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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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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家伙相视一笑,一阵彼此知心的笑声响起。
这场酒宾主双方尽欢而散。
翌日,南京城内,人流密集处便张贴出两份内容雷同,但是词句却大相径庭的布告,一份是以南京守备衙门、提督操江衙门的名义用印发出,内容吗,就是三个没节操的勋贵在厕所门口商议的那些。
而另一份,则是南京留守衙门的大人们字斟句酌,骈四俪六十分工整对仗的文字,大意则是安抚南京城内百姓,勿要惊慌,朝廷已经有明旨下来,申斥了有关人员,不会开征商税,做那祸国殃民与民争利之举的。
言辞之中,俨然以为民请命的功臣自居,将自己摆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扮演起道德的代言人。
这样的两份布告,看得南京城中百姓无不交口称赞,果然是朝廷英明,杜绝了那些害民的举动,各处的读书士子们得意洋洋的站在布告前,为来往行人宣读讲解着布告上的词句含义,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
而在守汉临时借住的魏国公家一处院落之中,亲兵们正在进进出出的紧张忙碌着,打点行装,将紧要的文书、信件等物仔细收好,放到密闭严实且又隔潮的箱笼之中。
“二公子,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起运了?”
两个亲兵头目到李华宝面前请示。
崇祯的这道圣旨之中,除了申斥了一番南京的文武官员们之外,为了表彰李守汉拱卫陵寝之功,特意给华宝又升了一级官,眼下他也是卫指挥使的官衔。
“先装车,准备到下关码头上船,之后直接去上海县。阿姐的大船说好了在那里等候我们的。”
守汉的房间外,依旧是七八个苗家和景颇、暹罗等处的汉子在那里守卫。
这些人与内地官员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又因为被挑选到守汉身边担任宿卫而成为整个村寨的骄傲,眼神中更是虎视眈眈的盯住了任何一个可以有人经过的位置。
“奴婢向伯爷交差。”
屋内,吴良辅双手呈上一本清册,毕恭毕敬的放在了守汉的面前。
这是吴良辅从宫中盗取出的《永乐大典》的前六十卷,也就是目录部分的明细。有了这份东西,守汉便可以令手下的情报人员在北京、在南京同吴良辅等人配合起来,或是抄录,或是直接将永乐大典整部搬走。
“奴婢已经同南京镇守太监私下商议过,他也对伯爷的豪爽仗义钦慕无比,奴婢们说,无论如何要完成伯爷的这份心愿。让永乐爷的这番心血在南中开花结果,在那蛮荒之地普及圣人教化,扬我天朝威仪。”
对于吴良辅表示的这番心意,守汉当然要慨然笑纳,命人从外面抬过一口小箱笼,“打开!”
箱笼盖打开,里面五光十色璀璨夺目的珠宝玉石顿时将吴良辅对守汉的忠诚度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吴良辅眼睛里几乎要冒出两只小手来,一把将这口箱笼抱起来,搂在怀中不放手。但是能够在深宫大内混出眼下这份名堂来,吴良辅的心机和手段还是有的,知道什么时候该舍,什么时候该上。
“多谢伯爷的赏赐。奴婢定当将伯爷对奴婢们的这份深恩厚谊一一转达给各处的奴婢们!”
吴良辅的意思说的很清楚,这东西我收下了,但是是替南北二京和各处的镇守太监们收下的,是为了给您宁远伯做事用的。
“伯爷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各地奴婢们效力的地方只管吩咐下来,别的不敢说,这江南之地,从留都到苏杭二州、景德镇等处,奴婢们还是有些手段的。”吴良辅的眼睛里冒着小火苗。
他知道,在南京这次不大不小的风波里,守汉和南京的勋贵们算是栽了跟头,虽然说各处富商们也损失惨重,但是守汉的政令没有办法再执行下去,这是他最大的损失了。
以这位宁远伯杀伐决断的手段,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只怕后面还有更多的报复手段,而在江南财富之地,又是朝廷的财赋重镇,他又不可能调动大军来洗劫城池,少不得会用一些手段。而这些手段,怕是正是太监们喜闻乐见的那种!若是能够和他一道做事,或者将他的需求和太监们的能力结合起来,只怕自己会成为太监集团的首脑人物!
“这个?”守汉一时有些语塞,他倒是有些事情要办,可是又无法找到合适的言词应对。
“我南中这几年风调雨顺,多得便是粮米油,鄙人打算将这些粮食油盐等物运到江南大举贩卖,正要借重公公们。”
在一旁喝茶的李沛霆,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之后还要用贩运粮米所得银钱在南直隶各处购买些土产,都要劳动各处的朋友了。”
手中优雅的用茶盏盖子拨弄着产自梅家坞的龙井茶,李沛霆眼睛只管看着那堪称海内珍品的柴窑茶盏。
将南中的粮油盐等农业产品通过长江、运河向江南腹地销售,是守汉在南京风波之后便同一众幕僚们议定的应对策略。
“继续用管子之法。我们一面输入粮食,一面大举收购江南的丝茶,绸缎老子都不要!让他们大量的种茶、栽桑树,等到合适的时候,老子突然把粮食口袋扎紧。让他们捧着这堆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的东西去哭吧!”
为此,守汉特意又将司马帮主和田帮主找来,和颜悦色的询问他们,有一桩事情要他们来做,不知道帮众人手可够?
这几天,盐漕两帮的帮众基本上都和过年相仿,手中拿着南粤军打发的赏钱,茶楼酒肆,赌场妓院出手阔绰。就算是有那家中有老婆孩子的,也少不得给老婆孩子各自剪上几身衣料,给老婆添置件把首饰头面,回去也博得老婆一笑。
而各级香主、舵主、堂主,各个码头的龙头们则是聚集在一起,带着几乎是疯狂的心情听二位当家将宁远伯的赏赐,莺歌海盐场三年的精盐独家经营权讲述出来,顿时欢呼声声震屋瓦。
就算是眼下扬州最大的盐商,也不曾完全控制哪个盐场全部的生产成果。
当下便各处码头的龙头们如同乌眼鸡一样开始大肆争夺起来,没办法,盐是什么?那可是是人都要吃,随时都可以换成白花花黄澄澄的硬通货!好不容易才安顿好内部,说定由司马帮主带队领着两帮一半的龙头搭乘南粤军的大船南下去琼州府亲身看看这盐场的产量再行定夺。
没想到一桩事体刚刚安抚下去,宁远伯这里又有事体来了。记得上次宁远伯招呼大家办南京城里的事情时就是这么个腔调。
“本伯辖区内粮食连年丰收,可谓仓廪俱实。打算在南直隶各处和沿着运河各地贩卖一二,你二人可有兴趣?”
田帮主几乎跳起来,“有!当然有!”
漕帮是做什么的?干得就是和粮食打交道的买卖。漕帮和从他内部衍生出来的青帮,在很大程度上就和美国卡车司机工会一样,属于在运河上运粮食的船工互助组织。年深日久,有了大批的船只、仓库,控制了沿着运河的大小码头。
如今这种连苏松太杭嘉湖都能闹饥荒的年份,手中有了粮食,那就是有了无数的银钱,何况还有之前答应的精盐销售?
当下盐漕两帮的两位当家便指天誓日的要为守汉办好这桩事体。
如今,守汉又将这件事作为一个诱人的馅饼丢了出来。
单靠盐漕两帮的江湖势力,只怕还斗不过财雄势大人脉极广的江南官绅们。但是,如果江湖势力加上各地的镇守太监,这又会怎么样?至少官绅们要心中有所忌惮。
果然,当李沛霆把打算令盐漕两帮出面在江南各处大肆贩卖粮食的事情和盘托出,各处的镇守太监办事太监什么也不用做,只管在各处的堂口有事时出来说句话就可以每年有一笔丰厚的收入,要粮食也可以,要金银珠宝也可以。
“这个,不知道奴婢们能够分润几何?”一桩巨大的好处就摆在面前,吴良辅脑海是轰轰作响,被血管中快速流淌的血液烧的满脸通红。
“我的粳米运到上海,每石售价五钱银子,公公可以和各地的同伴、好友,亦或是同宫中司礼监的几位大伴商量一下,拿个章程出来,是照着这个价钱值百抽五呢,还是按照各地米行售价自己定?”
李沛霆的神情完全像是引诱小女孩到天台看金鱼的怪叔叔。
不过,吴良辅却顾不得那许多,只是想着南直隶这许多的州府,那一座不是人烟稠密,多得十余万人口,少的也有几万人口,这些人每日要消耗多少粮米?单单一个值百抽五的比例就可以令各地的太监们肥的放屁都油裤裆。
“如果是照着值百抽五的法子该怎么说?”
“我把银钱送到北京隆盛行总号,各位公公可以自己去分。如何分配,便不是我们应该想的事情了。就算是列位公公把钱报效给皇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另外,吴公公,请您转禀二位王公公和司礼监诸位首领,我们愿意再取出百分之一来给列位公公分润一二。您,也在这其中。”
在巨大利益面前,盐帮也好,漕帮也罢,连同宫里的众多太监,都无法抵御。纷纷成为李守汉的同盟军。
吴良辅兴冲冲的连夜冲出下关码头,扬帆北上到宫中去向王德化、王承恩等人禀告此事。
而守汉和李沛霆二人,则是在前往吴淞口的船舱之中盘点这一次北上勤王的收获。
“想不到战场上对敌都不怕,却在这南京被人在背后暗算。”
守汉恨恨的朝着远去的栖霞、牛首几座山头望去。
“主公,权且忍下一时之气,我们不已经开始了?”沛霆却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
“只需数年经营,便可以让江南之地知道厉害!”
“不过,我心中还是有一处痞块。”
守汉隐隐约约的觉得,像盐漕两帮这样的组织,在南京这样的地方,也能够一日之内便招呼起万余帮众为他打生打死的,也未必是件好事情。
“这两家,旗下帮众数十万,如果再有主公的粮米精盐两件事之力大肆扩充,只怕日后也会尾大不掉。”
望着扬子江上的滔滔江水,李沛霆也在不住的算计着。(未完待续。)
………………………………
第三百八十一章 子女战争的第一枪
已经临近深秋,海面上开始被北方吹来的强劲的风卷起阵阵的波涛。
浙江海面上,舟山群岛附近。
初升的朝阳终于挣脱了海水的束缚,将身躯跳出了海平面,把光芒投射在墨绿色深邃的海面上,给每一片波澜都镶嵌上了一条金黄色的裙边。
几只肥硕的海鸥欢快得鸣叫着,好像在庆祝那难熬的季风季节的过去。它们轻盈的掠过海面,黑色的翼尖不时带起一串串闪亮的水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珍珠般迷人的光彩。
看着那如同梦幻般迷人的景色,谁都不会相信就在昨天这里还是一个恶梦般的地方。
狂暴的季风挟带着如山的巨浪充斥了整个世界,东洋大海狰狞的炫耀着她恐怖而原始的威力。
没人敢去怀疑那种力量的强大,因为就在海鸥的不远处,一艘沉船已经用自己的全部生命财产来证明了,想要挑战大海那种强大力量的傻瓜们的下场如何,他们用那漂浮着的肿胀的尸体证明了自己的错误。
两只肥胖的海鸥惬意的浮在海面上休息,这是海鸥群里最大也是最强壮的两只,现在它们的胃里塞满了从那些弱小的同伴嘴里抢到的小鱼,它们愉快的享受着久违了的温暖阳光照耀在洁白羽毛上的感觉,这是美妙的餐后休息时间,要知道,抢夺也是需要耗费体力的。
突然,有什么东西惊动了这两只肥肥的强盗,它们奋力的拍动着翅膀蹬着短短的双腿离开了水面,随后摇晃着加入了那群正胡乱飞舞着的同伴群中。
从南方的天海相接处,依稀出现了几片帆影,随后几片变成了几十片,几十片变成了几百片,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如云朵一般的白帆,如森林一样额桅杆便覆盖了整个海平线。
船队的水手们巧妙的调整着风帆,充分利用着风速,随着船队的飞速驶近,在金色阳光下庞大的船队显露出了它们本来的面目。
这是拥有近百条大福船的船队,船上摆放的数门大口径火炮和那船上往来忙碌的水手,方正的舰桥和高大的首楼都无声的说明了船队的实力。被诸多福船如同众星捧月般围在当中的旗舰,舰首轻松的切开波浪,激起一阵阵雪白的浪花。珍珠般的水沫飞舞着溅落在战舰坚硬的灰色外壳上,随后凝聚成一串串晶莹的水珠滑入碧绿的大海中。在主桅杆上,一面红底白月光绣着一个斗大“郑”字的旗帜迎着北风呼呼飘扬。
这是郑芝龙北上贩运粮食的船队。
郑然、林察、陈麟、杨耿、苏成等人的旗号,同样的在旗舰周围的几条大福船上飘扬。
旗舰的船舱之中,芝虎同侄儿福松丸正在享用着伙房送上来的早点。
“叔叔,通过舟山群岛,我们便要到达南直隶海面了吧?”
几年下来,一口福建官话已经说的十分流利的郑森,将碗里的膏蟹米糕夹到嘴里咀嚼着,品尝着用少许虾米、香菇、肉丁混合着膏蟹制成的美味。那米糕经过蟹汁的渗透非常入味,筋道弹牙;膏蟹肉质鲜美,蟹黄饱满,香气浓郁。
“森儿,你这说法有些不对。应该说,我们自从到了浙江海面开始,就在南直隶的海面上了。”
“那,还有几日到吴淞口?我打算到南京去拜访一下钱先生。”
“等我们将这些货物交割了,把北方那些北佬答应我们的货色装上船,自然要到南京去的。要不然,福建那么穷,我们怎么把这些货物换成钱?”
“我们可以去日本啊!顺便看看舅舅他们!”
虽然已经考试成为了贡生,但是郑森却有些读书多了的呆气。郑芝虎也只能暗自摇头叹息。
自从幕府平定了岛津之乱后,日本国内日益稳定,各个大名之间也没有了争雄天下的想法,只要能够将家族基业传承下去就是了。一时间日本竟然有了几分太平年月的味道。
而这种多少年来众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这样来了,不由得令德川家欣喜若狂。明里暗里的感谢南粤军的法令不断的出台。
而郑家在日本的贸易份额便越发的少了。
日前,有消息从日本传出,幕府准备重新实行锁国令,只准许南粤军船只进入日本贸易。
这样一来,北方的贸易线路对郑家来说便显得更加重要。
这百余条船上运载着十余万石上好的粳米,对于郑家来说无疑是一次试水,准备将这些粳米运到觉华岛附近交割。
为了这桩关乎整个团体能够顺利生存下去的生意能够顺利完成,郑芝龙特意将手下那些头上有着副将、参将、游击、守备各种官衔的大小船主们召集到一处,议事!
想想崇祯十一年来的这些事情,船主们分成了几派意见,一派认为,天高皇帝远,咱们又是在海上,任谁也管不着。一派则是担心会被南粤军南下的水师迎头撞上,坏了两家的和气,最好是提前给时下在广州的南粤军几位将领打个招呼。这派人以施大宣、施郎父子为首,而另一派则是主张悄悄的去,悄悄的回,闷声发大财就是了。
但是想想如今中原腹地的局势,郑芝龙还是咬牙下了狠心。
七月十七日,良玉率军追献忠,逾房县八十里,被张献忠设伏围困。左军远道奔袭,兵乏食,前锋将罗岱被俘,良玉大败奔还,军符印信尽失,弃军资千万余,士卒死者万人。帝闻之大惊,八月二十七日,特旨命嗣昌督师,赐尚方剑,以便宜诛赏。九月初一,帝召嗣昌于平台。嗣昌言,臣朝受命夕起行。二月,赐白金百、赏功银四万,银牌千五百等。嗣昌条七条以献,悉准。四日,召见赐宴,越二日,嗣昌陛辞。二十九日,抵襄阳。十月初一日,嗣昌于襄阳大誓三军,进剿农民军。时明军诸将积骄玩,无斗志,嗣昌鞭副将、斩监军佥事、劾逮湖广巡抚方孔炤,整饬军纪。
“趁着各处都在剿流贼,皇帝老子的注意力都在张献忠杨嗣昌等人身上,咱们就只管去!”
“就是!山西的几位掌柜的可是说了,为了接应咱们这些粮食,北面的买主准备出动军队去攻打宁远,吸引那里的官军水师注意力。给咱们腾出空当来!”
于是,郑芝龙除了出动了手中近百条大福船和大青头之外,还咬牙将在料罗湾海战后开始仿制的荷兰红毛夷人的几艘软帆船抽出了三条来作为船队的加强力量,利用他们速度上的优势,为船队的前后左右提供哨探。
派了手下最能打得弟弟芝虎和长子郑森一道北上,一个是最能打的弟弟,一个是年纪已经长成,需要历练一番的长子。
而施郎也因为从南粤军水师学堂学成回来,被郑芝龙很大方的安排到了船队之中,带着家中的一条沙船加入到北上的行列中。
“二爷,前锋哨船打来旗语,再往前就是铜锣岛,日落之前船队应该可以抵达普陀,问我们要不要在普陀补充淡水,休整一番?若是需要,他们便先行到普陀区安顿一番。”
“也好,告诉各船,挂满帆,今日晚间便在普陀打尖休息!”
郑森听了二叔的命令,连忙放下碗转过身来向着舱外舰首方向望去,只见海面上海鸟起落翱翔之间,从远处的海平线上隐隐浮现出一连串的小黑点。
“是铜锣岛,我们这就到了舟山,很快就到长江口。”
在自家沙船上的施郎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笑着对手下的船老大说到。
“是的,大少。兄弟们都希望咱们这一路上都是这样的顺当。”
这支满载着粳米的海上贸易船队就这样向着远处的岛屿缓缓的驶去,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即将遭遇到什么。
站在“海鲨”号那被水手们擦拭的光可鉴人的火炮旁,一阵阵带着腥咸味道的海风轻柔的吹拂着面庞,郑芝虎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
半小时前还只是海平线上一个隐约的小黑点的铜锣岛现在已经在所有人面前显露出了它的全貌。
岛屿对着船队这一面的岸边耸立着上百米高的陡峭悬崖,茂密的植被给那些坚硬的岩石覆盖上了一顶翠绿色的锦帐。
几道山泉从悬崖的缝隙里飞流直下,就像是垂挂在那顶翠绿锦帐上的白色飘带,清澈的泉水犹如一串串水晶飞舞着倾入东洋大海的海水里。
山崖下无数巨大的礁石狰狞的挺立在海面,这些坚定的岛屿守卫者无声的警告着那些想要靠近自己的船只,任何愚蠢的挑衅都将会落得和那些拍打在礁石上的浪涛一样被撞成飞溅的碎片的凄惨下场。
在铜锣岛的背后,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淡淡的显露出一连串大大小小的青色岛影。岛上隐约可以看到村社、庙宇的轮廓。
舟山群岛,如同一串遗落在海中的明珠一般,美丽的让到达这里的水手们发出由衷的赞叹,人们无不佩服天地之间那神奇的大自然,究竟是怎样一种伟大的力量才能在这无垠的海洋中间创造出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般的美丽天堂。
郑森和水手们一样禁不住发出了同样的感叹,一时间诗兴大发,脑海中文思泉涌,但是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出口能够让这些华美的诗句涌出来。
“传令,眼下咱们顺风,将船队变成一字队形。”
郑芝虎却没有侄儿那么有文化,看了看桅杆顶上的三角小旗,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转头向手下人命令到。
一名守备大声的回答。
“发信号,全队改成一字队形。”
船上的水手们比任何人都急切的希望尽快抵达普陀岛,到岛上可以好好的大吃一顿,喝上几杯小酒,到庙里拜拜,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在岛上找个女人来发泄一下这些日子在海上漂泊积累下来的火气。而船主们则是想着可以将船上自己携带的粮食在岛上换些补给和值钱的渔获,这一趟总不能全是给公中出力不是?
整个船队便在这样的气氛当中快速向普陀岛方向驶来。
想想晚上就有热腾腾香喷喷的肥鸡美酒等着大家,水手们手脚也麻利里许多,几个老家伙还在调整风帆角度的时候唱起了家乡的小调,一时间,船队上下满是欢乐的气氛。
当船队通过了西峰岛的朱家尖时,担任前锋的一条仿制荷兰人的软帆船发现迎面有七八艘炮船横亘在白沙岛与西峰岛之间的白沙水道出口处。
“该死的!”
软帆船的船长一眼便看到了炮船上的铁血十八星军旗和凤凰旗,那是南粤军水师!真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对面的船上白烟和火光闪动,一声炮响传来过来。
跟着,在波涛和风浪之中,隐约可以听到南粤军水师用大喇叭喊话的声音。
“我们是南粤军水师!奉旨在此巡视海防,查缉海上走私。对面的船队停下,接受检查!”
“我们是福建水师郑芝龙郑大人的船!南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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