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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剑情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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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始至终,他根本没有把任何人的威胁放在眼里。
  抱着上官飞烟轻盈的身体,史云忽然感到惘然。即使是无影隐藏得极好,同样的心情还是让史云从他平静无波的眸中看到一丝在乎。
  那个人,会是飞烟一直在等待着的人吗?
  大好的寿辰变成丧日,热闹的上官府一夜之间披白缟。街谈巷议渐渐流传开口来,事发当场人多口杂,事情的真相遂变得扑朔迷离。
  好在上官家的大权已经牢牢掌控在上官飞烟手里,反正这几年来上官海一向也是不管事,只不过从暗里转到明面上来。
  上官欣仪仍有异议,但她虽然是冠了上官家的姓,毕竟是妾室所生,自幼学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对外上不得台面,对内大大小小的总管也没有一个承认她的。何况那些毕竟都是上官家多年的老管事了,上官海当年也是入赘的外人呢!
  只是可惜了这一份偌大的家产,将来不知道要落入谁的手中,上官飞烟是女儿身,总要嫁人的呢!
  胡姨娘整天在灵堂里哭哭啼啼,不但是一点忙也帮不上,行为反而愈加猖狂,对着那些三姑六婆嚼了不少舌根子,让上官飞烟的脸面上不大好看,若不是敬着她长辈的身份,早就该任着身边的芙儿、蓉儿两个丫环教训她了。
  吊唁发丧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宾客渐稀,自始至终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的,也只有史云了。
  上官飞烟虽是聪颖,却从来没有办过这类丧事,大大小小的事无不倚仗着他的帮忙,难免有外面好事之徒认为史云这回是乘虚而入,人财两得了。至于真正的原因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几天下来,上官飞烟仍是瘦了一大圈儿,粉白的俏脸显见透明,数日来没有露过一个笑容,单薄的身子更是弱不禁风。
  春寒料峭,夜晚却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在灵前守孝,任谁劝也不中用。芙儿和蓉儿在一旁守候着她,终是敌不过多日的疲累,歪在红色的桌脚沉沉睡去。
  就连自出事后一直用鄙视目光看着她的姨娘和上官欣仪也在另一个角落睡着了,不知怎地,觉得姨娘的目光中还带了些她不知道的东西,是她看错了吗?
  夜寂,史云还是不得不回去,毕竟他现在还不是上官家的什么人,没资格可以陪伴着她一块守灵。
  临走前,上官飞烟答应了他再一次提出的要求——嫁给他。已经几个时辰了,脚麻了,身体的知觉慢慢地逝去,神志却过分地清醒,不仅仅是身累,还是心累。
  答应了史云的要求,等于是切断了她和棠哥哥之间所有的可能。无影的那一剑,不仅仅是杀了爹,还是杀了她最亲爱的棠哥哥啊,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飞烟到现在才明白他的意思,为何无影会说,她不会再希望见到他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不明白心里慢慢生起的陌生情感,修剪得完美的指甲狠狠掐人她的掌心,让痛意提醒自己的感知。
  飞烟望着灵前幽忽的灯火,阴风森森,惨白的光线冷冷清清,绕不去许多悲。她的神思渐渐恍然。
  无影现在还在扬州城吗?或者办完了事该是离开了,恨极了这样的自己,阿,什么事也不能做,只能无能为力地坐在这里,听从胡姨娘的指责。
  也许,她们母女俩说得是对的吧!引狼人室,一切的根由,是因为她的错。
  灵前的长明灯幽乎乎地闪亮着,外面传来僧尼们整齐的诵经声,又是一夜无眠。
  哀大莫过于心死。
  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悲伤会缓缓沉淀下来。在这暮色苍茫的时分,上官飞烟来到了许久未来的花园中。蛙声低鸣,花香阵阵。满园的生机勃勃与她黯然的心境相对,更显得十分讽刺。
  “妾拟将身嫁与,纵被无情弃、不能休”的决绝,还是不会存在冷静的她的身上吧,毕竟,她还要背负着整个上官家的责任。
  史云刚刚离去,在这风雨交加的时候,他的来访无疑是一个安慰,而他走的时候,同时留下一个选择。
  嫁为史家妇,忘了这令她矛盾的一切,真的是做得到吗?
  况是她和无影之间,还是隔着重重的仇恨。但心沉沉带着几分失落,几分感伤,几分无奈,还有几分的恨意,长长的睫毛微颤,飞烟消散。
  已经一个月了,上官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住在这里面的人,是再也不一样了。
  夜来幽梦忽醒时,才发觉自己额上冷汗潸潸,辗转反侧的只有一个他的名字,欲说还休——
  爹的死,还是不足以在她的心里刻下最深的阻碍吗?上官飞烟厌恶这样的自己。
  “小姐。”芙儿俏丽的脸正关切对着她,这几天小姐是让她们两个担心坏了,虽然上官飞烟从来没有对她们提过她是怎样认识无影的,但惟一的猜测那个黑衣男子就是季棠。
  她一面看着飞烟一面忍不住心痛地掉泪。因为是小姐一直念念不忘的人,才可以伤她最深吧!芙儿心中对无影的排斥油然而生。
  “小姐,该用参汤了。”蓉儿端着盛着小瓷碗的托盘过来,几日来小姐一直是少进饮食,消瘦得让她们看了也心惊呢!
  “我不想吃。”上官飞烟随意地摇摇手,低首望了望盛开的芍药,心却不在此。
  “午膳时小姐就什么也没吃了,一直到了现在也没喝过一口水,身体怎么能支撑得住?”芙儿的脸沉了下来,虽然是主仆之分,上官飞烟待她们俩却如姐妹般,说重话也只是因为担忧她的身体。
  “求小姐莫让我们担心了。”蓉儿也在旁边劝阻,她们俩一软一硬,端端只是为了那不舍之心。
  直腰抬头,上官飞烟的脸上露出清丽却无力的微笑,“我喝就是了。”
  无论对着外人是怎么样的,她一向是拗不过芙儿和蓉儿两个人的温言软语啊!
  纤纤柔荑接过了蓉儿手上的瓷碗,触手的温度正适中。上官飞烟朱唇轻启,就着碗口慢慢缀着。
  温汤一入喉中,数日来对食物的排斥在喉间涌起,上官飞烟一颦眉,强将胃中不适的感觉压了下去。
  如今她已非是自由之身,毕竟现在整个上官家上上下下几十口的负担都沉甸甸地压在她一个人的肩上了。
  然而在她心里,记得喝过最鲜美的汤,该是那一日与无影亲手煲制的鱼汤,虽然没有府中大厨特别调味的精致,却久久地留在了记忆之中。
  结果……她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他吗?甚至于父亲的死还是不能提醒自己?这样的想法让上官飞烟咬紧了唇,近乎无意识地把碗放回了蓉儿手上的托盘上。
  “你们都下去吧!”她需要有一个独处的空间。
  “这怎么可以?”芙儿是担心极了她现在的状况,好象随时会出事一样,忐忑不安的目光与蓉儿互相交换。
  “我现在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吗?”上官飞烟冷下了脸,娇柔无力的身躯中散发出来的威仪让人为之却步。
  “芙儿蓉儿不敢。”再没有迟疑的时间,芙儿与蓉儿向她微微一福,才带着旁边服侍的小丫环一起离开。
  花园中顿时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上官飞烟卸下一脸的冰冷,玉颜上的神情赫然是脆弱。
  她该怎么办?
  金乌西沉,花园中的光线渐渐昏暗。花香随风扑人鼻中,是有些早开的花儿已经将行凋零,红颜不在。
  上官飞烟纤瘦的身躯站在群花之中,却是不胜娇寒。
  久久,一直到她的身后传来幽幽的叹息声,她不意外地转身,见到的是无影修长的身子站在自己后面,仍是一身黑衣。
  “你又来做什么?”上官飞烟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却是微微颤抖。
  无影静静地站在原地,他已经克制自己的情感很久,到现在却仍是破例了,无法控制自己想再次见到她的渴望啊!
  之前的那些羞赧、局促、慌乱呢?想到她的粉颊不再为他晕红,心不再为他怦动,他忽然觉得烦躁且……不悦。
  他心爱的烟儿,真的是要和他决绝了吗?呼吸在不经意中变得困难,他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声音。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好不好而已。”
  “不好,一点也不好。”上官飞烟忽然转过身,芙蓉粉脸上已挂着两行清泪,恨极了自己现在的脆弱无助。
  无影下意识地伸出左手,竟不敢贴上她的脸,隔着一指距离,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
  曾经的相知相许,现在反倒是成了最大的讽刺。
  相见真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这次第,又怎是愁字了得……
  两个人相对而立,极近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隔在中间看不见的仇恨之墙,硬生生地隔断了所有的柔情。
  “我无法说抱歉。”他闭上眼,不敢对着她那双清澄的眸子。那里面过于熟悉的恨意,是他在镜子中见到的自己。
  就此毁了一生一世……
  “为什么?”她的声音渐渐细微,只要一个答案而已啊。爹和季家的关系不是不错吗?为何会发生了这样的事?
  “只是一个错误而已,我不过是一个双手染满血腥的杀手啊。”
  无影专注地看着她,薄唇微微动了一下,垂在身旁的手赫然握紧成拳头,终是说不出真话。
  如何告诉她,丑陋的真相?
  他一个人已经在阿修罗地狱多年,无望地等待着将来,何苦……再把她也拖了进来。
  “为了钱?”她的唇微微激活,问出连自己也不敢置信的话。过于荒谬呵,谁会相信她有朝一日也需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几年的时间,可以完全地改造一个人吗?眼前这个陌生的冷情男子,只是无影,不是当年的季棠,更不再是她喜爱的棠哥哥。
  “是。”无影的回答过于爽快,反而引人疑惑。
  真的会吗?
  问问自己的心,它给出来的答案却是否定。上官飞烟昏然的神志已经难以正确地判断。
  眼前的男人,是杀了爹的人啊。
  她应该报仇呀,如何能让他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再离去?飞烟心念一转,已经握住无影身上的剑柄将剑抽了出来,让银亮的剑尖对着他的胸口。
  身为习武之人,无影不应该让她轻易地拿走自己随身的武器的。但反常地,他却是沉默地站在那里,任上官飞烟把剑尖对着自己。
  剑很沉,上官飞烟渐渐不能支撑它的重量。只要再出一些力,就可以轻易地把剑送人他的体内。
  事实上,她已经做到了。深色的痕迹渐渐从他胸前的黑衣上扩开,上官飞烟几乎可以闻到血腥的味道。
  好痛好痛,为什么是她自己的心痛得拧绞起来。只要……只要再一寸的距离,就可以致他于死命,再也看不到他平静而可恶的双眸,再也不会对她说话。
  眸光相接间,飞烟却没有看到丝毫的恐惧,她忽然被那双冰冷的眸子中所展现的温柔所悸动,手中的剑是愈加沉重了。
  该死的,无影是赌她真的下不了手吗?上官飞烟的手微微颤抖,连带地看到他胸前的血迹愈加蔓延,触目惊心。
  可是,他却是一动不动,只用那双漆眸定定地注视着她。飞烟的心已经在动摇,但如果她现在下不了手,将来又有何面目见自己的爹?
  与此同时,一句话又在她的脑中浮现,生无欢,死有何惧!她现在是什么希望也没有了吧,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兴趣。
  凝视着他的眸,上官飞烟的粉唇忽然勾起一抹凄绝的笑容,在无影看呆的同时寒芒四射的剑身已经转向,目标是——她自己。
  “不。”无影恐惧地低喊,毫不迟疑地伸手阻挡。
  时间就在这一刻静默了,上官飞烟甚至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直到她看见了一滴一滴的血,从无影握住剑身的指间渗了出来。
  想尖叫,上官飞烟却只能愕然看着发生的一切,喉中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颤抖着的玉手松了剑身,让它“当”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心狂跳得无法自恃,连呼吸也急促得不停,惊惶的眸子看着他定定的黑眸,却是看不清看不透。为什么以前,她会认为自己是惟一了解他的人呢?
  “小姐,你受伤了。”看见地面上和旁边草木上零落的血迹,芙儿和蓉儿急忙冲了过来,警戒的目光瞪视着无影,却骇人发现受伤的人不是小姐,而是……
  怎么回事?
  “我没事。”上官飞烟仍是怔然站在那里,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回复过来。
  是血吗?不是她的血,她究竟是伤害到无影了,可一颗芳心中却找不到丝毫的喜悦,反而是惶惶然的不安。
  他不会有事吧?气氛僵凝得可怕,连芙儿和蓉儿也只能呆立在那里,看无影手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花泥中,染红了繁花绿叶。
  半晌,上官飞烟苍白的脸色仍未恢复过来,却对旁边的蓉儿低语了一句,蓉儿犹豫地看了无影一下才迅速跑开。
  原是以为她去叫人来的,结果却不是。无影没有余暇关注自己手上伤口,所有的注意力却放在飞烟咬得死紧的粉唇上。
  想要她不再伤害自己,所有的过错由他一人承担就好。但话语却哽在喉中说不出来。事到如今,已无回天之力。
  蓉儿很快地回来了,并把手里的铜盒交到飞烟手上,看见小姐镇定的神色似乎什么也不重要,但蓉儿却从她微微颤抖的玉手瞧见端倪,蓦地捂住嘴哽咽,躲到了芙儿身旁。
  “这是你的东西,早该还你了。”上官飞烟打开铜盒,拿出了那个木娃娃,曾经是她掌中的心爱之物。
  她曾经向自己提过这件事,只是当时的神态是巧笑嫣然,与现在的怨恨重重完全相反。毕竟是人的本性,伤得越重越有可能反击。
  无影没有说话,只是淡漠地看着他,无人知晓他的思绪。只是,当上官飞烟把自己珍爱的木娃娃当着众人的面折成两半的时候,黑眸中却闪过黯然的神情,快得令人无法发觉。
  “还你。”上官飞烟忽然尖叫,把断成两截的娃娃掷到他的手中,任鲜血渐渐染红木头的颜色。
  那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也同时撕裂了她剩下的情。
  痛,到了极点就不知道何为痛了。
  “小姐。”蓉儿和芙儿同时惊呼,没有想到她会做出如此决绝的事。
  “我……即将嫁为史家妇。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上官飞烟艰涩地开口。奇怪,明明是要好好报复他的,为什么这句话一说出来,引起的后果却连她自己也是痛苦得难以呼吸?
  无影握紧了手中物,仍是一语不发地离开。
  第六章
  因为上官海的死,史云和上官飞烟的婚事必须赶在百日之内,否则的话由于守丧就必须等到三年之后才能举行了。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又是决定得突然,史家的准备却是匆促而隆重。婚事光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徽、请期、亲迎,这六项大礼无一不可或缺。
  虽然先前关于上官飞烟的流言纷纷扬扬,可现在一看到史家和上官家要联姻的热闹景象,许多谣言倒都是平息了。
  两家是门当户对,都是扬州城内的大家族。虽然史云的身体是弱了些,但为人办事却是周到大方。端看办喜事这几天在扬州城内连绵不断的流水席就知道了。
  至于当事人的心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尽量让忙碌包围自己所有的时间,也难得地不去理会上官欣仪的讽刺嘲笑。说来奇怪,听说她也和史云的堂弟订亲了。想要让她们两个撇开关系,还真的是很难,莫非是上辈子结下的孽缘?
  但不管如何,自己终究是要嫁了,上官飞烟望着堆满屋子的东西,控制住自己不要想起那个人,美眸中却失去新嫁娘该有的喜气。
  婚期就要到了。
  红。红色的床纬巾被,再加上贴在周围家具墙壁上的红双喜,艳红得令人感到压抑。
  云鬓重重,凤冠层压下的丽颜,已失去往昔的稚气,凤仙花染开的——是那一抹朱红。她穿戴上了大红的喜服凤冠坐在床沿上,却不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
  心如死灰……
  无影呵无影,是一个令她心碎的名字呢!红巾下,上官飞烟缓缓闭上了美眸。
  都道上官家的小姐聪颖冠绝,是一个令男人都望尘莫及的女诸葛,但谁来保护她不受伤呢?谁来抚平她无意间遭受的伤害?
  还是她从今以后她必须习惯了一切靠自己去应对,自己保护自己?因为习惯了吗?还是迫不得已?苍天弄人,岂是一个怨字了得。
  这一桩的婚姻,不仅仅是利益上的结合,还是她必经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呵,嫁的,却不是她所爱的男人。
  门扉轻启,有人走了进来,隔着红巾看不见是谁,上官飞烟却可以感觉到不是她身边的两个丫环,一直到那桃红的裙摆映人她垂下的眼帘。
  “胡姨娘。”她压抑住自己心里的讶异,照礼法来说她现在是不应该出现在新房里的。
  只是,乱纷纷的心神已经无暇考虑到这里,只希望在这个时候她不要再挑惹出什么乱子就好,可惜是不能如愿了。
  “上官飞烟。”尖利的声音如老母鸡烦人的叫声,毫不留情地打破现在的宁静。
  “姨娘还有什么吩咐?”垂下的红巾省得她脸上还要挂着虚伪的笑容,些许烦躁的心考虑着芙儿和蓉儿两个贴身丫环到哪里去了,不过,瞧这阵势该是姨娘安排好的吧!
  只能自己应付了。
  “今儿是你的大喜之日,当姨娘的倒是忘了给你一件礼物。现在来补,应该也是来得及吧!”
  “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她现在很累,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与她玩那些勾心斗角的把戏。
  没想到她会单刀直入,胡姨娘显然是有些狼狈,稍候了一瞬才找回自己的话题。
  没关系,只要再一刻的时间,她就可以让这个高傲的大小姐后悔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在自己面前!
  “你知道,你爹为什么会纳我为妾吗?”往事重新提起,她的面容有些变幻莫测的诡异。她也才三十出头啊,心地却被岁月磨得如此苍老,该恨的是上官家。
  上官飞烟摇摇头,隔着红巾看不见她的面容,却有一丝不详的预感丝丝袭来。
  “你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胡姨娘微微弯起嘴角。
  “这两件事会有什么牵连吗?”娘是被盗匪杀死的,刚好离季家出事的时候晚不了几天,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上官飞烟也因为那段日子太过于痛苦而刻意不去回想。
  现在仔细思索一下,却是引人疑窦。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吗?
  胡姨娘坐着,眼里尽是对上官家的怨恨。
  “还记得七年前夫人出事的那个晚上吗?老爷一身的酒味受了伤回来,下衣上都是血迹,偏偏不让管家去请大夫。为他料理伤口的人,是我。”那个时候,她还是夫人身边的大丫环呢!
  “为了止痛,老爷又喝了许多酒,迷迷糊糊的,就把一些事情说了出来。谁也没有想到,季家的那场大火,就是我们家那位大方仁慈的老爷勾结盗匪干的。”
  赫然掀去了红巾,上官飞烟的脸上是不敢置信的表情。不,她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那天晚上他是去城隍庙追杀季家的最后一个漏网遗孤,夫人知道了在后边偷偷跟着去。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
  胡姨娘冷笑着开口,她当年本来也是等契约一满就要回乡嫁人,可就是上官海在迷糊之中占有了她的身子,让她不得不成为她的小妾,欣仪也是那个晚上有的。
  但最为可恨的是,七年来他从来没有再跨过她的房步,总是一个人呆在那个死人的房间里。
  这些年来的孤独寂寞,她会让他们的女儿来偿还。
  “爹爹不是爱着娘吗?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试了几回,她才艰难地开口道。她最敬重的爹爹在心中的形象慢慢动摇,随时有崩溃的可能。
  胡姨娘既然会挑这种时候来与她点明一切,而且还是有所依仗的样子,可见她有确实把握让自己相信,胡姨娘——这个女人不会为了这么几句假话来到这里。
  而她所习以为常的天地和人,都在即将颠覆中。“傻瓜,你真的以为你爹爹爱的人是你娘吗?”
  “难道不是?”真实的真相呼之欲出,想到爹这几年来怪异的作为,上官飞烟忽然不敢确定。
  “当然不是。”胡姨娘的面容有些扭曲。若是输给了一个比她更美的女人,她无话可说,可是……
  她已经把事情的真相隐瞒了太久太久,现在也是到了她揭开一切的时候了。
  “你在暗示什么?”上官飞烟粉脸剎白,几乎不敢去想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的丑陋。
  “你爹真正爱上的人是季云,所以才不择手段地做出这些天理不容的事情。而你娘,也是他众多牺牲品之一!”
  多年来见不得光的秘密被狠狠揭开,房间内忽然静默得可怕。这样的事实,实在是让人震撼。
  是季叔叔吗?记忆中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可是爹怎么会?上官飞烟的脸白得可怕。
  因为这样,无影才在谈到爹的时候会露出那么深沉的恨意是吗?他身上的累累伤疤,也都是爹留下的。
  难怪他不肯告诉她为什么!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和屈辱,他是早已经尝过了是吗?所以,才一直不肯告诉她。
  宁可一直被恨着,也不愿意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这就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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