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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铁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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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铳城”上的炮火愈发猛烈,而登州城上的还击一天不如一天,李九成的死带来的冲击,严重影响了叛军的战斗意志,明眼人都看得出,叛军蹦跶不了几天了。
隆隆的炮声每日响彻云霄,片刻不停,有了“铳城”之后,原本高枕无忧的登州内城也处在了红夷大炮的射程内,多处军营、民房都在炮火下垮塌,伤亡无数,城中军民陷入了恐慌,在叛军高压下敢怒不敢言的本地百姓渐渐开始骚动不安,内忧外患之下,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笼罩了整个登州城。
登州巡抚衙门。
在隆隆的炮声中,叛军首脑人物聚在一起,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九成之死,对叛军是个沉重的打击,不仅普通士兵士气受挫,叛军的核心圈子更是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孔有德根本无法掌控局面,除了王子登、陈光福等辽东老人支持之外,耿仲明等人完全不服他的管束。这种情形下,叛军每作出一个决策,都必须所有人商量,无人能够直接发号施令。
本来叛军利用坚城利炮的优势,还能撑下去,矛盾也没有爆发出来。可是“铳城”一建,大炮齐发,叛军最后的依仗也没有了,加上城中日益乏食,继续固守已经不现实了,也没人愿意与登州城共存亡,摆在叛军诸将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献城投降,二是从北门逃走。
第一条投降之路风险很大。叛军自起兵以来,数次利用招抚的借口将朝廷玩弄于股掌之间,先是在莱州城下谎称接受招抚,诱杀莱州知府朱万年和接替余大成的山东巡抚谢琏,差点攻进莱州城。后来又利用孙元化招抚的想法兵不血刃进逼登州,然后里应外合攻陷了登州城,狼来了的故事说多了,也就没人信了。
王子登更是说得直接:“之前三番五次戏弄朝廷,就算现在我们愿意受抚,恐怕也没有人敢冒这个险。朱大典不是孙元化、谢琏,老奸巨猾的很,不会拿自己的仕途冒险,更何况现在他胜券在握,绝不会选择招抚。”
这一点不管是孔有德还是耿仲明等人都无法否认,于是,众人一致认定此路不通,那么只剩下一个选择了:弃城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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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叛逃
既然只剩下了一条路可走,谈论到出逃,孔有德有话说:“北门外就是水城,直接从水城出海,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只要往北边一走,朝廷再也奈何不了我们。”
耿仲明狐疑地问:“为何你这么快就有出逃的方案,莫非九成没死之前你就尽想着逃了?”
孔有德怒道:“我不过是替大伙谋划一条出路,难道也有错吗?”
其实从战事不利的时候起,他确实就开始寻找退路。这场兵变本就是李九成一手挑起,他不过是被动参与,如今在朝廷大军的逼迫下节节败退,看不到希望,他逃亡的心思就更强烈了。对于耿仲明的一语道破,他颇有些恼羞成怒。
眼看双方的话中带着火药味,王子登赶紧出来和稀泥,“都是自家兄弟,商议事情,不要伤了和气。打不过就跑,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嘛!只是什么时候跑,跑到哪去,就得好好合计合计了。”
见有人说合,孔有德也就顺坡下驴,瞪了耿仲明一眼,继续说道:“既然招抚无望,肯定不会直接回东江镇。东江镇现在还是朝廷治下,沈世奎、尚可喜那些家伙态度都不明朗,谁知道会不会坑咱们一把,卖给朝廷?”
王子登问:“那孔将军的意思是?”
孔有德扫视众人一眼,舔了舔嘴唇,沉声道:“既然大明已经没有我等容身之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辽东投了皇太极!”
“投奔皇太极?”
这个提议瞬间燃爆全场,所有人首先吃了一惊,接着就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毕竟做了这么多年大明的武官,与鞑子是天然的敌对立场,现在要公然投敌,心理上这道坎一下子翻不过去。这和起兵作乱是两码事,兵乱只是内部矛盾,事后还可以接受招抚,而投奔鞑子,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啊,弄不好将来子孙的名声都败了。
耿仲明没有做声,脸上阴晴不定,他在权衡这么做的利弊得失,考虑该不该下这一注。
陈光福犹豫道:“先不说投鞑子的名声如何,就凭咱们当年跟随毛帅杀了那么多鞑子兵,这皇太极能容咱们?会不会一过去就被咔嚓了?”
孔有德笃定地回答:“皇太极雄才大略,是一代枭雄,这点肚量还是有的,不会纠缠于过去那点事不放,哪怕是千金买骨,做样子给别人看,也不会把咱们怎样,否则将来汉人怎么敢为他效力?鞑子的丁口一共就那么点,天下汉人是他们的几十倍,将来不管是盘踞辽东,还是南下逐鹿中原,都要依靠咱们汉人。要说杀了些鞑子,辽东的祖大寿难道杀的鞑子少了?大凌河之战后他被围城,无路可走之下投降,皇太极可是带着所有贝勒、大臣出营迎接,还登坛祭天呢!就算祖大寿后来诈降逃走,皇太极对他的儿子、兄弟还是礼遇有加,一根手指头都没动。”
众人听了这话,心中稍安。
耿仲明终于开口了:“皇太极也不是傻子,祖大寿的背后是关宁军,是锦州防线,只要祖大寿真心受降,鞑子就能吞并关宁军,长驱直入,边关防线形同虚设。人家手中有过硬的筹码,咱们能有什么,就凭现在这几万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
孔有德哼了一声:“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祖大寿有筹码,咱们也有。登州城内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不是金银,也不是粮草,而是大炮,红夷大炮!”
听到这话,众人都安静下来,戏肉来了。
见大伙都安静下来了,孔有德环顾四周,继续说:“鞑子野战厉害的紧,可是奈何不了坚城,攻打城池全靠围困。去年皇太极亲征攻打大凌河,一座城墙雉堞都没修完的城池,祖大寿也是仓促应战,城中粮草几天就耗尽,这样的状况下,鞑子硬生生围了三个月,最后还是靠劝降才拿下了大凌河城。如果有了红夷大炮,皇太极说不定不用一个月就能攻进城内。你们说,如果我们把城内的红夷大炮都带去辽东,皇太极会不会重视?”
陈光福舔了舔嘴唇,露出了贪婪的笑容:“肯定会重视,还会给咱们重赏、封官!”
见提议被认可,孔有德得意地一笑:“除了这些炮,城内还有铸炮的工匠,到时候一并献给皇太极,鞑子一夜之间就有了大炮,还有了铸炮的能力,凭这些干货,赏赐金银只是小头,就算给咱们封个王爷也不为过”
王子登有些担忧:“这么着好是好,可是会不会被大明的百姓戳脊梁骨啊?”
孔有德瞪着他:“朝廷给过咱们什么?毛帅在东江立下那么大的功劳,却被袁崇焕这个佞臣矫诏杀害;咱们跟随毛帅杀了那么多鞑子,到头来却被排挤出东江,沦落到山东受本地人的鸟气。到了这地步,你还顾虑名声,还想着能回头吗?”
王子登语塞:“这”
孔有德扫视众人,阴着脸说:“名声口碑不能当饭吃,咱们都要活不下去了,还想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作甚?现在,在场的人都表个态,愿意跟着我走的吱个声,不愿走的站出来,我不勉强。”
众人犹豫一番,互相张望着,没有立即表态。陈光福率先举手喊道:“我赞同,朝廷对咱们不仁,就别怪咱们不义!”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举手喊道:“干了!属下愿意追随孔将军!”
这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对不住了孔将军,俺家里人都是死在鞑子手里,俺发过誓的,这辈子和鞑子誓不两立,投谁都不能投鞑子。”
孔有德定睛一看,这人他认识,是原来李九成手下的一名千总,于是挤出一丝笑容:“不愿跟我走的,我不勉强,说话算话。”
这名千总抱拳告罪:“实在对不住,兄弟我不能跟着大伙一起干了,你们升官发财,我也绝不眼红”说着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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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暗度陈仓
孔有德朝门口的亲兵努了努嘴,两名亲兵会意,等这名千总踏出门口,抽刀砍向他的脖颈。血光冲天,一个头颅咕噜噜滚落在地。这名千总死都没想到,孔有德会食言。
“我说过不勉强你跟我走,可是没说不杀你。”孔有德朝地上的头颅吐了口唾沫,然后看着众人,“还有谁想跟他一样的下场?”
其余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再发出反对声音。
孔有德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大家都愿意干,那就三日后出发,由水城登船出海。”
与此同时,“铳城”上,在隆隆的炮声中,陈雨眺望着城内的动静,感觉有些纳闷。当日炮击你来我往何其猛烈,怎么这两天城内的炮击就像阳痿了一样,软绵绵的,毫无威胁,反倒是官兵这边的红夷大炮吼叫得挺欢。虽然李九成的死对叛军打击很大,但也不至于让叛军萎靡到这种地步啊?
难道叛军在酝酿什么阴谋?陈雨冥思苦想起来。顾影在旁边看着陈雨皱着眉头,有些好奇,到底这家伙在想啥呢?
自从帮陈雨挡了李应元那一刀之后,顾影就光明正大地以保护的名义贴身随行。毕竟是在战场上,陈雨确实也害怕有什么意外,就默许了她一直跟着。
顾影肚子里是藏不住心思的人,过了一会儿,见陈雨一直不吭声,忍不住问:“你到底在想啥呢?闷葫芦一样,陪我说几句话呗……”
陈雨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望着登州城自言自语:“为什么叛军一下就没什么动静了呢?”
顾影撇了撇嘴:“这还不简单?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前面闹腾的那么凶,又是打炮又是出城叫阵,现在看着老实了,背地里肯定憋着劲要使什么坏呢!”
“使坏?叛军现在穷途末路,核心人物死了,群龙无首,城被围了坐吃山空,还能使什么坏?”陈雨疑惑不已。等他抬头看到远处的海平线时,忽然福至心灵,拍了一下大腿喊道:“哎呀,原来如此!”然后转身就跑下阶梯。
“哎,哎,干啥去?别乱跑啊,等等我。”顾影连忙追了上去。
官兵中军大帐中。
“你说叛军要弃城逃跑?”朱大典笑了,“陈百户,虽然你料事如神,可是这件事就有些不靠谱了。登州北面靠海,东南西三面都被咱们团团围住,他们怎么跑,还能插上翅膀飞不成?”周围的人也都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
陈雨镇定地说:“朱军门,叛军陆路确实无路可走,也不可能插上翅膀飞,但是您忽略了一个地方,蓬莱水城。”
“蓬莱水城?”朱大典渐渐笑不出了。登州临海,确实有个水城,被登州城围在里面,是城中城,大明整个北方唯一的水师就驻扎在这里。
“你是说叛军会走水路?”一旁的陈应元问。
陈雨回答:“正是。如今李九成已死,叛军士气遭受重创,而且从城头炮击的强度和出城野战的频率来看,叛军已经无心守城,现在不过是敷衍了事,只求咱们不要看穿他们暗度陈仓的计划而已。”
朱大典抚须道:“听起来挺有道理,可是就算看穿了又如何呢?高墙利炮阻隔,咱们也没法阻止他们从水城逃跑啊。”
陈应元惋惜道:“若是蓬莱水城的水师能逃出来就好了,只是听说他们不是被叛军杀害,就是投降了叛军。如果有水师在,就能在海上拦截,叛军无路可逃。”
陈雨心里一动,趁机说:“陈军门说得太对了,这说明有一支水师何等重要。他日叛乱平定,陈军门坐镇登莱,登州水师必须重建……”
陈应元点点头:“这个可以考虑……”
朱大典伸手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个。本抚问你,如果关于叛军从水路出逃的猜测属实,那么咱们要怎么做才能阻止?”
陈雨回答:“我军在城外,叛军在城内,有高墙阻隔,想阻止他们登船是无能为力的。不过我们可以大致判断出叛军想要逃跑的时间。叛军准备登船的时候,留下断后的守军肯定不会多,他们是要唱一出‘空城计’;而且这些为数不多的守军肯定也会满腹怨言――毕竟谁也不希望被大部队抛弃,成为牺牲品,就别指望他们守城能有多卖力了。只要趁叛军主力逃跑时,全力攻打城池,同时派人喊话,点破他们被孔有德等人抛弃的事实,来个四面楚歌,再许诺降者免死,让他们无心抵抗,拿下登州指日可待。”
朱大典点点头:利用叛军主力出逃的时机一举攻下登州城,这个思路是清晰的,逻辑也非常缜密,听起来很有道理。只是他不明白,怎么才能确定叛军主力何时出逃呢?
他问:“你怎么确定叛军出逃的时间?”
“这个下官也有考虑。请容许下官唤一个部下进来,让他来解答军门的问题。”
邓范有些局促地进了大帐,跪下行礼:“小人威海卫小……小旗邓范,见过两位军门。”
陈雨介绍:“威海卫临海,海边的人对风向的变化和海水涨潮的时段都很熟悉,邓范平日很细心,也注意观察,对这些规律掌握得比一般人更精确。他估算出三日后,正好是初六,涨潮的时候是寅时,凌晨时分,加上当天很有可能是东南风,从蓬莱水城出海北逃顺风顺水,船也不会搁浅,所以这天逃跑的可能很大。蓬莱水城与威海卫相隔并不算远,水文条件也差不多,所以邓范的推测应该是可信的。”
陈应元饶有兴致地问:“你为何断定叛军一定北逃,而不是南下?”
陈雨当然不会说他知道孔有德是要去投奔皇太极,装作思考一番后回答:“下官是这么认为的:孔有德等人都是辽人,又都是东江镇旧部,背着造反作乱的罪名,除非脑子进水,否则不会跑去毫无根基的南方,倒很有可能重返东江镇,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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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大举攻城
陈雨话说一半,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甚至什么?”陈应元追问。
“甚至,以城内的红夷大炮为筹码,投奔鞑子也不是不可能。”说到这里,陈雨心想,如果孔有德心血来潮,只带着炮走,放弃那些工匠就好了。也不知道历史会不会眷顾自己,让自己捡个漏,接收那些被葡萄牙人训练熏陶出来的铸炮工匠。
自从经历了叛军与官兵的炮击后,他真切感受到了大炮的威力,收起了对古代前装滑膛炮的轻视,立志要给自己也打造这样的大炮。不过林阿福只会制铳,不会铸炮,这样一来,获得登州城内的铸炮工匠就成了他眼前最重要的任务――根据历史记载来看,孙元化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巡抚,但却是一个难得的技术性官员,也是明末最出色的火炮专家,他将登州打造成了“东陲之西学堡垒”,也培养了大批优秀的铸炮工匠。
但陈雨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并不大,孔有德打算投皇太极,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增加自己的筹码,换取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内行的人都知道,经验丰富的工匠比大炮更珍贵。要不然皇太极也不会在短短几年内铸造出数量可观的大炮,为后来入关后攻城拔寨奠定基础。孔有德能成为三顺王之一,这点眼光肯定是有的。
陈应元想了想,脸色严峻地对朱大典说:“延之,这种可能性很大,若是大炮和铸炮的工匠都落入鞑子手中,则大明危矣。”
朱大典抚须沉默了一会,然后下定了决心:“既然你说得有理有据,本抚信人不疑,就依你所说,后日寅时起全军发起攻城!”
陈雨大喜,恭维道:“军门英明!”
最好打得孔有德措手不及,工匠也来不及带走。陈雨抱着侥幸心理想。
等陈雨离开后,陈应元问:“延之,虽说信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是仅仅凭着他的猜测,加上风向和涨潮的推算,你就打算大举攻城,是不是有些过于儿戏了?要是一切都是错的,岂不是白白损兵折将?”
朱大典镇定地回答:“思昌,我丧失了聚歼叛军于城下的大好机会,使得登州陷落,虽然有不少理由可以辩解,比如连夜奔袭太过冒险,又比如孙初阳错信辽人咎由自取,但山东境内尤其是登州的士绅肯定也会迁怒于我,战后免不了会被御史弹劾。今上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他认定这件事是我的错,那就百口莫辩了,这山东巡抚之位只怕我坐不了几天。但如果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收复登州,一俊遮百丑,那么之前的过错都会不了了之,所以,这个赌注,值得下。”
陈应元若有所思:“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再者,李九成是叛军最重要的首脑之一,他的死不说让叛军树倒猢狲散,至少也是士气大挫,无心恋战。现在围城之势已成,孔有德等人无路可走,除了献城投降,就是弃城逃窜,陈雨分析的很有道理,与我所想不谋而合。就算叛军出海不是三日后,也坚持不了几天了,即使当天没有攻下城池,也能让叛军成为惊弓之鸟。一次攻不下,那就两次、三次,现在的情形是我们耗得起,叛军耗不起。”
陈应元明白了,点头道:“原来延之早已考虑周全,那么我就无需担心了。希望后日攻城,能够一鼓而下,收复登州。”
接下来的两天,双方有一搭没一搭的互相炮击,但远不如最初那么激烈,出城野战更是销声匿迹,攻守双方陷入了一种默契的平静,各自都怀着心思,等待着最佳的机会。
第三天,天还没亮,天空一片漆黑,按往常的规律,交战双方都在休息,可是今天注定是要打破常规的日子。
官兵大营逐渐亮起了火把,先是中军大帐,然后往两边蔓延开来,整个大营被照的宛如白昼。中军大帐内,各路武将齐聚一堂,等候差遣。
朱大典站在上首,披着猩红大氅,腰间系着一柄宝剑,气势十足。陈应元、高起潜分立于两旁。
“诸位,李九成死后,叛军气焰一日弱于一日,从城头炮击可以看出他们已经无心恋战。本抚决定今日寅时三刻发动攻城,全军倾巢而出,不留余力,誓将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众人抱拳行礼,齐声说:“请军门下令,吾等必将全力以赴,收服登州。”
朱大典点点头,对众人的态度很满意。昂首道:“众将听令:陈洪范、刘泽清率步兵攻西门,吴襄、靳国臣等率骑兵接应;刘良佐、邓率步兵攻南门,金国奇、祖大弼率骑兵接应;牟文绶率步兵攻东门,祖宽、张韬率骑兵接应。”
众人轰然应下。
吴三桂听到没有自己的名字,急忙问:“军门,那我呢?”他年纪轻轻官封游击,正是渴望建功立业的时候,击杀李九成并不能完全满足他的胃口。
高起潜也望着朱大典,希望他能给自己这个义子安排出战的机会。
朱大典看了看他,再看看高起潜,微笑道:“怎么会忘了小吴将军这样的猛将呢?你在中军待命,哪个城门出现动摇的迹象,就由你负责主攻该城门。”
高起潜和吴三桂都大喜过望,苦活让人家干了,攻进城的功劳就落在自家身上了,朱大典这个安排很妙啊。
寅时三刻,官兵阵营中传出几声令炮响声,杀声震天,密密麻麻的官兵从营中蜂拥而出,分成三个方向扑向登州城。“铳城”上的大炮再度开始了轰鸣,掩护攻城,一架架云梯靠在了城墙上,官兵们蚂蚁般攀上云梯,往城头爬去。
之前官兵集结时点燃的火把已经明白无误地传递了攻城的信号,城头留守的叛军心里打鼓:孔将军定下了走海路的计划,难不成被官兵发现了?要是自己这些负责殿后的人被拖住,那就不妙了。现在担心变成了事实,他们无奈之下,只有抄起家伙开始了守城战。
………………………………
第八十二章 工匠没了
南面传来的喊杀声响彻夜空,水城中准备登船的叛军也听到了官兵进攻的动静。孔有德心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不过眼下已经没空细想,撤退中的部队士气全无,也不可能再拉回去守城。当即大声下令:“赶紧登船,延误者斩!”
叛军大部分都已经登船,只剩下那些沉甸甸的大炮。在亲兵的喝骂威胁下,临时从城内征调的民夫吃力地用绳子绑着炮车拖上船,因为催促得太紧,有人不留神脚下踏空,掉落水中,连带着一门红夷大炮也掉了下去,溅起冲天的水花。
孔有德阴沉着脸,拔刀走到码头边,一刀砍翻了试图爬上来的民夫,大声喝道:“掉了就掉了,不用打捞,先把那些铸炮的工匠给我驱赶上船!”
紧赶慢赶,叛军终于把剩余的几门红衣大炮连同数百名工匠都装上了船,三四百料的水师战船因为超载,吃水极深,让人担心随时会沉没。
陈光福问:“城头那些断后的兄弟呢?”
孔有德眼神阴沉,回答道:“事情有变,官兵忽然大举攻城,已经来不及等他们上船了,他们就自求多福吧!赶紧下令,所有船升帆,出海!”
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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