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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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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汝义领着张鼐熟门熟路的绕过河堤,在一间五开间的店铺门前下马,吩咐随行的二十多名扮成家丁模样的亲兵,将马匹拴束好。早已有店铺执事人等在门前等候,将亲兵们领到二进院落内安排饮食喂养马匹不提。
“陈大掌柜,我们闯营的财货到了。您答应我的五千桶火药,二十万匹棉布,何时运到开封?”
吴汝义开门见山,他同陈国熹也是老熟人,自然不用那种假客套的亲热。
“货?早已经到了汴梁。火药这种东西自然不能放在城内,我放在城外的繁塔寺之中了!”
什么?火药这种东西您竟然放在了寺庙当中?这种做法实在是令吴汝义和张鼐觉得匪夷所思了。
“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些满嘴南无阿弥陀佛的秃驴,实际上口中念得是十字真言,出家人不爱财,多多益善。我多给他们香火银子,漫说是放些火药,就是放上几千个良家妇女,他们也不会问!说不得,方丈还会从中挑走几个去说欢喜禅!”
陈国熹翻了翻眼皮,对那些满口佛祖菩萨的秃驴们鄙夷之色形诸言表,不过,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语,却引起了张鼐的共鸣。
“大掌柜的说得不错!我从登封过来时,手下几个家里给当地大寺庙当佃户、做长工的兄弟曾经告诉我一句登封当地的民谣,‘和尚进门狗不咬!’说的便是这些秃驴,每每到佃户家中催租要账,喝酒吃肉搞女人!妈的!说咱老子是贼,那这群有着清规戒律管着的秃驴算是什么?人家好不容易才攒钱娶的媳妇,管庄子的和尚要先睡!”
“小张爷。”陈国熹扇动着硕大的鼻孔,笑得露出了巨大的板牙,“不过这群秃驴们贪财也有好处。这繁塔寺算是登封那座寺庙的下院,主持和尚和那边的方丈永信和尚是同门师兄弟。已经写信给他,我们以后的盔甲军器等物可以存放在他们的庙里。只要给他们些香火钱便是了!”
这话说完,惊得吴汝义几乎要跳起来。
“他们可知道这是给咱们闯营的?”
“吴总管,这群秃驴又不是傻子,咱们动辄便是上万件兵器几千套盔甲的,在如今的河南,除了闯王,还有谁有这么大的势派?他们巴结闯王还来不及,哪里还敢有什么异心?!”(未完待续。)
………………………………
第四百三十五章 税收风波
年终岁末,北方的寒风从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之中冲出来,沿途横冲直撞,将寒冷播撒到四面八方。冲过长江,到达五岭地区便已经是筋疲力尽,费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将雪花洒在粤东粤西的大地上,便再也无力南下了。
从广东向南,却是一片温暖祥和的景象。植物肥厚的叶子显得生机勃勃,各色的花草经过浇灌养护,正在争奇斗艳的开放着各自的花朵。
北方的饥荒和战火、天灾人祸都和寒风一样,被挡在了五岭以北地区。曾经令两广官员十分头疼的各地民变,也在几个警备旅的铁血镇压之下迅速被平息,能够放下武器重新务农做工的,被南粤军水师客客气气的请上码头,用大船运载到南中各处或是给予粮食种子,发给耕牛农具继续务农,或是根据自己的一技之长到各处工场做工。对于那些拒不接受招安的,则是很不客气的用火铳和长刀给他们上了一次冷热兵器并用时代的步炮协同战术课程。然后被捆绑着丢进船舱,押送到十州或者是满剌加、万丹、暹罗等处蛟龙出没,潮湿闷热的所在区垦荒,或是到不见天日的矿井之中挖坑去也!
很快从珠三角到粤北山区,各地曾经蔓延的烽火硝烟便告逐次平息。老百姓又可以继续扛着锄头安稳的下田耕作。
但是一个难题却摆在了姜一泓这位两广的当家人面前。
为了能够让饱经民变摧残的广东和本来就比较贫瘠的广西能够迅速的医治好战争创伤,从战争之中走出来,将两广建成和南中一样稳固的根据地,守汉除了在两广投入大笔的人力物力财力进行基本建设,不惜工本的修筑道路桥梁港口码头等基础设施,更是对造成了两广民变的起因,农业进行了大笔的补贴。
农民可以用青苗做抵押,向商铺先行赊购铁制农具,待收成下来后,或是以收成抵扣,或是卖掉收成后再行付款。
如此一来,在素称富庶的广东和向来贫瘠的广西,不知道一下子便赊购出去了多少套的犁铧,多少件的锄头和镰刀等物。
除了对农民购买农具进行优惠之外,守汉还以宁远伯府的名义下文给两广,提出了这个时代的分税制,或是两税制。
国税,主要是商业税和各项杂费附加。照着宁远伯府收走七成,各省留下三成的比例进行分配;而所谓的地税,则是以执行了多年的田赋为主,比例则是颠倒过来,照着宁远伯府三成,两个省留用七成的标准进行分配。
这个税收制度,无疑是给了两广地区极大的好处。不过,在这个分配标准执行之前,却是要先明确税种和税率!
从朱元璋时期起定下来的所谓三十税一的商业税很不客气的被守汉丢到了垃圾堆里。如果有人敢拿这个事情过来同他辩驳一番的话,守汉会很客气的送他到太祖皇帝驾前去告御状。
税率和税种改了不说,原本很多的优惠和特权也被新得税收办法给扔到了一旁,“官绅一体当差纳粮,不收人丁银了只按照田亩数量收田税,还要实行统一累进税制,商业税收至少到了值百抽五的地步,还有什么增值税、个税、城市建设及教育附加这些新税种,咱们这位伯爷打仗是一把好手,种田也是极为精湛,如今看来,这搜刮之术也是一等一的好!”
同自己的几个幕僚研读了一番盖着宁远伯几个官衔关防大印的税收章程,姜一泓由衷的在心底赞叹了一声。
“大人,国朝今日之坏,便是坏在了财税之事上!若是皇帝登基之后依旧沿用魏公公的法子,去其人而存其政,只怕流贼也好,东奴也罢,未必有今日之乱局。”
一个年轻气盛的幕僚冯远亮对这份税收章程同样是大为击节赞叹不已。
若是换了往日,姜一泓少不得要对这些幕僚们申斥几句,虽然双方是所谓的宾主关系,表面上还有些留着面子,但是,这些人的吃穿住用,薪金俸禄可都是从他自己的腰包之中掏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对他个人负责的。
可是如今不行了。自从李守汉的大军进了两广,各地便实行了所谓官吏幕僚一体。朝廷的经制官员自然不必多说,依旧是按照朝廷的俸禄标准发放银子钱粮,至于说那些私下里的收入,爵帅也姑且假装没看见。而所谓的吏员和各位官员的幕僚,这些不在朝廷财政名册上领取工资奖金的人,此时却摇身一变,成为了由宁远伯府发放薪金的人物。
除了每月领取几块到十几块,甚至几十块不等的银元薪水伙食补贴等名目发放下来的银子以外,更有粮米油盐券发放,由他们自行到附近的粮米行支取。除了这些之外,更有一个巨大而诱人的许诺。
“吏员考核连续五年优秀者,可以递补为官。”
这让祖祖辈辈都是小吏的人们眼前一亮,原来好生做事也可以当个光宗耀祖的官了!让祖宗的牌位上写上一个金晃晃的官衔了!
如今这些幕僚不归姜一泓发工资了,自然说话就不用考虑他的感受,只管巴结好这位米饭班主宁远伯就是了。
“非也!非也!”另一位较为老成的幕僚蒋玉河摇着头对冯远亮的见解表示反对。
“国朝养士二百余年,对于读书人的礼遇很大一部分便是体现在这钱粮起征上,如今却要实行一体当差纳粮,还要缴纳这许多的税收,试问读书有何用?夫子岂不是要痛哭于九泉了?”
“可是如果只要是有个功名的人都不缴纳钱粮,那么蒋先生,你我的俸禄该从何处来?”冯远亮有些不以为然。
“何况,据我所知,便是宁远伯自己,也是要足额缴纳税赋的。他名下的各处产业,可谓是日进船金,不也是按月要给税务司去报税交钱?”
两人的争执迅速变成了幕僚之中两派的争执,对于这份税收章程褒贬不一。
但是这种争执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守汉在下发这份税收章程给两广的时候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不是讨论稿,不是征求你们意见的。而是通知你们照章办理的。如果你们不能按照这个要求和两广的具体情况上缴足额税赋的话,广东的各级官员不敢去想这个严重的后果。宁远伯砍起鞑子的脑袋来可是数以千计的招呼,咱们这几颗人头算得来什么?
不过,文书通过驿站一级一级的传递下来时,也有人从中嗅出了不同的味道。
嗅出这其中味道的人,大多是州县一级的钱谷师爷和户房书办,简称户书的便是。
钱粮师爷的本事除了算盘上之外,还在于能了解情况,善于应付书办。这是因为额征钱粮地丁,户部只问总数,不问细节。当地谁有多少水田、多少旱地,座落何方,起科多少?只有县衙里户房的书办才一清二楚。他们所凭借的就是代代相传的一本秘册,称为“鱼鳞册”。没有这本册子,天大的本事,也征不起钱粮。
鱼麟册本是公物,是由历代政府主持绘制修订的,这个时候最为接近的正在使用的鱼鳞册页还是在万历年间编制完成的。但是年深日久,沧海桑田田地变更频繁。县里存档的或湮灭或丢失,早就不知去向,万历年间修订的“公册”早就有失准确,各地田地的具体情况,详细资料都装在了户房书办的脑袋里,成为他们父子相传的衣食本钱。不管是县令还是钱粮师爷,要顺顺利利的办下每年的夏秋两赋的公事来,时常会为书办所挟制。当然,厉害的钱粮师爷也会把户房书办摆布的服服帖帖,所以,一般来说,钱粮师爷和户房书办都会相处的极为融洽,在利益面前颇有点狼狈为奸、臭味相投的感觉。
“户书”因为有鱼麟册,不但公事可以顺利,本人也能借此大发其财,多少年来钱粮地丁的征收,是一盘混帐,纳了钱粮的,未见得能收到官府收粮的“粮串”,不纳粮的却握有纳粮的凭证。有人没有立锥之地却要缴粮。有人坐拥千顷良田却毋须缴纳粒米,反正“上头”只要征额够成数,如何张冠李戴,那是根本不管的。
一般来说,县令上任之后,钱粮师爷就要去和户房的书办谈条件,讲斤两,形成一个默契,勾结起来各取所需。
至于说如何在夏秋两季的钱粮征收中大肆的浮收,玩花样,那就是看钱粮师爷和户书的业务水平了。
什么“飞洒”、“诡寄”、“产去粮存”、“耗粮堆尖”、“淋尖踢斗”,还有为了避免税收而衍生出来的投献现象,都是钱粮师爷和户书们装满自己腰包的途径和手段。
大明自从万历年间张居正开始推行“一条鞭法”后,夏税秋粮的征收都是改为征银,这就又给钱粮师爷们创造了一个发财的机会。
按着缴纳钱粮的流程,依照各解户的户帖文册登记,然后为他们的解银进行称兑,最后发给他们银包,挨个点名将银包投入银柜内,又由一个小吏开出一式两份的单据,各解户就算将自己的税银交纳完了。但是,这样一来,小吏们的好处上哪里去找?于是乎,看似认真负责,其实是无数翻云覆雨的手段、具体实施环节便出来了。
各民户解银称兑时,那银包便分两种,一种白封,一种红封。贫民小户用白封,绅衿大户用红封。使用红封的,就少了许多的火耗杂费。
至于说收取银子时在银秤上、砝码上做手脚,收取数倍的火耗银子,更是公开的秘密,乃至于催生了后世的一个名词,潜规则。
火耗杂费向是大明各地官吏衙役的小金库与灰色收入,明初火耗每斗七合,一石七升,到了现在,这些火耗杂费已相当于正税,甚至有些地方更是高出正税数倍,火耗杂费更关系到州衙许多官吏的好处。
这还只是按照一条鞭法之中规定所谓的折色,收取银两的花样。
眼下大明各地灾荒不断,银子虽然值钱,但是粮食的价格也在悄然翻着跟头向上涨。所以,各处州县之中,仍是本色与折色一同征纳。所谓本色便是征收粮食实物,交纳本色粮比交纳折色银税更为重一些。但是刨除胥吏们的火耗和杂费,似乎缴纳本色更加合算一些。
有这种想法的人,就要面临淋尖踢斗、鼠雀之耗、耗外之耗等手段的盘剥了。
在各处官仓交粮时用比市面上大上不少的斛斗来收取粮食,这已经是公开的事情。反正上峰也是按照石、斗、升的标准来记账的。仓大使们还要在本来已经对的高高冒起尖来的粮食上,小心谨慎地不断往上加,这是所谓的淋尖,至于说踢斗,则是要检查这粮食是否堆得实在的手段,重重一脚踢在斛斗上,斛斗上的势必会散了一大片出来,掉落在地上。这些地上的米粮便成了所谓的耗米,交粮的粮户们是没有权利将它们带走的。
这些耗米便成了各级基层官吏的福利或者是灰色收入。为了得到这些“耗余”,大明各地的粮仓小吏,从明初起,便大多苦练腿法,有些人甚至能练到一脚踢断一棵小树的。
除了这些“耗余”,那些民户纳粮的各种损耗杂费等加派还没计算在内,大明各地州县的加派,往往是这些正税的数倍之多。如此,明末百姓如何不苦。
不过,也有他们惹不起或者不敢惹的人。
这些惹不起的人,首先便是有功名在身的人。
在洪武年间便有优惠的免税定额出现了,定额规定,大体京官一品可免30石,二品24石,以此类推。外官的优免则是京官的一半。至于监生、举人、秀才,照例可免2石。除了免粮份额之外,其他自置田亩,都要报官纳粮。
可是实际操作起来,里面的学问便大多了。可免二石的,免了几十石。万历年间张居正当政推行一条鞭法的时候对全国田亩进行丈量,清查自家田亩时便上下朋比遮掩,本来按照他的级别免税额定是免八十多石,但是实际免了将近九百石,差了十倍还多!那这些差额要谁来弥补?自然是平头百姓了!这些平白无故要缴纳的钱粮,术语便是飞洒了。
除了飞洒,比较坑人的便是所谓的诡寄。只要是人群密集的地方,都会有一批刁横霸道、不易对付的一群特殊人物,不是豪强地主,就是乡间无赖。必须敷衍。分量不足,米色粗劣,亦得照收不误。有时候甚至虚给“粮串”――纳粮的凭证,买得个地面平靖。
从一条鞭法实行以来,便是弊端横生,许多平民小户为了少纳粮。就会“带地投献”。将自家的田地挂靠在某个有功名的人名下,宁愿给人家交钱粮,也要求得少交些钱粮,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有人会请他们“包缴”,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所谓的“包户”,这种包户或者本身是“粮差”与官吏有勾结,或者是地方的豪强能挟制官吏,小户如托他们“包缴”,“浮收”部分固然少不了,但是要比自己去缴纳便宜的多
“包户”自然不是白干的,照例要从中刮皮,“包户”里胆大妄为的,干脆只收粮,不缴粮,一味拖欠,只等最后朝廷“豁免”了事。这种情况在明末清初的江南地区盛极一时。
有人少缴,有人就得多缴,县里的税赋还是要出在县民的头上的。外加各种剥削耗费,加上县里的官吏的好处,统统都出在小民头上,这叫做“耗粮堆尖”,也就是所谓的“浮收”。
“耗粮堆尖”不算“乱收费”,是大明税赋系统中有明文规定的,某些地方,每石附加耗米和尖米7斗6升之多,超过正额的一半以上。这笔额外收入是地方官吏最大最可靠的一笔“灰色收入”。比起贪赃枉法之类捞的黑钱,要安全多了。
“耗粮堆尖”名义上是支付税粮的运费和损耗,其实没有标准可言,随意性很大。
所以有人说,明末的财政困难,和各地饥民暴动、流民起义,很大程度上都是由于一条鞭法最大限度的压榨了自耕农的生存空间,将无数的自耕农变成了佃农,将佃农变成了流民。
流民成了饥民之后,便成为了士大夫口中的流寇!
如今虽然各地州县的吏员都成了宁远伯府系统内的人物,每月都有俸禄薪水发放,但是很多人拿着手中的几块银元,却还在憧憬着往年夏秋两季浮收钱粮时日进斗金的好日子。
此时这个税收章程的出台,无疑是将广东的官绅大户、读书士子与诸多胥吏的狗食盆打破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还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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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税改风波(二)
要想将宁远伯府颁布的这个新的税收制度贯彻下去,建立起公正、有效的新税收体制,减轻百姓的负担,增加收入。同时将原来执行了二百余年的财税制度悄悄废除,使得广东、广西的财政和南中各地同步。
如果要想达到这两个目的,就必须对各处州县乡镇所属的田亩数量、坐落、种类、等级和产权有一个全部的摸底认识,否则新的税收、田赋制度改造就是一句空话。
虽然南粤军从好几年前就开始对两广地区进行渗透,又经历了剿匪平乱,抵御英国红毛夷人的战斗,在各处推行工作队这种基层组织建设等一系列的工作,现在已经算是初具规模,但是比起南中各处州府来还差得远,无法做到对整个地区做到心中有数、如臂使指。
田亩总量这个数据倒是好办,尽管有很多田地属于族田、公田、祭祀田,还有大量的土地属于免交钱粮的,但是通过这些年工作队的深入调查,还有测绘学堂的学生们在测绘山川河流林木水塘等事项之余,也捎带着对各处田地进行了数据测绘,通过测绘掌握了一些数据,距离掌握精确的全省田亩数量、等级和位置已经相距不远,只是需要比较庞大的数据计算。但是土地的产权问题却不是靠简单的测绘就能调查清楚的。
要调查产权,就得丈田。重新进行申报和测绘,这不但极其费力费事,而且阻力极大,封建社会里,但凡要丈田,除了新朝初立,革故鼎新的时候还容易做到,其后每次进行总是会引起士绅阶层的强烈反弹,最后往往会不了了之。
如今,围绕着这个新的税收章程的贯彻实施,南粤军和两广的官绅、胥吏、读书人的暗中角力,便围绕着这个最基本的数据开始了!
首先,姜一泓以兼署广东巡抚的身份,向各处道府州县发出公文,以两广贼乱之后,大批田园荒芜,原主人不知去向或是亡于刀兵战火为由,要求各地重新进行土地丈量登记。
这道公文下到州县,各处的钱粮夫子和户书们无不是皱起眉头端着眼镜仔细的揣摩这道公文背后掩藏的意味。重新登记,固然可以将各人私下里巧取豪夺来的田产名正言顺的归到自己名下,但是,照着新的税收钱粮征收章程,田土越多,缴纳的钱粮也就越多。
于是,在钱粮夫子的“好心”建议下,各地的州县官员们纷纷向上行文,要求将税收之事分为几步走,首先先行完成土地田亩的丈量、清理工作,摸清底数之后再行进行登记。
测量田亩的同时要绘制新的鱼麟册,重新登记土地产权和赋税状况。这在在古代社会不是件小事,往往要朝廷牵头才能举办,大明有史以来除了洪武年间丈田绘制鱼麟册之外,就只有万历初年张居正当朝的时候搞过丈田。每次丈田,不但户部和省里要派遣专门的官员来办理,还要从全省抽调生员协助,时间也是不一二个月能办成的。至少也得半年以上。
在众人看来,如此浩大的工程如何进行?只怕用不了多久,宁远伯府便会将这场轰轰烈烈的税收制度改革之事偃旗息鼓,黯然收场。大家该如何缴纳钱粮还是如何缴纳。
“不过,东翁,在上峰正式派遣清丈人员下来之前,还请东翁发出告示,令各乡各镇完成今年的夏粮缴纳和秋粮上征之事!同时各处各户历年来积欠的钱粮,也务必要追比清楚。这样,上峰便是知晓了,也会夸赞大人勤于公事!”
有人打算利用这个时间差大肆的捞上一笔。大肆的加派耗米,极端认真的清理历年的积欠钱粮,搞得士绅乡民们怨声载道,等把升斗小民的钱粮收得差不多了,自己的腰包也装满了,然后再与仕绅大户们合谋,上演一出士民群情汹汹的热闹大戏,最后逼得宁远伯爷灰头土脸的收了这个章程。
一时间,珠三角各地州县被催缴钱粮的风潮折腾的鸡飞狗跳。原本以为可以轻松的饮茶食饭的农民们又一次被登门催缴的税吏们弄得蒙头转向。
往年征粮除了照例由县衙出布告和散发“粮由”――也就是催缴通知单之后在县里的官仓前设柜征粮,等着四乡八镇的农户们自己挑着稻谷上门缴粮。要等到这一阶段结束之后,才会进入下乡催征的阶段。但是今年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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