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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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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明渐渐止住笑容,脸上登时又回到了面无表情的神色,目无焦点地看着池中盛开的莲花,语调飘渺道:“我有那么多机会杀他,可我却没有这么做,结果,父皇死了,哥哥死了,鲁国千万子民死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懦弱和愚蠢,我是鲁国的罪人,呵,哪里还有鲁国呢?鲁国已经亡了。”

    原清小心地走近她,牢牢握住她的手腕,目光坚定地看着她道:“只要公主不死,鲁国就还没亡。”

    永明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话居然是从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口中说出,看向她的目光一震,嘴张了张,竟没说出话来。

    她明白原清的意思,可她并不想这么做,缓缓摇了摇头,便往自己曾经的寝宫走去。

    陆执等永明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偏头问道:“殿下,回去吧?你伤还没好,不该下床的。”

    刘衍不为所动,扶着柱子咳了两声,沉声道:“我对不住她,那样天真活泼的姑娘被我硬生生逼成了行尸走肉,以后宫里的东西,选最好的送到她那里去,衣食无缺是我唯一能补偿她的了。”

    “啊?”陆执有些吃惊,见刘衍投来视线,忙解释道,“殿下,她可是鲁国的公主,当初殿下与她成亲,是没有办法,后来是为了权衡鲁国太子的势力,如今鲁国差不多覆灭了,还留她一个亡国公主干什么?殿下,当心死灰复燃啊!”

    刘衍虚乏的目光忽然一凛,重重责备道:“胡说什么?!她一个弱女子能搅出什么事来?我连他鲁国都能灭之,还惧她一个多病的公主不成?以后说话前,想想清楚,免得祸从口出。”

    陆执放开扶着刘衍的手,惶恐着行礼,连连道:“是卑职的错,是卑职错了,还请殿下责罚。”

    “你站在这风口做什么?”一个女声忽然从身后飘来。

    刘衍回身去看,见是半容,忙笑道:“孙大夫,是我的不对,我这就回去了。”

    半容却没陪着他笑,一张脸紧绷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次的伤牵动了旧伤,你再这样不听劝,你这条腿,我是绝对救不回来的。”

    刘衍动了动左腿,确实有些痛,但并不影响他的行走,还想出言反驳一二,可见到她的脸色,还是忍了下来,做出一脸受教的样子,在陆执的搀扶下缓缓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半容,半容受意,朝他走了两步,却见他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

    半容见他这个样子,顿时想起了那日他要自己做他侧妃一事,忙绷着脸道:“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有什么话以后说也来得及。”

    刘衍挥了挥手,陆执也是明眼人,缓缓松手,站到了稍远处,背对着他们,尽量不打扰到他们。

    “你老实告诉我,永明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半容惊觉他不是那个意思,脸上现出几分窘迫,可看到他眼中真真切切的担忧,又有些喜意,却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如果我能知道,也许就能令她多活几日了。”

    “多活几日?”刘衍重复问道。

    半容点了点头,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目光一震,沉声问道:“她能活在这世上的时日竟是用区区几日来计算?”

    她依旧茫然地点了点头,同样失意道:“公主这些年过得十分不容易,我都不知道她死里逃生了几次,她现在这个情况,我每天晚上都很担心,我怕她第二日醒不来,再也看不到阳光。”

    半容仔细打量刘衍的神色,心中微微一动,脱口问道:“殿下对公主这般关心,怎么从前那样待她?”

    刘衍猛地抬眸看她,眼中带着怒意,沉声道:“我关心她是因为她是太子妃,而不是因为她是永明,你明白吗?”

    “明白了,殿下问也问了,该回去了。”半容再次催促道。
………………………………

第一百章 负气驰马

    楚沉夏明白,皇帝急着将刘衍留在鲁国的用意,虎破一案,皇帝深知刘衍脱不了干系,群臣的意见他也无法视若无睹。

    将他派到鲁国,做个鲁恭王,乃是明贬暗升,群臣见他如此包庇太子,自然不会再说什么,说到底,皇帝内心还是十分疼爱他的。

    如今只要将鲁国治理好了,等将来回了建康,刘衍便有了与其他皇子对抗的实力,这种力量大到令其他皇子无论如何也反抗不了。

    在黄陵,意味着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皇宫的人比东宫多了几倍有余,鱼蛇混杂的更加,楚沉夏和刘衍也更为小心翼翼。

    最令人头痛的便是,鲁国是一座空城,无人的空城,如何能令它强大起来?

    在楚沉夏的建议下,刘衍发出了告示,凡是一年内生子的奖励房屋一间,生女的奖励田地一亩,三年内生子的奖励牛三头,铜钱一贯,生女的奖励猪三头,米十斤。

    告示一出,齐国和南宋的百姓纷纷涌到了鲁国,大多是一些清贫人家,这样的好处他们活了这么久还从未听说过,虽然有些怀疑,但终究抵不住这诱惑。

    一时间,鲁国便热闹了起来,刘衍整日批阅奏折忙得焦头烂额,楚沉夏也没闲着,亲自带着百姓下地,传授播种之法。

    时间荏苒,转眼间,过去了三个月,虽然刘衍远在黄陵,对建康的局势却十分了解。

    自己走后,庆王慢慢坐大,甚至权倾朝野,不知父皇是年纪大了糊涂了还是庆王掩饰的太好,居然对自己手上流逝的权利不作为。

    三个月以来,许多位大臣接连被庆王诬陷,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皇帝还是听信了庆王的话,半句话都未令人反驳,直接将他们贬到了鲁国。

    刘衍有些担忧皇帝,楚沉夏却十分开心,这几位大臣都是十分有才干的良臣,独善其身不与人为伍,当初在建康时挖都挖不来,如今竟然送上门了,岂不乐哉?

    刘衍听完楚沉夏的解释,内心喜忧参半,一方面是喜皇帝对他如此疼爱关心,并未真正放弃他,另一方面是担忧皇帝如今在建康的处境,他真的不知道庆王会不会举兵谋反。

    加上这些贤臣,仅仅这么些时日,鲁国就已被治理得颇有成效,一座死城竟然成了一座活城,消息传到建康的时候,除了皇帝比较欣慰,庆王等人颇为眼红。

    刘衍顿笔抬头望着殿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陆执小声提醒道:“殿下?”

    “哦,没什么,你让沉夏过来。”刘衍回过神,又接着低头写。

    按照礼法节制,服侍刘衍的人应该是内监才是,可他却让陆执留在了自己的身旁,无论刘衍在哪里去干什么,身侧总是立着陆执。

    有几位大臣实在忍不住,提了一回,那陆执倒是颇为大义,拍着胸口说要去净身,把刘衍吓得不轻,刘衍自然不会让他去净身,对诸位大臣解释了几句,便不再提起此事。

    听到脚步声渐近,刘衍快速写文最后几个字,将笔轻轻一放,才扶袖而起。

    “殿下。”楚沉夏正欲行礼,被他以手势制止了。

    刘衍走下台阶,十分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来,跟我走。”

    “敢问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楚沉夏试探着问道。

    刘衍疾走的脚步忽然顿住了,侧首看他道:“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什么规矩什么礼法,你放在眼里过吗?现在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了,你反倒摆出这幅样子来,实在叫人看的心里不顺。”

    “殿下现在是鲁恭王,虽然只是暂代,但到底也是一国之君,君臣有别,倘若我现在还同从前一样,对殿下没规矩,大臣们看了会笑话轻视殿下的,殿下不正是树立威信的时候吗?”楚沉夏说话的语气十分温和,俨然一副臣子口气。

    刘衍心中仍然不顺,但被他这一席话又堵得说不出话来,怔忡了半日才道:“那这样吧,人前你我君臣相称,人后你拿我当朋友看,这样总行了吧。”

    楚沉夏目光闪了一闪,忙行礼道:“是。”

    刘衍见他仍旧行礼,也不想再说什么,手臂朝他肩颈一勾,笑道:“骑马去?这么多日子,我的手都快要写断了。”

    不等楚沉夏答应,刘衍又回头对陆执道:“前几日不是有人送来了几匹良驹吗?我倒要看看是他鲁国的马厉害还是我南宋的厉害,你去安排一下,我们一会就到。”

    “殿下今日的奏章批阅完了?”

    勾着他脖子的手不动声色地抽离,刘衍一面往前疾步走去,一面笑道:“不要这么扫兴嘛,先去骑马,骑痛快了,就算今日我通宵达旦,也会将奏章批阅完的,我先去换衣服。”

    楚沉夏颇为无奈地追上他的脚步,不由得细细打量起面前这个人来,纵然衣袍黄龙缠身,头戴通天冠,乍一看十分有帝王的样子。

    可是,他浮躁的眼神将他出卖的一干二净。

    骑马场上几匹良驹早已等在那,其中有一匹性子十分烈,一旁的马夫拉也拉不住他,竟被它拽着走。

    看马的宫女公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知是谁见到刘衍,惊呼了一声后,都跟着行礼,刘衍示意他们无须多礼,瞧着那马夫滑稽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笑,围观的人这才又笑了起来。

    这么多人,只有一个人始终没笑,楚沉夏目光在人群中一一扫过,又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刘衍,一道眉毛便拧了起来。

    一个君主在众人眼中竟没有半分威信,将来又该如何行事?

    马夫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被卷入马蹄之下,尖叫声四起时,才让楚沉夏回过神来,令他更生气的是,刘衍居然闪身进到了马场中,将马夫一下拽离了马。

    烈马腾腾地跑了起来,刘衍见状疾步追去,抓了好几次都没有抓到缰绳,样子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楚沉夏清晰地听到周围都是刻意压下去的笑声。

    “殿下当心!”

    身旁有人高呼了一声,楚沉夏偏头去看,果然是陆执,于是两道目光灼热地射在他脸上,陆执却不知,等刘衍抓住缰绳一跃而上时,带头鼓掌叫好。

    楚沉夏眉心登时拧的更紧了,他刘衍是当街耍猴吗?

    陆执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缓缓偏头,对上楚沉夏怒视的目光,心口一惊,马上有回了头去,暗暗想着,我不过是叫了一声好,何至于此?

    烈马十分难驯服,刘衍好几次险些被马从马背上晃下去,好不容易将烈马驯服,在众人喝彩声中缓缓驰马而来。

    “沉夏,这马还不错,虽然比起腾云差了些,但偶尔骑一回,也够了,你要不要试试?”刘衍一边用手给马顺毛,一边不经意问道。

    楚沉夏紧绷着脸回道:“我今日有些累了,不想骑马,殿下也该乏了,早些回去才好。”

    “诶,我难得骑回马,这么多天,筋骨都要散了,可得趁着这次好好痛快一回。”刘衍从陆执手中接过青草,十分高兴地喂给马儿吃。

    “殿下!”楚沉夏这声呼唤几乎是从胸膛中跃出来的,语气十分恳切。

    刘衍登时怔住了,朝他望来,却见他低着头,马舌舔过他的手心,刘衍回过神来,低头痴痴地喂马吃草,一言不发。

    闻讯来看刘衍骑马的半容和若渝刚挤进人群,就被奇怪的气氛惊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咳,难得殿下今日兴致这般好,你就不要阻止他了,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陆执连忙跳出来打合场道。

    楚沉夏抬眼看这刘衍的侧脸,明显捕捉到他眼皮重重一跳,无声行礼后便朝人群外退去。

    半容忙跟了上去,若渝见刘衍也往他们离去的方向望去,忙牵过旁边的一匹马,翻身上马道:“殿下可否与我比试一场?”

    刘衍点了点头,也不等若渝喊开始,脚往马腹重重一蹬,就朝远处奔去,若渝目光一跳,连忙挥着马鞭赶上去。

    一路跟着刘衍,却发现他跑出了马场,竟往宫门奔去,那些侍卫显然有些慌乱,皇宫中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到了宫门口连停下的意思都没有,直直往宫门蹿来。

    若渝跟的十分紧,见那些侍卫都拿起了刀,怕刘衍换了装,又骑得快,那些侍卫认不出来,忙高呼道:“你们都退下,他是太子殿下。”

    刘衍出了宫门,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骑到古湖附近,若渝才赶上刘衍,将他拦下来,温声劝道:“殿下,回宫吧,天色不早了。”

    刘衍冷冷看了她一眼,调转马头竟往荒郊奔去,荒郊泥土松乏,半颗树都未生长,一年四季妖风四起,误入荒郊的人多半出不来,实在是危险。

    若渝忙跟上去,急呼道:“殿下,我们回去吧,那里太危险了,殿下!”

    连呼数声,刘衍都没有反应,就在若渝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忽然说道:“你回去吧,凭我在沙场多年的经验,这么一处地方还奈何我不得。”

    “殿下现在掌管鲁国,要是出了一星半点事,我无法想象后果,鲁国现在可是跟殿下紧紧系在一起啊!”

    刘衍一扬马鞭,胯下的马跑得格外地快,一下子就将若渝的马甩在了后头。

    若渝一面疾追,一面后悔,方才挑马时应该留心一下,挑匹烈马,这样的话早就拦下殿下了。
………………………………

第一百零一章 出走荒漠

    若渝索性纵身跃下马,撕下一片衣角,绑于附近的一株枯树上,随即又利索地上马,朝远处苍茫一片的暮色奔去。

    若渝一路寻着马印追下去,追了一路,待终于见到那马时,马背上哪里还有什么人?

    四周除了马印没有半只人的脚印,方才只顾追着马印,若渝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是有多么的糟糕。

    西北荒漠,峡谷深深,风沙肆扬,砂砾飞滚,目光所触之处都是成堆的石块和山头。

    此刻抬眼,太阳正处在西面的位置,过不了多久,就会跌到山头后面去,若渝知道,倘若天黑了,那这里就会真的成为魔鬼的地盘。

    只是沙漠这么大,她根本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去找,仅凭着直觉便往西面而行。

    就在她往西行了一段距离后,刘衍从东边的乱石林出来了,手中抓着一大把枯草,见到自己的马旁边多了一匹马,急忙打量四周。

    刘衍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内心有些焦灼,自言自语道:“都说了我没事,非要跟着来,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心里埋怨,脚步还是忍不住是朝西走了去,只走了几步,便见她垂头丧气地往这边走来,

    “殿下。”若渝见到他十分吃惊,脸上随即闪过欣喜之情。

    刘衍正想过去,却见她身侧的石头上盘着一条蛇,扭动着身子,似乎蠢蠢欲动。

    若渝听到“呼呼”声,觉得诧异,忍不住侧目看去,只见那蛇已经竖起了身体,颈部膨胀似乎要发起攻击。

    在刘衍的惊呼声中,若渝却十分镇定地抽出剑,十分精准地往飞来的蛇身上一划,蛇顿时变成三截,坠入了地面。

    刘衍咽了咽紧张的口水,忽然觉得面前的女人比毒蛇还要可怕,因此也没有再向前走,而是丢下一句“我们走吧”,就转身往回走。

    若渝利索地将剑入鞘,跟了上去,上马前看到他手中的枯草,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这是什么?”

    “荒漠里的一种草,我不过是借机出来散散心,带些草回去,你至于那么紧张吗?你看这荒漠,延绵万里,一旦进去,出来的几率小之又小,我也只敢在入口附近逗留一会罢了。还有刚才那蛇是有剧毒的,你胆子也太大了,稍有不慎,被它咬伤,那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下回记住了,不要意气用事。”刘衍趁机说了她几句。

    语气虽有责备之意,但若渝听着却觉得十分舒心,忍不住笑了笑,跟在他身后,悠然自得地骑马。

    回到宫中后,陆执就迎了过来,两人说说笑笑便往大殿内走去,只见楚沉夏如木桩一般杵在殿门前。

    刘衍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陆执意识到不对劲,也停止了说笑,看着刘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楚沉夏,心里忽然隐隐有些不安。

    “殿下回来了?”楚沉夏作揖行礼,语气不咸不淡地令人摸不清他是什么心思。

    于是刘衍也不咸不淡地回了他一个“嗯”字,说完就径直从他身边越过,往殿内走去。

    “殿下。”楚沉夏喊住他,却没有回过身来,始终背对着他道:“我有些话想对殿下说。”

    刘衍也未回头,冷声道:“不必了,我今日很累了,等下还要批阅奏折,怕是没有时间和你闲聊了。”

    “殿下,我保证这不是闲聊,事关重大。”楚沉夏终于回过身,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陆执十分为难地看着二人,怕楚沉夏真有大事要说,不由得提醒刘衍道:“殿下。”

    刘衍侧首看了陆执一眼,无奈道:“好吧,你跟我进来,陆执你在外面候着。”

    “是。”两人同时应声。

    刘衍自然知道他没有什么大事要说,进了殿只管顾自批阅奏折,眼皮半分都未抬起来看他。

    过了半晌,才听楚沉夏轻声问道:“殿下今日玩的可痛快?”

    “还好。”

    楚沉夏又一次问道:“殿下知不知道宫女公公私底下都喜欢议论殿下。”

    “随他们去。”

    楚沉夏吼口滚动了两下,沉声问道:“国库已经所剩无几了,殿下又知道吗?”

    “我知道。”

    刘衍终于停笔抬头看他,不耐烦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这与我骑马纵乐有什么关系?国库空虚,我与众大臣每日都在商讨,希望能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眼下,鲁国正是缺人的时候,你要我如何凭空变出一堆钱来?”

    未等楚沉夏答话,又补充道:“你最近的作风与那些老顽固的大臣是越来越像了,无论我做什么事都要我以君王的身份去看去做,还没等我做上天子之位,我就要被你们逼疯了。”

    “殿下觉得累?想要放松?”楚沉夏听了他的话,觉得十分失望,但还是压着胸口的气,心平气和地问道。

    “自然累,难道一个君王连享乐的自由都没有吗?”

    “殿下,我阻止你并不是不想让你享乐放松,任何一个人的弦绷久了,迟早是要断的。我只是希望殿下竖立帝王该有的威信,不要让整座宫殿的人看轻殿下,亲民爱民是殿下的天性,可是倘若没有王者之风,谁会来尊崇殿下?”

    刘衍将手中的奏折一合,放于一旁,音调有些飘渺地不着地,“我总觉得,这些日子改变了很多东西,你们都变了,我身边每个人都在变,只有我一个人还和从前一样,不知道是我跟不上你们的步伐,还是我和你们之间有了彻底的鸿沟,你们说的我都不愿意承认,尽管你们说的很对,对的让我哑口无言。太快了,这一切都来的太快,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这一切就不容分说地跌进了我手中。”

    刘衍翛然起身,轻轻抚过桌案,沉声道:“沉夏,你知道这些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吗?纵然那么多的人为了龙椅争得头破血流,可我真的不想,一点都不想坐到那个位子上去。太高了,也太孤独了,我现在逐渐感受到这种感觉了,我不想为了一个我不愿望坐的位子,而失去我视若生命的自由。”

    “殿下要自由?普天之下,哪个人不是身不由己?自由?尤其是皇室的人,天生就没有自由可言,殿下既然享有普通人没有的生杀予夺之权,就该为此付出一些代价,算作是公平的交易。”楚沉夏字字如钉,犀利回道。

    刘衍紧盯着楚沉夏的眼睛,脸颊处的肉跟着一跳,楚沉夏正视他投来的目光,坚定道:“倘若牺牲殿下一个人的自由,来换取天下千万子民的性命,殿下也不愿意吗?”

    “我如何做得到?正是因为被你们寄予如此厚望,我才日夜觉得不安,我怕我做不好,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天下黎民。”刘衍悠悠叹了口气。

    “我坚信殿下一定能做到的。”楚沉夏十分笃定道,惹得刘衍心中也充满了斗志。

    一阵急促得脚步声忽然传来,陆执冲进来道:“殿下不好啦,据士兵来报,有一大群百姓拿着斧头去劈山了,还有一群不知从哪里来的大队人马往荒漠去了。卑职听说,是去找什么宝藏了,卑职还听说,前几日就有人无意挖到了一些,这才惹起的一片风波。”

    “宝藏?”刘衍下台阶,走至他面前,惊奇道,“什么宝藏?竟惹得百姓这般疯狂?”

    “卑职不知。”陆执摇摇头。

    “这……”刘衍习惯性地转头看向楚沉夏,楚沉夏接住这一眼,仔细思量了片刻,才道:“有没有宝藏,我不知道,但长此以往,百姓只想着靠挖宝藏发大财,就无心耕种,倘若无人耕种,殿下定能猜想到这结局。”

    “那我派兵守住山,不许百姓去挖。”刘衍试探着问道,还未等楚沉夏回答,他自己就先摇着头否决了。

    拦又哪里拦的住?再说了,总不能终日让士兵守着山过活吧,黄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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