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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之剑-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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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脑门上涌出细密的汗珠,我战战兢兢的咽口吐沫,只恨爹妈没给自己生出一对翅膀,不能立刻离开险境。
“奶奶的!越来越近了……”
声音颤抖的连自己都控制不住,我将身体扭曲的蜷缩在马背上,竭力不想让它抖得像筛糠一样,可惜事与愿违,身后的追兵已经近到咫尺,扬起的风尘使我咳嗽不止。
我忽然感到肩膀一沉,那感觉就像独自一人在丧尸围城时,身后莫名出现的手掌般惊悚,吓得我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死定了!”
这样想着,我微微的侧过脸,果然发现一柄锋利的矛尖从肩膀上伸出来,深深的血槽被保养得很好,泛着常年浸淫鲜血的狰狞光泽,也让我的腿肚子顿时转筋,抽得自己生疼。
长矛的主人不紧不慢的骑马赶上我,他沉重的铠甲随着马背颠簸起伏发出的细小声音,在战场嘈杂的噪声中格外清晰,从粗重的呼吸我分辨出此人必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包着头巾大胡子拉碴,没准还有点不良取向。
知道欲哭无泪的感觉吗?我在心里自问自答,直教人想要撞墙!
想到这,我索性死死地闭上眼睛等待命运……
“大人!”
一个不熟悉还带点城乡结合部口音的声音钻进耳朵。
诶?难道萨拉森人为多抓点俘虏,还在战前专门培训敌方语言?我有点难以置信的睁开一只眼睛看过去,这才如释重负的出了长长一口气。
来者盾牌上妖艳的红底黄狮纹章,打消我的顾虑,这图案就算是不学无术如我,也能辨认出来,后来的三狮军团英格兰,在此基础上为区别又加上一头狮子,妥妥的诺曼底重骑兵无疑!
激动得我喉咙一紧差点哭出声:“你们咋才来呢!”
(本章完)
………………………………
第231章 皇帝阵亡
一马当先的骑兵收回自己的长矛,骑马贴近我身边喊道:
“伯爵大人,我们是公爵大人离开前特意吩咐留守营地,并在必要时保证您人身安全的,现在您是我们的主人,请发布命令,我们将随您赴汤蹈火。”
说完骑兵用长矛敲了敲自己的盾牌,引得身后的伙伴也纷纷敲击盾牌回应,共鸣效果十分震撼。
原来玩了招金蝉脱壳,诺曼底公爵真会见风使舵,没准现在躲到什么地方去看热闹,留下我们在这刀光剑影中间送死,在心里轮番问候他祖宗十八代,我决定抓紧时间问点有用的:“你们来了多少人?”
“一百名重骑兵,我们是公爵大人的贴身禁卫,您救护瑟琳娜公主的骑士风度,令我们十分钦佩,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自愿申请留下,希望随您再续属于骑士的荣耀。”
骑兵追随着我,眼睛里冒出后世追韩星的小粉丝一样的精光,而他眼中颇有骑士风度的伯爵大人,在战场上却被吓得虚汗连连,腰杆都直不起来。
战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转眼间萨克森的阵地已经遥遥可望,我回头看看跟着自己浩浩荡荡的骑兵,还有许多沿途收拢自动跟随的败兵,部队规模隐隐有点螃蟹横行的气势,遇上零星的萨拉森人,大家招呼一声蜂拥而上,轻轻松松就搞定收工,所以有鉴于此,我自信的挺直身板,飘飘乎面有嘚瑟。
一行人接近阵地,待到我定睛一看,又吓出一身冷汗,乱哄哄的各方旗帜绞杀在一起,唯独不见皇帝陛下的帅旗,我挥挥手领着骑兵绕到战场的后面,这里还没有受到敌人的攻击,不少溃兵正抱着头尖叫着逃跑。
从他们的着装上看,基本都是些领地征召的步兵,在这种时候有头有脸的贵族骑士,全都争先恐后的冲上去送死,生怕自己慢一步在以后殉教英雄的排座次上落于人后,我摆摆手命令骑兵让开道路放溃兵逃走,省得被他们冲乱队伍,将颓废阴霾的情绪传染开来,自己抻着脖子焦急的寻找着能提供准确消息的骑士,哪怕是个苦战余生的侍从也好。
有时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什么就来什么。
几个骑马的友军拖着战旗,狼狈的往我们这边逃过来,有别于一般骑士镶嵌有铁板的锁子甲表明来者的身份,他们衣甲褴褛的模样,全然没有平日里理所应当接受牧羊女抛来的媚眼时,趾高气昂的欠揍表情。
为首的几个骑兵看到自己面前出现成建制的骑兵时,还有些微微吃惊,愣了半天有个眼尖的,才认出被众人拱卫在中间的伯爵大人我,立刻被火烫一般扯着嗓子尖叫起来:“不好啦,皇帝陛下驾崩啦!皇帝陛下驾崩啦!”
这个消息好像晴天霹雳一样,将我劈的外焦里嫩青烟直冒,倒不是说自己同皇帝陛下有多么深厚的个人交情,听说他遇难的消息,控制不住难以置信的感情,而是随着奥托陛下的驾崩,我想要趁乱翻盘的唯一希望也彻底丧失,四面埋伏中仅凭一百名重骑兵跑路,分分钟就能被砍成松鼠桂鱼。
想到这里,我利索的手起剑落,将面前的皇帝禁卫骑兵捅个透心凉,他脸上还留着惊恐的表情,半截没说完的话愣是堵在嗓子眼出不来,但是伤口传来的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他喉咙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只能徒劳的瞪大眼睛伸出双手抓着我的胳膊,指头深深地扣进锁子甲的圆环里,弥留之际像是要讨个说法。
我不耐烦的抽出长剑,一脚踢开他尚在抽搐的尸体,拎着剑恶狠狠地指着剩下的禁卫骑兵:“有谁还敢再散布这种扰乱军心的假消息,别怪我心狠手辣的先送你们去见上帝,听清楚了吗!”
早就吓破胆的禁卫骑兵,哪见过经常笑面迎人好脾气的奈梅亨伯爵凶神恶煞的样子,性命攸关赶忙捣蒜似的点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经历过大世面的诺曼底骑士,对于这种血腥的场面早就司空见惯,甚至有些隐隐的敬佩处乱不惊雷厉风行的伯爵大人。
收拢起来的步兵离得事发现场很远,并没有发现这边发生的事情,倒是利用这短暂的停留,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装备,同身边来自不同地区的战友,排成简单的队列待命。
“陛下的遗体在哪里,有没有被萨拉森人夺走?”我随便指着一个禁卫骑兵问道,心里向不经常问候的稣哥祈祷着千万不要发生最坏的情况。
“有几名陛下的贴身近侍保护着遗体,应该还在里面没有出来,但萨拉森人已经围上来,我们只有逃走……”
禁卫骑兵越说底气越不足,到最后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冷静下来后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辱感涌上心头,让他咬紧牙关抬不起头。
“上帝保佑!”
一时间没由来的热血直冲脑门,开始时想跑路的念头烟消云散,不知道何处冒出的勇气,激励着我捏紧长剑,回身大声发布命令:
“为了自由的信仰和上帝战士的荣耀,基督的勇士们,随我冲锋!”
眼前全是惊恐万状仓惶逃窜的溃兵,和面目狰狞正忙着砍瓜切菜的萨拉森人,偶尔能见到一些仍旧坚持抵抗的德意志战士,也不过是茫茫大海里泛起的一朵小小浪花,被数倍于己的异教徒围攻,然后颓然的献出生命,成为马蹄下渺小的注脚,总之骑在马上的我看到的都是这样一边倒的挣扎画面。
一百名重骑兵冲锋的威势是不可阻挡的,更何况是整个欧洲最优秀的武士诺曼底人,蜂拥的逃兵们都很自觉的闪开道路,生怕撞到瘟神,而凶神恶煞的萨拉森人也不敢上前挑战,大多灰溜溜的骑马远遁,以至于我们这群人没遭受什么阻力,便很轻松的进入阵地之中,在身后收拢的士兵逐渐稳住崩溃的阵脚。
“陛下在哪里?”
我扯着嗓子问跟在身后的禁卫骑兵,后者脸色苍白的被一个诺曼底重骑兵揪在马上,看样子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半天,才吞吞吐吐的指着不远处一团扭杀在一起的人回答:
“就在那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果然发现皇帝陛下的帅旗丢在地上,已经被来来往往的人群弄脏,护旗手倒在地上,鲜血流开大大的一滩,十几个萨拉森人或骑马或步战,围着相同数量的德意志士兵正在交战,从不时有捂着胸口倒地士兵的情况看,我们的形势不那么让人乐观。
“包抄过去,一个不留!”
出发时还豪情万丈指点江山的我,一见到真刀真枪的拼杀马上又怂了,虽然竭力保持自己语气里的威严不因为心虚而颤抖,但却缩着身子想往后退,腿肚子也开始转筋,幸好诺曼底人都是些好战的直肠子,在我话音未落时,便如同野兽见到猎物般兴奋地吼叫着冲了出去。
眨眼之间……
眨眼之间萨拉森人就被追杀一空,救下来的几个德意志士兵仍旧没有放松警惕,即使累到虚脱也用长剑硬撑着身体,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是奈梅亨伯爵兰迪,来这里是救你们出去的。”
看着没危险我才施施然的骑马过来,在人群中找到几张自己还算熟悉的面孔,从而确定了对方皇帝禁卫的身份。
“我要面见陛下!”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常年形影不离的默契,让彼此都能通过眼神沟通,相互的对视像在进行无声的交流,他们也许在权衡我,是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片刻之后他们把身子往边上侧了侧,露出被自己豁出生命护在核心的秘密,两个禁卫抬着奥托陛下的遗体走了出来。
虽然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但在看到陛下遗体的那一刻,我仍旧有点震惊,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脚底一直升到头顶,身上的汗水瞬间全都被烤干。
我艰难的咽口吐沫润润干涩的喉咙,竟然莫名的有些发晕,那个永远精力充沛,对未知世界有无限渴求的奥托三世皇帝真的死了!
皇帝陛下安详的躺在禁卫的怀里,嘴角似乎还挂着欣慰的微笑,但是紧锁的眉头却表现出在弥留的时候,陛下仍旧关注着战局的发展,寻找制胜的机会,不甘心自己的失败。
这位年轻的皇帝仅仅才二十岁,不平凡的生命中多半崎岖,像一只刚刚舒展开羽翼准备翱翔的雏鹰,尚未睥睨天下就夭折在梦想起飞的地方。
陛下不幸福的童年笼罩在诸公国在其父皇死后,忙着争权夺势的冷漠之中,漫长的少年时代又始终挣扎在自己的祖母、母亲和姑母、三位强势女性对朝政控制之下,好不容易熬到十六岁亲政,面对着的是一个伟大父祖,留下的破碎帝国,但凡有点权势的大贵族,谁都看不起初出茅庐的皇帝,眉眼间稚气未脱的奥托陛下握紧拳头发誓,一定要重新实现罗马帝国的荣光!
他做到了,而且只用短短四年时间,不仅将那些桀骜不驯的公国收拾的服服帖帖,还做了一件他的诸多法兰克祖先,从没做到过的事情,把一位日耳曼籍的教皇,扶上梵蒂冈的宝座,真正实现了皇权至高无上的权威!
(本章完)
………………………………
第232章 绝地反击
距离成功就差毫厘之间!
曾经有一刻,他距离自己的梦想是那么的接近。
可惜天妒英才,上帝喜欢玩弄折磨人的戏码,让你黄袍加身荣耀无以复加,然后在你得意洋洋的时候,前来收取惊喜体验的报酬,轻而易举的取走你的生命,只能在天堂欲哭无泪的目送自己亲手建立的帝国分崩离散。
我从马上下来,抽出长剑插在地上,默默半跪在陛下面前,虽然自己同这个年轻的皇帝,谈不上有多好的交情,有几次还险些被他算计利用,但从个人充沛的精力和人格魅力上来说,这位皇帝同我从小到大,印象中电视剧里看到的皇帝,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他的励精图治和兢兢业业……
他对理想近乎变态的偏执追求……
他日复一日马不停蹄的进攻进攻再进攻……
这些无疑将德意志带到至高荣誉的巅峰!
这些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换句话说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自己能重新认识他,心甘情愿的跟随这样一位陛下开创丰功伟绩!
不过现在命运把改变历史的机会交到我手中,那么敬请所有人拭目以待,小小的奈梅亨伯爵能够翻腾出多大的浪花。
“啊门!”
我在胸前划着十字,结束自己短暂的祈祷,不知哪来的勇气,动手上前就要解下陛下遗体上的铠甲,护在边上的皇帝禁卫登时不干,推推搡搡的阻止我做出这种不得体的僭越行为,有几个甚至亮出了武器:
“伯爵大人,请自重!您到底要干什么!?”
我一边用眼色示意几个诺曼底骑兵过来,帮我按住情绪激动的皇帝禁卫,一边将脱下的皇帝铠甲披挂在自己身上,然后拾起掉落在风尘里的皇帝帅旗,翻身上马指着被诺曼底人压的动弹不得,咬牙切齿盯着我的皇帝禁卫,同时也是在对身后跟随自己所有战士高声喊出宣言:
“德意志没有失败!皇帝陛下也没有阵亡!从现在起所有人都必须紧紧跟随皇帝的帅旗,招呼失散的部队,重新发起对异教徒的反击!全知全能的上帝永远也不会失败!上帝保佑德意志!”
本来士气颓败的战士们,看到横刀立马高举战旗的奈梅亨伯爵,重新燃起来熊熊斗志,纷纷高举武器发出令人振奋的吼叫,那种哀兵的阴霾抑郁被一扫而空,紧握长矛的双手又恢复力量,他们等不及我发布下一条命令,便按捺不住冲进被这边状况弄懵的萨拉森人中,掀起阵阵腥风血雨。
利用士气上的优势,还没有反过劲来的萨拉森人,被我们一套组合拳打得找不着北,来不及跑开的异教骑士,不得不面对跟打鸡血一样疯狂的对手。
越来越多的溃兵汇集在我们身边重新加入反击,一时间不仅夺回被占领的阵地,并且在局部还展开反击,打疯的战士甚至不顾命令,没头没脑的抡着战斧追赶逃走的萨拉森人骑兵,萨克森的大旗紧随皇帝帅旗被树立起来。
我举着皇帝帅旗一马当先,左右是杀气腾腾的一百名诺曼底重骑兵,他们组成一道不可撼动的钢铁长城,几乎是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绞杀着沿途遇到的所有敌人,苦战不支的士兵和抱头鼠窜的溃军,在看到飘扬的皇帝帅旗后,如同汇进江河的涓涓细流般,绵延不绝的加入战团。
一些被敌人分割包围的领主,也带着士兵跟上来,慢慢的代表不同公国家族的旗帜越来越多,德意志崩溃的战线逐渐稳定,并且以皇帝帅旗为中心,凝聚成紧握的拳头,狠狠地砸进萨拉森人铺展过开的攻击面。
“大人小心!”
身边的一名骑兵忽然高声叫喊着,将自己左臂悬挂的盾牌护在我上方,示警声音被骑兵气势磅礴冲锋的马蹄声扯得支离破碎,还不待我反应过来,尖利刺耳的呼啸便倏忽而至,射向我的箭矢全部被盾牌阻挡,发出咄咄的闷响,而保护我的骑兵肩膀上却中了数箭,力道之足竟撕破铠甲深入肌骨,伤口片刻便血流如注,他强忍着疼痛掰断箭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继续策马驰骋。
“是西西里弓骑兵!”
“在我们的左前方!”
“弓骑兵?”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进入意识,对于一个从小听惯游牧民族入侵中原戏码的我来说,弓骑兵无疑是游牧民族征服天下的不二利器,传说当年一代天骄的蒙古人就靠着它打遍天下无敌手,玩弄形形色色的强敌于鼓掌之间。
这种马上射击的好处在于,骑手们都拥有百步穿杨的射术,再加上战马的速度优势,使得他们可以迅速接近目标,铺天盖的进行一通漫射,然后在敌人做出反应之前远远跑开,利用折返跑的时间差反复杀伤,最终拖垮追兵。
而此时此刻我的手中部队的核心,就是全盔全甲的重骑兵,剩下的都是些打着赤脚的步兵,面对面厮杀他们都是个顶个的行家里手,但是要比反复拉锯的耐力和追击的速度,只穿着棉布长袍的西西里弓骑兵可以完爆我们几条街,像苍蝇叮着腐肉一样跟我们玩消耗,杀光最后一个站着的敌人。
怎么办?按照常规对付弓骑兵的方法,只有让矛兵结成方阵,掩护核心的弓箭手,迫使四散游走的弓骑兵减慢速度,然后利用步弓手射速的优势消灭敌人。
但在这种气势如虹大举反击的时刻,一旦停止冲锋,不仅会损伤刚刚涨起的士气,也会让追随的贵族和士兵们发现,自己并不是皇帝陛下本人,到那时问题将更加棘手!
胜负悬于一线之际,也只有硬着头皮顶上去,我咬咬牙抽出腰间挂着的小匕首,在颠簸的马背上开始割着用来系紧铠甲的牛皮绳,同时命令诺曼底重骑兵,也都学我抓紧时间卸下铠甲,重骑兵愣是被改造成轻骑兵!
“奶奶的,给我追!”
剥去束缚一身轻松的我,狠狠的踢了下马肚子,奔驰的速度明显快了,弓骑兵发现我们的异常慌慌张张的收起弓箭催马跑开,但紧紧咬住他们的诺曼底人不会放弃,一场精彩的追逐大戏正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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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像是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尖叫着从耳边呼啸而过,这时候满耳全是被风灌满的轰鸣,根本听不见战场上嘈杂的声音,和战友之间的交流,只能依靠用长矛敲打对方的头盔,提醒彼此保持一定的追击距离。
卸甲之后的重骑兵速度有明显的提升,我们这一百人渐渐脱离后面跟随的队伍,仿佛猎手撒出去的金雕,死死地缀在猎物后面,慢慢消磨他们的耐力。
西西里弓骑兵一面拼命催着战马往前跑,一面使出马上回身射箭的看家本领,虽说剧烈的颠簸让他们在射击的准确度上大打折扣,但多少对我们这些没有穿戴盔甲的骑手构成一定的威胁,不得不刻意的放缓追击速度,若即若离的游走在敌人的射程范围边缘。
眼看着萨拉森人要趁机将距离拉开,我心急如焚的用长矛敲了敲自己右前方诺曼底骑兵的头盔,在后者转过头来的时候,摆手做了个包抄的动作,他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举起长矛给身边的战友一个信号,拉紧马缰带着人向右侧包抄过去,我也带着剩下的骑兵从左侧迂回追击。
两翼受到包抄的敌人发现自己正身处险境,不得不放弃松散的漫射阵型,将队伍收拢成线形,大大减少我们面向敌人那面的防守压力,我抓住时机让战马提起速度,跑到同敌人相等的水平线上。
“嘿嘿!等死吧异教徒!”
看到自己的队伍距离敌人越来越近,我不由得意的勾起嘴角,不信教的自己话语中,竟出现如此浓烈的宗教噱头,现在只要从侧面猛虎下山的冲过去,这些弓骑兵基本上就只有束手就擒的命了。
但老天爷总是喜欢开玩笑,这么点蛋糕都不让我轻轻松松吃到肚子里,就在我勾起的嘴角尚未合拢的时候,敌人突然向内侧来个急转弯,露出刚刚掩在他们扬起尘土背后的步兵方阵,数不清的新月旗猎猎的随风招展,上面鬼画符一样的文字像是在嘲笑我们吃瘪的窘样。
弓骑兵消失在步兵的阵列里,放眼望去前几排士兵,明晃晃的长矛仿佛刺猬身上的装甲,恐吓着一切想要挑战的不知天高地厚者,我看看自己的装备,现在重骑兵全变成轻骑兵,为减轻负重甚至连挂在战马胸前的马甲和手中的盾牌都舍弃,以这样一种状态去冲击敌人严阵以待的步兵,无异于将自己打包成肥肉送到饿狼的嘴边,后面的大部队又离得尚远,情况十分棘手。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将骑兵们拉回来,和大部队会合的时候,敌人的方阵忽然闪开一条通道,不少整装待发的萨拉森骑手包裹着脑门的头巾,随风飞舞汇成一片白色的海洋。
“该死!”
我爆句粗口急急的拉住战马,二话不说就带着骑兵们往回狂奔,心里面犯嘀咕:
“看来这就是敌人的预备队,他们的指挥官一定在里面,md,全线进攻局势大好的时候都舍不得投放预备队,还真沉得住气。”
(本章完)
………………………………
第233章 惊天大计
不停的急速奔袭,我感觉自己胯下的战马有些吃不消,现在之所以还能没命的奔跑,纯粹是因为已成惯性,我抬起头看着前面跟上来遥遥可望的德意志大军,决定再加把力。
但战马却很不争气的开始翻着舌头吐白沫,飞溅的口水都沾到我脸上,长时间处于肌肉紧绷的状态,让它处于崩溃的边缘,就好像一架蒸汽指数报表的锅炉,时刻有炸得机毁人亡的致命危险。
“老伯爵,你可害苦我了!”
看着战马越来越难以控制的肌肉抽搐,我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抱怨赠马给自己的汉诺威伯爵。
一念未平,战马蹄子绊到一起,终于踉跄着栽倒在地,脖子狠狠地杵进泥土里,屁股一撅跷跷板似的把我弹出好远,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住不动,脏东西灌得满嘴都是,鼻子里也塞着尘土,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地方,咳嗽起来简直要了亲命,估计十有**断了几根肋骨。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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