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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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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官员们在征收辽饷、剿饷、练饷时的各种加派、火耗!从张居正开始执行一条鞭法开始,到被誉为千古第一暴君的雍正四爷推行火耗归公止,官员们的一大财源就是加派和火耗。所谓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银子的来源大体便是火耗了。这还是官员比较清廉时的表现们,如果该官员手再伸的长一些,搂钱的耙子再密一些,手段再多一些,节操再少一些,比如说每个月过一次生日等,那钱来得便不知道多少了。
一但辽东停止了对奴贼作战,辽饷的数额势必减少,官员们的利益上哪里去找?种田人头上的加派少了,那剿饷和练饷也就该渐渐失去意义了。那大家这个官做着还有什么意思?!
辽饷也好,三饷也罢,内中牵扯的利益团体太多了,一个个强悍的利益集团,便若晋商与东林党那般存在。如今却有人说要在辽东与辽贼议和,从此罢兵休战,这如何得了?
放眼内阁诸公,又谁没有从辽饷中得到好处?只是多与寡的问题罢了。
虽然守汉没有从辽饷等三饷之中获得直接利益,但是这些加派、征收,也是和南粤军的发展息息相关。
试问,如果没有辽东战事,大批的粮米刀枪器械盔甲食盐烧酒等物,卖给谁去?如果没有各种加派,让种田人活不下去,又怎么能够有大批的流民?安土重迁的中国人又怎么会能够狠下心来一跺脚出海谋生?
没有连续不断的移民到来,南粤军又怎么能有人口来改变南中各地的民族结构?一步步的将土人同化、消灭?
拜海洋贸易之赐,守汉如今不缺少金银等贵金属,各式各样的宝石珍珠,更是可以用斗量,所发行的银元更是已经流通北到辽东,南到十州,西至罗马,东到倭国的巨大范围。
如果大明海内无事,南中所出产的粮食精盐食糖肉食盔甲刀枪兵器布匹等各类产品,卖给谁去?又上哪里去找那么多的移民来开垦整个南中半岛?
“主公,无论如何,这议和也是不能让皇帝小儿得逞!一旦被他得逞,我南中将是死无葬尸之地!”李沛霆对守汉说话,向来是直奔主题,从不拐弯抹角。
守汉也是略略点点头。他虽然不屑于从辽饷当中分一杯羹,可是,辽饷带给他的,可不仅仅是区区些银子啊!如果他在意银子的话,便不会每年送给崇祯将近百万银元和粮食,给奄奄一息的大明朝廷输血了。
他需要的是时间,有了时间,他才能积累足够的实力,将心中理想的大明朝打造出来。为此,他向崇祯供奉钱粮,结交宫中大太监,与勋贵集团交好。甚至是当杨嗣昌和王承恩们把挖墙脚的小锄头挥动起来时,他也睁一眼闭一眼的忍让了。为的便是心中理想。
别的不说,单单是每年的江海联防,南北二京的勋贵和太监们,便通过这个控制大明沿海贸易的手段,靠着高价出售出海关防、通行令旗,还有各种海运来的商品在南北直隶、京畿贩卖,而大获其利。这一手,是守汉从自己的亲家郑芝龙在历史上的做法那里偷师而来。史载“凡海舶不得郑氏令旗,不能来往,每舶例入二千金,岁入以千万计,以此富敌国。”反正那些出海贸易的家伙都不缺钱,索性便从他们身上雁过拔毛便是!不过,以此时大明海上贸易的繁荣景象,积少成多,也是一个恐怖的数字。根据海关的数据推算,靠着江海联防协定而大发横财的勋贵和太监他们每年所获利润至少在千万银元以上!反观下大明朝廷,一年市舶税只有区区四万两。
“养了他们这么久,也是该要他们出力的时候了!”
守汉在口中低声的自语。
一旁的李沛霆悄声提醒:“主公,吴三桂在宁远、塔山一线打得不错,是不是给他派些人马,将声势搞得大些。也好借机打开往锦州、广宁一线的道路?”
两个警备旅的兵马,搭乘数百艘海船,敲锣打鼓的从天津出海,往宁远方向去了。出发之日,天津巡抚以下官员,城中士子缙绅商贾,纷纷到码头劳军,沿途高高搭起十数座彩棚、牌楼,每行走数百步便有一处绅士们沿途劳军的所在,酒水面饼肉食,堆积的如小山相仿。
他们要用这样的行为来向朝廷和宁远伯表明自己的立场!
大队人马扬帆出海向东,一道奏疏被信使策马向西发往京师。
朝廷之中,已经吵成了一锅粥。
太监虽然没有发言,但是从偶尔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对皇帝如此作为表示不满,这样的机密大事,居然绕过了咱们,直接下旨意给陈新甲那厮!还当不当咱们是体己人了?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从这些生理和心理上都不健全的人们内心油然而生。何况,他们也是辽饷和辽东之事的既得利益集团一份子。
那些辽东军将官员的节敬、年礼、冰敬炭敬一文也不曾少了他们的!
朝中文官和勋贵们,更是纷纷上奏,大声抨击陈新甲的背主求荣丧权辱国之举!平日里水火不能相容的两大团伙,这一次为了共同的利益并肩战斗了!
不过,他们战斗的对象不是百余年前的瓦剌,也不是此时在辽东肆虐的辽贼,而是高踞在宝座上的崇祯皇帝本人。
但是,宝座上的朱由检毕竟是皇帝,是天子,他们只能说有人蒙蔽圣聪,有奸臣蛊惑皇帝。那么,奸臣是谁?舍兵部尚书陈新甲其谁?!
一时间,朝堂之上,勋贵们以成国公朱纯臣、襄城伯李国祯为首,见到陈新甲不由分说,便是一顿暴打,打得陈大司马头破血流,口鼻出血。见勋贵们动了手,文官们也不再考虑什么党同伐异科甲同年之情,一拥而上,对陈新甲大打出手,口中不住叫骂着要打死卖国奸臣。若不是崇祯及时派太监前来制止,只怕当场将陈大司马活活打死也是可能的!
城中早已是群众运动风起云涌,大批闲人在街头喧嚣叫骂,反对屈膝投降,腼颜事贼。而且,集会的主会场就设在陈新甲府邸的大门外一直到胡同口。闲汉们见到陈家的人出入就唾骂,吓得他家主人奴仆全不敢在街上露面,整天将大门紧闭。老百姓仍不饶过,公然在陈家大门上涂满大粪,还不断有人隔垣墙掷进垃圾狗屎。
李守汉的题奏到来,无疑是给这股势头火上浇油。
为反对投降、反对与辽贼议和而摇旗呐喊的笔杆子们突然发现了一个及时出场的英雄。
别人都只是口诛笔伐,咱们这位宁远伯可是用实际行动来的!两旅人马渡海东去,加入塔山战场,这无疑是对反对投降的最好表态和支持!
于是,在这些官员笔下口中,昨天还被他们痛斥为唐末藩镇之乱,武人祸国之始的李守汉,立刻摇身一变,成为了匡扶周王室,九合诸侯尊王攘夷的齐桓公姜小白。而且,这个比喻大人先生们自认为十分恰当,“看看,当年姜小白也是有着贪财好货之名,且又有寡人之疾,国中重商贾,置女乐。凡此种种,宁远伯他老人家哪一条没有?但是,君子之过如月之蚀人恒见之。然齐桓公与宁远伯之功绩,也是如日之升,人恒知之!齐桓公尊王攘夷,宁远伯万里勤王。所在之功势必名垂千古!”
变脸之快,转进阵地之迅速,大言不惭,言论之理直气壮,令那位写了一部《亿万光年中的一瞬》做为生平功绩回忆的飞将军望尘莫及。
一时间,京城内外,朝野上下,市井之中,纷纷隐然以李守汉为反对议和的领袖人物。无数人到京城中宁远伯公馆和朝阳门外隆盛行中投上名帖拜谒。
守汉的声望一瞬间从跌到谷底迅速拉升到了山尖上,而且连续拉了数个涨停板,且还有继续攀升的空间。
因为,崇祯皇帝一直没有就议和之事公开表态。只要皇帝一天不就朝廷背着天下臣民和文武百官私下里与辽贼进行议和这种丧权辱国的活动,京城之中的抗议活动,就会一浪高过一浪。而且,从京城逐渐向四处蔓延。九边各镇,和南直隶、留都南京各处已经有闹事的苗头出现了。
现在是三月二十日的夜晚,一轮明月高照,宫苑内几处早春花木芬芳宜人。但是崇祯的心中非常烦闷,不能坐在御案前审阅文书,也无心往皇后或任何妃子的宫中散心解愁,只好在乾清宫的院子里久久徘徊。
有时他停步长嘘,抬头看一看皇极殿高头的一轮皓月;更多的时候是低垂着头,在漫长的汉白玉甬路上从北走到南,从南走到北,来回走着,脚步有时很轻,有时沉重。几个太监和宫女在几丈外小心伺候,没有人敢轻轻儿咳嗽一声。
谁都知道,眼下诸事不顺,朝廷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节骨眼上,皇爷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这个时候,谁敢去触碰逆鳞?
关内的军事,极为令人担忧,李自成和曹操二贼以五十万之众围攻开封,将这座魏惠王开始建都的八朝古都一鼓而下!尽管他和朝臣们都清楚,流贼大兵压境,可以说不攻下开封决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在他们心中,李自成和罗汝才虽然凶悍,但是毕竟是一群流贼,并无大志,攻开封不过想掳掠“子女玉帛”罢了。
但是他心中清楚,李自成士马精强,颇善于收揽民心,这次攻开封可能是想很快就建号称王。虽然白天接到河南等处官员军报,说闯曹二贼所部,在开封城中大肆搜掠官库劫掠官绅财货,看来,流贼就是流贼,为的还是财货子女。
想到此处,朱由检同学这才稍稍的安定了些。
“虽然开封乃是被流贼强攻夺取的第一座省城,但是中原之地城池仍多,只要与流贼周旋,待孙传庭于陕西练成兵马,朕便令孙爱卿出潼关,与宁远伯山东之兵、平贼将军左良玉所部兵马会战于中原,到那时便是流贼末日到了!”
可是,关外之事该怎么办?
刚刚有议和条款秘密送到乾清宫,看着黄太吉开出那些远远高于崇祯底线的条件,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崇祯同学便被铺天盖地的责骂之声和一筐一筐送来的弹劾文本给淹没了。
更有些一心要出名要骗廷杖的家伙,居然跑到太庙外抱着成祖的牌位痛哭失声!这尼玛是给谁看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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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臣不密则失其身
大明朝可是开国以来便是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的!议和这种事情,怎么能够为朝野接受?面子上实在是下不来啊!至于说里子会带来多少的损失,便是只有各位大人先生们自己知道了。所谓的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没水小河干。
但是这些人为了一己私利就如此的不依不饶,难道就不知道,朕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效仿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所谓的毒蛇噬手壮士断腕吗?
须知,我大明虽然不割地不和亲不赔款,但是,从成祖起,便有了赏赐周边各藩属国土地、财物钱粮的习惯做法。
那李成桂,兵变之后身登王位,本来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然我成祖皇帝为了证明自己的名正言顺,天命所归,便将铁岭卫北移,将原本是我大明的土地赏赐给了朝鲜,命李成桂为权知朝鲜国事。将鸭绿江变成了大明与朝鲜这个藩属国之间的边界。
大明朝廷对篡夺王位的李成桂都如此宽仁,成祖对当初和自己一道打天下,为从侄子手中夺取皇位的靖难之役出力甚多的朵颜三卫更是青眼有加。不但给官职,更是将大片土地划给朵颜三卫。撤销了大宁卫,将原本封国在此的宁王迁至江西安置,把边墙外的大片土地赏赐给了这群蒙古人。
到了后来,朱棣死了之后,一群被文人教育长大的皇帝上来,更是怀徳以远来人,对于边境上的各个蒙古部族予取予求。
历代皇帝当中也只有被所有文人和历史记载骂的狗血淋头的明武宗,有祖先之风,带兵到山西应县与蒙古人小王子所部大战一场,虽然按照历史记载只是斩下了极为可怜的几颗首级,但是皇帝本人竟然可砍下了一颗!并且,经过了这样一场算不上什么损失的战斗,小王子所部居然数年不敢内犯,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但是到了嘉靖年,可就不一样了!
嘉靖二年三月乙巳,虏大举,二万骑寇大同。
嘉靖七年十月辛丑,虏五万骑,由大白阳边寇宣府。
嘉靖二十年正月乙未,虏三万骑,由大同平虏入井坪,攻莲花峪……八月甲子,俺答七、八万骑,入犯山西石岭关、太原、平定、寿阳、孟县、真定、紫荆、井陉。
嘉靖二十四年闰正月己丑,虏数万骑,寇大同前卫,九月丙戌,数万骑犯大同中路。
嘉靖三十一年正月初四日,俺答先向贡马四十匹,易马四百匹,至夜竟率众夺回所易马匹,进犯大同,大肆抢劫人畜财物……二月初九日,再次入寇大同,劫掠大用、威虏诸堡。
嘉靖三十三年八月乙亥,虏十余万骑,再分道入掠大同平虏卫等处……隆庆元年九月乙卯,俺答北虏,数万骑入寇大同井坪,山西偏头关、老营堡、驴皮窖诸处。
一直到俺答汗被明朝册封为了顺义王,修筑归化城,明朝将河套地区赏赐给蒙古人,从此国防线或者是实际控制线到了长城沿线。
同时开展朝贡贸易和边界互市。通过这种形式给蒙古人不少的好处。
我大明果然是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天子守国门的典型!
我大明顶多是每年给俺答汗八万银子的赏赐,哪里比得上两宋的岁币?!
“朕不过是效仿先祖,与鞑虏暂时忍让一时,也好腾出手来对付中原流贼,尔等一群腐儒,懂得些什么?!”崇祯遥遥回头望去,殿内书案的灯火下,影影绰绰依旧可以看得到被司礼监送来的数筐题奏,不问可知,都是反对议和,扬言要杀卖国奸臣的文字。
对于这种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文字,崇祯连看都懒得看,可惜了那些上好的纸张,上面写满了慷慨激昂但是空洞无物的文字,连上厕所都嫌他黑。
朕不过是实事求是耳,看尔等却是如此嘴脸!崇祯心中骂了一句。辽东,从皇祖时便已经脱离大明的管辖,让大明朝廷不断的损兵折将,大把的钱粮不断的往这个无底洞里去填!朕又没有纳贡称臣,不过是索性承认了黄太吉对辽东的管辖,赐他封号,然后与之展开边市贸易。既不给他岁币性质的赏赐,又没有损失什么。
尔等却在那里聒噪,你们说什么丧权辱国,可是你们有那种移山填海,改变风水龙脉的本事吗?嘴皮子倒是都能指挥千军万马!当真有不割地不赔款彻底剿灭鞑子的办法倒不是没有,可真那么办,你们又得给朕送一堆告状信。
要是真有这个心思,就都去找李卫儒主动官绅一体纳粮,那倒是省心了。
(不厚道的作者又来了。前段时间,当南海正在进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华姐对着白头鹰家的高层关于破坏南海风水的指责时候,作者很是兴奋的将这个事情与某人共享。希望能够将他从准公知的行列当中挽救回来。结果,这厮回复道这不就是自己家房子被人占了,然后把旁边的地震棚扩大一点嘛!于是,作者很果断的将他从朋友当中删除了。原来,东林党和如今的公知都是一个祖师爷,拥有同样的血统。不过,差距在于如今的公知还有美爹的基因在。)
“皇上,如今朝中文武勋贵们议论纷纷,有人扬言要毁家纾难,也要和辽贼打到底!”
不知道何时,奉旨前来君前奏对的陈新甲面色惨白的出现在了崇祯的身后。几天来的言辞攻击,令他精神压力极大,身心疲惫不堪,原本保养打理的十分精细的形容,变得枯槁不堪,整个人显得老了十多岁。
“毁家纾难?”崇祯冷笑了一声,“陈爱卿,你也休听他们胡言,别说毁家,让他们一体当差纳粮都跟挖他们祖坟一样。区区一个议和之举,不过是让他们损失些钱财贿赂,便如此做作了,当真让他们毁家,他们就会来毁朕。”
“臣听闻,朝中已经有人在串联,说要大臣们各自捐献些钱财出来,整顿京营训练新军。臣消息闭塞,但也略微听说,已经募集了数十万银元。其中有些还是宫中的大小公公们捐献的!”
“另外,几位有子弟在神机营、三千营中当差的勋贵,已经放出话来,说如果朝廷议和,他们宁愿父子一道去辽东与黄太吉血战到底!”
威胁!这是赤条条的威胁!大臣、勋贵、太监,再加上此时在天津的宁远伯李守汉,这一股股势力空前的拧成一股绳来对抗议和之举!
“目前流贼未灭,中原糜烂。长江以北,遍地蝗旱为灾,遍地饥民啸聚,遍地流贼与土寇滋扰。凡此种种,卿身当中枢重任,知之甚悉。眼下群情汹汹,若是议和,朝中势必生变,但是若不与东虏议和,虏势强劲,洪承畴数万人马恐怕也是难以为继,内外交困,如之奈何!”
陈新甲知道今天皇帝找他来便是要谈论议和的事,赶快叩头说:“微臣身为本兵,不能为陛下安内攘外,实在罪该万死。然局势演变至今,只能对东虏暂时议抚,谋求苟安一时,使朝廷全力对付中原危局,剿灭闯贼。舍此别无善策。马绍愉已经同老憨见面商议和谈之事,据说进展颇为顺利,老憨本人亦想早日归顺朝廷,臣愿意以身家性命担保,马绍愉此次必能折冲虏廷,不辱使命。望皇上放心等候,不必焦虑。”
“朕所担心者和谈之事未成,局面已经不可收拾。” 崇祯见陈新甲一时不能领会自己的意图,心中不由得有些火旺,稍稍提高了些声音。
“河南方面,微臣已遵旨催促左良玉等军各部驰赴援剿。务必围歼闯曹于开封城下!据闻,此二贼正忙于收拾开封城中财帛,当无久据开封之心。各军得知流贼窜返豫西东西之后,无不欢欣雀跃求战。至于东虏方面,原本臣担心老憨所望赏赐过奢,临行前已密嘱马绍愉,在虏酋面前既要宣扬皇上德威,启其向化之心,也要从我国目前大局着想,不妨稍稍委曲求全。臣又告他说,皇上的意思是只要土地人民不损失过多,他可以在辽东便宜行事;眼下看来,洪太此人倒是一心归顺,想来近日和谈便会有佳音传来,一旦有了成议,火速密报于臣,以释圣念。”
陈新甲大概这几天被人骂糊涂了,居然到现在还不曾发觉崇祯已经态度有所转变。不打算议和了!
别人都好说,朕不理也就是了,最多让他们天天上朝骂朕是昏君。可有一人你想无视也无视不了,那就是宁远伯李守汉。他有兵有钱,想打就打,想和就和,根基之地距离京城数千里,朝廷本身都要靠他续命。如今喊打最积极的也是他,这才是朕的心腹大患!
“陈卿,朕在你提出与奴酋议和之初,便明告过你,朕欲为大明中兴之主,非如宋室怯懦之君。倘虏方需索过多,朕决不答应。只要土地人民损失不多,不妨速定成议,呈朕裁定,然后载人盟誓,共同遵守,使我关外臣民暂解兵戎之苦。令卿与马绍愉深体朕之苦衷,将抚事办妥,切不可节外生枝。你可曾记得?”
听得崇祯的话,语气不对,不由得陈新甲后心一凛,完了!这位皇帝怕是要找替罪羊来背这口巨大的黑锅了!
陈新甲不住的叩头于地说:“是,是。皇上圣明!”
“朕也曾告诉过你,此等事自当万分机密。如有密报来京,万不可泄露一字。” 崇祯的语气越来越寒冷,冷得让陈新甲在这早春季节也是如在寒冬之中。
“朕已再三嘱咐,每次给卿手渝,看后即付丙丁。卿万勿稍有疏忽!可是,如今京师之中,流言蜂起,卿,该如何自处?该让朕如何自处?让朕如何面对天下臣民悠悠之口?”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陈新甲再听不明白,那他这个科甲正途出身,久历宦海一直爬到了兵部尚书、内阁大佬地位的经历岂不是白混了?“臣以驽钝之材,荷蒙知遇之恩,惟望佐皇上成为中兴英主。所以凡是皇上此类密旨,随看随焚,连一字也不使留存于天壤之间。然京师之内如何走漏了消息,却非臣之所能了解。当是辽贼那边走了风声?”
崇祯的本意,陈新甲站出来将这个事情扛起来,他这个皇帝正好可以体面下台,少不得要将陈新甲收入天牢,罢黜官职,暂且避过这股风头,之后再像孙传庭那样,找个机会重新起用便是。(这招就和当初校长说的,两个人同在一条船上,起了风浪,都要淹死,不如先下去一个人,保住了一个,也就保住了另一个。只是,陈新甲不是张汉卿。)
但是这个家伙居然如此不识进退!
“先生出去吧。各地军情倘有消息,即刻便奏朕知道!”
翌日,崇祯在朝堂上宣布,陈新甲假托圣意,令属员出关与奴酋洪太议和,此事朕丝毫不知。令锦衣卫当场将陈新甲拿下,收入诏狱之中。
“皇上英明!”
“陛下此举,便如同当年剪除魏阉一样!”
见到主张并主持议和活动的陈新甲被下狱,与辽贼议和之事肯定是胎死腹中了,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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