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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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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旡将手背在身后,轻轻点了点头,便跟着她进了房间,楚沉夏还未醒转过来,景旡只看了一眼,便被她扶了过去。
“我先前听景旡说还不相信,今日一见,黎老先生果然十分年轻,就连胡子头发都乌黑锃亮。”半容说着,将脉枕垫在他手腕下,为他把起脉来。
景旡忙将左手搭在右肩上,不动声色地敲打着命脉,见半容放开了手抬眸看来,又将手缩了回去。
“真看不出来,黎老先生的身体也这么好,血气方刚的,像是一个年轻人。”半容由衷道。
却听得景旡心口一沉,该不会是被他看出来了吧,当下也不做声,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半容见他不说话,也无心在打扰他,只是叮嘱道:“黎老先生,若是换血过程中承受不住了,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免得事态严重到不可收拾。老先生若是出了什么好歹,只怕沉夏醒来,绝对不会原谅我。”
景旡见她没有看出破绽,便顺从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想,不过是一点血,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但当换血真的开始时,他只觉得脑袋重的几乎要断了,耳边是不绝于耳的嗡嗡声,他想睁眼,却只看到一片白光。
忽然心口猛地一抽,痛得他龇牙咧嘴,却没喊出声来,半容许是没发现他这一小动作,竟也没停下来。
好不容易,完成了换血,景旡却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他又怕楚沉夏醒来以后看到自己。
这易容虽然能瞒过半容,却根本逃不过楚沉夏的眼睛,到底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半容劝他稍作休息,景旡却十分也听不见,只顾着往外走,脚下也不知高低,如踩棉花一般,终于是出了楚沉夏的院子,却一下子倒在了围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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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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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朝堂对辩
朱国公拖着沉重的步伐,在殿前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朱家这么多年一直都尽忠职守,怎么可能生出这种谋逆的念头?朱云这些年立下的战功,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是。”
柳长公转了转眼珠,想要上前说几句,却被一旁的周朗用眼神制止了,方才还站着的苣适忽然也跪了下来。
皇帝不解道:“你这又是干什么?”
“陛下,臣所言绝无半句虚言,那里的百姓没有一个不是将朱云当做天子的,在民间,甚至流传着这样的歌谣。齐国候,穿裤衩,要哭哭,求抱抱。三岁孩童真可笑,上朝还需将军扶,不如早日回建康,自此诸侯改姓朱。”苣适将身体跪直,一字一顿道。
朱国公气得额头青筋爆出,七十几的了,差点两眼一黑,栽倒了过去,瞠目结舌地说不出半个字来。
皇帝见他如此激动,着实忍不住道:“朱国公稍安勿躁,要是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且听听众爱卿的说法。”
在众人眼中,陈咸一直都是朱家的人,今日却未见他说上只言半语,不由有些诧异,在人群中找了去,却发现竟没他的身影。
皇帝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问道:“陈咸今日怎么没有来上朝?”
众大臣四目相对后,皆摇了摇头,却将视线望向了刘彧,皇帝追问道:“怎么回事?”
刘彧这才走出队列,行礼道:“父皇,昨日儿臣值守,抓到了一个行踪鬼祟之人,企图接近苣适苣大人。儿臣带人抓住一看,竟是陈咸陈大人,就将他带进了司刑寺。”
“你胆子倒是不小啊!”皇帝皱了皱眉,十分吃惊道,“御史中丞你都敢抓。”
皇帝这话一出,四下皆静。原本以为皇帝听了刘彧的话,会对朱家谋逆之事不再怀疑,可是没想到,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责骂刘彧。
周朗立即上前道:“陛下。陈咸夜伏城门,其心可见,大皇子生性聪颖,将他带入司刑寺,也是合情合理啊。”
“是啊。臣以为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赶紧派兵到齐国,捉拿朱云啊,以免事态恶化,到时候无法收拾。”景旡也跟着出列道。
中书监程令按耐不住道:“齐国大都和建康相隔十三座城池,这消息传到陛下耳中,怕是有所变动吧?如果齐国真的政权动荡,百姓归附朱云,偌大的齐国还能将这消息锁起来不成?只怕早就不胫而走了吧?”
“程大人此言差欸,等消息传到建康。只怕是朱云夺权的野心已经到了人皆可知的地步了,到了那时,在场的大臣谁还有这个心思在这里做口舌之辩?”周朗不甘示弱地回道。
皇帝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说,说的不可开交,便将视线望向了今日几个未曾开口的人身上,心里寻思,这朱家既然投靠了东宫,为何子顺不做辩护?难不成是见朱家大难临头,不想惹上麻烦?可是柳公今日是怎么了,什么事都要插一嘴的他。竟然一言不发地观战?
见周朗和程令没完没了地互相争辩时,陈止明忽然出列,音调不高却很有力度道:“启禀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皇帝一挥衣袖,示意他说,陈止明不疾不徐地从袖口中取出一张银票,高举在手道:“这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是我昨夜从陈大人的身上搜到的。”
他的话外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将手中的银票递给急匆匆跑向他的陈公公。又从衣袖中掏出一柄寒光乍露的匕首,惹得众人一番尖叫。
“诸位大人不要惊慌,这匕首也是臣从陈大人身上搜到的,臣悄悄带了进来,还请陛下恕罪。”陈咸说着,一掀衣袍,利索地跪了下去。
苣适见陈公公手持证物从自己身边经过,恍然大悟道:“陛下,陈咸昨夜定是想用银票贿赂臣啊,如果臣不答应,他定是想用那匕首杀人灭口。得亏大皇子昨夜值守,发现了他的阴谋,否则臣今日恐怕就不能活着上殿了。”
皇帝从陈公公手中接过银票,老眼一转,便看到这银票的出处,天成钱庄。
沉默了许久的柳长公终于开口道:“不对啊,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对啊,会不会是你们冤枉陈大人了?陈大人可是清官,府中可没有这么多钱,先前太子殿下的募捐,他也不必捐了白银五十两。”
陈止明闻声抬眸道:“要知道钱的来源,那还不简单,只需看了银票上的钱庄,不就知晓了?”
众人纷纷抬头看向皇帝,等着皇帝开口,皇帝也不负众望地开口道:“是……天成钱庄。”
朱国公心口一惊,坐倒在地,不住道:“陛下,这不可能啊,我们从未让陈大人去贿赂苣大人啊,这银票也不是我们给的啊。”
一旁的柳长公忍不住嘴角一勾,他朱国公真是年纪越大越糊涂,这个时候竟然想抛弃陈咸,将事情撇得一干二净,真是愚不可及。
皇帝果然有些气愤,瞪着眼看向朱国公,厉声问道:“朱国公,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朱家究竟有没有谋逆之心?”
“老臣没有啊,老臣冤枉啊,如果朱家要反,早就可以反了,为什么要等到今日没势之时起谋逆之心呢?一定是有人要害我们朱家,陛下明鉴啊!”因为激动,朱国公的脸上鼻涕眼泪到处都是。
柳长公忽然疾步走出队列,十分激动道:“陛下,老臣原先见朱国公年老,便存了一丝同情之心,现在想来,是老臣太过愚钝了。这等反贼,出现在陛下面前,实在是在污浊陛下的眼睛,不如将朱国公先押下去?”
皇帝没有回应,众人等了许久,才听他唤道:“子顺,你怎么看?”
刘衍被皇帝叫到着实没有准备,因为他一直在等,他在等宗挚开口,可是他没想到等来的确实皇帝的发问。
当下也只能迎着头皮道:“儿臣觉得此事尚有可疑之处,且不说那苣适言论可究性,单是凭一张银票和一柄匕首就能给陈咸安上罪名,未免也太好笑了。”
“殿下何出此言,如果这些都不足以证明陈咸的心思,那还要如何才能呢?”柳长公当即反驳道。
刘衍却不看他,转而看向陈止明道:“陈大人……你作为司刑寺主司,自该知道这证据不是绝对的,我说的可对?”
陈止明咬着牙根说道:“太子殿下说的没错,只是……如果说这陈大人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如果什么证据都说是巧合,这才可笑吧?”
“证据自然不是巧合,因为证据可以是栽赃,是嫁祸,是人为。”刘衍轻松反驳道。
皇帝见往日下朝的时辰快到了,又见他们各执一词,挥了挥手便道:“暂且……将朱国公……”
“且慢!陛下,臣有话说。”宗挚忽然出列,刘衍的目光不由得一盛,终于等到他了。
看着宗挚一副事态严重的模样,众人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就连刘彧也忍不住用余光打量着他,宗挚的出现,确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我方才见诸位大臣左右言语,给朱家冠上了一个巨大的罪名。而我一直沉默不语,只是想看看,诸位大臣到底是怎么将白说成黑,怎么为忠骨烈士扣上谋逆的罪名!”宗挚每个字都说的很用力,让人听着不由得一震。
朱国公有些不敢相信地去看宗挚,他没想到,这个时候,肯帮助朱家的竟然是宗挚。
皇帝听了他这话,有些不安地挪动着身姿,目光一紧道:“宗爱卿此言何意?难不成知道些什么?”
“昨日陈大人出府,是收到臣的书信,臣约他在东城坡五里地相见。他府上应当还有臣的亲笔书信,陛下大可派人去他府上搜查。根本不是他们口中所说,想要贿赂和刺杀苣适。”宗挚对上苣适的目光,冷笑了一声,看得苣适将头埋得更深。
“你说你约陈咸在五里地相见,你们去那干什么?为什么白天不去,非要夜深了才去,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柳长公见他有扭转局势的前兆,忙逼问道。
宗挚像看一个傻子一样地看着他,哈哈大笑道:“何为夜深?那时不过是酉时刚没,离宵禁也有一段时间,我与陈大人约见有何不可?直说也无妨,陈大人找我便是为了朱家的事。”
柳长公噗之以鼻道:“我倒以为是什么,原来陈咸昨夜找过宗大人,也不知和宗大人说了什么,值得宗大人这样帮他。莫非他身上带的不是一张银票,而是两张?一张给了宗大人,分别之后又去找苣大人,却不巧被大皇子撞上了,阴谋便失败了。”
他这一开口,一旁的大臣纷纷点头应和,“柳公所言极是啊。”
宗挚听了却是古怪一笑,看得柳长公心中发毛,紧接着从怀中取出一纸书信,正色道:“这是跟随苣适一同去齐国的亲兵所写,陈咸自知在劫难逃,便将此书信交到了我手中,希望我能在朝堂上将真相道出。”
“你又如何证明这书信是亲兵所写?”柳长公咄咄逼人道。
“柳公是否听过桦胶,将信封牢牢粘固,除非撕破信封口子,否则无法在信中动手脚。这桦胶最神奇的地方就是,时间越长,这粘性就越小,十天半个月后,这封口差不多自己就开了。”宗挚将信纸交给一旁的陈公公,追说了一句道,“从齐国到这里,差不多十日,陛下可以轻松打开信封,这也足以证明,在此之前,从未有人看过这封信。”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二章 郴州沦陷
皇帝缓缓打开信封,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中,将信纸迅速看完了,可是当他一抬头,所有人又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去。
因为他的眼神实在太过骇人。
“苣适。”
听到皇帝喊出自己的全名,苣适整个人一颤,抖着嗓子应了一声,又听皇帝沉声道:“你可知道自己错了?”
苣适并不知道那信中写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带去齐国的随从没有一个活着回来,他怎么会料到,他们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当下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说道:“臣所言句句属实,这小小信纸又能说明什么?也难保是有心人做出来的伪证。”
“混账东西!你到现在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话!”
皇帝忽然发怒,是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苣适被他这一声厉喝吓得几乎稳不住身子。
“父皇保重身体要紧。”刘衍和刘彧异口同声道。
“陛下,保重龙体。”大臣们也跟着劝道。
皇帝在陈公公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将手中的信往他面前一丢,愤愤道:“你自己看吧,信里面写的清清楚楚,你再想抵赖都是不可能的了。”
那信纸极轻,被他这么一扔,飘到了柳长公那边走,苣适大气都不敢喘,爬到柳长公前,将那封信拾了回来。又爬回到原来的位置,抖着手仔细看着,还未看完,整个人却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信中的确明明白白写着,苣适如何欺瞒皇帝,如何准备了银票诬赖陈咸,而这一切,是早在今日之前所写的,苣适这回无论如何都百口莫辩了。
“付虎!”皇帝朝着殿外大声喊道,见他急急忙忙跑进来。又道,“把苣适带下去,好好看管,听候发落!”
“是。”付虎应了一声就去拉苣适。
苣适哪里还敢挣脱。只是不断大声喊冤道:“陛下,这是陷阱,这是诬陷,臣没有这么做啊!”
刘衍看着被拖下去的苣适,心里却闪过一丝说不出的诧异。迎上刘彧的目光,刘衍回过神来,跟着众人向皇帝行礼。
早朝下了之后,朱国公想要向刘衍道谢,得亏刘衍眼明,当时便溜走了,可怜宗挚被朱国公拉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表达感激之情。
刘衍回到东宫后,见楚沉夏立于中殿前,十分震惊。小跑到他面前,将他打量了好几回才道:“你的病怎么好了?前几日半容还说你余毒发作,恐有生命危险。”
“我之前也纳闷,在这之前,她和我说过的,就算余毒发作也不会危机到生命的,怎么这一回就这么严重?刚刚才知晓,是她误诊了,我这次余毒发作,没什么危险的。吃了药便醒过来了。”楚沉夏解释道。
刘衍见他大病初愈,脸色仍有些苍白,便示意他往殿内走去,“你醒了就好。这几日,你昏迷,我可是晕头转向地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楚沉夏扶着藤椅坐下道:“怎么了?今日早朝不顺利吗?”
“还好,我今日统共说了三句话,这次的事多亏了宗挚了,要不是他。朱家可就真的陷入万劫之地了。”刘衍轻松一笑,顺道给自己倒了杯茶。
楚沉夏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刘衍忙追问道:“你笑什么?
“今日就算没有宗挚,也会有别的大臣来为朱家说话。”楚沉夏意味深长地看了刘衍一眼,反倒让刘衍更加糊涂了。
“别人?我看当时众口一词,全都指向朱家,没见得谁为朱家出头,”刘衍想了一想,又问道,“说来也怪,其实苣适根本不用栽赃陷害陈咸的,只要他往殿前那么一说,父皇心中定是有所怀疑的,怎么还多此一举?反倒被自己的亲兵抓住了把柄。”
楚沉夏笑的更开了,“殿下以为那真是他的亲兵?是我和刘大人安排的人。”
“什……什么?你们安排的人?那信也是你们写的?可是你们怎么能知道,今日朝堂之上会发生什么?”刘衍吃惊地看着楚沉夏,就连手中的茶水溢了出来,也丝毫没有察觉到。
“因为那信是十多天前写好的,不瞒殿下,我们想了许多种方法,因此也写了十几封信,都用桦胶封起来。等苣适快要回京的时候,我们便取其中一种最为合适的办法,来栽赃诬陷陈咸。这个,陈咸自己也是知晓的,所以那银票和匕首根本不是谁栽赃给他的,就是他自己带出去的。”
楚沉夏语调平和地仿佛在说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刘衍怔忡了半日,才问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来,“那宗挚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但按照他的性子,如果他知道了是不会帮我们的。可如殿下所说,他在殿前如此维护朱家,恐怕也是察觉到了一些。”楚沉夏目光一沉,有些担忧。
他是想过让刘衍拉拢宗挚,可是他不能确定宗挚到底是什么立场,倘若拉拢不成,不知会造成什么后果。
刘衍现在所要拉拢的人必须是忠心可鉴的,或者是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互相利用牵制的,除此以外,刘衍还真的赌不起。
“在外,北魏蠢蠢欲动,在内,刘彧和其党羽虎视眈眈,我倍感压力啊。”刘衍忽然叹息道。
楚沉夏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殿下怕了吗?”
刘衍避开他的目光,向后懒懒一靠,随意道:“又是内忧又是外患,怎么能不怕?”
“郴州八百里急报!速速让道!”
马背上的红巾士兵大喊着这话冲进集市,闹得人仰马翻,慌乱之中,茶楼的窗口伸出一只箭来。
“嗖”地一声,十分准确地穿过那士兵的身体。
“啊!死人了!”
百姓们纷纷大叫着远离士兵,却不曾注意到一只手探进那人的胸口,取走了八百里急报。
皇帝听闻,震怒,八百里急报被盗后果有多严重,可想而知。当即派出一支队伍,由王秦亲自带领去上一个县城取急报。
这一耽误,那盗八百里急报的人就有了机会下手,刘彧虽然重新回到了朝中。但是做起事来,也麻烦了不少。
不过好在半个朝堂的官员都被他拉拢了过来,又何谈办不成事呢?
“郴州已经沦陷了,你觉得皇帝会派谁去?”
景旡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道:“刘衍或者别的将军吧。总不可能派你去。”
“不错,不可能是我,我到还期望他别让我出去征战。”刘彧微微点头,扫了一眼棋局,又道,“黎浮说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让庆王去。”
“庆王?他终于准备下手了?”景旡有些欣喜,音调也跟着活跃起来。
“啪”地一声,刘彧堵住了他的退路,瞅了他一眼道:“这次朱家没有被除掉。多亏了他的那个好外孙,黎浮气得不行,所以这次不管怎么样都要对柳氏下手了。”
景旡不以为意地将自己逼进死路,笑道:“我看是他觉得自己那把老骨头不行了吧,再不下手,他还能等多久?”
“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难听了,就和你这招数一样,看不清你是什么意思。”刘彧见他寻死,不禁有些意外。
景旡待他落完棋子,随手夹起一枚。快速落下道:“你别小看了我,很多事情,只要我愿意做,就没有我做不了的。”
“你……”刘彧吐出一个字。却忽然怔住了,方才还是自己占了上风,忽然自己就陷入了死局,这种情况,前所未有!
别说自己惨败了,就是落入下风都是少有的事。现在居然莫名其妙地败在了景旡手中,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就在他痴迷棋局的时候,景旡已经起身离开了,他却半分都未注意。
景旡走了两步,心口忽然一痛,痛到自己忍不住去揪衣服,不过也只是那一下,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至墙前翻身一跃,落地时,脚步竟然有些踉跄,这让他的心口又是一沉,不过看到面前的人时,又马上挤出了笑容。
“景旡,你又跳墙?”永明笑着走到他面前,引着他往紫藤花架下走。
景旡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紫藤花架,脑中忽然白光一闪,又偏了头去看那紫藤花架。
“吃惊吧,这是我命人按照金城的样子做的,一模一样。”永明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瞬就快两年了。”景旡忽然顿了一顿,迎上永明的目光道,“柳氏很快就会从朝堂消失,刘彧的势力会一步步吞噬整个朝堂,你也……差不多可以下手了。”
永明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他的视线,低声应道:“我知道了,你想要我怎么做?杀了刘衍吗?”
“不,你不需要杀了他,你只需要做一些极小的事。”
永明心中已经做好了杀刘衍的准备,如今听他这么说,就显得十分吃惊,“不杀刘衍了?不杀刘衍我还报什么仇?”
“报仇难道就是让一个人死在你面前吗?你亲眼看着他失去他所有拥有的一切,难道这不是来的更为爽快吗?”景旡见她移开视线,又转身到她面前道,“其实你下不下的手,我看的很明白,就算你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最后一刻,你也下不去手的。”
“鲁国是被刘衍亲手攻下的,你亲眼看着你的父亲死在你面前,难道不恨吗?南宋灭亡,你也算是对得起你的族人了,不用担心什么天下百姓。我发誓,新君在位,一样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这里的百姓,本来就是前朝的百姓,何谈俘虏呢?”
永明见他句句如珠,说的自己无从辩起,咬唇道:“我需要怎么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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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庆王出征
刘正声总算可以下床了,他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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