她开除了！

　　　　一直到大妈过世了妈妈都没想过跟爸爸在一起。后来刘叔叔才说爸爸也觉得妈妈老实本分，也想跟妈妈结婚，但是他又不想让艾雪和大妈后面的人伤心，就把妈妈介绍到李叔叔家照顾刘叔叔的妈妈！直到大妈死了一年以后才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娶了妈妈！所以才会有了我和哥哥吧？

　　　　说起来妈妈恨的是她以前的婆家，还有那个辜负了她的男人吧？

　　　　想想也是，两个人在一个庄子里，说不定妈妈跟他还是青梅竹马呢！妈妈要不是在乎那个人，也不会因为恨那个人而恨自己的家乡吧！可惜妈妈从来不跟我说那个人的任何事！可能在妈妈心里，那个人是个禁忌！是她不想触摸的一个不堪的回忆吧！

　　　　舅妈也说了那个人在妈妈走了以后又娶了一个媳妇，还是没有生育！不过他们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对于后来的那个媳妇也不太好。后来妈妈生了我和哥哥，他们才跑到医院去检查，知道妈妈和第二个媳妇被冤枉了，后来的那个媳妇也跑了！那个人又娶了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现在寡妇死了，两个孩子跟那个人住。不过舅舅和他们，到现在都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舅妈也说那个人对妈妈还可以，就是婆婆特别坏！那个人没有一点主意，几个媳妇都是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他打就打，让他骂就骂！那个老太太死的时候第三个媳妇就哭着喊，你怎么会死呀？你不是说要活到九十九吗？你起来再骂我呀？你起来再打我呀！……把全庄子人都给吓坏了，以为那个女的疯了呢！老太太死了以后那个人家里才算太平了！

　　　　特别想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把我妈伤成那样了？

　　　　只是周勇和舅舅也起来了。

　　　　周勇打着哈欠，走过来，“一早上起来就拍这些？拍完了没有？”

　　　　“差不多了。拍回去给我妈看看！怎么样？冷不冷？”我笑着问。

　　　　“不冷，就是睡不着！想老婆想的一晚上没睡好！”他凑过来小声说。

　　　　“不要脸！我舅舅看着呢！”我急忙躲开他一点说。

　　　　“你们那里都是楼房，看不见这么清楚的太阳是不是？”舅舅走过来说。

　　　　“哦！我多少年都没见过日出了！太漂亮了！”我放下手机说。

　　　　“就是的。我们这里的太阳最清楚了。比山下的清楚。”舅舅点着头说。

　　　　“哎对了，我给你们拍几张照片，洗好了给你们寄过来好不好？”我看见舅舅和舅妈站在一起就说。

　　　　把舅舅高兴的“好好好！”

　　　　舅妈有些难为情了，“老成啥了照啥像。难看咋咧！”

　　　　“没事的，我可以给你们美颜一下。不难看。”我笑着对准舅舅舅妈。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中规中矩的站在一块。居然连手都不好意思拉。

　　　　“周勇你过来给我们拍几张合影。”我对周勇说。

　　　　于是我就站在中间，两边是舅舅舅妈。拍了好几张照片。

　　　　“你过来我们几个人来张自拍。”我又对周勇说。

　　　　拍完了以后周勇笑起来，“我们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合过影呢！刚好这么好的风景，我们来几张自拍好不好？”

　　　　肯定好了！结婚这么长时间　别说婚纱摄影了，就连合照都没有过，我又不是难看的出不了镜，照就照呗！

　　　　我没想到他拍了几张自拍以后，连美颜都没用，趁我还在美拍的时候，直接发朋友圈了！

　　　　“周勇你干嘛？赶紧删除知道吗？我没有洗脸你就给我发出去了？怎么也得修修图呀！”我听他说发圈了就看，虽然拍的还可以，主要是风景还可以，我被他拍的睡眼朦胧的。发出去别人会笑话的！

　　　　“你不点赞吗？看看，看看！这点赞的速度！看样子我们两个人颜值逆天，连人缘也逆天啊？哈哈哈……”他看着手机脑抽般笑着！我只好承认，在他眼里，我的草鸡头都是颜值逆天？心理有障碍的人，他们的审美标准也跟正常人不一样！思维方式更让人堪忧啊！他知不知道他这么自恋，会被别人喷死的！
………………………………

第一百一十二章不建议做透析

　　　　“我们现在就走吧！我姐说她们已经在去医院的车上了！”周勇看了一下手机过来给我说。

　　　　“这么早？有没有车不知道。”我感觉有些舍不得舅舅。

　　　　“舅舅说七点钟有一趟班车要去县上。我们去县上再转兰州的车吧？”他好像已经问了舅舅了。

　　　　只好说可以。不可以也不行，来看他妈妈的，在这里不回去也不行。舅舅见一面就行了，现在知道路了，有时间就带妈妈回来。

　　　　舅舅一听死活不同意，说吃了早饭再走。到时候他给我们找出租车。

　　　　就说了他妈妈要去医院，周勇是医生，过去看看医生怎么说。早饭不吃了，昨天晚上吃的还在肚子里呢！我笑着说。

　　　　舅舅只好点点头，急忙跑进去给我装了一大袋子粉条，说我爱吃，拿回家吃去，自己做的，没放东西。

　　　　急忙说不能拿，不好拿！我们还要去他舅舅家，还要去上海！以后来了再说吧？

　　　　舅舅就好像不甘心一样，又拿了一小袋子莜麦面，说给我妈带上。你妈想吃就自己做凉粉吃。

　　　　忽然感觉很难受，我舅舅不会说好听的，但是他是真的心疼我妈，心疼我们的。就是自己条件不好，他帮不了我们而已！

　　　　而且没想到舅妈过来硬是给我塞了一千块钱，说我结婚了，第一次来，买一件衣服穿去。

　　　　我的眼泪就那样被他们给说出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拿着。

　　　　而周勇却在临上车的时候，给舅舅塞了两千块钱！说昨天晚上是我妈给他们带的。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一点心意！你们的我们收下，我们的你们也得收下。

　　　　舅舅的眼睛里有泪花涌出，他拿着钱就往我手里塞。

　　　　“舅舅！你这样我生气了！我们的心意知道吗？跟舅妈买新衣服穿知道吗？把自己打扮漂亮点。下次我妈来了就放心了知道吗？”我把钱再次塞进舅舅手里。

　　　　车开动了。我和周勇坐在了里面。看着越来越远的舅舅舅妈，我的眼泪再次喷薄而出！我扑进周勇怀里哭起来。

　　　　“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想不到我们也该给舅舅给钱呢？”哭完了以后我小声对周勇说。

　　　　“傻瓜！谢什么？你舅舅也是我舅舅呀！我就害怕他们不好意思收，所以临走才给的。看得出，你舅舅们都是老实人！跟你一样！老实！”

　　　　“你在夸我还是笑话我？”

　　　　“你说呢？这个世界上现在什么人都不缺　，就缺老实人！让我碰到了！”他笑着说。

　　　　“你怎么不说是你太贼了？”

　　　　“我贼吗？贼吗？”他很认真的问。

　　　　“贼！”我咬牙切齿的答。因为他的手已经伸进我衣服里了！

　　　　旁边也是一对小青年，一口地方话，两个人跟我们不一样，一会掐一下，一会拧一下的。那个姑娘一会咯咯咯的笑一下，一会咯咯咯的笑一下。手一直在小伙子的身上拽一下，捏一下，打一下，拍一下！一路上都没有消停过。

　　　　我们这边这个不要脸的人看着一本正经的，根本不动，躺在后背上睡觉，手不老实！要不是我用力按着，他的手可以上我的头了我觉得。

　　　　在县城车站附近吃了顿包子。油腻腻的不好吃。还不如吃凉皮呢！可周勇不愿意，说我胃不好，不能一大早上就吃凉东西。下午再说。

　　　　我们到医院的时候他妈妈已经到了！因为一直在这里做透析，所以这次来也是提前预约好的。

　　　　他妈妈和姐姐脸色依然冷冰冰的。不过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感觉多少失望！

　　　　他听周丽说还有一个人以后就是他妈妈了。就说他去找妈妈的主治医生问一下。

　　　　拿了他妈妈的卡和拍的片子。我跟着他来到了医生办公室。

　　　　那个医生听说他也是医生，然后就说你妈妈的情况不太好！虽然做透析能暂时维持现状，但是没有办法缓解任何症状。你们自己看，我现在不建议你们继续做透析，我上次已经跟你姐姐吧？我跟她说了，没必要做了，可她不甘心。她说钱没问题，只要能做就不要停了。可是你也知道，这种时候给病人做透析，有点这么说呢？有点不道德！疼痛和排斥反应比任何时候都要严重！就算你们经济能力可以承受，可是病人的身体条件能不能承受呢？我觉得你应该回去！好好让病人轻松几天。不要再做这种无用功了！

　　　　“可是我姐说我妈回复的还可以啊？还说最少能坚持两三个月左右呢！”周勇惊讶的说。

　　　　“不可能”医生很坚决的说。
………………………………

第一百一十三章度蜜月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妈已经不行了？”周勇疑惑的说。

　　　　“怎么说呢？病人的求生**很强，但是病灶的转移不是以病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能做的努力我们都做了！我上次就说了让病人回家静养！你们要是还不想放弃，那么随你们家属的意愿吧！”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跟他说舅妈那天晚上跟我说妈妈的病已经不行了，医生跟舅舅说透析都没办法做了，要不然你问问舅舅，看他们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舅舅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说妈妈可能不行了。还说妈妈想回新疆去，可是周丽和大姨不愿意。因为老家的风俗，出嫁的女儿不能进老坟，不能在娘家走，所以本来说好了在医院走，然后在大姨家设灵堂。想在县上的公墓买块墓地。可现在姨夫好像不愿意在他们家设灵堂了。大姨和姨夫闹得很不愉快！舅舅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让我下来看看！好好商量一下。我不知道妈妈已经这么严重了！还以为真的能够再撑一两个月呢！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不能总扔下妈妈不管是不是？”他叹了一口气说。

　　　　“那就接回去吧？在这里这么多讲究，还不如回新疆去呢！”我这才知道他们的事情这么多。

　　　　“接回去外爷外奶不高兴！而且妈妈也不想回自己家里去！周丽离婚后买了一套房子还在装修呢！住我们家她一个人，没人照顾，也不习惯。……”

　　　　“只要她愿意，我也可以照顾她呀！”我小声说了一句。

　　　　周勇看看我，笑了起来，“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很开心了。不过我妈不一定同意回去。我跟周丽商量一下怎么办再说吧？她们要是检查做透析就做吧！我不能替我妈做主！她想活下去，心情我可以理解！”

　　　　做透析还没有轮到他妈妈。周勇把周丽叫到了过道里。我就坐在他妈妈旁边。

　　　　不知道怎么了，特别尴尬，我本来就不是那种会说话的人，现在更不会说了。我看见周勇妈妈的脸，本能的就感觉有些发怵！越发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像从见面到现在我们两个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所以我更加的张不开嘴。

　　　　就那样憋了半天，我还是放弃了跟他妈妈套近乎的想法，因为我觉得他妈妈很不待见我。一直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脸别向另一边。好像也挺讨厌跟我在一起的！

　　　　只好把自己当成空气了。等着周勇和周丽，真是的，不知道说什么，这么长时间很不进来？

　　　　“周勇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让我回去？”他妈妈很是疲惫的样子，缓慢的对我说。

　　　　“没有！他说他不能替你做主。他理解你。”我尽量简短的说，因为我怕言多必失。

　　　　“你去叫他们进来，说我不想做了！我想回家。”他妈妈忽然这么说。

　　　　“为什么？”我条件反射般的问了一句。

　　　　他妈妈回头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你不是跟着周勇去找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的你不知道吗？我现在做不做有什么不一样？我受罪，你们花钱，你们肯定不愿意我做了！跟周丽说什么？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吗？我不做了！死就死吧！浪费你们的钱干什么？我……”

　　　　“妈！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们没说不让你做！……”我当时打断她的话说。怎么回事？好好的发什么脾气？

　　　　“还用你们说吗？你看你的脸，好像我儿子给的钱是你的一样！周勇一给钱你就躲出去了，早上还煤烟中毒，明明知道我昨天要来医院做透析，你把周勇领出去就不回来了！不就是五万块钱吗？我儿子自己挣得，又不是跟你要的？现在我儿子刚结婚就要给你养孩子养老娘，给我一点治病的钱你就耍心眼，闹别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让我做透析，不想让周勇管我！因为我死了你就可以霸占我儿子了……”

　　　　“妈！我尊重周勇才叫你一声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胡说？！……”我一下子站起来，还没说完呢，　　　“你这么厉害想干嘛？”后面传来周丽的一声大叫！

　　　　“丽丽！你说得对，周勇这次下来就变了！说是来看我，其实是领他媳妇度蜜月，走亲戚！看我笑话的！我不做透析了！把他们的钱还给他们！让他们现在就走！还发朋友圈，发什么的！老娘快死了，他们那么高兴干什么？”真的没想到周勇的妈妈这么会说话，她说着说着就哭起来！哭的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怎么回事？你跟妈说什么了？”周勇过来拉了我一把，语气生硬的说。

　　　　“我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妈会气成这样？你起开，我妈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