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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之剑-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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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往回走,一句回答幽幽飘出:“谁又知道呢?”
(本章完)
………………………………
第438章 绝地反击(16)
浓稠的鲜血仿佛静止,它们和长剑的金属质地泾渭分明,隐秘的潺潺涌动着,逐渐汇成悬而未坠的血珠。
“滴答!”
浓的化不开的血珠坠入地面,混着灰尘溅起肮脏的涟漪,有两朵小小的血花落到死者青灰的脸颊上,好像逢年过节母亲给孩子妆扮的腮红,却带不回生命存在过的迹象。
我艰难的穿过狼藉的尸山血海,每走一步都分外小心,生怕打扰到脚下的人,他们安详的表情像是睡着了一样。
圣路易伯爵休林躺在自己的战友中间,脸上干净的没有任何灰尘和血迹,他睁着眼睛,嘴角似乎还挂着戏谑的微笑,就连死亡也不放在眼里。
“只要心存感恩,死神都无法剥夺笑容,你说的是这个吗?”
我叹口气,慢慢用手掌合上他未能瞑目的双眼。
“不过人总归要死的,上帝救赎得了吗?”
休林没有回答,安静的偎着被砍掉整条手臂的骑士,仿佛不愿意给我答案。
敌人的骑士全部阵亡,同时让奈梅亨付出了五倍于他的代价,若不是烧断的横梁和埃尼德斯角落里的暗箭帮忙,这个代价将会更大。
“大人……”收拾尸体的士兵局促不安的望着我,小心翼翼的提醒。
“哦?”
我回过神来,瞅了瞅自己蹲的位置,抱歉的站起身:“你接着干,手脚麻利点,别耽搁时间。”
走出城堡的残垣断壁,广场的乱象同样令人惨不忍睹,几处未熄灭的火迹继续嚣张的滥施淫威,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楚的味道,混杂灰霾、粉尘和呛鼻的黑烟,笼罩将昼的黎明,乌鸦大老远便嗅到**的气味,成群结队的追腥逐臭而来,此时正鼓噪着等待欢宴的时刻,烟尘的缝隙间或露出一两颗橘红色的星,谨小慎微的闪着微光,好像几个大难余生的幸存者,对外面的世界恐惧的探头探脑。
“大人。”欧文在背后叫我。
“你受伤了?”
我的目光落到他腰间缠的绷带上,那里透着触目惊心的殷红血迹:
“要不要紧?”
“没关系,挠痒痒而已。”
欧文不服输的捶捶胸口:
“士兵刚发现了一些东西,我想,您可能需要看看。”
“走吧!”
没有迟疑,我便跟着他往城堡侧面的谷仓走,这片紧挨着处罚刑人的站笼和关押重犯的地牢,终时背光暗无天日。
欧文走到一个位置站住,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重重的叹口气。
“大人……”
其实不用他讲,我已经看到所谓的一些东西是什么。
站笼边的空地上立着一副粗制滥造的十字架,被两根绳子牢牢的固定,厚实的圆木想必经历过相当多的风吹日晒,看上去竟隐隐泛着釉质。
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个遭受毒刑拷打的死人吊在十字架上,额头、手掌和双脚分别用拇指粗的铁钎钉住,伤口的血水流脓发黑,死去应该超过一天了,但我仍能清晰的分辨出死者的容貌。
“他是怎么死的?”
我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问道,很奇怪,心底波澜不惊毫无涟漪,哪怕认识这个惨死的人。
“我们审讯了俘虏,他们交代了兔子被处死的经过。”
没错,十字架上状若受难基督的死者,正是昨天选择留下的马蒂尼少年兔子。
“敌人一占领城堡,该死,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珊妮,珊妮的母亲,那个厨娘立刻找新主子出卖了自己的女婿,全然不顾女儿撕心裂肺的祈求和哭喊。”
“敌人抓住了兔子,逼他供出我们的下落,可这有骨气的年轻人拒绝回答,甚至挣脱绳索击伤了一个审讯他的士兵,剩下的事情您也能想见,敌人施以惨无人道的酷刑,却无法从他嘴里撬出一丝一毫的情报,气急败坏的混蛋们当着兔子的面,**女干了他的妻子,悲愤交加的少女不堪受辱咬舌自尽,她的母亲也羞愤难当触壁而亡,最后失去耐心的敌人决定用残酷的办法处决他,以此警告那些帮助过我们的领民,他就在那了……”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兔子因充血而憋紫的脸颊,仿佛他又重新活泼的站在面前。
“大人,您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我们的天使,好运将伴随您一生一世……”
离别时他的话还萦绕耳边,可现在彼此却天人永隔:
“好运将伴随我一生一世,呵呵,上帝真是个喜欢调戏凡人的女表子。”
我摇摇头,把涌到眼角的泪水用力甩掉,为个贱民多舛的命运掉眼泪,让旁人看见总归是不好的。
“吩咐人好好收殓,找块僻静的地方埋了吧,要冲着他家乡马蒂尼的方向,还有,若能找到珊妮遗体的话,两个人埋在一起,去往天国的路上也好不孤单的做个伴。”
“我明白!”
欧文虽然和兔子的接触不多,但同样喜欢这年轻人朝气蓬勃不服输的闯劲,可惜再彪悍的人生,都过不了命中注定的情关。
几名士兵过来放倒十字架,费劲的起着钉死的铁钎,我瞥了眼终于归入大地怀抱的兔子,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禁百感交集:
“这就是爱情……”
我苦笑着背手走开两步,喃喃说道:“这就是战争……”
硝烟散尽,天快亮了,太阳若无其事的在天边露出温暖的眉眼,鼓角争鸣、你死我活,于天地的角度来说连几只蚂蚁的掐架都算不上,人类的渺小和可怜由此可见一斑。
“这就是战争中的爱情……”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好像连上帝都不好意思再乌突突的弄个阴天来糊弄人。
我站在城堡顶层的窗口极目远眺,层层叠叠的群山现出对比明显的两种颜色,雪的纯白和林的深黑,一直铺到视野的尽头,这连绵不断的山脉隔开了地中海吹来的暖暖和风,让不同地域的人们感受到不一样的季节。
山中偶尔能瞥见几缕似有似无的青烟,那是昨晚诱敌的篝火堆燃烧过后的残烬,仿佛在呼应城外正在进行的火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我揉着难受的肚子,里面该吐的全吐干净了,已经没剩下啥干货,此刻只是不停地往上反酸水,尸山血海的见识过那么多,却依然对战场的恶劣适应难当。
背后传来轻悄的脚步,我没回头就知道是代号四,其实以她的实力完全能够一点声音都不弄出来,但为了照顾我的情绪,总要故意整点提示到来的动静,想想确实挺难为她的。
“回来了?”
嘴里喷出淡淡的哈气,外面的温度恐怕已达零下:“昨晚去追你们的那些敌人呢?”
“在林子里转悠呢,估计就算没冻死,腿脚也得冻得半残,找个老太太拎着棒子轻轻松松便能收拾了。”
代号四的声音突然又飘向一旁:“我们把几个路口布置成差不多的样子,搞得敌人晕头转向,还以为自己遇上了恶作剧的山中精灵,结果迷迷糊糊的越走越远,现在嘛,也许快到乌尔勒了。”
“昨晚那么大的火,敌人的大部队应该都看见了,吩咐大家手脚麻利点,收拾停当赶紧出发,万一被他们堵着。”
我转身打量着城堡的残垣断壁,无奈的摇摇头:“像你说的,这破城墙找个老太太都能推倒。”
代号四现身在背光的角落,仿佛寄生于黑暗的邪恶生物,一身包裹严实的黑袍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气质。
“那边有人盯着,到现在还没传回消息,可能问题不大。”
她走到阳光投射的边缘停住,小心的把迈过界的脚尖缩回来:“敌人群龙无首,威胁反倒小得多,该做的是考虑下步打算。”
“群龙无首再乱也是些龙,他们的主意咱们打不起。”
风向变了,把焚烧尸体的浓烟往城堡的方向吹,我赶忙避开窗口的位置,拿手捂住鼻子,瓮声瓮气的继续说道:
“保险起见,执行原计划比较靠谱,我们的目标仍旧是哈斯里河谷群山之巅的修道院,穿过乌里直奔圣加耳。”
“那得抓紧动身,山间气候瞬息万变,您别看此刻还是晴天,没准下午就大雪纷飞了。”
代号四慢慢融入角落那团漆黑的阴影,完美的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我去吩咐斥候往乌里那边搜索敌情。”
“嗯!”
我闷闷的哼着,扭头望向窗外愈发浓重的黑烟,它们拥挤着上升,仿佛一只想要攫住天空的贪婪巨手。
“天气瞬息万变?人心又何尝不是如此……”浓烟缓缓变幻盘旋,直至消失不见。
………………………………
两天后,哈斯里河谷。
从沃韦城堡出来,沿着奔腾汹涌汇入莱芒湖的萨林河干流而上,通过瓦尼勒努瓦尔山崎岖的牧羊人小道,就到了另一条大河锡莫河的源头。
这里到处分布着热气腾腾的硫磺矿池,离老远便能闻到硫磺特有的臭鸡蛋味,欧文马上夸夸其谈的吹嘘起自己道听途说的稗官野史。
“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曾在锡莫河的温泉里洗过澡,我发誓!”
他抻着脖子和另一个怀疑他吹牛的骑士争得不可开交,活像两只斗秃毛的公鸡。
“大人,您读得书多,快帮我证明,亚历山大大帝是不是来过这里!”
“呵呵,亚历山大大帝来没来过这儿我不知道,可巴比伦和埃及的温泉多了去了,他老人家何必舍近求远呢?”我骑在马上晃晃悠悠揶揄道。
“这是真的,一位德高望重的神父亲口告诉我的!”
对手有公爵大人撑腰后得意洋洋的盯着他,弄得欧文相当不爽,他挣着青筋,口水以洒水机的效率漫天飞舞。
“您是在质疑上帝的代言人吗,大人?”
“上帝要是知道他有这么个满嘴跑火车的代言人……”
饶有兴致的听众们瞪大眼睛,显然对新鲜词火车勾起了好奇心,我连忙转了话锋。
“亚历山大大帝是伟大的征服者,不排除来过这的可能,嗯,没错!”
“看吧!我不会骗人,神父大人更不会!”
欧文立刻提高嗓门,义正言辞的驳斥那些胆敢质疑他的对手:
“锡莫河的硫磺池远近闻名,不仅亚历山大大帝,凯撒、奥古斯都、哈德良、查理曼大帝……他们全来过!”
吹牛不打草稿的骑士变本加厉的吼着,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名人都说个遍。
“哈哈,再讲讲!”众人早看穿他的把戏,起哄的捧着场,一时间让这沉闷的旅途有趣不少。
锡莫河遇上城墙般高耸入云的弗里堡山脉便没了脾气,乖顺的折向东北,一头撞进图恩湖的怀抱,同时也裹挟着沿途森林的清新淡雅,为单调的湖水融入别样的碧绿色涓流。
阿尔卑斯的绿宝石是人们对图恩湖的美誉,这个完全由高山积雪融水形成的湖泊清澈见底,干净的像是创世之初天使的眼泪。
湖里特产一种红尾大鲤鱼,其美味深得古往今来帝王将相的青睐,话多的欧文几乎瞬间又找到新的话题。
“你们知道吗?罗马的皇帝专门派人在湖边养鱼,作为直送皇室的贡品,为此还特意修建了一条宽阔的马车道,喏!”
他面有得色的指了指我们脚下虽然缺乏维护却依旧平坦笔直的硬板道,那表情似乎在说:
人证物证俱在,这下看你们有啥话讲!
欧文喋喋不休的牛皮,陪着我们绕过宽阔的图恩湖和与之毗邻的布里恩茨湖,终于在哈斯里河谷的雪峰之下打住。
哈斯里河谷因何得名至今已不得而知,流经谷地的两条河没一个叫哈斯里,大家促狭的怂恿欧文再抖落点有关的秘辛,可这回连爱吹牛的骑士都无话可说。
“没了,真没了。”
他摊开双手一筹莫展的说道:“除了全知全能的上帝,凡人的见识都是有限的……”
这条嶙峋岩石居多的灰色山谷植被稀少,多以低矮的高山灌木为主,从某些角度看,像极了纪录片里荒凉广袤的可可西里,不时有几只受到惊吓的岩羊在树影间一闪而过,惹得连日来清汤寡水果腹的战士们纷纷注目,若不是自控力强点的老兵压着,难保众人一哄而散漫山遍野的去追猎。
(本章完)
………………………………
第439章 绝地反击(17)
“您确定有人会把修道院建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山上?”
欧文手搭凉棚瞅了瞅似乎永无尽头直达穹顶的山峰,垂头丧气的问道。
我勒住马,指挥几个士兵清理干净狼藉的灌木,露出杂草掩映的一尊石像,因为年代久远,石像的刻纹几乎模糊不清,但他手指的方向却不会有错。
“上帝总在冥冥之中给迷途的羔羊以指点,能否感知圣启,不在智力高下或者身份贵贱,无非需要心怀虔诚开动脑筋而已。”我开玩笑的敲敲脑门,挖苦着懊恼不已的欧文。
“大人您啊,到啥时候都有话说,得!我不跟您犟,赶路要紧。”他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当先打马开路,惹得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通往修道院的山路平时没什么人来,教士们也很少下山,所以处于接近荒废的状态,若不是仔细找寻藏在草丛中的指引石像,外人十有**会迷路。
我骑在马背上弯腰避开低垂的树枝,庆幸自己曾拜访过修道院的执掌神父,多少了解些寻路的办法,否则肯定两眼一抹黑,白白浪费工夫。
队伍一边寻找一边开路,速度自然快不起来,幸亏这山上的森林不茂盛,替我们省了不少力气,当筋疲力尽的众人终于顺着盘山路爬上峭壁的顶峰,被一道遥不见底的深渊拦住了去路。
“不会吧,没路了?”
欧文累得满头大汗,可相比疲惫,他脸上写的更多的是苦尽非甘来的急躁和绝望:
“这怎么回事?”
“别急,我们到了。”
我安慰着暴走的骑士,轻轻一跃翻身下马,深渊峡谷涌上的清风将身披的大氅鼓起,仿佛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对面孤峰与我们所处山峰的景色有着天壤之别,耐寒的云杉整齐的覆满整个山头,好像有人刻意的排列过,体现出一种严谨的逻辑美,令人耳目一新。
“到了,路在哪?”欧文急火火的追问。
我走到悬崖边,目不转睛的搜寻着云杉林。
“那边,看到了吗?这片云杉林里的最高的那棵大树。”
欧文凑过来,眯起眼睛瞄了瞄,疑惑的摇摇头:
“那不是杉树,是修道院的尖顶,蒙提巴斯修道院,我们到了。”
“请尽情享用,我远道而来的朋友们。”
蒙提巴斯修道院的执掌神父慈祥的目光一一扫过虔诚祈祷的众人。
“愿上帝与你同在,阿门!”
“阿门!”
大家赶忙在胸口划着十字,低低的齐声应祷,对于这帮骄傲的骑士来说,唯一能让他们低下高贵头颅的,除了心爱的姑娘便只有狩牧灵魂的神父了,两者一个关乎爱情,一个关乎信仰,全是他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感谢您的热情款待,院长大人。”
作为主宾,我被邀请坐在执掌神父右手第一的尊贵位置。
“能与您同桌进餐让我感到万分荣幸。”
“公爵大人,在上帝面前我们都是一样谦卑和平等的,施善与人,如同左手帮助右手。”
修道院长拿起盘中的面包,轻轻地把它掰成小块:
“作为共浴主恩的凡人,互助即为自助,您说呢?”
“我们同桌而食,是一起分享基督血与肉的亲兄弟。”
我一手举着盛满葡萄酒的杯子,另一只手拿着粗粮的面包,提高声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请大家共同举杯,赞美基督!赞美上帝!”
“赞美基督!赞美上帝!”
一时间杯盘相碰、觥筹交错,宴会的气氛达到小高朝,人们愉快的开始用餐。
像所有故事里的修道院长一样,蒙提巴斯修道院的执掌神父也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松弛的肌肉在眼窝四周堆成厚厚的褶子,仿佛收起的旧百叶窗,却依然遮不住他那双透着智慧的眼睛,岁月除了在瞳仁深处沉淀了厚重的睿智,几乎未曾留下任何年老体衰的浑浊,可见这位一心修道的神父,内心世界是多么的强大和澄澈。
“上次一晤,不想已过两年,时光真是最淘气的小精灵,以捉弄脆弱的人类为乐。”
我把撕碎的面包块在葡萄酒里蘸蘸,小心的不让汤汤水水淌到袖口里,挨着德高望重的修道院长,我的一举一动不由得谨慎起来。
“时间是上帝的量尺,它轻而易举就可以区分出人们的虔诚与否。”
已近古稀之年的神父,捋着自己垂到腰带的银白色胡须,一脸平和的开导我。
“世人本无好坏之分、善恶之别,只有得道先后的差异,有人执迷不悟,有人虔心祈祷,在最终的审判到来时,上帝自会公正的做出评判。”
我偷偷地撇撇嘴,脸上却装出认真聆听的模样,对这些老学究玄而又玄的说教,我向来接受无能。
“这间修道院,简直是历史建筑的奇迹。”环顾着头上高高的穹顶,我故意没话找话的转了话题。
“先人栽树,后人乘凉而已。”
修道院长眼角厚厚的老褶像一册册泛黄的档案袋,抖落出来全是迷人的传奇故事。
“假如当年那批受到迫害的基督徒,没有坚韧不拔的毅力,他们就不会选择在顽石盘踞的群山之巅开凿这信仰的殿堂,从圣瓦尔纳的第一锤落下至今,每一代后继者都没有放弃凿穿巨岩的信念。”
说起莫提巴斯悠久的历史,院长大人总有种发自肺腑的骄傲:“还记得进山的那座吊桥吗?多艰险!开拓者们可是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用生命去铺架连通两岸的桥梁。”
我放下酒杯,眼前又浮现出那座长满云杉的孤峰和白天的一幕。
“大人,看是看到了,可我们没有翅膀,该怎么过去啊?”
性子急的欧文挠着后脑勺,一筹莫展的问道:“难不成修道院的苦修士真的长了翅膀?”
“传令兵呢?”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转而吩咐匆匆跑来的士兵:“按照三长一短的节奏吹起号角。”
“嘟――嘟――嘟,呜!”
低沉的号角声回荡在峡谷之间,被嶙峋的岩壁无限放大,惊起崖下一群不知名的飞鸟。
余音袅袅而逝,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孤峰,大家都很好奇公爵大人这么做的用意,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面久久未见回应。
“修道士们该不会睡着了吧?或者,扑腾翅膀飞到上帝那去忏悔了?”
欧文略带揶揄的玩笑惹得众人哄堂大笑,但见我表情一本正经的严肃,他们只得悻悻的闭嘴。
“有人过来了!”
后面的队伍喧哗着,似乎发现了什么,稍待片刻,两名士兵押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走到跟前。
“愿上帝保佑您,尊贵的客人,仆仆风尘掩不住对真理的求索,请问叩响蒙提巴斯神圣的大门所为何事?”
老头缓缓退下兜帽,露出长着老年斑的白皙额头,显然是常年不接触阳光所致。
“我是奈梅亨公爵兰迪,刚打梵蒂冈回来,顺道路过,特来叨扰院长大人,还望引渡我们过去。”
从对方的穿着举止便能判断这位老人的身份,没文化的酒馆老板一般会说:“赶路的客人,上好的麦芽酒要不要?”
老者眯着眼睛自上而下的将我打量,沉静如水的眼神分辨不出任何内心想法:
“蒙提巴斯的大门永远对上帝的羔羊敞开,不过修道院是虔诚者洗练灵魂的净土,不允许任何人携带武器进入。”
老人家身材不高,双眸却仿佛接了万伏高压似的电力十足,把我盯得头皮直发麻:
“您是准备一个人进去,还是和在这里的所有人一起?”
“我以前来拜访过院长大人,算是老相识了,这样吧,我一个人先过去找他说明情况,您看呢?”我制止住要抢白的欧文,客客气气的回答。
也许是我谦虚的态度令他满意,老人家笑眯眯地招招手:“请跟我来,公爵大人,路在这边。”说完,他旁若无人的穿过人群,自顾自当先一步走远了。
“一帮念经念傻了的奇怪老家伙!”欧文低声骂了句,这话他当然不敢当面说,只能趁人家不在唠叨着解解恨。
“别发牢骚了,大军为赶时间轻装前进,粮食快吃完了,士兵和马匹都很疲惫,还指望着人家收容我们呢,修道院长是位和善的长者,估计交涉一番问题不大。”
几名骑士驱着马想跟过来,我摆摆手说道:“修士们人畜无害,你们留在这大可放心,让大家暂时休整,我去去便回。”
随着老人沿着小路东绕西绕,终于下到半山腰的位置,眼前出现一处隐秘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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