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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之剑-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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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法兰克人尚武的传统,你可以想见为什么皇帝们都喜欢这里,因为城北沿着易北河谷地,有一片平坦的草原,正好与东南方向高耸的山地遥相呼应,构成一幅绝美的山水田园画卷。
虽说是行宫,但其富丽堂皇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柏林的帝国皇宫,奥托三世陛下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每次从意大利返回时,总爱顺手敲掉些精美绝伦的雕塑或者漂亮**的廊柱,然后经过石匠们叮叮当当的一顿整修,这些异国的舶来品,立刻拥有了浓郁的法兰克风情,珠联璧合的融入到德累斯顿的环境之中,瞬间提升整个宫廷的文化品位,以至于曾经因求亲而回访的东罗马使节,游历行宫目睹奥托陛下骚包的暴发户杰作时,归国后立即禀报本国皇帝,终止这次荒唐婚事。
亨利皇帝和库尼贡德皇后实际上分居已久,两人平日里并不见面,只是偶尔通过侍从传递书信进行交流。
据说曾经因为皇帝要离婚而悲痛欲绝的皇后近来心情大好,性格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反倒不再排斥抛头露面和离婚传闻。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某位来自君士坦丁堡的阉人,正是在他的鼓励和陪伴下,皇后才得以重新振作,暗中联系权贵增强自己的背景和实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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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我的时代(1)
传说这位最近宫廷的大红人,是出身于小亚细亚特拉比松的贵族,他的家族搅合进伪皇瓦尔达…佛卡同巴西尔二世皇帝之间的争斗,被取得内战胜利的皇帝夷族。
当时负责行刑的军官,对年幼的他动了恻隐之心,阉割后托人送入宫廷,也从此改变了他的人生。
就这样一个失去男人尊严的男童,在尔虞我诈的后宫里摸爬滚打,逐渐站稳脚跟。
可惜好景不长,他因为拒绝随从安娜公主出嫁蛮族基辅大公弗拉基米尔一世,而遭到无限期流放,后来逃脱监控辗转来到奥托三世身边,成为贵族们猎奇似的玩物和取笑的对象。
但他忍辱负重的坚持,直到获得库尼贡德皇后的赏识而获得今日的地位。
在罗马的庆功宴会上,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我还是个刚刚起步的子爵,他只是茶余饭后讲荤段子逗贵族们开心的小丑,但谁都不会想到今时今日,两人的身份和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个成为拥兵自重的地方军阀,一个是祸乱闱墙的权阉,像极了清宫戏的狗血桥段。
亨利皇帝在他的寝宫安排接见,以此显示对奈梅亨公爵的倚重,我在侍从的引路下,穿过重重叠叠的楼梯和走廊,毫不意外地在房间里见到了波兰的菲古拉公主。
她现在是皇帝的情人和宠妃,也是这座后宫的半个主人。
我嗅着房间里弥漫的名贵东方香料味道,却觉得没有战场上的血腥味好闻,亨利陛下正坐在桌子后面审阅文件,菲古拉小鸟依人的趴在他身边装饰有毛皮的躺椅上,对于我的到来只是浅浅的瞥了一眼。
“愿上帝保佑您,伟大的皇帝陛下!”
由于好久未见,我必须在一开始就表现出足够的谦恭,即使自己已经是手握半壁江山,不用再仰人鼻息的权臣。
“结束在巴伐利亚的战事,我特来向您复命。”
“复命?”
亨利陛下微微抬起头,看我一眼又很快落下。
“公爵大人,这场战争又不是我动员发起的,谈不上复命吧,嗯?”
他闪开身子,让侍从往签署好的文件倒上火漆,然后拿起皇帝印玺用力盖下去,在袅袅升起的淡淡烟雾中轻轻地吹了吹封口,将它递到一边早已恭候多时的侍从手里。
“是我唐突了!”
冲着菲古拉公主象征性的点点头,我走到侍从搬过来的椅子坐下继续说道:
“卡林西亚公爵的灵柩按照他的遗愿,已经派人送往斯特拉斯堡的威廉主教,现在巴伐利亚和卡林西亚政局平稳,贵族们也都衷心拥戴您的统治,从此后顾无忧可以一力向前。”
皇帝笑着显然听懂后顾无忧的意思,满意的点点头,他现在的处境极为尴尬,举手投足都有人别有用心的揣度和曲解,全世界都知道离婚和由此引发的内战已是板上钉钉,各怀鬼胎的等着看好戏。
“挺长时间没去罗马,没想到教皇霓下还是那么的喜欢瞎鼓捣,哪哪都乐意插一杠子。”
陛下吩咐侍从给我倒满酒,晃着杯子悠悠说道:
“说实话,我从没想过最终会和你成为并肩作战的盟友,但自打我认识你的那天起,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番茄俗,一定会在日后变成战友或者敌人,所以便时刻准备着这一天的到来,我许改变不了什么,但你想要的都可以自己拿走,只要帮我击败所有的敌人,是的,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敌人,我的帝国的敌人!”
亨利陛下有些激动,倾斜的杯子里酒浆快要洒出来,我报以一个得体的微笑,却缄口不言……
热情的陛下或者说巴结的有点神经质的皇帝,又留我在房间里聊了很久,扯些有的没的闲嗑,关注关注奈梅亨生产的卷纸和玻璃,和我探讨给自己居住的城堡应该怎么安装才显得亮堂。
后来天色渐晚,亨利陛下安排吃了顿便饭,在他的盛情邀请之下,面对满桌鸡鸭鱼肉的我纠结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拣些干果肉脯之类的垫吧垫吧,别别扭扭的熬到结束,逃也似的跑出来。
“呵呵,现在知道拉拢我了?切……”
我走在城堡长长的走廊里,这幽深的走道里潮湿阴暗常年见不到太阳,哪怕是正午时分,也必须点着火把驱寒和照明,两名侍从一个捧着盛装油脂的陶罐,一个拿着引火的松香,正忙着给快燃尽的灯座里添油,看到我过来马上停下手中的工作,毕恭毕敬的靠墙站着弯腰行礼,得体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果然是皇帝身边伺候的人,世面见得多啊。
“嗯!”
我背着手让过刚添满油旺盛燃烧的火盆,它散发出的淡淡松香,不禁令人神清气爽,不过灼热的火焰却烤得我受不了,就像皇帝陛下突然地殷勤,虽然受宠若惊,可惜太过灼热,谁也不敢全身心的靠过去。
亨利陛下居住的城堡出来,是一片循着山形变化而修建的花园,由请自君士坦丁堡的皇室设计师亲自操刀,罗马和威尼斯征调的工匠严格修造,使得这里高低错落有致。
处处鸟语花香,再加上春日万物复苏的勃勃生机,着实引人流连。
我借着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蒙蒙的微光,漫步在颇具情趣的花园里,嗅着早开迎春花的馥郁香气,悠悠然的迷离起来,不知不觉逗留了很久。
转过一丛修剪整齐的灌木,前面石砌的亭子边站着个看不清长相的人,我疑惑的放慢脚步,悄悄地走近,这才发现对方是背对着自己,而且留着刮得锃亮的光头,矮壮的身材裹在一件及地的肥大长袍里,散发出沉郁阴仄的气质,仿佛开心的走在大街上忽然瞥见路边角落的一泡****,好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这个光头我再熟悉不过,在宫廷里几乎是标志性的存在。
最近贵族圈子里声名鹊起的金手指瓦里斯大人,一个来自君士坦丁堡的阉人,终于在家乡千里之外的德意志宫廷,实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梦想。
当然指的是在皇后那一系里的地位,趋炎附势的贵族们争先恐后的同他攀交情送礼物,巴不得整个人跪在地上舔他的脚趾,只求这位手眼通天的大宦官,能在主子面前帮自己美言几句。
说也奇怪,在皇后身边红得发紫的瓦里斯大人并不招皇帝的讨厌,反而也很受隐形皇后菲古拉的待见,两面都能说上话,让人不得不佩服他伺候女人的功夫了得。
围着金手指恭维卖好的贵族不少,可惜我却不买他的账,也许是因为从小看过太多的清宫戏,对这些说话阴阳怪气搬弄是非的无根之人很是厌恶,甚至感觉远远地就能闻到他身上撒多少香水都盖不住的尿骚味,恶心的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所以平时有多远躲多远,同他的交往不多。
“晦气!”
我低低的骂了一句,蹑手蹑脚的猫着腰想悄悄逃开,却不防瓦里斯突然转过身来,冷不丁的同我打招呼。
“兰迪大人,好久不见!”
金手指熟络的对我微笑,亲切的就像你二大爷家的小胖,反倒是还保持着逃跑姿势的我略显尴尬的愣在原地,跟被人捉奸在床的淫棍一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幸好机智如我脑子转得飞快,分分钟自然的顺势俯身,托着迎春花暖黄色的花瓣,装作玩赏的样子喃喃自语:“真是上帝的奇迹,如此美丽的花朵竟然凌寒怒放,实在惹人怜惜。”
“想不到铁血铿锵的兰迪大人,还有如此温暖的一面,常言道铁汉柔情,在您身上得到极好的应验。”
阉人瓦里斯把两只手收在袖筒里,微微冲我弯腰行礼表示礼貌,那张白皙的大脸皱成朵烂放的菊花,笑眯眯的细长眼睛挤作一线,完全陷在脸蛋层叠的肥肉中间,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总有种想穿双钉子鞋在他脸上狠狠地踹一脚,然后继续拧两下的冲动,无他,厌恶而已。
骚味!我猛地收住鼻翼,熏得直翻白眼,憋着的脸比上蒸笼的螃蟹还红,瓦里斯不明就里的上前几步搀住我,关切的问道:“大人,您哪里不舒服吗?”
而我早已口吐白沫不能自理了……
“没事没事,可能是刚刚酒水喝多了。”
即使讨厌但必须的礼节还是要的,俗话说宁负君子不负小人,天知道这孙子会不会在背后给你穿小鞋,还是小心点好,我笑嘻嘻的敬回去:
“呦,瓦里斯大人,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怪我眼拙,一开始没认出您来,该死该死!”
“您正是春风得意,哪会把我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瓦里斯自来熟的开着玩笑,在我听来却别有一番深意。
小人物?小人还差不多!
我在心里呵呵的冷笑着,表面上却还得装出一副讨厌啦又开人家玩笑的贱样子:
“哪里哪里,能找机会亲近亲近瓦里斯大人多少人求之不得,我怎会那么不识抬举。”
这话刚说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过分谄媚,活脱脱一个********的狗腿子,还是上不得台面的那种,也罢也罢,谁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呢,回头再吩咐莱昂纳多备点干货往他府上一送,打发干净便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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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我的时代(2)
“听说您在巴伐利亚打了大胜仗,怪不得皇帝陛下如此的器重,留您在寝宫呆了那么久还安排晚膳,要我说这真是无上的荣耀。”
瓦里斯面部表情丰富的像个演员,尤其是眉毛和脸部肌肉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
“不过恕我天生贱命喜欢多嘴多舌,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呵呵,狐狸尾巴藏不住,给自己主子当说客来了吧?
我都懒得再装下去,索性听听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能得到瓦里斯大人的金玉良言,那可是我天大的福分,人家尊称的金手指,说的不就是您指点当局者迷的功夫。”
瓦里斯竟然羞涩的笑了,他拿起插在亭柱上的火把,转身引导我并肩同行。
“要说这世界上哪里最黑暗和令人绝望,不是恶魔的地狱,而是国君的后宫,那里时刻在进行着你死我活的较量和无声无息的战争,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要么平步青云,要么死无葬身,相信我,那些丑陋的罪恶从小经历得多,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阉人将火把往前探着,照亮一处破损的石阶,提醒我小心脚底,无微不至的像个老嬷嬷,但他身上时浓时淡的骚气,却愈发的让人作呕。
“看看我这可笑的残疾,不正是宫闱吃人的鲜活写照吗?兰迪大人,您是个聪明人,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应该比我明白,放心,我今天说这些并不是要拉您入伙或者有什么阴险的目的,只是好心的提醒,以一个朋友的角度,我们是朋友,对吧?现在举国上下都清楚陛下和皇后之间的烂事,内战的爆发只是时间问题,不甘寂寞的贵族们都摩拳擦掌的准备着,混战的乱世貌似难以避免,如果没有卡林西亚公爵冒冒失失的打破这个平衡的话,战争也许永远只是颗悬在叶尖欲坠未坠的水滴,被各方势力平衡着。”
“既相互觊觎又相互制约,完美的均势对等。”我不由得被他牵住思路,脱口而出自己的想法。
“没错,均势对等,恰当的形容。”
瓦里斯的笑容在火光下显得更加狰狞,两个眼窝的阴影映衬着肥厚的脸颊,很像一个恐怖的骷髅,他长长的袍角划过路边的鲜花,生生带下几片柔嫩的花瓣。
再往前走就是卫兵驻防的内城大门,通明的灯火下依稀可辨几个扛枪烤火的背影,阉人侧身闪到一边,火把照亮一丛朦胧的植物,却映不出灯下的黑暗。
“由此看来内战真是难以避免了,自以为有了必胜把握的陛下定然会迫不及待的休妻,然后笑看奈梅亨和敌人厮杀争斗,等着下手的最佳时机。”
听到这里我才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抬起头认真的盯着他那张阴柔的笑面,一字一顿的问道:“请恕我愚钝,瓦里斯大人,您既然不是奉主子的命令来游说我入伙的,那到底要提点些什么呢?”
“擦亮您的眼睛,兰迪大人,擦亮您的眼睛!”
瓦里斯伸出两只手指点着自己的双眼,语气低沉的回答:“这双明眸是上帝赐予我们分辨是非,趋利避害的宝贵礼物,如果不好好利用,岂不是辜负了主的良苦用心?”
他直视着我反问道,好像变了个人,突然关心起我这个从未巴结过他的外人。
他指的是皇帝陛下!
我心中一惊,马上反应过来,犹豫着说道:“我不明白您想让我看清什么?”
瓦里斯将火把插进路边的泥土里熄灭,袅袅青烟泛起刺鼻的味道,他背过身指着城门的方向,整个人缩在宽大的袍子里。
“要擦亮眼睛分清是敌是友,有些时候,站在背后的未必是信得过的人,现在的我背对着您,可是您就那么确定我没有自卫的杀招吗?过分自信等于武断,我的大人。”
阉人没有道别便一步步走远,声音也变得不那么清晰:“其实我来还有个不情之请,既然您接受谏言而且称我为友,那可不可以理解为,如果支持皇后的叛军被打败,我这条残废的烂命还能继续苟活?您知道我是个胆小而怕死的人,日夜祈祷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欣赏第二天的日出,我想生存下去,所以这世上就没有自己的敌人或者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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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人瓦里斯的预言不幸成真!
就在我刚刚回到奈梅亨不久,坏消息便接踵而至……
一条又一条不仅累坏传递信息的鸽子和密探,也让这个本来平静的五旬节变得风起云涌。
导火索已经烧到最后一段,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为时不远!
亨利陛下果然休掉相濡以沫的皇后库尼贡德,而且是毫无征兆的在一次在皇室宴会上,突然宣布自己的决定。
在众多贵族和教会代表的错愕声中,库尼贡德皇后自觉受到奇耻大辱,当场愤怒的摔杯而去,同时离开的还有几位众所周知效忠皇后的大贵族和所谓的姘头情夫。
据说场面一度陷入失控,不过疯狂的亨利陛下再度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把诡异的气氛推向顶点。
他当众牵着菲古拉公主的手,将其引到皇后的位置上坐好,毫不在意的命令宴会重新开始,小丑们继续表演歌舞助兴,全然不照顾离场的库尼贡德皇后的面子,可以想见虽然当时灯红酒绿,但在场的贵族们心中定然如十五个木桶打水,七上八下!
第二天亨利陛下便正式前往教堂,要求大主教解除他和皇后的婚姻关系,吓得那位见多识广的老油条也慌了手脚,最后只能支支吾吾的把这烫手山芋推出去,声称两者的婚姻是当年在柏林大主教的见证下缔结的,现在如果要解除,也必须由柏林大主教或者教皇霓下亲自主持。
后来干脆耍赖称病不出,弄得亨利陛下碰个软钉子,悻悻的又返回寝宫。
这边气急败坏的库尼贡德皇后也没闲着,当天便收拾细软摆足排场,搬出德累斯顿的皇室行宫,在众多自愿追随的骑士的保护下启程回娘家,亨利陛下明知她这一走内战难以避免,却又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曾经的皇后离开,我们不知道的是,没准这正中皇帝的下怀呢?
柏林大主教也是个聪明人,不敢接下德累斯顿大主教踢过来的定时炸弹,分分钟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它丢给教皇霓下……
你们大人物的事情,还是内部解决得好,省得到时候自己杀鸡不成,还溅一身骚血!
十五天后……
快马传来教廷的回复,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西尔维斯特二世竟然拒绝解除亨利皇帝和库尼贡德皇后的婚姻关系,不仅如此,激动的教皇还严正控诉和谴责皇帝荒诞不经的行为,批评他将统一的德意志帝国带向分裂和战争。
而这还不是今日最猛的料,不知道哪来的硬气,让霓下挺直腰杆,他威胁一旦亨利陛下胆敢单方面宣布解除婚姻,那将是非法和不被教廷承认的,婚姻解除之时也是皇帝教籍和皇位革除之日,届时所有虔诚的基督徒都必须与被诅咒的皇帝划清界限,人人得而诛之!
这个消息俟一传出,无疑像是燃尽最后一截导火索的炸药桶,立刻剧烈的爆炸!
“疯了!都疯了!”
我本来准备趁着怒气,把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摆个帅气的造型,但是发现这杯子是自己珍爱的玩物,便轻轻地放在桌上。
“不幸都让那个阉人猜中,奶奶的搞什么飞机!”
莱昂纳多依旧坐在窗边的位置,腿上盖着细羊绒的毯子,望着窗外街市上忙碌的人群,半天没有接我的话,倒是坐在一边的公牛忍不住插嘴:
“要我说是祸躲不过,这仗早晚要打,晚打不如早打,小打不如大打,反正我们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秣兵历马的就等这天呢,不是吗?”
科勒正捏着根箭杆认真的用小刀削着,时不时还停下来眯起眼睛校准是否笔直,脚边一地的细碎木屑。
自从结了婚,他遇事变得更冷静也话更少了,整日忙着自己做箭矢,日积月累的满满插了一盒,我曾问过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只言简意赅的回答了一个单词:“用着顺手……”
“我看这未必是件坏事,亨利皇帝一定想借此机会来个釜底抽薪,故意让所有潜在的敌人都跳出来一网打尽,我们只要守住自己的底线便可以。”
莱昂纳多还是坚持他对整件事情的看法,就像对某笔生意近乎偏执的顽固,哪怕价格跌破也咬着牙不减仓,总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时候逆而行之,最后成倍的翻本。
“两位陛下幼稚的跟孩子一样,我就纳闷他们哪里来的自信和笃定?”我把椅子往前拽拽,支着胳膊问道。
“亨利陛下应该一半来源于奈梅亨搞定卡林西亚,另一半来源于迎娶菲古拉后波兰人的支持,前段时间波西米亚大公和迈森伯爵,在皇帝的仲裁下达成和解,这下他的后方彻底稳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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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我的时代(3)
莱昂纳多俯下身眯着他的老花眼,挑拣毯子上沾着的毛球,逆着光呈现出一幅祥和的画面。
“至于教皇霓下,应该有我们猜不到的后手,此次意大利一行,除比萨和博洛尼亚旗帜鲜明的站在教廷一边,其余诸邦都表示会严守中立,威尼斯也一样,他们没兴趣把自己宝贵的步兵,投放到法兰克人的战争中,就算最后插手,也要等局势明朗。”
“伪王那边的态度模棱两可,恐怕他还想着待价而沽,处于观望之中,盘踞在巴里和卡坦扎罗的东罗马人,最近陆续增兵不少,连远在君士坦丁堡的巴西尔二世,也感受到德意志帝国上空密布的战争阴云,他们要自保还是借机发难仍很难说,一圈扒拉下来,唯一能撬动局势的变量,只剩下******和雷焦卡拉布里亚的诺曼底人,目前理查公爵和奈梅亨保持着盟友关系,不过世事难料,我们还须做好局势生变的两手准备。”
“你是说诺曼底会背叛我们?”
我吃惊的喊出声来,这才想起科勒也在场,赶忙捂住嘴巴偷眼瞄了瞄,后者充耳不闻的削着他的箭杆,仿佛我们说的事同自己毫无瓜葛。
“双方不久前刚刚完成巩固盟约的联姻,况且我们之间还纠缠着千丝万缕的利益,我不相信理查公爵会铤而走险,要知道他的主力尚在南边,空虚的诺曼底几乎没有御敌的能力,一旦我们联合弗兰德发难,卡昂城堡片刻便成囊中之物!”
“人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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