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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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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明果然有后话,见众人的视线还落在自己和刘衍身上,忙道:“今日殿下生辰,臣妾也备了薄礼一份,还望殿下喜欢。”

    话音刚落,殿内的舞女齐齐退了下去,重新进来几个女子,个个沉鱼落雁,朝着刘衍盈盈一拜行礼。

    刘衍黑着一张脸看向永明,声音里却听不出什么情绪,“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

    永明正色道:“太子殿下正当壮年,理应多纳妾,为我南宋皇室延绵子嗣,也好让皇上和娴妃娘娘宽心。”

    此言一出,满堂皆是窃喜声,那些大臣不住点头,觉得太子妃此举身为得体大方,实乃太子福分。

    而那些大臣携带的家眷和几位公主,一致觉得这个太子妃着实阴险,安派自己的人去服侍太子,表面是得体大方,实际上却是独揽大势。

    这么一来,若是太子想要从别的地方纳妾,太子妃便能堂而皇之地拒绝了,实在阴险,阴险之极。

    刘衍挤出一个笑容,深深看了一眼永明道:“这份礼物太大了,纳妾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太子妃有点草率了吧?”

    “不草率不草率,臣弟觉得此举甚好,太子妃娘娘如此贤良淑德,肯为太子殿下排忧解难,着实令人赞叹啊。”庆王第一个跳出来说道。

    有了庆王开头,殿内顿时附和声一大片,也确实是永明所为是这些大臣日思夜想的,于是皆由心赞叹。

    刘衍登时有些下不来台,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划过,最后落在楚沉夏身上,期盼他能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楚沉夏却始终低头吃菜,没有半分回应他的意思。

    “这几个姑娘是方才的歌姬吧?太子妃难道没有觉得有半分不妥吗?太子妃可曾了解过她们的性格秉性?仅凭姿色就能做我刘衍的妾,也未免太肤浅了吧。”刘衍定定地瞧着永明,却见她脸上没有生出半分窘迫,反倒有些欣喜,心中便有些不安了。

    永明轻挥衣袖,那些女子便退了出去,众人不自觉伸长脖子往殿门看去,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要再进来,于是又转了视线到永明身上。

    “是臣妾做的不妥了,不过……”永明的目光忍不住往若渝身上一跳,刘衍注意到她的目光,不由得皱起眉毛,听她继续说道:“不过,臣妾确实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论容貌,怕是没几个人比的过她,论才智,也不比男子差,更重要的是,见识和魄力都与殿下旗鼓相当。与她相比,臣妾都觉得自惭形秽。”

    众人听她这么说,自然十分好奇,甚至已经有人急不可耐地催道:“敢问太子妃娘娘,此人是谁?我竟不知南宋还有这般出色的女子。”

    永明冲那人一笑,正要张口说出来,刘衍已经抢在她的前头道:“罢了,罢了,不……”

    “诶,不行,不行,要说要说。”永明忙截下他的话头,飞快地说道:“此女子就是江城盟主之女王若渝。”

    “哦?”这个名字他们虽听过,人却是未见过的,庆王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故意指着刘衍一旁的若渝道:“若非那王若渝比这位姑娘还要美?”

    若渝暗暗握紧手中的剑,“当”地一声,剑微微脱鞘,直看得庆王心中一惊,不敢说话,她的剑法他早就有所耳闻的,根本不敢招惹她。

    永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倒吸了一口冷气,讪讪道:“正是……正是若渝姑娘本人。”

    方才还热闹之极的大殿此刻忽然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眼前这人虽然美艳无比,但是眼中的戾气也太重了,别说太子,就是让他们自己娶这样的女子,也是不愿意的。

    楚沉夏见气氛不对,正想说几句缓和这气氛,一个内监忽然疾步走至他身旁,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字条,匆匆递给他便退了出去。

    刘衍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只见楚沉夏打开字条后,也跟着退了出去,心里疑惑极了。

    “殿下?”

    陆执见大殿久久无声,忙凑近他耳边,提醒了一句。

    “太子妃怕是喝多了吧,侧妃的事,等宴席散了之后,我们回房慢慢讨论。”刘衍斜睨了永明一眼,故意加重慢慢二字。

    “殿……”永明似乎有些不死心,可对上若渝飘过来的那一眼,心里顿时没了底气,那些话又重新回到了肚子里。

    “来,本宫敬各位一杯。”刘衍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众人忙笑着举杯回应,舞姬又重新回到了大殿内,翩翩起舞,独特的香气四溢,混着酒香,简直叫人沉醉。

    纳妾的事总算翻了过去,可直到宴会结束,楚沉夏也没有回到席位,刘衍眼皮跳得飞快,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夜色下的湖水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那载风的亭子中的人如往常一般,背手而立,英姿挺拔。

    楚沉夏在他身后十步之外,躬身行礼,这次却什么话都没有说,曾经的称呼“太子”二字已经成为两人之间最大的屏障。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刘彧依然背着他,目光在湖面辗转停留。

    楚沉夏的视线越过他,落在湖面,那一刻两人的目光似乎是一样的,刘彧回头看他,他才缓缓答道:“心中所想,方为所动。”

    “狗屁。”

    楚沉夏一怔,惊奇地看着面前的人,刘彧无视他的目光,呵气道:“楚沉夏,你不觉得你很蠢很虚伪吗?”

    刘彧见他不说话,冷笑道:“你以为你能好好地活到现在,凭的是什么?我若真想杀你,你足以死百次了。”

    楚沉夏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大都那次,他已猜到沈之卫背后的势力就是刘彧,密室那回,也是他有心放自己。

    若是他狠下心来置自己与死地,刘衍也绝不可能活着回到建康,又或许,沈之卫与他的计谋就可以得逞。

    “刘衍是害死你弟弟楚沉毓最大的祸首,这是你自己坚信的,现在忘记了吗?”刘彧向他走近了两步,低声讽刺道:“刘衍固执、懦弱、愚蠢,他哪一点比得上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迫使你转而为他谋这天下?”

    楚沉夏避开他的目光,吐了口气道:“他不是固执、懦弱、愚蠢,是正直、仁慈、大智若愚。”

    刘彧脸颊上的肌肉紧紧一跳,眼神复杂地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忽然凑近他,沉声道:“所以,我说你傻,他那样的人怎么能登上皇位呢?你都比他要适合那皇位。”

    周围忽然刮起一阵风,将明亮的月亮遮的严严实实,昏暗间,刘彧见到眼前的人一双眼炯炯有神,充满着无尽的坚定。内心忽然一震,一股不安的情绪忽然爬了上来,尽管他说不出这种不安从何而来。
………………………………

第八十二章 首次警告

    “你叫我来,仅仅是对我说这些话吗?”

    刘彧忽然大笑了一声,目光落在远处看不见的黑夜,随即一只搭上了楚沉夏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道:“我只是希望你再考虑考虑,我不想失去一个知己,你知道的,我刘彧这一世没有几个能够交心的朋友。”

    楚沉夏被他这一拍,拍的心口一震,却也觉得他说得十分在理,只是两人毕竟不同从前了,只要一想到刘彧平静面色下隐匿的那些残暴之事,楚沉夏脊背就不由自主地发凉。

    “来,再陪我喝一杯。”

    楚沉夏看着递过来的酒袋,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接了过去,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刘彧眼眸中闪过一丝嘲弄,率先仰头喝了一口才道:“要杀你,何必在酒里做手脚,这种小手段实乃我所不耻。”

    “我知道。”楚沉夏也跟着仰头喝了一大口,擦去嘴角的酒迹,正色道:“只是我心如磐石,怕是要辜负你这番心意了。”

    刘彧目光一紧,没有说话,举了举手中的酒袋,楚沉夏会意,与他相击后,两人同时将酒饮尽。

    楚沉夏告别后,始终想不明白,刘彧此番叫自己出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这寥寥几句和一壶酒吗?

    刘彧就是这种人,他什么都不做,反而会让人害怕。

    这么垂眸想着,也未注意到朦胧夜色中一人站在自己去路的前方,看到被风吹动的影子时才心中一惊,蒙的一抬眸,刘衍背着手站在自己面前,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殿下。”楚沉夏行礼道。

    “你去哪了?”刘衍淡淡的声音似乎听不出什么情绪。

    楚沉夏几乎是下意识脱口道:“母亲有些不舒服,差人寻我回家。”

    “哦?”刘衍意味深长地拖了一声,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字条,递至他面前,冷声道:“那这又是什么?”

    楚沉夏眉间一跳,接过纸条打开一看,果然与自己方才所看那份一模一样,上面只写了八个字。

    旧水亭湖,如约而至。

    可方才那份,自己明明已经销毁了,那这一份,字迹相同的字条刘衍又是从何得来?

    “这份字条,殿下从何而来?”

    刘衍见楚沉夏的眼神没有半分躲避,甚至还能理直气壮地问出这个问题,乍然之间,倒像是自己在冤枉他。

    于是,没沉住气说道:“是陆执,他见你匆匆离席,便跟在了你身后,不想拾到这字条。”

    楚沉夏握着字条的手微微一抖,心中已经明了,什么不愿失去知己,他刘彧这是要给自己一个警告。

    既然陆执跟在自己身后,那么必定也看到了自己与刘彧对酒当亭的一幕了,楚沉夏虽从前便对刘衍吐露了自己曾是受刘彧指使才接近刘衍的,可自己方才确实是撒谎了,难保他不起疑心。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隐瞒了,我确实与刘彧在亭中见面,我要是说我是喝酒去的,想必殿下也不会相信。”楚沉夏将那张字条紧紧攒于手中。

    刘衍目光淡然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楚沉夏沉声道:“他要我收手。”

    见刘衍不解,楚沉夏解释道:“近日来,我一直在查无头案,算是有些收货了。”

    刘衍目光一闪,忙喜道:“什么?”

    “荣妃娘娘并未死,正是当年无头案的知情者之一,此刻正隐居武夷山。”楚沉夏低声道。

    “荣妃?她没死?”刘衍掩不住激动,朝他走了两步,惊奇道。

    “当年荣宫走水,几十个宫女公公没有防备死在里面,尸体具具焦灼难以辨别,唯有头饰能依稀辩出身份。”楚沉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刘衍接住他这一眼,反应过来道:“诈死?父皇一直对她宠爱有加,何以走到这一步?”

    “因为她知道无头案的隐情,想必这个法子也是刘彧使出来的。”说到刘彧,楚沉夏眼中闪过一丝沉痛,随即又闪过一丝嘲弄。

    刘衍垂眸不语,两道眉毛紧紧皱在一起,许久才回过神来道:“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楚沉夏摇摇头道:“我也是知道不久,殿下近日又忙,根本无暇分身处理这事,而且”

    刘衍一听,急地打断他道:“勤王叔的事比什么都重要,你告诉我,我可以停下手中一切事务,全力配合你。”

    面前的人忽然脸色一冷,刘衍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实在荒诞,忙垂眸不语,楚沉夏接着方才被打断的话继续说道:“而且……殿下出面实在不方便,由我出面,将来就算出了什么事,我也有信心保证绝不牵连到殿下。”

    “你这什么话?”刘衍只觉得心口有些不舒服,讪讪道:“若是传了出去,三军将士会笑话我刘衍是个贪生怕死,不顾情谊的人。”

    “那么多情谊,殿下顾得过来吗?太子殿下如今已是储君了,君臣之间还管什么情谊,难道讲得不是忠吗?”楚沉夏反驳道。

    刘衍没有听进去,侧身笃定道:“你放心,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会一如既往地保住你。”

    楚沉夏原本想说教他一番,一番兴致却被他的话塞回到了腹中,不由冷声道:“天色不早了,殿下累了一天了,不如去休息吧。”

    翌日,楚沉夏醒转后,便独自一人去了后院练剑,练到晌午时分才觉得饥肠辘辘,这才收起剑。

    奇怪的是,这一路走着,那些宫女公公总是拿眼角瞟自己,或鄙夷或好奇,总之看得楚沉夏云里雾里。

    更甚的是,居然还有人结伴来看,只可惜听不清她们窃窃私语说些什么,楚沉夏原本想忽视这些无聊的人,但是她们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灼热,令人无法忽视。

    楚沉夏目光一闪,只见原清正抱着一簇花往关雎宫赶去,原清显然也注视到了他的视线,朝他努了努嘴,露出一个鄙夷的神情。

    楚沉夏没有生气,反倒笑了笑,原清却被他这个笑容激到了,经过他身旁时低声说道:“难怪你从前对公主这般寡淡,原来是有龙阳之癖。”

    “什么?”楚沉夏待听清了想再说些什么,原清已经一路小跑开了。

    将剑往房中一放,随意吃了几块糕点,始终觉得不对劲,这才拔腿赶往崇政殿。

    不知为何,今日崇政殿门口并无值官的公公,适时,殿内传出陆执激愤的声音。

    “那楚沉夏真的不能留,我真的是亲眼看到他去湖边的亭子里与大皇子见面了,两个人还十分亲昵的勾着肩喝酒。起初我还不理解,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今日殿下上朝,朝野之内不是传遍了吗?楚沉夏有龙阳之癖!想必是受大皇子指使接近太子殿下。殿下是不知道,市井之内是如何传说殿下和楚沉夏的。”

    刘衍压低声音,斥道:“够了,不必说了。”

    陆执显然不听刘衍劝告,执意道:“骁骑将军楚沉夏危在旦夕,太子殿下不惜以命相救,救下之后又将他养在东宫……”

    茶杯坠地的声音,清脆又响亮,随之而来的是,刘衍暴怒的声音,“我今日在朝堂之上,被众大臣当着父皇的面问及此事,就连父皇看我的眼神也是奇奇怪怪,那时的窘迫无人能体味。可你应该动动脑子想想,为什么众口一词?为什么市井之内也一夜传出这种谣言?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又怎么会掀的起这种风浪?”

    微微沉默后,陆执出声道:“就算如此,那人也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因为事实如此,所以才会众口一词。”

    刘衍似乎被他塞的说不出话来,怔仲间一个声音从殿外飘了进来,语调坚定,令人无法反驳。

    “我不是。”

    刘衍与陆执齐齐看向他,楚沉夏待走近二人,行完礼后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是。”

    “你如何证明你不是?”陆执恨恨地看向他,眼神中多了从前没有的憎恨。

    楚沉夏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淡然道:“山从风中来,我自岿然不动。”

    刘衍神色一震,随即跟着平淡下来,缓缓点头表示赞同。

    楚沉夏又将视线转到刘衍脸上,略带愧疚道:“今日朝堂之上令殿下受辱,实乃我大过,只是殿下勿要多心,我绝没有龙阳之癖,倘若我有,我也绝不会否认。”

    “我知道。”刘衍吐出几个字后,目光一瓢,是啊,自从知道他喜欢半容后,早就将他龙阳之癖的疑虑打消了。

    陆执在一旁似乎十分焦灼不安,忍不住插话进来道:“殿下,他还是很可疑的,我那晚分明见到他与大皇子勾肩搭背……”

    楚沉夏听闻,深深看了他一眼,适时,刘衍也看向了他,两人虽没说话,但两人的眼神却骇得陆执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见陆执脸上是不甘心和愤恨,楚沉夏有些怀疑他对自己的转变,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了,他的堂弟陆轲是死于自己的刀下。

    自昨晚起,一切刀口都冲着自己而来,楚沉夏对于刘彧给的这个警告,算是深有体会。

    但他知道,事情从来不会那么轻易结束,刘彧也从来不会这般仁慈。
………………………………

第八十三章 册子之谜

    翌日,刘衍果真向皇帝告了病假,不由分说地拉着楚沉夏出了府。

    楚沉夏看了一眼早已备好的马车,着实无奈道:“原来殿下一早就做好了打算,敢情我前天对殿下说的话都白说了。”

    刘衍笑了一声,忙道:“我都听进去了,只是事情也有轻重之分嘛,快上车吧,车上再说。”

    楚沉夏拗不过他,可等他上了车,马车缓缓行驶起来,两人却又相顾无言了。

    刘衍不时拨开车帘往外瞧去,眉间隐隐有些焦灼,楚沉夏却装作没看见,闭起了双目,一副静休的模样。

    “你不问问我们去哪吗?”刘衍见他不闻不问,有些惊奇。

    楚沉夏并未睁眼,而是淡淡开口道:“武夷山。”

    刘衍得意地笑了一声,仿佛抓住了楚沉夏什么把柄似的,喜道:“你总算错了一回,我们是去云城。”

    “云城?”楚沉夏下意识脱口问道。

    云城与建康相邻,两城之间道路相通,若是驰马,最快三个时辰便能到达云城,马车就不一样了,怕是要耽误不少时间。

    刘衍点点头,眉角眼梢具是喜意,声音里也是掩不住的欣喜,“我听说当年被无头案牵扯到的其中一位大臣,被贬后就在云城当刺史。没过两年,他就病死了,死前留了遗言,男丁不许科考,女子不许嫁官员。”

    “殿下指的可是已故太傅陆秀甫?”楚沉夏问道。

    “正是陆秀甫,六弟府中净是门客贤人,其中不乏我的人,前几日从他口中得知,陆秀甫的大儿子陆远名如今改名远正,投入六弟府中已有两三个年头。”

    当年无头案,皇后滥用私权为太子刘彧笼络人心一事跟着被揭露,许多重臣的行径也一时之间通通被人揪住来。

    那一桩案件,两名重臣被抄家灭族,七名官员被流放,二十二名官员被贬官,牵连人数之多,令人咋舌。

    当时皇后与勤王坐实污名,皇后被赐死,勤王被判以腰斩,两名重臣被抄家灭族,正是天子大怒的时候,谁也不敢替勤王喊一句冤。

    唯有太傅陆秀甫跪于大殿外,请皇帝收回成命,重审重判,磕头声“咚咚”有力。已经死了两名重臣,倘若此时再杀他,只会惹得朝野不稳,更何况,陆秀甫并不在此次受牵连的名单之中,皇帝权衡之下只好惩了他杖刑二十。

    不料陆秀甫受了刑之后,第一时间爬了起来,又不怕死地跪到了殿前,原本强压下去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一气之下将他贬到了与金城甚远的云城。

    楚沉夏内心是十分钦佩这位太傅的,他是南宋少有的高风亮节的大臣,只是想不到,他的大儿子居然投入庆王门下。

    刘衍顿了顿,将去云城的用意说了出来,“我还打听到,陆秀甫大儿子与二儿子早年已经决裂了,听说是为了他遗留下来的一本册子而引发的争端,二儿子如今是个教书的私塾先生,与妻子安安分分地过着日子。”

    楚沉夏目光一凛,说道:“那本册子有什么名头吗?”

    “只怕是的,我的人打探到那本册子被陆远名示为珍宝,既然无法从他手中取得那份册子,不如从他弟弟身上寻找答案。”

    楚沉夏不做声,垂眸看着对面人的鞋发呆,刘衍也跟着看了一回自己的鞋子,却见他眼神空洞,并不是真的在看自己的鞋子,不由得沉声问道:“怎么了?”

    “殿下什么时候派了人安插在庆王身边?”楚沉夏心不在焉道。

    “不久前。”刘衍见他不在意,也随意答道。

    没成想,楚沉夏却追问道:“不久前是多久前?”

    刘衍略微怔仲,不知他这话是何意,仔细一想,怕是不对劲,认真道:“便是景旡事情败露之后,陆执也效仿六弟,弄了个人送进了庆王府,有问题吗?”

    “没有,随口一问罢了。”楚沉夏淡淡一笑,伸手将自己的衣角抚平,看起来又是一副随意的样子。

    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两人默契地闭目养起神来,马车停下的动作将稳坐的两人剧烈一晃,两人又默契地睁眼,跳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私塾前,不时有朗朗声从里面传出来,刘衍与楚沉夏对视了一眼,才走了进去。

    长廊尽头,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一些孩童正在白纸上涂涂画画,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男子,身着黛蓝色长衫,正俯身看一孩童的画。

    有孩童看到来人,惊奇地“咦”了一声,这才吸引了长衫男子的注意,一双深邃的目光微微一闪,便疾步走到刘衍和楚沉夏面前。

    “两位有事?”

    刘衍见院子里的孩童都回首看着他们,于是微微侧身示意去别处,长衫男子了然,反应迅捷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两位这边请。”

    带着他们二人进到厅堂,请他们坐下后,又命婢女去沏茶,这才又将方才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两位……”

    刘衍带着十分尊敬的语气问道:“先生可是陆秀甫之子,陆浅知?”

    那陆浅知几乎是身形一颤,不安的眼神不断往两人身上打量,许久才应声道:“是,我看二位不是云城人吧,远道而来,又提及家父名讳,到底所为何事?”

    刘衍偏头看了楚沉夏一眼,楚沉夏接住这一眼,答道:“我们今日前来,是有个不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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