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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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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铭之手?

    刘正声目光悠悠地越过楚沉夏,看着他身后的花瓶道:“也许是他疏忽了,在他废弃久堆尘埃的书中竟然夹有了几张这样的旧纸。当年他一定是用特殊的笔墨来模仿勤王和皇后的笔迹,这种笔墨经过岁月就会消失,只会留下一阵淡香,但是只要碰到茶水,又会重新显现出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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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人谈鱼

    刘衍风尘仆仆地回到东宫,正好在东宫门口撞上了刘正声,便与他一道往中殿走去。

    “下官见裴将军早上就带兵回来了,殿下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刘正声奇道。

    “回到建康之后,我去了宫中向父皇禀告灾情,父皇又与我聊了最近的民情,因此回来的晚了些。”刘衍偏头看了他一眼,也有些惊奇道,“刘大人从前也不过是三天两头跑到东宫罢了,怎么现在****都来,不怕别人起疑吗?”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中殿,刘衍拍了拍一旁值守的士兵的肩膀,轻声道:“去把楚沉夏找来。”

    刘正声等入了殿,才开口回答道:“下官一直都掩饰的很好,这个自信我还是有的,否则前几年就被刘彧揪出来了。”

    刘衍示意他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刘正声见他这个样子,也顾自喝起了茶。

    直到楚沉夏的出现,刘衍才开口道:“子庆回来了,你们知道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个摇了摇头,一个诧异道:“不知道,庆王怎么忽然回来了?没有皇上的召见,他这不是擅离职守吗?”

    刘衍摇了摇头,目光一闪道:“是父皇召他回来的,因为子庆得了重病,父皇知道半容医术高超,所以召了半容去给子庆治病。”

    “庆王无端端的怎么生起了重病?”刘正声有些诧异地看着二人,忽然想到什么又道,“对了,前不久,安定娘娘为庆王找寻天下稀药,难道是庆王真的病了?”

    楚沉夏见刘衍说起庆王时,眼神并没有之前那般抵触,不由追问道:“殿下可是知道什么?”

    “子庆他……是为了给父皇找药,以身试药,这才得了重病。”刘衍的语气也有怜悯。毕竟是手足兄弟,怪又能怪他多久呢?

    这回见他对父皇如此用心,心里那一处坚冰也稍稍融化了一些。

    “庆王倒真是个孝子啊。”楚沉夏意味深长地拖着尾音,见刘衍飘来诧异的眼神。又转而看向刘正声道,“刘大人,那些纸怎么样了?”

    “哦,我今日来就是要说这事的,字迹十分模糊。只有零星几个字认得出来。”刘正声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拿它与当年勤王罪证中的几封书信对比了一番,几乎一样。”

    刘衍听到勤王二字,眼冒星光,忙追问道:“什么纸?”

    “是刘大人的眼线从卫术铭房中偷来的几张无字旧纸,浸了茶水之后能显现出字迹。”楚沉夏代为解释道。

    “那与勤王叔有何关系?”

    “下官猜测,这是卫术铭当年用来模仿勤王笔迹的草稿,不知疏忽还是怎的。竟遗留了几张草稿,被我的眼线找到了。”

    刘衍默然不语,眼眸间并未露出喜色,反倒有些说暮庠诶锩妫刂胤畔卤拥溃骸昂靡桓鑫朗趺翟谑强啥裰庖淮我欢ㄒ阉境隼础!

    “把卫术铭揪出来,有什么用,真正的幕后黑手可是刘彧,像卫术铭这样的人。朝堂上还有很多,殿下知道一个就揪一个吗?”楚沉夏见他有些激动,忙平声开解道。

    面对楚沉夏的开解,刘衍却没有听进去。反而咬牙道:“不错,这样的人,我每次揪一个,总有一日,会全都被我揪到阳光下,将他们的恶行暴晒于人前。”

    “殿下说的是。”刘正声连忙附和,楚沉夏目光一震,忙偏头看他,却听他话锋一转说道,“卫术铭当然要抓,我们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可是现在正是绝好的机会,我们极有可能顺着卫术铭这条大鱼,摸到刘彧身边。可是如果这时候,抓走了大鱼,惊动了刘彧,想要再下手,难比登天啊。”

    刘衍见他二人一唱一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缓缓抬起眼眸问道:“你们有把握顺着卫术铭找到指控刘彧的证据吗?”

    见他二人迟迟不说话,刘衍又道:“我知道你们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刘彧的把柄的,即使是找到了三个卫术铭,也不见得能抓到刘彧的把柄。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放长线钓大鱼了,夜长梦多,不如趁大鱼还没有知觉,尽快下手!”

    刘正声似乎有些不情愿,皱了皱眉道:“殿下,这……”

    “刘大人,我觉得殿下的提议也不是不可行,”见他投来吃惊的目光,楚沉夏正色道,“我们现在在做的就是难比登天的事情,就让刘彧察觉也无妨,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总会察觉的。”

    见楚沉夏也这么说,刘正声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默默地出了一阵神,直到楚沉夏说到勤王遗孤,刘正声才条件反射地抬起来头。

    几人正想细谈,不巧的是,若渝和永明不请自来,刘正声目光一转,起身道:“殿下,那下官就先告退。”

    “稀客稀客,坐吧。”刘衍忍不住打量面前的二人,她们二人一同前来,真是怪事一桩,显然,一旁的楚沉夏也是这样的想法。

    不等刘衍开口,若渝已经开口道:“殿下,父亲得知沉夏庆生,愿意把西郊一处山庄借给我们使用,我已经应下来了。”

    刘衍与楚沉夏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道:“好,你父亲有心了,替我谢谢你父亲。”

    一旁的永明忽然插口道:“楚沉夏生日,为何要殿下替他谢过王盟主?”

    此言一出,其他在座三人皆是沉默不语,永明无心的话却点出一件事来,楚沉夏庆生王铨鸣为何如此尽心尽力?

    三人之中,若渝最是窘迫,她心知他们二人必定以为自己父亲不怀好意,想了想说道:“在我看来,楚沉夏与殿下如同兄弟,可是在外面的人看来,楚沉夏是东宫最为倚重的谋士,这是没有争议的。”

    她话至此,已经十分明了,也没有接着说下去的意思,楚沉夏既然是刘衍面前的红人,那么他父亲巴结拉拢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楚沉夏轻轻一哂,摆手道:“不过是个普通日子罢了,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说着说着,便起了身,向众人行礼道:“我还有些事,就不陪几位闲聊了,这就先告退了。”

    出了中殿未走几步,便撞见了等在一旁的刘正声,楚沉夏疾走两步,诧异道:“刘大人还没走?”

    “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先生聊聊。”

    刘正声既然这么说,楚沉夏自然无法推脱,便邀了他往自己的院中走去,才刚入了院子,刘正声便迫不及待道:“殿下方才所说,先生是真的认为可行吗?”

    只这一句话,楚沉夏便听出了他的意思,示意他往房中走去,一面回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

    “先生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刘正声一路跟着他走进内室,直到坐下后,楚沉夏才抬眸说道:“既然这条鱼,我们是注定要惊动的了,那不如来场轰轰烈烈的惊动,如此一来,既遂了殿下的意思又博得了一次机会。”

    “不要在水底摸鱼了,我们光明正大地去做,拿到明面上来,但凡是参与了当年谋害勤王的大臣,一个都不放过,全都揪出来。就算有些大臣,我们没有证据指控他们,可是人言可畏,皇上与他们必生嫌隙。”楚沉夏快言快语,说得刘正声屏息而听。

    他顿了许久才道:“如此一来,恐怕朝局要有一次大变动了。”

    “朝廷早该注入新鲜的血液了,这件事还要劳烦刘大人,届时我将当年参与谋害勤王的官员名单抄录一份给刘大人,还请刘大人安排好替换之人,这些人,是季氏的也好,朱家的也罢,只要不是勤王的就行。”

    说到朱家,刘正声的脸色又有些难看,楚沉夏瞧见他的神色,不由失声笑道:“刘大人何必对朱家耿耿于怀?刘大人与殿下之间除了木本之谊,还加了一个勤王,如此亲密的关系怎么是朱家比得上的呢?”

    “我并不是不满朱家因此而势力大涨,只是……只是觉得与朱家一同共事,心里不舒服!”

    楚沉夏目光如炬,直盯得眼前的人将脸上愤懑的神色褪去,这才冷声说道:“我没想到这话竟是从刘大人的口中说出来的,刘大人素来严谨,怎么犯起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刘正声有些怔仲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见楚沉夏的眼眸冷下去了一分,不由得仔细听他说道:“刘大人今日不满和朱家共事,但是他日,殿下成为天子,刘大人难道还要说出这样的话吗?”

    “纵观朝堂,心思阴毒临阵倒戈之人数不胜数,刘大人不满与他们一同为皇上做事,难道就能如何吗?和刘彧一样,想办法将自己的眼中钉去除吗?这样的话,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听他说了这么多,刘正声这才反应过来,楚沉夏的意思,是要他明白,他们现在是在为储君做事,是为将来的皇上谋事,不招揽各路人马,如何安稳登基?如何坐拥江山,将各股势力牢牢攥在手中,保其不散不争不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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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献昀闲王

    春生秋死,转眼便到了二月初二,令众人意外的是,原本几人的猎行,竟然增加到了十几人。

    这些人中,除了来庆生的裴叔东、左震和刘正声,还有朱家、江城和其他一些来巴结的官吏。

    最令人意外的是,献昀王刘侈页也来了,献昀王多年不曾接触官场,此番前来,也只是推说是来凑热闹的。

    十几人在林子里缓缓地骑马前行,绝大多数,气氛都静谧的可怕,也有人尝试着鼓动气氛,但还是失败了。

    献昀王见这气氛,便有些耐不住了,取过身后的箭道:“不如我们来比赛吧,两个时辰内,谁捉的猎物多,就算谁赢。”

    正当大家想喊好时,他又说道:“知道你们箭法神奇,我倒也想开开眼,这规矩里还得加一条,只有射中猎物头部的才能算数,射中别的部位就算无效,如何?”

    他这么说,自然是给比赛增加了难度,但是也没人反驳,大家的脸上都闪现出一丝斗志来。

    左震是个大老粗,时常忘记礼节,扬了扬马鞭,粗着嗓子道:“这个主意极好,那我就不让你们了。”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马鞭已经挥打在了马背上,马蹄哒哒有力,直踢得众人一脸灰,少不得在背后骂了他两句。

    楚沉夏见众人都驱马前行,就连向来尽忠职守的陆执也忍不住追去了,唯独这个提议的献昀王,却望着远去的众人,没有半分动身的意思。

    此时,还留在原地的也只有刘衍、楚沉夏和献昀王三人了,刘衍驱使马到他身旁问道:“皇叔可有兴致与我一较高低?”

    献昀王越过刘衍看了楚沉夏一眼,对刘衍摆手笑道:“没兴致,没兴致,不如我们几个回山庄喝茶去?这打猎有什么意思的么?”

    楚沉夏目光微跳,见献昀王是有意甩开众人。心里不知他是何意,对于他的事也知之甚少,一时间,无法确定是敌是友。

    刘衍显然也觉得不对劲。对楚沉夏使了个眼色好,便遂了献昀王的意思,驱马赶回了山庄。

    “殿下怎么回来了?这会儿不是应该在打猎吗?”若渝一开口,她身旁的两人也齐齐回头来看。

    献昀王仿佛看到了什么,目光一亮。忽然大步走到她们面前,低头看着棋局,笑道:“你们几个女娃娃下棋竟然这般有趣,不简单啊不简单。”

    许是他表情太过浮夸,永明和半容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是不疾不徐地站起来,行了个礼罢了。

    献昀王自觉没趣,便招手唤过傻站在一旁的二人,轻车熟路地走到了能看到最美风景的一间房。

    他招呼二人坐下,又亲自为他们倒了茶水。打量了刘衍一会,指着他笑道:“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模一样,还是这个傻样。”

    刘衍一怔,嘴唇微微抖了一抖,到底还是没什么,这是他的皇叔,无论如何,敬老的道理他总是明白的。

    “你小子看上去聪明,”献昀王忽然偏头指向楚沉夏。呵呵一笑道,“做事很干净,想得还挺周到的,我喜欢。”

    楚沉夏觉得他这话看上去云里雾里的。却是大有玄机,可是无论自己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的意思。

    出神间,献昀王已经拿出了一枚玉佩,一会拿到楚沉夏面前,一会又拿到刘衍面前。似乎是无法决断。

    献昀王脸上布满疑云,想了一想,便将玉佩平放在桌上,拿过一旁的杯子使力一砸,将上好的玉佩砸成了两半,笑嘻嘻地递到他们面前道:“今日唐突了,也没什么见面礼,本王就送这上好玉佩给你们吧,一人一半。”

    楚沉夏起初还觉得疑惑,可当接过玉佩时,目光却又禁不住一震,这哪里是砸出来的口子,如此平直的口子,分明是事先用刀割好的,这个献昀王显然是有备而来。

    献昀王注意到楚沉夏的目光,忽然大笑了一声,惊得楚沉夏险些丢下了手中的玉佩,抬眸看他时,他已止住笑容道:“快收好,别丢了,上好的玉,来之不易啊。”

    “彭!”地一声,外面不知传来什么动静,楚沉夏和刘衍忙往房外赶去,急匆匆地赶到楼下时,若渝却往自己这边赶来,一脸的担忧。

    “声音不是从你那里传来的吗?”刘衍诧异道。

    若渝也有些吃惊道:“不是啊,难道不是从楼上传来的吗?动静太大,我怕殿下有个闪失,便赶了过来。”

    “楼上也没有什么动静啊,”刘衍皱眉叫过陆执,却发觉他不在,只好和楚沉夏将山庄查看了个遍。

    一无所获后,刘衍与楚沉夏慢慢往楼上走去,刘衍忍不住嘀咕道:“真是奇了怪了,刚才的动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出,看来我们还是得加紧警惕,以免……”走在刘衍前面的楚沉夏说到此处忽然顿住了,刘衍忍不住问道,“以免什么?”

    可等他的视线落在房内时,整个人都顿住了,方才还笑脸相迎的献昀王倒在了地上,两人反应过来,忙上前查探气息。

    楚沉夏却被他脖子上的一处伤痕吸引,一刀毙命,不,准确来说,这并不是刀伤,而是景旡独特的剑法所造成的伤口,看起来与刀伤并未差别。

    刘衍探过他的气息,整个人都懵了,许多年未见的皇叔忽然出现,故意避开他人,与自己单独相处,可是说的话却又是神神叨叨,不明其意,现在还莫名其妙地被人杀死在这里,实在是令人感到迷惑。

    “殿下,通报刑部和司刑寺吧。”楚沉夏拍了拍刘衍的肩膀,试图减少他的不安。

    刘衍双目缥缈,转了一圈,却找不到聚焦点,十分丧气道:“是不是还有许多我们无法想象的事在等着我们,一股又一股势力层出不穷,我以为走到今日,我已经将朝局形势看了个明白,到底还是不清楚。”

    “其实这些势力斗来斗去,始终逃不过刘彧的手掌。”楚沉夏忽然说道。

    方才还离散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有神起来,刘衍猛地偏头看他,用力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皇叔的目的?”

    “我不知道,”楚沉夏对上刘衍的眼神,没有半分躲闪道,“我只知道杀王爷的人是刘彧派来的。”

    刘衍紧紧盯着楚沉夏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是景旡?”

    楚沉夏避开刘衍灼热的目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刘衍嘴角微勾,便甩袖出了房间。

    皇帝对于献昀王的死,是十分难过的。

    这些年,他身边的人死了不少,目前也只剩下献昀王一个了,可献昀王闲云野鹤,丝毫不碰朝政,皇帝实在奈何不了他,只好放他出去当了一个闲王。

    皇帝见陈阙调查栖霞山这么多日都没有结果,不禁有些不悦,不过此时也没心思和他计较,只是命他将重心移到献昀王之死。

    陈止明自然不知献昀王是被景旡杀的,十分仔细地往下追踪,就连献昀王死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要仔细问来。

    这么一查,他便将矛头对向了楚沉夏,楚沉夏和刘衍那时寸步不离,他自然不能怀疑刘衍,那便只好怀疑楚沉夏了。

    “我说什么也不会让楚沉夏跟你去司刑寺的。”刘衍再次将陈止明拦在了东宫正门外。

    不过这次陈止明的身份有变,不再是当初的罪人了,而是司刑寺的主司,他不怒反笑道:“太子殿下,我不是来搜宫的,也不是来挑事的,不过是问问楚沉夏一些问题罢了,殿下何必如此紧张?”

    刘衍见到他眼中的冷笑,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声道:“问一些问题?陈止明,司刑寺是个怎么样的地方,我很清楚,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也很清楚。要么你去向父皇请了旨再来,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太子殿下这是何必呢?不过是提问一个门客,何须惊扰皇上?我司刑寺是讲究证据的地方,绝不会为难楚沉夏,这总可以了吧?”陈止明的语气略微有些戏谑,他刘衍越是着急不安,他就越开心自在。

    “你明明知道那****与楚沉夏一直都在一起,你有什么要问的,不如问我。”刘衍冷眼看着他,没想到,面前的人面露喜色道,“那也行啊,不过皇上追究下来,殿下可要为我辩解,是殿下执意要跟我回去的。”

    陆执忍不住骂道:“这可是太子殿下,你配提问太子殿下吗?殿下要是有半分半毫的损伤,你担待的起吗?”

    “我担待不起,”陈止明收回脸上的冷笑,厉声道,“连你也知道我担待不起,那殿下就不要说这种话来敷衍我了,把楚沉夏交出来吧,闹到皇上那里,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不就是司刑寺吗?我是那里的常客,这就走吧。”

    刘衍听到身后的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去看,重声道:“去不得!”

    “有何去不得,那里,我再是熟悉不过了,殿下放心,我有去有回。”楚沉夏淡淡一哂,便走到了陈止明面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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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根深蒂固

    楚沉夏去了司刑寺后,果然被陈止明找了借口留下了,刘衍自然耐他不得,因此十分后悔。

    不过现在,也没有他后悔的时间和机会,刘正声追查的卫术铭有了进一步动作,无论如何,这颗毒牙必须尽快拔除。

    掌握了卫术铭的罪证后,刘衍亲自带着罪证去了皇宫,刘正声则在东宫中焦急地等待结果。

    刘衍站在殿前有些紧张,望着面前的朱窗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接下来他所说的,自己的父皇是否会相信?可是他已经没得选择了,时间不多了。

    刘衍强装镇定走进内殿时,皇帝正与周朗对弈,皇帝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对他温和一笑,放下手中的棋子说道:“子顺来了啊。”

    周朗十分有自知之明,忙离席行礼道:“下官见过太子殿下,陛下,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皇帝微微颔首,又向刘衍招了招手道:“子顺来,周朗走了,你替他接着下。”

    刘衍却仿佛没听到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让皇帝十分诧异,刘衍的目光牢牢注视着地面,语调不高却十分有力度地说道:“父皇,儿臣今日而来,是为了告诉父皇一件事。”

    “什么事?”皇帝很少看到儿子的脸上显现出这样的神色,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刘衍慢慢抬起眼眸,看着老态龙钟的皇帝,一字一顿道:“儿臣要说的是承治二十五年的一桩案子,也是千百年来的一桩大冤案。”

    皇帝只听了几个字,便听出了他的来意,脸色一变,颇为失望道:“你这孩子怎么还不知道变通?朕以为过了这么久,你的性子已经变得圆滑了一些,却还要说出这些话来气朕是不是?”

    “父皇,儿臣已经找到了证据,勤王叔和皇后确实是被人设计陷害的。”刘衍见皇帝语气冷淡,心里慌乱。语气便有些着急。

    谁料,皇帝使力摆了摆手,根本没有听下去的意思,眼神颓废却又可怕。“你别把朕对你的宽容当做你无限挥发的资本,朕不想听你说这些,六年前,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了勤王和皇后,只有罪人季氏和刘期成。”

    刘衍正要开口反驳。皇帝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厉声道:“朕当年亲眼所见,怎么可能会有错?你也不是第一次和朕说起翻案了,当初你口中的证人罗叔,是如何在朕面前中伤刘期成?你难道不记得了吗?眼红你太子之位的人有多少?想要攀咬你的人又有多少?背地里设计陷害你的人又有多少?子顺!你怎么到了现在,还是这么容易受人挑拨,入人圈套?”

    “不,父皇,儿臣这一次是真的查到了,绝对不是被人利用。”刘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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