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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剑情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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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
她仍然是美丽如昔,季棠一直在为再次见面的这一瞬做准备,沉淀在内心深处的感情却又在四目相对的霎那间激烈翻腾,无法控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即使永远也得不到原谅,但至少,不要再让她受到自己的伤害了。
大厅中复又喧嚣起来,舞者的七彩丝带在室内飞少不了有人来来往往地敬酒说笑,甚至给主人敬酒。
上官飞烟轻扬秀眉,眼角的余光瞥过坐在一旁的季棠,他依然是冷然的神情,旁边却多了名歌姬为他倒酒。
仰起螓首,紫色的广袖遮住粉面。上官飞烟一反常态接下酒杯,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优雅地一口饮下。金黄的酒液是来自波斯的葡萄酒,虽然是甜甜的味道却也容易醉。
“夫人好酒量。”一杯酒下,她的粉颊上便浮起醉人的红晕,色不迷人人自迷,转眸之间的绝代芳华让人移不开目光。李大人本来只是想尝试一下,却没有想到她会例外领情,一张红脸上满满的惊艳,逐步退回了原座。
下面的闲谈渐起——
“李大人果然好面子呢!”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就算是天下第一杀手,也逃不过这一劫,听说那个武功绝世的杀手,在一次杀了人之后,又回到了现场,结果和等候在那里的各路侠客朋友碰了个正着,身上整整被砍了四刀。”
“那和美人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听说丢了的东西就是他们的定情之物。”
各人都是道听途说,上官飞烟却是冷冷地笑了开来。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某个□税?叮□唛皇侨?硕嗲榈娜?她嘲笑着别人,却从自己心里涌上的莫名酸味。
如果他们知道无影就坐在他们中间,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表情呢?
他的眉宇仍是冷然不动的神色,看样子也是不会改变多少呢。只是今夜,他又是为何而来?
喧哗鼓乐之声回绕在室中,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帘子后有两个人影偷偷摸摸地躲在那里。
“到底在看什么嘛?”像跟屁虫似的粘在小叔叔的身边,史颖儿一个劲地向外看。扬州府的府台大人、城西的杜商人、唐家钱庄的老板、扬州城的富贵人物她看都要看腻了。
还有……师父也来了。她娇小的身影几乎就要马上冲出来,幸好史宇及时拉住了她,差点就破坏了他的计划。
“不准出去。”
“干吗啊!”史颖儿嘟起嘴,她好久没见到师父了,小叔叔为什么不让她出去。
“反正你不准出去就是。”史宇脸上是少见的严肃。
“娘亲的神色好象是不大一样呢。”史颖儿又低低地叫了出来,一向是镇定自若的娘亲,怎么看起来怪怪的,不大自在的感觉,而且好象还是因为某个人而起的。
“别吵,今天晚上对他们很重要。”
“对谁?”史颖儿已经快猜到答案了,却陷入云里雾里爬不出来。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美丽的娘亲喝下酒,然后站起身向后庭走去。
好象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你再说话的话就要被师父发现了。”史宇的警告忽然停了下来,张大了嘴巴,无影冷冷的目光已经穿过帘子的后面,与他心虚的眸相对。
已经被发现了……
史宇犹豫了一下,便看到他无情地推开身边的歌姬,站起身来往上官飞烟离开的方向走去。
而他警告的一眼,已经让史宇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大嫂为史家已经付出了太多,现在应该是让她找到自己幸福的时候了。
“怎么回事,师父居然跟在娘亲的后面走出去了。”史宇堵住颖儿的大呼小叫,拖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跟我走啦。”
“可师父他……”
“你记不记得师父有个心爱的人,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见面?”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消了。
今夜,是属于有情人的。
离了人群,清风习习,上官飞烟拈弄着鬓边丝缕纷飞,看明月独上,众星黯淡,满天是深沉的蓝。
她独立花间,倚着那清冷的竹,仰望天穹,冷亮的眸子,隐隐约约是那样的惆怅,而细长柳眉的美眸也益发显得幽深了。
竹影婆娑,清幽可人。上官飞烟心中凄楚——既然离开了这么多年,何苦再来招惹她这一池死水,勾起已经淡忘的记忆。
“你为何要喝下他那杯酒?”隐隐的一声叹息从身后传来,上官飞烟僵立了身子,没有回过头却已经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的肩。
“你不也是不在乎?”她偏过头,再次望向夜空,在星辰的映衬下,她美得清绝绝俗,笑得却有几分苍凉无依。
“不。”低哑的声音让上官飞烟不得不正面面对着他,迎上他深邃而布满痛楚的眸子,仿佛是沉积下了万千深情,他却是无言。
不是不在乎,在她接过那位官员手中的酒杯时,他的妒火已经在熊熊燃烧着,放在身边的双拳握起又放开,只不想让自己做出伤害到她的事情。
仅仅是不到一尺的距离,他却是不敢再接近她,怕这一动乱了全局。结果,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轻轻地,将她拥在了怀里。
她的身体有着软软的感觉,但迷醉的感觉却变得更浓,每次抱在手中,就再也舍不得放手。多少次他从黑暗中看她,却从来不敢这么放肆地拥着。
他沉默着,让她舒适地靠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犹如这十五年的时间从来没有流逝过。
“还有别的女人靠在这里吗?”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出,上官飞烟仍是不能驱除刚才听到的消息。
令人怀念的气息,实在是让人觉得温暖而有安全感的怀抱,几乎想抱着他一生一世不厌倦。
“没有。”无影简洁的回答,却让她不甚满意。明知道刚才那名歌姬是主动的,不是无影找她过来,她,还是忍不住浓浓的醋意啊!
他们分别了这么多年,这张俊美的脸孔怎么可能没有去招惹其它的女孩子,不可能啊!虽然知道他的性子冷冷冰冰,但时下的女孩子反而是喜欢这一套呢!
招蜂引蝶的家伙。
狠狠地推开无影的怀抱,她的声音仍带着赌气。“你又来做什么?”
“我是不该来的。”无影声音很稳,但目光已有颤动。真的只是因为史宇的原因吗?恐怕是他自己也想见到飞烟,才会心甘情愿地上了这个当吧!而现在,他惟有无奈地苦笑。
“你是不该来的,再惹乱我平静的生活感觉非常有趣吗?还是你以为自己可以再保持以往的回避态度?”上官飞烟突然觉得安心,甚至想哭、想无理取闹、想向他发脾气、想向他撒娇,用力推开无影,她大声冲他喊。
“错了。”无影的眸中盛满了痛楚,从来以为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却没有想到如此深地伤到了她。
“你走。”上官飞烟看着他,却是忍着眼泪,分别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见面,他却居然连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说过。
“你……”无影想说什么,还是欲言又止,一言不发便冷下了脸转身离开。
真的走了,上官飞烟愣然倚着那清冷的竹,冷冷的风吹过来,驱去刚才惟一的温暖,过了这么久才第一次见面,她把人给气走了。
蓦然升起的落寞感包围了她,几乎让上官飞烟落泪。不,不哭,她现在是史家的女主人呢,不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哭泣,即使他是自己日思夜想的……
上官飞烟咬紧了唇,快步地向大厅走去。
回来的时候,大厅中仍然是热闹至极。酒过半酣,一些客人的行止也有些放肆。僮仆上前来报季庄主已经先行回去了,上官飞烟点点头却没有多语,被她那样的话一激,他会生气也是难免的。
只是,这心里的空洞却是越来越大,几乎让她呼吸困难。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相思,相思苦,相思苦长。上官飞烟听着台前的女子拂弄着琵琶,一时失神,全不管那花好花败,心中一时只有了他,只是念着他,恋着他,梦着他……
青春年少美姿容,望着阶下欢笑作乐的少女,竟会想起自己的过去。十五年的时光竟一晃而过了。
此时,史堂正走了过来。这十几年的时间他倒是老得快,因为纵欲过度,有了皱纹的脸上已显出老相,却仍不减其奸滑的个性。史云一死,他便和上官欣仪搬到外面的宅子去住了。
只见他手里捧着一碟葡萄,神态自若地走了上来,圆胖的脸上有殷勤的笑意。那葡萄颜色紫翠如新摘,以时令来说是难得有此。
“听说是皇宫大内才有的,堂嫂不如尝尝看。”他殷勤地笑着,诚心的面孔像是悔悟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殷勤了?”上官飞烟微微挑起了眉,神态算不上热切。
“呵呵,”史堂正尴尬地笑了几声, “是欣仪要我拿过来的,说上个月还是大姐出面帮我们家还了酒楼的债务,特地要我过来谢谢。”
“那就多谢了。”上官飞烟不耐与他多纠缠。
拿回了碟子,他的笑容令上官飞烟觉得有些诡异,却什么也没说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歌声袅袅,动人心弦。上官飞烟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旁边的两个丫环是上个月新进来的,陌生得紧。她却没有注意,只吩咐了一声,三人离开了座位回去。
还好宴会正是热闹,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再次离去。
过了大厅走过回廊,再绕着弯弯曲曲的石子小径向南走。
一个丫环在前面打着灯笼,一个在旁边扶着她纤弱的身子。上官飞烟却觉得自己的视线渐渐乱了,从小腹中无端窜起一股热火,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怎么回事?她今晚也不过是碰了那杯酒而已?气息渐渐不稳,微合上眼,她努力考虑事情的始末。
神志挣扎着最后的清醒,她必须竭力控制自己才不会发出暖昧的呻吟声。她还是中了那小人的计呢,那葡萄看起来新鲜欲滴,里面却有混着剧烈的春药。
枉费她多年来对他们夫妻的容忍,没想到他们的心计竟是如此恶毒。她不能让自己这狼狈的样子让任何人见到。上官飞烟咬紧了唇,她必须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站住。”身边丫环的脚步忽然停了,她听到史堂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逐渐地接近。
不,她宁愿死也不要把自己交给这种男人。上官飞烟想命令丫环继续往前走,虚弱的声音竟然近于蚊蚋。
“夫人身体不大舒服,就交给我吧!”史堂正得意地看着半靠在旁边呼吸不稳的上官飞烟,得意地向两个丫环命令。
“可是……”
“快去。”上官欣仪忽然出现,她是现在才来的,却出现得及时。这种事毕竟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何况还是他们两个人一手策划的。
认得她是夫人的妹妹,两个丫环犹豫了一会——算起来她们还是上官欣仪引荐进史家的——终于抵不过主子的命令离开。
上官欣仪顺便将姐姐软绵绵的身子靠在自己肩上。
“现在可以办事了。”望着上官飞烟布满红晕的俏脸,史堂正蠢蠢欲动,却被妻子一掌打了下来。
“你还记得我们要做的事?”不耐烦地撑着上官飞烟的身子,上官欣仪的眼中是妒意,这么多年过去,即使母亲已经死去,她还是无法忘却上官飞烟那一巴掌给她带来的耻辱,但丈夫色迷迷的目光更让她生气。
“记得记得,等我办完了事,史家的一切不就都是我们的了?荣华富贵我们一起分享。”史堂正半真半假地宣告。
果然是最毒女人心呵,只要他先把好处得到手,以后怕没有机会踢了这凶婆娘吗?
上官飞烟趴在妹妹身上,浓烈的香味收入鼻中,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却苦于浑身无力,竟连发出声音也不能,好难受。
谁来救她?
当史堂正刚要伸手把妻子肩头的上官飞烟换到自己的身上,却看到上官欣仪惊讶的眼,然后他的后颈也感到一阵剧痛,便昏了过去。
史家也有沉烟阁,是史云亲自监工,为自己的妻子建造的。但屋后没有梅花,而是重重叠叠的桃林,现在正是花开时节,落英缤纷,红白交错,煞是好看。无影抱着上官飞烟越往里面走,越是偏僻无人,连些许的脚印都不容易见到。
只有那桃花特有的浓郁香气,在林间到处飘着,勾起人心中最深的渴望和思念。有的时候,他一回眸都会以为自己是回到了幼时的上官家,看见满树的梅花盛开,恍惚间便和雪分不开去。
但桃花总是不同的,因为她们是开在温暖的春天,一大群的,热热闹闹的,仿佛是一群不解世事的花之精灵,尽情地喧闹着快乐。轻叹了一口气,无影抱着她轻巧地在林中穿跃。
因为是私人园林的关系,密密的桃林的深处,一般是没有人进出的,几株高高矮矮的树,围成了个小小的私密天地。无影解下身上的披风,才小心地将怀中不安的人儿放了上去。
若不是他一时担心返回来看,无法想象烟儿遇到怎么样的遭遇。无影脸上的杀意越来越浓。
现在并不适合把上官飞烟带回她自己的楼阁让丫环看见,所以他才把烟儿带到了这里。大户人家人多嘴杂,以她现在神志不清醒的地步,恐怕明天就会谣言四起,沸沸扬扬。
况且她身上的春药也必须解掉,无影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见到这么恶毒的春药,若不有人帮她疏解开来,被下药的人怕只有死路一条。
那么,真的只有一条路了。她纤细的身子躺在自己的紫色披风上,散落了云鬓披在身下,露出雪白的脖颈和粉色的单衣,他不禁呼吸不平起来,此情此景,不外是对男人最大的诱惑,他的克制力已经在危险的边缘。
“好难受。”上官飞烟雪白的俏脸上布满密密的汗珠,为体内无法舒解的热火挣扎。尽管是昏昏沉沉,却认出了身边的男人是无影,绷得紧紧的防线一下子完全崩溃。
无影的大掌粗糙地擦过她的粉颊,清凉舒适的感觉让上官飞烟满足地发出谓叹,主动地抓着他的手抚摸。
“嗯。”她的呻吟无疑是对男人最大的考验,无影僵住了手,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最直接的反应。
她不停地动来动去,一边外衣的领子被拉了下来,露出修长诱人的脖颈和雪白的肩头,无影的呼吸蓦然乱了,火热的目光只能被眼前的美景吸引。
但他不想,不想在飞烟神志不清的时候占她便宜,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会后悔莫及自己所做的一切。
任一瓣一瓣的花瓣飘在雪白的身体上,别有一番风味的美,落在无影火炙般的瞳眸中。
“烟儿……”他抚着她的脸、雪白的颈项、圆润的肩和即使是生育过一个女儿仍是不盈一握的腰肢,一遍又一遍,仿佛在确认怀中心爱的女人是真实的,而非幻想。
“帮我。”她难受地咛叮,粉唇已经被咬出了血痕。
“烟儿,认得我是谁吗?”他的声音近于沙哑,无法想象自己再晚到了一步她会遭到怎么样的侵犯,即使是想象也让他忍不住杀人的冲动,他绝对不会再放过那个该死的小人。
“棠,你回来了,真好。”她朦胧的视线投注在他的身上,松了一口气。
是无影,安全的气息笼罩在她的周围,渴求的思绪让她无暇思考,只想获得最深的解放。
她知道是他,所以不想去抗拒自己的渴望,只想把自己交给他,即使只能够拥有这一刻也满足了。
第十章
在那个许多人都无眠的夜后,清晨仍然毫无改变地来到了。
当下人在花园里叫醒昏迷的史堂正和上官欣仪时,他们的样子简直是狼狈得可笑。一个是衣袍半褪,一个是鬓发凌乱,很难让人不怀疑他们昨夜是做了什么好事。
“看什么看?”狠狠地瞪了拼命忍笑的几个下人一眼,上官欣仪拧了一把丈夫大腿上的肉。
“干什么?”后脑同时传来剧痛,史堂正一时摸不清楚自己现在身在何方。
“跟我去找人啦。”要报仇的话,待会儿就可以见到了。虽然昨夜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昏了过去,但可以想象上官飞烟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若不是找一个男人帮忙,看她怎么渡过这一关。而和其它的男人有了亲密关系的话,她还配坐在史夫人的这个位置上吗?此一举百分之百会成功。不理会史堂正哀哀地叫着,她使劲地拖着他往沉烟阁走去。
两个人拉扯的奇怪样子引来许多下人的回首,更有好事者迫不及待地传扬开来。
近午的阳光斜斜地照在沉烟阁的粉壁上,墙上桃花三两枝。可惜此时美景消不了人的贪婪之心,在阁前就被人拦住,上官欣仪的心情可以说是恶劣到了极点。
“夫人昨晚喝多了酒,现在还卧床不起,不宜见客。”芙儿、蓉儿双双站在她的面前,不卑不亢地回答。
什么卧床不起,怕是吃了春药做了些好事不宜见客吧,看见芙蓉两姐妹俩着慌的神色,上官欣仪的把握增加,脸色也渐渐好转。
“堂正是男人,自然要避嫌。我是夫人的妹妹,还进不得吗?”她腰身一摆,直接推开她们姐妹俩进去,留下史堂正在外面候着。
楼上静得很,上官欣仪的心跳不由加快。委屈了这么多年,她终于是找到报仇的方法了。
“上官飞烟。”
当她得意地大力推开门时,却发出一声惊叫,剩下浅浅的呼吸在房内回荡。
上官飞烟缓缓地转过头来,一袭白衣包住她纤细的身子,一夜的欢爱在她脸上留下桃花般的迷人色泽,妆点花黄,一把象牙梳子正握在史颖儿的手中,缓缓地替她梳理乌黑的长发。
“你来做什么?”
“我……听说你不舒服,只是来看看你的。”本来打算好的一大堆辱骂用不上来,看到她神采奕奕的样子,上官欣仪结结巴巴,她再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史颖儿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是他们的药失效了?
看着她们母女俩自然亲密的样子,亦真亦幻,如果昨晚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论道理史颖儿应该是最痛恨她娘亲的一个啊!不可能还笑得如此开心。
“没什么事。”上官飞烟敛眉一笑,眸光回转间是说不清的灵彩神动,几乎是让同为女人的上官欣仪也要看得呆了。
“那昨夜……”那时上官飞烟的神志不清醒,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也有她的功劳。但上官欣仪却没有想到过,她这样匆匆忙忙跑来探询的样子,已经十足暴露了他们夫妻的企图。
“昨晚我陪娘在这里睡了一夜,娘昨晚果然是有点发热呢!”史颖儿的眼中充满无辜,乌溜溜的惹人怜惜,母女俩在这方面果然是非常相像。
“这样啊——”上官欣仪哑口无言,毕竟连史颖儿都说自己昨晚在这里,总不可能再去质问她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吧!
“颖儿,你知道了。”上官飞烟描眉的手在微微颤抖,滑落的宽袖中露出一截皓腕,雪白的肌肤上有点点粉红,是季棠留下的欢爱印迹。她是凌晨的时候才回来的,那时颖儿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蓦然放下手,上官飞烟颦紧了眉,女儿会怎样看待这件事。
“是,娘亲。”史颖儿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上官飞烟才发觉自己的女儿变得成熟多了,因为她的原因吗?
“我……”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失神。
“娘,”史颖儿忽然弯下腰来,从后面亲密搂着她,明眸中已有淡淡的泪雾,“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娘亲快乐就好。”
也许这样的想法过于惊世骇俗,但却是她最真实的想法。爹的记忆在她的心中近乎是没有,因为在她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没有爹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最黏娘亲的一个,除了小叔叔以外。白天娘亲要忙好多事,有的时候顾不上她也是正常的,但她却知道自己是娘亲心中最重要的女儿。
关于小时候最深的印象,是一次半夜醒来,看见娘亲一个人坐在桌前,晃晃悠悠的昏暗烛火照在她面前的账册上,划出长长孤单的影子。史颖儿的心在那一刻变得无比凄冷,娘亲一直是寂寞着吧!
淡淡的泪雾浮上眼,上官飞烟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将自己的女儿拥进怀中轻轻地拍着,就像是她小时候一样。
没有人注意到,史宇修长的身影悄然站在了门外,俊俏的脸上浮着隐隐约约的失落。
是夜,华灯初上,一带回廊过来却是静悄悄的乎可以听到风呼呼的声音。
枝桠间隐约几只老鸦栖息,老树秋叶瑟瑟乱颤。几尾修竹,飒飒挺拔,而遍地的小雏菊,偎依着这些风骨的身躯,淡淡地散着菊香。
天上一轮圆月,上官飞烟站在楼上,芙儿、蓉儿垂手侍立在一旁。
“夫人。堂老爷和他的夫人在外面要见你。”
“告诉管家,就让他们在那里等着吧!”
“是。”
人心果然是最可怕的,虽然昨晚后一段时间她失去了力气不能说话,但并不能代表她不知道这件事是谁主谋的,她看在上官欣仪毕竟是流着和自己同样血脉的分上,处处包容。
也许这么多年的作为还是错了,还是天生是没有这个姐妹缘分,罢了方休!史宇两个时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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