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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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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守汉还是心中有数的。
不过,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
粤桂两省就算他大开杀戒杀得血流成河,朝廷也不会说什么,只会假装鸵鸟。但是不远处的福建却有些不同。
福建向来是以八山一水一分田著称,山多田少的地理环境让这里的人们不得不挺起胸膛大胆的出海谋生,依靠海外谋生换取的银两购买同样出产在外地的粮米来果腹。所以,这里的田地种植的大多是烟叶等经济作物。
种植结构的不同,导致了这里的税制也和广东不太一样,田赋只是少数,而那些经济作物则是要收取比粮食多得多的税银。
这样一来,地方上不免便和广东一样叫苦不迭,于是乎,便搬请出一位福建籍的大佬来为之说项。
此公便是正领着八位总兵统帅十三万人马在宁锦前线与多尔衮、豪格对峙的洪承畴。
对于福建发生的这些事情,福建南安籍的洪承畴却也不好说什么。
福建山多田少,宁远伯组织无地农民出海垦荒,让这些青壮有土地可以谋生,让他们不至于成为闲散之人,所谓有恒产者有恒心。数十万乃至数百万青壮在台湾、九龙江、湄南河等地开辟出属于自己的几十亩、上百亩良田,让家中妻儿父母能够衣食无缺,想起来也是一桩造福桑梓,造福八闽的德政。
相比较往年福建百姓如同没头苍蝇一样在台湾、九龙江、湄南河、爪哇等地单打独斗,每每尸骨不得还乡的惨烈来,如今的垦荒就轻松多了。早年便在河静开荒的福建移民,有人已经是坐拥数万亩良田的大农场主了。
何况,眼下的辽东前线,这十几万军队,数万民夫的巨大消耗,从军粮到军械,都要仰仗南粤军源源不断的供给。为了保证这群丘八不闹饷,洪督师甚至私下里朝京城的隆盛行求借过几次军饷应急。为了加强辽东前线的军力,朝中大佬,宫中太监已经同洪督师私下里书信往来多次,打算将在四川打得张献忠、曹操望风逃窜的吴标所部六千余人调动到辽东前线归洪承畴节制。
此时此刻,如何能够因为几个福建同乡的抱怨便得罪了这位爷?为了他在福建改变钱粮赋税制度,捆了几个户房书办,抄了几个拒不交税的乡绅的家,便和他翻脸?
但是,同乡的面子还是要卖的,不然会被人指着脊梁骨大骂的。
于是,在洪承畴应付差事味道极浓的一篇轻描淡写的题本文字下,内阁和司礼监衮衮诸公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将各地雪片般上来的告状文字一一抄录后,附在洪承畴的题本后面,连名字都照样抄上,丝毫不知道保护举报人的生命财产安全。
“闽粤桂三省钱粮赋税之事情势如何,着令宁远伯明白回奏。”
煌煌圣旨,便由王德化捧着出京。随同他南下的,还有礼部的几位堂官,他们同样是奉了内阁和司礼监的指派,请宁远伯早日报上世子的名讳,朝中也好有个准备。(未完待续。)
………………………………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天使前来
收到京城公馆之中送来的紧急滚单,得知宣旨钦差太监王德化即将从天津上船出海南下的时候,守汉和他的妻妾女人们已经启程从广州出发,准备回顺化去避寒、过年。
六艘巨鲸一般的大船在波涛涌起的海面上警惕的向四外巡视,数百门大小火炮在炮窗后面跃跃欲试。
在船队之中,一条更大的船犹如蛟龙一般被这六条大舰护卫在中央。这船正中的主桅杆上,一面一丈二尺见方的大号帅旗在海风之中猎猎飞舞。
旗号上没有标注太多的官职差使头衔,只有三个明黄色小字,“宁远伯”,正中一个巨大的“李”字分外的显眼。
守汉和他的妻妾女人以及随行人员便在这条常胜号上,近卫旅的兵士和亲兵们,则是分别在其余的六条舰船上随行。
守汉的座舱内布置颇为别致,很是具有黎慕华的风格。她嫌舱室过于高大,不适合居住,便独出心裁,把舱房进行了一番装饰装修,安装上曲折的朱红栏杆,雕花隔扇,里面陈设着从苏州、扬州等处采办的精巧家具和新颖什物,墙上挂着西洋八音自鸣钟。
嫌玻璃宫灯不亮,而且牛油制成的蜡烛味道很浓,便命人将宫灯上周围护灯的金丝去掉了三分之一,这样一来便显得加倍明亮。
她是个十分聪明的人,除了帮助守汉分担些无关紧要的政务以外,便是用各种心思讨守汉的欢心。
她非常清楚,她能够仰仗的只有一个儿子,一旦在守汉面前失宠,她和她的儿子的一切希望和幸福都跟着完了。所以,她要想方设法的让李华宇做到下一任宁远伯和南粤军当家人的位子上。
在守汉与傲雷一兰和黎慕华之间的桌子上,一个大玛瑙盘中摆着橘子和柑子,而居中摆放一个巨大的玻璃盘子中盛放着从威海卫运来的红艳艳的大苹果。船舱的角落里,一张用螺钢、翡翠和桃花红玛瑙镶嵌成采莲图的黑漆红木茶几上放着一个金猊香炉,一缕轻烟自狮子口中吐出,袅袅上升,满屋异香,令人浑然忘却了海上旅途的颠簸疲劳,身心顿时心清神爽。
在靠近船舱口上,摆放着守汉用来处理公务的桌子,这张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李沛霆为他寻觅来、出自苏州名手的盆景,虽然宜兴紫砂盆长不盈尺,里面却奇峰突兀,怪石磷峋,磴道盘曲,古木寒泉,梵寺半隐,下临一泓清水,白石磷磷。桌上另外放着一块南唐龙尾砚,上有宋朝欧阳修的题字。砚旁放着半截光素大锭墨,上有“大明正德年制”六个金字, “制”字已经磨去了大半。砚旁放着一个北宋汝窑秘色笔洗,一个永乐年制的别红嵌玉笔筒,嵌的图画是东坡月夜游赤壁。桌上还放着一小幅宣德五年造的素馨贡笺,上面是黎慕华绘画的一枝墨梅,却是尚未画成。
装饰的如此富丽非凡的船舱之中,听得了公事房的官员们读完了这份公文,得知有钦差要来的事情后,守汉放下了手中的另一份文书,淡淡的说了一句,“本伯知道了。告诉水师的人,钦差的船队过了长江口,就要严加护卫,不得有误。与钦差会合之后,告诉他,本伯在顺化等他。”
已经大腹便便的傲雷一兰,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在两个新罗婢女的小心搀扶下,坐到了守汉身边的大椅子上,“老爷,为啥让皇帝老子派来的人到顺化去?”
“妹妹,不去顺化见相公,难道让相公回广州去见他?”黎慕华在一旁用很是轻慢的语气评论着钦差的到访。
用保养的十分精致的芊芊玉指捡起守汉放在小桌案上的那份广州港海关崇祯十三年度的进出口额度,上面用朱笔标着进口数目、出口数目、往日本、十州、朝鲜等处的贸易额度,甚至还有那班葡萄牙人、西班牙人丛更加遥远的国度,山海经中提到过的扶桑国运来的货品数目。
当然,这些从扶桑国运来的,大多数是用来兑换成银元金币好采购货物的美洲金银。
“相公,我听南京回来的人说。”翻看着这份海关收入关税的明细,眼睛被那上面的一个个数字晃得有些发花,但是口中黎慕华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的平静。
“李姑娘因为给江南的读书人发放补贴的米粮油布等事项,小产了。一个业已成形的男孩就这样没了。”
对于李丽贞的小产,傲雷一兰的眼睛里流露出来对这个好姐姐的深深同情,想起和她一起同守汉一道大被同眠、胡天胡帝的情景,不由得脸上飞上一抹红晕。脑海之中浮现了当日李丽贞教给她那些羞人的姿势、体位和招数时,不由得心中一荡。
不过,黎慕华对于守汉在江南播撒的这份雨露恩泽的颗粒无收却是暗自叫了一声侥幸,对她来说,凡是有可能与李华宇争夺继承人大位的一切因素都是敌人。她就像一头母狮子一样在虎视眈眈的巡哨着自己地盘的边界。
稍微停顿了一些,黎慕华的注意力便又投入到了眼前的这份财务报表上来。
这些运到广东的金银、日本的赤铜,按照之前南粤军与日本幕府签署的友好通商条约的规定,只收取百分之五的关税。之后,那些日本幕府背景的商人,便兴高采烈的将这些金银和铜到南粤军的铸币局等金融机构换取金币银元通宝等在闽粤桂等省流通的货币来购买将军和大名们都需要和喜欢的武器、布匹、茶叶、玻璃、镜子、丝绸、瓷器、酒类,还有平民百姓最需要的粮食。
而那些赤铜则被加工提炼成铜板后,制成日本国内最为愿意接受的货币“通宝”,和大米、布匹、丝绸、瓷器等货物一道运回日本国内,再换回日本的各类出产和劳动力,周而复始。
这种令日本从天皇到德川幕府,到下面的大名、武士甚至是升斗小民都大呼天朝仁义的往来贸易,给广州港带来了巨大的繁荣景象。往返于广州和日本各处通商口岸的船只,运来了大量的金银铜、人口、硫磺等物,为广州港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从南粤军开始占据广州那天算起,停泊在广州珠江码头、黄埔岛码头等处的外洋大船便一天多似一天。
黎慕华看到的这份崇祯十三年的广州港贸易数字统计,出口额已经达到了一千六百万银元,而进口就没有那么多了,总数算下来,不过九百余万两。照着同倭国签订的条约来算,出口的关税不过是八十万银元。而进口的也就是四十五万元。
这几年,广州港的关税基本上就在一二百万元上徘徊。对于这个,黎慕华也清楚,因为从东面来的,大多是日本人和少数的朝鲜人,偶尔会有些从遥远的扶桑国来的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这些人都可以忽略不计。
“相公,看来还是茶叶和瓷器是大宗赚钱的买卖。”
仔细看了两眼报表上面的明细数字,黎慕华娇声向守汉发表自己的看法。
“茶叶和瓷器虽然说数量多,可是利润嘛,还是不如武器和。。。。。”
守汉本来想说远不如武器和玻璃、镜子等物的暴利,但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有些话,便是夫妻也不能说的。何况这是每年给南粤军带来天文数字收益的超级核心秘密。
也就是因为广州港海关的出入口关税数额不大,守汉才会在几个女人面前让她们看到这些,如果是满剌加海关和旧港等处海关的税收清册,那是连盐梅儿都不能看到的。
比起往欧洲和天竺等处大打出手的地方出售军火和粮食、布匹、药物、茶叶、丝绸等货物来,同日本、扶桑等处的这点贸易带来的关税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了。甚至不到在庙街等处与索伦人贸易的一成。当然,考虑到庙街等处的贸易属于风险性和政治性极强的行为,这个方向的贸易是不曾缴税的。
“算一算,我也是偷漏税的大户了吧?”想想去年庙街与内地的皮毛人参东珠生金熊掌等物的贸易利润,守汉睡着了都能在梦里笑醒。用成本极低的铁器、布匹、、食盐、烈酒等物,换了上等的辽东特产到北京、江南等处贩卖,赚取的利润让守汉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要不,我也交点意思意思?交个一百万元如何?”守汉在那里盯着正在船舱横梁上有规律的微微摆动的金丝玻璃吊灯,脸上露出了一丝傻笑。(崇祯:你个该死的土豪!朕对你如此恩宠有加,你就不能多给朕点银子粮食?!)
旧港、广州等处对外贸易的巨大收益之中大多数来自茶叶的出口,大批的倭船和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吉利人、荷兰人的船只将一船一船的茶叶从上述口岸运往各自的目的地。
茶叶,在守汉控制地域内的对外贸易之中,无论是贸易额还是关税额,都占据了至少十分之一以上。从南粤军直接控制的隆盛行向东西南北各地销售的茶叶,到通过江海联防协议出口的江南茶叶,都给南粤军带来了巨大的收益。
一个普通人,不管他是蒙古人、天竺人、突厥人、荷兰人、英吉利人、西班牙人,可以不用盔甲刀剑,不穿中国的丝绸,不用中国的瓷器,但是,茶叶的诱惑是人们难以抵挡的。
而贩运茶叶所带来的巨大利益,吸引着几乎整个欧洲有远洋航海能力的国度到这方神奇的土地来进行贸易。
这些人的到来,除了带来了金银之外,也带来了守汉需要的各种东西。
比如说,进入旧港宣慰使司海关的时候,每条船舶上至少要有不少于一百石的小麦,和一对产自天竺、天方等处的牝马、牡马交给南粤军作为入境的必须手续。如果公母不能配齐,至少两匹牡马是要有的。
如果商人实在太穷,或者是船舱之中空间太小,不能养活这么大的马匹,那么,可以用在南粤军需要的各色人等来代替。如果是有伽利略等人名单上互相推荐、介绍的人物,那就更加好了。
他们会被南粤军待为上宾,让他们体会到在战火不断的欧洲大陆所无法想象的生活待遇和学术环境。和如今在南中到处被待以师礼的伽利略、笛卡尔等人一道进行对自然科学、数学、物理、化学等领域的研究、探讨。
不过,神学和其他的,就要先向后放放了。
。。。。。。
王德化的福船船队一过长江,便被根据江海协防条约在崇明岛驻防的张小虎舰队迎面遇到。
得知是前往广州传旨的钦差后,张小虎丝毫不敢怠慢,一面命人为钦差大人到上海县采办补给品,通知在李家桥租界的几位管事前来会面;一面请钦差到自己营中暂时歇脚。
“请张统领尽快命人为咱家的船只补充些清水蔬菜新鲜肉食,咱家也好早点往广州去见宁远伯。”
摆弄张小虎送来的程仪,王德化手中那新近铸成的银元,在灯火闪动的光线下不断的发出可爱的青光。这种成色在九成七以上的银元,比起所谓的金花银来更加成色足。而且不磨损,分量和成色都有保障。已经成了京城内最受欢迎的硬通货。
对于这位宣旨钦差的过境,张小虎一次便送上了两千银元的程仪,随行的官员、太监、护卫也分别照着品级和地位有所表示。一时间,这个使团上下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很多人都对此次南下宣旨捞得盆满钵满满怀憧憬。
“这个请公公放心,公公不畏严寒风波涉险的去见我家主公,本将自然会尽心办差。”
若是别人,见了王德化这般神情,少不得会心中惴惴,然后再补上一份厚厚的礼物,以求保住自己平安无事,但是这种情形却在今天的宾主双方都不曾出现。
张小虎作为南粤军水师的大将,自然不会将眼前这个司礼监的大太监放在眼里,你是崇祯皇帝的心腹宠信太监又如何?你能咬到老子的球?!我家主公可是你那皇帝主子都要巴结的人!我是看在你是给我家主公宣旨的面子上才这般对你的。
而王德化却是没有借机勒索的意思。要想弄钱的话,以宁远伯之富可敌国,出手阔绰,自己在这岁末之时千里渡海而来,他不拿出个几万块银元来,就不是那个独占海上商贸之利的宁远伯了。
南京的留守太监们早就有书信给他,书信之中大肆渲染了留都和江南各地将提督操江衙门与宁远伯签署的那份江海联防协定规定的出海贸易特权炒作的价格和火爆之处。
“凡出海贸易之海舶不得操江衙门与宁远伯所颁令旗,不能出长江口,来往于杭州湾、金山卫等处,每舶常例约二千金,市面而欲求之不得,大有人愿以万元而求借一旗用于往返一次者。以江南商贾之丰盛,留都之勋贵世家,岁入至少以千万计,新建伯等家更以此一夜骤富。”
此时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在政治上,南京的公侯勋贵们都倒向了李守汉,双方开始各取所需勾搭成奸。城中的勋贵们,个个仰仗着与南粤军的贸易特权,大赚特赚,富者家财至千万,少者也有百万。反观下大明朝廷,一年市舶税只有区区四万两。
“唉!下手晚了啊!”
走到船头,眺望着远处满眼的夜航船舶上如点点繁星般的灯火,王德化裹紧了身上的玄狐皮袍子,口中叨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后悔什么。
旁边的心腹小太监递给他一个白铜手炉,“公公,何出此言?”
王德化作为一个太监,人的生理欲望与他基本上无缘了。但是身为司礼监的大太监,对于权力和钱财的欲望却是远胜于常人。大概是肾上腺素和荷尔蒙都转化为了对权力和金钱的不断攫取的动力。
“若是早知道宁远伯要与留都故家一道搞这个江海联防,咱家少不得命南京众人参上一脚,大家也都可以大赚一笔,如今却只能是看得别人一车一车的往家里拉这个,咱家领着人在水里看着流口水了!”他将手中的银元丢到了船板上,那银元咕噜噜的不知道滚动什么地方去了。
“公公,宁远伯不是在长江口和杭州湾都设立了海关?照着他和皇爷题本上所奏,这些关税可是应该有皇爷的一半,收入内库的!”
旁边的小太监眼睛里闪动着光芒,低声提醒着王德化。
“嗯!你这猴崽子!倒是机灵!咱家几乎都忘了这个事。当日伯爷和皇爷君臣奏对的时候,咱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公公,回头见了那位李伯爷,可以替南京的几位有面子又有交情的公公私下里求个人情,请伯爷赏赐他们几面旗帜不就得了?这样,让南京的人也看看,要想发财,还得死心踏地的跟着公公!”(未完待续。)
………………………………
第四百四十三章 龙涎香
满怀着对宁远伯居然胆敢不在广州迎候圣旨,让他们千里追踪南下的愤懑,传旨团队一路在水师的护送之下在崇祯十三年腊月二十这一天赶到了顺化。
不满归不满,当王德化等人舍舟登岸之时,却也被眼前这座顺化城的景象惊呆了。
首先令他们大跌眼镜的一件事,作为宁远伯的根本之地,南粤军的腹心所在,这座城池竟然没有城墙!
“我家主公说了,固国在人不在险。这也与圣人的教诲有暗合之处。当日主公言道,有那筑城的钱粮,不若多练兵马,多铸造枪炮。若是敌人不能兵临城下,筑城做何用?若是敌人兵临城下,城墙又有何用?”
随行的礼司官员客客气气的为王公公等人讲解了为何不修筑城墙的道理,虽然听上去匪夷所思,但是王德化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当然,礼司的官员是不会告诉他们城市的附近,那几座棱堡的作用和意义的。便是你来上七八万精锐之师,也要在这棱堡的炮火和工事面前铩羽而归。
当然,除了这件事,众人入得城来,在城内行走,所见所闻,无不是令众人大开眼界。
王德化与南粤军打交道可谓久矣,但是也不曾如此近距离的对顺化城这座南粤军的腹心之地做过观察。他不由得开始将这座某种意义上南粤军的都城与京师和南京做起了对比。
京师和南京的规模要远远超过顺化,大虽然大了不少,但是城内乞丐充斥街道,城外流民遍地,到处是饿死倒毙的人群。街巷之上垃圾处处,粪土满城。
这里却看不到有伸手乞讨之人,更看不到南北二京习惯看到遍地的闲人与流民乞丐。代替的则是生机勃勃,充满生气与活力。走在街道上的人们无不是脸色红润,有着一种看了之后感觉勃勃向上的气质。
行走在宽大的烧灰路面上,车队的轱辘不停的发出有节奏的咯噔咯噔声,那是巨大的车轮碾压在烧灰的伸缩缝时发出的声响,宽阔笔直的路面非常平整,如同磨过的铜镜一般,主干道两侧栽种着不少树冠巨大的树木,树干上刷着白色的石灰水,两道翠绿的行道树在道路两旁一直向远方延伸过去。
行走在道路上的人们,不论是身着蓝色工装的工匠,还是背着书包行色匆匆的读书郎,或者是赶着车辆运输着各色货物的脚夫,给人的感觉都是有些久违或者是很陌生。
那是一种蓬勃向上的生机与昂扬外溢的自信混合在一处的感觉,不论是农人还是工匠,个个走起路来也是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
那种为众人常见的麻木,卑微,畏惧与苦闷,在他们脸上决计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这里的人们,从上到下,都怀有一件很宝贵但是又很普通的东西,希望。对于生活、对于家庭,对于这个政权的希望。或者说是梦想。
虽然道路宽阔,可使数辆马车并排行走,但是车马人流太多,也显得路面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不过,那些上身黑衣,下身红裤打着白色裹腿,头上带着红色斗笠,腰间悬着粗大的短棒,胸口佩戴着一个铜牌,上面纂刻着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的警察,正在路面上执行着被称为“交通规则”的法条,不停的吆喝着,将人员车辆分流,左来右往,人员车马,各行其道。众多的人员车辆倒也显得井然有序。
离顺化越近,便越发的繁华起来,各类商铺在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百姓与商人往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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