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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铁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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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王有田的军户忍不住问:“卖盐这么赚钱,那这些盐商肯定富得流油吧?是不是馒头管饱,顿顿有肉?”
大家笑了起来,陈雨说:“王大哥是吧?你衡量有钱的标准也太低了,有钱人的阔绰远远超出你的想象,看看顾千户的宅子就明白了。所谓馒头管饱,顿顿有肉,最多也是他们府里下人的生活水准。”
王有田咋舌不已:“咱们每日吃不饱,本以为顿顿有肉就是好日子了,没想到人家的下人就能过上这种日子。”
陈雨说:“说了这么多,我并不是要带着你们去做盐的买卖。朝廷规定盐、铁、茶叶不得私下买卖,能拿到盐引做盐商的都是手眼通天的人,和咱们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众人有些丧气,王有田问:“煮盐也不行,卖盐咱没资格,那到底怎么办呢?”
陈雨指了指张富贵:“让猴子说几句。”
张富贵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兴奋地说:“凡是煮过盐的都应该知道,除了盐场和官营的盐商,还有一种人,他们也卖盐,但不归官府管,也不用向官府缴盐税,干得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卖的盐价格比官盐低”
邓范第一个反应过来:“猴子,你说的是私私盐贩子?”
“没错。”陈雨说,“盐贩子贩卖的是私盐,不要缴盐税,而且价格较低,影响了官盐的售卖,历来是官府打压的对象,可是禁而不绝,盖因利润太高,总有不怕死的人铤而走险。咱们这些军户呢,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把子力气。所以我有个想法,去和巡检司谈判,帮他们缉查私盐。”
缉查私盐?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踌躇。
见大家没有吭声,陈雨有些意外,都已经身处社会最底层了,难道这些军户麻木到了这种地步,连搏一把的勇气都没有?
邓范说:“雨子兄弟,你的想法是好的,不过实行起来有有点难。巡检虽然是九品杂官,可手下的弓兵经常缉查盗匪,实战经验丰富,比咱们这些只会种种地的军户强太多。他们打盐枭尚且吃力,又何况咱们呢?银子谁都想要,但也要有命去拿。”
陈雨见其他人默默点头,知道邓范的话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军户们积弱太久,心理上的自卑比肉体承受的磨难影响更大,说动他们跟着自己干不是件容易的事,让他们树立自信心更是个漫长的过程。
他耐心地说:“大家都是爹妈生的,只要有足够的好处,拼命谁不会?只要不拍死,咱们也不会比巡检司弓兵、盐枭差。另外,我已经跟顾千户说好了,他免除咱们修葺墩堡的劳役,并且允许咱们从所城的武库里随意挑选兵器和甲胄,有了家伙,咱们再好生训练一番,难道就不能靠自己的手博一条出路?”
听到这件事居然得到了千户大人的“官方认证”,众人都打起了精神。有了靠山,做起事来就完全不一样。
一个军户弱弱地小声问:“雨子兄弟,假如咱们真打赢了盐贩子,这财货如何分?”
陈雨笑了,不怕他们问利益分配的问题,就怕他们麻木怯弱到连这个都不敢问的地步。人有欲望,才有与命运抗争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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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石是古代的计量单位,约合一百二十市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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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武器
张富贵怕陈雨着恼,附在他耳边说:“这是王家的老二,王为民。是个老实人,就是说话耿直了点,不会转弯。”
陈雨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生气。他说:“王家二哥问得好,这是个关键问题,原本你不问,我也会主动提及。先把话说清楚,免得事后起了争执,伤了和气。”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等待陈雨的分配方案。“我还没有跟巡检司去谈,不过我初步的想法是五五分成。和巡检司分完之后,顾千户还要一半,也就是说,每次缴获的财货到手的不到三成。我们要分的,就是这不到三成的战利品。不过听说盐贩子身家丰厚,哪怕是三成的缴获,也远比咱们种地、煮盐要强上十倍。”陈雨说,“我是这么打算的,缴获的私盐卖给盐场或者巡检司,兑现成现银,一半给大家平分,按人头计算,另一半就按照战斗的表现从高到低分配,作为奖励,你们觉得如何?”
这个方案公平合理,既保证了基本收入,还能按作战勇猛程度获取更多的收入,众人想了一会,觉得没有异议,纷纷喊道:“雨子兄弟这个法子好,咱们赞成!”
“好,既然大伙赞成,这事就这么定了。现在所有人跟我去武库取家伙!”
威海卫备御后千户所武库。
仓库的大门徐徐打开,厚重的灰尘呛得所有人咳嗽起来。陈雨捂住口鼻,眯着眼往库房里面张望,心里嘀咕:这武库是有多少年没有用过了?
章管事讨好地说:“陈兄弟,老爷吩咐了,这武库里的东西,随便你取,到时候看守仓库的人清点记册就行了。我就不进去了,府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回去做。”
陈雨心里腹诽,原本这些武器都应该发放到军户手中,只不过卫所制度糜烂,承平时间太久,到头来居然成了军官的私产一般,取属于自己的武器装备还要承情,真是咄咄怪事。口上却说:“千户大人慷慨,也劳烦章管事费心了。”“好说,好说。”
章管事陪着笑回答,心里却想,这个刺头在顾府逗留了几日后,似乎转了性子,为人处世圆滑练达多了,也没有趁机报复,给自己难堪。
等尘埃慢慢落定,陈雨带着人走进库房,挑选兵器和甲胄。
放眼望去,矛、刀、剑、棍等冷兵器不少,弓也有几张,不过火铳之类的武器一件也没有,陈雨有些失望,问:“诺大的一个千户所武库,连一把铳都没有?”来自现代社会的他,对热兵器的向往远远超过“原始简陋”的冷兵器。
看守武库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军户,人家都叫他老邓头。老邓头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了,对这些武器的进出和储备状况一清二楚,估计是喝了几口老酒,他的脸红通通的,醉眼迷离,开口也没有什么忌讳。
“这位后生,原本武库里是有几十把鸟铳和三眼铳的,都是官家督造的,还有十几桶硝石和火药。不过这一摆就是好几年,从没有用过,铳管都生锈了,千户大人来视察时,说是取出来维护打磨,但后来却没有送回来,最后连火药也搬走了,临了报了个损耗,从账面上抹平了”
这话没有说透,但是陈雨也能猜个大概,多半是顾大锤把值钱的火铳、火药拿出去卖了,至于是卖给谁就不得而知了,胆子小可以卖给山东境内各营头的武将用来装备家丁,胆子大的甚至可以卖给盐贩子、海商。
既然热兵器指望不上,那就只有选择冷兵器了。只是一路看过去,陈雨更加失望了。放眼望去,刀、剑等金属兵器大多已经锈迹斑斑,张富贵看上一把刀,用力一拔,居然拔不出来,刀身和刀鞘已经锈成了一体。还有弓,连弓弦都已经发霉,轻轻一拉随时都担心变成齑粉。他问老邓头:“武库就这些破烂了?”
老邓头打了个嗝,老远就能闻到酒味。他双手一摊:“我只负责东西在仓库里没丢就成,至于损耗,不是我的事。”
邓范对陈雨说:“雨子兄弟,想开点,刀剑指望不上,也也无妨,毕竟剑这玩意没有几年功夫练不好。至于弓就更别提了,一个好弓手太难练。我看了看,这些矛都还能用,枪头就算生生锈了,打磨下,还是能用的。”
陈雨叹了口气,也只有这样了,总好过赤手空拳去跟盐枭拼命。
他挥挥手,“把这些矛都带走。”
军户们去搬运长矛,唯独张富贵却在角落里翻检着什么,掀起阵阵灰尘。过了一会,他抱着一撂东西兴致勃勃地跑过来。
“雨子,看,这还拉下了几件好玩意。”
陈雨定睛一看,是一种半身的布甲,表面是棉布,均匀地分布着铜钉。他狐疑地问:“这玩意好使吗?”
邓范说:“这是棉甲,外面是两层棉布,通过反复拍打压紧成薄薄的一片,两层的中间有铁铁片,用铜泡钉固定。不过不是全身甲,没有前、后档,也没有完整的护肩、护腋。对付弓箭、火器有一定用,聊胜于无,带走吧,说不定能派派上用场。”
陈雨一听,这不就是原始版的防弹背心吗?有用就不能浪费。
“那就都带走。”
一行人带着几十根长矛和几件棉甲,回到了住处。陈雨把长矛分发到各人手中,却不够人均一根。张富贵说:“咱们这里有八十多人,没领到家伙的还有二十来个,怎么办?”
陈雨想了想,说:“先各自回家,吃饱了好生睡一觉,明早一起操练,我另有办法。”
第二日,军户们按照陈雨的吩咐,一起来到了海边一处空旷的所在。这里离所城有一段距离,既能避开干扰,又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陈雨指着地上堆放的一堆东西说:“王家兄弟会木工手艺,我让他们赶制了一些木刀,专用来操练。没领到长矛的兄弟都过来,每人拿一把木刀。”
二十多个没有领到长矛的军户们疑惑不解地走过来,一一捡起一把木刀。因为赶时间,这种木刀制作的有些粗糙,表面也不是很光滑,但是刀身、刀柄都有,握在手上,颇有份量,也能找到使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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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训练
等大家拿到长短兵器后,陈雨说:“刚开始也不用讲究什么阵列战法,大家拿锄头、镰刀习惯了,先适应适应再说其他。盐贩子对抗官府,不会有什么排兵布阵,靠得就是一个勇字,不怕死、敢拼命,那些官兵怕死,自然打不过。咱们要做的,就是比盐贩子更加敢拼命!现在,拿刀的兄弟一起冲过去砍,拿矛的兄弟就地抵抗,你们都把对方当做盐贩子,被木刀砍中或者被矛戳到的都算‘死伤’,退出战斗,最后由我来判定输赢。”
张富贵带着二十多个拿木刀的军户,邓范领着其余军户举起长矛――为了安全起见,枪头都包了几层布。
陈雨手往下一劈,大喝一声:“开始!”
张富贵大声呼叫着,带着人往长矛阵冲了过去,很快就混战成一团。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长矛的长度是木刀的几倍,优势非常明显,但是几乎从没有实战经验的军户们不知道怎样发挥长矛的优势,各自为战,混乱不堪,被对方冲进阵中,形成了乱战。近身之后,长矛挥动不够灵活,木刀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张富贵一方虽然人少,但是逐渐占据了上风,很快就有不少手持长矛的军户“因伤”相继退出战斗。
一盏茶的功夫,战斗就形成了一边倒的局面,被陈雨叫停了。张富贵这边“损失”过半,但是邓范那边足足“死伤”了三十多人,输赢一目了然。
陈雨首先表扬了张富贵:“猴子好样的,你们把那股拼命的狠劲打出来了,才能以少胜多。”
邓范有些惭愧:“雨子兄弟,咱们这样的表表现,是不是碰到了盐枭只能死路一条?”
“邓大哥不用急,你们输在两个方面:第一,使用长矛不够熟练,毕竟使刀比使矛更简单。都说‘白日练刀、千日练枪’,不是没有道理的。第二,你们各自为战,轻易就被近了身,弃长扬短,这在实战中是大忌。”
陈雨耐心解释:“我虽然没上过战场,但是在顾府仔细研读了戚将军的纪效新书,里面提到了专用来对付倭人的鸳鸯阵。这种阵法依靠长矛兵、藤牌兵互相配合,取长补短,再加上狼筅手掩护,对付倭人时所向披靡。这种阵法还能变化成两才阵和三才阵,但是最重要的东西不会变,就是军纪严明加上所有人的配合协作。咱们没有必要完全照搬戚家军的鸳鸯阵,但是可以学习其中的精华。只要配合严密,共同进退,没有藤牌和狼筅,单一的长矛阵照样也能对付敌人。咱们要对付的是盐枭,盐枭靠得就是不怕死、敢拼命,而到了战场上,个人的武勇是不值一提的。”
邓范赞道:“雨子兄弟果真是天降大才,我也曾熟读纪效新书、练兵实纪,可是不能像你一样切中要害,想得过于复杂。”
陈雨有些意外,除了他自己,军户里居然还有人接触这类兵书,而且是熟读?这话的信息量很大,说明邓范不仅识字,而且是个有想法的人,绝不甘于在卫所里沉沦。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把这些只会摆弄庄稼的军户练成一支颇具战斗力的队伍。陈雨顿了顿,继续说:“原来邓大哥熟读兵书,我倒是班门弄斧了,如果讲的不对,你要多多指正。我是这么认为的,长矛手要紧靠在一起,保持阵型的严密,以整齐的攒刺,逼得对手无法近身,只要有足够的距离,不管刀还是剑,都奈何不了长矛阵。万一被对手逼近,长矛可以变刺为砸,当做棍子直接拍下来,也能有效防止对方的突击。如果这样还不能阻止对手,有了伤亡,其余人不能慌乱,阵型不能散,后排的人直接补上空缺,坚持下去,获胜只是迟早的事情。”
经过陈雨临阵磨枪式的“培训”,第二次的演练有了很大的改变。邓范一方紧紧靠在一起,列成两排,在邓范的吆喝下整齐地出枪,逼的张富贵一方狗咬刺猬无从下手,只能绕来绕去寻找机会。虽然最后因为几个长矛手的疏忽被对方找到漏洞近身攻击,但最终的“伤亡交换比”完全颠倒过来了。
陈雨满意地说:“这次长矛手的表现非常好,基本上体现了长矛阵的优势。虽然后期有些疏漏,但是这不是大问题,可以通过日后的训练加以弥补。”
军户们虽然满头大汗,精疲力竭,但是个个兴高采烈。他们身为大明的现役军人,却几乎从没有摸过武器,成了一群种地的农民,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作战的感觉,一下子就有了信心,似乎凶悍的盐枭也没有那么可怕了。一想到打败了盐枭就能得到数目可观的进账,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甚至改变命运,每人心中都燃起了希望。
因为被顾大锤免除了劳役,接下来的几天,军户们可以持续进行训练。陈雨把训练分成两部分,上午专练刺杀动作,务必做到“稳准狠”,保证刺出长矛时心无旁骛,不被任何战场因素干扰;下午则进行实战演练,使刀和使长矛的互相轮换,通过扮演对立的角色,来熟练掌握长矛阵的战斗技巧。几天的练习下来,军户们的精气神都有了明显的改观,以往那种颓废和麻木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自信,以及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渴望。
这一天,陈雨正准备向往常一样带着军户们去训练,章管事却找上门来了,他带来了几样很有用的东西――任命陈雨为总旗的告身和腰牌。前者就是古代的委任状,后者则是证明身份的凭证。
“老爷这次为了陈兄弟的事情,颇费了一番力气,疏通了卫城的指挥使大人,特事特办,这次任命才会如此迅速。”
陈雨高兴地接过告身文书和腰牌,对章管事说:“千户大人悉心栽培,属下没齿难忘,到时自会到府上叩谢。章管事也辛苦了,等我办的差使有了眉目,一定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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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吃软不吃硬
章管事连连说:“不敢不敢,老爷交办的事情,我只是尽本分罢了。”心中却颇为感慨,半个多月以前,这年轻人还是自己手下一个庄稼汉,这么短的时间,就鱼跃龙门成了总旗,彼此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晋升之快让人咋舌。从老爷的态度来看,他对这个年轻人还是颇为看重,以后得好好应对,不能得罪。至于以前的恩怨,只希望对方不要计较才好。
等送走章管事,陈雨对邓范说:“邓大哥,今日就拜托你主持操练,我带着猴子去文登县巡检司跑一趟。我一直在等这一天,有了这告身,办事终究方便些。”
邓范知道这件事很重要,点头道:“放心去,操练的事交交给我。”
陈雨转头对兴奋地抓耳挠腮的张富贵说:“你赶紧去换一套整齐点的衣衫,跟我进县城。”
两人各自换了自己最干净整齐的衣服之后,就往县城赶了。张富贵的娘听说两人要进县城,还烙了几块饼给他们带上做干粮,虽说县城不是太远,可是一来一回也要不少时间,午饭肯定是耽误了,而且他们也没有钱在县城下馆子。
听说了陈雨的任命之后,张富贵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他一直絮絮叨叨问着同样的问题:“雨子,你真的成了总旗了?这算是做官了吧?俺是不是成了总旗的拜把子兄弟?”
陈雨好笑地说:“猴子,咱们虽说穿开裆裤长大,可什么时候拜过把子?”
“嘿嘿,你做官了,总不能逢人便说我们是穿开裆裤的发小,说拜把子上得了台面些。你要再啰嗦,咱们在这路上拜了把子就是”
“哈哈,这么草率,我表示拒绝”
两人正调笑时,一个高挑的身影忽然挡在路上,咳嗽了两声,以示提醒。
两人一看,居然是顾家二小姐。顾影一身精干的短打装扮,双手交叉环抱胸前,腰间悬挂一柄弯刀,斜眼看着陈雨,慢条斯理地问:“江湖游医,这是要去哪儿啊?瞧你还拾掇了一番,精神了不少,总不会有人给你保媒,去相亲吧?”
张富贵抬头望了望比自己还高半头的顾影,觉得有些没面子,咽了口唾沫,悄悄垫了垫脚尖。
陈雨的个头比顾影略高两三厘米,倒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好奇地问:“我去哪儿与二小姐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破落军户一个,哪家媒婆会给我做媒。废话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二小姐把我堵在这里,有何赐教?”
顾影欲言又止,挥挥手说:“让他避让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陈雨想了想,让张富贵走开几步,然后说:“我今日有事要办,二小姐有什么话赶快说。”
顾影啧啧道:“不就个小小的总旗嘛,告身刚到手,这谱就摆上了?你信不信我跟父亲去说,废了你这总旗之职?”
陈雨沉下脸:“朝廷任命,岂是儿戏?你胡言乱语,千户大人可不会听你的蛊惑。你有话赶紧说,不说我就走。”
顾影在千户所的地位是公主般的存在,除了父亲,没有人敢对她这么说话,她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就要拔刀。手指碰到刀柄时,心中一个声音响起:我来找他帮忙的,不能把关系弄僵,得忍一忍。
她慢慢地松开手指,装作不经意的说:“那天在演武场,听你说的一套一套的,肚里还算有点货,现在本小姐想识文断字,又不耐烦夫子们的酸腐,你就教本小姐识字吧!只要做得好,本小姐有赏。”
陈雨觉得有些好笑,“呵呵,这算是求人的态度吗?我虽然只是一个地位不高的军户,可也不愿被人呼来喝去地摆布,二小姐还是另请贤能吧!”
“你”顾影脸色一变再变,终于忍不住,“锵”的一声将刀拔出半截,威胁道,“不要不识好歹!就算不求父亲,我只需一只手,就能打得你满地找牙,看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陈雨毫不退让:“你自幼习武,又是女子,我打不打得过你另说,总不能对女人动手。不过人都有自尊,你这样咄咄逼人,我就算吃一顿打,也不会教你。另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来找我,不是委屈将就,而是没有其他的门路——你的父亲绝不会同意请先生教你,对吧?”
顾影一愣:“你怎么知你那天偷听我和父亲的谈话?”
陈雨冷笑道:“我没必要偷听你们父女的谈话,这件事也不难猜——都说穷文富武,你家的家境能够让你学了一身武艺,又怎么可能短缺了私塾先生的束脩?想找人教你习文易如反掌。而你却大字不识一个,只能证明一件事,你父亲秉承‘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压根就没有想过让你识文断字!”
顾影脸色变得苍白,拔出半截的刀又滑回鞘中。她喃喃道:“连你这个外人都猜到了父亲为何不准我识字?身为女子,我又做错了什么,非得成为一个目不识丁的愚妇?”
陈雨说:“所以,阻碍你识文断字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你的父亲,恕我也无能为力,告辞。”
被点中软肋的顾影没了刚才的张扬,一言不发,任凭陈雨带着张富贵准备离开。
看着顾影这种模样,陈雨反而有些心软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张富贵不解地问:“雨子,到底怎么回事?这顾家二小姐刚才还嚣张得很,一下就变得可怜巴巴的。”
陈雨叹了口气,人都是吃软不吃硬,顾影态度强硬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可是一软下来,他也没什么脾气了。说穿了,不就是一个封建社会的少女对文化的渴求嘛,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对方能好好说话,而且不耽误自己的正事,帮一帮她又有何妨?
顾影俏生生站在原地不动,眼眶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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