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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铁卫-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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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凌晨的皇宫还是寒冷刺骨的,冷风吹过,只穿着单薄便服的崇祯忍不住哆嗦起来。王承恩见状劝道:“皇爷,城防有杨部堂他们操持,应该不用太担心,您龙体要紧,还是先进殿等候消息吧。”
崇祯抵受不住刺骨的寒风,闻言便转身进了殿内。
殿内烛光闪动,殿外寒风呼啸。在王承恩和几个小太监的陪伴下,崇祯枯坐了一会,胡思乱想了一番,越想越不安,站了起来。
“王伴伴,应该是到了早朝时辰了,备步辇,朕要去太和殿,等候百官上朝。宫内打听不到消息,大臣们总会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用麻烦了,微臣亲自禀报陛下就是。”
关闭的殿门被轰然推开,端着火铳刺刀的士兵们潮水般涌了进来,众星捧月当中,陈雨大踏步走进了殿内。
“陈雨?”崇祯脸色煞白,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局势果然恶化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王承恩惊慌地扑到崇祯身前,张开双臂挡在前方,呵斥道:“大胆,居然敢擅闯寝宫,惊扰圣驾?休得靠近,否则咱家和你来个血溅当场!”
陈雨以眼神示意,让两名士兵架开了王承恩。
“王公公,在宫内的这些太监中,比起高起潜、曹化淳之流,你算不惹人厌的一个,对主子也算忠心,我不难为你,你也不要螳臂当车、自讨没趣。”
王承恩如何抵得过如狼似虎的士兵,他奋力挣扎,却挣不脱桎梏,还想说什么,却被士兵用布塞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再也说不出话。
陈雨径直走到崇祯前方五步的距离,凝视着这位历史上评价贬多于褒的帝王,沉声说:“陛下,我们又见面了。当年首次召见时,微臣还是区区一名副千户,一别两年多,再度重逢,宛如隔世。”
崇祯不由自主退后两步,直到靠在了批阅奏折的案几上才停下。退无可退,面对满殿杀气腾腾的士兵和如林的刺刀,他反而平静了下来,身为皇帝,无论下场如何,总不能让乱臣贼子看到自己虚弱胆怯的模样,失了皇家的体统,就算被弑,也要维持帝王尊严。
“是啊,当年爱卿只是山东一名军户,官职地位微不足道,朕也只是把你当做一名能臣干吏,绝不会想到会有今日领兵杀入皇宫君的一幕。”崇祯极力维持表面的淡定,“朕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破城而入的,但既然得逞了,多说无益,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如何,是要取朕性命改朝换代吗?”
陈雨严峻的脸色逐渐放松,继而笑了起来。
“陛下想多了,微臣怎么会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让天下人不齿,难道陛下忘了文登营的檄文?微臣入京,是要除奸佞、清君侧,还朝廷一片朗朗乾坤,怎么会弑君自立?”
………………………………
第五百一十六章 谈判
听了陈雨的话,崇祯略微安心了一点。至少对方还有几分忌惮,不打算直接弑君自立,那么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确定了性命暂时无忧后,崇祯内心深处冒出了巨大的挫败感:殚精竭虑多年,日复一日勤政治国,不敢有一丝松懈,换来的却是乱臣贼子悍然领兵闯到寝宫的下场,自己这么多年的勤勉操劳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历史上那些醉生梦死的昏君!
但是无数把刺刀在烛光下反射的寒光提醒他,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眼前这一个难关必须要熬过去。
崇祯收拾哀怨的心情,打起精神,故作镇定地说:“如果爱卿只是为了除奸佞,而不是为了颠覆朝纲,那么事情就可以商量。只要你下令部属退出皇宫,朕可以不追究以下犯上的罪责,有什么事,到太和殿上当着百官的面说个清楚,究竟谁是忠,谁是奸,朕自会处置。”
陈雨笑容不减:“陛下当微臣是三岁小孩吗?身怀利刃擅闯皇宫都是死罪,何况领兵包围乾清宫?只要这一刻臣退到宫外,勤王护驾的大军立刻就会围上来,除非杀出一条血路,否则臣只能是背着乱臣的罪名伏诛,然后株连九族!如果是必死的结局,那么臣又何必冒着风险入京,留在威海卫甚至远渡朝鲜做个逍遥侯爷岂不是更好?莫说隔着汪洋大海的朝鲜了,即便是在威海卫,文登营坐拥几万亩良田、粮饷自给自足、将士上下一心、火器犀利、训练有素,朝廷就算倾力来攻,又能拿微臣怎么样?”
这番话很犀利,不留情面,也无可辩驳。崇祯反手抓住了案几的边缘,努力让自己不发作,手指关节因为用力变得泛白。
“那你想如何?”
陈雨环顾左右,示意左右把王承恩和几个小太监都带了出去。士兵们也一并撤了出去,只留下几个负责贴身保护的护卫队兵士。几柄刺刀对准了崇祯——尽管手无寸铁的皇帝不可能对陈雨造成人身威胁。
“现在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咱们君臣之间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陈雨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臣之所以甘冒奇险一路杀入京城,来到陛下面前,却不打算伤害陛下的性命,并不是对大明多么忠心,而是对朝廷的治国之道不认可,想要拨乱反正,改变国运,同时又不想造成内乱,给鞑子趁虚而入的机会。”
崇祯气极反笑:“你都这般作为了,居然还有脸说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
“错,臣不是为了陛下的江山,而是为了华夏的命运,这不是一码事。”陈雨纠正,“你我最大的区别,不是君王和臣子的地位,而是维护的东西不一样。陛下为了朱家江山的稳固,不惜引狼入室,默许鞑子入关协助平乱,而臣为了几万万汉人百姓将来不沦为蛮夷的奴才,为了这大好河山不至于生灵涂炭、赤地千里,可以放弃安逸富足的生活,冒着乱臣贼子的名声北上兵谏!”
崇祯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朕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口口声声是为了天下百姓,难道朕这么多年勤勉治政,是为了一己之私?这几万万百姓,也是朕的子民!”
陈雨摆摆手:“这个话题没有必要深究,帝王眼中的家天下,和臣所说的华夏大为不同,争论个三天三夜也未必有结果。不管陛下相信与否,臣想说的是:如果没有陈雨这个人出现,没有文登营的横空出世,数年之后,大明会亡国,鞑子会入主中原,取而代之,颠覆大明的不是别人,正是对陛下的江山垂涎三尺的鞑子。现在既然有臣在,就绝不会让这一幕出现,之所以领兵入京,就是为了改变历史。”
“哼,危言耸听。”崇祯冷笑一声,显然不相信这么荒谬的言论,“大明虽然危机四伏,但绝不会演变成你所说的局面。鞑虏不过疥癣之患,只要你不强行打乱朕的计划,待剿灭流寇之后,君臣同心戮力,励精图治,大明国祚延续百年、千年也不是难事。”
陈雨不屑地驳斥:“陛下中了杨文弱的毒太深!襄外必先安内的观点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是流寇绝不是仅仅靠武力就能在三五年内彻底平定的,你们的思路从根本上就是错的。治国理念不改变,靠着从土里刨食,征收辽饷、练饷来练兵平乱,流寇只会越来越多,杨文弱的方略最终只会沦为空谈。赋税沉重,百姓不堪重负,就容易被流寇裹挟,流寇剿而不绝,这么恶性循环下去,最终只会让流寇坐大,席卷中原、危及京师,给鞑子入关的机会。”
“胡言乱语!”崇祯激动起来,挥舞着拳头,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朕是一国之君,杨文弱是饱读诗书的大学士,还有文武百官辅佐,这么多人加起来,治国理政还比不上你一个军户出身的莽汉?”
陈雨冷静地说:“信也好,不信也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局势由微臣掌控,陛下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你想不想听?”
崇祯深吸一口气,脸上满是决绝:“你且说来听听。”
“第一条路:陛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成全了臣犯上作乱的恶名。”陈雨眼中闪烁着寒光,“臣会给陛下一个体面的死法,事后还会依照皇家礼仪厚葬。至于以后的事,是改朝换代还是拥立幼皇,臣是遗臭万年还是流芳百世,就不需要陛下在九泉之下操心了。”
崇祯浑身抖动起来,牙齿格格作响。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结果,殚精竭虑操劳这么多年,大明最后却在自己手中灭亡,教自己如何甘心?自己又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第二条路:陛下与臣取得共识,立刻召开朝会,罢黜祸国殃民、尸位素餐的大臣,广开言路、任用贤能,并将天下兵马之权交给臣,以十年为期,文武分立,文臣理政,武将治军。臣保证,十年内一定能剿灭流寇、平复辽东!”
崇祯慢慢冷静下来,想了良久,开口道:“你这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一手遮天,让朕做个摆设?”他如何不明白,军权在谁手中,就是谁说了算,想启用谁就启用谁,任用贤能不过是幌子,文武分立更是能把朝廷架空。
陈雨似笑非笑:“也不完全是陛下想的这般不堪。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一切从权罢了。”
崇祯神情复杂,他虽然明白对方的“险恶用心”,但形势比人强,拿什么说不?
他忍住心中愤懑:“能不能容朕想想?”
陈雨望了望门外的天色:“没时间了。皇太极的十万大军已经在路上,耽误下去,就会酿成更大的混乱,臣也不想让京城的内乱给皇太极机会。日上三竿之前,臣必须掌控京城的局势,然后从容对付远到而来的鞑子。陛下现在就要给臣一个答案!”
………………………………
第五百一十七章 还有谁
皇宫之内唇枪舌剑,君臣交锋,皇城之外刀光剑影,厮杀混战。
东江镇大军与四九城各处城门赶来守军混战在一起,喊杀声响彻天际。再宽阔的街道也容纳不下数以万计的兵士,战斗朝着各处胡同小巷蔓延,双方在每个角落都展开了厮杀。
此时的大明还没到大厦将倾的程度,官兵的心气还在,不至于一战即溃、阵前倒戈,依仗对街头巷尾地形的熟悉,加上面对东江镇这支来自“不毛之地”的地方军队的心理优势,一时间也和对方打了个不分上下,难解难分。
双方的将领都知道这一战的意义重大,关系到皇室的存亡,一旦战败,失败者的下场可想而知。东江镇败了固然会被扣上谋逆的帽子处决,官兵们败了也逃不过残酷的报复和镇压,成王败寇,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所以两边都没有留力,把所有的兵力都压了上去,也无所谓阵列和指挥,双方的兵力犬牙交错,你来我往,谁杀的人多,谁就能占上风。
惨烈的战斗在皇城外每一处街头巷尾进行,交战双方以最野蛮原始的方式砍杀着对手,鲜血溅落在街头、道路两旁的墙壁、门窗,满街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不少人手中的刀斧都卷了刃,谁也分不清自己杀了几个人,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倒下。此时天已大亮,阳光照耀在血流成河的街面上,反射着凄凉诡异的光芒。
百姓们听着墙外的厮杀声,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祈求战火不要殃及自己。官员权贵们如临大敌,让人搬来沉重的家具杂物挡住大门,并让下人们拿起菜刀、棍棒武装起来,防备乱兵冲入府中。
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混乱和恐慌,内城打成了一锅粥,外城的百姓趁着战火向城内延伸的空当,纷纷卷起细软、带上家人往城外跑,试图躲避这场祸事。此时的各处城门大多已经空虚,除了广渠门有文登营一个营的兵力驻扎,其他城门几乎无人值守,百姓们齐心协力打开大门,一窝蜂往外涌出,随着人流往城外,大街小巷变得空荡荡的,肃杀的气氛笼罩了京城。
混战从半夜开始,一直到天亮,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动乱会演变为大明前所未有的浩劫,交战双方不死不休的时候,转折点到来了。
原本关闭的朝阳门、正阳门、阜成门等内城城门全部洞开,整齐的大军列队走出,打出的是“陈”字帅旗和“清君侧”字样的旗帜。隆隆的脚步声中,东、南、西三面城墙上架起了无数山地炮,炮口朝着半空,几乎同时开火。
“轰轰轰……”巨大的轰鸣声盖过了满城的喊杀声,一时间地动山摇。
交战双方被变故震惊,手中的刀不由自主放慢了速度,许多人忍不住抬头去看远处的墙头,想判断炮弹是否会落到自己头上。
但是伴随着巨大的炮声,并没有炮弹飞出,似乎墙头点燃的只是空炮,只有火药,没有炮弹。
这是唱的哪一出戏?所有人都茫然不已。
文登营整齐的队列进入了战场,清一色火铳刺刀,从军官到士兵睥睨一切的眼神,让所有人都生出畏惧之感。
生力军的加入打破了战斗的平衡,文登营战无不胜的威名对所有人都是一种巨大的震慑。原本混战中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停止战斗,官兵往南退,东江镇则往文登营这边靠拢,中间一下空出大片的空当,满地都是尸体和断裂的兵刃。
混战暂时中止,双方都在权衡,文登营这支生力军加入,接下来该怎么打?官兵们如临大敌,东江镇则满脸喜色,悲喜两重天。
正当官兵们进退失据的时候,城内数名骑兵飞奔而出,为首一人手上托着一卷明黄卷轴,几人齐声大喊:“所有将士听令:圣上亲笔圣旨,各处停止交战,各回原位,京营及腾骧四卫按之前分派驻守城门,五城兵马司会同顺天府打扫清理战场,东江镇协助文登营维持城内秩序,所有四品以上文武官员悉数上朝,辰时一刻前必须到达太和殿,不得有误,违者以抗旨论处!”
刚才还打生打死,现在居然下圣旨不打了,还要恢复早朝?
别说京营官兵,就连东江镇的人也摸不着头脑,个个面面相觑。如果圣旨是真的,那么打了这么久都是白费力气,人都白死了。
战场忽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除了地上伤兵的呻吟,没有一人吭声,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圣旨来的太突兀,也不合常理,这种转折也太过诡异,脑子正常的都转不过这个弯来。
忽然,一名京营的将领大声说道:“乱兵擅闯皇宫,乃大逆不道之举,圣上不可能下这样的旨意,一定是他们矫诏,想要咱们放下兵刃,然后打一个措手不及,大伙千万不要上当!”听了他的话,官兵原本垂下的兵刃又举了起来。
蒋邪站在密集的队列之后,闻言冷冷地下达了命令:“抗旨不遵者杀无赦,动手!”
士兵们迅速列成横阵,举起了早已装填弹药的火铳。
“呯呯呯……”
密集的枪声响过,这名将领连同周围数百官兵倒在了血泊中。变化太突然,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蒋邪策马上前,威风凛凛站在两军之间,朗声说:“不管有没有圣旨,文登营想要取尔等性命,易如反掌!现在,还有谁敢质疑?”
有了前车之鉴,没人敢做出头鸟。官兵们面面相觑一番,觉得无论如何还是不要吃眼前亏要好,举起兵刃的手又放了下来,慢慢开始后退。
等退到了安全距离,见对方果然没有趁机追杀,官兵们如释重负,纷纷转身小跑着离开战场。毕竟命是自己的,圣旨无论真假,不用打仗了总是好事,先保住性命再说,以后的事听天由命便是。
朝阳门外的官兵退去之后,传旨的士兵又奔向下一处。同样的事情在正阳门、阜成门等处上演,各路官兵在文登营的震慑和圣旨的命令下,潮水般退却。
战斗就此结束,留下满地苍夷。五城兵马司的兵勇和顺天府的衙役们在刺刀的监视下,开始组织民夫打扫战场,收拾残局。而蒋邪等人没有停歇,他们率领文登营和东江镇的士兵在顺天府小吏的带领下,奔赴各处大臣的府邸,传达旨意,勒令其上朝。
………………………………
第五百一十八章 朝会
真刀真枪的战斗结束了,另一场冲突又开始了。
荷枪实弹的士兵在顺天府小吏的指引下,准确无误地找到四品以上官员的府邸,传达圣旨,让官员参加大朝会。
大多数官员不愿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情况下出门上朝,街上都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皇上生死未卜,圣旨也不知道真伪,谁知道这是不是乱兵的诡计,把所有官员拉到某个地方偷偷处决,减少谋权纂位的阻力?
但文登营怎么会和这些大臣讲道理?碰到拒绝上朝的对象,士兵们直接砸开大门,把大臣从房里拖出来,用刺刀逼着其出门,选择很简单:要么上朝,要么以抗旨的罪名当场击杀。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官员们虽然饱读诗书,口才了得,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但是面对凶神恶煞的士兵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只能换上官袍,与家人诀别,抱着送死的心态凄惨上路,顿时家家户户都响起了哭声,女眷们泣不成声,目送丈夫一步一回头地出了家门。
虽然有个别忠烈之士宁肯自尽也不愿向“乱臣贼子”低头,选择了自尽,表明对朝廷和皇帝的忠贞,但大多数人还是惜命的,用“蝼蚁尚且贪生”来安慰自己,乖乖的加入了上朝的队伍。
各处府邸大门洞开,官员们在士兵的押送下战战兢兢来到街上,向午门进发。经过战乱后的街道,看着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人指挥民夫拖走鲜血淋漓的尸体,闻着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这些养尊处优的大人们忍耐不住,纷纷呕吐起来。
有人感概道:“何以至此?昨日兵部还宣称城防固若金汤,各路勤王平乱的大军已经在路上,平息动乱指日可待,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天呢?”其余人不敢出声附和,却纷纷摇头叹息。
一柄枪托砸在了此人的头上,应声而倒。一名队官啐了一口,“就你话多,也不看看形势。”然后示意左右,“拉下去,以抗旨之罪处决!”
几名士兵把火铳挂在肩头,腾出手拖着这个倒霉的家伙去了一个僻静的胡同。
其他官员看得不寒而栗,处决一个四品以上的大臣如此随意,一个把总模样的人就能决定其生死,当真是乱世人命不如狗。
有了这个反面典型,之后再也没人敢说话了,官员沉默地前行,从各个街道三三两两汇集在一起,来到了午门。
此时的午门全部换成了杀气腾腾的文登营士兵,往日仪表堂堂的禁军不见了踪影,远远地就能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官员们战战兢兢地正准备穿越城门,却听到后方传来了车轱辘滚动的声音,纷纷扭头一看,只见几辆囚车被一群士兵推了过来,车上的人披头散发,面如死灰。
囚车还能进入皇宫?官员们一边感叹动乱之下礼乐崩坏,一边仔细打量这是哪几个倒霉蛋。相比之下,在刺刀的逼迫下上朝,似乎比关在囚车里的境遇要好太多,众人心里忽然莫名地感觉心里平衡了不少。
等囚车靠近之后,所有人大惊失色。
“杨阁老?”
第一辆囚车上的人,赫然是正得宠的东阁大学士、兼掌兵部的杨嗣昌。此时的杨嗣昌全无朝堂之上的风采,胡子拉碴、头发凌乱,额头有淤青,嘴角还有一丝干涸的血迹,双目无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联想到杨嗣昌此前在朝堂之上处处针对文登营的行为,官员们似乎明白了,所谓“清君侧”檄文里提及的奸佞,恐怕就是与文登营作对的人吧?
想通了其中缘由,众人对第二辆囚车里的人也就不意外了,正是刑部左侍郎惠世扬——曾经与陈雨为了海贸之利争得不可开交的京城海商领军人物。但官员们并不知道,惠世扬能成为“奸佞二号”,不仅仅是因为海贸之争,还有暗地里唆使怂恿杨嗣昌、曹化淳对付陈雨、谋夺刘公岛的小动作,可以说,“清君侧”的导火索,就是间接由惠世扬点燃的。
一个大学士、一个左侍郎之后,再无大人物,后面几辆囚车都是与杨嗣昌走得近的兵部主事、兵科给事中、督察御史等品级相对较低的官员。
看到这个阵仗后,大臣们一面兔死狐悲,一面又放下了心头大石,看样子这场“清君侧”的“奸佞名单”不会涉及太广,比起想象中的满朝腥风血雨,陈雨的手段似乎还算克制。
怀着这样的心思进了金銮殿后,不少人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只要这场风暴不刮到自己头上,可以考虑站队问题了,不管皇帝与文成侯达成了什么样的妥协,都不是自己能操心的,江山是朱家的,皇帝本人都能委曲求全,旁人还能说什么?只要能在这场动乱中保住乌纱帽就行。至于杨嗣昌等人,那就只有死道友不死贫道了,谁让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呢。
宽阔气派的金銮殿内,文武官员泾渭分明,站的整整齐齐。如果武官队列之首站立的不是文成侯陈雨,门口的大汉将军没有换成手握火铳刺刀的文登营士兵,似乎这次朝会与往常并无区别。
过了一会儿,王承恩带着几个宦官从侧门走出来,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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