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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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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沉夏略微有些吃惊,冷若冰霜的她居然有一个性格懦弱的婢女,真是稀罕。

    “我问你怎么不回答?”刘衍似乎有团气压在胸口。

    “回殿下,我方才钓鱼去了。”

    “鱼呢?”

    楚沉夏举了举手中的鱼篓,笑道:“跑了。”

    “王姑娘自便,我还有事,就失陪了。”刘衍微微偏头,王若渝看了他一眼,算是回应。

    刘衍也不多解释,瞪了楚沉夏一眼,便往书房走去。

    “殿下这是在哪里受了气回来?”楚沉夏勉力跟上他急急前行的脚步。

    这句话说出去,被风一吹就散了。

    楚沉夏不死心道:“殿下的脚好的这么快,我都快赶不上殿下的脚步了。”

    这话说完已经到了书房门口,刘衍猛地一推,“彭”的一声真真切切惊到了楚沉夏,他这才认真的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位殿下。

    忐忑地将门轻轻带上,一回身就见到刘衍死死盯着自己,明明没做什么事情,都被他瞪得有些心慌。

    “殿下这是干什么?”楚沉夏装作不知,事实上,他也确实不知。

    刘衍重重说道:“尚书府是你派人做的?”

    “尚书府被灭了与我何干?”楚沉夏忽然有些迷惑,又忽然有些明白他发问的原因,但到底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记恨尚书,你恨他六年前判的那桩案子!”刘衍狠狠看着他,目光中却夹杂着一抹伤痛,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扬声道:“可是那桩案子,与他而言并无徇私,那是铮铮的事实。”

    楚沉夏心口一颤,脸上的表情都敛了起来,竭力克制内心的翻涌,冷冷道:“殿下还提陈年旧事做什么?”

    “你忘了吗?是你亲口说要为他翻案的。”刘衍的表情越来越冷,眼中的怒意也越来越盛,“可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杀了他就能翻案子,我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个道理。你这明摆了是在报仇,泄私愤!下一个就是我吗?!”

    “殿下说的是,杀了他就能翻案子吗?当然不能,那我为什么要杀他?杀了他我还怎么翻案子,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如果殿下非要说我泄私愤,那我明确告知殿下,如果让我选,我第一个选的就是顺王府。想比愚昧的尚书,难道不是出卖朋友的殿下更加令人憎恨吗?”楚沉夏几乎是咬着牙说完最后一句话。

    其实他想忍,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语气越说越重,心里的那点愤恨也越来越掩盖不住。

    自从刘衍那日在公堂上为裴尘东做了人证,原先一起玩耍的同伴渐渐疏远了他,他时常听到他们在背地里叫他“小叛徒”。裴尘东倒是经常带着许多伙伴来找他玩,开始他还会应约出去,可是到了后来,他就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表面尊崇背地唾骂的人了。直到后来,他投入军营,与那些铮铮汉子一起喝酒吃肉骑马上阵,他渐渐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那种细腻的朋友了。

    刀口上出生入死的兄弟远远比那些来讨好你的朋友要高尚许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回到金城,看到幼时的同伴,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悲怆感。

    刘衍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眼眶顿时红了,勉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但依然掩盖不住激动的声音:“我没有出卖任何人,我看到了,亲眼看到他推了,这一点绝对不会错的!”

    楚沉夏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粗着脖子道:“殿下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殿下除了眼睛瞎,其实还有一颗瞎了的心!”

    刘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急促道:“楚沉夏!我理解你丧亲之痛,可我告诉你,做人要清醒一些,你现在是在泥沼里你知道吗?”

    楚沉夏反抓着他揪住自己衣领的手,肆意笑道:“到底谁在泥沼里,殿下比我清楚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殿下费尽心思拿到那二十万黄金的赏赐意欲何为?”

    “我意欲何为?”

    “招兵买马,还不是为了尽早登上天子之位。”

    刘衍紧拽着他衣领的手一松,一拳打在他的下巴,怒道:“这话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足以治你九族之罪!”

    楚沉夏缓缓擦去嘴角的血迹,笑道:“殿下不会,因为传到皇上耳朵里,殿下也不好过。”

    刘衍看着他一脸欠揍的样子,还是没忍住,一拳砸了上去。

    他看着楚沉夏倒在地上不起来的样子,冷笑道:“你又何必装清高,你费尽心思接近我不就是为了给你弟弟翻案?你楚家的人个个表面上装的贤良清白,背地里的阴谋诡计却多的令人发寒。楚沉毓是这样,楚治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楚沉夏已经爬了起来,他只觉得颧骨吃痛,整个人站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他震惊地看着他,他楚沉夏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打身为皇子的他!

    刘衍手中拳头一紧,冲过去和他扭打在一快。
………………………………

第十一章 旧患新伤

    当夜,顺王府来了三名御医,御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

    裴叔东和永明公主听说了这事,都力荐了孙半容,于是半容就顶着三名老御医怀疑的眼色在床榻前忙活。

    半容看着他这一身的淤青,哭笑不得:“殿下明知有伤还学人打架。”

    手按在断骨处,刘衍眉心紧紧拧在一块,咬牙道:“我这是自己的摔得,半容姑娘记记住了。”

    “是,这身淤青都是摔得,殿下,你这腿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半容斜斜看了他一眼。

    “什么什么意思?”刘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殿下的左腿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半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刘衍还没什么反应,底下跪着的三个御医震惊道:“这位女大夫,话可不能乱说?殿下的腿万万不能有损伤啊。”

    半容仿佛没听见,语气略微比之前温和一些:“殿下也不用太在意,左腿没了还有右腿,总之人活着就好。”

    她这番安慰却叫刘衍听着不太舒服,一改之前对她的平和态度,带着些皇子威严道:“我是顺王,是列行军的主帅,我的腿是用来驾驭烈马,行战在战场的,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治好我的腿,你听清楚了吗?”

    半容手中动作不停,竭力安慰他:“殿下不必如此激动,这个时候还是安心点的好,如果殿下肯相信我,也不是没有可能复原的。”

    刘衍半撑着身子坐起来,额间都是因疼痛而出的汗,脸色极其难看偏偏那对眼睛灼灼地骇人,他慢慢推开半容,冷道:“如果你没把握就不要治了,换其他人。”

    “即使是我师父也不会有十全的把握。”半容毫不退却,正视他的目光。

    “那就找个有十全把握的人来!”刘衍有些无力倒下去。

    “好,殿下喝了这碗药,我就去找。”半容连忙上去扶着他,将药碗递到他嘴边。

    刘衍模模糊糊地喝了,半容将他慢慢放稳,长吁一口气道:“终于睡过去了,可以好好治疗了。”

    她细细忙活了一两个时辰,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只觉得眼睛有些模糊发花,便起身到门外去透气。

    一出门便看到了另一个满脸淤青的人,联想到里面躺着的那个,瞬间了然。

    “殿下怎么样了?”

    一开口便是一股浓郁的酒气,半容不解道:“你有伤还喝酒?殿下的腿是你打断的吧?”

    “嘘。”冰凉的手指忽然放到自己温热的嘴唇上,半容整个人一麻,不知为何动都动不了。

    楚沉夏晃了晃身体,与她又近了一步,语气飘渺道:“我告诉你,叛徒就是应该被打的。”

    话刚说完,整个人就失控一般压在半容肩头,半容被他压得后退了两步靠在门上,才抵住他的重量。

    恍惚中,听到他有节奏的心跳声,自己的心跳反而乱了起来。

    连唤了好几声,都不见有人出来,刚才是她善作主张让那些太医先回去的,就连那些个惊慌失措的婢女也被她打发走了,现在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手忙脚乱地将楚沉夏拖进内殿,从床榻上拖下一床被子,随意地盖在他身上,这才大功告成。只是这后半夜也不必睡了,要时时顾着殿下翻身,还要隔两个时辰为殿下换一次药。

    刘衍睁眼醒来,天还没有完全亮,面前的女子手托着下巴眼睛睁得极大,正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她的眼睛慢慢闭了起来,猛地又睁开,再闭上再睁开。

    刘衍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风扫到床边似乎有一团奇怪的东西,定睛一看,是裹着棉被的楚沉夏,眉头紧紧一簇,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一下便将靠在床榻边的楚沉夏推到了。

    “彭”的一声,半容一下子清醒过来,目光落在楚沉夏身上一跳,正要将他扶起来,眼风便扫到了床上的人。

    “殿下觉得好些了吗?这里,这里还疼吗?”半容手指轻轻按在他的膝盖上。

    刘衍只觉得没有什么知觉,便有些不安:“我的腿”

    “殿下,好好休养才是正道,没有伤是一两天就可以好的。”半容替他将被子拉好,又问道:“殿下想吃什么,我去通知厨房。”

    “你之前说我有可能站不起来,这个可能是几成,我要知道。”

    对于顺王殿下的执着,半容略微有些无奈,但他是殿下,加之又是病人,还是个有可能残废的病人,因此半容耐心地回道:“七成。”

    其实七成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想说五成来着,又怕殿下受不了,没想到殿下还是受不了这个七成。

    “七成!你是说我有三成的可能变残废!”刘衍大叫着坐起来,眼眸牢牢盯着她不肯放松。

    “殿下,是七成,又不是三成。”半容的眉间都有些疲惫,顿了一顿,又道:“其实是有可能变成九成的,只不过算算日子应该来不及了。”

    刘衍精神一震,道:“是什么,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去试试。”

    “是一种西域的草药,对断骨之伤非常有效,因为远在西域,又要新鲜,所以一般最好在三天从西域运到金城,才不会失去效果。只不过,你的腿伤要在五日内上用这种草药尚且有效,五日后,即使草药到了也成鸡肋了。”半容仔细地想了想,认真道:“从金城到西域,最快也要三日,加上回程的三日,总共六日,已是马不停歇的时间了,要在五日内到达,真真是困难。”

    刘衍不再说话,从金城到西域他走了不下十次,他心里要比半容明白的多,半容说的六日他还从未见谁做到过,他所知道的最快也是八日。

    床榻边倒下去的那个人忽然跳了起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我去,五日之内必回。”

    走了两步,忽然顿住,似乎在斟酌什么,默了一默才道:“若五日之内没有回来,我便把我的腿赔给殿下。”

    刘衍一怔,心里有处紧皱的角落慢慢舒展开来,他讪讪道:“我要你的腿干什么用?”

    楚沉夏没来得及听到这话,人影一闪已经出门了。

    半容瞟过他略微有些浮肿的眼,恨恨道:“殿下这几日还是要注意,千万不要下床,如果殿下执意如此,也不必等他回来了。”

    刘衍笑了一声,觉得困倦难挡,又缓缓闭上了双目。

    半容见他睡着了,将将起身出门去,正好撞上前来探视的高娴妃,回过话便退了出去。

    一个女子身着淡黄色衣衫,在梅树下翩翩练剑,半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迟迟收不回来,好出色的女子。

    她的招式和她的人一样冷冷的,叫人看了凉凉的,也偏偏叫人忍不住想要接近她,仿佛曼陀罗,你明知有毒还是会上瘾。

    感受到半容灼灼的目光,王若渝的剑一收背在身后,杏眼中的冷淡褪去几分,平和问道:“有事吗?”

    半容顿时有些尴尬,边走边道:“没有,我就是看到你有些意外。”

    王若渝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半容的尴尬又多了几分,手不自然地摆弄头发,略微斟酌,才提议道:“我对这里不熟,你能带我走走吗?”

    不知道她会不会拒绝,王若渝似乎没有多想就回道:“我也是昨日刚来的,不熟。”

    果然被拒绝了,半容顿时有些失望,不过因为做了心理准备,倒也没有太多失望。

    “我们可以一起去熟悉熟悉。”

    “啊?”半容有些不确切地问道,反应过来才连忙笑道:“好啊,我们现在就去吧。”

    没走几步,半容便忍不住问东问西:“你是金城人吗?”

    “不是。”

    “那是哪里呢?”

    “青州。”

    “那儿啊,我没去过。”

    “”

    “你为什么会在王府?”

    “我爹让我来的。”

    “你爹为什么让你来王府?”

    “算是为顺王做事吧。”

    “对了,我叫孙半容,是永明公主的医女。”

    “嗯。”

    “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姑娘。”

    “是吗?”

    “也是最好看的。”

    “你也很好看。”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我会看病,你要是受伤了可以来找我。”

    “我从来没有受过伤。”

    “”

    “不过我们可以做朋友。”

    “那太好了,以后我来找你吃饭。”

    “好。”

    “你好像不太爱说话,你别的朋友面前也这样?”

    “我没有朋友,而且没有人会和我说这么多话。”

    “为什么?”

    “因为他们很忙。”

    “他们很忙?”

    “我也很忙。”

    “忙什么?”

    “练剑。”

    “你武功很好?”

    “还好。”

    “我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你会不会烦我啊?”

    “不会。”

    “我们一定要做那种最好最好的朋友,你可不许嫌我烦!”

    “不会。”
………………………………

第十二章 断章案

    继尚书灭门案后,不到三日,尚书郎、侍御史、掌固接连离奇死亡,他们的左手同样消匿不见。

    刑部将这些惨绝人寰的案子并作一案,简称断掌案。

    死的这些人都是刑部的人,都曾经为废太子谋事,废太子倒台之后,便持中立态度,没想到持中立态度却遭到屠杀,无疑令人异常费解。

    刘衍这些天老老实实呆在床上哪也没去,半容又不允许别人来打扰他,因此对朝堂上的事知道的不多。

    “第四天了。”日子越近,刘衍越发不安,确然这条腿对他来说太重要了,让一个武将失去他赖以生存的腿犹如一个画师自断双手。

    “殿下你可以不相信楚沉夏会在五日之内赶回来,但请你相信我的医术,就算没有那续骨奇药,我也能令殿下重新站起来。”半容在他淤青处细细抹药。

    “你不是没有把握吗?”刘衍低头看着她白玉一般的手指,实难相信这双柔弱的手指尽可以做那么多事。

    “七成把握也是把握,我不敢说的那么绝对,是怕万一。就算有了奇药,不过是由七成转为九成罢了,最后一成在天。”半容收回手,将装有草药的碟子移至一旁。

    刘衍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你还信这个。”

    “人无所相信才会痛苦,殿下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不相信我们,也不相信自己会好。”半容递上一碗汤药。

    刘衍接过来轻轻吹了口气,汤药上的热气即刻倒向一边,新的热气很快冒出来,他将药碗放至一边,目光落在半容身上,凝神想了半会道:“有时候,我觉得你真像他。”

    “谁?”半容不在意地问了一句,重新端起那碗汤药,递至他面前,笑道:“殿下还是趁热喝的好。”

    “放着吧。”刘衍的目光从药碗上滑落,随手拿起一本书,似乎是认真看着。

    半容瞧了他一眼,无奈将药碗放下,收拾东西准备退出去,回头又叮嘱了一声:“殿下记得喝,要是怕苦,下次我会放些糖。”

    刘衍拿书的手一抖,假装没听见,再抬头时早已没人影了。

    有些失望地低头,目光又跌回书面,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失望,可这种失望确实真真切切,眼风扫到一个人影从门后折出来,一喜,抬头看时,却是自己的心腹,陆执。

    “殿下好些了吗?”

    刘衍见他急匆匆地闯进来,必然是有急事,偏偏他顾左右而不言其他,微微点了点头,干脆问道:“什么事?”

    “柳掌固死了。”陆执吸了一口气,时刻观察着他的表情。

    “就算我出不了这房间,这么大的事我又岂会不知?”刘衍丢下手中的书,看着他一脸想说又极其隐忍的表情,忍不住催促道:“到底什么事?”

    “我有个堂弟叫陆轲,与柳掌固同为刑部当差,柳掌固出事前,他们俩起了点争执,陆轲便扬言要将他杀死。”陆执的视线在地上逡巡了一会,皱眉道:“谁想到柳掌固真的会死,现在司刑寺的人已经把我堂弟抓进去了。殿下你是知道的,司刑寺的刑罚是我们也承受不住的,我怕”

    刘衍的眉向中心一挤,挤出两道深深的纹路来,正色道:“你怕陆轲熬不住招了,因为你同他的关系特别,这桩案子会落到我头上来?”

    陆执忽然屈膝重重一跪,胆战心惊地说道:“不光如此,因为尚书死的忽然,新的尚书人员还未确认,皇上已经将此案交由庆王主审,三司协助。陆轲虽然脾气暴躁,但因他身居刑部要职,方便了我们,所以所以我托他做了一些事。”

    “什么事?”

    “废太子无头案。”陆执缓缓吐出这句话。

    刘衍全身一僵,心头犹如被一块巨石压的喘不过气来,废太子无头案,轰动金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的景象人人都或多或少的记得一些。

    可刘衍不会忘,他永远不可能忘记,自己最亲的勤王叔被处以腰斩,死前连写七个冤字。这是一个噩梦,是所有宗亲的噩梦。

    陆执微微停顿,颤声道:“殿下始终相信勤王是清白的,卑职私底下调用各种关系去收集证据,前几日陆轲还替我查到勤王的一个心腹的踪迹。”

    刘衍眼前一亮,脱口问道:“如何?他说什么?”

    “他”陆执重重叹了口气,极其无奈道:“他供认不讳!”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这四个字如同一记炸雷炸在他心头,用多年坚信筑起的城墙终于倒塌。

    陆执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又传来:“殿下,这件事情如果被司刑寺挖出来,皇上知道你有心替勤王翻案,只怕大祸临头了啊!”

    刘衍紧皱的眉慢慢舒展开来,陆执的话没有听进去多少,脑中只有勤王死前的惨象,目光飘渺看着眼前的人,又是自嘲又是无奈道:“我最崇敬的皇叔难道真的?”

    眼眸缓缓闭上,突然想到什么,心里一惊,为什么自己悲痛之余没有意外,难道其实自己内心是相信当年的判案的?只是不肯承认。想到这一层,刘衍瞬间有些崩溃,沉痛的目光一跳转为羞愧。

    “殿下!”陆执见他没有反应,急急叫道。

    被他一叫,刘衍有些清醒过来,淡淡道:“事到如今,你想怎么做?要我派兵去救他?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他是你堂弟,总不至于全部招认。”

    陆执低头默了一会,似乎在做决定,长叹一口气道:“陆轲不能活。”

    “什么?”刘衍直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是你的亲人,据我所知,你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就他这么一个弟弟了!”

    陆执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悲切道:“殿下,就算他是我的至亲,可殿下也知道司刑寺的刑罚,就算熬过司刑寺的刑罚,还有庆王的手段,陆轲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这一劫了!”

    刘衍有些动容地看着他,陆执十一岁的时候就跟着他了,至今也有八年了,对于他这个心腹,刘衍是完全的信任,可是他为了自己居然可以做到这地步,刘衍怎么可能不感动?

    终于还是不忍心道:“算了,你就他这么一个弟弟,我实在是不忍心。”

    “陆轲如果招认了,会给殿下带来巨大的灾难,会让整个顺王府蒙难,卑职即使有一百条命也偿还不了!即使是卑职唯一的亲人,卑职卑职这也是没办法。”平日里的铮铮汉子却哭的满脸泪水。

    刘衍皱着眉打断他:“事情还没有遭到这一步,你先按兵不动,不到无路可走的地步就不要做这个决定,你先下去吧。”

    陆执沉默了半晌,低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可风云来的更快,来不及躲避,便被那一片又一片的雨打得无处可逃。

    半容从窗户里伸出头去,招呼外头练剑的王若渝进来避雨。

    “殿下。”王若渝冷冷地打了个招呼,虽知道殿下脚有伤,但从未登门拜访,想到还住在他的府中,于是又开口道:“殿下的伤还没好吗?”

    刘衍略微吃惊,笑道:“多谢关心,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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