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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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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说到这里竟然哽咽起来,可是刘衍却迟迟没有反应,他心中早有许下誓言,誓要将刘彧诛杀。
“怎么?你不愿意?”皇帝微微皱眉,诧异道。
刘衍这才反应过来,低声回道:“只要他不做出伤害皇家人的事,我自然不会动他半分。”
“他自己便是皇族人,是不会做出杀害皇族人的事的,这一点我还是相信他的,你既然答应,父皇也就放心了。”皇帝暗暗松了口气,又对他道,“朕这生病的事,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免得生出变故。”
“儿臣名表。”刘衍点了点头,抬眼望到床上的母妃,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不适让他浑身都觉得难受。
好在皇帝觉得他坐立不安,便挥手让他退下了,刘衍出了皇宫之后,急匆匆便往东宫赶。
到了东宫之后,便将这事一五一十对楚沉夏讲了,楚沉夏听过之后,眉心皱了许久都没有舒展开来,最后说道:“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所剩无几了。”
“父皇和母妃同时发生变故,我实在难以接受这是偶然发生的。”刘衍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楚沉夏也跟着吐了口气道:“这件事情确实有些蹊跷,娴妃娘娘是马背上长大的女子自然不识半分水性,可是卉妃娘娘却是江南女子,自小是在水边长大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卉妃故意为之?”刘衍目光一震,不等他说完,激动道。
楚沉夏冷静道:“不排除这个可能,可也不止这一个可能,我们能想到的,别人自然也能想到。或许那人正是希望我们顺着这个思路去想,好将所有事都推到卉妃这个代罪羊身上。”
“那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是刘彧搞得鬼吗?说实话,你每一次都觉得是刘彧所为,我都替他觉得冤,只要建康一出事,准是他没错。”不知为何,刘衍这次却执意认为不是刘彧所为。
楚沉夏瞥了他一眼道:“无论是谁所为,这天下很快就要不太平了,殿下还是防范于未然,趁早准备好迎接暴风雨吧。”
(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闹军营
“沉夏……”刘衍见他要出宫,连忙将他叫住。
楚沉夏诧异地回头看他,等他走近了些才行礼问道:“有事吗?殿下。”
“今日是裴尘东出殡的日子,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刘衍喘息道。
楚沉夏却是不以为意地一笑道:“当初楚沉毓死的时候,我们全家都是偷偷摸摸地趁夜将他的棺材送出了城,怎么他裴家的罪人就能光明正大地出丧?”
“沉夏,叔东那个性子你也知道,鲁莽的很。你们两个现在见面就掐,这会儿出去不是制造混乱吗?”刘衍紧盯着他的脸,似乎有些紧张。
楚沉夏迎上他的目光,看了半晌才道:“殿下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没有,”刘衍一口否决,见他始终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免低声道,“行了,行了,反正一会你也没事,和我一起去军营了看看吧。”
“军营?”
二人准备妥当,正要出门,半容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等一下殿下,我们也要去。”
听她说“我们”二字,刘衍和楚沉夏都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却实打实地吃了一惊,只见身后站着六七个人。
半容、若渝、永明和那几个小丫头片子都在,刘衍无奈地看了楚沉夏一眼道:“看来今日是不能骑马咯。”
东宫最大的马行驶在路上,招来一阵又一阵灼热的目光,马车外的窃窃私语声也不时传入车厢。
“这么华丽的马车,难道坐的是皇上?”
“别瞎说,我看是哪户有钱的商人请人造的,这么大的排场,却没有几个人随行,怎么可能是皇上呢?”
刘衍低咳了一声打破车厢内的沉默道:“不凡,你这几日练功练的怎么样了?可不要偷懒啊。”
“我没有,师父管的严。我连偷空玩耍的时间都没有。”重不凡抬起脸,十分认真道。
半容听了这话却是忍不住笑道:“你这是在埋怨你师父吗?”
重不凡心口嘎登一跳,见若渝投来一个犀利的目光,当下更是紧张了一回。却还是仰着头嬉笑道:“徒儿不敢,师父对我严厉是好事,徒儿高兴还来不及呢……”
后面的话越说越轻,一旁的人听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清更是冲他吐舌头道:“哈哈哈。两面派,心里敢想却不敢说。”
重不凡想要反驳她,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又不好反驳,只好冲她吐了吐舌头。
还算轻松地一路笑着便到了军营,马车停下后,左震也有些看傻眼了道:“殿下今日是携家带口来……”
刘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道:“你不必管她们,让她们自己逛逛就是了,我和沉夏是有事来找你的。”
“哦,殿下这边请。“左震说着打量了楚沉夏一眼,便在前头带路。
营帐内。左震笑着将茶递到他们面前道:“这军营里好的东西没有,殿下千万不要嫌弃啊。”
“几个月没和你一起作战,就生分成这样了?”刘衍笑着白了他一眼,接过那茶喝了一大口,满足道,“还是军营里的茶香啊,外面的茶可比不上这里的。”
左震心不在焉地,总是看向楚沉夏,楚沉夏明知他在打量自己,却是低头喝茶。刻意不对上他的目光。
他心中不安,是害怕楚沉夏将那日的事对刘衍说了,否则刘衍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来了军营?
“左震?我和你说话你听见了没?”刘衍见他心思不宁地,忍不住厉声问道。
左震心中一惊。面上却傻笑了一番道:“咳,殿下看我浑浑噩噩的,我昨晚没睡够,今天啊,站着都想睡觉。”
“那你别站着了,赶紧坐下吧。”刘衍招手示意他坐下。终于说起来正事,“我今天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楚沉夏见他当即向自己投来目光,也向他投去诧异的目光,刘衍捉到他二人的反应笑道:“怎么?沉夏也知道吗?”
楚沉夏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刘衍这才接着说道:“现在军营中,有哪些年纪过半百的将军都尉?”
左震听了却是一个皱眉,刘衍今日特地跑到军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难道楚沉夏还未将那日的事告诉刘衍?刘衍见他迟迟不回答,诧异道:“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哦,不是的殿下,现在军营里已经没有几个年长的将军都尉了。当初与齐国一役,折损了我们不少的兵将,重新招募过后,军中的大都是年轻人。”左震反应过来,马上回道。
刘衍目光一闪,追问道:“真的一个都没有了?”
“有啊,那祝一杜在战役中负了重伤,可他却是一个孤儿,军营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家。所以他没有离开这里,而是去了火头营为大家伙花心思做饭。”左震说起这个人的时候,脸上满是笑意。
这个人,刘衍是有些印象的,将他暗记心中后,又问道:“那军营里有哪些人是重新招募后,短时间内就有所作为的。”
左震见他问起这个,不免加大了音量,笑道:“要说今年这年轻有为的人还真是不少。就说那个姜杰,上回殿下调遣将士在皇宫外驻守,他可没少想法子,鬼点子多得很。”
刘衍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纸道:“你也不用讲那么细,想起来的人都给我写下来。我到时候带回去研究研究,看看哪些人是真的年轻有为,我也好将他们派到有用的地方去。”
“行,反正也没几个字,一会的事。”左震说着便撸起了袖子,抓过一旁的笔便潦草地写起字来。
刘衍只瞄了一眼便道:“沉夏……一会左震写完之后,你誊抄一份给我,我先出去看看若渝她们。”
“诶……殿下,我觉得我这字挺好的呀,殿下……殿下……”左震见刘衍就这么走了,连喊了三声也不见他回应,当即有些失落地将笔一放。
楚沉夏却催促道:“你快写吧,到时我还得誊抄一份。”
左震只好重新拿起了笔,一边写一边说道:“那日的事,你为什么没告诉殿下?”
“你希望我告诉殿下?那我回去的路上就告诉他。”楚沉夏盯着他笔下的字笑道。
“不跟你兜圈子。”左震说着停笔看了他一眼,又接着低头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想问什么,我替我爹回答你就是了。”
楚沉夏笑而不语,左震又道:“既然你没有告诉殿下,那就说明你要问的事与殿下无关是不是?”
“你错了,”楚沉夏摇摇头,见他写的差不多了,取过一旁的笔道,“我告不告诉殿下并不取决于这和殿下有没有关系。”
“那是因为什么?”左震说着将位子腾给他,方便他誊抄。
楚沉夏不咸不淡地说道:“取决于我想什么时候告诉他,你要知道,我是殿下的谋士,殿下知道的我不一定知道,可我知道的是一定要让殿下知道的,否则就是不忠。”
帐篷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两人匆匆放下手中的纸往外探身去看,只见刘衍正与一人打斗,看得左震心口陡然一跳,忙冲了出去吼道:“你们几个瞎了狗眼子了,这是太子殿下!还不给我停手?”
与刘衍打斗的那人大惊失色地停下了动作,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一旁起哄的几人也都噤声不语了。
左震这才注意到,不远处还站着与刘衍同来的几位家眷,她们的脸色黑沉,不大好看。左震稍稍一想,便发现了不对劲,这个时候却又不敢贸然出声。
“怎么了,殿下?”还是楚沉夏开口问道。
不等刘衍开口,跪在地上的人已经拼命磕起头来,哑声道:“太子殿下饶命啊,我实在不知道这几位姑娘是娘娘,我不过是想开个玩……”
话音未落,刘衍已经一脚踹了过去道:“闭嘴!你还敢说!”
左震见刘衍动气,忙使眼色骂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麻溜地自己领军棍去!”
那几人慌慌张张起身,迅速退出了众人的视线,楚沉夏这才看向若渝她们道:“没事吧?”
“没事,不过是几句玩笑话,殿下也不必放在心上。”若渝淡淡说道。
刘衍的脸色却始终不大好,沉声道:“那就好,天色不早了,不凡他们几个呢?把他们叫回来,我们走吧。”
“公主……公主……”原清忽然从远处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不……不好啦,文茵她……她……她们被人打了!”
“你说什么?”刘衍的脸色更加难看,就连楚沉夏看了都是心口一沉,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殿下莫急,过去看看再说吧,这里是军营,能出什么事?”
楚沉夏才说的刘衍眉心微微松开,那原清忽然哭了起来道:“才不是呢……呜呜……文茵的脸上好长一道口子,呜呜……全是血……”
(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二章 火冒三丈
几人跟着原清一起到了那地之后,被眼前的情景骇了一大跳,几个孩子身上都有血,尤其是文茵的衣衫,都被血染红了。
半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昏迷的文茵翻过身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待看清她脸上的伤势,心口不由得一震。
跟过来的刘衍看到文茵脸上一条极长的口子时,也忍不住踉跄了两步,不问是谁伤的,先问起了半容道:“这会留下疤吗?”
半容低头怔了半晌,才讪讪道:“只怕是……”
不等她说完,刘衍如崩溃一般急道:“不能留疤,她的脸上绝对不可以留疤,他的脸上要是留下了疤,我可怎么对得起勤……”
楚沉夏见他说话不知轻重,忙上前按住他肩口道:“殿下!冷静点,这么多人看着呢。”
刘衍扫了一眼面前的人,到底将话咽了下去,楚沉夏这才看向不凡道:“不凡,别哭了,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不凡回话,半容已经横抱起了文茵,冷声道:“救人要紧,是谁伤人到时候不能问吗?”
说着,她便和若渝几个一同往营帐处奔去,刘衍登时进退两难,楚沉夏却执意问道:“鹿寻,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几个在这里玩捉迷藏,有个人忽然就从营帐里冲出来,劈头盖脸就把我们骂了一顿,还让我们走远点。文茵不服气就和他理论,被那个人一下子就拎了起来丢了出去,就……就一下子撞到了兵器架,就……”鹿寻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刘衍追问道:“那人的模样你们记住了吗?你方才说他是从营帐里出来的,是哪个营帐?”
鹿寻带着众人走了几步,指着面前的营帐道:“就是这里。”
刘衍和楚沉夏对视了一眼,便掀帘走入,里面却是空无一人,便对左震道:“你去查一查这个营帐里住的是哪些人?把他们全部都给我叫过来。”
“是。”左震偏头对一旁的士兵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士兵就急急跑开了。不一会的功夫,他就带着十几名士兵回来了。
这十几名排成一字站好,鹿寻和不凡从头看到尾却一直不停地摇头,刘衍诧异道:“是不是你们记错了?不是这个营帐的?”
不凡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不会错的。我们几个都看见了,就是这里出来的。”
“那你可看清楚了?那个伤人的确实不在这些人之中?”楚沉夏又问了一遍道。
这时,那队伍中的一人道:“启禀太子殿下,我们几个刚才被派去搬运一批帐篷了,不在营帐里。”
“那还有谁会来你们的营帐?”刘衍追问道。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附近几个帐篷的都说不准。”
刘衍眉心一皱,又对不凡道:“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有什么不异于常人的地方?”
不凡想了许久,才看向鹿寻,鹿寻低头摇了一摇,表示想不起来,几人顿时有些失望。
原清忽然指着面前一人的鞋靴道:“啊!我记起来了,那个人的鞋子和他们的都不一样!上面绣着一只金色的鸟!”
刘衍心中一动,忙对左震道:“快,派人去找,找遍全军营都要把那个人给我找到!”
左震听了这话却是一动不动。刘衍诧异地看了他两眼,正要问他,却听他自己说道:“殿下不用找了,我知道那人是谁了。”
“谁?”
姜杰被士兵押过来的时候,脚上并无金色秀鸟鞋,脸上满是不甘,他跪在一干人面前振振有词道:“左震,你连降三级,和我同属一官阶,凭什么抓我?”
左震看了一眼刘衍道:“抓你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你瞎了眼伤了太子殿下的人,还在这里耍嘴皮子!”
“什么人?不是我伤的,我一直呆在营帐里没有出去!”姜杰咬牙否认道。
一旁的不凡早已激动了起来道:“就是你。我记得你,就是你,不会错的。”
姜杰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却还是狡辩道:“这不可能,一个孩子的话也能信?说实话,像我这样容貌的人多了去了。难保这孩子认错了,再说了,有人可以给我作证,我一直在营帐中。”
“谁?你让他出来。”左震挑眉道。
姜杰想了一想,说出一个名字来,“王元钱,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他可以作证的。”
左震挥手示意一旁的士兵去将王元钱找来,片刻后,王元钱托着腰往营帐里一瘸一拐走来,见到跪着的姜杰诧异道:“好兄弟,你怎么也在这?莫不是为我求情来了?”
姜杰觉得苗头有些不对劲,正要回话时,刘衍已经开口道:“你就是王元钱?”
王元钱见是刘衍忙下跪道:“太子殿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已经领过责罚了,还望太子殿下饶命啊。”
刘衍冷笑了一声,却是没有说什么,姜杰趁机问道:“王兄弟,你来的正好,我请你来是为我做一个见证,半个时辰前你是不是和我在一处?”
王元钱没有马上答话,而是看向了刘衍,低头道:“半个时辰前……我和太子殿下在一处……”
姜杰哪里会想到他开口送给自己的竟是这么一句话,整个人当场便懵了,不知说些什么好,忽听刘衍喝了一声,才清醒过来。
“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吗?”
“是下官错了,可是下官确实是无心的,他们在外面吵得我心烦,我才会让他们走开的。可是那个小姑娘横的很,二话不说就指着我鼻子骂,我一生气,就推了她一把,哪知道会……”姜杰心中存有一丝侥幸,他知道那姑娘虽是东宫中人,但他也知道太子目前是没有孩子的,所以这姑娘能有多重要?
没想到,他却大错特错,刘衍冷声道:“你这样的人,我也不想和你废话,杖刑一百,革去职务,逐出军营。”
姜杰如被雷劈一般,瞪大了眼道:“太子殿下!我不过是无心伤了一小姑娘,你怎么能这么待我呢?”
“别说了,殿下这么做已经很仁慈了,如果是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左震听了他这话,皱眉道。
可是姜杰却是不死心道:“敢问殿下,这姑娘是殿下的什么人?为了这样一个宫女,就要将一名军功赫赫的良将驱逐出军营吗?这是什么道理?我要见皇上,没有皇上的召令,我绝对不会离开军营半步的!”
刘衍成功被他这话激到,一把甩开楚沉夏的手,疾步走到他面前,顺手抽出一旁士兵的佩刀,一下便将他的头发削去了。
姜杰望着自己的长发变成了及耳短发,忍了半日的火终于忍不住了,红着眼睛起身道:“你算什么太子殿下……”
只可惜话说了半句,又被刘衍一掌打倒在地,厉声道:“军功赫赫?呸,我刘衍上过的战场不计其数,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我立下过无数军功也不敢自称军功赫赫。你又是什么玩意儿?竟敢在这里自鸣得意?左震还说你鬼点子多,年轻有为,我看是个屁,留你这样的人在军营里就是一个祸害!”
姜杰见他眼中满是杀意,顿时按捺不住,挣扎着要起来和他决一死战,却被身旁的几人牢牢压制住,丝毫动弹不得。
楚沉夏和左震这时也赶到刘衍身边,左震狠狠踹了姜杰几脚道:“殿下息怒,这样的人留着确实是个祸害,你们几个就别愣着了,留他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赶紧拖下去。”
“刘衍!你给我等着!你不分黑白,你残害忠良,你会有报应的!”姜杰被人拖走时,还忍不住口出恶言。
左震怕刘衍生气,又忙追着喊道:“再加掌嘴五十!”
“左震你落井下石,不得好死!”远远地,又传来姜杰嘶声的吼叫。
楚沉夏这才过去拍了拍刘衍,安慰道:“殿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多想了,去看看文茵吧?”
“我哪里有这个脸去看她啊?她以前长得那么好看,那么像……”刘衍说到这里又顿住了,一想到勤王叔三个字,他便泣不成声。
“也许事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的,殿下千万不要太自责了,毕竟……事在人为。”楚沉夏见他背转过身去,便知他早已抑制不住满腔的情绪,叹了一声道,“左将军,我们先出去吧,让殿下一个人静一静。”
(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外伤寒心
“殿下,文茵醒了。”
刘衍抬眸看了一眼来人,音调冷淡道:“知道了。”
话虽这么说着,他却没有起身的意思,楚沉夏忍不住走至他身旁道:“殿下,天色不早了,先回东宫吧。”
“好……”刘衍脸色异样,略显疲惫。
马车上,文茵接连开口问道:“我的脸会有疤吗?”
其实她看到众人的脸色,应该知道答案的,可是她却不肯死心,执意要他们回答。
原清见几人都不说话,正要开口,便被永明按住了肩膀,这才转了转眼珠,闭嘴了。
“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半容挤出一个笑容,看向脸上缠满白色纱布的文茵。
文茵下意识地去摸脸,却到底还是落寞地低下了头,或许是因为她年纪小,还意识不到这样的伤害会带给自己多大的痛苦。也或许是因为她还没看到自己脸上的伤,心里才存了一丝侥幸。
可不管怎么样,这伤是真实存在的。
众人苦闷着回到了东宫,文茵笑着向刘衍告退,直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半容紧随其后。
“啊!”
文茵房内传来一阵尖叫,半容打了一个激灵,忙冲了进去,只见她脸上的纱布已经不见了。那可怖恶心的伤疤就那样露了出来,就连半容看着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文茵捂住自己的脸,放声大哭道:“你别过来,你别看我的脸,我的脸太恶心了!”
“只要是伤句都会有好的那一天,你不要激动,乖,听话。”半容掰开她的手,不让她去碰脸上的伤口。
文茵一边抽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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