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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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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汉。
终于,守汉停住了自己的步伐。
“铁丐,你的部队如今士气如何?”
“兄弟们立功之心高涨,求主公给个机会!”
“好!你带着你的第一混成旅,我再下令命令驻守江门、番禺、江门、花县、宝安等处的警备二旅、警备四旅归你调遣,你现在就开始调动人马,将各处驻防的广东各镇各协兵马进行强行点验,有抗拒点验之人,立刻缴械!”
守汉的这一手,目的性很明确,要先解决了各处的旧有官军,防止他们与各处官绅一道作乱。
耳中听得吴六奇有些兴奋的大声领命,不由得姜一泓心中一阵阵的苦笑,以两广官兵的那种腐败无力的营兵战斗力,如何能够对付得了如狼似虎的三个旅的南粤军?更何况,领头的主帅是在广东威名赫赫的铁丐吴六奇?
只怕吴六奇的旗号出现在广东各镇军营的大门外,营中的军兵便是连动也不敢动了!
姜一泓与吴六奇二人各自领命起身离去,在守汉行辕的二门之内,外表粗豪内心精明的吴六奇见姜一泓一副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登时雪亮,他明白得很,姜一泓如今正是处在两难的选择上。
一是彻底倒向李守汉为首的南粤军体系,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穷通富贵都交给这个体系。但是这样一来势必要拿整个广东的读书人和在乡绅士们的利益做个投名状,如此这般一来,便要与整个广东的绅士们成为仇敌了,这百年之后,只怕自己会在史书上被这些人骂的狗屁不是了。
可是如果不能与南粤军沆瀣一气的话,那自己的下场怕是更惨!
“姜大人,何故面带愁容?”
吴六奇虽然是武将,但是政治敏感性和直觉要比姜一泓这种文人出身的官员强得多,否则也不会在广东一坐便是多年,子孙几代人都是总兵副将之类的人物。
“唉!吴将军,爵帅这一番热切之心,固然是为国考虑,增加赋税与民休息。但是,这官场之中,士林之中,利益盘根错节,同乡、同年、同门,地方上又有同宗、同族、姻亲,这如何能够将爵帅的意图贯彻下去?”
“姜大人!这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的毛病了!凡事总是想得太多!你看洪易林,区区的一个工作队长,便能够东莞搞得天翻地覆,那些缙绅之家,豪强大户又有谁敢说什么?他们若是敢造次,不用主公出兵,只怕东莞的百姓便能冲进他们的深宅大院,讨回自己数十年来被搜刮走的财物利息!”
听了吴六奇的这番杀气腾腾的语言,不由得姜一泓后背一阵寒意,本来就湿透了的内衣越发的感觉寒冷。
对于老百姓的作用、力量,这些读书人虽然向来都是做出一副蔑视的态度,但是内心之中却是十分的恐惧,他们的圣人之一主张清静无为的老子不是早就教诲过,“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老百姓连死都不怕,你怎么用死亡来威胁他?如果这个时候让老百姓知道他们能够通过这种颠覆原有秩序的行动获取巨大的物质利益,你看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那可就成了著名的英明神武的明君唐太宗的话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了!
“姜大人,在家中闲暇的时候,打不打叶子牌?”吴六奇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来。
“本抚台闲暇时也会看竹的。”姜一泓虽然对吴六奇的没文化心中鄙视,但是还是很客气的回答了他一句。
不过,到底是两榜进士出身,打麻将斗叶子牌都用一句很文雅的词来代替,看竹,大概是因为麻将牌大多数是用竹子制成的吧?
“如今所有的牌都在主公手上,便是北京城里的崇祯皇帝都不能拿主公如何,北京城里的圣旨也好,军令也罢,如果没有主公的首肯,能够在这岭南福建一带做什么?只怕是用来揩屁股都嫌硬!”吴六奇的话说的粗俗露骨,口气之中俨然一副南粤军老人的口吻,只知道有李守汉,不知道有大明皇帝。
姜一泓听了,却也是无可奈何。
是啊!如今辽东方向,洪承畴领着八个总兵十余万人马在锦州、松山一线与建奴对峙,几乎每个月都有书信或者公文前来求援助粮草军械火药等物,而号称盐梅上将、督师辅臣的杨嗣昌,正在四川与流贼张献忠周旋,也是求购军器铠甲等物。
这两处战场正是眼下牵扯了大明最大精力的所在,如何皇帝还能够有余力顾得上这岭南、福建?
爵帅如此一番作为,目的是什么,熟读史书的姜一泓心中不能说没有答案,但是他不敢去想。可是中原各处流寇、土寇,马贼、杆子风起云涌一般,剿贼官兵所到之处,屠戮抢掠一空,与其说是在剿贼,不如说是为流贼制造兵员。而洪承畴领兵在松锦一带,只怕也是徒糜军饷,到最后情形究竟如何,也未可知。
正在姜一泓心中倒海翻江一般胡思乱想的时候,吴六奇从甲胄之中取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亮晶晶的崭新的银元。
“姜大人,这是我刚从主公那里领到的军饷。我请问你一声,您的一个月下来,崇祯小儿给您多少军饷?薪俸?”
说到了自己的薪俸之事,顿时姜一泓脸上一阵苦笑。
明代官俸之薄在历史上是有名的,明于慎行的《谷山笔尘》卷9“官俸”记载:五代北汉时宰相月俸仅“百缗”(一缗为一千钱),“较之唐末已为太减矣”,而明代“乃今一统之盛,宰相月俸犹不能半此,则近代之俸可谓至薄矣。
根据洪武二十五年,制定的内外文武官岁发给禄俸制度规定:正一品,一千四十四石。从一品,八百八十八石。正二品,七百三十二石。从二品,五百七十六石。正三品,四百二十石。从三品,三百一十二石。正四品,二百八十八石。从四品,二百五十二石。正五品,一百九十二石。从五品,一百六十八石。正六品,一百二十石。从六品,九十六石。正七品,九十石。从七品,八十四石。正八品,七十八石。从八品,七十二石。正九品,六十六石。从九品,六十石。未入流,三十六石。俱米钞本折兼支。
那么这么多的粮食大概折合成如今市面上通用的银钱的话,大概是多少呢?
洪武年间,官员的俸禄发放全部给米,偶尔会发给钱钞。以钱一千、钞一贯抵一石粮米的比价发给。官员品级高者支米十之四五,品级低者支米十之七八,九品以下全支米。后来折钞者每米一石给钞十贯。又凡折色俸,上半年给钞,下半年给苏木胡椒。
成化七年,户部钞少,乃以部估,给布一匹当钞二百贯。是时钞一贯仅值钱二三文,而米一石折钞十贯,是米一石仅值二三十文钱也。布一匹也仅值二三百钱,而折米二十石,是一石米仅值十四五钱。”
也就是说,明代的官俸仅有米一石,谓之本色。其余则以布和钞折算,谓之折色。折色部分不给实物,只发给凭证,凭证可以自由流通。
明成祖时,一石禄米的凭证,只能兑现白银一二钱,较之开国时的官定兑换标准:米一石值银一两,已经贬值了很多,其价值仅是原来的一二成。到明成化年间,一匹布只相当于钞二百贯,当时的钞一贯只相当于钱二三文,而米一石折钞十贯,即是一石米仅值钱二三十文,布一匹亦仅值钱二三百文,一匹布可折合二十石米,一石米仅值十四五文钱。
按照这个价格计算,姜一泓这个署理两广总督,两广布政使兼广东巡抚的正二品官员,每年的俸禄也不过几十两银子罢了。
如果不贪污,不受贿的话,根本无法养活一家老小,维持一个官员的体面。你总不能要求全体官员都有海瑞的那种人格强迫的觉悟吧?何况,就算是海瑞,也要养活妻妾。(嗯?乞丐何曾有二妻?难道清廉的有青天之名的海瑞还有别的来钱道路?不对!一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守汉名正言顺的取得了两广军政大权之后,便首先对各级官吏的薪俸制度进行了改革,各级衙门的吏员不再是官员发放工资,而是统一按照级别资历由宁远伯府发放薪水,而且五年一考评,有上升的空间。
官员们,则是按照品级和所在衙门、所在地发放养廉银,但是,前提是你不能贪污。各个级别的官员都有。从不入流的九品官,到他姜一泓这个二品官员,都可以找到自己依照品级可以拿到的养廉银数目。
除了品级之外,还有一个地区补助,大抵是贫穷边远艰苦地区的拿的便多些,像在广州城里的各个衙门,就不要打这个主意了。
“吴将军,本抚台每年蒙爵帅仁厚,发给养廉银子一万八千余元,另有办公经费四万元可供开支。”说起自己的银钱,姜一泓也不隐晦,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只怕眼前这股吴旅长也心里清楚的很。
“那好,姜大人,我们乡下有一句话,做人不能食碗底反碗面。我们手里端着的是谁给的饭碗,兜里装着的是谁发给我们的银元,我们不应该听他的招呼?”
明显带有告诫意味的话说完,吴六奇将那块闪亮耀眼的银元塞给姜一泓,丢下这位广东官场上的大人物,自己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
第四百四十一章 税改风波(七)
“乱贼虽平,粤乱却有野火燎原之势!无良官员为虎作伥,暴虐武人妄施兵威。鼓动一干暴民擅改税制,不行一条鞭法,不照祖宗章程行事,将二祖列宗之数百年成法丢诸东洋大海之中。”
“先有前暴民乱贼头目吴某大兵压境,妄作威福,将朝廷经制军队强行缴械改编,令所谓老弱归农,将精壮编入南粤军营伍。”
“后又有广东之无良官员,妄读圣贤之书多年,不顾皇恩雨露润泽,卖身投靠。不顾大义所在,只为一己之私利,凌虐士林,搜刮民财,广东各地民怨沸腾,苦不堪言。”
“试问,今日之粤东,究竟谁家之天下?若为我大明之土,何以一国之内,竟有两朝廷?”
姜一泓想明白了之后,立刻便与吴六奇等人展开了对新税制的全力推行。
这一文一武的两手,顿时让整个广东的士林官场变得鸡飞狗跳起来了。
吴六奇第一混成旅的军旗往广东各处明军的军营门口一插,几个营的兵马围住了,里面的总兵、副将、参将们立刻很是识相的大开营门,欢迎吴旅长入营点验,底下的士兵和小军官们则是喜笑颜开的站在军营道路两旁迎接,“我们早就盼着加入南粤军的这一天呢!”
之后的流程便是根据编制表上的员额点名发饷,因为吴六奇往往都是用他擅长的奇袭动作,对各处的军营进行点验活动,少不得这种发清欠饷的时候会有很多编制表上应该有的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在场,面对着统兵将领的一脸尴尬,吴六奇也不点破。将爵帅的恩德一一发给那些喜笑颜开的军兵之后,他往往是很大方的将余下的款子交给那些将领,请他们代为发放。
这一举动顿时令广东本地的明军将领们口中不住的称颂着爵帅恩德,吴旅长仗义,要不是看着吴六奇身后一直有数十名手提火铳的兵士跟着,只怕有人会拉着吴六奇拜了把兄弟。
好人做完了,接着就该是恶人了。
对驻扎在珠三角等地的明军部队发给了拖欠数月甚至是十几个月的军饷后,吴六奇便命令跟随他一道前来的军官们对士兵进行点验。年纪过大的,岁数太小的,身体不好的,总而言之老弱病残一律发给半年的军饷作为遣散费,让他们到一旁去听候安排。对于那些身体和年龄还勉强能够入得了法眼的,则是被打乱建制后交给几个警备旅,由警备旅成立的补训营对这些兵油子们进行强化训练。
不消一个月,广东的膏腴之地,珠三角地区,便只有了一支武装力量,南粤军。
有了武装力量的支持,姜一泓又有派驻在各地的工作队这一助力,于是乎,新的财税制度立刻便在珠江三角洲地区风风火火的推行起来。
洪易林在东莞摸索出来的经验,被总结之后迅速印刷成册,发往各地推广。佛山、南海、宝安、花县,潮州各地都根据这一经验,和自己所在区域的特点摸索出来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方案。
但是大体上都是先在各处市镇上张贴榜文,把新的税收制度公之于众,进而再选出几个为大家所熟悉的人来做标杆,当榜样,税收制度改革之前你应该缴纳多少钱粮,如今按照新的税收制度你应该缴纳多少,当场便一一算清楚公之于众。
然后再将户书等人控制起来,命其交出多年的鱼鳞册页和账目,如果不肯交出的也好办得很,自然有人愿意戴罪立功,出来揭发检举。况且,像东莞这些先行进行税改的地区,除了经验之外,还向各地提供了另外一样成果,那就是被锁拿羁押的户房人员。这些人都是精于钱粮之道的行家里手,俗话说变戏法的瞒不过敲锣的,大家的那点小手段一看便知。
让这些急于洗清自己保全性命的准罪犯们来发挥余热到各地检查账目,也是守汉的一大创举。
不过,这样一来,各地的官宦仕绅们日子可就大大的不好过了,原本年根底下,都要准备催收租谷欠账,要好好的忙活一下准备过年的事情了。可是现在有谁有心情过年?
一封封叫苦连天,抱怨不止的书信从广东各地发出,往南北二京去找他们的亲朋故旧,同窗同年告状,他们也清楚,以目前朝廷对这位宁远伯的倚重之处,不太可能会对他有什么招数的,所以他们大多将矛头指向了姜一泓和吴六奇这二位。
“昔日之佃农、家奴等辈,不念多年恩养之德,反而登堂入室,大肆叫嚣!若无我等之田土,此辈焉有衣食饱暖之时?”
有人在书信里咬牙切齿的对家中的那些要求吐出投献土地的所谓家奴进行咒骂。
“谁养活谁呀咱们来算一算,大家来看一看,没有咱下田,粮食不会往外钻,耕种锄割全是咱们下力干。五更起,半夜眠,一粒粮食一滴汗,田主享清闲啊,粮食堆成山。谁养活谁呀咱们来算一算!”
“谁养活谁呀咱们来算一算,大家来瞧一瞧,没有咱下力啊,那里会有瓦和砖,打墙盖房全是咱们出力干,自己房两三间,还有一半露着天,田主享清闲啊,房子高又宽。”
这样的儿歌童谣在珠三角地区各处被孩子们清脆的童音传唱着,老百姓被这样的民谣唱的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些事情,先是把工作队的驻地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询问本地的义务学堂什么时候开始开课,然后将在田野山林水塘之中的孩童们连打带骂的弄回到家中,“给老子收收心!准备读书去!”
同样类似的,还有几出小戏曲,在各处的集镇圩场上,各种戏班或者草台班子用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进行传唱着。
“今日新戏,田亩记!”
热闹的佛山镇上,几处茶园外,茶博士们卖力的为红船子弟们做着宣传。
“田亩记?说得是什么?”有人接过一碗大肉面,站在茶园门外稀里呼噜的吃着,准备忙完活计之后再过来听一出小戏。
“嗨!讲得是董家围的几家人为了田租赋税的事情,要求田主降低租谷,可是田主呢,说这地是我的,我愿意定多少租谷那是我的事,这水田你们爱种就种,不照着我的规矩交租子就夺佃滚蛋!”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后来呢?”
“后来?那得您自己去看了!我要是都告诉您了,你在看戏的时候不就没意思了?”茶博士狡黠的眨眨眼,“还有哦!这出戏可是爵爷都看了说好的!各处的红船子弟们都在争相上演这戏呢!”
茶博士却不知道,被称为红船子弟的粤剧演员们,之所以争相上演这部戏的原因,除了上座率高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宁远伯府会给上演这出戏的班子一百五十元的补助。
“如何?”
在观音山新落成的粤秀楼上,黎慕华很是得意的看着守汉,她刚刚从自家相公口中得知了她掌管的那些宣传队的功绩。
“不错!如今广东各地的叫花子要饭时都会唱着新编的莲花落,让人听得不厌其烦,不知不觉的就知道了税应该是怎么样的一个征收标准,什么事统一累进税,什么叫摊丁入亩。”
让府中豢养的那些宣传队出去进行宣传,编写剧本、唱词供各处戏班、乞丐传唱,这是黎慕华提出来的主意,守汉却不想这一招竟然成了洗脑神器。(想想看,满大街都是在唱小苹果和最炫民族风的,你听了几遍之后自己自然就会唱了。)
黎慕华虽然已经是中年美妇,一个儿子都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但是身材除了稍显丰腴,透露出一个成熟女人向外散发出的诱人味道外,看不出一点红颜老去美人迟暮的感觉。
刚刚被守汉这头犍牛耕耘了一番,几个婆子进来帮助收拾了残局,黎慕华的光滑如同一匹锦缎的身躯上,尽是女人被雨露滋润后的诱人光泽。
“伯爷,您也应该多去几处院落里走走,不管怎么说,府里的子嗣多,才是一派兴旺的景象。”
她掩了掩衣襟,将一大片耀眼的凝脂前胸遮盖一二,口中劝慰着守汉。
如今的宁远伯府中,可谓是美女众多。
从来自天方大食的腰肢如灵蛇般的阿拉伯美女,到出自天竺苏丹土王家族的眉目如画的印度刹帝利、婆罗门妹子,还有著名的新罗婢女,供内宅之中往来奔走驱使,甚至还有十几个巴斯滕从欧洲带来的所谓贵族公主,好生的刷洗了一番之后也被送到了府中,一时间,从南欧、近东到中东、东亚、南亚各处有些特点的美女,在这座府邸里都能看得到。
一时间,宁远伯府中的美女,成了广州城中无数登徒子议论时咽着口水眼馋的对象,为李守汉赢得了除了“钱串子”之外的另一个花名,“李淫虫!”
尽管心里早就打翻了醋缸,但是表面上黎慕华还得做出一副大妇风范来,拿出伯爵夫人、朝廷诰命的风度来。
尽管女人很多,但是大多数是各种人送给守汉暖被窝的,府中正经有名分的夫人到了傲雷一兰这里便没有了。而傲雷一兰因为怀孕待产,也不太好来侍奉守汉的起居,盐梅儿又回了顺化,这便给了黎慕华一个空当。
她还想利用这个时间窗口,想法子再给守汉生上一男半女的,为自己的地位再夯筑的结实些。
黎慕华对几个夫人背后的势力构成看得很清楚,盐梅儿是守备府时期便跟了守汉的,背后是一群河静的老人和家族,她的地位之稳固是别人无法想象的。美珊诗琳姐妹两个,背后则是暹罗的大城王室。这些年她们的娘家帮助守汉在湄南河地域垦荒伐木,开矿放马,安置流民,很是卖力,不但娘家发了大财,也帮助守汉稳定了地盘扩大了势力。每年数十万顷良田出产的粮食,上万里山林采伐出的木材,都是南粤军的一大助力。这几年来,随着守汉实力和权力的不断扩大,听闻暹罗王室有打算献国的念头,这样一来,无形之中这对姐妹的地位便更加凸显。
而排在她上面的另一个夫人修竹,则是因为是李秀秀的侍女,守汉一直感念有加,虽然她不曾有子嗣,但是背后李家的李沛霆、李沛霖兄弟两个一直明里暗里的为她撑腰,也是不容小觑。
就连这个新近入府的蛮子傲雷一兰,除了能够在床第之间带给伯爵不一样的风情之外,娘家更是索伦蛮族,每年的贸易额和利润也是一笔惊天数目,如果再给守汉生下一男半女,地位便更加稳固。
比较起来,倒是她黎慕华是最为势单力孤的,娘家没有什么人可以仰仗,更别说有什么势力可以提供花不完的金银,用不完的财物,她要想在这看似波澜不兴,甚至犹如一潭静水的伯爵府中挣扎出一番模样来,就得绞尽脑汁。
除了发挥自己比那几个人读书多些,熟知政务,能够帮助守汉在这方面出些主意帮忙做些事情以外,她找不出来别的道路可以走。
“老爷,您在广东、广西、福建做出恁大的事情来,就不担心这些人向朝廷告刁状,在您背后下手?”
守汉披衣起身,将大氅的毛领往怀中掖了掖,海龙皮的毛领滑过肌肤令人十分舒畅,“我就是怕他们以后对我背后下手,所以我才要先下手!不这样,这三省就不是我李家的!以后孩子们怎么在此安身立命?”
这话说的若是传到府外去,换了前几年,只怕崇祯皇帝也会翻脸,命人将这位宁远伯李守汉逮捕入京问罪,可是如今却不行了。
大明朝廷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再也无力对大大小小的军头们有一星半点儿的约束了。就算是守汉在这闽粤桂三省做得再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出来,朝廷也会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的。
这一点守汉还是心中有数的。
不过,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
粤桂两省就算他大开杀戒杀得血流成河,朝廷也不会说什么,只会假装鸵鸟。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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