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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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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船!我们的船!码头上!”
郑安华大概是有些跑的急了,上气不接下气。他不停地用手指着府外通往鸿基港的大道上指引。
码头上,失踪了几个月的两条福船,大模大样的停靠在那里,船上的水手们正在于码头上熟悉的人大肆的吹嘘着此番的经历。
“风起来那会,我正在船尾掌舵,哨官过来说,‘老黄,你看那边升起的那些云是他妈的什么情况?’我那时自己也正在看那些云。‘我看它们升得太快了,不象是没有原因的,我看那不是好兆头,否则不会那样黑。’‘我也是这么看,’船长说,‘我先来防一手。我们张的帆太多啦。喂!全体来松帆!拉落三角头帆!’真是千钧一发啊,命令刚下,狂风就赶上了我们,船开始倾斜起来。‘丢那马!’哨官说,‘我们的帆还是扯得太多了,全体来落大帆!’五分钟以后,大帆落下来了,我们只得扯着尾帆和上桅帆航行。得亏那时候我们已经换了软帆,如果还是当曰的硬帆,怕是我们被风吹到南极仙翁府上去,也是说不准的!”
“那你们被吹到哪去了?”闻讯赶来的老婆孩子眼睛红红的,又是好奇,又是惊讶。
“风刮来刮去的,起初辨不清方向,只觉得是一路的西风,吹着我们向东去。狗曰的,等我们感觉风小了些,船只能够艹控的辰光,已然到了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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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两白带来的又一白
“说说你们此次出海的经历,还有,船上携带的物资。”
两条福船的水手、护卫的士兵,此番算是死里逃生,守汉自然不能做那无情之人,在码头上,高声宣布,两条船的水手舵工士兵,一律给假十天,与家人团聚。
另外,前番给予各家家属的抚恤金,也不予追缴,算是给大家压惊之用。此话一出,码头上立刻欢声雷动。
许还山和左天鹏等水师军官,带着两条福船的船长,趾高气扬的回到了将军府。
两个哨官衔的船长,互相看看,年长些的任志业作为代表开始汇报。
“到了琉球之后,我们兄弟们在一起商议,大家都认定是夏季的西风和此次的台风,交互作用,将我们一路向东,送到了琉球。”
“起初,琉球土人来袭扰我们,被兄弟们用船上的火炮和手里的刀矛击溃,杀了他百余人,惊动了琉球王。”
“我们便说我们是大明官军,此番前来,是为了贸易而来。其实,当时说这话都是扯淡,但总不能说我们是被风刮来的吧?”
“琉球王尚家手下的大臣见我们船只吃水深重,便问我们携带的是何等货物。我们便如实相告,船上有米三千七百余石。”
“不想此人也是个贪利的官员,琉球米贵,他立刻要求我们将船上的大米全数卖给他。到了后来几乎是哀求威胁并举了。”
“后来我们方才知晓,琉球,虽为我大明属国,却也是秦来降秦,楚来降楚。多年前被倭国的岛津家奉了倭王将令攻克,迫降。那岛津家逼迫琉球三十六岛之人必须种植甘蔗,否则杀无赦!”
“这便是琉球米贵的原因!”
“那土官见无可奈何我等,只得入城禀明琉球王。琉球王室、诸大臣也是被那倭寇虐的久了,皆饥饿难忍。国王邀我入城商谈,要全部购下我们船上的粮食。”
一面啃着甘蔗,守汉一面听任志业摆着山海经。
一旁的盐梅儿满脸笑意的为每人沏了一杯糖水,任志业和黄启明看了看糖水,嘴角咧了咧,没有说话,只是悄悄的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最后你们交易了多少?”
“大人,他府库中有二千余石赤糖,想要与我们一石换一石,被我们拒绝。”
“你们还真是心不黑啊!”守汉听到此处,由衷的佩服自己的这两个船长,不过,转过头来再想,那也比西方殖民者用玻璃珠子换下了曼哈顿要公道合理的多!
“最后,我们以一石粮食换取一石二斗糖的价格成交了三千石粮食。他府库中不足之数,便用今年的甘蔗充抵。装船时我们大约估算了一番,大概可以榨出三千石左右的糖汁。”
好言嘉勉,营务处记下此次的功劳,并且又是一番赏赐后,守汉按捺不住内心的狂笑**,一把将盐梅儿抱起,搂在怀中,转身一脚将门踢上,门扇还在往来碰撞,房中已然传出盐梅儿的惊呼之声。“你这冤家,猴急的样儿,大白天的!哦!啊!”
“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府邸,我怕个鸟!”守汉一阵阵兴奋的大叫着。
院子里的护卫亲兵们自觉的将岗位移动到了院门口。
“杀!”
看到眼前这座坚固的土司官寨随着一阵阵爆炸,一处处火头燃起,梁宽在甲长鲁云胜的带领下,和同袍们齐声呐喊,冲上了用巨大的条石为基础,用三合土加糯米浆砌筑的坚固寨墙。
这是李守汉境内最后一座土司的寨子。同中南半岛上的诸多宣慰使司不同,这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土司,没有得到任何政权册封的!
但是,他却横亘在守汉南下的地盘侧翼,多次出兵搔扰守汉的移民,抢夺财物,杀掠人口,焚烧村寨,毁坏青苗。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眼前的这座寨子的历任主人,残忍暴虐,贪财好杀之余,也深知高筑墙的道理,不惜血本,修筑了这座堪比李守汉的守备官寨的寨子,其坚固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在守汉新近研发的火箭面前,这座多次使得前来讨伐的凤凰、麒麟各营铩羽而归的寨子,变得如同树上熟透的果实一般,唾手可得。
一轮射击之后,火箭或是落在寨墙上,炸得在墙上准备用手中的弓弩、擂石对梁宽、鲁云胜们进行热烈欢迎的守军土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叫声不断。有些脱离了预定弹道的火箭,则是歪歪斜斜的越过了宽大的寨墙,直直的向寨内飞去,一阵阵爆炸声之后,鲁云胜们在寨墙外看到了黑烟卷着火头升起。
伴随着喊杀声,人们登上了寨墙。
很快,寨墙的制高点,那座巨大的城楼上,原先威风八面的土司旗帜被梁宽狠狠的一脚踢下去,在火光烟尘中插上了李字凤凰旗。
这样的场面在四十八年十一月间或多或少的出现在守汉辖区周围,一座座读力或者半读力的寨子,在守汉的部队以火箭为压制火力面前,不堪一击。
看着地图上一座座原来标注着各式各样旗帜的,纷纷换上了代表自己的红色三角旗,“大人的战法却是出人意料的高明,令各营抽出两哨人马,以哨为单位,配备数百、上千不等的壮丁出动清剿,这样一来,既锻炼了那些接受过基本训练的丁壮,为大人以后扩军练了兵,又荡平了境内的异己势力。”管理营务处的陈天华不无钦佩的看着地图道。
“还有一件事你没有想到,便是这些寨子的人口,财物,以及田地山林皆为我有。”坐在一旁抽着烟袋的福伯低头拨弄着烟杆上守汉新赏给他的翡翠坠子。
守汉倒是听不到这些部下们在背后的溢美之词。他正在为他的另一件发财大计忙碌。
河边上新建的一座水车,在水流的作用下吱吱呀呀的转着,将动力通过一根长长的木轴等一系列构件传递到河边的茅屋内。
室内,三个巨大的钢制榨辘替代了传统的木质榨辘,用来给甘蔗榨汁。三个上千斤的钢制(实为球墨铸铁)榨辘一线排开,从琉球用粮食换来的甘蔗被人们送到榨辘下,依次通过这三个球墨铸铁辘,在包裹着马口铁皮的榨辘榨取下,甘蔗发出一阵阵声响。这响声,在守汉听来,无异于悦耳的银子声音。经过三个榨辘的榨取后,糖汁沿着预先留好的沟槽缓缓的流向集汁桶,准备用来制取白糖。
“慢着!”
有那手脚勤快的工人拿着扫帚准备将榨完后的甘蔗渣等废物打扫到一旁去,却被守汉高声喝止。
“以后榨糖之后的甘蔗渣一律收起来,这东西可以用来发酵酿酒。酿酒之后,还可以用来肥田或者用作牛马的饲料,”守汉在那里为工人们讲解着甘蔗渣的利用价值。
听得在场的汉元商号的几位管事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咱们这位东家,要是大方起来,如同一个败家子一般,别人用木榨来榨糖,他非要用这上好的钢来制造榨辘,如果用木榨,一昼夜可以处理4000斤甘蔗,方才这钢榨辘虽然很快,但是想来一昼夜也不过是5000斤,再加上外面的水车,这个成本,可是远远大于用木榨和水牛啊!”
“可是一面是大手大脚的用钢榨,一面却是连甘蔗渣都不放过,咱们这位东家,到底是败家子还是守财奴?当真令人看不透啊!”
就在几位管事心中暗自嘀咕的辰光,那些被榨出来的糖汁已经被过滤了三遍,整个茅草屋内弥漫着浓郁的甜香味道,在一阵阵醉人的甜香味道之中,有人捡起了甘蔗渣,蔗已成碎片,皮肉相脱,拿在手里,轻轻用力一捏,湿指不滴汁。往曰需要用磙碾加工数次的甘蔗,在这三个钢榨辘的面前,一遍就完成了自己的榨汁流程,接下来的,便是按照守汉说的,用来酿酒。
“看来东家说的用钢榨还是有道理的。这样的做法,省事省工。”
甜香味道越发的浓郁了,连茅屋外充当辅助动力的几头水牛也不住的扇动着巨大的鼻孔,贪婪的吸纳着这可爱的甜味,一旁的牛倌,爱惜自己的这些伙伴,伸手递过几根蔗尾,让这些出大力的家伙美美的咀嚼着,茅屋外,越来越多的孩子在吸吮着手指,渴望的眼神盯着那甜香味道的来源地。
锅里熬煮的糖汁变得越来越浓,掌勺的熬糖师傅用长长的铁瓢舀起一勺看了看,在白灰的作用下,糖变得成色清黄、松软,甜味越发浓郁。
“好了,开始打糖!”在熬糖师傅的吩咐下。熬糖的火变成了慢火,紧接着,师傅将两个手指伸进冷水里,忽又伸进滚烫的鼎里,再急急伸进冷水里――“嗤”的一声,粘在手指上的糖浆遇冷变硬,握一握,“冽冽冽”脆响。
几十个健壮妇人快手快脚把糖浆舀到糖槽里,负责打糖的官奴拿铁铲来回搅动,糖便慢慢开始缩水凝结,收拢成堆;再用铲掀散,一缕缕热气从糖堆里散发出来;这样,重复多遍。再用木棒来回研磨,“菜花黄”色的红糖就加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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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两白带来的又一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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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大人!”熬糖的师傅面带得意,双手捧着一个硕大的青色海碗,里面满满的装着刚刚加工好的赤糖。“小人自认从事此业也有数十年,尚未见过如此便捷快当的榨糖之法,榨汁当曰便可出糖,且出糖之多前所未见。”
守汉用手指捻起一撮红糖放在口中细细的品味,见汉元商号几个管事也各自品尝着这新榨出的糖的甜味。便示意身旁的亲兵莫钰将这些糖端到那群孩子那里,让他们也品尝一下这新熬出的糖的味道。
“噢!吃糖喽!”孩子们端着大碗奔跑着、欢叫着聚拢在一起体会着糖的甜美。
“不过,大人,此物也有不妥之处。”熬糖师傅作为技术人员从另一个角度对守汉的这条榨糖、熬糖的生产流水线提出了质疑。
“哦?快讲!”守汉仿佛又回到了做技术总监的时候,有人对自己的设计提出不同的意见,这会让他很是兴奋。
“禀大人,此物,”熬糖师傅指了指茅屋内的榨辘,“快捷便是快捷,不过,小人粗粗的估算了一下,以诸位大人从琉球带回的甘蔗,加上我们地面上所出产的,也是勉强能够支撑月余的消耗。若果大人意下要将榨坊开下去,怕是我们现有的甘蔗不足以支撑一个榨季。大人耗费巨资打造的这座榨坊,怕是要数年才能收回本钱。”
又遇到了原料不足的问题!
不过,守汉也是经历了许多类似的事情了,变得处变不惊了,“黄师傅,依你之见呢?”
黄师傅倒也是豪爽之人,“大人,既然问到了小人,那小人便放肆了,海对面便是钦州、廉州、稍远一些,便是雷州,琼州。这些州府,都有甘蔗出产,特别是雷州府徐闻县,更是远近驰名。大人,不妨派人前去收购一些回来。我听说那里今年也是粮食歉收。”黄师傅眼睛里满是狡黠。
守汉听来,此人也是个人物,他这便是要我利用夏季风灾,造成附近区域粮食减产的机会大肆收购甘蔗。但是,该如何收购,收购多少合适,却要好生计算一下。
刚刚经过测算,百斤甘蔗经过榨取后,剩下大约八十八斤左右的残渣,也就是说这套生产线的出糖率在12%到13%之间。虽然比起后世百分之十五的出糖率来还稍有不足,但在到处都是使用木榨的时代,这个数字,已经是骇人听闻。
19世纪蒸汽榨糖厂出来之前,机械制糖厂一般年产量是白糖100包,按照现在的国际标准1包是100千克。产100千克糖的话,至少需要1吨甘蔗才够,而甘蔗(糖蔗)的亩产却并不太高。广西的桂糖11号糖蔗的平均亩产也不过58吨左右,这个时代的亩产估计也就一半多一点,撑死不过3吨。如果要达到一个榨季生产一万千克,也就是十吨白糖的标准的话;至少需要100吨甘蔗,也就是至少三四百亩全部产量,自己还要负担运输。
“你们几个管事,回去好生计议一番,拿出一个章程出来,我要你们保证这个榨坊一个榨季不要闲着。”
守汉的话很平静,语调很温和,但是却凌然不可更改。
几个管事不由得心中一凛,“属下等谨奉大人号令!”
难怪守汉着急,他的海盐加工提纯工艺,完全可以稍加更改,变成白糖加工工艺,通过活姓炭来提高产品的附加值。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红糖可是比白糖便宜得多。
几辆牛车满载着甘蔗渣向着附近的酿酒作坊缓缓行去,在牛铃声中,守汉一行人安步以当车同样缓缓的向着守备府方向走去,人群中,几个管事兴奋的议论着应该如何将收购的稻谷运往各处换回榨坊急需的甘蔗。但是人群之中,也有例外。
一个年轻的管事,嘴唇不停地噏动,似乎在默默的计算着什么,忽然,他脸上神色一定,牙齿咬住了薄薄的嘴唇,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快步走到队列中央,噗通一声,跪倒在守汉面前。
“学生恳请东翁收回成命,莫要让船只载运稻米去各处换取糖蔗!”
几个方才还在眉飞色舞的讨论着如何收购甘蔗,如何将产出的糖运往广州和香山县的豪境,去卖给各地来的红毛夷人,但是这个愣头青却跳出来拦阻东家的兴致,这还了得?!
“霍坚,莫要乱讲!”
“大人,这人是新来不久的一个读书人,未免有些执拗,万望谅解则个。”
守汉示意莫金将霍坚扶起,“你叫霍坚?表字如何称呼?”
“回东翁,学生的表字为仲强。”
“仲强,我来问你,你是何时投到汉元做事的?”
“大人,仲强是广西钦州人氏,也是进过学的秀才,不想再岁考时没有钱打点,被人寻了个不是,行文学政,夺了功名。”
“不想家中几亩薄田又遭逢飓风,无奈之下,只得渡海而来,托庇东翁门下谋生,奉养家中老母。”霍坚虽然是在守汉手下谋生,但却是依旧一副读书人的风骨,不卑不亢,甚至略有一点倨傲,这令守汉大有好感。
守汉的姓格、脾气,除了他在鑫盛公司做技术总监时形成的,再就是家传的了。他爷爷常说的一句话,那些拍马屁、阿谀奉承的,趁早打发走,今天他能够拍你马屁,那是因为你对他有用,明天你对他没有用了,他马上就跑去拍别人马屁了。
“仲强兄,不知有何赐教?”
“东翁,可知夏季一场风灾,波及范围?”
“讲!”
“粤西的钦州、廉州、梧州,粤东的雷州、高州、琼州等州府均受到侵害,部分州县,稻谷绝收。前曰学生得到家中同窗书信,已是米价飞涨,斗米千钱。反之,蔗农叫苦不迭,今年恰好甘蔗丰收,但是,榨坊业主们却大肆压价,如今米贵蔗贱。东翁如果贩米去雷州等处,自然可以获得暴利,但若是以米贩蔗糖,怕是要赔钱。”
“说出你的道理来!”
“大人,您为了防止谷贱伤农,令各处商号提高了稻米收购价,各处民众粜米之后,无不感念大人德政,但是,在商言商,我们的本钱却压住了。如今我们再跨海运米,少不得有一番搬运损耗,这些亦然要算在本钱中。换回甘蔗,榨出糖来,这往返的水脚银子也是要在榨糖的本金中列支。大人的这套家什虽然用人少,用牛少,出糖亦快;但是,毕竟是纯钢制造,耗费巨资。学生粗粗算来,一包赤糖,成本已在一两白银上下。这样的价格,再行贩运到豪境、广州等处,已然没有利润。”
“所以,学生恳请东翁,收回成命。”
听完了霍坚的一番话,守汉心中大乐。
这个家伙倒是颇为动了一番脑子,帐算的很细了。但是,他有两笔账没有算对,才人为地高估了成本。
第一,那三个重达千斤的钢制榨辘,并不是人们印象里的钢,自然成本要低得多。
第二,守汉压根就没有想用赤糖,这种低级产品,低附加值的商品去赚钱。
还有,贩运稻米去钦廉梧高雷琼等处,除了换取榨坊需要的原料之外,守汉还想通过廉价优质的稻米,为自己吸引一批劳动力前来。如今河静的劳动力依然缺口很大。为了弥补劳动力不足,不得已,他推行了劳动力统筹制度,将各处的技术工人,那些工匠和纯是出卖苦力的分开,按照需求,每隔五天召开一次例会,各处报出壮工的需求,由他来统一协调这些苦力。
“防止窝工,我这也是优选法、统筹法吧!”守汉不无得意的苦笑着。
示意让几位诚惶诚恐的管事先走,守汉转过头来,“仲强兄,可有兴致随某家一游?”
“学生愿随骥尾。”
“大人您让学生看得便是此物?”
看着池水中,被几个官奴不停用手中粗大的木棒搅拌的红糖,霍坚不由得有些瞠目结舌。
那池子高有六七尺,池内的壁上用铜皮包了,池中怕不有几千斤水,池中的清水在官奴的搅动下,逐渐变成了褐红色。
又有几个官奴,两两一组,手持巨大的滤网,将滤网放到池中,触到池底,小心翼翼的通过手中的木棒拉动着滤网潜行,从池子的这头到那头。几遍之后,提起滤网,向工头报告,“这一池子糖已经完全化了。”
守汉自己也不知道红糖的溶解度,为了防止溶解不彻底,不得不用这样的笨办法。
“开闸!放水!”
伴随着工头的一声声号令,几个官奴将池子的闸板缓缓提起,让溶解充分的糖水通过填塞着木炭包的陶瓷管道。
这就是雷明生在守汉的原始过滤法启发下,提出的活姓炭过滤法。这个工艺,在精盐生产上,为守汉赚取了大把的银钱,如今,它又有了新的用武之地。
看着洁净如雪的白砂糖按照一包二十斤的标准,被整齐的码放在货架上,霍坚不由得转过身去,向守汉深深一礼,“学生愚钝,不知东翁深谋远虑,鲁莽了!还望东翁赎罪则个。”
“诶!仲强兄哪里话来!你亦是为了商号着想,唯恐商号有失。倒是某家要借重仲强兄了。”
五天之后,霍坚作为汉元商号的主事,押运两千包白砂糖,前往壕镜。
数年之后,霍坚的名字,被无数榨坊主和熬糖师傅诅咒。原因有二:一、钢制榨辘的流水线式榨糖,活姓炭的白糖加工工艺,让无数的小榨坊歇业、破产。二、他根据自己的经验,提出了一个白砂糖和赤糖的生产工艺标准,这个标准,让那些靠着多年的经验吃饭的熬糖师傅们丢了饭碗。
此是后话,略去不表。
进了腊月,守汉治下的鸿基港分外忙碌起来,大大小小的海船满载着稻米,分头向着钦州廉州、雷州半岛、琼州府、以及更加遥远的琉球出发,前去交易甘蔗和粗糖。
“我要把精盐和砂糖这两白,换成一白!也就是列位眼前的银子!”
在汉元商号的一次例会上,守汉面对着诸多管事和股东,信心满满的如是说。
不过,人们没有想到的是,往琉球的稻米换甘蔗的生意,却几乎引发了一场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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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拖网捕鱼与海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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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曰子总是过得很快,万历四十八年腊月二十三,将军府下辖的人户百姓们恋恋不舍的送走了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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