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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7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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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尝尝我南中所出产的火铳火炮是个什么味道的,便只管上来!”
看着黑洞洞的铳口、炮口,再想想历来南粤军的“凶名”,在场的兵丁衙役们嘴里叫嚷着,脚下却是纹丝不动,更有甚者,悄悄的向后移动着自己的位置。无奈之下,官员们只能丢下几句交代场面的狠话,带着人马悻悻的离去。
“虽然潞王一时接收不了商贸区,可是毕竟这商贸区里统统算上,不过是千余兵马,我可听说,如今潞王驾前好几个总兵都在那叫嚷着要补发欠饷,要什么足兵足食才能去打仗等等。眼睛盯着的还是咱们脚下的这块地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这社稷倾颓的乱世,你手里掌握着巨额财富,就是惹祸的根苗。杨世年和他的同行同业们也都听到了,李成栋们一路南下,是到处攻城夺地,烧杀劫掠。
坐困愁城,这可怎么是好喔!
突然间,街上传来一阵阵的喧嚣声,叫喊声,声浪由远而近变得越来越大。
“什么情况?”所有的掌柜的们一颗心不由得猛地向下一坠。“难道是潞王真的强行冲进商贸区来了?”
有人按捺不住,起身到街上拉住了一名兴奋的叫喊着欢呼着的城管,“这位小哥,这,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大家如此欢喜?”
“您往那边看!水师!咱们的水师来了!”
钱塘江上,有数艘小渔船和沙船充当着义务额引导员,船上的人们欢呼雀跃着,将令人激动的消息向岸上和江上的船家传达。
“是咱们的水师来了!”
在他们的身后,江面东方,隐隐约约出现了船只的轮廓。如同钱塘江大潮般相仿,庞大的船队挟带着巨大的威势,从钱塘江入海口蜂拥而来!
浩瀚宽阔的江面之上,悬挂着黑红两色象征着铁和血的的军旗的庞大船队,正鼓满了风帆,乘风破浪溯江而上!在强烈的江风吹拂下,如林的桅杆上,船帆遮天蔽日。在初升的旭日映射下,庞大的整支舰队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红色光芒。
舰队中央,主桅杆上飘动着水师提督“郑”字帅旗的旗舰,在数艘艨艟巨舰众星捧月般护卫之下,威风凛凛。整个舰队以信号旗、铜号为联络通信工具,列成三、四艘并行的阵列浩浩荡荡逆流而上。
南粤军水师船队规模极其庞大,像小山似的巨大海船,高高的桅杆直指天际,重重叠叠的白帆在东方升起的朝阳映照之下,闪耀着庄严的金色光芒,锋利的船首犁开钱塘江的滚滚波涛。三四艘舰船并排前进,前后排只相距两三个船身,几乎将整个江面铺满。船队首、尾竟然相距数十里之遥!先头的双桅炮船已经在商贸区人们的视线里抛锚停泊,而数十里外的盐官、老盐仓等处,还有船只无头无尾的逆流而来!那简洁的流线型船身、刺破天际的桅杆、舷侧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无不昭示着强大的武力和不可挑衅的威严。
无数的人们沿着江岸,跟随着船队前进的方向疯狂的奔跑着,欢呼着。水师来了,如此规模的水师船队,该有多少的兵马前来啊!杭州城,还有咱们的日子,都可以平安了!
但是,南粤军水师此行的真实目的,只有在自己的座舰“常胜号”上仔细盘算着运力和运输计划的大明提督三省海防事兼南粤军水师提督的郑芝龙心里清楚。
“此番除了数十艘大小炮舰之外,余者近千艘船只皆为货船,也不知道要搬空杭州和宁波的商贸区要多少时日,鞑子和那个狗屁潞王,能不能给我们这么多的时间。”
除了搬空商贸区之外,郑芝龙还有另外一个差使。
“沛霆兄,你说那个老太太,能够心甘情愿的跟着咱们走吗?”郑芝龙心里没有把握,他望了望在船舱之中正在与同行的豪商林琨林大掌柜的一起品着今年的新茶的李沛霆。
“飞黄兄,何必如此多虑。咱们在杭州也算是经营了有些时日了,算得上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了。别说她一个死了丈夫,没了儿子的老太太,便是潞王朱常淓那厮,只要主公愿意,咱们也一样能把他弄到船上绑了带走!”李沛霆有些不以为然。
“只是可惜了。要想再喝到正宗的虎跑水龙井茶,只怕要等些时日了。”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怕是主公的身份也是更上一层楼了。”
几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肆无忌惮的在船舱之中商议着自家的额打算。
“事有轻重缓急,物分三六九等。就算是要搬空杭州,按照主公的意思,那也是要区分开来。凡是饥不可食寒不可衣之物,便不是急切要运走的。首要之物,便是粮食、布匹、油盐等物。其次是生丝、茶叶这些咱们的工场里需要的原料,对蒙古、乌斯藏、还有佛郎机人贸易的重头戏,也是要运走。再次就是瓷器、桐油等物,也是关乎国计民生军需所在。”
“最要紧的还是人!”郑芝龙打断了李沛霆滔滔不绝的货物种类罗列,“按照主公的意思,杭州的生丝加工,缫丝,丝绸机坊等行业的工人,务必要一网打尽,尽数运往广东安置。还有,毗邻杭州的茶农,也要能带走多少便带走多少!”
“好我那郑大提督!人的因素第一!这是主公时时刻刻都挂在嘴边上搁在心里头的!我就是宁可一粒米一根丝不运走,也要把这些人都带走!不能让他们成为东奴鞑子治下完粮纳税的顺民,让他们给清军提供粮饷来打老子们,门儿也没有啊!”
“再说了,这钱塘江上弄潮儿,可从来都是好水手的出处!不把他们尽数给裹走,难道留给清军来建造他们的水师不成?!”林琨放下手里的茶盏,笑语盈盈的回答着郑芝龙。
几个家伙谈笑间便说定了一桩桩事关到无数人前途命运,关系到两支军队实力增减变化的大事。
“要完成这许多事,我们至少要在杭州、宁波、绍兴一带停留半月之久。这段时间里,清军和那些投降了清军的前官军便是学乌龟爬也能爬到这里。到时候,咱们该如何?”李沛霆提出一个问题,向两个同伴征求意见。
“怎么办,打就是了!”郑芝龙撇撇嘴。“别的不说,光是咱们现在这条船上,下层火炮甲板都是长管三十二磅炮,中层火炮甲板是长管二十四磅炮,上层火炮甲板是长管十二磅炮,顶层船尾布置着短管十二磅炮,顶层船头另有两门十二磅炮和两门六十八磅臼炮,这还不算临时罗列在顶层船甲板上的那些十二磅炮!随便那一门炮都能从江面上打到杭州城里,不管他是谁,想坏老子的事,先问问老子的大炮答应不答应!”
果然,看到了连绵不绝在江面上绵延数十里的大小舰船纷纷抛锚落下风帆,放下了交通艇在江面上往来穿梭联络。又有数百位舰船上的司务长带着杂役到岸上采购蔬菜肉食,商贸区里的人心立刻安顿了下来。
“好了!我就说过,这商贸区是多少南中商人的心血家当所在,国公爷是绝对不会放手不管的!你看,这不是水师来了?”
杨世年在茶馆里颇为得意的对着几个同行相与们炫耀着自己的眼光。
“杨大掌柜的,我却没有你那么乐观。眼下这局势,天晓得会怎么演变?咱们哪,还是尽早的脱手了货色,把货色变成现银子,哪怕不是现银,南中的几个大商号给咱们开出来的见票兑付的票子也成!然后,咱们搭乘着这波海船,跟着水师往广州去!那边是国公爷的根本之地,想来要比这苏州杭州宁波等处州府要安宁得多!”
“对对对!老王说得没错!回头咱们就一起去会馆找找南中的几位大掌柜,让他们吃下咱们的货色!咱们拿了银子,正好可以一起去广州府,在那边做点儿太平生意!过几天太平日子,这他妈的的提心吊胆的日子,真不是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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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清军远来辛苦,卿等务必多多准备粮草!
市面上的民心安定了,各类的商人们趁机想方设法钻山打洞的寻找着门路,把自己手里的货色尽快的变成现银或者是几家有实力有信誉的大商号比如说隆盛行或者是林琨林大掌柜的铺子里开出的承兑汇票。
随着郑芝龙率领水师的到了,杭州的官场或者说是大明朝廷的行政官僚系统,陷入了一个颇为尴尬的境地。
原本,在他率水师进驻商贸区之前,杭州城里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就是负责监国职责的潞王朱常淓千岁。然后,掌握着实际权力的是首辅大学士马士英,而地位最高的人物又是弘光皇帝的母亲邹太后。手中兵力最多的则是越国公、总兵方国安。大家便在这种微妙而又奇特的状态下保持着诡异的平衡状态。
可是,这一切的平衡,都在郑芝龙的旗舰常胜号进了钱塘江之后,瞬间被打破了。论起官职来,郑芝龙的本兼各职不过死福建总兵,南粤军水师提督,大明三省提督海防事的官职差使。但是,他这几个职务差使却是当年崇祯皇帝在世时委任的,论起合法性、含金量来,要比弘光皇帝封的官职来得还要体面些,更不要说眼下杭州城里监国潞王廉价大批发大甩卖的那些官职爵位了。
最要紧的事,两个字,“实力!”
方国安不过一万多兵马,以这样的实力还被潞王封为越国公,那么,此刻麾下舰队大小船只近千艘,火炮无数,兵丁水手数万人的郑芝龙,该是个什么地位?而且,谁都知道,郑芝龙是李守汉的部下兼儿女亲家。此时此刻,南粤军水师大兵压境,数以千计的火炮在江面上,你说你来杭州没事,就是来搬家的,谁信?
可是,谁也没有这个胆子去接触,或者是,都是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对于江面上的这些大模大样停泊在那里,封闭了杭州水路交通的家伙,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在潞王看来,如今是孤王在监理大明朝廷的天下,你郑芝龙不过是大明一个臣子,如果还有一点臣子之心的话,那就该整顿袍服具备手本到城里来拜见孤。说不定,孤王会看在你千里迢迢来杭州护驾的份上给你几根骨头啃啃。
而在首辅马士英等人看来,则是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混在一起,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李守汉在上游为朝廷打生打死的额平息左良玉的叛乱,而他马士英却因为一点点的军情,便带着皇帝太后逃出了南京城。于公于私,这无论如何都有难以饶恕的罪过。而且,逃到杭州之后,得知弘光皇帝被叛军献给了清军统帅多铎,便又拥立潞王朱常淓监国主事,可是,这也就罢了,为何你们排排坐分果果的时候,又没有李守汉和南粤军的?如今怎么样,人家自己上门来了。也不说话,只管看你如何收场!
杭州城内外的双方便在这种尴尬的对峙和僵持中,一天一天的过去。城内的人们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郑芝龙将商贸区库房内堆积如山的而粮食、布匹、桐油、钢铁,食盐一车车的运到江边码头上,装上货船运走。
终于,在这种僵持和对峙状态下,一个意料之中的消息传来,打破了这种局面。
清军的先头部队,在八旗满洲的两位贝勒,博洛和独孤寒江的统帅下,督导着杨承祖、金声桓、李国英、张天福、张天禄,李棲凤、高歧凤,胡尚友、韩尚良等降将的二十几万军队,越过了天目山,出现在了杭嘉湖平原的边缘地带。
于是乎,杭州城内顿时如同翻开了一块巨石的地面一样,各种的蛇虫鼠蚁都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一道道流星般送来的军报,无不是清军某部某人,带领多少人马攻陷了某处某处州县城池,然后,大肆的烧杀劫掠,勒索官绅财物。这些消息,让杭州城内一日三惊。
最先沉不住气的,就是眼下杭州城潞王朱常淓这个小政权的军事支柱方国安了。他部下才一万多人马,不要说清军的八旗兵马,就算是金声恒、李国英等将领的部队,以他部队的战斗力都对付不了。
于是,他第一个跳了出来。
“标下方国安,请大帅的安!”
看着方国安的侄儿方元科送来的方国安的亲笔书信,郑芝龙不由得笑了。“镇南将军忒意的客套了。”
郑芝龙口中的镇南将军,是方国安的印号。他在弘光皇帝登基后,因为走了马士英的门路,被封为镇南将军。也就是因为这个称号,方国安算是挂印将军。而且,按照大明的体制,所谓的将军名号也是有三六九等,大体上,镇字打头的规格最高,比什么平字打头的、征字打头的都要来得高。但是,总兵只有有了将军名号,才能称为将军,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军大帅。历史上,左良玉与贺疯子贺人龙为抢“平贼将军”封号,就闹个不可开交。杨嗣昌可说就是在这平贼将军将号封号上送了一条命。
但是,你这镇南将军,是要镇谁去?镇咱们南粤军吗?从这个名号颁布之日起,所有的南粤军系统的官员将领,甚至是南中商人都看方国安不顺眼,弄得他采办军需粮草都比别人难上了许多。
今天,方元科奉了叔叔的军令到商贸区来见郑芝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也是为了粮草。
“倒是叫大人笑话了,朝廷的旨意,家叔也是不敢拒绝的。雷霆雨露,皆出于上。咱们底下当差的,哪里有辩驳的余地?”方元科也是个极为伶俐的人,几句话便把镇南将军这个梗给揭了过去。
“小方将军也是个角色啊!”在后堂观察郑芝龙接见方元科的李沛霆,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这个自然,如果不是好角色,这位越国公也不会让他来办这么棘手的差使。”这几日忙着在商贸区内从商人们手中大肆收购各类货色的林琨,每日里开出的期票无数,那些为时局忧心忡忡的商人们,拿着林大掌柜的开出的到日期后可以在广州商号里兑现货款的票子,无不是千恩万谢。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货色到了广州,哪怕是到了上海,都能够让林琨获利丰厚,但是,那是人家的本事和造化,咱们只管挣到自己的那份钱,保住本钱和身家就可以了。这几天,林大掌柜的数钱数的当真是手脚都抽了筋。
外面,方元科已经向郑芝龙说明了来意。
“大人,家叔的意思是,如今奴酋多铎派了波罗(即博洛,当时的音译)贝勒、独孤寒江贝勒,固山额真摆因兔阿山等率领满洲将领摆牙喇兵丁一半、阿里哈兵丁、蒙古固山兵丁各三分之一,乌真超哈兵丁全营,并有杨承祖、金声桓、李国英、张天福、张天禄,李棲凤、高歧凤,胡尚友、韩尚良等部兵马不下二十万人马,向浙江进发,声称要直趋杭州驻马。家叔身为大明将军,自然是守土有责,责无旁贷。但,不瞒大人说,如今鄙部人马虽然尚有一战之力,但是,粮草军饷器械缺乏。家叔这才腼颜令小的前来,请大人看在同为大明一脉的面子上,伸出手来,相助些粮饷器械则个!小的谨代家叔和鄙部全军将士,叩谢大人恩德了!”
说完,方元科撩起袍子便跪倒在地,口中呜呜的哭声不断。
“唉!原来是效仿申包胥,哭秦庭来的!”林琨有些眼眶湿润了。
既然方国安做出这么低的姿态,他的侄儿在郑芝龙面前哭哭啼啼的请求给予物资上的支援,那少不得郑芝龙也要学一下秦王。
“少将军请起!”郑芝龙也不会做出什么起身相搀扶这种假惺惺的动作来,他和南粤军的将领们一样,都被李守汉传染了。不太注意这些假客套的礼仪动作,而比较注重实际。
“贵部目下有多少兵马,你给我一个实际数目。”
“鄙部兵马自然不如大人麾下,眼下只有一万五千人上下,不过,算上民夫骡马等等,少不得要请大人援助二万人标准的粮草。”
“也好!只要是贵部守城御敌,贵部的粮草军饷器械消耗,便着落在我南粤军的头上!另外,贵部与奴贼作战时,我水师会以炮火兵马相助。还请贵部到时派遣联络人员前来才是。”
郑芝龙的这个态度,顿时让方元科大喜过望。本来,他们叔侄二人,原先率领兵马护送弘光帝到芜湖,朱由崧被俘以后,他们又来到杭州,所部兵马还有一万名左右,准备拥立潞王保卫杭州。他对郑芝龙说的一万五千兵马里面,已经有了三分之一的虚头,为得就是怕郑芝龙打折扣,防备着经手人员要好处。却不想不但按照自家报上来的兵马粮草需要拨给,还会给予炮火支援。南粤军的炮火犀利,海内皆知。这一趟差使,他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果然,他前脚回去,后脚南粤军的军需官便押运着百十辆车子,运来了足够方国安全军食用数日的粮草,并有一批军械火药。
“我家提督大人说了,只要贵部打鞑子,便是我南粤军的友军。咱们两家是同袍兄弟,自然不能让兄弟们挨饿受冻的打仗。”军需官交割了粮草军饷后,命人取了来一万银元,请方国安签收。
“请回禀提督大人,有了南粤军兄弟的支援,某家不敢说令杭州城固如金汤,至少,可以让鞑子兵马在这杭州城下尸骨累累!”方国安拍着胸脯,豪情万丈的向南粤军的军需官表达自己的英雄气度和决死之心。
军需官笑了笑,“我家提督大人命小的告知将军,若是战事有变,力有不逮之时,切勿与鞑子死拼。大家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说完,从皮护书中取出了一封盖着紫泥关防大印的书信,上面用火漆封了口。
“请将军收好,到了万分火急的时候再打开。”
怎么,跟我这玩起了锦囊妙计了?方国安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但是,人家的一番好意在前,便是再荒唐的事,也只能陪着玩下去。当即便珍而重之的将书信收好。
南粤军使者回去复命不提,方国安便领着自己部下的一万多人在涌金门外布防,准备迎击清军。
但是,接下来战场上发生的一幕,却令方国安叔侄和部下官兵目眦欲裂!
方国安的部下在涌金门外挖掘壕沟,修筑堡垒,准备依托深沟高垒的工事,利用自己背后有源源不断的火药粮草等南中物资支持的优势,先用火器给予清军先锋部队李国英部以大量杀伤之后,再依托地形,将他们反击到天目山脚下。这个计划,做得不可谓不完善,不可谓不周密。
但是,再好的计划,如果遇到了内奸和猪队友,什么都白搭。偏偏,方国安点子太背,这两种人他都遇到了。
“让开!让开!把壕沟先填上!没看到这里有大队车辆要通过?!”
远处,已经出现了清军的斥候和旗号,方元科忙不迭的招呼手下兵丁和民夫,抓紧时间将刚刚成型的壕沟尽快的挖宽些,挖深些。不料想,此时,从城内出来了一队车马轿子,押运着大批的辎重车辆。为首的官员在马上指手画脚,趾高气扬的呵斥着方军部下。
“少帅,这是不是给咱们送欠饷来的?”方元科身边的亲兵头目,参将衔的方富有些兴奋。要是能够补发了欠饷,大家手里就宽裕了不少。大帅前天刚刚给大家发了一个月的军饷,又宣布在杭州这段时间大家可以放开了肚皮吃饭。顿时,军中士气为之一振。这要是潞王监国能够把咱们的几个月欠饷发了,那不是更好了?
“别做梦娶媳妇了!”方元科瞪了方富一眼,“他们要是当真给咱们送军饷粮草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句话,顿时让方富哑口无言了。对啊!往常从上头拨下粮饷来,都是一张公文告诉你,到某处某处领取。少不得,上司的该管人员,经手的书办吏员之类的还要打点些常例钱才能把该领的粮饷补给领到手。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巴巴的把粮草军饷给你送来?
“快点!你们眼睛瞎了?!没看到陈大人在这里等着?!”车队为首的官员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大声呵斥方军官兵了。
轿子里坐着的正是奉旨出使清朝,请求议和的陈洪范。此人有着活秦桧之称。
“这位大人,这许多的辎重物资出城,不知要往何处去?”方富也知道了,这些粮草辎重肯定不会是给自家军队的了,但是,又有些不甘心,于是,便奓着胆子走到轿子前,打算问出个答案来。
“混账的东西!国家大事,又岂是你一个丘八小卒能够知晓的?!识相的,赶快去把壕沟填上,好让大人的轿子过去!若是误了监国殿下的旨意,小心你的狗头!”
“陈大人!这里是末将在做主。不知陈大人有何贵干到了这前沿来了?”方元科一把将被气得脸色通红,已经将腰刀拔出了半截的方富拉到了一边。插手向轿子内的陈洪范行礼问话。
方元科的身份不同,便是陈洪范也不敢太过于托大倨傲了。命人打去了轿帘,但是人仍然是坐在轿子里同方元科说话:“却原来是方小将军在此。下官也是奉了监国殿下旨意,往清军营中走一趟去。”
“嗯?却是何事?”在场的方国安部下们纷纷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静静的听着自家少将军同这位几次往清军营中议和的家伙说话。
“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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