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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铁卫-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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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清兵的知觉就停留在这一刻。下一个瞬间,密集的弹丸像一场金属风暴般扫过,保持拉弓姿势的清兵在风暴中被打成了筛子,绽放出一团团血雾,断裂的弓臂和残缺的肢体顺着弹雨的方向朝后方飞去,许多人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声,就变成了一滩肉泥。
一轮炮击之后,河边几乎没有站立的人,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百名甲兵被一扫而空,河水几乎被染成了红色,到处是尸体、伤员和漂浮的断肢、弓箭、铠甲碎片。
阿济格很幸运,站在他前方的几个甲兵恰好成了他的肉盾,其中一人更是被弹丸巨大的冲击力推得腾空而起,砸在了他身上,挡住了好几颗致命的弹丸。阿济格也被这股力道推到在河水中,虽然摔了个七荤八素,但恰好避过一劫。
等他从河水中站起来之后,茫然四顾,心里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大清勇士就这样全倒下了?
几名同样幸免于难的人也爬了起来,其中一个梅勒章京脑子转的快,蹚水走到他身边,嘶声说:“主子,赶紧走,这些炮非人力所能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几人连拖带拉,把还没回过神来的阿济格带上了岸,不要命地往大营跑去。
陆续有清兵从水中爬起来,许多人因为被同伴挡住了部分弹丸,负了伤,但是还能行动,都挣扎着往岸上跑。
卡隆炮的炮管短,装填快,很快第二轮炮击又来了。
“轰轰轰……”
又一轮象征着死亡的葡萄弹扫过,踉跄着蹚水上岸的残兵在弹雨中被撕成了碎片,整个河面上就再也没有活人存在了。
阿巴泰老成持重一些,没有跟随阿济格下水,以肉身对抗大炮,留在了营中收拢溃兵。趁着对面的炮改变攻击对象,有了喘息的时间,他指挥手下把大营的局势稳定了下来,能动的人都上了马,只等主帅一到就撤退,离开大炮的攻击范围。
当他看到几个人架着阿济格跑回来时,赶紧迎上去,大声说:“英郡王,情势危急,必须赶紧拔营撤退,赶紧下令吧!”
阿济格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也不复刚才的凶悍,低声说:“请七哥代为指挥,传我命令,全军后撤十里。”
整个大营喧闹起来,人声和战马嘶鸣生混杂在一起,军官们大声吼叫着,士兵们匆忙收拾一番,拨转马头往西北方向撤退。地上到处散落抢来的细软财物,这时也没人去捡了,钱财没了还可以再抢,毕竟性命要紧。至于营帐,更加顾不上了,离开这块要命的地方再说。
船上,苏大牙看着大队骑兵撤离时卷起的烟尘,惋惜地说:“大人,就这么看着鞑子跑了?”
陈雨叹了口气:“卡隆炮射程有限,只能抵近到五百步以内,要不然我们也不必紧挨着河岸炮击营地了。对于逃跑的鞑子,有心无力。可惜了,咱们这样四五百料的船不能装重炮,要不然朝鞑子的屁股开几炮,保准又能留下几百具尸体。”
蒋邪也说:“现在能取得这样的战果,已经很不错了。这还是因为咱们的船是沙船,船底较平,吃水浅,可以靠近河岸,换做福船,能不能开进辽河都难说。”
“不过鞑子肯定不会跑远。皇太极要求他们扼守此处,是为了防范大明出兵,守住侵朝大军的后路,只要他们没死光,就不敢擅离职守。”陈雨说,“猴子,让林三带人再去侦察鞑子的动向,如果他们换个地方扎营,咱们再想办法对付。”
张富贵应下:“是,属下立刻去办。这大股骑兵有蹄印,除非下暴雨,否则很容易追踪。”
一场袭击战就这样告一段落。船队在河边停泊,进行休整。陈雨一边派人追踪清军的踪迹,一边让人上岸察看营地,清点战果。
太阳下山之前,蒋邪来向陈雨禀报:“经过初步清点,鞑子死伤人数大约是一千余人,大部分是在河边被葡萄弹打死的,少部分是在营地遭袭时被炮击身亡或者混乱中被马蹄踩踏而死。另外,还抓了几个活口,伤的不算重,其余的没有咽气但无法动弹,都已经补刀了结了。”
陈雨听见还有活口,便说:“把抓来的俘虏带上来问话。”
四个俘虏被带了进来,眼神闪烁,不安地看着四周的人。
陈雨问:“你们能听懂汉话吗?”
当中一个人点头哈腰地回答:“这位将军,我能听懂,将军要问什么,小人一定如实回答。”开口却是一口正宗的辽东话。
陈雨有些意外看着他光溜溜的脑门和后脑勺上的辫子:“你不是满人,是汉人?”
“是的,小人祖籍盖州卫,老家离这梁房口不远,名叫张忠旗,几年前被鞑子抓去,做了包衣,这次也是跟着主子一起出征,帮着搬运盔甲、兵刃以及抢来的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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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阿济格的底牌
这个名叫张忠旗的汉人口齿伶俐,几句话就把自己的情况介绍的清清楚楚,只是脱口而出的“主子”二字让陈雨皱起了眉头。
“你没受伤,为什么没有跟着你的主子跑?”
张忠旗立刻反应过来,慌忙磕了几个头,解释道:“将军,小人给鞑子做奴才并非本愿,只是被逼着叫主子几年了,一时改不了口。小人没有跟着跑,是因为不想再回盛京给鞑子当牛做马了。平时他们看的严,没机会逃,这次他们吃了败仗,正好是个机会,所以躺在尸体中间装死……”
陈雨想了想,这个说辞从逻辑上说得通,如果他的话都属实,那么可以断定,这就是一个胆子小却又不甘为奴的小人物,不敢冒着被砍头的危险逃跑,只能在沉重的奴役下卑微地生存,寻找着脱离苦海的机会。
“那么这几个人呢,也是汉人?”
张忠旗小心地介绍:“他们三个,两个是朝鲜人,分别是金在石和安宰贤,一个是海西女真,叫做满泰,都是被鞑子抓去做奴才的。”
陈雨奇道:“朝鲜人被抓去奴役不稀奇,怎么女真人也沦落到这地步?”
一个身材敦实的男子用不太流利的汉话说:“将军大人,我叫满泰,来自海西四部之一的辉发部落,二十多年前,努尔哈赤带人杀了我们的首领拜音达礼,吞并了辉发部,并把敢于抵抗的部落族人后裔世代定为奴仆,我就是其中之一。”
包括陈雨在内,众人都是第一次听说满人内部也有这样残酷的内斗,以至于女真人也有沦为奴仆的,一个个将信将疑。
张忠旗解释:“将军,他说的都是真的。归顺了老奴的海西女真也能做官,分入八旗,还有自己的牛录,但是手上染过建州鞑子的血而且又拒绝归顺的女真人,有不少被老奴下令后人世代为奴,以示惩戒。在他们眼中,海西女真和野女真比建州女真低一等,只比汉人和朝鲜人地位高,但是要想出人头地,也得凭借战功才能立足。”
“好吧,本官姑且相信你们的话。”陈雨决定不去纠结这些事情,毕竟对他而言并不太重要,“但是不管你们和鞑子的关系如何,在本官看来,都是一伙的,本应该一刀砍了……”
四个人一听有些慌,张忠旗和两个朝鲜人更是连连磕头求饶,“大人,我们不是鞑子的人,也没有害过大明官兵、百姓的性命,求大人饶命……”
陈雨没有接他的话茬,继续说:“你们是否跟随之前的主子入关、有没有粘过大明百姓的血,这些都不重要。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保住自己的性命:把这支军队的所有详细情形都告诉本官。如果能够对我们追上并且击败他们的行动有帮助,本官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将军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通过询问,陈雨知道了这支军队的大部分情报。
主帅阿济格,清廷的多罗武英郡王,努尔哈赤第十二子,以“剽悍少谋”著称,曾是镶黄旗旗主,后被剥夺旗主之位,现在是小旗主(注1);副手阿巴泰,多罗饶余贝勒,努尔哈赤第七子,不受皇太极待见,镶白旗的小旗主。全军一共六千余人,镶黄旗和镶白旗的旗丁正军占一半,其余是两旗自愿跟随出征的余丁和包衣阿哈。
陈雨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在河边这一战,鞑子的正规军死了快一半,剩下的旗丁不到两千人,其余的就是没有正式编制的余丁和包衣奴才了?”
张忠旗点头哈腰:“是的,将军。”
陈雨目光越过几人,投向西北方向,“阿济格的底牌我已经摸清了,现在就看林三能不能找到他们落脚的地方了。”
入夜,河边升起了火堆,负责在岸上警戒的人守在火堆旁,关注着陆地方面的动静,其余的人则在船上休整。
子时,蹄声从远处传来,火堆旁的士兵警惕地操起火铳,对准蹄声的方向。
很快,树林中有几名骑兵钻了出来,大声说:“自己人。赶紧让我们上船,有军情告知大人。”
没多久,陈雨的座船上舱室内亮起了灯火,把舱内照的宛如白昼,陈雨和几名军官全都起来了。
“鞑子残部在十里外的山谷驻扎?”陈雨追问,“周围的地势如何?”
林三回答:“鞑子或许是吃了背靠河流的亏,现在学乖了,选了一处三面环山的山谷,只有一个出入口,易守难攻。”
蒋邪问:“山谷多高,能不能从上面攻下去,打鞑子一个措手不及?”
“绝无可能。”林三摇摇头,“三面都是陡峭的悬崖,最高处有二十丈,不管是徒手攀爬还是用绳索垂吊,都很危险,而且途中很难不被鞑子发现。”
陈雨重复了一句:“三面环山,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个出入口,易守难攻?”
他沉思片刻之后,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样的地形确实易守难攻,攻击方很难攻进去。不过换个角度来看,里面的人也更难出来,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成了瓮中之鳖。”
然后看向蒋邪,笑着问:“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你想到了吗?”
蒋邪也笑了:“我也想到了,估计和大人想的一样。”
陈雨嘿嘿一笑,提议道:“我把我的法子写在手心,你也一样,然后一起打开,如果一样,那就按这个法子来,如何?”
“听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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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满旗初起时,旗主管辖全旗所有事务。天命十一年(1626),皇太极设固山额真,为旗的军政长官,语意虽同,但时与旗主有隶属关系,虽拥有很大权力,但他毕竟不是本旗军队之主子,不是本旗兵士的最高统帅,而只是总管本旗一切事务的最高官将,真正的一旗之主乃是该旗之旗主贝勒。所以,坊间把固山额真称为“小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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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水下的刺杀
两人取来笔墨,在自己的左手手心各自写下了答案。然后互相伸到对方面前,发现都是简明扼要的两个字,而且一模一样,忍不住相视一笑。
旁边的人按捺不住好奇心,想看看是什么妙计,可是两个当事人很快就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拳
“英雄所见略同。既然看法都一致,那就按这个计划来。”陈雨当即拍板,“鞑子伤亡颇重,估计会休养几天才会走,我们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上午出发。”
半个时辰后,船上的灯光逐渐熄灭,船队陷入了沉寂,只有河水流动发出的水声。远处,岸上几堆篝火闪动着,发出微弱的光,除此之外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几个身影从船队末尾的一艘船上悄悄潜入水中,轻手轻脚地划动,往某个方向游去。
因为不敢惊动船上和岸上的人,几人都非常小心,动作幅度非常小,游了好一会还没有到达目标所在位置。其中一人忍不住压低声音问:“苏掌柜,咱们这么干能成吗?”
“放心吧,王兄弟,现在夜深人静,没人会发现咱们要做的事。”
此时天空中的月光照在水面上,依稀可以看出,说话的两人赫然是苏忠和王为民。
苏忠给王为民鼓劲之后,扭头看着前方几百米处的目标——陈雨所在的座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这个点都在睡觉,只要把船凿沉,狗官在睡梦中就一命呜呼了。”
他一心想要杀了陈雨,可是忌惮其身边的顾影及成队的兵士,不敢明着动手,只能选择凿船这个原始的办法。而且时间必须选择在深夜,白天动手容易暴露自己,同时在清醒的情况下船上的人可以及时逃生,只有在熟睡的深夜,人的警觉性降低,等发现船沉时就来不及了,即便跳水,船沉没后巨大的漩涡也能把人吸进去。
王为民沉默了片刻,然后问:“杀了他之后呢,咱们何去何从?这些人肯定疯了一样追杀咱们,这旅顺口一带是没法呆了……”
苏忠一边划水,一边得意地说:“我已经想好退路了,不管能不能得手,事毕之后,咱们带着船去辽东,投奔鞑子,不,投奔大清!大清陆战无敌,可是没有水师,你看白天那一仗,他们就是吃了没有船的亏。投奔过去,咱们这样的人肯定能得重用,说不定还能混个王爷当当。”
王为民呆了一下,停止了前进,愣愣地问:“投奔鞑子?”
苏忠见他停下来,便拉了一把:“干什么呢,赶紧上啊,夜长梦多,要是多耽误会,就快天亮了……”
十几分钟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目标船只。他们从腰间抽出了锤、锥等工具,然后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水中。
王为民的水性不如这些海盗,便没有参与凿船行动,只是躲在船体的阴影处,负责预警。
想在不惊动岸上和船上人的情况下把一艘四百料的沙船凿沉,不是个小工程,只能小心翼翼地动手,一点一点凿,避免让底舱的人发觉。苏忠等人在水里待了一会之后,重新冒出水面换气。
王为民用征询的目光看着苏忠,苏忠摇摇头,示意还不行,然后再度潜入水中,往船底游去。
苏忠等人每隔一段时间冒出水面换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独自一人躲在黑暗中的王为民心里慢慢地开始纠结起来。
他在心中反复问自己:杀掉陈雨,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彼此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当初也是自己不愿上战场,主动选择离开,之后也是放不下面子,拒绝了大哥的邀请,不愿重新回到那个团体里去,结果在千户所过的很憋屈。说起来,这些都是自找的。
后来为了逃避现实,与苏忠一拍即合,躲到了大海上,过上了海盗的日子,但这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的根还是在陆地上,在备御后千户所。
思来想去,王为民得出了结论:如果帮助苏忠杀掉陈雨,自己的心里并不会因此好受,倒是会破坏了包括大哥在内,千户所所有军户的希望,没有了引路人,他们已经走向光明的道路就会戛然而止,从此以后在官员和权贵的压榨下重新回到黑暗。更重要的是,投奔鞑子,已经触犯了自己心中的良知底线,鞑子残暴成性,屡次在大明境内烧杀掳掠,自己不去杀鞑子也就罢了,难道还要跟着鞑子回过头来残害大明的百姓?
王为民握紧了拳头,在心中无声地呐喊:不,我做不了战场上的英雄,但也绝不能做汉奸。
立场决定了,但是该怎么做,王为民并没有主意。
如果当场和苏忠翻脸,大声示警,陈雨那边的人会不会相信自己还很难说,苏忠这边却会动手灭口,落个两头不是人就太冤了。
这时苏忠带着人再次冒出水面,笑嘻嘻地比了个手势,示意不用多久就能凿沉这艘船了。王为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付了过去,心中却想,该怎么做,才能做到既提醒船上的人,又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呢?
水下的动静,船上无人知晓。毕竟眼前最大的敌人是清军,他们都是不会水的旱鸭子,在水上相对而言是最安全的,船上的大部分人都睡的很安稳。从铁山打到梁房口,明天还要接着打,今晚难得个好觉。
张富贵却没有睡。
自从陈雨三番两次遭遇不同性质的袭击后,每当外出行动时,他就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任何时候都不敢松懈。尤其是陈雨把情报司、内卫局的担子压在他身上后,他感觉自己的责任越来越大。
本来陈雨在制定了明早的行动计划后,告知大家都可以放心去睡,养精蓄锐,明天好打一场硬仗。但是张富贵在自己的舱室里躺了一个时辰,始终睡不着。他总觉得这个夜晚过于安静,安静得不太正常,心里总是有一丝隐约的担心。
………………………………
第二百六十四章 阴谋败露
到了丑时,张富贵再也按捺不住了,翻身起来,没有惊动陈雨等人,悄悄地叫醒了几个心腹手下。
面对睡眼朦胧的几个人,张富贵说:“辛苦几位兄弟,呆会跟着俺去巡查守夜。今晚俺右眼皮老是跳,总觉得不放心。”
有人小心地说:“头,你是不是太谨慎了?鞑子已经被打跑了,咱们又是在水上,进退自如,还能有什么危险?”
到底有什么危险,张富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在铁山那次被沈世魁手下的残兵袭击之后,张富贵知道,看起来再安全的地方,也有看不到的危险。某些时候,危险就来自于“自己人”。
他板着脸说:“大人让俺组建近卫队和内卫局,你们也是俺看中的人选,如果想跟着俺混,就必须有这样的觉悟,凡是要往最坏的方面想,把一切隐患扼杀在苗头中。咱们这些人不大可能上战场,但是保护大人的安全,事关重大,丝毫不比打仗轻松,如果你们觉得我小题大做,现在就可以回去睡觉,以后的近卫队和内卫局,不会有你的位置。”
话说到这份上,没人敢再提不同意见,每人都打起精神,取来兵刃,点燃火把,跟着张富贵沿着船舷巡查。
火把的光线照在了河面上,王为民立刻发现了。他觉得这是一个破坏苏忠计划最好的机会,而且自己也不会有危险。
火把由远及近,从船尾慢慢来到了他的头顶,隐约还有对话声从上面飘下来。王为民估算了一下,苏忠等人应该快要浮出来换气了,便摸出一柄匕首,倒转过来,用刀柄在船体敲击了几下,然后往反方向游了几米,一头扎进水中。
寂静的深夜,这几下忽如其来的敲击声格外引人注意,张富贵等人听到后,立刻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往下张望,一时间,火把将这片水域照的通亮。
“哗啦”几声响,几个人头从水底冒了出来,被张富贵等人正好看到。
苏忠和几名手下反复潜入水中,体力消耗本就大,而且在水下凿船更是重体力活,已经到了透支的边缘,所以浮出水面后,精神有些恍惚,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水面上会这么亮?
张富贵深吸一口气,大喝道:“有贼人!”他虽然暂时不知道对方是要做什么,但是深夜鬼鬼祟祟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做好事。
他喊话之后,抽出腰间的刀,当做标枪往下面扔了过去。刀尖正好插中一个人的肩头,这人惨叫一声,沉入水中,水面立刻被鲜血染红了。
其余人也有样学样,找不到其他趁手的家伙,纷纷把自己的刀投了下去。
苏忠大骇,同时又无法理解,怎么就暴露了呢?他带着惶恐与疑惑,一头扎进水中,避开了扔下来的钢刀,然后在水中潜行,凭着记忆朝自己的船游了过去。
喊声惊动了船上的人,没过多久,一个接一个的舱室亮起了灯火,陆续有人奔了出来。
再过了一会儿,其他船也被这边的动静惊醒了,火把纷纷亮起,把河面照的宛如白昼。
在水下憋不住了的王为民终于探头出来,大口呼气。头顶立刻十几个火把围过来照着他,张富贵的声音响起:“取铳来,一铳打死这个贼人!”
王为民大骇,脱口而出:“富贵兄弟,是我啊!”
张富贵听这声音很耳熟,取过火把仔细察看,但看清楚对方的面目后,很是意外。
“王家老二?”
浑身湿漉漉的王为民被押到被惊醒的陈雨面前,手脚都被绑住,还有两柄钢刀架在脖子上,防止他暴起伤人。
张富贵介绍:“大人,这是王家老二,是王有田的亲弟弟。”
陈雨看着他的脸,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本官记得你,一年多以前,我带着兄弟们杀盐枭,你怕死没跟我们混了。怎么,现在要来刺杀本官?貌似你自己选的路,没人逼你啊,怎么就要下这样的黑手呢?”
他往后一仰,沉声说:“王有田不在,没人能保你,把你们的阴谋都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王有田这次被留在铁山协助邓范管理农庄,没有跟来。要是他苦苦恳求留下自己的亲弟弟一条性命,陈雨多少也会有些为难。
王为民闻言反倒是松了口气,如果自己这样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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