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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之剑-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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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第五天,洛林人疯狂的进攻,却始终无法推进一步,科勒大人按照您的计策,在敌人骑士发起冲锋时首先放弃车队假装后撤,然后趁着贪婪的侵略者检视战利品的时候杀个回马枪,随后利用马车首尾相接组成圆阵,最大限度削弱骑士的冲击力,迫使洛林人下马步战,双方几经拉锯,目前都到筋疲力竭的地步。”
“其他战场的情况呢?有没有最新消息?”
把胸口的气息喘匀,我舒服的耸耸肩膀,还真是感谢上帝赐予自己这副好身板。
“法兰克尼亚的军队现在何处?”
“好像皇帝和迈森伯爵的联军,扫荡了法兰克尼亚东部重镇班贝格,米耶什科大公率领的波兰军队,以及汉诺威公爵的前锋也突入图林根,来自东方的威胁要远远大于占领西方的诱惑,法兰克尼亚人留下部分士兵防守富尔达,保护和接应通向黑森的道路,主力则开赴边境首先解决更紧迫的问题。”
汉斯皱着眉努力回想着:“最新的消息就只有这些,大人,卢森堡的叛军包围了科隆,不过自发守城的市民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下马威,骑马在前线侦查的伯爵本人,被埋伏在城外村庄的农民用弩箭射中了大腿,受伤再加上过度惊吓,恐怕他老人家性命难保。”
“感谢伟大的主,让好消息接踵而至。”
我情不自禁的赞美着上帝,煞有介事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神棍:“各条战线基本均势稳定,所以能否击败迪特里希公爵,将成为左右局势的胜负手。”
“大人!”
快马而至的罗洛打断我的话,同他一起的还有刚刚返回的斥候:“洛林人再次发动进攻,那边打成一锅腌肉糊糊!”
我特意用半边屁股试探着坐回马鞍,心里疼得直骂娘:“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罗洛转身指着自己来的方向:“距离不远的,绕过前面的小丘陵,再过去便是平缓的稀树草地,科勒大人安排的阵地紧挨着河岸,地形非常利于对付重装的骑士,搞不好就会陷进河边泥泞的沼泽。”
“河流、沼泽、车阵,科勒这是要玩死人家的节奏啊。”
我满意的微笑着,仿佛亲眼见到迪特里希公爵跳脚大骂束手无策的可笑反应:“传令下去,丢掉长矛和旗帜,乱七八糟的物件全留给侍从照看,集中所有骑士以及骑兵随我干一票大的,告诉他们,我只要胜利,所获得战利品丝毫不取!”
可能是我的承诺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也可能是渴望战斗的冲动刺激了他们敏感的神经,总而言之抖擞精神的奈梅亨骑士,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长途奔驰的疲劳一扫而空。
我骑在马上,感觉自己率领的不是骑士,而是一群月夜扑向牧人羊圈的饿狼,空气中回荡着听得见又听不见的野性咆哮。
绕过丘陵以后的视野豁然开朗,蜿蜒的河流像一条银光闪闪的缎带,松松垮垮的系住绿野无际的平原,目之所及的远方有许多密密麻麻的黑点在扭动,仿佛两群争夺领地的蚂蚁,前赴后继的冲上去将对方咬死,嚼碎。
我手搭凉棚观察着战场上的敌我形势,最后把目光落到一处,那里飘扬的旗帜和不断出入的骑兵,正是坚定我判断的依据。
“公爵大人,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我自言自语的缓缓拉紧缰绳。
抚摸着坐骑线条优美的脖颈和挂着汗珠的鬃毛,我调转马头面对身后跟随的骑士们,从与每个人的眼神交汇中都能读懂彼此想通的信念。
“奈梅亨的勇士,你们都累了吧?”
我驱马款款经过他们身边,用极富感情的语调说道:“我和你们一样,肺都要炸了,屁股也磨破了皮,挨着马鞍便钻心般的疼,估计肿的像个烂苹果,八成下辈子都再无法骑着女人纵横驰骋了。”
“哈哈!”
人群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就连战马也咬着橛子嘶嘶躁动。
“听!上帝派清风送来振奋人心的鼓角,那是人和人以命相搏所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
“看!飘扬的战旗也不甘示弱的鼓舞我们,去捍卫属于奈梅亨的荣耀。”
“但这些都不是我要对你们说的,奈梅亨可以被打败,任人取走王冠上最耀眼的珍珠,我们也可以选择退缩,侍奉强者本就是天经地义的生存法则!”
骑士们没想到公爵大人,会突然说出如此不找边际的丧气话,嗡嗡的交头接耳,脸上露出惊恐不安的神色,汉斯和罗洛一直使眼色,以为自己的主子吓傻了开始说疯话,我把每个人的表现收之眼底,一字一顿的接下去。
“唯有对上帝的信仰才是永固和唯一的,才是我们要毫不吝惜地舍生忘死去捍卫的,认识你独一的真神,并且认识你所差来的耶稣基督,这就是永生,而帝国皇帝是经由上帝选择和教皇加冕的世间至尊,是荣耀的主指定的人上之人,反对他即是反对上帝!”
“卢森堡、洛林、法兰克尼亚以及一切打着基督旗号,行魔鬼之事的恶人皆为受撒旦蛊惑的异端!基督之剑!上帝的战士!请听一听天国之父失望的哭泣!通过此战你们将会让世人明白,谁都可以认输,但上帝决不能被打败!”
“主啊,宽恕我!”
“赞美上帝!”
“耶稣基督!”
战士们被我一番慷慨激昂的宣言所打动,哽咽着祝念圣号,他们胸中都燃起熊熊的信念之火,好像马力全开的战争机器,只等我一声令下!
“来吧,让我们为上帝去同残忍的魔鬼决一死战!”
我双手合十抵着额头默默地祈祷,身后响起一片应声的祷告:“我一手握着圣经一手攥紧宝剑,即使丢掉武器也决不让圣经从掌中滑落!上帝保佑奈梅亨!上帝保佑真正的基督战士!前进!”
狠狠踢着坐骑的肚子,放开收紧的缰绳,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发出尖利的嘶鸣扬蹄狂奔,我听着耳畔呼啸的烈风和战场越来越近的鼎沸人声,把举过头顶的长剑压低直指前方。
迪特里希公爵的阵地发现背后来袭的敌人,匆忙组织着防守,慌张的人影扛着武器跑来跑去,从阵地后面绕过来的弓箭手好不容易排好队列,奈梅亨的骑士就已经加速进入最后一段冲刺。
因河水泛滥而留下的隐藏在浅浅草丛中的沼泽,此刻又变成洛林人的帮手,吸住疾驰战马的四蹄,连同跌落的骑士一起贪婪的消化着,对方越是挣扎,越是飞快的陷进泥浆难以抽身,但无人关注身边战友的死活,那些幸运躲开暗沼的骑士全神贯注,眼中只有距离逐渐拉近的敌人!
“上帝保佑奈梅亨!”
口号拉长的尾音淹没在敌人绝望的嘶吼里,我以雷霆万钧的力量,将一个恐惧得面部表情扭曲变形的弓箭手从上到下劈成两半,然后又顺势砍掉了另一个来不及逃跑的士兵的脑袋,它带着飚飞的鲜血在空中翻着跟头,还是被地心引力拉回来落在一群抱头鼠窜的洛林人中间。
“上帝保佑奈梅亨!”
骑士们响应着我的呼喊,像从天而降的瓢泼大雨,猛烈地撞击着池塘边柔软的沙滩,洛林人拉长的脸上只剩下无尽的惊骇和悲哀,还有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跟喷涌的热血,在为奈梅亨骑士的勇敢做着渺小卑微的注脚。
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又放倒了一个抱头鼠窜的敌人,我抬头焦急地在纷杂的人群中,寻找迪特里希公爵的身影,活捉或者杀死他才能彻底宣告此役的胜利,补偿科勒他们艰苦奋战的牺牲,以及标志着旧公国体制圣殿根基的崩塌。
厮杀,搏斗和咬牙切齿的怒吼,无数语言、信仰、习俗,甚至穿着都相同的人类筋疲力竭的滚在泥浆里,至死也不肯松开紧攥武器的手指,仿佛今天便是世界末日,除了你死我活的审判,再不会有任何值得珍惜的存在。
整个战场完全陷入混乱,敌我双方的士兵浑身上下裹着肮脏的污血和泥巴,放眼望去根本分辨不出清谁才是自己人,杀红眼的战士们已经彻底沦为兽性的奴隶,每个人既是猎食者又是无路可逃的猎物,捕食成了活着唯一的意义,如果冥冥之中真有上帝这么至高至圣的所在,那他一定很喜欢用渺小人类的鲜血为自己的崇高权力祭奠。
(本章完)
………………………………
第337章 骑士葬礼
我把砍豁口的长剑扔掉,回身去马鞍后面找挂在那里的副剑,摸索半天也没发现,这时一个应该是对方的士兵一边疯狂的呐喊,一边端着长矛刺过来。
情急之中我猛地拽紧缰绳,战马吃痛昂起脖子,正好挡住这致命一击,被锋利的矛尖狠狠地没进胸口,在坐骑倒下的瞬间我从马背鱼跃扑过去,顾不得找什么武器就死死地掐住对方的脖子,慌乱之中的敌人也反手掐住我的脖子,两个人都使出吃奶的力气,眼泡肿的快要爆裂出来。
此刻的自己已经丧失大部分意识,因为缺氧而眼冒金星,脑海中只想着绝对不能放手,可是力气却像漏了气的皮球,一点一点顺着找不到的缝隙飞快的跑走。
我用残存的一点意识竭力控制着抖如筛糠的胳膊,摸索对方突出的喉骨,把最后的力气贯入手指。
“咔嚓!”
随着清脆的响声,快要窒息的喉咙忽然一松,令人作呕的空气突破屏障直冲萎缩的肺泡,发出沙哑晦涩的呻吟,我没命的张口吞吐来之不易的空气,好像再没有机会享受生命似的,终于禁不住灵魂深处涌上来的疲惫,软软的倒在泥浆里。
应该是躺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意识和感官逐渐充满身体,我听着耳畔兵器相撞的轰鸣和人类濒死的痛苦嘶叫,以及飞溅的热血落进泥水的脆响,才想起自己还身处尚在鏖战的沙场。
前后左右不断有人扑倒,喊杀声远远近近的冲击着阵痛的脑仁,我费力的把自己同泥巴摘离,刮开睫毛上带着腥味的脏水,就近捡起一把还挂着断肢的钉头锤,稍微观察下敌我便踉跄着过去。
“罗洛,罗洛!”
慌不择路的我对着四周大叫,感觉他应该离自己不远,果然片刻之后马蹄声达达而至,罗洛领着几名侍从把我围在中间,前者把自己的坐骑让出来说道:“大人快快上马!”
我在他的帮助下连拉带拽的爬上马背,视野豁然开朗,从局面上看虽然战斗持续白热化,但奈梅亨的背后突袭显然占据了主动,完全出乎意料的洛林人勉力苦斗,却慢慢落于下风。
几个敌方的侍从刚把擎着的黄底红斜纹战旗扯下丢掉,慌乱的动作正好被我收之眼底。
“在那里!”
我兴奋的喊道,声音几近撕裂:“上帝保佑,一定是迪特里希公爵,他要逃跑,马上冲过去,杀呀!”
集中差不多十几个人,在厮杀得不分彼此的战场,也算得上有一定打击能力,其实要跑路的洛林人那边,不过几个如惊弓之鸟般的骑士和侍从,他们明白再纠缠下去只有被俘的份,所以遮遮掩掩的挡着要保护的重要人物,妄图趁无人注意的时机杀出条血路,但自以为是的敌人却犯了掩耳盗铃的大错,战斗打到这种时候都顾不上彼此,故意扯掉旗帜还成群结队的突围,除了迪特里希公爵还能有谁。
“哈哈!”
我玩命的抽着马屁股,这畜生疼得愤怒嘶鸣,可速度没见快,深一脚浅一脚的趟着泥水和满地横陈的尸体,倒让五六个没有坐骑的骑士拔头,先我们一步追上迪特里希公爵的卫士,不由分说的砍将起来。
“你们从那边抄过去,别让丫跑了!”
我用锤柄砸下罗洛的后背,飞溅的吐沫星子喷了他一脸,后者来不及回答就带人撵着洛林人的侧翼奔过去。
回过神来的我瞄准一个张牙舞爪戴着铁桶盔的骑士,借马力从后面照脑门就凿,像开罐头似的把貌似坚固的铁盔楔了个锥形的口子,对方捂着脑袋痛苦的将身体扭曲成一条盘结的青蛇,却盖不住喷涌的血液和脑浆,最后拱到马蹄下面不动了。
偷袭得手的我显然没有因为自己的卑鄙行径而羞愧,继续找毫无防备的敌人下手,一连掀翻两三个全神贯注和对手放单的洛林骑士。
凭着我勇敢的冲锋,奈梅亨死死压制住敌人的抵抗,断绝他们逃跑的退路,人来人往之间,我对上一双阴冷仇恨的眼睛,它的主人躲在两名全副武装的骑士身后,恶狠狠地盯着让自己无路可退的罪魁祸首,标志性的卷毛胡子昭示出此人的身份,正是洛林公爵迪特里希!
“公爵大人!我是奈梅亨的兰迪,在此十分遗憾的通报,您已经被包围了,除了体面地投降别无他路。”
我咽了口吐沫还想继续废话,对面的迪特里希公爵不耐烦的摆摆手,推开挡在自己身边的骑士,整个人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虽然作为他的敌人,我恨不得拿把弩就近一箭撂倒完事,但处于这种四面楚歌的窘迫时刻,还有胆量堂堂正正的露脸,光是这份舍我其谁的勇气就足够让人肃然起敬。
“兰迪大人,好久不见。”
洛林公爵往前走两步便勒住马,恰到好处的让所有人都能看清自己的脸,又不至于暴露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威风凛凛的模样好像他才是那个掌控局势的胜利者,不得不说这位著名的反派角色,绝没有那种非黑即白的脸谱化形象,单从外表和气质上说,他绝对要显得更正直威严,反观落于下风的我才是那个鼻梁涂白的小丑,至少不是啥正面人物。
迪特里希公爵拥有法兰克人典型的金发碧眼,薄薄的嘴唇像是两片柳叶,许多皱纹横亘在眼角和下巴上,昭示出那些流逝的岁月风霜,可以想见年轻时候的公爵,将是个多么让少女为之疯狂的高帅富。
“公爵大人,请您放下武器,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将给予您同高贵身份对等的待遇,保护您的名誉和财产,并派遣自己的卫队,护送您前往皇帝陛下的行宫接受审判,在那里您会受到公正的审判,为自己的罪行付出相抵的代价。”我把钉头锤丢给侍从友好的伸出右手,以表示毫无敌意的真诚。
“罪行?由那个道貌岸然的伪皇,操控我的命运吗?”
洛林公爵不屑地撇着嘴,仿佛听到多么不可思议的怪事:“兰迪大人,您应该比我清楚,一旦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会落得什么下场,这就像开弓射出的箭矢,要么命中目标要么扎进泥土,再没有从头来过的可能,请您不要把我想得太天真。”
“该死!把这里当成自己杂耍的舞台吗?”
我恨得差点把满口钢牙咬碎,脸上却还要摆出受到惊吓的幼稚表情,众目睽睽之下的表演很是折磨:
“公爵大人,既然您当初毅然决然的选择和背叛帝国的乱臣贼子站到一边,就早该料到会有接受正义审判的那天,上帝只会眷顾真正的虔诚者,请您务必相信我的保证,奈梅亨会用自己的全部捍卫您应得的体面和荣耀,除非教皇霓下革除您的教籍,否则这誓言永远得到上帝的见证和监督,直至你我生命终结之时。”
迪特里希公爵眯着眼睛,让人看不清的双眸深处透出骇人的精芒,仿佛轻而易举的便能洞穿他人所知所想。
只见他气定神闲的把锁子甲编织的铁手套摘下来,露出自己修剪干净的白皙手指,专注的神色淡定极了,似乎周围的一切生死都于己无关,他把手探向腰间摸索着,然后拿出一个装饰考究的小银瓶,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推开紧扣的塞子送到嘴边,仰脖灌下里面的东西。
“大人不要!”他身后的骑士觉察出异常,惊叫着把小银瓶从自己主子手中夺下,可惜为时已晚。
“抱歉,兰迪大人,请原谅我选择如此不体面的手段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您永远也无法捉到我了,哈哈哈哈……”
洛林公爵慢慢感受毒药滑进食道,再顺着血液流遍全身,走到生命的尽头都竭力保持着自己的骄傲。
“兰迪,我太了解你用兵了,这一路始终保持着对侧翼和背后的警惕,却没想到你竟然掉头去攻击远远落在后面的步兵,当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才明白,消灭眼前阻击自己的奈梅亨军队是扳回局势的唯一方法……那些该死的车阵,牺牲了那么多的骑士都没能突破……车上的口袋里全是沙子,放火也烧不坏,我几近绝望,知道已经完蛋。”
也许是毒药开始侵入他的血液,迪特里希公爵前言不搭后语的唠叨着,但还是拒绝自己骑士的搀扶。
“上帝的安排真是可笑,你本来是阿登伯爵麾下的骑士,老查理死了,老赫尔曼死了,卡林西亚的奥托也死了,再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你登上权力的顶端,注意你的背后,骑士,跑得太快会把弱点暴露给敌人。”
洛林公爵在马背上摇摇晃晃,语无伦次的胡乱说着,脸色憋成紫红,突然推开扶住自己的骑士,集中所剩不多的理智瞪着我,歇斯底里的喊道:
“看啊,兰迪,我忠诚的骑士到现在都不肯放弃他们的誓言,我只有一个要求,兰迪,看在上帝的份上答应我,宽恕这些骑士吧,我知道你向来不留俘虏……请放过他们,我最后的……请求……”
声音戛然而止,迪特里希公爵僵硬的挺起脖子,像一只骄傲的公鸡在展示自己漂亮的羽毛,然后笔直的跌下马背。
“我的心默默无声,专等候主,我的救恩便是从他而来,因为罪的代价乃是死,惟有主的恩赐,在我们的主基督耶稣里,乃是永生。”
我低下头默默为死去的公爵,用仅知的圣经段落祷念着,心里却嘲笑玩弄人生的命运,世人公认的丑角带着与生俱来的气度和荣耀离去,而道貌岸然的绅士却往往恬不知耻的苟活,真不知道是上帝喜欢看戏,还是人类这种动物天生爱装傻。
祷告一半的我被身边响起的惊呼打断,追随迪特里希公爵的几名骑士围着封君的尸体单膝跪地,将长剑至于下巴的位置,低着头像是在默哀,不过剑身上流淌的鲜血醒目的提醒着外人,这几位高贵的骑士选择自裁,用生命去践行曾经许下的效忠誓言,整个过程是何等的剧痛,但无一人发出呻吟!
“安息吧!灵魂终将归于主的天国。”
我在胸口划着十字,带头向至死都保持着肃穆跪姿的骑士弯腰行礼,抛开敌我的对立,仅仅从被感动者的角度,表达对不屈灵魂的敬意,他们让我再次了解骑士这个矛盾的综合体。
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既举着正义的宝剑……
也干些流氓的勾当……
(本章完)
………………………………
第338章 夜半秘密
迪特里希公爵一死,整个洛林的军队便崩溃了,绝望好像会传染的病毒,飞快的侵蚀着每具操纵刀剑的躯体。
中世纪的军队再强大,也始终跳不出固有模式的窠臼,封君战死带来的连锁反应往往能够让战局由胜转败,毁掉一个国家。
也许是迪特里希公爵如此有气节的结束生命,给我的震撼太过强烈,又也许是随军牧师吟诵的圣经荡涤了内心深处的暴戾和阴霾,总而言之,我决定释放所有被俘的人质,包括贵族,骑士和普通侍从,当然在临走前真诚的忏悔,保证不再与奈梅亨为敌,并留下铠甲和武器是必须的程序,但仁慈的我还是开恩给贵族和骑士,保留了代步用的马匹以维持体面。
毕竟能从奈梅亨公爵手中保住性命的人不多,活着回家已经是上帝保佑了,况且还不用掏钱赎身,被释放的洛林贵族感恩戴德的离开,这其中就有我曾经的封君阿登伯爵,后者鞠躬行礼时脸上羞赧的表情,比活吞只苍蝇都难受,想想倒也挺难为他的。
三路齐发的敌人,最终未能实现奈梅亨会师的宏愿,跑得最快的洛林人被彻底击溃,退出叛军的阵营。
法兰克尼亚公爵被皇帝本人和波兰的米耶什科大公,率领的联军团团围住,双方开始冗长折磨的城堡攻防战,一时半会恐怕难见分晓。
守在边境的雅罗斯拉夫脑子转得快,趁机溯流而上,专拣防守薄弱的小城堡推塔,以摧枯拉朽的攻势,席卷美因河以西的小半个法兰克尼亚,直接威胁到卢森堡的侧翼,逼得叛军不得不放弃围攻科隆,收缩兵力退防莱茵河上的重要堡垒科布伦茨,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混蛋模样,准备同任何对手拼个鱼死网破。
得知迪特里希公爵阵亡的士瓦本人停止前进,他们在奥格斯堡遇上气势汹汹的巴伐利亚军队,于是调整计划转而北上,通过沿途不断地强拉壮丁,使部队规模疯狂膨胀,吓坏南法兰克尼亚的不少市镇和村庄。
他们一边战战兢兢给这帮凶神恶煞的盟军提供粮草补给,一边祈祷上帝让蝗虫式贪婪的客军快点离开自己的家园,千万不要纵兵剽掠绑架人口,好在暂时被推为领袖的符腾堡伯爵,是个一板一眼的老派贵族,他很好的约束着士瓦本人临时拼凑的多国部队,双方怎么说也是同一个战壕的盟友,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再吃不了兜着走,未免太不要脸了些。
所以伯爵大人指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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