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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6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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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公夫人有南子者,使人谓孔子曰:“四方之君子不辱欲与寡君为兄弟者,必见寡小君。寡小君愿见。”孔子辞谢,不得已而见之。夫人在絺帷中。孔子入门,北面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环佩玉声璆然。孔子曰:“吾乡为弗见,见之礼答焉。”子路不说。孔子矢之曰:“予所不者,天厌之!天厌之!”)
子路的不悦,和孔子的解释,让本来很含糊的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从而也饱受后世非议。许多人由此便出来质疑,说如果孔子没做什么,那还用得着解释吗,身正不怕影子斜,公道自在人心。解释就解释吧,还重复说了两句“天厌之”,这不是越描越黑吗?颇有做贼心虚之嫌。
人们有如此反响,其实也很正常。南子是卫灵公之妻,是卫国的一国之母,在当时属于公众人物。最重要的,她还是个名声不佳而又漂亮的女人,自然容易成为议论的焦点。所以“子见南子”就格外引人注目。而且还有一个细节,南子似乎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召见的孔子,卧室,也总是能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所以事儿就来了。
这桩公案,一直延续了千余年,一直到了民国年间,有青年学生在曲阜上演所谓的文明戏,《子见南子》于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衍圣公府大为不悦。
如果不是朝廷勋贵大员尽数在此,只怕科甲系的官员们当时就要扑到秦法系官员面前同他们大打出手了。
有人认出了面前这些大逆不道之人的本来面目:“怪不得尔等如此诋毁圣人!妄议先师!原来尔等是李闯余孽!”得知眼前这群人曾经是李自成手下,科甲系官员们骂街的声调顿时高了八度,但是,脚步却悄悄的向后移动了几下。唯恐这些前流贼们恼羞成怒,暴起伤人。那样的话可就有辱斯文了。虽然说是读圣贤书所谓何事,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可是,夫子先生也曾经教育告诫大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看着对面疾言厉色指责自己的科甲系官员色厉内荏的阵仗,秦法系的几十个官员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果然是一群只会打嘴皮子官司的怂包!
“我等为民之时,先师弟子逼我等缴纳三饷,不给则夺我房屋土地,杀我老父幼子。后从闯王,又毁我先人坟墓。今奉圣天子,又诋毁我等出身贼匪,非正人。子曰,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吾等自信奉孔圣人指示报先师弟子以直,有何愧对圣人之处。”
几十个粗大的喉咙整齐的扯开,将声音顺着北风送出文庙,送出朝天宫。
朝天宫外,一处茶棚内,当日和査继佐一道搭乘江春的顺风车的张彩正在茶棚之中。
面前一份用菜油煎得通体金黄的牛肉锅贴,锅贴皮咬起来非常脆,而且不是很油腻。馅料非常足,而且还有丰富的汤汁,可以吃出牛肉明显的清香。
张彩很是惬意的吃一个锅贴,充分享受着牛肉的清香在嘴里弥漫开来时对舌尖上的味蕾所带来的冲击感觉。放下筷子,端起了兰花大碗,里面是一份南京人的最爱,鸭血粉丝汤。
作为一个临行刑时还要和儿子交代花生米和豆腐干一起嚼能够吃出别样风味的顶级吃货,张彩仔细的品鉴着这碗鸭血粉丝。
南京自古喜食鸭馔,盛行以鸭制肴,有“金陵鸭肴甲天下”之美誉。将制作金陵盐水鸭所产生的下脚料鸭血、鸭肠、鸭肝、鸭胗等物放入鸭汤中制成。张彩这碗汤更是街头当中的精品。回卤干里面的汤汁很饱满,鸭血被切成等份的麻将块,粉丝劲道,葱花和香菜比例完美。在清汤上,更是浮着一层新近在留都流行起来的辣油,那是店家从南中商人的铺子里买了辣椒来自己熬制而成,又以芝麻增香,令张彩不由得大为赞叹。埋在汤下面的鸭肠爽脆,切成薄片的鸭肝细腻干净,让他浑然忘记了他的身外正发生着一桩大事。
放下手中的碗筷,聆听着从红墙内传来的声浪,不由得张彩也是击节赞叹。“这些人虽然话语粗俗,却切中要害,针砭时弊可谓是一针见血。与市井泼妇相比,当真乃豪杰也!”反观之,科甲一系的官员,却显得苍白无力了许多。那些前来哭庙的学子们,更是在人数远远少于自己的秦法系官员面前步步后退。
在此时江南士林当中,张彩算得上是个异类了。他不像其他的读书人一边拿着李守汉提供的膏火银子,心安理得的吃着南中来的粳米,另一边却在各种集会上对这位梁国公好当朝首辅马士英口诛笔伐。相反的,他对李守汉所提出的各种政策十分的赞赏。认为条条都是济世救国的良方。
别人对査继佐的暴风雷霆般举动大多是报以咒骂讽刺,但是,张彩却是大加褒奖,认为国朝之弊端,便是数十年来钱粮赋税制度积累而来。若是要根绝此项弊端,非得要数十个、数百个查白地施以雷霆手段痛加整治不可!
所以,当许多人拉着张彩到文庙来哭祭孔子的时候,张彩也是虚与委蛇的应付。可是,这些人竟然将他强拉硬扯的拉到了文庙。不过,能够批注三国水浒的人物自然不是这些穷措大们比得了的。张彩小觑了个空,便躲到了路边的茶棚之中,借口一路走来饥渴难耐,便停在这里不走了。点了几样点心便在这里优哉游哉的看着这大明开国以来的最大一场热闹了。
在一旁陪着他喝茶吃点心的同乡秀才何止世,颇为急躁的看着好整以暇的吃着牛肉锅贴,喝着鸭血粉丝汤的张彩,却又不敢强行拖了他走,只能是在一旁好言好语的相劝。
“张年兄,你看,大成殿前哭告先师圣人,面斥权奸正是到了九转丹成的火候,你却在这里品茶吃点心,如何不去至圣先师面前现一现你的本事学识?”何止世口中说的谦卑得很,心中却是不住的破口大骂。他的表情神态在张彩眼里,却是一目了然。熟读老庄相法的张彩,对于自己这位同乡同年,印象可谓是极差。此人虽然说不上是獐头鼠目,但是却是生就了一副奸猾小人的面相。所谓的相由心生,再看看平日里他的行事作为,更是令张彩不以为然。
亚圣孟子在《孟子?离娄篇上》中这样曰过:“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听其言也,观其眸子,人焉廋哉!”
什么意思呢?孟子说:“观察一个人,再没比观察他的眼睛更好了。因为眼睛不能遮盖一个人的丑恶。心正,眼睛就明亮;心不正,眼睛就昏暗。听一个人说话的时候,注意观察他的眼睛,这人的善恶又能往哪里隐藏呢?”
眼前这个何止世就是符合孟子说的标准!一双三角眼不停的在眼眶里叽里咕噜的到处乱转,同张彩说话时,眼睛视线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张彩的目光。
此人正是那种小人作为。起初,当他得知张彩同江春、査继佐等人关系密切时,便是一口一个“年兄、年兄”的叫着,在张彩鞍前马后奔走。为的便是打算从张彩这条路子上搭上江春、査继佐,甚至是李守汉的路子,从此飞黄腾达,升官发财。
可是,张彩却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对于官爵钱财的事不是那么看重。这一下顿时让何止世此人大为失望。不过,东方不亮西方亮。既然不能从梁国公这里获得高官厚禄,那么,从东林诸君子那里获得一些利益也是好的。于是,素有才子之名的张彩便再次在何止世眼中成了嬴异人那样的奇货可居。只可惜,他不是吕不韦,没有赵姬可以送给张彩暖被窝。
“年兄,你却不知。据可靠地消息,梁国公和马士英马首辅已经拟好题本,准备在冬至后,便要面见天子,请天子明发诏旨于天下。于弘光元年二月初二之前废除一切宝钞、崇祯通宝、私铸银锭和私铸钱的流通。同时开炉铸造新通宝、银元等。各处官府收取赋税钱粮,商贸往来,发放军饷俸禄,一律改用弘光银元、弘光通宝,之前的南中银元、南中通宝、永乐通宝、嘉靖通宝、天启通宝可以一比一的同时流通。宝钞一概不认,崇祯通宝、品相铜六铅四以上的私铸钱和私铸白银限期到南中商人开设的钱庄、当铺,山西商人开设的票号,茶叶庄等处兑换或者存储,否则过期作废。各地官府收取钱粮赋税时,凡是使用上述银钱缴纳的,不得收取火耗。若是使用碎银缴纳的,则是实行火耗归公。各级衙门的吏员薪金由朝廷支出。”
“哦!这是好事啊!各地的银钱标准不一,你我游学天下也是不变的很。若是以后天下通行的银钱都是一个标准了,我等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便是简单得紧了!”
“年兄,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除了这招效仿秦始皇嬴政尽收天下兵器的恶政以掠夺天下钱财之外,更有一招打压羞辱我江南各地士子的手段,便是要废除仕绅免除钱粮劳役的祖制!这样一来,岂不是将我读书种子与引车卖浆者为一流了?。。。。。”
何止世正在喋喋不休的吐槽着马士英和李守汉的种种不齿手段,耳边却传来一声暴雷也似的轰响。
却是文庙之内,那些科甲系的官员,和前来哭庙的士子们,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互相推搡着向前涌去,同秦法系官员们冲撞在一处。
秦法系的官员虽然人数少,但是却是伍兴在几十万大顺军和治理地面上的千余万丁壮当中挑选出来的,体能和搏杀经验都是这些只知道皓首穷经的家伙们不能比拟的。除此之外,秦法学堂也开设有搏击等相关科目,这些学员又有千里东进的经验在,对付这些乱哄哄涌来的士子们,轻松得紧。
当下,数十名秦法系官员结成一个小圆阵,面对着挥舞着拳头、笏板,练着农村妇女打架的王八拳冲来的官员士子们采取防御姿态。
甫一接触,科甲系官员和读书士子们便吃了点亏。拳脚相加,笏板砸去,牙齿和鼻血乱飞,耳中听到的尽是鼻梁骨被打断后发出的惨叫声。
“二弟,差不多了。可以让你那些警备兵马来抓人了!”施琅在武臣勋贵队伍里默默的屈起双手十根指头,从这些前来哭庙的士子们同秦法系官员动起手来的那一刻,便在那里悄悄的计数算时间。当他数完了十根手指后,便轻轻的拍了拍李华宝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出动兵马抓人弹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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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 最黑暗的一天之惩戒方式
“冬祭哭庙”一案的后果是极为严重的。严重到了许多年以后还是余波未了,许多人在家谱和自己的年谱、笔记当中对此事记忆犹新,更有无数江南士子、官绅对权奸的飞扬跋扈残害忠良咬牙切齿。
负责南京城内警备、治安事务的李华宝,为确保此次祭祀大典不出问题,早就在朝天宫内外布置了一个警备旅的兵力,更有两营广西狼兵就在文庙内殿宇内待命。
一声令下,警备旅包围了朝天宫,将文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狼兵从殿宇内冲出,用刀鞘和铳托将正在大打出手的两批人分隔开来。
秦法系的官员许多人虽然没有直接上过战场,但是毕竟是在大顺军中生存,对于观望风色的能力远非这些士子能比。见有大队人马出来弹压,立刻脱离战团,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做出一副乖孩子、受害者的神情来。
而那些江南士子和科甲出身的官员们,可就是有点猪油蒙了心了。见对手突然停止了动作,退后站立。顿时士气大振,一窝蜂的涌上去,拳头脚尖,笏板书籍,甚至是孔夫子的牌位都成了打击对面这群流贼爪牙的利器。
可是,雨点般的拳头脚尖、笏板、书籍、孔圣人的牌位还不曾落到秦法系官员的头上,狼兵们的刀鞘铳托却已经抽上了江南士子们的身体。
“丢雷个老母!老子让你们住手,还敢动手!”
一千多如狼似虎的狼兵,将原本群情汹汹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场的文官和士子们的气焰打压了下去。看着这群面色黧黑,肌肉结实,似乎有无穷无尽精力在身体里蕴藏着的士兵,平日里自诩能够笔扫千军的读书士子和官员们,很是识相的收敛了自己的行为。
可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挨了铳托和刀鞘,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不止。正是所谓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是一群连汉话都说不太利索的苗瑶溪硐士兵。
“全数拿下!”
被这些士子和文官的所作所为气得满脸黑线的首辅马士英,见守备府徐公爷和李华宝迅速调动人马将骚动勘平,顿时底气足了不少。手持笏板,高声断喝。
李守汉倒是没有他那么激动,接过施琅递过来的一块上面沾满了血迹泥土的大成至圣先师孔子牌位,用袍袖轻轻拭去上面的血污,“首辅大人,各位大人,这班贼子在祭祀圣人大典上如此放肆作乱,公然殴打朝廷命官,背后想必是有人组织指示。施琅!为了确保没有贼子乱臣继续作乱,你请示一下守备徐公爷,将五城兵马司和守备府、水师的兵马调进来。会同警备七旅和御林军人马,加强朝天宫和宫城的护卫,防止有奸佞趁机作乱!伤害各位大人和皇上!”
守备府徐公爷在一旁听得清楚,早就是频频点头称是。
于是乎,在得到了首辅马士英和守备徐公爷的同意下,施琅和李华宝这对郎舅,调动各路人马将整个朝天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街上戒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说,更是对往来行人车辆严格盘查,防止有作乱之徒趁机逃走。
茶棚里的何止世脸上冒出了豆粒大的汗珠,浑身颤抖不止。他看得清楚,无数身穿秀才服饰,做读书人打扮的人被如狼似虎的兵丁们喝令蹲在街角,打开随身携带的物品进行检查。那些南粤军的兵马还好些,只是检查行李而不做别的。可是,南京本地的五城兵马司和守备府下辖的各卫兵马就没这么客气了。不但检查搜身,顺便看到了什么好东西自家有用之物便顺势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稍有不满和反抗,立刻便是一顿拳脚棍棒下来。
文庙内,气氛更是紧张到了要爆炸的地步。
南粤军水师陆营、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守备府各卫抽调上来的人马,和御林军、警备七旅的兵马混杂在一处,每十人为一队,护卫在赵之龙、王铎、钱谦益、刘宗周等朝廷一品大员的周围,理由是冠冕堂皇的,“防备歹人作乱,伤害到了大人。”至于说那些各部院衙门的官员,身边也或多或少的有兵丁在“保护”。
周围多了这些眼睛,钱谦益便是再号称是足智多谋的天巧星,也不敢在二十只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眼睛注视下,和同僚们进行沟通联络。只能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静待形势变化。
他不敢动,不等于别人也不敢乱动。最起码,当朝首辅马士英和徐公爷、刘孔昭等人便是得意洋洋的带着这些临时护卫聚集到了一处议事。
“国家正是多事之秋,这般贼子们却又出来在圣人大祭的时候公然作乱。分明是不把朝廷、不把圣人礼法放在眼里!本官怀疑他们与江北的流贼、辽贼有勾结!”
“本官附议!首辅大人,此等贼子,不严加惩处,如何能安定天下?如何能令圣人含笑于天际?如何能令天下士子安心为国家出力?”
“首辅大人,虽然圣上这几日身体有恙,但是,此等大事,涉及到了的人实在牵扯太广,以本官看,不如我等入宫请示一下陛下的旨意,您看如何?”
虽然早就在朝野上下有着李马二人沆瀣一气的说法,但是,涉及到朝廷政局的走向,李守汉还是很客气的同马士英商议。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马士英的大声赞同,不但是他,刘孔昭等南京勋贵们也是齐声赞同。为了表示文武齐心,刘宗周、钱谦益、赵之龙、王铎等人也被半请半拉的一道入宫面圣。
朝天宫这边则是交给了李华宝和施琅兄弟两个人对在押的人犯和留在这里的官员们进行看管。既然是山中无老虎,那么,施琅和李华宝这两头豹子便是可以肆意施展了。众目睽睽之下,倒也是不敢太过于造次。只不过命人烧了热水来,给各位官员和读书士子们暖和一下身子。自然,这里面也是有名堂的。给官员们的是热水无疑,给那些手捧灵位在文庙苦闹的士子们,却是一律的刚刚从井里打上来烧了一下便端上来的温水,喝到肚子里不闹鬼才怪!可是,秦法系的那些官员们喝到嘴里的却是滚热的糖茶和热汤。
给这些官员送糖茶和热汤的水师陆营官兵,朝着这些官员们促狭的挤挤眼睛,悄悄的伸出一根大拇指!
弘光皇帝朱由崧确实是病了。而不是像外界有人恶意散播流言,说他在宫中每日里饮酒大醉,然后临幸童女这些。
他患了重感冒。从一入冬开始,就开始生病,除了风寒带来的发烧咳嗽之外还伴有头痛、肌肉疼痛等症状。为了能够在弘光元年元旦之日正式的以弘光皇帝的身份接受百官朝拜,宣布改元大事,朱由崧同学这些日子一直在宫中潜心养病,好让自己到时候有一个良好的身体和精神状态。
但是,今天却没有这个可能了。在宫中静养的他,被数十位大臣勋贵递上来的求见请求吓坏了,以为江北的战事又有了不利的消息传来。
当朝首辅马士英,梁国公李守汉,诚意伯刘孔昭,左都御史刘宗周,内阁大学士王铎,礼部侍郎钱谦益,草草一眼望去,朝中的文武勋贵大臣当中的重量级人物尽数到了。不由得让朱由崧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
不过,好在他也是经历过国破家亡妻离子散的大变故,经历过风浪的人,当即便定住了神。“卿等至此何事?”
你们今天不是冬至祭孔吗,怎么不好好的在朝天宫文庙祭祀然后分着吃冷猪肉,却是急三火四的跑来见朕是何意?难道说当真是有什么大事?
“陛下,臣等本不敢打搅陛下,但是,兹事体大。倘若是臣等擅专,未免有欺君擅权之罪。”
听了马士英的奏报,顿时让朱由崧同学心理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马士英称他为陛下,又说唯恐有欺君之罪,那就是说他这个弘光皇帝的威权在马士英等人心中还是很重的。不会上演权臣擅兴废立之事。
这个担心去掉了,顿时朱由崧心中一片清明。
“何事?只管奏来!”
从马士英、钱谦益、王铎等人的神色上,朱由崧本能的感觉到,这件事绝对是件打击东林,有助于他加强君权的事。否则,马士英不会眉梢眼角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而钱谦益王铎赵之龙等人却是一副死了老子娘勉强打起精神的样子。
“不知道这群东林奸党又有什么事情被马爱卿、李爱卿抓到了手里。这才如此的如丧考批!”朱由崧先在内心里给这件事定了一个基调。
果然,随着作为当朝首辅的马士英口齿清楚言辞清晰的将这桩惊天大事向弘光皇帝朱由崧做了禀告,虽然没有添油加醋,歪曲事实,但是,作为一个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少年的官员,马士英很能把握言辞的尺寸,让同僚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是,却让听汇报的朱由崧有一个明显的倾向性。
在马士英身后肃立的赵之龙、刘宗周等人,听得清楚,明明知道马士英的话有意将朱由崧对哭庙事件的理解进行误导,但是,碍于礼仪制度,当朝首辅君前奏对,别人是不能随便插话的。否则,就算是你说得有道理,首先却有一件失仪之罪。
不得不说,马士英的口才不错。将哭庙这一事件说得清清楚楚,而且得到了在场诸多大臣的赞同,诚意伯刘孔昭甚至表示:“马首辅宅心仁厚,不忍指摘那些蠹虫。这群无视天地君亲师的败类,公然用圣人牌位殴打朝廷官员!”
“这还了得!”朱由崧终于找到了一个爆发的理由。用手啪啪的猛力拍打桌案,骇得一旁伺候的太监们脸都白了,“皇爷!皇爷!保重龙体!”
“马士英!李守汉!赵之龙!王铎!这些人公然在祭祀圣人大典上肆行放纵,哭闹嚎啕,更以圣人牌位殴打朝廷命官,你们居然还不立刻严办,还跑到宫里来向朕要主意!你们忒以的怯懦!”一边激烈的咳嗽,朱由崧一边拍打着桌案训斥着几位朝中重臣,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淋漓尽致。
“如此罪行昭彰,你们居然不立刻将他们尽数锁拿下狱,严刑拷问追查幕后指使之人,严查余党。反而只是将他们禁足于文庙之中,还让他们有茶水点心?要是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朕的良民以后也都去做了贼了!”
这话说的慷慨激昂,声振屋瓦,让原本有些看不起朱由崧的赵之龙等人不由得心中一凛,能够抬出圣人、百姓,江山社稷等堂而皇之的理由,足以见得这位皇上不是个省油灯。
“陛下训斥臣等,臣等汗颜。臣这就回去,令部下会同有司严查,务必查一个水落石出。”李守汉弓下腰,手中擎着笏板,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查!好好的给朕查!东厂、锦衣卫一起上!一定给朕查出来!不得令一个余党漏网!”
“请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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