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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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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雾中夹着碎肉,浓烟与火光不时闪动,火炮之声大作。密密层层的进攻队伍,几乎被密集的炮弹从头打到尾。被实心弹击中、滚断了小腿,带走了手臂的士兵和军官们倒伏在地,发出阵阵无可抑制野兽般濒死哀嚎。
一棵被剥去了树皮、砍掉了树冠的槐树下,六门的大佛郎机与四门八磅炮红在此放列,十门炮组成了两个波次,三门大佛朗机与二门八磅炮为一组轮流轰击,一组火炮刚刚发射完毕,在刺鼻的白烟中,几个炮手再次紧张装填弹药。
他们快速送入丝绸药包,将鹅毛药管插入火门之内,一个炮手抱起七斤多的炮弹奋力举起塞进炮口,然后推弹手用推弹杆将炮弹使劲推入炮膛。
他们忙碌的同时,王承恩正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他们的动作。在这个距离上,炮兵不需要进行复杂的计算诸元、核正炮管角度,射程目标等,只需要将炮口直直的对准敌人冲来的方向,进行直瞄射击即可!须知,在这个距离上,弹道几乎可以被视为一条直线。(这也就是为什么土八路喜欢火炮抵近射击、大炮上刺刀的原因,对于射击技术要求不高嘛!)
装填好的火炮接连发射!
轰!
又一声巨响,大股浓烟腾起,一门佛郎机炮,劈头盖脸向对面发射出了几十枚黄豆粒大小的弹丸。
荒草冻土上,被这些大小不一的炮弹打得烟尘飞舞,草屑泥土飞扬。
被弹丸、炮子击中的那些刀盾兵、长枪兵、弓箭手,发出绝非人类的痛苦声音,抱着各自的残肢断骨凄厉在地上来回翻滚嚎叫。
电光火石间,十个牛录的包衣们,被打倒了至少上千人,在后面压阵、督战的一千身披双层重甲的清兵、五百不但士兵身披两层重甲,个个手持长枪,便是马的身上,也罩着厚厚的镶铁棉甲的重甲骑兵,还有那二百多一色的水银重甲的巴牙喇兵,也被呼啸而过的炮弹打死、打伤了百余人。
原先第一排火铳兵己经装弹完毕,又开始上前对着到处哭号乱窜的鞑子们开火射击,铳声中,大片灰白色硝烟,变得越来越浓厚,就算北风不断的刮过,也无法能够立时将硝烟散去。刺鼻的硝烟味夹杂着阵阵从对面飘来的血腥味,让火铳手们有些中人欲呕。
“火铳手,向前五步走!”
廖冬至的本身意图是打算向前前进一些,避开那道由火药硝烟构成的烟雾障碍。
但是,他忘记了对面的那些新奴才们此时已经是一群被弹丸打得惊慌失措的丧家之犬。
“南蛮子冲过来了!”
一声凄惨的惊叫,在伤亡遍地的包衣牛录中响起。众人擦擦脸上的血迹,定睛朝对面望去。可不是,那群南蛮正手执火铳,铳上还有明晃晃的铳刺,迈步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烟雾之中,俨然是一群不可战胜的怒目金刚。
“快跑吧!”
十个牛录的残余官兵纷纷转身向后逃走,一时间,本来就混乱不堪的阵型,变得越发的混乱。包衣们身后的那些重甲、重骑、巴牙喇们起初还打算弹压一下,但是,疯狂的人群转眼便冲乱了他们的队形,将他们也卷进了逃跑的洪流之中。
“开炮!”
“开火!”
无奈之下,廖冬至和吴标只得下令用弹丸再送他们一程。
在溃逃的道路上,沿着几百米的道路上,丢下了数百具尸体和伤兵。
岳拓脸上阴晴不定,一时红一时铁青。
东西两翼的蒙古八旗骑兵败的更加惨。
两千蒙古骑兵,初出阵时亚赛草原上卷起的阵阵白毛风,残忍暴烈,向着南中军的两翼迂回包抄过去。
但是,当看到自己正面冲出数百名同样是顶盔贯甲的南中军骑兵时,呼喝叫骂的声音立刻低了不少。
“列开队形,准备冲锋!”
一名八旗蒙古贝勒在队列中呼喊叫骂着,督促手下的兵马奴才们尽快列队完成。
双方的马队都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完成最后的阵型准备。
蒙古人依旧是多年以来未曾改变过的锋矢阵型,准备在穿透这股阻击的骑兵阵型之后,直冲南中军的本阵。凿穿!这是从铁木真那个时代就屡试不爽的战术。
看着麾下的这一千骑兵迅速的排列成阵,蒙古正黄旗旗主阿代很是满意。“巴图鲁们,准备冲锋!”
一千蒙古骑兵在他的指挥下挥动手中苏鲁锭、马刀开始向东面的南中军骑兵冲去。
蒙古正白旗旗主伊拜同样领着一千骑兵向西面迎面而来的南中军骑兵咆哮而去。
随着冲锋队形的拉开,锋矢阵逐渐变得队形散乱,乱糟糟的拉成了一片,人马之间的间隙变得宽阔无比。
“跟我来!保持队形!”
黄一山挥动手中长枪,左右一摆,长枪上绑缚的三角小旗立时成为众人的目光所在。
“吴大人!我领军破开蒙古鞑子的骑兵队,你的这一百人便在我军后面压阵、砍人头!”
有这样的好事,那吴游击自然忙不迭的点头答允。
“冲!”
两股骑兵便以不同的队形迎面撞见。
随同黄一山出战的,除了骑兵旅的二百骑兵之外,更有一百名从各旅骑兵通信队抽调上来的家伙,这些家伙都是些训练多年的老骑手,马上的战术、手段要比这些在耽罗岛上粗经训练的新手强得多,黄一山便领着这一百老兵各执长枪冲在最前一列,身后的二百骑兵排成长长一列各执马刀紧紧跟随,最后则是吴游击领着的五十名三千营的骑手呈散兵状在最后压阵。
散乱的蒙古骑兵队形与这样密集的南中军骑兵便相遇了。
“完了!”
阿代和伊拜不由得同时哀鸣一声。
他们看得很清楚,对面的骑兵虽然人马少,但是却有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面对着他们如山如墙一般的冲击,一些蒙古骑兵甚至调转马匹想要闪避。
“杀!”
震天杀声中,第一列如墙如山冲击而来的骑兵,如同一张铁犁梨过土地,将本就十分松散的蒙古骑兵击得越发散乱,几十个蒙古骑兵被咆哮而来的南中军骑兵借着战马巨大的冲击动能用手中长枪挑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很快变成了一滩肉泥。
那些侥幸没有遇到黄一山枪林突进的蒙古骑兵也未必运气好到哪里去,刚刚感谢佛爷保佑,迎面二百骑手手中的刀山却又向他们展示了什么叫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蒙古骑兵稀稀拉拉的阵列,面对这种骑兵如墙而进的战术明显吃亏,虽然那些冲过来的骑兵骑术连在草原上放羊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就是这种最笨的打法,却令他们不知如何应待。
而且这几百年来,蒙古骑兵蜕化严重,他们的重骑兵时代已经一去不回。余下的,大多是散兵骑射等经验。
就算他们阵中有人装备长矛重斧,以他们那散漫的纪律也组织不起这样的密集阵列。
“逃!”
所有冲在前面的蒙古骑兵脑海里都本能的浮现了这个动作。于是,很奇特的一幕出现在了五峰山脚下:
两支人数在七八百人规模的蒙古骑兵,被身后人数不到他们一半的南中军骑兵拼命追赶。
蒙古草原虽然出产战马,但是,那些吃草长起来的战马如何能够同每天一个生鸡蛋、一斤黄豆、一两盐,吃着玉米草拌麸子的南中军战马相比?奔跑了不多远,便有骑兵被追上。
“杀!”
一名枪骑兵熟练的抖动着手中的长枪,枪杆用上好的石栎木制成弹性极佳,活生生将对面正在策马狂奔的一名蒙古骑兵挑落马下飞,对方只惨叫了一声,那枪骑兵便只觉眼前一股血红飞溅,也不知什么东西从地面飞溅而上,落在了盔甲上。
黄一山策马急冲上前,挥动手中长枪将一名鞑子骑兵身上的罗圈甲刺穿,透过羊皮袍子,利用枪杆的弹性形变将那骑兵从马上打落马下,让他在数千只马蹄下面去赌一赌他的命运。
这样一幕便不断的上演,最前一列的枪骑兵将溃逃的蒙古骑兵队形冲突的越发稀疏,然后后面的轻骑兵催马撵上,用手中的马刀和战马的高速奔驰,来结果这些骑兵。
当然,也有个别骑术精湛,武艺出众的,想从空隙中穿过,迎接他们的,却是左右的马刀。
而如果拥有逆天的运气连续躲过了两道追兵的刀枪,那么恭喜你,你的这种概率几乎和中国国家足球队冲进了世界杯八强一样。
不过,面对着其余的七位选手,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吴游击和他的几十名手下,砍那些散兵游勇的人头砍得不亦说乎。虽然战斗力不如南中军骑兵,但是这些三千营的骑兵无论是骑术还是个人马上武艺都是没的说。这些日子人和马又得到了很好的营养,体力都大幅度提高。对付那些倒地不起的伤兵和一时慌乱丧失抵抗意志的蒙古骑兵可谓是手到擒来。
挥刀砍下人头,拴束好蒙古骑兵的战马,还不忘记顺手搜一下身上的财物,这才心满意足的跳上马继续向前冲击,寻找下一个发财对象。最多的一个骑兵马脖子上用那些骑兵的辫子互相拴在一起,人头数目竟然达到了十一个之多!
转眼间,数百名南中军骑兵将潮水般退却的蒙古骑兵直追到五峰山脚下,迎面有千余名满洲正红旗、镶红旗的骑兵出来接应才算罢休。
黄一山向半空中举起手中长枪,左右摆动,枪杆上的三角小旗带着淋漓的鲜血在空中划了几道、
随着旗帜摆动,所有的南中军骑兵调转马头,枪骑兵压住阵脚,向前缓缓退去,以京营三千营的官兵为先导,朝着这方土地上那些跑得慢的家伙继续冲了过去。
有着背后的南中军骑兵撑腰,几十名三千营骑兵变得如狼似虎,恶狠狠的挥刀劈砍,挺枪直刺,将百十名跑得慢的骑兵斩落马下。
“威武!”
东西两翼的部队用高声的欢呼声来迎接这些凯旋的战友们,随着骑兵的出动,南中军对于建奴骑兵的心理畏惧也荡然无存。
面对着战友同袍们热烈的欢呼迎接,骑兵们也报以热烈的回报。
“我南中军,威武!”
一面纵情的高声欢呼,一面用力挥动着手中的马刀。这一场骑兵对战,让他们彻底对所谓的蒙古铁骑占据了心理优势,不过如此!
他们很多人身上,还鲜血淋漓,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他们神情也颇为疲惫,胯下的马匹,同样湿漉漉流淌汗水,很多马儿,还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痛快啊!痛快啊!”
回到中军阵中,吴游击兴冲冲的将一串人头丢到了地上,“公公,属下幸不辱命,带领五十骑随同出战,斩获首级一百二十七颗!俱都是真奴首级!请公公验看!”
王承恩同王德化二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那些恐怖万分的军功首级,首级上鲜血尚未完全凝固,且又是当着众人的面斩获而来,定非杀良冒功的作品。
“看来,京营将士还是能战的!”
王承恩将那些首级命人统一送到南中军军政司处登记造册,心中若有所思。(未完待续。)
………………………………
第三百四十九章 长清,刺刀突击(7)
这一个上午的战果是丰厚的。
“启禀主公,截止到午饭前为止,我军共计斩获剃发留辫首级二千零七十六颗。其中蒙古鞑虏七百六十四颗,东奴三百零九颗,其中贼目专达、壮大、分得拨什库七人,贼奴白摆牙喇兵十九人。其余为附逆之徒。俘虏九百又三十二名。其中四十二名为东奴,一百零五名为蒙古鞑虏,其余为附逆之徒。”
“缴获盔甲四千又三十一套件,缴获贼奴长短刀枪五二百一十五把,弓一千零七十四张,牛录旗五面、甲喇旗二面,伪旗主织金龙纛一面。另有战马一千零五十六匹,其中完好战马有六百四十三匹,其余战马不同程度的被炮火枪弹所伤。属下等正在组织人手审讯俘虏,看看是否有大鱼混杂在俘虏之中,对被斩首之人命投诚、被俘之人进行辨识,看看内中是否有贼奴之各级官员!”
听了军政司和营务处的战果统计,守汉和王承恩、王德化都不由得面带喜色。这应该是从崇祯九年以来的又一次大捷了!而且这只是初步统计,不远处的山坡上还矗立着几面建奴的织金龙纛和大队人马。那些可都是未来的军功啊!
王宝、吴标、廖冬至、黄一山、吴游击等人都是欢喜不己,斩首二千余级,缴获众多,其中更有多名建奴牛录章京级别的军官。如此显著的战绩,已经足以令此次入卫勤王之军扬眉吐气。吴游击更是为几位一同作战的同袍将领讲述大明的军功赏赐制度。
大明原以擒斩蒙古人军功最重,后金崛起后,又以擒斩满洲人军功为重。普通军士如果擒斩后金兵首级一名颗,现在是清兵了,便升实授一级,并赏银赏布,最多升三极。
领军军官。有把总、千总领官军五百人者,部下斩获奴贼十名颗,着升实授一级,每加十名颗,加升一级。领军千人者,每二十名颗,升实授一级,每加二十名颗,加升一级。共升三极为止,二级实授,一级署职,并赏银赏布。
斩杀如此众多的首级,俘获众多建奴官兵,更是国朝自东奴叛乱以来从未有过之事,大家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守汉同自己的一干文武大员在一起统计战果,下面各旅各团的士兵们则是抓紧时间享受他们的午饭。
设在长清县城内的辎重营在长清知县的陪同之下将午饭早已准备好送来。饭菜之丰盛,令这个七品官员都有些吃醋。大桶大桶雪白的香粳米饭,热气腾腾的菜汤肉汤,更多的油旺旺的肉块炖鱼,任由官兵放开了吃喝享用。
长清县的衙役和民壮们抬着伙食出城时,闻着饭菜的香味,他们都是不住的吞着馋涎,南中军的军爷们吃得真好啊!这么丰厚的油水!为了能够让兄弟们吃到热乎的饭菜,辎重营的兄弟们在城中征集了数十个炭火盆,火盆上又有一个硕大的瓦缸里面盛满热水放在盛着食物菜肴的桶下面为食物加热。
经过一场血战,京营的官兵,包括那些锦衣旗校们,已经同南中军逐渐的融合在了一处,这些带着土包子味道的兄弟打仗是没说的。各人看向南中军兵士的眼神开始变得亲近和善,这些兄弟和自己一道同鞑子真刀真枪地拼命,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用自己的命换了来的。
殊不知,在南中军眼中,这些不久前还是满是浮华纨绔味道的京营官兵锦衣旗校们,也变得不再是那么讨厌。身上华贵的衣袍上溅上了建奴的血迹,举止间的油滑也逐渐退去。
知县领着衙役民壮亲自出城来帮助打扫战场,将南中军的阵亡者和伤兵全部抬回城中,那些伤者将会被郎中们好生调治,阵亡者则是擦洗干净身体后成殓起来。城中父老早已捐献出上好的棺木数百口以供军用。
而民壮班头和衙役头目们最愿意做的就是处理那些清兵尸体,兵器被分门别类收拾起来,身上的盔甲被剥下,头盔、南中甲、锁子甲、镶铁棉甲、铁甲同样被区分开来。少不得这些平日里发惯了财的人将建奴死者身上的残余油水再打扫一遍。尸体上首级全部砍下,尸身被剥得赤条条的全部堆在一处,等待处理。以后这些首级用石灰硝上,就是宝贵的军功啊!三班衙役班头和民壮班头们吆喝着手下人将散落在各处的蒙古马一一收拢起来,交给南中军的军爷们,以前都是鞑子抢内地的猪羊骡马,今天居然能够抢到蒙古鞑子的战马!
知县大人手脚麻利的做着这一切,只是期待日后书写军功报捷文书时能够大大的夸赞自己一笔。不过,这番付出已经有了收获,二位王公公都对他的勤勉表示赞赏,回京之后要特保他升官。
“大人,上午我军初战告捷,之后该当如何?”
同那些士兵们一样,王承恩胡乱盛了一碗饭,往口中扒着,含糊不清的问着守汉。
上午战斗的胜利让二位王公公都喜出望外,如果能够亲身参与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捷当中,皇帝的封赏是一回事,自己岂不是也可以青史留名了?
酒色财气功名利禄,乃是人之大欲。太监没有性功能,又因为在皇帝身旁自然不能每天喝的醉醺醺的。于是,对于钱财、权力、以及身后名声的追逐便份外的强烈,这二位王公公何尝不想自己能够像三宝公那样、像蔡伦蔡公公那样名垂千古?
守汉抬起头看了看悬在半空中的太阳,至少距离天黑还有两个半时辰,建奴是绝对不会甘心失败的。
“命令部队抓紧时间吃饭喝水,休息。准备迎接我们的辽东客人!”
几家欢乐几家愁。
五峰山上的玄都观此时成为了岳托等人的临时行辕。
观外的清兵己经扎好一个大营。大片的营帐,沿着山坡蔓延开来。放眼望去,正红旗、镶红旗、正白旗、镶白旗的旗号界限分明,刁斗森严。一队队的清兵往来于山坡上下,监押着一群群的杂役和被俘百姓往来劈柴挑水、埋锅造饭,铡草喂马。
八旗军扎营颇有章法,自老奴时期起,他们行军打猎,冬则立栅,夏则掘壕,又牧马于栅壕之内,传角刁斗箭头以巡更,人马皆不逃散。
从玄都观一直到棣山之南边,是德王陵寝园,坐落着六代德王的陵寝。不过,此时,活着的德王都成为了建奴的俘虏,何况死去的德王?这里自然成了建奴砍柴放马的好去处。
玄都观内,供奉着三清的大殿前,几个巴牙喇兵正在挥鞭痛打,如雷的吼叫声不停的从殿内传出来。
殿外,几个蒙古八旗的旗主一个个浑身发抖噤若寒蝉,听着殿内几位主子的咆哮叫骂。
被挥鞭痛打的是两个正白旗包衣甲喇章京,他们的部队上午出战受挫不说,丢失了旗号人马,害得蒙古正白旗旗主伊拜丢了织金龙纛,成为了这次最大的损失。
伊拜逃回到五峰山上,立刻向主子饶余贝勒阿巴泰哭诉,虽然阿巴泰是镶白旗满洲的贝勒,但是两白旗之间的关系是人所共知的,也算得上是本家主子。
于是,两个甲喇和几个逃回来的牛录就要面对饶余贝勒阿巴泰的愤怒了。
看阿巴泰把两个甲喇和四个逃回来的牛录打得不类人形了,料想他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岳托这才开口说话。
“伊拜旗主,虽然他们作战不利,有该打之处。但是你丢了皇上赏赐的织金龙纛,该当何罪?”
这话一出,顿时让大殿内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都清楚,以黄台吉那种刻薄寡恩的性格,如果被他知道这个蒙古旗主伊拜丢了他御赐的织金龙纛,只怕到时候伊拜想痛快的死去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请扬武大将军救救奴才!”
半晌,伊拜旗主才从哒哒作响的牙齿叩击中挤出来这样一句。
“好!全军即刻用饭,饭后全军出动,本王领我正红旗重甲兵、披甲人、巴牙喇兵为前锋,为全军做个典范!至于说你吗,愿意的话就跟着本王一道冲锋便是!”
“奴才愿意为王爷前锋!”
“王爷,今日我军已经战了一阵,是否传下将令,命勇士们休整一夜,明日再战?”
坐在岳拓身边的阿巴泰低声提醒他,考虑一下将士们的体力问题。
“无妨!我满洲八旗勇士尚未疲劳!”
“本贝勒也愿意随同扬武大将军出战!一战荡平这群南蛮!以解我心头之恨!”身为镶红旗满洲的旗主,杜度说出话来自然比只是一个镶白旗贝勒的阿巴泰有分量的多。
三个满洲贵族中,岳拓和杜度两个人都主张立刻出战,不给对方以喘息之机。他们的理由很简单,但是也很充分,“我们累,敌军更累。他们比我们兵少。自然更希望休息!”
当下便议定,两红旗满洲所有的重甲死兵、披甲人、旗丁、巴牙喇兵全数压上。剩余的四十个包衣牛录紧随在两红旗之后,务必一波一波连续不绝!蒙古骑兵便在两翼继续向南中军进行骚扰牵制,以吸引南蛮的兵力。
至于说饶余贝勒阿巴泰的所部兵马,岳拓等人也有安排。“饶余贝勒身份尊贵,不可轻动,当为全军压阵,督率所部健儿监督全军进攻。”
听完了作战部署,几个蒙古旗主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于给他们的任务,算是比较满意。旗下的勇士们,对于南蛮那种不讲理的打法怕到了极点。也是奇哉怪也!那些南蛮手中只有一柄马刀,一杆长枪,马上的武艺也是稀松平常,却能够让自己那些精于骑射之术的勇士们看到他们策马列队攻来之时望风而逃。
上一次进攻,不但丢失了勇士们的性命,丢失了上千匹战马,更加要命的是,勇士们的信心被彻底打掉了!
“那本贝勒就在大营之中等候你们的好消息了!”
阿巴泰对于岳拓给自己的这个任务心中雪亮,这分明是不愿意让他立功。也好!咱还乐得少损失些人马!
。。。。。。
“大人!奴贼军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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