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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铁卫-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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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已经把渤海湾看做自己后花园的陈雨而言,任何不属于自己体系内的武装力量都不该出现在海面上,何况是这些为了几千两财货就能杀人毁船的海盗?陈雨旨在建立一个可供他循环获取利润的海贸体系,来往日本的海商在他眼里都是下金蛋的母鸡,只有自己能染指,绝不允许他人分一杯羹。所以看到海盗攻击赵传宗时,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陈雨安慰赵传宗:“保护来往商船的安全,是威海水营的职责所在。赵掌柜,你尽管放心,等你下次出海,本官可以保证整个山东地界上海清河晏,至少在山东是碰不到海寇了。”
赵传宗连连点头:“大人真是我等行商之人的再生父母……”
陈雨看了看火势已经失控的那艘“火船”,和其他船上正在肃清残余海寇的水营士兵,对赵传宗说:“不过我们好像来晚了一点,你这条船保不住了,但是那些货还是可以完璧归赵,海寇的船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能够保住一条船已经是万幸,损失的那条船就当遇见风浪沉了,这个亏空慢慢补上就是。”赵传宗感激涕零地说,“要不是大人及时出手,草民的全部家当连同这条性命,就交代在这了。”
送走感恩戴德的赵传宗之后,顾彪笑嘻嘻地说:“大人,此人接二连三受您的恩惠,这根马骨物超所值,日后肯定会拼了老命替咱们宣传,威海水营的形象就这么竖起来了。”
陈雨笑道:“这正是我想达到的目的。我收银子不手软,但是讲规矩、有底线,不会贪得无厌,比起海寇来强上百倍,而且还能帮他们赶跑海寇,收了钱能办事。等习惯了威海水营的存在,他们自然就会遵从咱们定下的规矩,以后就可以在刘公岛等着海商送银子上门了。”
苏大牙问:“那是不是要肃清洋面,把这一带的海寇全部斩草除根?”他自己是海寇出身,可是谈论起以前的同行,话语间毫不留情面。
陈雨说:“海寇是要剿的,他们这样杀人毁船的绝户做法,对咱们不利。每杀一个海商,咱们就少了一个收入来源。但是这片海域又不能一个海寇没有,没有了威胁,海商们就会觉得海面上的安全是理所当然,难保不会对咱们阳奉阴违。就像草原上有狼存在,兔子才会跑得快……”
陈雨认为,海洋和陆地一样,必须保证生物链的完整,只有在天敌存在的情况下,海商才会更加依赖讲规矩的威海水营。
苏大牙心领神会:“那就杀一批,留一批?”
陈雨摇摇头:“从天津卫到旅顺口,再到威海卫,这片海域内的海寇势力全部剿灭,首恶必诛,其余人可以考虑招降。”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全部剿灭?”这样不和刚才的话矛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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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财帛动人心
众人听了陈雨的话很吃惊,又说要剿灭海寇,又说要留,岂不是自相矛盾?
“不受控制的海寇不能留,能留下来的海寇必须是自己人。”陈雨狡黠地一笑,“苏副统领的手下这么多,选一两个拉起队伍干老本行,应该不是难事吧?”
苏大牙恍然大悟,把真海寇都干掉,然后让自己人假扮海寇,专门干脏活,对付那些不守规矩的海商。
顾彪摇头晃脑地说:“此计甚妙,养寇自重,还能出手解决水营不方便出面的问题。”
众人会意地笑了,只要按陈雨的计划实施,从此以后,整个北方海面,就是威海水营的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赵传宗遇袭事件之后,威海水营的三支船队反复穿梭于威海、登州等地,在征收罚银的同时,向所有路过的海商都传达了清晰的信息:以后自觉去刘公岛主动申报货物价值并缴纳罚银,否则不是落在水营的手里,就是栽在海寇手中,结果都是船货两失,后者还有可能把命也搭上。
连续的行动让陈雨赚得盆满钵满,加上前两个月的入账,总收入已经突破了十万两大关。等三支船队的“业务”已经熟练掌握后,他取了二万两银子,乘坐自己所在的座船脱离了大队伍,在登州上了岸。
登莱巡抚衙门。
“抚台,最近在海上的差使办得顺利,颇有斩获。这是二万两银子,下官特意赶着送来,以支付抚台在城内筹措的借款及利息。”陈雨示意左右抬着几口沉甸甸的箱子上前让陈应元过目。
陈应元喜出望外:“几个月的功夫,就有这么丰厚的收入?看样子,不到半年,就可以把筹措的八万两连本带利全部还上了?”
陈雨恭敬地回答:“主意是下官出的,差使也是下官在办,总得办得妥妥帖帖,不能让抚台难做。”
陈应元抚须笑道:“本抚知道你能干,却不知道你这么能干。这二万两不是全部的进账吧,总得留点给你发放饷银,要不然手下怎么会卖力?”
“呵呵,下官已经留了八千两,用来支付饷银、鼓舞士气,先斩后奏,还请抚台恕罪。”
“应该的,应该的。”陈应元毫不介意,“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有了银子,才好办差,总不能让兵士们枵腹从公。”
陈雨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偷笑。十万余两白银,被他说成了不到三万两,自己截留了一大半,却还能让陈应元满意,只能说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不接地气,对海贸的了解太少,不知道大海上蕴藏了怎样惊人的财富。
“差使办得好,你有功劳。不过也惹了不大不小的麻烦,亟待解决。”陈应元话锋一转,“你这次不来,本抚也打算派人来召你。京城来消息了:刑部左侍郎惠世扬果然指使人弹劾本抚和你的水营,折子已经递到圣上的御桌上了。果然如你所说,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陈雨也不意外,动了人家的奶酪,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他问:“惠侍郎自己没有出面?”
“惠世扬怎么可能自己出面,当然是指使熟悉的御史了。不过本抚在京城也有人脉,把这些内幕告诉我了。”陈应元说,“他们那边的说辞还是老一套,无非是弹劾本抚与民争利,以及你收取罚银于法无据,是横征暴敛……”
“呵呵,这些大人还没有搞清状况,把海禁之策当做空气了,还在沿用矿税的那一套老把戏……”陈雨冷笑了一声,问道,“下官建议抚台先发制人,可有动作?这些大人想不到点上,咱们得提醒他们,同时也提醒圣上。”
陈应元笃定地说:“你的提议,本抚早就做了,估计折子比他们还先递上去。首先开卷明义,先阐明私自出海是违禁之事,然后按照你的想法,提出将征剿的罚银上缴一半给朝廷。虽然圣上的批复还没下来,但是估计看到这个提议,圣上一定会龙颜大悦!”
陈雨心想,先把对付海商及其保护伞的理由告诉崇祯,等于将刀柄递到崇祯手里,再许诺上缴银子,双管齐下,就不信为国库空虚焦头烂额的崇祯不动心。财帛动人心,这个世上,没有银子砸不动的人,哪怕对方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的效果很好,好到超出了他的预期,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按部就班的崛起之路。
他对陈应元说:“既然如此,抚台可稳坐钓鱼台,等待圣上的旨意即可,至于那些跳梁小丑的弹劾,不必理会。”
陈应元点点头:“折子递上去已经有两个月了,估计圣上的旨意这几天也差不多快到了。海上的差使如果手下做得来,你就不必事必躬亲了,在登州逗留几日,等旨意下来,帮本抚参赞筹划。”
陈雨欣然答应:“抚台有令,敢不从命。”
看着这个堪称出类拔萃的下级,陈应元心想,又想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人才,总得想办法多笼络,时不时给点甜头,免得哪一天另寻靠山,自己就失去了一个得力的帮手。原本用联姻的办法把他变成女婿是最牢固的关系,但是因为有障碍,女儿的婚姻之事指望不上了,那就不妨从对方的官职上面做做文章。
他考虑了片刻,主动把话题引到官职上:“现在你还是副千户吧?以从五品佐贰官的身份,管理千户所以及统领水营,可有不方便之处?”
陈雨何等精明,上级主动问起你的职位问题,多半是想关心提拔你,这样的机会决不能放过。卫所的圈子一潭死水,是一个封闭的体系,军官大多为世袭,晋升之路并不平坦。自己在登州攒下不菲的军功,才升到副千户,如果没有外力干预,想要更进一步,也不知道哪个猴年马月去了,眼下巡抚若能插手,就是一个极好的契机。巡抚虽然不直接管辖卫所,但是以他的权势,打个招呼,影响千户级别的职务任命,并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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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中旨
陈应元表示了关心,陈雨立即打蛇随棍上:“抚台英明:下官现在是副职,在千户所内办事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兼任水营统领,更是受人诟病。如果抚台能够把下官这个副千户扶正,那就感激不尽了。”
陈应元抚须微微一笑:“按说这是山东都司和威海卫指挥使司的事情,本抚不便直接插手。但是登莱境内军民皆在本抚管辖范围之内,地方卫所的事情,还是可以提出建议的。另外朱延之也是本抚旧识,对你印象也不错,他再跟济南那边的都司衙门打个招呼,扶正一个千户,算不得什么。”
陈雨心中大定,两个巡抚出面,自己这个千户之位就没跑了。虽然自己以副千户之职行使千户之权,练兵、造枪、铸炮,样样事情都干得风生水起,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遭人忌恨不说,起码对于千户所内的人事安排就没有理由插手。
只要成了千户,第一步就是把那些世袭的百户、总旗之类的武官一脚踢开。虽然自己无权免去这些世袭的职务,但是可以彻底架空他们,打造一个全部听命于自己的新军官体系,做到如臂使指。
莫小看从五品副千户到正五品千户这一步,如果没有贵人相助,普通人是无法做到的。办公室主任出身的陈雨更是对官场游戏规则深有体会,在后世,体制内的人,从副职到正职一把手,如果按部就班熬资历的话,几乎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很多人一辈子就卡在了这一步。
当然,陈雨知道陈应元之所以主动提拔自己,并非是为了朝廷选用人才,而是因为两人形成了利益共同体,自己所做的事情,不仅对自己有利,也对陈应元的仕途有极大的助力,是陈应元心目中的“自己人”。
既然对方有意拉拢示好,陈雨趁机提出了额外的要求:“下官想要在威海卫有一番作为,不辜负抚台的栽培,但是卫指挥使司有人视下官为眼中钉、肉中刺,总是背地里使绊子,能不能请抚台一并解决此事?”
陈应元欣然回答:“是何人,你说出名字。”
“卫指挥同知,杨奇志。”陈雨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对头的名字。只要这家伙仍然是自己的上级,就会给自己造成不大不小的麻烦,一劳永逸地解决他,才是最好的应对办法。虽然远在济南的那位都市指挥佥事许大人也算一个对头,不过鞭长莫及,对自己没有多少直接的威胁,再加上官职不低,即便是陈应元想要动他也颇费手脚,陈雨便很识趣地没有提了。
“知道了,交给本抚来处理。”
两天之后,京城的消息终于来了。
崇祯的思路果然被陈雨料中。他直接下了一道中旨发给陈应元,绕开了内阁票拟和廷议,大意就是告知陈应元,弹劾他的折子已经被留中不发,让他不必担心,然后重点就是关心能收到多少罚银,什么时候能上缴国库、上缴多少,旨意中明确提出,年底之前至少缴纳五万两白银入库。
陈应元很高兴,形势对自己极为有利,证明陈雨对皇帝的号脉还是准确的,这位九五之尊果然为了“五斗米”折腰,站在了自己的这一边,而一年完成五万两的任务似乎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他把在登州等候消息的陈雨叫来,传达了崇祯的旨意。
陈雨却不如他这么乐观,而是提出了疑问:“敢问抚台,所谓中旨是什么意思,皇帝的旨意不都是圣旨吗?”
陈应元耐心给他科普:“圣上的诏令通过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的程序才是真正的圣旨,百官必须执行,而绕过这几道程序,直接下发给制定的臣子,就是中旨了。虽说臣子可以拒绝执行中旨,可实际上也没几个人有这胆子,为了博一个直臣的名誉得罪圣上。”
陈雨了解了,两者之间的不同,基本上就是经过常委会集体研究形成正式文件和一把手直接批示交办的区别,虽然在官本位的社会,从结果上看没有太大差别,但是后者名不正言不顺,同时说明在统治阶层内部没有形成统一意见。
他皱眉道:“我们把刀柄递到了圣上的手中,只要他有足够的魄力,以禁海的名义,对付个把大臣轻而易举,杀鸡儆猴之后,通过廷议把这件事形成正式的制度,岂不是更好?现在仅仅是一道中旨,而且只提上缴银子到国库,却只口不提如何处置那些涉案的大臣,还是有隐患……”
崇祯的态度离他的目标还是有很大差距:发中旨而不是正式的圣旨,说明崇祯没有足够的底气承担那些士大夫对他“与民争利”的指责;认可罚银一事,却不追究为私自出海站台的惠世扬等朝中大臣的责任,纯粹是和稀泥,也是缺乏担当的表现——只要银子,却不愿一劳永逸地从制度上解决这件事,为操办此事的臣子彻底免除后顾之忧——本以为动辄罢免官员、首辅阁臣也是走马灯一样换的崇祯是个强硬派,没想碰到这种可能被大臣集体抵制的意识之争却打了退堂鼓。
陈应元的脸色变了,赶紧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慎言!为人臣子,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妄议圣意。”
陈雨想了想,没必要和陈应元这样的传统文臣讨论皇帝的是非,便顺着对方的话回答:“抚台教训的是,下官知错了。”
“对了,这才是臣子该有的态度,雷霆雨露皆君恩,圣上能支持就够了,至于是否追究惠世扬等人,咱们就不必、也不能计较。”陈应元点拨了几句,然后问到关心的问题:“圣上要求一年缴纳五万两入库,有没有问题?”
陈雨默算了一下,自己两次出海,只是查办了小部分的海商,就有十万两进账,如果大张旗鼓操办起来,一年的时间,收入几十万两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完成这个指标不在话下。只是堂堂一个大明皇帝,居然为了区区五万两白银还特意发一道中旨,可见大明国库空虚、户部财政吃紧到了何种窘迫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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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津海道
对陈应元的问题,陈雨笃定地回答:“加大巡逻盘查的力度,并且引导海商主动去威海缴纳罚银,一年下来,完成五万两的任务问题不大。只不过这样一来,交付给巡抚衙门的银子,以及水营的饷银,就有些吃紧了。”
陈应元大方地挥挥手:“本抚并非贪财之人,巡抚衙门也不靠着这些银子运转。只要你能保证水营的饷银,优先完成圣上交代的差使要紧。”
在他看来,只要保证自己简在帝心,拥有圣眷,将来有机会回京做官,甚至进入内阁,这几年多拿些银子少拿些银子都不是大问题,要是成了大学士,还会缺银子?
陈雨听出来了,巡抚大人更在意仕途的发展,不在乎眼前的利益。这样也好,少分点给他,自己的那份就多一些。这样一来,除去上缴朝廷的五万两和水营的饷银、购船铸炮等开销,再适当分润一点给陈应元,支出也不过十几万两,剩下的都是自己的。能用这些银子同时换来实权巡抚和当今皇帝的支持,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抚台请放心,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完成圣上交代的差使,助力抚台青云直上。”
听到这话陈应元很开心,笑呵呵地捋须,频频点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学士之位在向自己招手。
走出巡抚行辕的大门后,陈雨停下脚步,往北面看了一眼,心想:崇祯不愿得罪既得利益的群体,指望他出手镇压惩治惠世扬之流是没戏了,有些事情还得靠自己。
重新出海后,陈雨在登州长岛一带找到了苏大牙等人,然后交代了接下来的安排。
“我带着一部分千户所的兵士回威海卫,留下三队人帮助你压阵。你领着人继续留在海上,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尽量引导商船主动往刘公岛来缴纳银子。这件事做好了,本官再保荐你把官职往上提一提!”
苏大牙拍着胸脯说:“请大人放心,属下就算绑也要把这些人绑来。”
交代完毕后,陈雨乘船沿着登州海岸南下,回威海卫了。苏大牙则带领三支船队继续在海上巡查。
午后未时,一支商船队出现在了苏大牙船队的视线中,望斗上的瞭望手拼命喊话:“北面方向有大鱼,六条!”
这是海寇之间的黑话,意思是有北方有六条四百料以上的商船,是高价值目标,可以宰。
苏大牙喜滋滋地来到船头,望了望海平面上逐渐靠近的船帆,大声下令:“迎上去,干了这一票大的,今晚找地方上岸,老子请客,兄弟们该吃吃、该喝喝、该逛窑子的逛窑子!”没了陈雨在身边,他不再拘谨,当日的海寇大龙头做派又回来了。
桅杆望斗上、甲板上、舱底纷纷传来了声音:“谢大龙头!”
旁边的苏颖咳嗽了一声,让苏大牙从得意忘形中醒悟过来,看了看不远处的王有田,对左右喝道:“告诉兄弟们,咱们现在是官兵,以前的称呼都要改,这条船上哪有什么大龙头,叫副统领!”
左右连忙改口:“遵命,副统领。”
陈雨虽然离开了,但是在每支船队都留了一个队的兵力,也就是一百人左右,各由一名队官带领。而王有田作为老资格的军户,跟随陈雨的时间仅次于张富贵等人,已经升为旗官了,他是作为这三个队的指挥官留在了苏大牙的座船上。
苏大牙也不傻,这三队兵士名为助力,实际上就是监视他的,防止他乱来,而王有田就是这些人的头目。要不然整个船队都是他的老部下,收了银子后,贪墨一些并私分,陈雨也未必知道。对于这一点,苏大牙并没有意见,换做谁都会这么做,人之常情。
船队升起了帆,逆风朝六条“大鱼”迎了上去。沙船吃水相对更浅,逆风的航行速度比福船之类的船型要快一些,很快就与对面的商船队相遇了。
让苏大牙意外的是,这六条船完全没有其他商船的仓皇失措,看见来势汹汹的水营战船,连方向都不变,甲板上的水手也是好整以暇,似乎不把这当一回事。
苏大牙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正狐疑不定时,旁边的苏忠提醒他:“义父,对面的船上挂了一面旗,好像不是商船……”
“写的啥?”苏大牙上了年纪,眼神不如苏忠这样的年轻人好了,眯着眼盯了半天,也看不清。
苏忠能识几个字,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天津海道(注1)钟。”
“天津海道?”苏大牙有些意外。
根据他的经验,这支船队是商船毫无疑问,除了水师,普通官家的船出海办差不会一次派这么多,而且看吃水的深浅,分明是载了很重的货物。不过是悬挂了海道的旗帜罢了。这种套路他懂,专门用来对付沿途各种水师、水寨官兵打秋风的,一般看到这样的旗帜,那些兵油子多半调头就走。
王有田从甲板的另一头走了过来,询问道:“苏副统领,已经靠近了,为什么还不动手?”
苏大牙解释:“王旗官,对面挂了天津海道的旗帜,有些棘手。”
王有田是底层军户出身,哪里懂这些,疑惑不解:“天津海道是什么来头?”
他不懂,可是苏大牙懂。在海上混,对于水师、海道这些与海防相关的文武官职不说门清,至少是知道个一二三。当下向王有田解释:“这海道来头不小,听说是按察使司派来巡视海防的,专门监视各处水师、水营、水寨,以文制武,简而言之,就是管咱们水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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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此处所称海道是明朝主管海防的文官,属于监察系统,全称是提刑按察司巡视海道副使,隶属于各省的按察使司,是国家监察系统和海防体系中,省级主管海防的按察“外台”长官,简称巡视副使或者海道。需要说明的是,当时朝廷只在浙江、福建、广东常设按察司巡视海道副使,在登州、青州、莱州设立过分巡道,笔者并未查到在天津设立过专门的海道副使或者分巡道的资料,文中出现天津海道只是为了情节需要。)
………………………………
第一百六十三章 破窗效应
王有田听得似懂非懂,可是他靠着农民式的狡猾找到了关键点:“听着很厉害,但是天津海道,管不到咱们威海水营吧?”
苏大牙叹了口气:“王旗官说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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